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又补充道:“几派联手,若是齐心协力,七阳宫只有硬拼。最好能够瓦解几派的联合,若是腾云阁或是玄剑门其中一派退出,这剩下的根本奈何不了七阳宫。”

顾北遥了然,“大哥一向高瞻远瞩,只是目前,七阳宫还是危险。留在山上的都是高手,要随时提防他们的进攻,尤其是晚上,很有可能会派人攀岩上山,潜入七阳宫中打乱阵脚。近几日,夜晚一定要加强戒备。”

“还是一场硬仗啊。”毕涵也叹道,“这几日一定要撑过去。”

几人不再关心商辰飞的走向,继续研究七阳宫的防守。这几日天气晴好,又是过了初十,晚上月光明亮,倒也方便夜间远眺,防卫有人上山偷袭。

两方胶着,这种局面随时都会打破,几派都是千里迢迢而来,都不会拖延太多的时间。

苍劲葱郁的七阳山笼上了凝重,杀戮似越长越高的洪水,随时都会冲破堤岸一泻千里。

而在七阳山以西,一个七八人的队伍正向东而去,马车行驶速度不慢,护卫之人的打扮不似武林中人,更像阔绰人家的侍婢武仆。

马车中的人就是忐忑不安的施晓然,自顾北遥走后,心似被撕去一大块,整日整日的不安。

队伍的首领是一个近四十岁的沉稳大叔,施晓然隔不了一个时辰就会问他,七阳宫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护卫大叔总是笑着安慰她不用担心,七阳宫有两位宫主在,绝对将这帮乌合之众扫地回家。

只是笑容也掩饰不了大叔面上的忧虑。

施晓然在车中烦躁而忧虑,看着苍松翠柏,高下相间,不可自抑地想念顾北遥,几个门派合攻,不知七阳宫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她想回摘星峰,与相爱的人生死相守,不离不弃,在最危难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可平静下来又会打消这个念头。生活不是浪漫言情片,幸福也不是轰轰烈烈地死去,而是相扶相持地活着。她一不会武功,二不懂谋略,去了就跟那些在地震灾区打着赈灾救援的大明星一般,非但帮不上任何忙,还要本就人手匮乏的灾区抽人照顾,这不是添乱吗?

山寒水瘦,树木沙沙作响,隐隐有所不妥。

统领大叔身经百战,立马下令队伍打起精神,时刻戒备。

话刚落音,只见树林中十几个人从天而降,手提大刀,霍霍杀气立马充盈树林。

七阳宫众人举刀抽剑,二十几个人杀做一团。

这是商易天抽调出来的一伙人,江东六剑断了消息之后,他就料到顾北遥可能没死,抽了少许人在外埋伏。若是遇到顾北遥就赶快传消息回来;若是只遇到那个女人,先抓了再说。

打仗首先就是要灭了对方气势,要是把这个女人放在悬崖这头,不知道七阳宫会不会把她射成马蜂窝?

不是第一次经历,施晓然镇定很多,将一把小匕首插入腿间,手上拿着把一尺来长的短刀,扒开车上小窗户观察情况。

来人不少,腾云阁的服饰,攻势强,招式狠,施晓然一看便知情况不妙。她正琢磨是要躲在车里,还是躲在车底,抑或是拔腿逃跑,冷不防车门被踹开,衣服颜色晃一下便知不是自己人,面孔就不用看清了,施晓然手提短刀一把砍杀过去。

“嘶”,刀入肉体的声音,短刀砍在来人肩头。

来人明显惊讶,但习武之人反应过快,还未等施晓然收刀,立即一掌拍了过去,正中颈后。

刀“哐当”落在车上,两眼一黑,施晓然摔在地,额头撞上车上木凳。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有榜单任务,以后几天会日更。

再见

头很痛,四周景物向快进的电影,模糊不清地闪过,而且似乎是倒着的,耳边风声呼呼而过。

过了好一阵,施晓然头脑才清醒些,发现被人扛在肩头,一人挟着她迅速飞奔,后面还有两人追随护守,衣饰依稀辨得是之前袭击队伍的人。

头向下倒垂着,血液倒流,天旋地转,又是迅速地飞奔和颠簸,施晓然难受得很,胃中一股酸水直往外冲。

腾云阁既要将七阳宫杀个干净,自然她也无法活命,想来必是对战场上的一番折辱,以图削弱对手气势。

被颠得七荤八素、云里雾里之时,嗖嗖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一声闷响,扛着自己的人脚下一顿,然后她被直直摔落出去,差点脸朝下着陆。

没弄清什么状况,她甩了甩头,撑起身,发现之前掳劫她的两人已横尸地面,背上还插着两只箭羽。

只余一人目中带骇,手中紧紧握着刀把,全神贯注。

不远处有几个人,还未看得清面目,两道剑光如虹而至,那人尚未发出一个字,便被一剑划破了喉咙。颓然倒地,面上是不可置信。

施晓然看着相救之人,也是不可置信。

一双手递到施晓然面前,和煦的声音:“晓然,没事吧?”

头很痛,额角似乎被撞伤了,有黏黏的液体渗出。施晓然没有将手递过去,撑着地爬起来,有些不自然道:“没事。”

仍旧是白袍锦绣,只是看在她眼中变得遥远生疏,她有些不自然道:“商大哥,好久不见。”

她不知道商辰飞为何杀了掳劫自己的腾云阁的人,难道只是单纯为了解救自己。若是以前,她必然是信的,只是在她解毒之后,毕涵曾经告诫她不要再惦念商辰飞,她被商易扬抓走,定是这个三公子推波助澜。

被商易扬带走后的经历太过恐怖,她差一点丧了命,被地狱般的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现在一想起来还会害怕。虽然只是毕涵的一面之词,但她多少生了些顾忌。

商辰飞面上闪过一丝怅然,收回手,看着她额头,“你受伤了。”

施晓然用手一抹额上,果真有不少血,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小伤。”

商辰飞看着那些鲜血,面上浮出忧色,“还是包扎一下好,我的车上有药,就在不远处,我们过去吧。”

上次一别后,施晓然经历了很多,鸿离别庄的事不堪回首,她不知道商辰飞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毕涵的话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那段在吴州的日子毕竟是平实安稳的,她不愿意以小人之心来揣度这个外表温和良善的人。但目前两派毕竟是敌对势力,施晓然不知他有何居心,咬着唇不说话,也不挪步。

商辰飞似看出了她的忧虑,浅浅一笑,道:“我要是害你,你也逃不掉?走吧。”

施晓然觉得自己也没有矫情的资本,提着裙子跟着他往前走,手上沾染的血迹抹在衣裙上,像晕开的胭脂。

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还有几个侍卫,施晓然跟着他上了车。

让她坐下,商辰飞打开车上小抽屉,拿出一个小药箱,温言道:“冬天的伤口好的慢,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先包扎一下吧。”

施晓然有些不自然,却又不好拒绝,僵坐着有些不知所措。以前这个白衣男子就像自己的朋友,甚至是亲人,可是,现在……

商辰飞拿着一条手帕,先擦了渗出来的血,接着给她涂药。

伤口一碰上药,立即传来一阵刺痛,施晓然猛然吸气。

“有点疼。不过这个药效很好,很快就能痊愈。”商辰飞拿来布条,一圈一圈缠过。

施晓然只见他手指在眼前晃动,一如从前漂亮而修长,触在光洁的皮肤上让她很觉得很怪异,却又不好拒绝与躲闪,倒生出如坐针毡的感觉。

半晌,总算把额头的伤处理处理完毕,施晓然连忙道谢:“谢谢你,商大哥。”

虽是道谢,她的目光却有些躲闪。

商辰飞放了药箱,低低叹道:“没想到现在你我生疏如此。”

“那个,商大哥,你毕竟是腾云阁的人,现在两派正在火拼。”施晓然没有继续往下说,鸿离别庄的事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你是怕我拿你威胁他?”商辰飞在她对面坐下。

是很怕,施晓然不作回答。

“我要是想拿你威胁他,就犯不着杀了自己人。”商辰飞脸上浮现出云雾般飘渺的笑容,“几派联手,威不威胁有什么差别。七阳宫若真是难逃一劫,顾北遥也顾不上你,男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大局。江山美人,毕竟是先要江山,再谈美人。”

“你不拿我威胁他就好。虽然我帮不上忙,但也不想拖后腿。”施晓然小声道。

“这才多少时日,没想到你与他已是鹣鲽情深。那时,你还不愿跟他一起走。”他的声音里带了丝怅然。

施晓然脸色淡淡,“后来我们经历了很多,他一直很照顾我。”

沉默无言,半晌,她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受了伤,先回腾云阁。既没有人接应你,我把你送到安全点的地方,七阳山现在不太平。”

看他面色似不如从前,原来是受了伤,施晓然却说不出关心的话语,“商大哥,不必费心,我留在七阳山附近就好。”

“你若是再被抓住,未必有人会救你。你既叫我一声大哥,我也不忍心你遭到不测。”

“商大哥,你把我送到七阳山吧。就算那里再不安全,我也想留在那里。”七阳宫这次情况很糟,若真被攻破,顾北遥一定会至死坚守,要是那样,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她想和他站在一起,生死都站在一起。

“你不用那么担心,他会没事的。若有人来接你我就送你回去,没有的话你就听我安排。”

施晓然不明所以,商辰飞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马车速度很快,车轮滚过混杂着野草的路面,发出“砰砰”的声音。马车中两个人静静坐着,气氛有些沉闷。已经回不到从前和睦相处的日子,再相见两人之间似隔了茫茫烟雾,看不清,道不明也越不过。

商辰飞挑了个轻松的话题,“宋兄开春之后,就要和陈姑娘成亲,婚期定在二月初二,在吴州举行,只请了熟识的朋友。”

“要成亲了,真好。”施晓然淡淡笑道,要是七阳宫能度过这次危机,她也很想去。

“上次见到陈姑娘,她还抱怨说联系不上你,念叨着要请你参加婚礼。你也知道陈姑娘毕竟从陈山派已嫁出,宋家大门大户,觉得失了颜面,只能私下办。”

“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就算还会有其他阻碍,也能两人一起面对。”她的声音始终是淡淡的,烟雨迷蒙。

车中气氛压抑,商辰飞遥遥看着她,眸色深沉似一团化不开的墨,“晓然,你是不是有事想问?”

施晓然不知他指什么,轻道:“没有啊。”

“再见面,没见到我们已经山隔水远。”商辰飞轻轻一笑,笑得很遥远,似隔了几重山,“我早就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当初你被商易扬抓走,我有责任。只是没料到他会那般对你。”

施晓然心中一痛,低声说:“我知道你不能与他抗衡。”

“你其实都想到了,不是吗?”商辰飞眉眼带着几许失落,月白风清,又似自嘲轻轻一笑,“凭你的小脑袋瓜肯定想不到,定是别人提点你。”

“晓然,你为什么是唯一能靠近顾北遥的人?如果不是,我不会有别的想法。只会当你是宋兄的朋友,我的朋友,也许那样,可能今日都会不一样,也许在聚味楼的日子还可以继续。”

施晓然满面黯然,“你对我那么好,都是有目的的吗?”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对顾北遥很重要,有些事的确有我的目的。但后来我们呆在一起的日子,的确是轻松惬意的,我对你好,也是发自内心。你很简单率直,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真心对待身边的人,若是还有其他的选择,我会希望从前的日子继续。只是,太好的机会放在眼前,我焉能不用?若是不能扳倒他们,这辈子都将是被人踩在脚下的。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住,谈其他有何意义!”

仍是面如冠玉眉眼如画,看在眼中却再也瞧不出曾经的温暖清澈,正如他所说,江山美人,先有江山,才会考虑后来的一切,所有其他的东西都将在雄心壮志面前让步,人各有志,也许他的做法没有错,只是作为一颗被利用的棋子,她心里不好受,过了很久,才道:“你还打算对我做什么?”

“你现在对我已经没有用,再说我不打算得罪七阳宫,我要赶着回腾云阁,希望路上有人来找你。你是不是怨我?”

“有什么好怨的?你只不过选择了对自己更重要的东西。”那些信任灰飞烟灭,做不了朋友,至少还有曾经的回忆。

一片静默,功业必定是要有所牺牲的,不可能让每件事都完满,商辰飞撩开车帘,车行驶在旷野之上,远处凋落了的树丛,像一团团烟云,疏疏淡淡。

树影不断向后消逝,继而新的风景次第呈现。

洛坤骑着马从后面赶上,向他说了什么。

商辰飞听后别过脸,唤人停了车,不紧不慢对施晓然道:“下车吧,有人来找你了。”

施晓然意外,又瞬间化成了欢喜,忙跳着下了车。

远处天空淡成一片青烟,田垄上丛丛枯败的野草在风中萧索抖动,空气带了潮气,贴在皮肤上是冷冷的触感。两人靠在车旁,看着那遥远的地平线。那里还是一片荒芜,施晓然目光看得很远很远,带着热切地期盼。

商辰飞淡淡道:“顾北遥给你名分了吗?”

施晓然没有看他,仍是看着远方地平线,“我们还没成亲,等七阳宫这个事过了再说吧。”

“听说他在找药解毒,解毒之后不知还会不会待你这般好?你就一个弱女子,没娘家没势力,以后要聪明些,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单纯。”

“我会注意的。”她小声答道。

“你这般率直的女子,希望他会好好待你。”他的声淡如水。

远处有一人一马出现,起初只是淡如晕开的墨水,继而越来越清晰,白色骏马,黑色衣袂在风中翻飞。

看着急速奔来的骏马,商辰飞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去吧,我不想跟他打起来。”

“那,我走了。”施晓然看了他一眼,白衣出尘,身姿如竹般俊逸,正如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遥远似在画中。

她提着裙子,快步向着远处的人跑去,听到身后之人淡在风中的声音“走吧,好好过!”

她没有回头,衣带飘飞如蝶,带着急切与兴奋。她步伐轻松,离远处骑马之人越来越近。

顾北遥减缓马速,从马上一跃而下,带了丝慌张,迅速将她抱在怀中,“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又看到她额上的绷带,眉头微蹙。

“我没事,你是收到消息,赶来的吗?”

“嗯,有两个人死里逃生,报信给我,我就赶过来了。”他很紧张,以至于抱着她都不能平复,当时一收到消息,只觉是五雷轰顶,迅速牵了马往这个方向赶来。

“我被人救了。”

他看到了,救她的人是商辰飞,虽是救,但他心里却莫名腾起一股火。

那个人还替她上药包伤,顾北遥看着远方的身影,眸中闪出杀意,他直直盯着那个白衣男子,愤上心头。

商辰飞也看着他,虽然隔得很远,两个男子的目光似两柄交战的利剑,火花四溅。

“你想杀了他吗?”施晓然问道。

顾北遥收回目光,眸中杀气瞬间换成满池春水一厢柔情,“大哥说他不能杀。”尽管如是说,他的满脸还是写着不甘。

他抱着她上了马,把她放在自己怀中,侧在她耳边说:“以后不要再见他。”

“嗯。”施晓然点头答道。

他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离开就出事,我现在有点怕了,以后把你带在身边,还是自己照顾放心。”

施晓然笑得眉眼弯弯,“我也想一直待在你身边,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不会添麻烦。无论什么事我们都一起经历,老了就会有很多回忆。”

“好,一直都在一起。”他执起马鞭一扬,“驾!”

商辰飞看着两人远去,面上似笼了一层烟雾,对着洛坤道:“我们也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商辰飞不算男配,没有大的利益关系或许和女主的相处模式会不一样,有时候有了选择的机会,反倒痛苦,所谓有机会,就有成本吧。

基本上我个人是不认为女主胜过一切,以后写文也会是这种模式。

大战

月轮升上来,遍洒清辉,苍茫大地汤汤来潮,待进入山林中,疏影横斜,细细扩散,阴阴的树色泛着幽暗,偶然看到月亮的倩影,像含羞带怯的少女用团扇遮了半张脸。

施晓然缩在在他怀中,嘴角噙了半丝笑意。

顾北遥将外衣脱下裹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腰,放慢马速,左拐右转。

月色璧人,只是,尚不是浪漫的时刻。

兜兜绕绕,山石树林不断变换,施晓然完全辨不清方位。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带到山下隐蔽的据点。顾北遥将她抱下马,带入一个山洞,唤了人来安顿她,带了丝歉意道:“七阳宫局势危急,我还有很多事,现下也顾不上你,你自己多注意。”

施晓然点头应下,“你去忙,我自己呆着就好。”

“缺什么就管人要,山下比不得山上。”

“我不在意,你要多小心,上次的伤还没痊愈。”

顾北遥没有再多说,给了她一个很抱歉的眼神,匆匆离去。

最近夜晚时常有人攀山,防不胜防,摘星峰雄壮高大,不是每一处都有人防守。虽然山上顾南远防守严密,但也不能保证没有人偷偷潜入,暗藏某处静待时机。

是以顾南远才让他们留在山下防守,顾北遥、毕涵、厉凡各自带了人,他们对七阳山地形极为熟悉,知道哪些地方是敌人容易选择的地点。夜晚几队人四处查看,常常碰上其他门派的人,又是一阵厮杀搏斗。

玄剑门有不少好手是在悬崖上练出来的,攀岩爬壁,身姿比猿猴灵巧,选择地点也出乎意料,再加上其他人掩护助阵,常有人消失在山壁,不知是否得以潜入七阳宫内。

顾北遥整夜整夜地忙碌,天色大亮时带着满身霜露回来,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白日里睡上个把时辰,起来匆匆扒上两口饭,简单关心施晓然几句,又急着出去。

趁他吃饭的间隙,施晓然也会问问目前的局势,顾北遥满面阴寒,道:“不太好,虽然目前没有主力一同攀山,但每晚都有,玄剑门的人精于此,腾云阁的人替他们阻挡攻势,硬碰硬的对战,两方都有损耗,都不能确定有多少人已潜行入七阳宫。”

“山上有大宫主,他的防守不是很严密吗?”

“这伙人必定会躲在隐蔽的地方,岩缝树洞之类,大哥的防守除了吊桥处,主要是分布在七阳宫建筑周围,难以防住所有人。若是一两个人倒也不惧,就怕潜上去的人太多,几派再明目张胆攀岩攻山,一乱起来,这伙人会趁乱造势。若是被他们趁乱放下吊桥,将对岸的人接应过来,七阳宫就危险了。”

“他们这次来的人是不是太多?高手也多,所以七阳宫硬碰硬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