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话仿佛还在耳边上,这会儿他哥就赶着时髦来了回闪婚,突然就娶媳妇儿了,他们家太后跟他说的时候,周自寒还以为自己未老先衰耳背了。

今儿一出来抽烟,就看见他哥抱着个小丫头,那个黏黏糊糊放不开的劲儿,不是灯光挺亮堂,看的过于清楚,他真以为自己眼花了,这还是他大哥吗?

周自寒的目光滑过他大哥落在他怀里的又安身上,周自寒更觉得不大真实,穿着一件白色雪纺娃娃裙的小丫头,看上去太嫩了点儿吧!虽然挺漂亮的,可这年纪也太小了,看上去跟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样,小脸儿绯红的低着头,都不好意思抬头。

周自横瞪了弟弟一眼,揽着又安的肩膀介绍:“周自寒,你的小叔子。”许又安脸红的抬起头,蚊子声儿的说了句:“你好。”

周自横低笑一声道:“你们俩也别瞎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进去吧!江叔叔和张阿姨到了吗?”周自寒道:“都到了,就等你们俩了,不过江东刚走了,说有事儿。”

周自横

点点头,牵着又安的手进了里面,上电梯直达顶楼餐厅,云海酒店是新落成的准六星酒店,自然格调不凡。

周自横和又安一进包间,张秀清就站了起来,张秀清的心情颇复杂,说不上是酸涩还是难舍,又安对她的不理解,完全因为她父亲许安,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她爸爸。

张秀清知道许安是个好男人,即便他是个穷的叮当响的教书匠,可他身上有股子文人该有的骨气,绝不同流合污的品格,但是她不爱他,当了这么多年夫妻依旧不爱。

张秀清嫁给许安之前就认识江城,当时江城在他们省城附近的军营驻防,已经是团长,她是省文工团唱民歌的小演员,最擅长陕北民歌,江城的父亲是陕北人,从小的熏陶令他对陕北民歌有一份特殊情结。

她们文工团去江城的团里演出,偌大的礼堂里,江城就坐在下面那么望着她,张秀清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他当时的目光,专注而深邃。

那时候江城已经三十多了,他身上有种其他男人所没有的魅力,霸道却又成熟,令张秀清很难无视,后来他多次来找她,跟她说起陕北民歌也头头是道,甚至,他还会唱,唱出来陕北民歌很有味道。

张秀清知道江城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一个八岁大的男孩儿,可还是义无返顾的爱上了江城,年轻时总觉得,爱情比什么都重要,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

她刻意忽视江城的家庭,没过多久,她怀了江城的孩子,她跟江城的事情也被她爸妈知道了,她的父母相当古板,且未婚怀孕在当时简直是件天大的丑事,她爸把她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出去,团里面替她请了假,可是她还是跳窗户跑了。

她跑去找江城那里,却正好看到他美丽的妻子带着江东,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张秀清狼狈的回了家,当天晚上就流产了,没多久他爸爸病重,临死让她发誓离开江城,找个男人结婚,张秀清点头答应了。

她爸死了以后,妈妈的同事就介绍了许安,两人从认识到结婚也不过才两个月,结婚前她跟许安把前面的事儿都说了,许安表示不介意,两人才决定结婚,结婚前夕,江城找到她,解释了他们夫妻的关系。

当时张秀清问他:“能不能离婚?”江城沉默了。张秀清最终嫁给了许安,没多久,江城调了军区,离开了那座城市,几年后,张秀清生了个女儿就是又安。

虽然嫁给了许安,可是对江城那段感情,张

秀清始终不能释怀,多年后,江城回来省城,两人再次重逢,当时又安的父亲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江城也已离婚。

许安去世以后,江城跟她说:“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如果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就算了,如果老天让我们重逢,那么你就是我的。”

这断感情历经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圆满的机会,张秀清不想放弃,可是得回爱情的张秀清却失去了女儿的信任。

即便如此,在她心里也只有又安一个女儿,她很小的时候,她同样满怀期望的看着她一点点儿长大,许安很疼这个女儿,可不代表她就不疼,她也曾经想过,等女儿长大了,有朝一日带着男朋友到她面前说:“妈,我爱这个男人,我要嫁给她!”然后她正式把女儿交到女婿手里。

可现在,女儿都领了结婚证她才知道,这令张秀清整整难过了一天一夜,江城劝她:“自横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平心而论,比江东更适合又安,因为我跟他母亲的关系,江东对婚姻有种本能的抵触,又有我们的事儿横在中间,他们俩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

江东喜欢又安,这件事江城和张秀清很早就知道,也没想过去阻拦,只是不知道怎么化解两人之间那种固有的隔阂,再说,中间还有一个陈磊,这些事现在说来都毫无意义了,因为又安已经嫁人,嫁的不是江东而是周自横。

十九回

周夫人也知道又安母女的关系很僵,可怎么也是婚姻大事,总得坐下来正儿八经吃个饭,遂笑着打圆场:“又安来,坐阿姨这边…”伸手牵着又安坐到自己身边,招呼服务员上菜。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周夫人才跟又安妈妈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说给他们大操大办一下,两人都反对,我就依着她们了,可也不能太简单…”说着,从身后拿出个挺古老的小匣子打开,里面黑色丝绒上放着两只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

周夫人跟又安道:“这是周家祖上传下的,代代都传给儿媳妇儿。”说到此,不禁笑叹了一声:“我还说儿子要是打一辈子光棍,这镯子可就窝我手里了,幸亏又安,总算让我对得起周家祖宗了。”

执起又安的手,把一只镯子套了进去,剔透晶莹的翡翠映着她雪白纤细的手腕,说不出多好看。

周自寒伸手要摸匣子里另一只手镯,被他娘眼疾手快的一巴掌啪了下去,没好气的道:“这是你媳妇儿的没错,却不是你的,想看,想要,就快点给我娶个媳妇儿回来,到时候套在你媳妇儿手腕儿上,你想怎么看怎么看。”

周自寒讪讪的道:“不看就不看,谁家为了手镯娶媳妇儿,我可不上当。”

桌上几个人都不禁笑了起来,母子俩这番互动,倒使气氛活络了一些,不过一顿饭吃下来,又安也没跟她妈说一句话。

眼瞅这顿饭吃完了,张秀清把一个存折推到又安面前,又安要推回去,她妈却道:“这是你爸给你存下的,不管怎样,妈妈跟你爸爸一样都盼着你幸福…”

回去的车上,又安一直看着那张存折发呆,从周自横的角度,能看见这丫头红彤彤的眼眶,江东还跟他说,这丫头不爱哭,简直胡说八道,这丫头没事儿就淹大水,他胸腔里那颗心都快被她淹的大水泡软了。

红灯的路口,周自横摸摸她的发顶戏谑的道:“你再哭下去,今年就要提早防汛抗洪了。”又安抬起头,两只眸子里储满了泪水,在灯光下闪闪烁烁,看上去分外招人疼。

她说:“我爸一辈子省吃俭用,到最后死撑着不做手术,就为了给我留下这些钱,我以前不懂得孝敬他,现在想孝敬他,却再没机会了,我刚才就想,如果那时候我早些发现爸爸的病,强迫他去做手术,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周自横把车子停在路边,一伸手把她抱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头搁

在她的发顶,一只手环过去,轻轻拍抚她的脊背:“不要过于自责,某些事不在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尤其生老病死,岳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过的好,过的幸福,这比什么都令他安慰,所以,不要难过了,你一难过,岳父也会跟着难过,说不准,岳父就在不远处看着你呢!”

又安靠在他怀里好久才道:“我们照结婚照那天,对着摄像师的镜头,我仿佛看见了我爸一样,他笑着跟我说,安安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他总是这么一遍一遍的叮嘱我,周叔叔,你说的对,我不应该难过,更不该哭,我要笑,我笑了,我爸才能放心的上天堂,我总觉得,我爸上辈子一定是天使,不然怎么这么善良…”

小丫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周自横就抱着她听她说,直到她说的累了,说的困了,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最终悄无声息了,周自横才打电话找了代驾过来。

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周自横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裹住又安抱进了电梯,电梯一路攀升,周自横不禁低头看了看怀里睡着的小丫头,裹在军装外套里的小脸还留着泪痕,小嘴微微撇着,长长的睫毛在眼脸下投下一弯优美的弧度…

这是他的小媳妇儿,周自横不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滑到她的眼皮亲了亲…挺翘有些红的鼻尖…然后小嘴…

他刚把唇刚印上去,小丫头的嘴巴忽然动了动,抬手推开他的脸,皱了皱小眉头,脸蛋一扭,深深扎进他怀里,像只埋进土里的小鼹鼠。

周自横扫了言电梯金属壁上映出的脸,才想起今天忘了刮胡子,不过一天功夫,下巴就长出了硬硬的胡茬,怪不得小丫头推他呢,不过这丫头是不是也太放心了点儿,就这么在他面前睡得肆无忌惮。

周自横发现,自己拿这丫头一点招儿都没有,这丫头仿佛就吃定了他,他家太后说后天举行婚礼,已经订好了礼堂,婚礼后就是二十天的婚假,让他问问又安想去哪儿度蜜月。

周自横低头看了眼睡得跟小猪一样的又安,想着就是现在把这丫头直接卖了,估计也醒不过来。

进了家,周自横把她抱到屋里放在大床上,把她脚下的鞋子脱下来,皱着眉看了看她破皮的脚后跟儿,出去拿了医药箱进来,坐在床上,把小丫头的脚小心的挪到自己膝盖上,用棉签蘸了酒精刚一碰,小丫头就缩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是下意识的反应,并没醒过来,分外小心的

消了毒抹上药膏,贴上创可贴,侧头看了看床头的时钟,处理这点儿伤口,竟然用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都够他完成一次夜间的攻坚任务了。

周自横处理好的她的脚,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小丫头的睡姿一点都不淑女,刚才给她擦药,好几次她都想翻身踹他,好在他反应快,这会儿小丫头的脚一自由,终于痛快的翻了个身,她的裙子本来就短,站着刚过了屁股,这会儿她一翻身,小手习惯摸索了床上一个大靠垫,夹在腿间,裙子高高撩在腰上,露出里面四角的卡通内裤,有个大大的hellokity,在她浑圆的小屁股蛋子上,冲他耀武扬威做着可爱的动作,仿佛在挑衅。

周自横看着在他床上睡的天经地义的小丫头,心里有点郁闷,他就是想兽性大发,面对这样毫无防备的丫头,也着实下不了手,即使他心里囤积三十六年的□,早就仿佛活动的岩浆,汩汩的崩着火星子,依然只能干看着。

最终进了相连的浴室去冲冷水澡灭火,冲了澡出来,把小丫头圈在自己怀里,温热柔软的触感,令周自横好容易浇下去的□,嗖嗖的又蹿上来,偏偏怀里的丫头一点都不体谅他,一会儿动动,一会儿动动。

周自横拍开壁灯,发现小丫头不大对劲儿,他打开大灯仔细一看,是小丫头裙子上的金属肩带,在她皮肤上摩出一条鲜红的红印,大概有些痒,小丫头不停用手去抓。

周自横把她的雪纺裙脱了,她才老实了,小丫头里面穿了件白色蕾丝抹胸小可爱,勒出胸前诱人沟壑…周自横忽觉鼻下一热,急忙盖上薄被,一翻身跳下床,冲进盥洗室里。

周自横处理了自己的鼻子,低头看着高高支起帐篷的兄弟苦笑,他那些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个青涩的小丫头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周自横冲了冷水澡出来,小丫头踹了身上的被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睡得真香,周自横不禁苦笑,这简直是最残酷的考验。

为了避免自己半夜化身为狼,周自横把枕头挪到地板上,关灯,闭眼,背转身子躺下,周自横忽然挺后悔,答应这丫头给她适应时间,现在想想,貌似他已经给她好几天了,明儿是不是跟丫头商量商量,适当缩短适应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自横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凡夫俗子,那些超越极限控制力的考验,他能轻松闯过,可面对他小媳妇儿,连最基本的理智都差点功亏一篑,主要他心里知道,这丫头是他名

正言顺的媳妇儿,又睡在他床上,在他怀里,就是他能忍,他家兄弟也忍不了,如果他兄弟能忍得住,他就真不是个爷们了。

又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每天习惯这个点儿起,人体生物钟自然有了规律,醒了才想起来,昨天下午医院里的领导给她打了电话,说婚假批了,从今天开始,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睡懒觉了。

脑子里那根弦儿一松,又安才后知后觉的记起来,貌似昨天自己在周叔叔怀里睡着了,她蹭一下坐起来,环顾四周一圈,这里是她昨天才搬进来的家,周自横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是卧室里仍留着他的味道,跟周自横一样颇负侵略性的味道,让人想忽略都不可能。

又安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仅啊一声叫了出来,她身上就穿着个抹胸的小可爱和四角内裤,胸啊!肩膀啊!大腿啊,都露在外面,一想到周自横帮她脱衣服的情景,又安就觉得浑身滚烫,她还要不要活啊!况且她的睡姿,啊…

周自横一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小丫头坐在床上,他一进来,小丫头嗖一下把被子拥在胸前,睁大眼睛瞪着他,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周自横显然刚跑步回来,汗水把他身上的迷彩大背心都侵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又安能清晰看到他胸前肌肉修韧的线条和紧实度,此时的周自横,就像一头矫健优美的猎豹,浑身充满了一种雄性的张力。

“看起来,我媳妇儿对我的身材很满意!”又安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的时间过长,小脸一红,欲盖弥彰的下头。

周自横不禁轻笑一声,走过去,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开,春日的阳光倾泻而入,瞬间铺满整个房间,周自横拍了拍她的额头:“媳妇儿起床吧!你婆婆已经打了两个电话来催,今天得去试礼服…”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的cpu风扇坏了,更新晚了,亲们久等!!!

二十回

虽然大多婚礼流程都被又安婆婆揽了过去,但是需要又安跟周自横配合的事情依然很多很琐碎,试礼服,看首饰,敲定请帖…又安和周自横一致希望婚礼简单,可周家娶媳妇儿,怎样也简单不起来,尤其还涉及江家,无论又安乐意不乐意,她妈妈毕竟嫁给了江城。

中午周自横接了个电话,说部队里有紧急任务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下,如果今天晚上赶不回来,明天一早直接去礼堂,他摸摸又安的头,低声说了声:“乖…”又安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走了,心里自然而然升起一股不舍,她仿佛已经习惯了周自横在自己身边。

周夫人看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儿,不禁摇头失笑,到底年轻,又是新婚,即便儿子这样硬邦邦的性子,遇上小媳妇儿也软乎了不少,这就是老人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又安娇娇小小,就能把周自横给收了。

看看婚礼的名单拟的差不过了,又有老周的秘书帮忙,又安也没什么大用,这一天也折腾的小丫头不善,周夫人遂拍拍她的手道:“剩下的交给妈,我让小刘送你回去,好好睡个美容觉,明天当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又安有几分扭捏,不过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妈…”

小刘是他公公的司机,出了大院她跟小刘说了佳琪那里的地址,到了小区楼下,又安刚下车,正好碰见提着大包小包的佳琪。

佳琪的工作很辛苦,忙起来有时候几天几夜见不着人,可也有个好处,要是闲下来不管假日与否都能休息。

又安帮她提了一个袋子,撑开看了看,是一些速食,有微波食品和泡面,还有几大袋速冻水饺和小云吞。

又安道:“你买这么些做什么?哪辈子吃的完?”佳琪不禁翻翻白眼,心话儿以后就没个东哥哥隔三差五往家里送吃的了,她不自备点儿成吗,难不成以后都喝西北风啊。

探头看了看开出小区的车:“你家周叔叔呢?怎么换了个小白脸,不是刚结婚就想出墙了吧!”

又安白了她一眼:“那是我公公的司机,送我过来的,走啦!放了东西跟我回家,今儿晚上你就在我家睡,明儿一早去酒店也方便。”

齐佳琪眨眨眼:“我去了你家周叔叔怎么办?这贼亮的电灯泡我可不当。”

又安脸一红:“他有事回部队了,明天直接去酒店,今儿晚上咱俩好好喝一杯,也算纪念我单身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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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把佳琪给弄了回去,从进了小区,齐佳琪就不住酸溜溜的絮叨:“腐败啊!腐败…”跟他们住的地儿完全两个阶级,一个资本家,一个最底层的无产阶级。

电梯直接入户,一进屋就是视野良好的大厅,挑高设计,开阔空间,质感精致的装潢,使得这里处处流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齐佳琪站在窗前,俯瞰下去,仿佛把整个喧闹的都市都踩在了脚下,回头看了看又安,这丫头倒比她随遇而安多了,算起来昨天她才搬进来吧!一进来踢掉鞋子,直接就扑进客厅的米色大沙发上趴着。

佳琪走过来左到她身边道:“又安你家男人一个月赚多少啊!住的起这样的豪宅。”又安摇摇头:“不知道。”佳琪不禁戳戳她的额头:“你傻啊!都结婚了还不知道抓紧家里的经济大权,小心你男人出去找小三。”

又安翻了个身,异常笃定的道:“周叔叔不会。”

佳琪忽然笑了:“呦,呦,呦,刚睡了一晚上,就这样了。”说着,凑近她端详半晌坏坏的道:“又安咱可是闺蜜了,交情比男人重要,我相信你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所以,坦白交代,你家周叔叔的技术咋样?我可听说当兵的体力贼好,个个金枪不倒,更何况,你家周叔叔还是特种兵,想想都刺激。”

又安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昨天晚上我在车上就睡着了,醒过来就是早晨了…”脑子里忽然划过周自横跑步回来的画面,汗水侵湿的背心贴在他身上,能清楚看见贲张的肌肉和线条明晰的腹肌…小脸不禁红了起来,回过神才发现,齐佳琪睁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一张脸距她不足两厘米。

又安吓了一跳,推开她:“你这么看我干嘛?”齐佳琪道:“我是看我们家清纯的小处女,是不是被周叔叔这只老狼一叼走就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又安白了她一眼,拽起齐佳琪:“我饿了,赶紧做饭…”不由分说把佳琪推进厨房。

齐佳琪打量了一遭,打开冰箱,不禁又叹了一声:“又安,我不得不说,你真走了狗屎运,你家周叔叔是个百年难遇的好男人。”

齐佳琪非常了解又安,这丫头就是个厨艺白痴,上学的时候吃食堂,放假了去她家,要不就回许奶奶家,后来大学毕业后,出了社会,又跟她住在一起,到现在为止,进厨房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出来,程度停留在能把水做开煮泡面的水准,她家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和令人垂涎

的水果,肯定不是她买来的。

又安脑子里就一个字吃,两个字白吃,而且,一个个保鲜盒分门别类的装好,把又安塞回去再生出来一回都不可能。

佳琪把装着车厘子的保鲜盒拿出来,打开,捏了两个一个喂进又安嘴里,另一个便宜了自己,又安也颇知足的点点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佳琪不禁哧一声笑了出来,随便做了几个菜,靠着客厅的大落地窗,铺了两张报纸,拿了两个靠垫过来,两人席地而坐。

齐佳琪看了看又安手里的酒,吹了一声口哨,特供的金门大高粱,有价无市的好酒,就这么让又安开了,倒满了杯子,两人端起来,又安叹道:“上次喝酒还是庆祝失恋,这回我就结婚了,佳琪,有时候我觉得,人生真像做云霄飞车一样,嗖一下这转了个,来,干杯。”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就灌进去半杯。

齐佳琪被她说的,也来了豪情壮志,一仰脖也去了半杯…两人一边喝一边聊,聊过去的青葱岁月里,两人一起干过的那些荒唐事,最后一人手里一根黄瓜,对着吼隐形的翅膀,荒腔走板,调儿都找不着了。

周自横是四点半回来的,其实就是个绑匪挟持人质的紧急任务,说起来很平常,可坏就坏在绑匪身上绑了炸药,地点又在酒精厂,既不能直接击毙,更不能不顾及人质安全,中队长处理不了,才打电话让周自横回去,成功救下人质,擒住绑匪,已经快四点了,周子横把善后交个中队长,自己开车就回了家。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归心似箭,一想到家里有个小媳妇儿等着他,周自横就恨不得立马回家。

一进门冲鼻就是一阵酒气,周自横微微挑眉,屋里的大灯开着,落地窗前杯盘狼藉,一瓶大高粱的空瓶子倒在地上,两个喝醉的丫头东一个西一个的睡着,周自横不禁失笑,他不在他媳妇儿真要翻天了。

他轻手轻脚收拾了地板,拿了毯子给又安朋友盖上,伸手抱起自己媳妇儿进了卧室,脱了衣服塞进被子里,小丫头咕哝一声砸吧砸吧嘴就没动静了。

周自横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睡着的又安有种婴儿般的天真,可爱非常,周自横发现,就这么看着她都看不腻。

直到晨光染上窗子,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小丫头脸上,又安才醒过来,睁开眼就是周自横的脸,他唇角噙着一个温暖的笑,定定望着她:“媳妇儿早安,是不是该给老公一个早安吻…

…”

又安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周自横已经俯头,落在她额头上,却没跟以前一样亲一下就离开,而是顺着眉心滑落到,亲了她的鼻尖,眼睛…又安感觉浑身燥热的仿佛不是她自己的身体一样,心脏跟出了什么故障一样,咚咚咚的马上就要跳出胸腔来。

周自横的吻最终落在她的唇上,又安觉得,自己的唇大概都在颤抖,这种紧张竟仿佛第一次接吻一般,周自横的吻带着不容忽视的侵略性,他的大手插入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脑袋,灵活的舌撬开唇齿,霸道侵入,仿佛将军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几乎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又安觉得自己口腔每一寸空间都仿佛填满了他的味道,霸道却又醇厚,这是属于周自横的味道。

周自横亲了又安好久,久到又安觉得,自己的嘴唇和舌头都麻酥酥的了,鼻腔已经完全不能提供呼吸所用的空气,她差点以为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因接吻而窒息的女人时,周自横才放开她。

放开她以后,周自横说了一句,应该说直接下命令更贴切些:“媳妇儿,我认为适应时间已经很多,所以,今天晚上我要你真正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顺当的肉,不是忽悠,是真的要过度一下,嘿嘿!!!明日V,V当日三更。

21二十一回

因为周自横这句命令式的宣言,整个婚礼,又安都沉浸在忐忑和期待中,又安知道,从遇到周自横那一刻,她的人生就重获新生,过去的日子抽丝剥茧,剩下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她心里明白在这个男人怀里,以后便是一路坦途,把自己完整的交个这样一个男人,没什么可怕的,但她依然不安。

复杂的流程,宾客的闹热,在又安看到周自横的时候,全部模糊成背景,她的世界筛去了所有,只剩下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他是她的丈夫。

司仪说了什么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大步而来,牵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前面,他的目光温柔,步履坚定,又安有种错觉,这是一个美丽的梦,她恨不得永远不要醒来。

这种感觉直到被周自横塞到车里带走,车子开出了市区,才找回些现实,又安侧头看了看窗外,喧闹的都市已被他们甩在身后,前面是盘旋而上的山路,周自横把车窗落下,迎面扑来的山风带着松果的清香。

又安不禁问:“我们去哪儿”周自横道:“度蜜月啊,自然要去深山老林。”又安愕然,半天才傻傻的问:“深山老林,那我们吃什么?”

周自横伸手摸摸她的发顶笑了:“忘了你男人是干什么的了,放心,肯定饿不着我媳妇儿。”

又安开始纠结,这男人不是说真的吧!可是看路线真是往山上开的。

最后车子在半山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又安探头看了看,不禁嘟嘟嘴道:“这就是你说的深山老林?”周自横笑着捏捏她的脸:“傻媳妇儿。”

周自横下车打开车门一伸手把她抱了出去,转了圈,她身上长长的裙摆在夜色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周自横低头啪叽亲了她一口,低声道:“虽不是深山老林,却只有我们俩…”他的声音很低,有些暗哑,带着几乎滚烫的温度,钻进又安耳朵里直达心脏。这男人传达的意思相当清楚,又安的小脸几乎染成了血色。

别墅很大,完全欧式的装潢,低调却奢华,又安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里,就不禁瑟缩了一下,虽是五月,山里的温度却不高,刚才给周自横抱着还没感觉,这会儿他放下她,立马感觉有些恻恻寒意。

周自横牵着她的手上楼,进了卧室,放下行李,指了指那边一扇门:“哪边是浴室,你先去洗澡…”周自横这句话很平常,可听在又安耳朵里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又安脸红的点点头。

洗澡间有自动温控的按摩浴缸,又安却没心情享受,洗完了,才发现,自己忘了拿内衣进来,她裹上浴巾,偷偷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了看,没人,又安飞快跑出来,打开行李箱,翻出内衣包又跑了回来。

打开包,不禁愕然,里面根本不是自己收拾的那些,忽然想起,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佳琪跑过来塞进一包东西,说是结婚礼物,当时乱糟糟的她也没拆开,现在才发现,竟然…

又安捏住那细细的肩带提起来,对着灯光几乎薄如蝉翼,这样的睡衣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最糟糕的是里面的内裤和胸衣,也都是这种布料,尤其内裤还是丁字裤,又安想想她要是穿着这个出去,外面那个男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放荡的女人了,可是不穿,她实在没勇气再跑出去一趟,如果正好被周自横撞上…

又安磨蹭了很久,最后还是把佳琪送的内衣套在了身上,想了想外面又披上了浴巾遮着,穿好了,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周自横仍不在屋里,暖气却已打开。

又安出来打量四周一会儿,拉来卧室门走了出去,室内和楼道里都铺了长长软软的白色地毯,软软的绒毛踩上去能舒服到你心里去。

又安轻手轻脚的下楼,厅里的壁炉已经点燃,即使她穿的这么少,也没觉得太冷,而周自横就坐在壁炉前,跳动的炉火落在他一侧,平常看上去棱角分明的轮廓,在炉火的映照下,也变得分外柔和,可他眼底的光芒却跟炉火混在了一起。

周自横转过身,朝她伸出手说:“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霸道,今夜却多了一丝紧绷。

又安紧张的心砰砰乱跳,下意识抓紧身上的浴巾,一步一步挪了过去,把手放在他手上的一刻,一阵天玄地转,被他压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