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令娇娇为此景赋诗一首,又当作何?”木鱼之名究竟如何,这还是宗政霖头一回试探于她。

慕夕瑶心里好笑。Boss定然生出质疑。这回他亲自命了同一道题,却是要探究她一身本领。

“殿下,可有彩头?”无利不早起,便是做人下属,也没忘记讨赏。

“林女官若是当真学识了得,本殿自允你同桌用饭。”宗政霖眼底笑意暗藏,见她吃瘪,心情顿时舒畅。

偶有欺负于她,竟是异常得乐…

恨得暗自咬牙。这男人,借机使坏。瞧瞧那眼里得瑟,慕夕瑶眸子分外晶亮。

同桌用饭?但凡六殿下不受用的菜色,傍晚时摆饭,必定使劲儿伺候着!

“一句也算?”她喜爱的,唯有那么一句而已。如今说与他听,想来他也该受用才是。

“勉强算得。”见她未曾推拒,只欲讨了便宜,宗政霖眸色骤亮。这意思,是她已然有了腹稿?

稳稳踏上岸边,终是脚踏实地。慕夕瑶整理下裙摆,再站直身时,轻轻抬手,便见掌心中方才掬了的柳絮,因了风起,袅袅团团,扶摇直上。

顺势收手扶了帷帽,慕夕瑶高高仰起头颅,面上纱巾滑落鼻尖,语声徐徐,意气风发。

“好风凭借力,送尔入青云。”

“殿下,此句得来,却是特地赠予殿下。臣唯愿殿下旗开得胜,心愿得成。”

您的心愿,便是妾的心愿。殿下,请务必努力。

宗政霖凤目精光 ,再看她清雅立于喧嚣人群,依旧叫他一眼入了障。

这女人,倒是时常叫他惊喜不休。

登上早已安排好的车架,慕夕瑶透过车窗上挂着的竹篾幕帘,饶有兴致观赏梧州景致。青葱朴质,比盛京处处达官显贵更叫她舒心。

车旁偶有马车经过,里面女子嬉闹声也是莺声燕啼,好听得紧。哪里像盛京城里,净是世家教养出规规矩矩,看着就无趣之人。

马车缓缓进了城门,宗政霖皇子仪驾在前,她这个被boss改头换面的心肝肝,自然得紧紧跟在六殿 后。外面看似朴质的车厢,里面却是别有乾坤。若非田福山不在此地,慕夕瑶还以为大总管贴心的跟了来伺候。

“那边是何处?怎地如此热闹?”此时正该午歇时候,怎么街道上反而排起了长队?慕夕瑶不解敲敲车门,门外马夫哪里敢怠慢了她,陪着笑赶紧作答。

“女官大人,那是梧州最出名的医馆,唤作济仁堂。朝廷这不是要打仗了吗,州府正好设了军医招募在那处。全州就只有这么一个点儿。这几天远近各地,但凡通些医理之人,谁不是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去谋个差事。便是军医大夫做不了,抢个药师做做,那银钱也够全家老小几月花销。”

又与那车夫闲聊几句,大致打探好城里好玩儿去处,慕夕瑶便与蕙兰凑一处唧唧喳喳讨论着是先去了扎马胡同,还是去红叶湖瞧瞧。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大宅院门前,却是那梧州知州带着一干地方官员,陪着小心,恭恭敬敬迎在门外。

来人可是传闻中极不好伺候的六殿下,说是严正都都不足以形容那位威仪。这位殿下,据传是所有皇子中,最是严厉一位。

几日前得了殿下即将驾临的消息,梧州官场可谓大是震动。正急急凑在一处商讨着如何给这位主子接风洗尘,便接了殿 边卫统领传令。殿下不喜铺张,亦受不得吵杂,接风可免,只妥善安排食宿即可。还特意提了句,有女官随行,不喜喧嚣。

便是这么句交代,叫人亦喜亦忧。事儿少,担的责任也少。然则相应的,在殿下跟前露脸的机会,也就得之不易。剩下各人心里也明白,知州大人在,好处自然是得让给这位顶头上峰的。

如此一来,知府回家与夫人商量,一家子暂时挪往府衙居住。不仅腾出城里最好的宅院,更是留下足够丫鬟小厮,供殿下差遣使唤。这知府机灵,对随行“女官”尤其敏感。甭管这女官身份如何,能跟在殿 边,这事情…以防万一,还是得给殿下留了足够方便才好。

宗政霖只带着近侍并十几护卫,再加上众人都明白,十分要紧的林女官进了阮府。其余将领,自有当地武官热情招待。

跟着阮府上小丫鬟,进了后院专门给她们一行备的院子,慕夕瑶嘭一声扑在榻上,手一扬,扯了帷帽不耐烦扔出老远。

“在船上摇摇晃晃好几日,如今站地上,整个人都还觉得轻飘飘没有着落。”催着蕙兰端了热茶,慕夕瑶撑起身啜了一口,复又无赖趴着不动。

“妾儿子到了,再来叫起。”说着便打了呵欠,软软缩成一团。诚庆诚佑有赵嬷嬷和青芽照看,再由卫甄自另一路护着过来,她倒是不担心。

给主子搭上薄被,再将大开的窗户掩得只剩下缝隙,蕙兰带着小丫鬟默默退出门去。

这头六殿下一行离京数日,盛京城里,皇子府上却没跟着平静下去。

赫连敏敏 着算珠,写写画画忙得连吃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嬷嬷,这银子,花得也太快了些。”眉头蹙起,颇为烦恼。

“主子,这事儿是难了些。要不,咱给老爷说说?”

“不成。赫连家如今是指望不上的。若是再叫另外几房知晓妾这身子不妥当,怕是又不知要如何兴风作浪。”唯一能全新为她着想的母亲已不在世上,赫连敏敏鼻子泛酸。没了仪仗,万事都得靠着自个儿。当初赫连葳蕤无人依傍能闯过难关,她,必须也能。

“传话下去,府上用度削减,正值殿下出征,自不该穷奢极欲,光顾着享乐。”后院如何,至少她还能一言既决。也亏得宗政霖还念着她正室份位,将账本直接交到她手里。便是田福山,也只管着外院庶务。

“主子!”冯嬷嬷大惊,主子这是打起公中用度的主意?

盯着面前白玉茶碗上升腾至半空,缕缕消散的雾气,赫连敏敏握着手帕,眼中全是坚定。“嬷嬷别慌。这事儿,殿下不会清查。”他那般干脆给了她掌家权利,说到底,不过是那个女人不在意,他亦全不上心。整个后院,除了丹若苑,他踏足过几次?

“这会儿正是天时地利。再不快些治好了身子,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继续埋首书案,赫连敏敏一心只为子嗣打算。

“这事儿,除你和全贵儿,绝不能叫旁人知晓。嬷嬷,你也别怪妾心狠。实在是,这事儿太过紧要,说是妾的 子,也不为过的。”

冯嬷嬷哪里不知正妃辛苦,眼中沁了泪,心里没有半点埋怨。

皇子府上,各人莫名就被裁剪用度,引得后院唉声载道。明面上不敢顶撞,私底下却是对正妃颇有怨言。

齐氏与孔氏最是不忿。她二人年华已逝,早就绝了指望。唯一能够上的,便是皇子府里富贵日子。如今赫连正妃这么瞎搅和,这不是断人生路吗?她们各自背后都还有家里需要照看,难道赫连氏以为人人都跟她似的,有着赫连家撑腰,万事不愁!

赫连敏敏不曾想到,她仅仅是扣了三成花销,便让皇子府上各人都动了心思。这隐患,起初显不出祸害,直至时日多了,才叫她大惊失色,措手不及。

TA共获得: 威望:1 分| 评分共:1 条 traditionalhui 2014-02-24 威望 +1 来自 杭州19楼 手机版 m.19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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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1-26 16:35 只看该作者

324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三零八章 医馆

第1卷 第三零八章 医馆

闭着眼睛乖乖仰起下巴,慕夕瑶双手撑在膝头,睫毛刷过宗政霖手心。

“殿下,好没?”眉头痒痒,要不是怕花了妆容,她早已伸手挠了上去。

“嗯。”宗政霖眯着凤目两相比对,终觉满意。得他应允,慕夕瑶急切睁眼,凑在铜镜前左右打量。

清淡舒雅,十分得宜。

“满意?”

抱着他臂膀晃晃,美眸里全是欢快。“好看。”您画眉好看,妾长得也好看。小模样得瑟得,宗政霖搁了眉石,不得不厉声警告。

“出府游玩,莫要惹事。”旁人欺她这可能,六殿下从不作想。

小脑袋使劲儿颔首,回身催着蕙兰快些收拾。

“殿下,妾午时就回来,还要照看您儿子来着。”诚佑小豆丁,不能离了她太久。那小家伙对乳汁十分挑剔。

“本殿儿子亦是娇娇生养。”说得倒讨喜,还能笑着表功劳。宗政霖拍拍她脑门。

梧州府城,慕夕瑶带着蕙兰,主仆两人坐在车厢里,看着哪样都稀奇。正巧赶上早市,比起那日进城时候,热闹许多不止。

“卫甄,那长长卷卷,串竹条上叫卖的是何吃食?”

“主子,是果儿卷儿。”被殿下分派了护卫瑶主子的差事,卫大人时刻警惕。方才就觉得主子似对街市上物什十分稀奇,这会儿还真就问上了。

“那是乳饼做成,在涂了蜜糖烤制。主子可要尝上一块儿?”

“那倒罢了。就好奇问问,还是尽快去红叶湖,没得又停下耽搁。”

不仅卫甄,便是蕙兰都诧异了。主子居然没嚷嚷着说要尝鲜?这还是头一回。

“果儿卷儿”,不就和前世吃过那“烤乳扇”一个理儿,有何稀奇?慕夕瑶觉得还没芸豆卷来得叫她垂涎。

“大夫,求求您,还请先给小儿看看。民妇求您发发善心,孩子烧得厉害,怕等不了大人过来。”妇人哭啼声传来,哑着嗓子,听得慕夕瑶不觉就挑了帘帐。

“兀那妇人莫再哭闹。大人说了,这几日行医,需得按照规矩老实来过。私底下治病诊脉,是要抓了去衙门的。”坐堂大夫连连摆手,也是吓得不轻。行医这许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拦在门口。这事儿闹得,不知情的乡亲,还以为他铁石心肠。

两拨人当街闹腾起来,看热闹的,越聚越多。

“主子,那不就是当日那车夫提到济仁堂?”蕙兰觉得眼熟。

“是那地儿。”大清早,这么多人候在门外,不是那招募军医的济仁堂,又是何处。

马车缓缓驶近,慕夕瑶看着外面抓了那大夫衣袍,连连恳求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个汉子,抱着孩童也是不知所措。焦急抚着怀里孩童额头,显见是个老实人,不善言辞的。

那大夫苦着个脸,看她是女人家,又不好使力挣脱开去。此时急得额头见汗,怎么看也不像无动于衷的恶人。

“卫甄,停了马车在树荫下,瞧瞧怎么回事儿。”既是医馆,病人上门就该尽心医治,哪里有让人生生拖延病情,等候那劳什子“大人”的道理。慕夕瑶皱眉。那大夫怕也是惧了那“大人”问罪。

卫甄无奈听命,只觉瑶主子就出不得府门。真叫瑶主子遇上,也不知这位“大人”还能摆官威到几时。这位是娇滴滴没啥威慑,可耐不住人身后有人。

马车才刚好停下,那头就听见此起彼伏问好逢迎声。看来正主到了。

“大人,您来得正好。这妇人家里孩童发热,您看,今日是否还是一样考校?”医馆管事急忙迎上去,人群自动散开,却见一消瘦男人,带着官帽,没见有品级,却插了花翎。

这是什么官职?慕夕瑶困惑。往日进皇子府议事的臣子,她见得也不少。哪里有这种没有品级的官帽袍服?

“卫甄,此人官职几品?”难怪宗政霖说她孤陋寡闻,今日才发觉,她似乎对许多事都是头一次见识。

卫甄起初也是疑惑着不太肯定,直到见着那人腰间鱼符,才骤然想起前几日得来的消息。

“主子,那人非是朝官。而是朝廷特旨,每州都设有的四名‘征官’之一。职务只负责甄选军医药师。本身应该是每两年报备御医院考核之人。”

“也就是说,尚且是白身?”

“平日自然是白身。可如今,有了朝堂派的鱼符,手上暂且掌了权势。御医院专门儿给了个‘征官’头衔,领着从九品俸禄。而且这些备选御医,大多身后都有举荐之人。若是这次办差得力,便记入考校之中,算是过了御医院甄试初选门槛。比起那些全无资历之人,自然把握更大些。”卫甄看瑶主子一脸诧异,不得不说得详细。

这事情复杂得,慕夕瑶脑子犯晕。当真长见识了…

好容易弄清楚这人身份,便见又是同样打扮之人也来到济仁堂门口。两位“大人”相互问过好,才唤了那医馆管事近前说话。

不过片刻,围观人群便被驱散。因了慕夕瑶所乘马车非一般人家用得上,那医馆门房说话倒客气,只请他们驶离大门口去。

“主子?”

“使些银钱,去那处排着长队那地儿,给挤个空位出来。”既然遇上了稀罕事儿,红叶湖,推后再去也成。

有六殿下惯着,慕夕瑶财大气粗。出来时候boss给的零花,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说是零花,也就宗政霖看不上眼。近百两碎银,并着两张银票,给寻常百姓过个好几年,花销也是绰绰有余。

待得她覆上面巾,去了玉簪手环,扶着蕙兰安稳站在队伍里,才发现身后竟有两名女子,也是报名医女来的。

个头高些的女子不耐烦瞅她一眼,未曾看出慕夕瑶身上素净衣裙,实则布料名贵异常,只道她来得迟了还不守规矩,私下使银子买了位子,便对她没了好脸色。

不理会旁人想法,看医馆门口置上案几小凳,中间铺上竹篾草席。那两位大人并排坐在席案后面,管事又安排了那汉子抱着小儿坐在空地当中,像是真要当堂考校,慕夕瑶越发好奇得厉害。

TA共获得: 威望:2 分| 评分共:2 条 晴若岚空 2014-03-01 威望 +1 来自 杭州19楼 手机版 m.19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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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ditionalhui 2014-02-24 威望 +1 来自 杭州19楼 手机版 m.19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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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01-26 16:36 只看该作者

325 # 展开电梯 .第1卷 第三零九章 纠结

第1卷 第三零九章 纠结

“报考军医之人,这边儿站啊。药师医女,另列一行。”管事吆喝着分派队列,慕夕瑶无所谓向右挪动一步。她是来瞧热闹,满足了好奇心,瞅个空溜人就是。

“扎头巾的,便是你,上去给那小儿瞧瞧是何毛病。”指了最前头一夫子样瘦小老头儿,考校终于开始。

场中汉子早急得脸都红了,这会儿见有人过来诊脉,立刻将男童衣袖卷上,把手腕递到那老头跟前。

两指搭在腕上,那老头起初镇定自若,闭眼切脉。片刻过后,却蹙起眉头,又换了只手,眉心褶皱不见舒展。

“如何,可有了结论?”被上首大人催问,老头立马紧张起来。

“这,这,大人,这幼童不似普通发热。与受凉并非全然一致的脉象。”

“不是受凉发热,你倒是说出个缘由。”那征官不耐烦。

小老头儿抹抹额上细汗,支支吾吾半晌,回不出话来。

“罢了。下一个上去试试。”

慕夕瑶直愣愣瞅着列队之人一个个近前诊脉,半盏茶功夫就换一人试手。如此儿戏,哪里是救死扶伤之人该做之事。

正紧锁眉头对这军医考校极不看好,更叫人恼火之事紧接着就来。

“主子,奴婢方才瞧着,当下上去这人,好似给右边儿那位大人递了两次眼色,那样子,颇有些讨好。”蕙兰犹豫着说了无意中瞟见之事,总觉这事情对主子或许有些用处。

她这丫鬟虽不及墨兰稳重,但却是个直率实心眼儿的。慕夕瑶颔首,暗自留心。

果然,那人上去没一会儿,便抬头侃侃而谈。术语她听不明白,只那几处关键地方,却是猜出个大概。按那人意思,那正在发热的男童,应是吃了不妥当的东西,引起高热腹泻。

“大夫,咱家娃子,今早上没泄肚子。”那汉子老实,当堂辩驳出口。

“你是大夫还是怎地!这会儿发热,明儿就得拉肚子腹痛,不定你指着看!”气呼呼拂袖站起,那人居然硬生生转了口风。那汉子被他火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冒犯了人,连连道歉。

那征官自身后指了一人,说是上去验看一二。那人执弟子礼,快步上前粗略扫上一眼,便朗声道,“确是如此。与大人先前在豫州看的病患,分属同一症状。”

“如此,算是过了。”

人群中立刻掀起不小动静,羡慕感慨声随之传出。

慕夕瑶眸色变幻,盯着场中正在客气推拒那通过考校之人俯身行礼的征官大人,面上渐渐就凝肃起来。

这般大生气吼得病患家属不敢吱声儿,显然有心虚镇场面的嫌疑。

交代不远处卫甄,暗中派人接了那男童一家,即刻前往城中另一医馆再次看诊。慕夕瑶停留片刻,将那两位征官和济仁堂众人神色打量个遍。遂招呼卫甄,欲赶上那家子看个究竟。

“诶那姑娘,轮到你识药了。”身后药童高声呼喊,只换来慕夕瑶头也不回,极快登上马车唰一声放了帷帐。

没了旁人干扰,车厢里,慕夕瑶与方才出门时迥然不同,竟是难得沉默,一言不发。

这哪里是挑选军医,连个普通大夫,恐怕也远远不及。漠北之战,一分一毫也开不得玩笑!不说大魏军士如何,就只他家殿下那几万私军,倘若真被这来历不明,本事尚待考证之人,莫名就给治没了,想着就叫她肉痛得紧!

赶到另一处唤作渠安堂的医馆,那对夫妇正焦急等着大夫给个准话。方才济仁堂那场荒唐事儿,已让两人晕头转向,不知听何人说好。

“非是吃坏了肚子,倒像是急症引发。”这位大夫年纪颇轻,然则说话行事丝毫不乱,沉稳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