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碰上这么个东西。”宗政霖蔚叹。吻过她眼帘,换了另一侧同样淡淡落下印记。

明知她绝非如此软弱之人,偏偏受不住慕夕瑶这般作态。便是哄他,竟也不想推拒出去。宗政霖吻上她鼻尖,呼出的热气煨得慕夕瑶耳根有些发烫。

“马场那回,是第一次。昨日,第二次。”手掌 锦被,只隔着亵衣紧紧贴在她身上。“第三次再当着本殿倒了下去,别怪本殿心狠手辣。”两次心脏骤然停滞,宗政霖容不下瞬间脑子空白,整个人亦全然失控。这种滋味,于他而言,已是危险之至。

慕夕瑶 颤动,眉心疯狂挑动。面上嘟着小嘴儿,乖顺迎合他 ,闭着眸子状似羞怯,实则不过掩了心中所想。

宗政霖如是说,可见极其认真,与警告无异。该是高兴他言辞间透出的意思,庆幸她真就入了他心底,还是警惕过犹不及,反倒招来他狠辣桎梏。这尺度,慕夕瑶觉得有些超出她把控。

正转动心思,琢磨着怎样拿捏好分寸,继续过她的自在日子,便被宗政霖挪动着换了个姿势。顺手揽上他后腰,如此自然流露的近亲,终是让宗政霖柔和的语气。

“身子还疼?”

慕夕瑶抿着 ,黝黑晶亮的眸子衬在缺了血色的面庞上,宗政霖看着十分不受用。

“昨日疼得慌,今儿早上好上些许。方才殿下您凶妾,又犯了疼。要不这会儿,殿下您别绷着脸,对妾好些,该就不那么疼了。”

凝视她许久,被这女人各种无赖闹得没了脾气。唤了人进屋伺候,又亲自喂过她饭食,六殿下看着面上有了神采,娇滴滴闹腾着要更换纱帐,重新熏香的女人,淡淡叹了口气。

“娇娇,何时才能叫本殿真正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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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1-26 15:43 只看该作者

291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二七五章 深埋

第1卷 第二七五章 深埋

“殿下,还是未有所得?”翌日,见得宗政霖下朝回府,依旧眉头深锁,慕夕瑶也跟着犯了难。莫非真是她想得岔了?

“太后虽未转醒,然则御医院院判对幻术一说,已是大半认定。”

这倒是好消息。若是能寻到牵引唤醒太后,宗政霖便是谏言有功。

照玉姑说法,内心挂碍越深,择定牵引效用越大。太后心中最是牵挂,却是哪样?

慕夕瑶软软靠在宗政霖肩头,因了还不能下地,只得安分躺在床上将养。

“殿下,这事儿,皇上也拿不出主意?”大半辈子困在深宫,金太后膝下无子,心里除了先帝和视如亲子的元成帝,还能有谁?可为何多番尝试,就是对不上号?

“若是皇上做不了主,如妾这般,更是想不明白。”慕夕瑶呢喃。元成帝不是最看中孝道?这会儿金太后不好,若是做儿子的都琢磨不透,她这个统共就每月里进宫请安一次之人,莫非还能比皇帝更清楚太后心思。

“殿下,您说挂碍这意思,除了心中欢喜的,算不算一辈子烙在心底,嫉恨难消的?莫不是哪个抢了先帝爷恩宠的妃嫔?或是得宠的王爷之类,膈应了老祖宗?可这也不对啊,那些人不说还在不在的,便是福寿延绵,太后近日也未曾召见呐。”慕夕瑶卷着宗政霖鬓发,嘴上念叨不停,手指却捻了发梢,偷挠他耳蜗。宗政霖为何不怕挠痒?

胡思乱想,越发不着调,慕夕瑶未曾注意宗政霖眼中忽然亮起的精芒。

“娇娇。”

“嗯?”

“脑子终于像话了一次。”

“…”

殿下,您啥意思?便是寻了妾逗乐,也不待将人打入尘埃的。妾也不盼着您夸一句顶顶聪明,聪慧伶俐,妾总该够得上的。

出得门去叫卫甄往宫里传了信,再回屋时,宗政霖手上拿着两支药瓶。

慕夕瑶跟受惊的蚱蜢似的,一双眸子睁得老大,手忙脚乱拉了锦被,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脑袋在外边儿与宗政霖对视。

“殿,殿下,嬷嬷待会儿就到,妾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不劳烦,不劳烦!”

“求本殿 脚踝膝盖时候,怎不见娇娇诸多客套?”宗政霖不耐。

劳烦?亏她有面皮出口。阖府上下,即便朝堂之上,也没人再比她叫他费心。

见慕夕瑶畏畏缩缩,偷偷朝里边挪腾,六殿下立马没了好脸。

“娇娇怕了本殿?”那时伤了她,莫非就此在这女人心里生了根?

宗政霖最不愿提及,便是那晚之事。便是幻境所得灭顶欢愉,也因带了屈辱为他所厌弃。更何论,一夜 换来慕夕瑶遍体鳞伤,身子亏损。

能不怕吗?您前科累累,妾避之不及。妾还伤着呢,敌不过您力大如牛。

“怕倒是怕了,”话还没说完便得了宗政霖冷眼,慕夕瑶嗔着眼眸,直冲冲顶撞上去,“妾身子不好,引了您火气没法子伺候!您便是再冷脸,妾还是怕的!”这会儿她可没把柄落六殿下手里。底气足了,怕他作甚。手脚健全尚不惧他冷眼,更何况如今将养在床,正是恃宠生骄,得意时候。

宗政霖一愣,见她气势汹汹,立马回神决不可将她等闲看待。这女人要能怕他,就不是天王老子都敢冒犯的性子。

这倒是他看轻了她,正欲顺着毛捋,稍加安抚,便听着女人捏着嗓子,套路转得极快。

“殿下您又凶妾。玉姑可是说了,妾那是得静养。您见天儿的甩脸子,妾这心肝啊,忽上忽下的,怎么还能静得下来。”嗓音粘糯,娇滴滴埋怨,偷偷瞥着人,小嘴儿翘得老高。

宗政霖拿着药瓶,居高临下,好笑看着寝榻上蜷成团子的女人。

养了一日,睡得饱足,肤色恢复极好。水 瓷白样的脸蛋儿,顶着蓬松发髻,双眼尤其招人。那不时瞅过来的小眼神儿,鬼精鬼精的,看得人心里痒痒。就跟勾魂儿似的,一丝丝牵了心神。

再看她身上裹得密不透风的棉绒锦被,宗政霖神情一振,诸多遐想尽数退去。

“乖,过来。早些上过药,娇娇也好歇着。”不容她花样百出,宗政霖逮了人极快下手。

臭男人也不知轻些,次次这么“更衣”,白白坏了她上好衣衫。

“殿下,您又弄坏妾的兜衣,给赔。”宗政霖对她贴身穿衣物极其偏好。旁的衣裳这位爷还能耐着性子解了盘扣。唯有小衣,系带次次都是内力震断,最情热时候,更是一把揉在手里,尸骨无存。

“少了你银钱,自去寻田福山讨要。”在他跟前小不要脸的,下面人面前倒是端的好架子。

果然,慕夕瑶讷讷收声, 嘴双臂环胸,背转过身去。

“还待胡闹到何时?撒手!本殿说了绝不动你。”

抱定主意轻易不妥协,慕夕瑶还真就不怕宗政霖强来。才伤了她,那男人心里也该是落了印记的。正仗势得瑟,便被鼻尖突如其来传出的药味儿,熏得立马漫了眼泪。

这男人竟然就着她姿势,自身后伸出手来,拔了木塞的药瓶就差那么一厘,险些撞上慕夕瑶鼻尖。

“呀!”惊呼一声,急急往后躲闪,却忘了六殿下老早算计妥当,就等着她羊入虎口。

背后是男人结实胸膛,眼皮子底下是她最不受用,浓浓药汁气味儿。慕夕瑶被逼得没法,只能仰着脑袋,噗嗤噗嗤大喘气。毫不犹豫乖乖松了手臂,嘴上一个劲儿催促,“殿下您快些抹,妾被那味儿冲得难受。”

Boss黑心黑肺,实在可恶,早早拔了木塞,明知她受不住,也不提前吱个声儿。

宗政霖见她张皇失措乱了手脚,眼底慢慢就露了笑意。

德性!还收拾不了这娇气妞妞了不成。浑身都是臭毛病,真要治她,哪需跟她这般多话。

真就一本正经替她伤处轻柔抹了药,自上而下,六殿下半点不规矩迹象都无。慕夕瑶可怜兮兮直抽气,任他大手随意施为。敌强我退,总有她翻身时候!

可是,好生古怪,这男人怎会一反常态,如此能克制?就连近在耳畔的呼吸,竟也十分沉稳。

回头在他面上打量许久,像是不确定,又偏着脑袋偷偷往宗政霖 瞅去。

“娇娇。”

“嗯?”

“便是想了,也忍耐几日。”

慕夕瑶倏地就红了脸,赶忙抬头,状似没听见他愉悦取笑。

混蛋!

“殿下,妾这么 身子背对着您,您心里莫非真就没有念想?还是您早早用了内力,事先压制了下去?”方才还百般遮掩的女人,如今见宗政霖不为所动,又闹起了别扭。

慕妖女矫情,难伺候。除了六殿下,恐怕真还没人制得住她。

许久不闻身后应答,只抹了药汁的手掌,轻 过她腿侧,只在伤处 ,带着暖暖内息,为她散着淤青。这沉默里带了太多意味,让慕夕瑶渐渐就读懂了宗政霖心事。

屋里一时沉默下来,慕夕瑶再未吵嚷,只轻轻靠在他怀里,慢慢闭了眼睛。

原来这男人心里,一直放了歉疚。只是当了她面,从不曾言及。

“殿下,妾好了许多,已是不痛了。”

宗政霖在她脑后轻轻落下个吻,手掌覆在她胸口,非关情色,而是探着她心跳。

“不会有下次。”

男人语音低沉,平稳有力。他不会,旁人,即便如她,亦不允。

明明是愧疚,却字字锐利,带出宗政霖的强横。

慕夕瑶眼底带笑,柔柔蹭蹭他下巴。

午后宫里传出消息,金太后转醒。

正要午歇便得个好消息,慕夕瑶好奇心起,拽了六殿下衣角,阻了即将离去之人。

“殿下,那牵引到底是何物?您要不说,妾一直惦记着,老准儿睡不踏实。”

拨开她小手,将人规规矩矩塞到被子里面,宗政霖抚平锦袍,缓步而出。

“最寻常不过,案上经卷。”话音方落,人已出得门去。慕夕瑶听见墨兰行礼恭送声起,困扰她许久之事,终于拨云见日,转瞬清明。

原是如此。太后心思,别宫婢女又怎能探究?先帝爷和皇上那是万万没胆子碰的,剩下只余面上太后最 思,唯修行一道。

慕夕瑶翻身朝着里侧,舒畅入睡。却是她想得复杂了,偶尔简单些,未必没有惊喜。

元成帝自太后苏醒,面上终是一扫沉郁,换上和色。对宗政霖此番明察纤毫极为赞赏。不仅赏了诸多珍玩,最叫人眼红,还是特意拨了双份军饷,足够宗政霖麾下武建司及府上私军所用。这其中,太后几番夸赞功不可没。

六殿下府上得了皇上嘉奖,自是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其余皇子府却是各有动作,背地里议事更见频繁。

宗政涵手上随意把玩着漆器鼻烟壶,其上喜鹊报春绘纹华美,堪称佳品。

“六哥这运道,当真好得叫人羡慕。淑妃宫里随便逮个宫婢,也能解了太后病症。莫不是本殿也需烧烧高香才好。这般巧也能叫他撞上?”

太后昏厥,的确乃宗政涵布局。可施术一事,并非那婢子所为。

赫连葳蕤专注埋头于案上分茶,只片刻过后,盏面上的汤纹水脉便现出了水丹青的妙笔。

“有人横插一脚,坏了殿下大事。无奈妾也琢磨不透,倒是何人,画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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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1-26 15:44 只看该作者

292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二七六章 暖夜

第1卷 第二七六章 暖夜

“谁让她下的手!”万靖雯手背经络凸起,指甲紧扣得前端泛白。“狗胆贱婢,竟行背主之事!如今落到殿下手里,又能活命到几时!”

朱锦额头低垂,贴在腿侧的手指紧捏着裙摆,心惊胆战。

“主子,宫里传来消息,在月娥屋里炕头下,搜出了西晋黑陶制成的名牌。”这事情太过骇人,初一听闻,只吓得她冷汗涔涔。

“什么!”万靖雯大惊失色,眼里满满都是惊骇。“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是西晋的探子!”

当年自渭水救了她,那时她才多大!八岁,仅仅八岁而已!

万靖雯面色白了白,只觉这一世事情太过复杂,远远超出她掌控。她自己因着前世因由,与两晋私底下皆有联系。

倘若月娥本身出自西晋…她又是谁人麾下?可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

同样震惊于此事的,还有被元成帝急招进宫的宗政霖。

“父皇,儿臣手中名牌,虽也是黑陶所制。但其上内容,却与之前呈上那八枚,大有不同。不论是序名,还是等阶,均非出自一脉。儿臣怀疑,两拨人各为其主,在西晋分属不同派系。”

若是如此,这次情香事件与太后昏厥,怕只是一出极其难得的巧合。而背后下药之人,也非他先前所想,是冲着慕夕瑶而去。

隔着濡水,千里之外布下此局,设计于他。西晋…宗政霖目色冷若冰霜。

“父皇,儿臣恐怕,西晋有人与漠北暗中勾连。”这时候贸然下令,不惜动用深埋淑妃宫里的暗探,除了图谋他手中即将开赴大魏北境三州的武建司,宗政霖不作他想。

元成帝刚刚因太后醒转变得平和的面色,再度阴沉下来。西晋探子居然潜入皇城,且在宫中隐姓埋名,一潜伏便是七年有余…宫中太久不见血腥,怕是有人忘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伸手,便不是断臂能够苟且偷生的。

“顾长德,宣纪淮安来见。尔等也先行退下。”挥退大殿里诸位皇子大臣,元成帝自书案上取出份名册,沉默许久。

淑妃宫中,宗政霖肃然端坐,眉目淡淡。

“你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处置月娥之事,便是瞒不过皇上,为何不知事先透个信儿!”

那贱婢到底出自她宫里,识人不清,便是元成帝降罪,她也无话可说。

“母妃尽管安心,此事父皇已下令彻查。更何况,起初留了那婢女,也是内务府指派。”不出两日,前朝后宫,大变将生。

“儿臣告退之时,父皇宣召纪淮安御书房说话。”

母子两人这场谈话,短短几句,透出的讯息,已是吓得淑妃颜色大变。

宗政霖伸手拍落氅衣上落雪,目色悠远,脚步沉稳。身后卫甄恭谨随侍,离得两步开外。

“六弟。”宗政明带了随从,候在清和宫廊檐下,见了人,远远打了招呼。

宗政霖扫过他被落雪浸染得变了颜色的朝靴缎面。眉峰挑了挑。

“五哥在此等了许久?”

“约莫半刻钟,却是有事与你商议。”

两人相视一眼,并肩出了宫门。

城东大宅里,慕夕瑶执了书卷,伸着脖子扫一眼更漏,眉头蹙了蹙。“外间雪很大?”

赵嬷嬷暗自好笑,赶着将手上针线活儿打了个结,近前回话。“主子,外面落雪积在地上,一脚踏下去,鞋面儿都给没了。路上 ,想来叶开驾车也是担着小心,晚上些时候也是有的。您身子弱,久等不得,便是殿下知晓您这般候着,总是得心疼的。不若老奴先给您盛一碗鲜荟鸭煲汤,暖暖胃可好?”

这位午后起身便精神头十足点了十余道菜色,全是自个儿爱吃的菜品。嘴上言辞振振,说是晚上要与殿下好好补补身子,没得办差劳碌,在外面冒着风雪早出晚归,太是辛苦。

这会儿酉时未至,殿下尚未回府,主子肚子里馋虫作祟,自个儿倒是惦记起吃食,变着法儿的问了五六遍有余。

被人揭穿心思,慕夕瑶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清了清嗓子,“不急,还是需得等到殿下回府,一道用饭才好。”小嘴儿虽然馋得厉害,可也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好在之前用了点心,肚子倒是不饿的。

六殿下脾气坏,没说不回府用饭时候,胆敢不将当他回事儿,自个儿独自贪嘴儿,又该念叨她“小没心肝儿”,训话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