嘿嘿!

陈平冷笑两声,一脸正义凛然的出声道:“皇上,既然中书令夫人不记得,就让臣告诉她吧。”

皇上点点头,陈平继续道:“这就是工部陆侍郎的夫人,送给到慕府的三坛酱菜,不知道夫人这回可有印象?”

哦!薄情似是蓦然想直起来,缓缓的道:“是了,这是陆夫人送臣妾的酱菜,说是她府上自己腌制的,按照的是凤都那边的风味腌制方法,对白粥时,比润城的酱菜好吃。”

陈平讥讽的道:“只怕是,不只三坛酱菜那么简单。”说完,一下掀开木匣的盖子,露出里面三个精致的菜坛。

殿上马上有人失声叫道:“秦越皇朝时,宫廷御用的淮阳镇瓷器,每一个价值十五万两白银,这里有三个即四十五万两白银,足可以让前战士支撑好一阵。”

薄情并不急开口为自己解释,而是马上朝说话的人看去,暗暗把此人记下。

这些人真是一场好算计,不仅算计到她的头上,还把那些不相关的人,牵涉在内,真当她薄情是好欺负的。

陈平指着三个坛子道:“中书令夫人,请问陆夫人在送礼时,可有打开木匣,夫人又是否亲眼看过这三个坛子?”

薄情平静的道:“本夫人确实看过。”

哼!陈平马上冷哼一声道:“中书令夫人既为薄氏世族的女子,不可能看不出这个三坛子的价值。”

薄情扬起眉,挑衅的道:“不错,本夫人确实是看出来了,那又怎样?”

面对薄情的挑衅,陈平马上转身对高台上的人道:“皇上,夫人明知三个坛子的价值,却毫不惭愧的收下,这不是收受贿禄又是什么,而且中书令夫人对还这无悔意,臣希望皇上严罚此事。”

朝臣中一名官员突然出列,朗声道:“启奏皇上,臣认为,此事,中书令大人也难辞其疚,理应一起受罚。”

陈平看到此情形,故意道:“中书令忙政事,后院的事情一时疏忽也是有的,臣认为此事定然是中书令夫人一人所为,与中书令大人无关,请皇上严罚中书令夫人,即可。”

薄情忽然轻笑出声道:“陈御史如此维护本夫人的夫君,本夫人在此谢谢陈御史。”说完,朝陈平微微屈膝行礼。

走到大殿中间,与陈平跪在一起道:“回皇上,臣妾确实是收了陆夫人送来的,用秦越皇朝时代,宫廷御用的淮阳镇瓷坛装的三坛酱菜,也知道这酱菜坛子的价值,一个愿送,一个愿收,这有什么不对吗?”

前面出声的大臣继续道:“回皇上,臣记得,工部侍郎陆放华陆大人,是最早入朝为朝廷效命的,而此人,也正好是中书令大人所推荐。不知里面有没有关系?”

这番话一出,朝臣们不由的深深吸一口气,皇上忽然对站在殿上,如隐形人一般的箫雨道:“太子,你以如何?”

箫雨走出列,行礼后,淡淡的道:“回皇上,中书令大人是儿臣推荐的,这个问题儿臣回答不是很合适,不如让其几位皇弟发表一下各自的意见。”

三皇子箫谨言走出大殿中间,垂眸看一眼薄情,恭敬的道:“回皇上,儿臣觉得我等应该听听,中书令夫人解释一下,她为何觉得自己没有错,或许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真相。”这女子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薄情听到三皇子的话,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这人越来越聪明谨慎,笑道:“一如三皇子所言,此事确实是另有真相。”

陈平还没听到答案,听到薄情这样一说,心里不由的一凉,强装镇定道:“不知道夫人,所谓的真相,是什么?”即使是出错了,此事也绝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薄情略带调皮的笑道:“真相是,本夫人确是收陆夫人价值四十五万的古瓷器,但是按照礼尚往来,本夫人回了她一对从秦越皇朝始皇墓中出土,始皇使用过的价值五十万白银的帝品翡翠玉盒,里面装的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肉脯,内脯只有用玉盒装,才不易坏嘛。”

抬头看着陈平,似笑非笑的道:“陈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到陆侍郎府上一查,本夫人是不是——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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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大殿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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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大殿审案

明明是十二月的一气,陈平的额头上却在留汗,背后更是一片汗浸浸的,不敢开口说去,也不敢说不去,千算万算,没想会在回礼上出现疏漏,让事情功亏一篑。

薄情心里冷冷一笑,不紧不慢的道:“陈大人,去,是不去,您好歹给个话,皇上正等着你呐。”

殿上,众人心里已经明白,陈平这回是自讨苦吃。

前面一番言辞凿凿,没想到不堪一击,皇上再追究他一个处事不严谨的罪,为官多年的声誉就丢尽,真是因小失大啊!

陈平紧得,不由自主的拿出帕子拭了拭汗,连手都在不停的颤抖,心里一横伏在地上道:“是臣一时失职,差点冤枉了中书令夫人,请皇上治罪。”

皇上和气却溶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陈御史,你确实是有失职守。”

陈平心里一凉,整个人都瘫倒地上,之前想好的措词,此时一句也说不出。

薄情斜睨了陈平一眼,这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直起身体,义正词严的出声道:“皇上,臣妾要告御状,状告御史使陈平,栽赃陷害臣妾。”

朝臣们胸口上猛然一撞,震惊的看着薄情,她竟然敢状告朝廷命官。

皇上的目光从上而下的看向薄情,和气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严谨:“中书令夫人,若无真凭实据,朕也一样会治你的罪。”

薄情淡然的道:“回皇上,臣妾不是陈御史,若没有真凭实据,是不会轻易告状。”而且还是御状。

皇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盯着跪在殿中那抹胭脂红的身影,道:“很好,你说吧,朕也听听你这御状是怎么告的。”

想试试探自己的实力是真,薄情在心里暗笑,神情淡然的道:“皇上,臣妾私自作主,让人把与此案有关的两名人证,送到了宫门外面,可否请皇上传他们上殿作证。”

殿中有一瞬间的安静,半晌后皇上的声音才响起,只见皇上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眸道:“中书令夫人这样一说,莫非你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之事。”

薄情含笑道:“确实是如此,从臣妾第一眼看到三个瓷坛的时候,就知道其中大有问题,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所以臣妾不动声色的收下这份礼,同时回了一铮价值只高不低的礼。”

这是挖好坑,就看看谁会最先往里跳,即使不是幕后的人,也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箫雨忽然笑道:“中书令夫人,本殿有些奇怪,你为何不一点也不怀疑陆侍郎。”

唇角轻轻扬起,薄情轻笑道:“其一,他们没有这个胆;其二,陆侍郎是白丁出身,拿不出这么重的一份礼;还有,以他们对夫君的了解,断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臣妾半点不怀疑他们。”

箫谨言好奇的道:“不知道中书令夫人口中的人证,是何人?”

薄情淡然的道:“是陆夫人,和陆府新雇来的桂嬷嬷。”

陈平不由猛然的抬起头,眼内全是震惊和绝望。

恰好皇上的目光朝他看来,反射性的马上垂下头,只听到那把属于帝王的声音道:“宣陆侍郎府陆夫人、桂嬷嬷入殿作证。”

陆夫人、桂嬷嬷同时出现在大殿上,两人面上都是不同程度的紧张表情,小心翼翼的行过礼后,跪在旁边,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皇上看一眼旁边的薄情,两相对比,眼眸内的笑意浓了一点,和气的道:“陆夫人,你看看旁边侍卫手上的东西,你可认得此物。”

陆夫人抬起头,看一眼后飞快的垂下头,紧张的道:“回皇上,臣妾认得,是臣妾送给中书令夫人的酱菜。”心里暗暗担心,是不是酱菜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会把她传到勤政殿上。

忽然耳边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陆夫人,不必紧张。”听到这把淡然的声音,心里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薄情看到渐渐放松下来的陆夫人,抬起眼眸看向皇上,淡淡出声道:“皇上,可否容臣妾来提问,若诸位大人觉得臣妾有不妥的地方,再提出来。”

照皇帝那样问,问一日也问不到重点上。

皇上轻轻敛起目光,和气的笑道:“准奏。”

这丫头是嫌他问得不好,所以急着开口。

薄情向皇上行礼后,转头看身陆夫人,含笑道:“陆夫人,这装盛酱菜的坛子,你是何处得来?”

陆夫人抬起头,面上是一阵讶然,不由自主的看向三个酱菜坛,当即回道:“这三个坛子是府上,新雇来的桂嬷嬷找来的,原来坛子是常用的粗瓷罐,桂嬷嬷说是中书令夫人为人雅致,换个精致点坛子她会更喜欢,然后花了一百多文钱,从外面买来的这三个坛子。”

薄情听到身边众人一阵抽气的声音,四十五万两的东西,一百多文钱就能拿来,确实让人不可思议,继续道:“这么说桂嬷嬷不是夫人从凤都带来的家奴。”

陆夫人马上道:“是,我们一家刚到润城,人生地不熟,办起事来也不便,便想雇请一两名本地知事的妈妈,前些日子恰好在布庄遇上陈御史府的陈夫人,桂嬷嬷是陈夫人介绍给臣妾,说是她身边罗妈妈的亲戚。”中书令夫人为何问她桂嬷嬷的事情,莫非

猛然看向桂嬷嬷,陆夫人胸口不停的起伏,面上又悔又恨,若不是在大殿上,早就一巴掌叩过去。

薄情安慰的看一眼陆夫人,让她不要生气,目光落在桂嬷嬷身上:“桂嬷嬷,请问三个瓷坛,你是从何处得来?”

桂嬷嬷早已经全身冷汗,颤着声音道:“回中书令夫人,这是奴婢在集市上买的,总共花了一百五十文钱。”

薄情冷冷的笑道“是吗?是那一家瓷器店,本夫人改天也去看看,没准花上百把几十文钱,也能买到价值四十五万两白银的古董瓷器。”

陆夫人似是明白了什么,失声叫道:“什么,四十五万两。快说,你为什么要陷害中书令夫人?”

桂嬷嬷伏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奴婢不明白中书令夫人在说什么,奴婢没有陷害她,真不知道坛子价值四十五万两白银,请皇上明查。”

皇上自然不会理会她,而是看向薄情,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会让他发现一些,从未发现过的事情。

薄情缓缓的道:“你自然不知道这三个坛子价值四十五万两,那本夫人就问一些你不能不知道的事情,桂嬷嬷的夫君早逝,长子长年卧病在床,次子和三子一起上的战场,一个战亡,一个刚从战场上回来,却蹶了一条腿断了一只手臂,还染上恶疾,大媳妇在家务农挣不了几个钱,二媳妇听闻夫君的噩耗,难产而亡留下一子嗷嗷待哺,三媳妇看到夫君残废跟人跑了。”

桂嬷嬷和陈平同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她怎么可能查到这些事情,而且还知道这么清楚。

朝臣们在听到这番话后无不动容,连皇上不由的坐直身体,目光却是落在桂嬷嬷身体,眼眸内的笑意却渐渐变淡。

薄情没有理会众人同情的眼神,继续缓缓的道:“这样家庭,陆夫人即使再待桂嬷嬷不薄,亦是杯水车薪。可是,就是这样的家庭在不久前,却搬入了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请了润城中最好的大夫来看病,还买了两个小丫头使唤。”

看到桂嬷嬷,薄情一字一字的问:“桂嬷嬷,你可否解释一下,你的银子从何而来?据我所知,朝廷所发的抚恤金不过百十两银子,怕是不够嬷嬷如此挥霍。”

此时,桂嬷嬷的面色已经雪白,浑身颤抖不止,不安的四处张望,目光蓦然停在大殿漆成金色的柱子上,心里一横,咬咬牙齿,闭上眼睛,猛的向柱子上撞去,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还没等她靠近柱子,就被一股硬生生的力量拉着,不能再往前,耳边响起一把十分的好听声音:“你以死了,中书令夫人就查不出背后的人是谁吗?她问你,是看在你为生计所逼,给你一次机会,不然以她以前在凤都的作风,就算是杀了你全家,也不为过。”

桂嬷嬷心里突的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名长得十分好看的,金冠束发的年轻男子,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正拉着自己的衣襟。

薄情瞪了一眼箫雨,没好气的道:“谢太子殿下夸奖。”

把玩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小金锁,笑道:“桂嬷嬷,还是该听太子殿下的话,别死了。”

桂嬷嬷一听到是太子拉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再看薄情手中的小金锁,面上马上一变,扑的跪在地上。

那是她唯一的孙子身上的保命金锁,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自己敢死,对方就会杀掉她的孙子,孙子可是桂家的命根子,不得不忍收了寻死的心思。

看着眼前容颜绝色,笑容可人的中书令夫人,心里不由一阵毛骨悚然,总感觉到她的背后一个魔鬼在舞动。

薄情笑了笑收起金锁道:“既然桂嬷嬷不说,那就由本夫人说吧。桂嬷嬷逼于生计,不得不出来找事做,以补贴家用,求陈御史府中办差的罗妈妈,正好陆夫人要雇人使,碰巧的遇上李夫人,李夫人趁机把桂嬷嬷介绍陆夫人,桂嬷嬷便顺理成章的来到陆府,替陆夫人办事。”

“桂嬷嬷,本夫人说的可是实情?”

薄情笑着问,却并不等桂嬷嬷的答案,回头看向朝臣的队伍,含笑道:“臣妾问一句,不知道方才认出三个坛子是淮阳镇瓷器的大人,可是兵部尚书方大人。”

那名认出瓷器的大臣马上道:“确实是本官。”

薄情微微颌首道:“方大人,薄情大胆的猜测,您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此物,可是因为它们,曾是府上之物。”也只兵部尚书,才会事事想到军响上。

方大人噙着一抹笑意,淡淡的道:“夫人说得不错,这三个瓷坛,确实曾我府上之物,前年太后寿诞,因为此物分别以红绿紫为底色,被称为福禄寿,不仅难得,喻意也颇好,所以本官特意献给了太后为寿礼。”

薄情回头,看向高台上的明黄身影道:“回皇上,福禄寿献给太后,次年丞相府颜老夫人七十大寿时,太后便把它们赏赐给颜老夫人,宫中之物去向素有记录,只要命人一查便知。”

事情突然扯到丞相府上,众人的目光看向站在前面的颜丞相。

这位自始至终,都不曾发一言的丞相大人,不知这位又有什么反映。

皇上马上道:“覃公公,你去查查。”

覃公公正想往外走,颜丞相忽然出声:“覃公公,不必查,如中书令夫人所言,此物确实是赐给家母。至于此物,为何出现在陆侍郎府,想必中书令夫人已经查得很清楚,中书令夫人不防直说。”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再沉默。

薄情抬侧眸看一眼颜丞相,五十过半的年纪,身材偏瘦,花白的头发,留着山羊须,面容平和,只是目光格外的锐利,只怕从看到那三个瓷坛时,他就知道此事是谁所为,却一直不动声色,真是沉得住气,不愧是三朝元老。

扬起唇角,薄情淡淡笑道:“据臣妾暗查,在腊八节的前几天,罗妈妈忽然到陆府找桂嬷嬷,交给桂嬷嬷一个木匣,其中还有一张房契和一千两的银票,如果本夫人没有猜错,那张房契应该就是桂嬷嬷全家现在居住的院子,得到这些东西的条件是,把福禄寿三件名瓷器,借陆夫人的手送到本夫人手上,然后”

薄情看着陈平,讽刺的笑了笑道:“然后,就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一幕。”

皇上的目光马上落在陈平,脸上的和气已经全然不见,声音是寒气化作的威严:“陈御史,此事你作何解释?”

陈平暗暗看一眼站在一旁的颜丞相,眼睛一闭,不停的磕头道:“回皇上,是臣看不惯凤朝的旧臣,明明是凤朝的降臣却人人身居要职,尤其是慕昭明,他有什么资格,坐上中书令的位置,臣这样做,不过是箫和国的大臣们出一口气。”

哼!箫雨忽然冷哼一声:“你听谁说中书令大人是降臣,他是本殿的同门师兄,尚未有步入凤朝朝堂前,就已经开始为箫和国办事,何来降臣之说。”语气淡淡,却不失威严,甚至让人不寒而僳。

薄情盯着陈平,似笑非笑道:“陈大人,真的是这样吗?”

陈平没想到薄情在短短几天内,既然查到这么多的信息,想了半晌后道:“回皇上,是臣的内子钟氏告诉臣,中书令夫人在腊八节当日,收受凤朝旧臣的贿赂,让臣在早朝上揭发此事,必然是大功一件,皇上必然重赏。”

众人听到陈平的话,面上不由露出一阵讥讽之色,这样的大话,亏他编得出,当龙椅中的人是傻子吗?

薄情也讥讽的笑了笑,对高台上的人道:“回皇上,据臣妾调查所知,桂嬷嬷全家现在居住的房子,是丞相府的九小姐颜华名下的产业,而不是陈大人的产业。而且臣妾还知道,丞相府亦未曾把把福禄寿三件名瓷器转送给陈大人,倒是听说颜老夫人把三件名器给了九小姐。”

皇上的眼海中一沉:“陈大人对此,你有何解释?”

陈平的面色马上一白,没想到薄情在这么短时间内,竟然连各府如此隐弊的事情都能查到,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犹豫再三才道:“臣臣臣有罪,请皇上严惩。”

三皇子不冷不热的笑道:“掩耳盗铃。本宫记得,丞相的三姨太陈氏,正是陈御史的亲妹子,三姨太是九小姐的生母,陈御史岂不是九小姐的舅舅,这三件名瓷器出现在陈府,倒也解释得过。”

掩耳盗铃,这个词用得好,薄情在心中夸道,只是后面那番话,有些多余产。

只听到皇上道:“既然此事与丞相府的颜九小姐有关,覃公公,让人把颜小姐宣进宫,当面对质。”

覃公公应了是,马让给旁边的小太监一个眼色,小太监会意的躬身退出大殿。

薄情听到此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漏了一个人没有宣召,无奈间,只好细细的打量着颜丞相。

事情已经发展现在,箫谨方都说出掩耳盗铃这样的话,此人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的站在朝堂上,预防万一,她不得不多长一个心眼。

丞相府,颜华坐在绣架前,手中拿着针,却半天没有绣出一片花瓣,不时的朝房门外面看去,丢下针道:“踏雪,你到前面打探一下,父亲下朝回来没有,回来的话马上通知我。”

站在身后的丫头马上道:“是,小姐。”

踏雪走出房门,却不一会儿功夫就转回来道:“九小姐,宫里来人了,让小姐马上入宫。”

颜华面上一惊,不好的感觉马上从心底升起,只是就算舅舅没有成功,也不应该会牵涉到她,皇上为何突然宣她入宫。

赶紧换了身一身入宫的华服,又简单的化了个淡妆,才匆匆的走出闺房,刚刚到二门,就看到颜老夫人房里的高妈妈。

高妈妈看到颜华走出,上前行礼道:“九小姐,老太太让奴婢转告九小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切以丞相府为重,勿因小失大。”

颜华略思索一番道:“请妈妈告诉祖母,孙女明白。”

老太太的意思,必要的时候,即使是牺牲掉陈府,也要保存相计的名声。

路上,颜华一言不发,祖母特意让高妈妈转告她这句话,必然是收到什么风声,不得不思考将要面对的事情。

太监的宣召声后,薄情站在慕昭明身边,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身影,微翘起唇角,眼中多了一抹玩味的色彩。

颜华踏入殿门,看到跪在殿中的人,还有站在慕昭明身边的薄情,两人唇边那抹相似的笑容,看着格外的刺眼,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恨,更多的是不甘,为什么不是她先遇上他,而是让薄情占了先机。

看到跪伏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的陈御史,颜华吸一口气屈膝跪在地上,“臣女颜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微眯着的眼眸,淡瞥一眼堂上的,一身素雅打扮的颜华,不由自主的看一眼薄情。

若论容貌,二人很难分出高低,只是薄情身上,总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面上恢复和气的神情道:“颜九小姐,现中书令夫人状告陈御史,栽赃陷害于她,作为重要证据的两样证物,皆与你有关。一是秦越皇朝时代的,淮阳镇的福禄寿三件古董瓷器,二是一处院子,皆是你名下的产业,不知这名瓷器和院子的契约,为何到陈御史府中。”

失败的事实的摆在眼前,颜华强压着内心的挫败感,镇静声音缓缓的道:“回皇上,福禄寿三件古董瓷器,还有在西城郊的那处院子,都是舅妈上个月跟颜华借的。”舅妈不要怪颜华无情,颜华也是迫不得已的。

薄情眼眸中一寒,颜家是弃要掉陈家这枚棋子,只皇上声音一万不变的道:“陈夫人因何事要跟借用这两样东西。”

颜华垂着头,不让人看清她的眼神,小心谨慎道:“回皇上,舅妈私下跟臣女说,快过年了,到时府上必然要设宴。需要一两件拿得出手的摆设,让臣女借一两件给她摆暂用,等过完年就送还给臣女,臣女便把祖母赏的福禄寿三件名瓷器暂借给她。至于院子的契约,原是舅妈一时手头紧,借了去抵押的。此事,皇上只要差人一问舅妈,便知道。”

皇上没有马上传旨,而是看向陈平道:“陈御史,陈夫人所做的这些事情,你难道一点也不知情。”

陈平听到颜华这样说,就知道他们是牺牲掉自己的妻子,原本还为两个孩子着想,保妻子一命,双想着自己这条命只有一次,而妻子却可以再娶,心里一硬道:“回皇上,臣并不知道内子私下跟颜华借过这些东西。”

皇上朗声道:“好,很好。来人,传陈夫人上殿。”

薄情垂下长长的睫毛,心里露出一丝冷笑,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颜华看着传旨太监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上,胸口上突突跳得十分厉害,忍不住抬手按住,生怕它会破胸而出。

亲们:怎么处置颜华?

谢谢亲依祈昕悦送了1颗钻石,谢谢亲们的投票和评价。

第118章 削发为尼

章节名:第118章削发为尼

第118章削发为尼

“回皇上,陈夫人畏罪自尽了。”

传旨太监的话在殿内响起,立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自尽了。颜华听到这个消息,面上一愣,心头狠狠的一震。

虽然震惊不已,但是绷紧的神经,却渐渐的放松,甚至是丝丝喜悦。

舅妈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原来天都在帮她。

蓦然看向薄情,现在天都在帮她,她为什么要轻易放弃慕昭明。

陈平一阵石化,虽然准备让妻子当替罪羊,没想她却这样死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不可没有一丝感情,面上渐渐染上哀戚之色。

目光不由的薄情身上,是她,是中书令夫人逼死了自己的妻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颜丞相眼眸微眯起,面色淡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加上无意流露出的一点点清高,像一只斗不败的雄鸡。

薄情感觉着来自各方的目光,只是勾起唇角,浅浅一笑,能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只见传旨太监,眼中露出一丝鄙夷,面上却露庆幸之色道:“幸好,李夫人身边的丫环发现得早,及时把人救了下来,现在正殿外面候着。”

如五雷轰顶,把众人刚建起来的情绪,一下子轰碎,相反的表情瞬间出现在各人的脸上。

最明显的,莫过于陈平,人一下像蔫的掉的叶子,无半点生气。

颜华的头垂得更低,谁也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颜相还是一如当初,并不受外界的影响。

薄情却能敏感的捕捉到,周围空气的变化,父女二人的心情并不如表面的轻松。

须臾间,一名面容憔悴的妇人走进来,目光小心翼翼扫过众人。

看到跪在地上的颜华,面上露一抹愤恨之色,走到大殿前面,跪下道:“臣妾陈张氏,参见皇上。”

皇上慵懒的看一眼:“陈张氏,朕听闻你畏罪自尽,可是因诬陷中书令夫人的事情败露而出下策。”

听到皇上这样一说,张氏心头似是刀狠狠的一戳,咬咬牙道:“回皇上,臣妾不是畏罪自尽,而是颜家派人要杀臣妾灭口,他们先是把臣妾打晕,再悬到梁上,造成自杀的假象。”

抬手一指,指着颜华道:“一切都是颜华指使臣妾干的。”

颜华慢慢的抬起头,美眸轻轻扫过全声,高挽的发髻,如墨的长发飘散在肩头,化着精致淡妆的绝美面容,眉蹙春山,秋水眼波,妩媚无骨。

看着张氏,哀哀戚戚一叹:“舅妈,你是我的亲亲舅妈,颜华怎么可能派人杀你。”

张氏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颜华,对着高台上的人道:“回皇上,事情的起源在数月之前,颜华在中秋的花灯节上,对中书令大人一见钟情,不想中书令大人早有妻室。只是颜华仍然不死心,还求颜老夫人替她想想办法,一定要取代中书令夫人的位置”

“住口。”一声怒喝打断张氏的话。

陈平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谁让你在殿上胡说八道。”

张氏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平,丝毫不让的哭道:“夫君,妾身没有胡说,妾身说的都是事实。颜府欺人太甚了,他们今天可以杀妾身灭口,明天一样可以杀了你,后日还可以让我们的孩子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