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瑶眼珠子一转悠,再看过去时哪里还有半点羞涩难堪。眼中尽是了然算计,眉目间突然神采照人。

原来如此。窘迫之人,不止她一个。那个主动离得远些,如今都未放下伪装的男人,其实心里藏了一只鬼。

Boss大人存了色心,却不能在这个点上将她如何,只能用言语吓唬人。想明白的慕夕瑶心里乐开了花,浑身气质一变,转眼又是方才殿里让众人失魂落魄的妖精。

“殿下,您要妾更换的衣衫何处?”慕夕瑶娇喋喋嘟着红唇,手慢慢摸上领口,拇指摁上盘扣,慢慢拨弄着划圈。

宗政霖低垂眼睑下遮盖住的一双眼眸光华渐渐黝黯下来,本就没有将心思放在书册上,如今更是被慕夕瑶突如其来的转变吸引了心神。

“身后矮凳。”

慕夕瑶脑袋往左侧一偏,果然看见一身湘妃色苏绣长裙。好吧,这男人是早有预谋,就等着她过来给剥干净重新梳妆过。这心眼儿小得,boss您上辈子是怎么当皇帝,海纳百川的?

“多谢殿下体恤,为妾想得很是周到。”慕夕瑶拇指与食指轻轻交错,最上面盘扣已是解开,小立领顿时向两侧分散,修长颈脖上莹白玉肤在一片墨黑的陪衬下显得尤其扎眼。

宗政霖随意换个姿势,靠躺在摇椅上余光却不由自主往慕夕瑶身上流连。

美,比方才殿里更美。一个人肆无忌惮全身散发着妖气,手上动作若有似无的撩人,只那么举手投足间,就成了缠磨男人的花妖。

微微侧身,只留给宗政霖个侧颜,脸颊略微低垂,胸前盘扣已是全数解开,动作间不时露了里面黛蓝色衣兜。

慕夕瑶慢条斯理,雪白柔荑不经意间抚过胸前,只听得那头宗政霖呼吸突的快了几分,嘴角便渐渐露了笑意。

殿下,您定力比传言中,差之远矣…

慕夕瑶就这么磨磨蹭蹭,妖妖媚媚在宗政霖面前慢慢将肩头衣裙滑下,顿时半个光华细腻的圆润臂膀便露在外面,只衣兜细带在脖子上勾得人欲一把扯了去,一探究竟。

见得那女人故意挑逗,宗政霖心里明知不应上了她的当,眼神却不听使唤,逐渐粘在那妖精身上,越看越觉不够,身上火热已是渐渐烧起来。

“殿下。”慕夕瑶右手轻抬,摸到脖子后面试图解开系带。只这动作却让她衣襟大开,胸部高高挺起,从侧面看去,连衣兜都裹不住整个丰满,若有若无露了春色。

“妾手好酸,可否劳烦殿下帮帮忙,替妾接了身后绸带?”

真如您面上装出来的那般威严正经,您就还真别过来,妾自然会收敛了让您满意。可惜妾真是担心,这世上多的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之辈。殿下,您是哪款?

慕夕瑶保持着诱人姿态,眉眼间春色荡漾,就这么直勾勾看过去,红唇微张着等候他回复。

宗政霖本考虑到时候不对,专门离得这不省心的远些,免得被她诱惑,失了自律。如今这情景,却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驰,那女人就这么简简单单坐着,几个动作下来,他已是生了情热,这时候最难耐,却是慕夕瑶如娇花般害羞待放,任人采撷的邀请。

“娇娇,你拿捏本殿,却是从不手软。”既然小女人存心撩动,他又何必为旁的事再生顾及,放过眼前美人活生生憋屈自己。

放了那本从头到尾没看进去的书卷,宗政霖衣摆一撩,长身玉立,几步来到慕夕瑶身前。自上面俯瞰下去,当真是风光独好。

一手绕到她身后轻轻按住小女人颈脖,手指肆无忌惮在她细嫩皮肤上摩挲。说是要解细带,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调情的借口,谁先动作,却是输了一筹。

Boss,您总算不负妾望,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心思终究是按耐不住的。

“娇娇,本殿过来,你可曾得意?”看她描了眼线的美目,那妖异样子,近看更让人心痒难耐,沉醉其中。

慕夕瑶唇红如血般靡艳热烈,眸子半开半合,也不回应宗政霖话语,只顺势拉了人坐下,伏在他胸前,右手轻轻覆盖在男人有力搏动的心脏处。

抬头看他眸光如墨,慕夕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殿下,这回妾却是要您输得——自认甘愿。

“得意。自然得意。”勾搭上建安帝,让天下共主神思不属,她为何不能得意?

三年过去,这男人应了他允诺之事。那么以后更多个三年,殿下,妾等着看您继续努力…

“妾能将自家男人勾过来,而且这男人在外可是声名清正,有这样的本事,妾自然欢喜得很。殿下,您说是与不是?”

慕夕瑶软软靠着宗政霖胸膛,突然放开覆盖在他胸前的小手,就这么俯身将唇瓣贴了上去。

唇瓣下男人心跳如鼓,连胸腹都绷得死紧,慕夕瑶甚至感觉宗政霖几不可察的有了些微震颤。

片刻过后,慕夕瑶才缓缓起身,只见得男人心脏处,墨兰锦袍上赫然一个鲜红唇印,纹理清晰,轮廓鲜明。

“这印记,可落入了殿下心里?”就这么仰着头,直直望进宗政霖凤目之中,两人久久凝视,缠绵悱恻间,尽是无声温情。

宗政霖低头看着锦袍上慕夕瑶留下痕迹,胸臆间一股热流猛地发散开来,晕染得整个人似带了醉意,看着慕夕瑶的眼神柔得出奇。

这女人口中“自家男人”,宗政霖只觉唯有这层身份,让他足以自傲。

慕夕瑶攻心之术,太过厉害,竟让他毫无反抗之力,顷刻间溃不成军。

“本殿娇娇,果然催命妖精。输与娇娇,不冤。”宗政霖不由喟叹,终是抵不住小女人攻势,平生第一次败下阵来,却心满意足,甘愿沉沦。

慕夕瑶再次投入他怀里,于无人得见处,笑得诡诈非常。

殿下,能听您亲口认输,妾觉得…十分过瘾。

不知上辈子那残魂还在不在,若是在,是不是可以稍微宽慰些,离她远着点儿?她任务繁重,小命可是宝贵得很。

慕夕瑶暗自眉飞色舞,不想身后系带却猛的一松,上身最后遮挡竟就这么眨眼间被宗政霖褪了去。

“娇娇,让本殿好生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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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3-11-30 19:2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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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交缠

慕夕瑶大大叹服,boss您真是不吃亏啊。嘴上才认输,就把该到手的福利给紧紧攥在手里。这男人…算得真精。

胸前凉凉的,虽然她紧紧贴在宗政霖胸膛,有些掩耳盗铃似的遮挡,但这亲密姿势,却让人更加局促,彼此间呼吸可闻的 ,让慕夕瑶身子有些发软。

“殿下,冷。”其实哪里有冷,屋里气温恰到好处,只是慕夕瑶不惯自己 着身子,而宗政霖衣冠齐整,还是一副正经模样。

“娇娇尽可靠得再近些,本殿与你取暖。”手掌覆在女子 背脊上,宗政霖感受掌心中,只摁着她,长叹口气。“娇娇,为何如此娇柔?”

小女人身子 ,就这么 半露,春光莹然。宗政霖细密 落在她侧颈,一双眸子深邃灼热,从颈后俯瞰下去,却是一弯诱人弧线,背脊最深处没入慕夕瑶尚未褪去,堆叠在腰间的裙衫之中。仔细凝神,却可依稀瞧见女子翘挺 与中央最是迷人的沟壑。

就这么半是遮掩半是 ,最是让人情动难耐。“娇娇,予本殿看看。”宗政霖话音才落,手却一把撕开她裙衫,就这么内力一震,女子瓷白 赫然绽放眼前。

慕夕瑶被男人粗暴行径骤然一惊,接着便惊呼出声。“殿下,使不得。”

宗政霖自她怀孕六月后,便开始克制,再未让她浑身 。有需要时,也只是褪了上衫,等着慕夕瑶用别的法子伺候,稍微宣泄,便舍不得她受累。

此时突然破了禁,吓得慕夕瑶紧紧抱住他后背,不敢让这男人再动作下去。

她以为 宗政霖,后果即便再严重,也就是为boss这样那样,这些两人间熟悉的亲昵,她并不抗拒。可是换做真正的水 融,慕夕瑶却是绝对不敢冒险,毕竟孩子总是要护住。

感觉到怀里女人微微颤抖,生了惧怕,宗政霖压制住身下火热,只轻柔在她耳畔安抚,“只是有些忍不住,本殿舍不得伤了心肝。”一边说,一边揉上她丰满 ,手指微微 着往中间滑动。

本就十分敏感的女人,哪里经得住宗政霖手段,几个呼吸就让他如了意。男人修长手指在最私 往返 ,慕夕瑶小脸绯红, 声动人心魄。

“嗯,殿下~~”像是要失了意识,慕夕瑶喘息着唤人,阵阵热气扑在宗政霖胸口,虽隔了衣袍,却依然让他下腹紧绷。

“娇娇,春露 ,端的勾人。”慕夕瑶情动时特有 越见浓郁。宗政霖只觉胸腹处竟生了止不住的冲动,眼前女人竟似会种蛊,惑乱得他明知不可为,却偏偏选了这时候也要一亲芳泽。

慕夕瑶迷迷糊糊间,只感到自己小手被带到男人身下,从锦袍边缘处探了进去,才触到亵裤,却已经能感受到宗政霖 十足炙热刚强。

“嗯~~”手中坚硬忍不住悸动,竟接连弹跳两下,烫得慕夕瑶神智彻底失陷。一双眼眸 如水,红艳艳的 张合着娇娇 。

宗政霖傲人处已是膨张到极致,被慕夕瑶柔荑一碰触,便控制不住湿了前精。“娇娇快些。已是涨得发痛。”

宗政霖如此冷清之人,遇了慕妖女,也只能猴急 。

每次与慕夕瑶欢好,中间必是难忍折磨,这亟不可待的迫切,常常让宗政霖感叹,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沾了这女人,却是毫无功效,竟似如毛头小子般,只存了冲撞的念想。

慕夕瑶意识不清,只随着他话语,顺着男人牵引直接握住 ,就这么一边享受着宗政霖带给她的欢愉,一边时重时轻伺候着凤目已见猩红的男人。

宗政霖欲望终于得到缓和,分了心神加快手下动作,不过片刻,便感觉手下突地被一波春露淋湿,却是慕夕瑶受不住刺激,早早到了极限。

垂眸看着身前女人微微颤抖,眸子恍惚着只高高仰着脖子,这时候的慕夕瑶显得尤其脆弱,惹人怜爱。

“这娇柔样子,除本殿无人能见。”宗政霖带着她小手快速圈弄,额头青筋迸发,嗓音沙哑,看着慕夕瑶横盛仰躺高高 的饱满,凤目中凶戾尽显。

慕夕瑶本还沉浸在宗政霖带起的春潮之中,如今被状似失控的男人握了小手,微微有些发痛。再回神却看这男人面上衣冠楚楚,实则下摆处却是另有情状。

知他只这么 难以到达极致,慕夕瑶把心一横,决定早早结束这场稍有偏离的情事。

宗政霖正焦躁着纾解欲望,却被慕夕瑶接下来动作激得身子不由绷直,喉头断断续续发出闷哼低吼。

只见小女人跪在毛毯上,将他袍子彻底掀开,就这么妖妖娆娆撩他一眼,竟极其大胆钻了进去。之后突如其来温热紧致,刺激得宗政霖双拳紧握,凤目几乎完全闭合,其中疯狂翻滚的情潮,却是惊人之至。

低头见得衣摆下起伏轮廓,宗政霖心中怜惜更重。身下是 蚀骨的愉悦,心中情潮一波波冲击而来。

联想起衣摆下慕夕瑶红艳 ,宗政霖只觉浑身热血沸腾,欲望竟再次灼烧起来。

“娇娇,娇娇…”这种无意识的呼唤,却是男人登顶前最明显的征兆。

慕夕瑶得知头上男人已是快到紧要关头,身子酥酥麻麻,发了狠的吞吐 ,手中子孙袋子也被勾弄 。这样子竟是要一举让宗政霖 欲望,得个舒爽。

“娇娇,停手。”再这么放任她下去,他难保早早缴械,却是最不甘心。即便欲望得到纾解,心中火热却盘恒不去,难以平复。

好容易趁了这机会与慕夕瑶放开了亲密,怎能就这么草草了事,一回就放过这妖精去,让她得意于将他男人骄傲随意拿捏。

宗政霖强忍住最后激狂,两指在她身上一点,便止了慕夕瑶动作,略微平复下气息,将人缓缓扶起。

慕夕瑶瞪着眸子,全然不敢置信。

宗政霖!这男人居然在这时候把她给定住,男女敦伦中,还有没有比六殿下更为无耻之人!

虽说当下与boss滚床单,本就是一出爱情动作片,但慕夕瑶真就从未想过会演变成功夫巨作。

“娇娇,你勾了本殿许久,莫不是以为就这么一回,便能让积攒的火气散去?”自她惊艳绝伦跨进大殿开始,宗政霖承认,他便存了歪斜心思。至屋里慕夕瑶主动 ,这念头早就压制不住。

“既要招惹,那便好好伺候过。”说完抱了人转入内室,放在寝塌上侧躺着从后面搂住。

“娇露诱人,娇娇许了本殿,只稍微沾染即可。”这话说得再露骨不过,羞得慕夕瑶耳朵 ,顷刻间浑身都泛起了粉色。

“殿下越发没了脸皮。”纤长 被男人并拢,就这么揽着她胯骨,在笔直双 狠狠捣弄。

“啊!”慕夕瑶门户被男人时不时碰触,的灼热形状清晰可辨,耳畔是宗政霖低沉的闷哼嘶吼,光这么被他欲入不入的 ,竟惹得慕夕瑶 不止,娇滴滴叫喊出声。

“不要~~殿下,妾难受。”怎么个难受法,她说不出。

宗政霖被慕夕瑶 刺激,听出她声音中的情动,却是调整了姿势,往 处撞击得更见凶猛。

“娇娇,忍忍,与本殿一道。”这话已是粗喘着安抚,宗政霖分身被她又一波花露当头淋下,立时就失了控制,疯了似的猛力往腿心 ,只片刻功夫便含了她耳垂,震颤着抱着人宣泄而出。

慕夕瑶好容易缓过气,低头却见宗政霖大手又往胸前攀爬,气得脚丫子一蹬,踢到身后男人胫骨上便是一声痛哼。

“殿下!”这男人是不是忘了前面还有宴席等着?难道要众人傻傻坐着,见证他二人一脸 脉脉的走出去,贻笑大方?

“您也不节制些,看着点儿时辰。”慕夕瑶撅嘴,小手伸到背后挠他痒痒。

“娇娇舒爽过后,竟是泼辣样子。”宗政霖气息平复过来, 她发顶,终究放了人起身。

慕夕瑶浑身疲累,才支撑着坐起,就不愿自个儿使力,只想寻个地儿借力靠着。

“殿下忒的孟浪。妾被折腾得累了,给穿衣。”慕夕瑶双臂伸展,向犹自支肘侧卧的男人撒娇。那骄横样子,看得宗政霖爱极。

抱了人坐腿上,一番 摩挲,终于耗了许久才将慕夕瑶打点妥当。

等到她发现发髻松散,两缕鬓发竟披到肩头,才皱巴着眉头犯了难。

梳头这事儿,慕夕瑶会些皮毛,最擅长莫过于麻花辫和高高扎起的马尾。让她梳髻却是万般艰难。看不见后脑勺,怎么可能盘弄出花样?慕夕瑶自恃没那个天分。

倘若唤人…这场景,简直不打自招,明晃晃的白日 ,奸情累累。

自己没了主意,慕夕瑶把责任往宗政霖身上一推,眼巴巴望着六殿下,那意思,您吃了肉开了荤,总得给善后吧?

宗政霖瞧她一副耍赖模样,唇角一挑,一丝犹豫都无,直接开口叫了墨兰进屋,把刚才还装可怜的人吓得赶紧往他身后躲藏。

这样子哪里能见人!慕夕瑶气得直拧他手臂,宗政霖这混球,自己不要脸,居然害得她一同在人前丢人现眼!

第一七二章 出事

那头慕夕瑶别别扭扭被宗政霖抓出来,闹腾一场最终还是没能保住脸面,只好在墨兰面前装做若无其事,自欺欺人。

两位主子在书房中行事,赵嬷嬷和墨兰已是遇见过好几回。只没想到这两位主子居然会挑了小主子抓周宴这空当,就这么…恩爱起来。这事情确实有些令人尴尬。

再者说,这时候,青天白日的,单单这么一想,还真叫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慕夕瑶磨磨蹭蹭,好半晌才收拾妥当。早间的花妖,这会儿却成了清丽娇俏之人,这气质迥异的变化,总算让宗政霖满意点头。

为了避免在路上遇了人,被发现两个本应在前面招呼待客之人,却躲在后院里出双入对,慕夕瑶较宗政霖先行出门,坐着软轿平平稳稳往丹若苑折返。若是没有料错,第五玉莹应该早就到了,可惜却碰上六殿下心血 ,被误了信里说好的会面。

赵嬷嬷和墨兰跟在软轿一侧,后面还有两名女卫装扮的婢女,一行人才走过花园拐角,就被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的人差点撞上。

两名女卫反应极快,眨眼间护在慕夕瑶身前,而那个打扮寻常的小丫鬟已经吓得呆傻,就这么直愣愣杵在道路中央,望着她们一行人不知所措。

“你是哪个院子的?胆敢冲撞侧妃,你脑袋还要不要了?”赵嬷嬷气急。若不是前头抬软轿之人机警,发现异常立刻停了步子,还机灵的侧开两步,这一趟过来说不得就得出事。

在小主子周岁宴上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事情传出去又是一桩糟心事儿。

“回嬷嬷的话,奴婢是安主子院里二等丫鬟丹朱。刚刚回去给主子取披风,路过花园时被人敲晕在地。方才是刚刚转醒,惊吓得失了神,才莽撞冲出来惊扰了侧妃轿辇。还请嬷嬷高抬贵手,放过奴婢这次。求侧妃开恩呐。”

小丫鬟被赵嬷嬷这么一训斥,终于恍然回神,吓得立刻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抱着披风的臂膀紧紧围拢一处,连肩头都颤抖得厉害。

慕夕瑶掀开轿帘,见地上趴伏之人半幅衣衫都染了泥,手上怀抱的披风,兜帽裹边上也有一圈明显污渍。再看她眼眶红红,额头左侧似沁了血丝。

“你起身近前回话,莫怕。”慕夕瑶示意众人放那小丫头过来,便见她颤颤嗦嗦,低垂着脑袋,小步移到跟前。

额上果然是伤痕,而且中间已经有些乌青。这丫鬟没有恶意,玉佩至今都是安安静静,一点反应都无。

“你在何处被人击倒?昏过去多长时候?”

皇子府这是每逢喜事,必出幺蛾子?慕夕瑶眉头轻扬,脑子里已经开始各种混杂猜想。

今天她儿子抓周,小不点儿还不宜吃长寿面。没有蛋糕已是委屈了小包子,没道理还要被人借此生事儿。

“回侧妃的话,奴婢是在离明月湖不远的假山那里被人突然敲了头,只看见一袭淡绿衣裙,其余什么也没看清。”丹朱想起那突如其来的一棒子,现在都心有余悸,不知自己招惹了何人,要行这样毒辣之事。

“昏过去多久,奴婢也不知。只记得拿了披风出来,还是巳时一刻。”

慕夕瑶点头,免了她冲撞的责罚,又叫墨兰领她到院子里清洗一番,换身干净衣服,把额头伤口处理好,将人送回安氏院子。

“你跟着墨兰去,你家主子那头,自不会责罚于你。今日这事儿,你若觉得害怕,尽可跟你家主子说说,她不会放着不理。”

丹朱眼泪汪汪谢过慕夕瑶恩典,被人带着走在最后,只盯着慕夕瑶的轿辇,眼里存了浓浓感激。

本以为会被侧妃责骂,狠狠挨顿板子。却不想到最后还要靠着侧妃在主子那边递话,替她免了受罚。否则只是这弄污了的披风,便是她全部身家,也是还不上的。

家里爹爹早早就去了,全靠娘亲做些手艺活艰难维持生计。弟弟如今要进学,娘亲积劳成疾,前不久又病得起不了床,就靠着她在皇子府上当差,每月一两银子接济家里,连去济善堂抓副药都成了难事。

这么紧巴巴的日子,若是再丢了这份差事,或因没银子赔安主子披风,被人扭送到衙门里,那全家人真是要被逼得没活路了。

她进府是被大管事挑中,典了身契。分到安主子院里,平日听得最多,就是丹若苑里的热闹,和那个让后院所有主子都眼红的慕侧妃。

园子里私下都传侧妃为人刻薄,严厉得很,仗着殿下宠爱目中无人,连正妃都敢欺压。说得再厉害些,甚至传言侧妃会妖术,迷了殿下心智,又讨了宫里贵人欢心,才能这么风风光光的在府上作威作福,不可一世。

如今见了人,却觉羞愧难当,连直面对方的勇气都没有。果然不能听了旁人胡说,在心里将好人当做了凶悍妖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