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若尘愣了一下,“是爹让你们来的?那,你们留下来就是――”

“二爷――”舒伯急的跺脚,二爷也太好糊弄了!哪家伺候人的下人会打扮的比主人还贵气!

“谢小姐和爷的恩典。”那些男子心满意足的俯身拜倒。

“唉!”舒伯悔的想要撞墙,自己早知道爷的这个性子,怎么还会想着让爷赶他们走呢?自己就该自己动手,把他们撵走就是!

若尘认真的打量着面前众人,既是要来服侍清歌,自己一定要挑清歌喜欢的,突然伸手指了指最左边的几个香喷喷的男子,“你们五个过来。”

五个男子没想到自己竟是马上受到青睐,顿时喜笑颜开,齐齐福身道:“请爷吩咐。”心里却暗自盘算,刚才已经发现了,这么大个园子,却是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即是先点了咱们五个,必然是最好的差事。

若尘吸了吸鼻子,好像在确认什么,良久,终于肯定的点头:“你们五个,负责这院子的打扫,后面园子附近三十丈之内,都不许靠近。”

――一次进饭馆,恰好旁边坐了个描眉画黛涂脂抹粉的香喷喷的男客,清歌一下吐了一地,过后告诉自己,以后看到这样的男子,一定要严格禁绝在三十丈开外;

五个人顿时傻了眼!自己这么貌美如花,竟是要做最下等的杂役的活计?!

其他男子也都愣了一下,方才还是艳羡的眼神,一瞬间都变成了幸灾乐祸。

“你们六个――”若尘又点了右边六个满头珠翠的男子。

几个男人娇声道:“参见爷――”其中一个甚至还刻意扭了扭屁股,飞了一个媚眼过去。

若尘身子抖了下,终于理解清歌为什么说这样的人是人妖了!

“右边院子里有一块儿空地,就交给你们了,妻主爱吃青菜,你们小心些侍弄。”

清歌说过,这些人妖,只有让他们好好的参加劳动改造,才能炼出些刚性来。

六个人的泪唰的就下来了,本以为来了能享福,却没想到要被打发去种地!

再没想到若尘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刚才那十一个人,差不多算是自己这些人里最拔尖的了,却竟是这样安置!所有人再不敢轻视若尘,一个个都有些噤若寒蝉。

挥挥手让那失魂落魄的十多个人下去,若尘又转向剩下的人,“你们说要服侍小姐,都会做什么?”

所有人都不敢做声,只是胆战心惊的瞧着若尘。

“你们什么都不会吗?”若尘很是失望,“那样的话――”

惟恐若尘说要打发自己这些人离开,便有几个人开口:“我,我会做饭――”

爹教过自己,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先抓住女人的胃,自己有信心,只要自己能到小姐身边去,给她烧一道菜,一定可以让她立时喜欢上自己!

“你们喜欢做饭吗?”若尘有些迟疑的问道,不是不相信这些人的话,实在是他们都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去做饭的话,好像不太合适呢!

“喜欢,我们喜欢做饭。”几个人很是激动。

“这样啊。”若尘放心了,一大家子的饭都是舒伯操持,清歌一大早就说要赶紧找几个厨师,没想到府里就送来了,“那你们几个就都去厨房吧。我算算啊,府里十九人,再加上你们这三十人,嗯,每次准备五十人的饭就行了。”

几个人眼一翻,差点儿晕倒――我们是要在小姐身边,大部分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被宠着爱着,只是某些调情的时候,偶尔给小姐做一次好不好?!

还有几个也想跟着说自己擅长做饭的,不由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反应慢些,不然,生了这么漂亮的容貌,却每天油乎乎烟熏火燎的,还不得哭死!

“你们也喜欢做饭吗?”若尘已经转过身来,心里却在思忖,厨房里的人好像还是少了些。

剩下的人赶紧摇头。

“你们都会什么,一个一个说,我好根据你们会的去安排。”看所有人都一副闷嘴葫芦的样子,若尘只得开口。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可又怕自己不说会被送回去。

终于,一个男子咬咬牙,开口道:“奴婢最擅鼓琴。”

心里却暗自发恨,难不成,你会让我去弹棉花?

其余人不由佩服,对呀,看你还怎么处置!便也纷纷开口:“奴婢会吟诗。”

“奴婢吹箫最好。”

“奴婢会唱小曲儿。”

到最后,只除了一个还在皱眉苦思的男子,所有人都发言完毕。

“这几个,倒是可以给妻主解闷呢!”若尘沉吟了片刻道,那些人立时喜悦无比。

舒伯忙冲若尘摇手,心说我的傻二爷,你没看这些狐媚子眼都是带钩的,这就是小姐说的那什么“放电”吧,小姐可说了,这样的男人一电,那就是放倒一片!要是倒下的人里有小姐可就出大麻烦了!

“怎么了,舒伯?”看到舒伯的手势,若尘有些奇怪,忙开口问道。

舒伯眼睛转了转,做了个“抱”的动作,若尘一想也是,妻主现在还不能动,自己不在身边的话,可不得让人抱着才行?忙转头问道:“你们谁的力气大些?”

想了想又道,“百十斤重的话,能抱动不能?”

几个人张大了嘴巴,愣在了那里,还是说鼓琴的人最先反应过来,忙回道:“老爷说奴婢最是温柔,便是做些铺床叠被的活计最好,百十斤的重物,便是累死奴婢,也没办法挪动。”

“是啊!老爷说奴婢最是手巧,小小的绣花针自是不在话下,若是百十斤的重物,怕是奴婢会摔了的――”

若尘的神情顿时很是失望,把清歌交给他们,自己怎么放心!罢了!若尘无奈,只得开口:“妻主行动不便,本想从你们中选力气大的给妻主解闷,即是不行,那这样吧――”

“啊?”几个男子一下子泪流满面,要抱的百十斤的重物是小姐?!天啊,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阴险的男人?!

憋得很了,舒伯的胡子不住抖动,还以为二爷会被这些狐媚子耍的团团转,却没想到处理的这样漂亮!江辰也是佩服无比,原以为二爷木讷,哪里知道竟是个灵巧的人呢!

看看大厅里剩下的那唯一个因过度惊吓死死闭着嘴巴的那个男子,舒伯开口:“别人都说了,你一直不说话,看来定是什么都不会的人了,这样吧,你就轮番跟着他们学习,什么时候都学会了,再来找我。”

又转头冲若尘施了一礼道:“爷,这样处置可妥当?”

若尘不在意的笑笑,“好,舒伯说怎样便怎样。”

“哈哈哈――”看到厅堂里已是空无一人,舒伯再也忍不住,笑的腰都弯了。

不知舒伯再笑些什么,若尘表情很是迷糊。

“爷真是聪明,处理的很好。”舒伯好不容易止住笑,不住的夸奖若尘,“对了,爷最后怎么想到问他们是不是能抱动百十斤的重物呢?”

那些男子已经被吓坏了,听若尘这样问,铁定以为是让他们干什么更重的活呢!

“不是您给我比划,妻主行动不便,需要旁边的人不时抱着挪一下吗?”若尘很是不解。

??还可以这样理解吗?这下子换舒伯傻了,爷,老头子的意思是,这些男人会给小姐投怀送抱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夜里加班了,今儿个又忙了一天,终于把这一章码完了,祝大家元宵节快乐(*^__^*)

68、任尔东西南北风(八) ...

江府正房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年男子正笑眯眯的端坐在太师椅上。

“爹,您回来了。”周灵韵边用帕子拭泪,边上来拜见,“爹走后,女婿一个人在家栖栖惶惶的,就担心爹一个人在外,要是不开心了可怎么着好!韵儿求爹,下次再出去,好歹要带着韵儿才是!”

公公一贯大方端庄,却没想到在爷爷面前,竟还有如此小儿女的一面,萧玉涵看着暗暗称奇。

江清芳却是一副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爷爷本来就最疼爹这个侄子,自娶了爹过门,更是当做自家儿子一样,比对娘还要亲。

江父倒是受用,把周灵韵拉起来,“好了,韵儿都当公公的人了,还来撒娇?也不怕被女儿女婿笑话。”

萧若涵忙跪倒:“涵儿拜见老祖宗。老祖宗这么慈和的人,怪不得公公每日里想念的紧!便是涵儿,要是能日日都陪在老祖宗身边,那才是有福的呢!”

江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还是我这孙女婿会说话,嘴甜,人也长得美。不过,你也是个有福气的,我那芳儿最会疼人,你这公公性子又好,你的福气还多着呢。”

萧玉涵脸一红,又磕了个头,“老祖宗,您又笑话我。”

“爷爷,这次回来,一定不许再去山上了。有您在身边,什么样的福气不会来?您要是再一个人孤零零的去那深山祈福,就是菩萨也会怪孙女儿不孝顺了!”江清芳摇着江太君的胳膊撒娇,又回头冲外面道,“去厨房看看,爷爷最爱喝的雪参汤煨好没?”

江父点头,拍着江清芳的头说:“别说,芳儿这样一讲,我还真是饿了。外面人怎么也做不出咱们家厨师煨的雪参汤的味儿。”

周灵韵一怔,脸色微有些难看,强笑道:“爹,我让人炖好了燕窝,一直在炉子上煨着呢,要不,您先用点儿?”

“燕窝?”江父有些诧异,前儿韵儿还来信说给自己寻了几只上好的雪参,就等着自己个回来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江父脸色有些不好看,江清芳忙打圆场,“爷爷,兴许爹爹没料到我们回来的这么快,一时疏忽也是有的。孙女儿这就下去安排,让他们赶紧做去。”嘴里说着,又忙给周灵韵使眼色。

那知周灵韵脸色一时青一时红,却只是站着不动,一旁的萧玉涵低了头嘟哝:“巧夫难为无米之炊,家里没有雪参,怎么炖的出雪参汤来?”

听了萧玉涵的话,江父脸色更不好看。江清芳忙斥道,“说什么呢?怎么这么不懂事!”

萧玉涵吓得脸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这么吓你女婿干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父用拐杖捣了捣地,脸上显出了些怒气。

萧玉涵刚要张嘴,却被周灵韵打断,“爹莫急,我已经打发人去买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是韵儿不孝,爹要打要罚都行,可莫要气坏了自己身子。”

江父冷眼看着堂下跪倒的两人,突然开口:“我倒不知道,我们堂堂治玉贵家,连要吃个雪参都这么难!到底怎么回事儿?涵儿,你来说。”

周灵韵还要阻拦,江父怒声道:“韵儿,我是要听涵儿说。涵儿,你讲。”

“是。”萧玉涵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眼里也带了泪,“是二妹。”

“清歌?”江父的神情更是不悦,语气也甚是厌烦,“那丫头不是在老家吗?又惹出什么事了?”

“二妹和妹夫,已经回来了。”萧玉涵小心翼翼的说。

“回来了?”江父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谁让他们回来的?现在在哪儿?”

萧玉涵迟疑了下,还是答道:“娘把他们接回来的。我们也没有见到妹妹他们。那日,爹领着我们在府门外侯了半夜,却没见着妹妹,后来听说是去了怡心苑。”

“好好好,我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江父怒极反笑,“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是不是雨飞把府里的雪参都搜罗走,送给清歌那个丫头了?”

“爹,不关妻主的事儿,是因为清歌受伤了,雪参也是我让送去的,要是惹了爹生气,只管骂韵儿就好,真的和妻主无关!”周灵韵哭的已是梨花带雨。

“唉!”江父怔愣了片刻,亲自上前,扶了周灵韵起来,又吩咐江清芳,“叫你女婿也起来吧。是我老头子对不住你们啊!”

自己生的女儿怎么就是这么个死倔的牛脾气?韵儿无论人品还是相貌出身,哪一样不强过枫氏百倍?飞儿偏就一门心思的看中了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第一眼看到被女儿从山上抱下来,穿着一身简直露肉的薄纱的枫氏时,自己就直觉,这个男人定是哪家娼倌里的狐媚子!果不其然,就把飞儿迷得神魂颠倒,连自己这个爹爹的话都不听了!又想起自己当初一不做二不休领了怀孕的韵儿去找枫氏摊牌时,看到枫氏昏倒时女儿状若疯狂的样子,又不禁有些后怕,那时自己真的觉得,要是那枫氏不能醒过来,飞儿恐怕真的会杀了韵儿。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是爹对不起你。”江父怜惜的拍着周灵韵的背,“飞儿要是不傻,一定会看到你的好。罢了,你也不要难过了,先容那丫头猖狂几天,有我呢,凭他是谁,这府里还能翻了天不成?”

周灵韵默默点头,垂泪不语。萧玉涵却很是失望,还以为老祖宗会马上派人去教训江清歌两个,没想到却是这样不疼不痒的就算了!枉费自己膝盖都磕的痛了!

“府里又添了新的下人吗?”清歌挟了一块儿鱼肉小心的清理了上面的刺后放到小竹碗里,“这鱼味道不错,小孩子多吃些鱼肉好。”

无名正要去挟鱼肉,听清歌这样说忙放下筷子,巴巴的把盘子挪到小竹面前。

清歌手里的筷子噗的一下戳到饭桌上,不由哭笑不得,只得换了双筷子,好歹挟了块儿鱼肉把刺收拾干净了放到若尘面前的碟子里。

若尘脸有些红,原来每次清歌往自己盘子里挟菜,若尘都很局促,时间长了,也终于能坦然接受了,而且每次都觉得,凡是清歌挟来的菜,真的都特别好吃呢。

自己面前的这盘鹿脯是清歌爱吃的,若尘便挟了一条想要放到清歌碗里,没想到自己筷子刚一动,清歌的那碗却也跟着挪了位置,若尘的手忙跟着移动,哪晓得碗的位置又变了――

不同于清歌大大方方的喂若尘吃各种食物,若尘每次帮清歌挟菜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像做贼一样,总是极快的把菜往清歌碗里一放,便低着头拼命的吃自己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放了这么久都放不到。

不得已,若尘匆匆的朝清歌瞟了一眼,这才发现,清歌的头正跟着自己的筷子不停快速移动,嘴巴更是张得老大。

看若尘注意到了自己,清歌促狭的眨了眨眼睛,若尘脸一下子爆红,差点儿把筷子给扔了,清歌头一晃,好歹把那块鹿肉叼到了嘴里,很大声的说:“嗯,好吃,怎么有这么好吃的鹿脯呢!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真是好吃极了!”

边说边趾高气扬的冲秋雁的方向咂巴嘴,那神情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看秋雁快要崩溃的样子,清歌觉得心里畅快多了。丫的就没见过江秋雁这样猥琐的人,这都多少天了?竟然还每天一大早就来气自己。真是的,秀恩爱,谁不会啊,要比脸皮厚,我一个饱经厚黑学荼毒,久经锤炼的新新人类会比不过你?!

旁边的江秋雁直翻白眼,心里却一阵阵泛酸,虽是自己努力撑着,可心里还是有些郁卒。姑奶奶是大女人,怎么能像个爷儿们似的!关起门来,怎么低声下气委屈做小都行,可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确保自己大女人威严的!可话是这样说,看到清歌旁若无人和若尘缠缠绵绵的样子,再看看莲生和自己处处守礼刻意保持着距离的情形,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若尘,尝尝我刚给你挟的鱼肉好吃不?好吃的话,我――”清歌笑的脸上简直成了一朵花,兀自对着若尘殷勤不已,可话说了半截,却愣在了那里――

自己刚给若尘的那块儿鱼肉不知怎么的,竟是不翼而飞,再四下去找,不由勃然大怒:“无名姐姐,怎么可以抢我家若尘的东西吃?”

那块儿鱼肉,竟是好端端的被无名的筷子挟着。

无名忙往后一缩,警惕的瞧着清歌,一副惟恐清歌再抢走的样子,不满的嘀咕道:“鱼肉小孩子吃了好,这是小竹的,除了小竹,谁都不许吃!”

说完转向小竹腆着脸,谄媚的说:“小竹,快吃,姐姐帮你挟的鱼肉可香了――”

清歌目瞪口呆,现在才知道,这屋子里脸皮最厚的人不是自己,是无名大侠啊无名大侠!

江秋雁心里不忿,突然瞄到远处一个鬼祟的影子,转了转眼珠,冲着清歌笑道:“妹子这么喜欢这道菜,怎么能不见见做这道菜的人呢?”

昨儿个自己从梅园过,恰听见舒伯再三叮嘱江辰,嘱咐她千万别让清歌见到这些新来的下人。自己猜的不错的话,里面定是有什么猫腻。这会儿子把那些下人找来,好歹出出胸中这口闷气。

说完便扬声冲那个躲在廊下的男子道:“传做了鹿脯这道菜的人上来,小姐有赏。”

舒伯正端了汤过来,听到秋雁的话不由一怔,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大姑奶奶――”

却不防那个男子却机灵的紧,不待舒伯说完,便提着裙子的下摆,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走到清歌面前盈盈拜倒:“奴家小怜参见小姐,请小姐安――”

边说边羞羞答答的抬起头来,一双剪水双眸,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清歌。

舒伯气得直跺脚,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自己这段时间想尽了办法,才堵住这些想尽千方百计靠近小姐的男人,却没想到全被这个江秋雁破坏了。

实在是堂下跪的这男子勾引的意思太明显了,迟钝如江秋雁也意识到有些不妥,突然想到在屯子里时听说的清歌好色的传说,不由大是后悔,这下子,自己恐怕把莲生和若尘一起得罪了!忙急急起身上前推那男子离开,“下去吧,下午到舒伯那儿领赏。”

男人好似受了惊吓,掩着嘴“哎呀”一声,整个身子便朝着呆坐在椅子上的清歌倒了过去。

清歌从听到第一声那无限娇柔的嗓音,便被雷的外焦里嫩,身上的鸡皮疙瘩还在一层一层的往外冒,没成想,那张描眉画黛涂脂抹粉满头珠翠的芙蓉面朝着自己的方向直直的砸了过来,只吓得清歌惨叫一声,仰面就朝后面跌去:“奶奶的,江秋雁,算你狠!”

刚刚吃下去的饭食如同瀑布一样朝着那以为自己马上扑到清歌而心中窃喜的男人吐了过去。

来不及躲闪的男人顿时被吐了一头一脸,那条儿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鹿脯好巧不巧的挂在男人的耳朵上,在风里飘飘荡荡了半天,才慢慢掉落尘埃…

69、任尔东西南北风(九) ...

“你说这么长时间,你们连那丫头的边儿都没沾着?”周灵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来自诩看人的眼光最准,送到怡心苑的男子,可全是自己千挑万选,个顶个都是拔尖的!以自己对清歌的了解,见了这么多漂亮的男子,怎么可能不动心?原还疑惑,照清歌的性子,应该早跑回自己面前撒娇卖痴了,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个人影?却原来,自己弄过去的人竟是连清歌的影子都没见着吗?

“老爷,求求您,别让怜儿回去了,还让怜儿呆在您身边吧!”小怜边磕头边哀求。

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昨天穿了自己最好的一身头面,又精心打扮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想到竟是被小姐吐了一身,然后又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人抬着给扔了出来!一想到自己当时狼狈的样子,小怜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周灵韵实在无法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怜哭哭啼啼的把进园子后的遭遇一点一点儿详细讲了一遍,周灵韵越听越是心惊:“你是说,你们这么多人全被萧氏打发去做杂活了?”

小怜忙点头,又补充道:“那个二爷厉害着呢,兄弟们都是苦不堪言,还有那个舒伯,每天防着我们跟防贼似的,根本连内院儿都不让我们靠近!”

郑舒那个老家伙吗?周灵韵很是恼怒,原来就处处跟自己作对,现在竟又来坏自己的好事!还有那个萧氏,原还当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罢了,今天听着,竟好似比自己女婿还要灵巧!

只是,你们以为,把清歌圈着,不让见我,就万事大吉了吗?即是这样防着,恰说明自己掐住了清歌的死穴,清歌最依赖的人就是自己,这次也不知那郑舒说了什么坏话,让清歌到现在都不来见自己,可等别扭过去,自己相信,清歌,还是会被自己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周灵韵沉思片刻,冲小怜摆了摆手,“好了,你下去吧。不用再回园子了。”

对着阳光,周灵韵慢慢张开手指,又一点一点的收紧:有清歌在自己手心里捏着,这江府的天便翻不了。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老爷子的六十整寿,自己是时候好好合计合计了。

一大早,清歌就被若尘从床上叫了起来。身为伤残人士,清歌理所应当的有赖床的特权,可若尘却是紧张的不得了――主要是昨儿个舒伯就告诉清歌两个,江雨飞今天要来。

从住进怡心苑,江雨飞倒是遵守诺言,任清歌几个过幸福的小日子,回来这么久了,怡心苑都是一片风平浪静,除了那一帮随时想爬上清歌的床可又不得其门而入的妖娆男子,那边府里竟然真的没有人敢来打扰。清歌的小日子过的真是滋润的不得了。

清歌闭着眼睛任若尘给自己穿戴好,又窝在若尘的怀里被抱到客厅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看到若尘由于紧张而有些僵硬的脸庞。能明白若尘想要得到江雨飞认可的心理,可看着若尘紧张的坐立不安的样子,清歌又很是心疼。

看看左右无人,清歌狐狸一样笑眯眯的道:“相公,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若尘诚实的点了点头。

清歌勾了勾手指,“附耳过来,我教你一个消除紧张的方法。”

若尘听话的俯身。

“跟我学。”清歌比划着,“闭上眼睛,然后,深呼吸――”

若尘闭上眼睛,学着清歌的样子深呼吸――

清歌贼兮兮的笑着一抬头就把嘴巴堵了上去,时间掌握的刚刚好,趁若尘吸气的功夫,两人的舌头恰好搅到了一起。

若尘骇然睁开眼,正对上清歌调皮的眼睛,远远的客厅外已经传来脚步声,清歌鼓着腮帮子渡了一口气过去,含糊不清的说:“拿去,我的勇气…”

又鼓励的朝若尘眨眨眼,“若尘乖乖,看着我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