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见了王爷,马上换上哭脸,哀求道,“王爷,民妇无知,冲撞了王爷,请王爷见谅。”

锦亲王阴沉着脸,说道,“高夫人,你高家也算是锦州城的望族,说出那样有*****份的话来,不是比什么奸夫淫妇更可气吗?”

柳氏马上接口道,“王爷,民妇和婆婆不知您就是锦亲王,因为弟妹向来…所以民妇才以为,弟妹跟男人…哎,民妇羞于说出口。冲撞之处,恳请王爷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原谅民妇和婆婆吧。”

锦亲王有些意外,“贵妃娘娘?哪一个贵妃娘娘?”

柳氏答道,“就是诞下三皇子的柳贵妃娘娘,她是民妇的堂姐,与民妇自幼感情极好。”

锦亲王轻轻“哦”了一声,突然又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刁妇,竟然假冒与贵妃娘娘攀亲?也不想想,贵妃娘娘好歹是皇上身边人,怎么会有你这样口出秽言的堂妹?”

柳氏急了,喊道,“王爷,民妇不敢骗你,民妇真的是贵妃娘娘的堂妹,不信,您可以去宫里找贵妃娘娘问问。”

锦亲王走得离柳氏近了几步,说道,“你确信,当本王提起你这个刁蛮粗鄙的妇人,她会承认你就是她的堂妹?”

柳氏怔住了,心里也开始打鼓,后悔刚才为逞口舌之快,骂了杜若锦不要紧,最要命的是,竟然得罪了当朝权贵锦亲王。

“高夫人,她是你们高家的儿媳,她出言无状,也就是你这做婆婆的没有管教好。如此一来,你说该如何处置?”锦亲王眼神犀利,看着大夫人吴氏,吴氏吓得腿脚发软。

大夫人吴氏瑟瑟说道,“按照高家家规,应该杖责三十。”

锦亲王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说道,“本王不需要你杖责三十,掌嘴三十就好。”

大夫人和柳氏相望一眼,柳氏的眼神仿佛在说让大夫人为她求情,大夫人的眼神却彷佛在说,怪不得我了,这是王爷下的令,谁敢违抗?

举手就往柳氏脸上打来,“啪啪”作响,柳氏不敢躲,痛得直叫唤。

大夫人打了十来掌,柳氏的嘴角已经出血,头发散乱,脸颊肿起,低低呜咽着,大夫人迟疑着回头朝锦亲王看去。

锦亲王望着大夫人,轻叹摇头,一脸的诧异,“高夫人,本王是要你教训她,可是也没叫你这么用力打呀,可见你这做婆婆的,平日里对儿媳妇刻薄,不知道心疼儿媳妇呢。”

柳氏闻言,恼恨得看了大夫人一眼,低下头去了。而大夫人吱吱唔唔,举着那只打人的手无处安放。

锦亲王看已经教训够了这对婆媳,才正色说道,“她受伤很重,不能随意挪动地方,本王先留她在妙真寺修养几日,等身子大好些了,本王自会派人送她回去。”

大夫人沉吟了一会,期期艾艾得说道,“还是让民妇带回高家医治吧,她毕竟是高家的媳妇,这般劳烦王爷您,高家实在不敢当。”

锦亲王的面上看不清喜怒,平静说道,“她救了本王,就是本王的恩人,你们既然有能力将本王的恩人救治过来,本王就让你们将人带走。过几日,本王自会登门拜会,希望能看到她好端端得站在跟前。”

柳氏顾不得嘴角痛,扯了扯吴氏的衣服,对王爷说道,“王爷,那弟妹就麻烦您照料几天了。”吴氏也明白过来,如果杜若锦被自己带回去,救治不过来,王爷怕是不会放过高家的。

锦亲王挥手让她们退下去,突然又叫住她们说道,“这里是寺庙,有些事怕是不方便,你们回到高家,遣过一个平日里侍候她的人,你们高家的人这几日无事也无须来打扰,过几日本王就将她送回高家。”

大夫人应了下来,大少奶奶却含恨狞笑了几下,低垂着头,跟着大夫人走了。

第六十三章 亲亲

锦亲王回到房间,杜若锦还未醒来,面色苍白,嘴唇已经有些发白,锦亲王定定得看这个热情机智的女子,有些失神。

她要死了吗?她难道就这样脆弱吗?她难道不应该是比仙人掌还要顽强的女子吗?

门外轻轻叩门,原来是王府总管张贵赶过来,见到锦亲王无恙,松了口气,说道,“张贵见过王爷,还好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得老天保佑,没有受伤,否则张贵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锦亲王不耐道,“废话少说,本王让你带来的东西带来了吗?”

张贵毕恭毕敬得说道,“张贵按照王爷信里的指示,将王爷里的人参灵芝,还有先皇所赐的还魂丹,还有平日滋养的银耳燕窝等都带来了不少,并且调集了八百御林军守护在妙真寺周围,来保护王爷的安全。”

锦亲王皱眉,说道,“谁让你动用御林军?凭你也有权利调集御林军?小心回头御史在皇上面前参本王一本,说本王纵容家奴任意妄为,看到时候怎么保得住你的狗命。”

张贵丝毫没有被锦亲王的呵斥吓到,反倒笑道,“张贵哪里有胆子去调集御林军?是张贵来的路上,遇见了御林军李将军,他奉皇上之命,特来护送王爷下山。听说皇上得知王爷遇刺之事,勃然大怒,下令锦州城总督将凶手限期捉拿归案。”

锦亲王没有搭话,突然想到,“既然皇上已经得知此事,御医也应该到了吧?”

张贵不以为意,上下打量了锦亲王几眼,随口说道,“已经到了,张贵叫他在门外候着了呢。”

锦亲王怒道,“混账奴才,御医已经来了,还不快给本王请进来。”

张贵这才发现,床榻上躺着一名女子,竟然便是那日在锦亲王府,博了个好名声满载而归的杜若锦。

御医进来后,先是给锦亲王请了安,再慢吞吞得走到床榻前,给杜若锦把了脉,突然“咦”讶异出声。

御医问道,“敢问王爷,这名姑娘可是王爷的…”

锦亲王有些不自然,别过身子去,朝张贵使了个眼色,张贵回道,“不是,她是高家二少奶奶,她的公爹也是…”

锦亲王轻轻咳了几声,暗示张贵说的太多了,张贵忙噤了声。

可是那御医却卖开了关子,说道,“她既为妇人,那可当真有些更奇怪了。”

张贵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这姑娘有了身孕?”

锦亲王听见这话,瞪了张贵一眼,可是却感觉,张贵的话似是从他心眼里问出来一般,所以也侧目静听御医如何回答。

御医慢吞吞说道,“她名为妇人,却还是个姑娘身子,哪里就有了身孕?”

锦亲王只觉得绷在身上的一根弦断了一般,深叹口气,急急问道,“她的伤势如何?可否能救?”

御医站起身来,摇头晃脑说道,“她的伤势无碍,我给她开个方子,再加上王爷从府里拿来这么些人参灵芝,三天保管就能好起来。”

锦亲王点点头,朝床榻上的杜若锦看去,她依然紧闭双目,面色如纸,看起来娇弱不已。

锦亲王知会张贵,张贵将御医送出门外,又拿了银子打赏御医,派人按方子取药煎药,忙乱不已。

不多会,高家送来侍候杜若锦的丫鬟到了。

锦亲王看着这个目光闪烁,眉眼尖刻的丫鬟有些不喜,他哪里知道,这名丫鬟不是杜若锦的贴身丫鬟绿意,而是大少奶奶柳氏身边的珠翠。

锦亲王挥手说道,“去吧,给她喝点水,记得只润润唇就好,不要多喝。”

珠翠躲躲闪闪得答应了,锦亲王看这个珠翠的背影,颇有些不安,却又不明所以。那时,张贵已经煎好了药送过来,正要给杜若锦送过去,被锦亲王拦住,接过来说道,“你去竹屋那边,给她单独收拾出一间屋子,物品都备全了。”

张贵应了下来,却站在那里未动,锦亲王扫了他一眼,张贵迟疑说道,“王爷,她毕竟是高家的二少奶奶,即便是清白身子,那也是别人的娘子,王爷这样对她…”

锦亲王阴沉着脸,瞪着张贵,张贵叹气而走,他知道锦亲王的性子,外冷内热,自从正妃去世后,他已经多年没有对女子这般热络过了,可惜了,这只是一段孽缘。

锦亲王不是对张贵的话没有触动,只是他心高气傲,怎么肯承认?

端起那碗汤药,走进了房间,却看见珠翠在王杜若锦的嘴里灌水,杜若锦仍旧昏迷,只是神色不再沉静,眉头不自觉的微微蹙着,似是忍着极大的痛苦。

珠翠看锦亲王怒瞪自己,紧忙跪下求饶,“王爷,实在是二少奶奶不肯张口,奴婢一口水也喂不进去呀。”

“滚。”锦亲王看着杜若锦的衣领胸口都被人洇湿,心里说不出的恼恨。珠翠连滚带爬得出去,在门口候着。

锦亲王找了条干净帕子,将杜若锦的脖颈间擦拭干净,心叹,“难道这是个妖精,能将自己的魂魄勾去吗?为什么我为她做任何事都是身不由己?”

锦亲王将药吹凉,又一勺勺将药汤喂进去,或许是极苦,杜若锦皱眉拒绝喝入,锦亲王用尽办法也不能让喝下去。

锦亲王只好,只好,自己喝了一口药,试图将药汁嘴对嘴喂给杜若锦,刚含了一口药,俯下身子凑近了杜若锦,便听见身后一声童音惊呼,“哦?你们在玩亲亲?”

锦亲王猛然一惊,忙将那口药吞了下去,忍着苦味做出一副平和淡然的神态出来。

第六十四章 下毒

锦亲王即便努力做出平和淡然的神态来,也被小王爷挑眉挑眼,一副洞悉的神情给绷不住了。

锦亲王拉下脸来,严肃的对小王爷说道,“谁让你来妙真寺的?”

小王爷有模有样得说道,“儿子听说父王遇刺,担心不已,央让张贵带我来,张贵不肯,儿子就自己上山了。”

锦亲王心里一热,上前揉了揉小王爷的头发,良久,才突然开口说道,“云泽,来,给她喂药。”

小王爷云泽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女子,有些莫名其妙,“父王,这些让下人去做就好了。”

锦亲王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将他拉到杜若锦身前,说道,“她已经喝不下药去,再不喝药可就要死了,父王知道云泽是个好孩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给她喂药吧。”

“如何喂药?难不成要儿子…”云泽吃惊得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有些不甘。

锦亲王坚定地低了低头,心里却在偷笑,也罢,就让儿子去喂药,将来如何也不会落人口舌。

云泽走近了,才发现这人竟是杜若锦,当即有些心思不定起来,抬头看着锦亲王,便知道自己如果不肯给她喂药,只怕父王不会这么轻易放自己离开的。

云泽无奈,去桌上拿了茶盏自己斟了茶漱口,再端起药碗来,一口口给杜若锦喂下,只是喂完药后,云泽已经是面色涨红,粗着嗓子说道,“父王,儿子已经喂完药了。”

锦亲王点头,拍拍云泽的肩膀以示鼓励,“接下来几天,你每天三时都要来给她喂药。”

云泽暗暗叫苦,忙说道,“父王,儿子私自上山实属不该,儿子这就下山闭门思过,再说,儿子还有些功课没做呢,先生教的生字还没有温习呢。”

锦亲王说道,“无妨,你私自上山确实该罚,不过这也算是将功赎罪吧,至于功课,先放几天吧,回去一并补上就是。”

云泽继续说道,“父王,其实这些事情本不需要云泽去做的,云泽如果没有来,父王岂不是正好来做?”

锦亲王怔道,指着云泽哑口无言,“你…”

说一千道一万,小王爷云泽还是不能如愿回府,想起每天三时都要受此“苦差”,头就大了。

当晚,几人就搬回了竹屋,因为房间不够,锦亲王让云泽在杜若锦的房间搭一张小床,云泽有苦难言,吱吱唔唔得却不敢拒绝。

珠翠在外间睡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只是杜若锦仍旧未醒来,锦亲王让张贵将人参灵芝熬了汤,再让云泽给她喂下,仍旧不见起色。

一日过去后,杜若锦仍旧昏迷,甚至隐隐有些发烧的症状,锦亲王有些狐疑,对于刀口创伤,他也略有了解,宫廷秘药一般能解救得了,怎么可能一直昏迷,还发烧了呢?

他马上意识到有些不对,马上命张贵去查。

不久,张贵回禀道,“王爷,张贵得到消息,皇上并未拿到王爷金牌,也并未见到妙真寺的和尚报信。张贵去主持方丈那里打探,清远大师说,自己派去送信的人刚回到妙真寺。自称被人在半路拦截,中了迷烟,醒来后发现身子无恙,金牌还在身上,并未被歹人拿去。”张贵将从清远大师那里,拿回来的金牌递呈给锦亲王。

锦亲王脸上浮起沉郁之色,虽不是勃然大怒,却比勃然大怒更令人胆战心惊。

云泽在一旁不敢说话,却看锦亲王一直沉浸在沉思之中,小声说道,“父王,当务之急,还是要传御医给她医治再说。”

锦亲王回过神来,赞赏得看着云泽,点头称是,又将金牌递给张贵,吩咐道,“你现在亲自去皇宫,面呈皇上,要皇上不要惊动任何人,瞧瞧派一名底实的御医过来。”

张贵依言而起,临走又布置了一番警戒云云。

珠翠一直在门外候着,听见里面的人的话语,知道再不下手,只怕就来不及了。

张贵一走,给杜若锦煎药的差事就落在了珠翠的身上,珠翠蹲坐在药炉之前,心绪起伏。想起大少奶奶的承诺,一横心,就将事先预备好的药粉投进了药里。

煎好药,盛进碗里。珠翠端着药碗的手,有些瑟瑟发抖,小王爷云泽自然而然得就将药碗接过来,放在嘴边细细吹着,这几日,他做惯了这些差事了。

珠翠猛然记起,杜若锦每次喂药,都是通过小王爷云泽的嘴,这些剧毒之药,只怕未等被喂进杜若锦的嘴里,云泽就可能先中毒身亡了。

珠翠心绪不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桌上的茶盏,这一下子将原本假寐的锦亲王惊醒。他疑惑得看着珠翠,珠翠又急又怕,快要哭出来一般。

云泽已经端着药走近了杜若锦身前,驾轻就熟的,就把药碗往床头上一放,拿了一条帕子围在素若锦的脖颈间,端起碗来就要喝。

“不要,小王爷,不要喝…”已经踏出门口的珠翠大声惊叫,随即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她终究还是不敢。

锦亲王上前一脚将珠翠踢到角落,喝道,“贱婢,本王看你就是不怀好意,说,你到底是谁?”

珠翠捂着嘴,只是大哭,她怎么敢说?她家里有老娘,还有个弟弟,如今都握在了大少奶奶柳氏的手里。如果招认出来,自己难逃一死,她们也不会得以善终的。

当即横了心,说道,“我是大夫人送来的,她说二少奶奶辱没了高家,不能再活在这个世上。”

云泽已经将药碗摔在了地上,果然药汁嘶嘶作响,将地面侵蚀得乌黑。

*******************************************

五章完成,亲们,我是第一天上架,给点信心嘛~~~~

第六十五章 回府

锦亲王飞起一脚,将珠翠踢晕了。并命人,将珠翠绑了起来。

张贵领着御医回来,巧合的是皇上派来的御医,竟然就是杜若锦的公爹闻步青,闻步青有些狐疑得看着这一切,一时摸不清状况。

锦亲王将事情得来龙去脉简单一说,闻步青当即走上前去,为杜若锦把脉。又拿来了先前假御医给杜若锦开的方子,有些不知其意,奇道,“微臣儿媳虽然昏迷不醒,但是脉象平稳,不似有中毒的征兆。这个方子虽然不对症,也是平和之良药,看起来他并没有存心加害微臣儿媳之心。”

锦亲王心里冷笑,叹道,这可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也真是命大。

闻步青看锦亲王神色不定,正色道,“王爷,如今微臣已经查明病情,希望王爷恩准微臣将儿媳带回家慢慢调理身子。”

锦亲王不紧不慢说道,“人你可以带回去,你可以保证她平安无虞吗?”

闻步青大声回道,“微臣用性命担保,可以医治好她。”

锦亲王一怔,没有料到闻步青竟然回的这么坚决,一时只见到想不出什么推拒之词来,云泽在一旁,童音稚嫩,却一针见血,说道,“你要父王如何相信?你们高家做事表里不一,派来的丫鬟也是居心叵测,试图将她毒死…”

闻步青惊道,“有这种事?那个大逆不道的丫鬟现在何处?微臣要亲手处决了她。”

云泽朝窗外指了指,闻步青一看,竟是珠翠,心里也明白了几分,顿时不语。锦亲王笑着说道,“闻御医,本来这件事本王可以不追究,只是这个贱婢说是你的夫人指使的,你如何讲?”

闻步青慌忙回道,“不可能,微臣拙荆虽然有时说话刻薄了些,可是心地还算好,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个丫鬟就交给微臣来处置,微臣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锦亲王又说了几句,无奈闻步青异常固执,一定要将杜若锦带回高家,锦亲王没有理由再留住她,只好让人做了竹担架,抬起杜若锦下山,又让张贵沿途派人守护。

杜若锦始终未曾醒来,锦亲王和云泽站在夕阳余晖下,远远望着杜若锦在担架上的身影消失,还是有些怅然若失,说不出摸不着的感觉。

杜若锦回到高家,又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大夫人说道,“老爷,将她留在妙真寺,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也与我们高家无关,你这样带她回来,万一她有个闪失,不仅会落下口舌,王爷那里也交代不过去呀。”

柳氏不屑得说道,“照我说,什么救命恩人?根本就是他们之间有可告人的奸情,否则堂堂一国亲王,竟然将别人家的儿媳妇留下来亲自照顾?说出来鬼都不会相信。”

二夫人有些不自然,再三迟疑下,还是为杜若锦说了一句公道话,“二少奶奶不过才开口说话没几日,除了前些日子我们逼着她去了锦亲王府,她再也没见过锦亲王,如何就有奸情了?大少奶奶这话,怕是有些毁誉之嫌了。”

柳氏冷哼一声,说道,“你还指望她在王爷面前开口,为纸渲谋这个差事呀?要我说,趁早死了心吧,锦亲王那是在向我们高家施恩,意思就是告诉我们,即便他与弟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瓜葛,我们也要忍气吞声,不能言语。”

二夫人急道,“你…”说无论如何也没有底气与柳氏争论。

高步青听着众人议论,面色暗沉,这些人的话确实也让他起了疑。否则自己要带杜若锦下山,王爷的神色有些不甘愿呢?还有那个小王爷,看着杜若锦的时候,那是什么眼神?

墨言堂内,高步青又重新为杜若锦把脉,神色也稍嫌惊异。开了个方子,让绿意去抓药煎药,独自一个人又回了正厅。

二夫人已经离开了,正厅只剩下大夫人和柳氏坐着喝茶,嘴里还在咕咕叨叨,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大夫人看着高步青回来,向他抱怨,“老爷,我和静容在妙真寺受了气,都是那贱货给害的,她竟然胆大包天,背着墨言私自在外面勾引男人,这种事在高家决不容姑息,否则墨言还有什么脸面出入锦州城?”

高步青皱眉不悦,“住嘴,什么贱货,什么勾引?你身为高家夫人,说话怎么能如此刻薄无状,别说王爷听不下去,就连我也听不入耳。”

大夫人有些委屈,“老爷,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斥责我?”

柳氏也尖声尖气得说道,“爹,娘说的话哪里有错了?她如果不是跟王爷有奸情,王爷怎肯将个好差事便宜高家了?我看呀,她先前装聋作哑是真,暗地里还不知勾搭多少男人呢。”

高步青拍案而起,喝道,“够了,都是些无知妇人。她是个完璧身子,怎么可能会跟锦亲王有染?你们这样败坏她的清誉,王爷自然会恼怒不已,惩罚你们两个已经算是轻的了。”

大夫人和柳氏面面相觑,大夫人正要向高步青辩解什么,就见高步青已经大步离去了。

柳氏小声得问道,“娘,难道她真的还是清白身子?”

大夫人也有些疑惑,答道,“谁知道呢,这也说不准…”

柳氏撇撇嘴,说道,“那可有些不对劲了,二弟与她成亲两年多,竟然都没有挨过她的身子,咱们总以为二弟是嫌弃她不能言语,可是将妾室娶进门来这些日子,儿媳听说,他们至今也没有同过房呢。”

第六十六章 醒转

柳氏借高墨言未曾与杜若锦、阮真同房来暗喻,高墨言或许有些问题,大夫人脸上很不好看,冷着脸就走了。

柳氏冷笑,让你在妙真寺出手掌掴我,如今高家是我当家,有你吃苦的日子在后头呢。冷笑归冷笑,她仍旧不敢掉以轻心,珠翠那个丫头办事不力,不但不能把杜若锦毒死,还被人发现抓了起来,也幸亏她没犯糊涂,咬出自己来,否则…

柳氏知道珠翠现在被绑在后院,高步青还没有来得急审讯她,到时候珠翠敢不敢在大夫人面前指证她,柳氏没有把握。但是她知道有一条路她能够把握住,就是处死珠翠。

墨言堂内,绿意给杜若锦煎好了药,一勺勺要给她喂下去,才发现杜若锦已经吃不下药去了,绿意手足无措,不停念叨着,“二少奶奶,你快喝药醒过来,千万不要这样死了…”

突然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是高纸渲,他神色倒是如常,轻松自若,将绿意手里的药接过来,说道,“她这样喝不进去也不是办法,一会我给二嫂灌药,你去拿条帕子来。”

绿意看有人愿意帮忙,自然是千肯万肯,去衣柜里找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来,就在这时,高纸渲已经将杜若锦的身子扶起,极快得从她的腰眼出拔出一根银针来,看到绿意走过来,随即将针*****了杜若锦的枕芯中。

绿意将帕子挡在杜若锦胸前,高纸渲捏着杜若锦的下巴,看似毫无怜惜得将药汁灌进了杜若锦的口中,看得绿意直皱眉头倒吸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