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煞自然知道厉害,当初他来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图氏还在一边呢,说了没几句话,长孙无越就厉声让他们走,那时他不知道,也想着一定要把人带回去,最后硬是跟长孙无越打起来了,他事后想起来,就纳闷了,为什么爷就是不肯离开呢?而且有时候还神志不清的样子,实在是诡异的很…但是这种诡异,都是图氏带来的,也就是说醒着的图氏更诡异。

因此魅煞忙对着印舒桐道:“夫人,咱们先离开吧,来都来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啊!听爷的话准没错的!”

这三天三夜,大家都没怎么合眼,他有些担心印舒桐的身体,何况这事儿,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14967626

印舒桐失魂落魄的站在门边,那雕花木门毫不留情的关上,让她的心也跟着震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疲累和失望,那真的是将她宠在手心里的长孙无越么?

模样,话语,眼神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图氏醒来之后就全变了样子?

都是那个图氏,她真想冲进去一刀杀了她!

可是若是杀了图氏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长孙无越也不会拖延这么久了,印舒桐在门外默默的站着,心里慢慢意识到一个问题,长孙无越这样,是图氏影响了他,而且图氏不醒,他就跟原来一样,若图氏醒了,立刻就变了脸,她实在是好奇,图氏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眼前的楼阁门窗紧闭,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是那一阵阵暖暖的甜香扰的她心『乱』,越想越不是滋味,默了一会儿,转身对着魅煞道:“你站着没说话,我先看看!”

说完,直接走到窗格边,将那糊在窗棂上的窗纸轻轻弄破,然后眯了眼过去看,屋内还是那样,她这个角度,恰好看着长孙无越对着起床的图娅慧笑,声音里带着些许跟她说话时没有的僵硬,一种很温柔的僵硬感。

“桐儿,你醒啦?”

这一声唤,犹如五雷轰顶在印舒桐眼前炸开,让她失神良久,以至于两个人后面的对话她都没有听到。

他唤图氏桐儿?

要不是她幻听,就是长孙无越傻了,或者这个图氏有妖术?

可是,真正的桐儿不是她么?还怎么去唤图氏桐儿?!

印舒桐只觉得脑子里一边是泥巴,一边是水,搅一搅,就满脑子浆糊,根本想不通。

魅煞见印舒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便是一叹,其实他也听到了那一声,他就说事情很复杂,一时之间根本解释不清楚,所以才叫印舒桐亲自过来看的,有些事儿不是亲眼所见,是真的很难相信的。

忽而听见里头的对话,似是门要打开了,魅煞再顾不得叹息,将失魂落魄的印舒桐扯着就走:“夫人,得罪了!这儿真不能久留,咱们还是先出去了再说吧!”

因为宅子不大,主要的楼阁也让图氏给住了,因此李婶打扫了两间厢房出来,魅煞直接将印舒桐拉到了东厢房这里,离图氏的屋子远远的,瞧着印舒桐的样子,不由得一叹:“夫人,还是先梳洗一下吧,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呢!”

印舒桐默然不语,半晌,才缓缓的点了头,她是需要梳洗一下,将脑子好好的静一静,她需要想一想,这赶过来遇到的场面太震惊,她被这莫名其妙的事情弄的有些难受,需要沉淀一下。

热水自然也是之前准备好了的,她耽搁了一会儿,热水就变成了温水,见李婶那模样,她也懒得再换了,凑合洗洗是一样的,何况也不是那么的冷,坐在浴桶里,奔忙好几天的疲累的身子也总算是能舒展歇息歇息了,可是她的心,却怎么也畅快不起来,老是回想着长孙无越对她的笑,还有对图氏唤的那一声桐儿,心情沉甸甸的,对着满屋子的氤氲雾气,长出了一口气。

换了另一件干净的白锦袍,她还是一身的男装打扮,只是将方才被水沾湿了的头发放了下来,一头青丝披在背后,她坐在妆台前,拿着黄杨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垂在前襟的头发,眸光幽幽的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是瘦了许多,颜『色』憔悴,都是这几日赶路而来的,沐浴之后,好歹添了些水嫩颜『色』,瞧见镜中的自己,眉目之间忧『色』甚浓,不由得连梳头的兴致都没有了,放下黄杨木梳,看着镜中自己唇上的娇嫩粉『色』,忽而想起长孙无越将指腹放在她唇瓣上的触感来,指尖抚上了唇,学着他的样子摩挲半晌,蓦地心生一计。

她还记得的,他当时用指腹摩挲她的唇瓣,轻声带笑,趁着她还未醒,趁着我还清醒…

她想透了,种种迹象都表明,只有图氏睡着的时候,长孙无越才算是清醒的,那么,就今夜吧,她决定要夜探图氏的楼阁,看看究竟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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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你别害怕(为留言过12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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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一过,宅子里一片寂静,原本宅子里人就少,这会儿子夜到了,自然更是安静的不像是有人居住在这里一样。百度搜索,

印舒桐将自己收拾妥当,就悄悄出了门,她住的地方是厢房,前头一排屋子住着魅煞和他手底下的几个人,后头住着宅子里的几个仆『妇』和小厮。

李婶和秀菊因为要看着图氏,而且当初长孙无越就吩咐过,图氏每日都要受折磨,不能让她好过,因此秀菊就是专门做这些事的人,当初印舒桐恨图娅慧对花桐太过狠毒,因此让蓝芯蕊和钱巧巧合伙狎昵她之后,还让醇儿吩咐过,图娅慧被幽禁起来之后,也要每日这样,因此这些事儿就落在秀菊身上,印舒桐也是后来吃晚饭的时候才知道,秀菊在青/楼里待过几年,嗓子就是那时候坏掉的,而那些把戏,她全都知道,印舒桐当时听魅煞说了一点,心里直感叹人不可貌相。

而长孙无越来了之后,这事儿就停止了,主要是他日日待在图氏房中,这折磨图氏的事儿就没办法做了,因此李婶和秀菊就搬了出来,重新住到了厢房里头,印舒桐听了魅煞说的种种怪事,料定图氏必然有问题。

她不愿意跟李婶说话,都是等着魅煞去套了话回来一一说给她听的。

据说长孙无越来的那一天也是深夜,而且是突然出现的,谁也不知道他如何进来的,直接就去了图氏的屋子,然后日日待在里头,跟图氏恩爱缠绵,唤图氏桐儿,却不碰她不亲她,两个人就像是夫妻似的,可图氏睡了之后,长孙无越却总是静立在院子里,面沉似水,不知在想些什么,李婶是万万看不懂的,趁着图氏睡着了问了几次,自然长孙无越没告诉她,又趁着图氏醒着的时候问了几次,没成想长孙无越根本不理她,李婶这下就着急了,说自己『奶』/大的孩子魔怔了中邪了,可兹事体大却又不敢声张,只好这么忍着。

印舒桐这会儿走在寂静的路上,春日里特有的暖风吹过她的脸颊,让她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这些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都太过诡异,似乎出了中邪没有什么别的解释了,而且长孙无越若真是中邪了,他自己必定是知道的,他在图氏醒着控制他的时候,他还能控制住自己,说明他确实能控制住局面的,只是也不知图氏因何原因不肯放了他,非要这样禁锢着他…

印舒桐想到这里,总觉得答案似乎就要从她分析的局面中呼之欲出了,却偏偏想不出来,但是,答案必定就在图氏身上或者图氏居住的屋子里,长孙无越不是说了么?叫她不要靠近那里,也不要靠近他…

她哪会那么听话?如今这种局面几乎要把她『逼』疯了,自己的男人成天跟一个恶毒的女人睡在一起,即便什么都不做,不亲不碰不挨着,但是她也不能接受呀!而且更郁闷的是,长孙无越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他明明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告诉她,她能不郁闷么?

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自己来找答案了…

她不怕晚上,不怕深夜,夜路走得多,自然也顺溜,这宅子里的路,她白天的时候走过一遍,自然记得,晚上顺着白日走过的曲廊再走一遍,眼看着很快就要到图氏住的地方里,脚步放慢,呼吸也缓慢下来,可是这一慢,她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了,越是靠近图氏的楼阁,周围便越是安静,是那种死一样的寂静,然而,今夜明明皓月当空,身后曲廊边上的柳树迎风摇摆,而图氏楼阁前的所有的景物却都是静止的,透着死一般的诡异和安静。时子房方自。

她的直觉本能的察觉到,图氏的楼阁里很危险,肌肤之上被突如其来带着些许寒意的春风吹起了鸡皮疙瘩,她的心沉到了底,眸中却染上一丝兴奋,看来图氏是真的有问题…

只犹豫了一瞬,她就不再迟疑,将匕首反手拿在手上,一旦有情况,她必能快速做出反应!

慢慢的靠近那寂静的小楼,脚步缓慢她听不到一点声音,而她却能够听见自己缓慢的心跳声,还有自己刻意压低了的呼吸声,站在白天站着的位置,她屏气凝神,听不见屋中一点声音,也没有发现长孙无越在院中静立,莫非,两个人都睡了?

若是两个人都睡了,倒是对她的侦察很有帮助,在门口静默了一会儿,她没急着开门,只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想从早上弄破的窗纸里进去瞧瞧,结果眯眼一看,竟发现内室里闪着幽幽的蓝光!

她没做好心理准备,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心还吓的跳了一下,忙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眯了眼去看,结果刚看过去,里头竟也有一双眼睛与她幽幽对视!

印舒桐从没见过那样一双带着冰冷寒意的眼睛,那双泛着蓝光的眼睛好似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绝不是图娅慧的眼睛!她对这双眼睛的印象太深刻,几乎只与她隔着一张薄薄的窗纸而已!

她吓的叫都叫不出来,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与那双冷意蓝光的眼睛对视良久才反应过来,连忙撇开眼睛转头,结果左边也是一双眼睛!正好又跟她对视!

“啊啊啊啊!”印舒桐再也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这样的刺激对毫无准备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恐怖,那双眼睛,莫名的让人从心底里升起寒意,脊背生寒,背抵着墙壁,那种体内生冷的感觉,从指尖开始,渐渐蔓延到了全身,她没有力气,想跑都跑不掉,只能不受控制的盯着那双泛着蓝光似曾相识的眼睛!

“桐儿,你不要吓唬她,你答应过我的…”

一声叹息,有温暖大手将印舒桐的双眼轻柔覆住,印舒桐虽然看不见,却有熟悉的冷香味袭来,有人抱住了她的身子,轻轻拥着她,无声的安抚她,她僵立冰凉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她知道,如今拥着她的熟悉胸膛的主人是长孙无越,她心里头的害怕消散了一些,鼻头一酸,若不是她克制住了,险些滴下泪来。

她什么都不怕,走夜路什么的都不怕,就是当年简宁死了之后,她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最怕的东西就是鬼,若是有人故意吓她,绝对能把她吓哭,这世上没人知道她这『毛』病,如今,长孙无越知道了,只是她这会儿震惊害怕的都忘了这茬了…14967626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稍稍平静了些,而且方才长孙无越轻叹的那一声桐儿绝不是叫她的,她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了,既然她来这里已经被发现了,索『性』摊开了说更好,她实在是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因此定了定心神,将长孙无越覆在她眼睛上的大手拿下来,她心里明白的很,长孙无越不许她看的东西,必定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但是早晚都是要看的,一咬牙,直接就望了过去,这一看,若非长孙无越在旁边,她的腿早就软了,瘫倒在地上了…

那双泛着蓝光眼睛的主人,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那是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子,但是不是图娅慧,是一个印舒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的容貌跟花桐一模一样,只是身形单薄,面无表情,轻飘飘的垂着脚离地漂浮在空中,穿着的衣裳是淡粉『色』的,幽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让她心生不安…

印舒桐似乎承受不了这样诡异的场景,转眸不安的看向长孙无越,似乎想求得一些安慰,却意外的发现长孙无越的幽眸之中,也有两簇幽蓝『色』的光芒,除了这蓝光之外,他看着印舒桐的眼神倒也是极为正常的,还是那般温柔爱怜的模样…

印舒桐忽而想起,图氏醒来的时候,长孙无越的眼眸中,也是凭空出现了两簇幽蓝『色』的光芒,她那时失魂落魄的没有在意,这会儿想起来,好似跟眼前这个漂浮着的花桐有关系似的…下意识的又转头一看,图娅慧无知无觉的躺在榻上,完全没有反应,她隐约能想到事情的原因了,莫非图氏也是被这个…『操』控的?

她有些害怕,汗津津的手紧紧抓着长孙无越的手臂,声音尽量平稳,可是颤音还是存在:“越、越,她、她是鬼么?”

花桐不是死了么?花桐死了九年了,为什么会出现一个漂浮着的花桐?

她忍着恐惧仔细的看了那漂浮着的女孩子的脚,那真是是一双苍白如纸的小脚没有一点血『色』,地上也没有她的影子,面无表情,幽幽冷冷的盯着她,很恐怖的感觉…

长孙无越无奈一叹,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算是吧…其实,她是花桐的七魄…你别害怕,她不会伤害你的…”10n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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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恶

第一百九十一章 恶

花桐的七魄?

印舒桐微微皱了眉,看了长孙无越一眼,心中暗想,人都有三魂七魄,人身死后,三魂不会幻灭只会远离肉身去它该去的地方,而随着柔体血『液』的消亡,七魄是会随之消失的,这也是为什么白鹿青涯不得不用狼血辅以引魂舞镇魂曲替她重新种下七魄的原因。

她是花桐三魂聚体而重生的,当年张瞎子用玉坠子作为媒介,使得她跟长孙无越同心连命,然后将花桐三魂寻回,经由地府使得她重生为印舒桐,而她因为三魂不稳而要消失于天地之间,花桐虽然肉身还在,但血『液』尽失,根本不可能再有七魄,因此白鹿青涯才将银歌身上的血放尽,替她种下七魄。

而崖城鱼骨庙中的花桐,不过是一具无魂无魄的躯壳罢了,什么都没有…

在长孙无越『吟』唱镇魂歌的时候,白鹿青涯割开银歌的眼睛,将银歌眼中的血淋在她的眼睛上,其次是耳朵,鼻子,舌头,身体,前者为五根之血,之后便是脏腑内脏之血,全都淋在相对的位置上,因此那一夜的银歌是极为痛苦的,而也正是因为引魂之阵,她才得以吸纳银歌的血,生生在她的身上种下七魄,也就是说,她身上的七魄是新生的,是不同于原本花桐的七魄,毕竟人死血尽,哪还有原本的七魄在呢?

白鹿青涯当初就是这么跟她说的,而她在『药』池里泡了这么久,跟新生的七魄融合的很好,身体再也没有出现那消失之前所有的熟悉的灼热感了,因此在听到长孙无越这么说之后,她心中是很讶异的,她见过花桐的尸身,去过花桐在崖城的陵墓,花桐已经死了九年了,三魂在她这里,七魄根本就消失了,怎么会又有一个花桐的七魄出来?

难道…张瞎子在渡劫之时所说的长孙无越的劫数,就是这个泛着蓝光漂浮着的‘花桐’弄出来的?透过窗纸上的破洞里,看见榻上那无声无息,无知无觉的图氏,印舒桐只觉得头皮发麻,果然眼前的这个劫数很难对付,图氏都被控制了,而她发出了大叫,却无一人赶过来,这图氏小楼夜间的诡异,大概都是这个‘花桐’弄出来的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长孙无越,你说的不对…我不是花桐的七魄,我只是她残留的怨恨,怨念…她的七魄早就烟消云散了,若是非要说,那么,我就是她的‘恨’吧…呵呵呵呵…印舒桐,你就是她的转生吧?来呀,我们进屋说话…”

‘花桐’说完,直接飘进了屋里,连门没没打开,直接飘进去的。

印舒桐看的头皮发麻,可是她这会儿好歹平静了一些,也不是那么的害怕了,听‘花桐’说话,语音冰冷,跟她看人一样的冰冷,而她口中所说的恨,印舒桐隐约记得,白鹿青涯说,人的七魄也指喜怒哀惧爱恶欲,大概这个‘花桐’便是那恶的化身,只是不知她意欲何为罢了…

“桐儿,你别怕,我在呢,”长孙无越牵起印舒桐的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瞧着怀里女子有些苍白的眼眸,他有些心疼,瞒来瞒去,还是吓着她了,这事儿换谁大概都会害怕的,他早知这女人胆子大,但是这些神鬼之说,或许真到了眼前,不论是谁,心中总是有些发怵的,魅眸虽然亮着两簇幽蓝『色』的光,却仍是一如既往的宠惜,牵着她推门而入,在她耳边几近呢喃,“小心说话,别惹怒了她,一切有我在。”

印舒桐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跟着长孙无越进了屋,屋中还是那样,跟白天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那暖暖的甜香还在,只是这泛着蓝光的黑暗环境让人瞧着慎得慌,印舒桐低声道:“越越,点灯吧…”

声如蚊蝇,长孙无越还是听见了,见‘花桐’没有注意这边,他才凑在她耳边低声轻笑道:“点了灯,她就藏不住了,要是附在图氏身上,我可就制不住她了,我哪还能给你说说话呢?到时候又被图氏摄取了心神,便又神志不清啦…桐儿,这些日子,我可真是想你的紧…”14967626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不忘在她耳边说着甜蜜爱语,趁着黑夜,趁着花桐没有注意这边,他用身体挡住印舒桐的身影,在她脸颊轻啄了一下,唇角带着盈盈笑意,泛着蓝光的幽眸流光溢彩,看的印舒桐脸一红,推了他一下,这一娇羞,倒是把紧张给忘记了。

长孙无越唇角一丝笑意,见她不再那么紧张了,又见‘花桐’注意到了这边,不着痕迹的将印舒桐护在身后,然后对着‘花桐’道:“你想要说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要做什么我都能答应你,但是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花桐’面无表情的飘到印舒桐面前,冷眸凝视着她:“呵呵呵,我真是羡慕她呀,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你都要了她,怎么就不能接受我呢…我也是花桐的一部分啊…要不然,让我把她杀了,再把你也给杀了,我们三个一起作伴啊…尘世污浊,何必留恋呢…长孙无越,你别忘了,你欠我的,你欠花桐的命…要不是你,她会死的那么惨吗…”

‘花桐’的声音悠长而冰冷,带着女鬼特有的瘆人和飘渺…

印舒桐尽量不与那渗着冷意的眸子对视,可眼神一瞟,竟然发现屋中幽幽的蓝光并非来自‘花桐’身上,而是方桌上的那盏烛台,而细看之下,更让她大吃一惊,那烛台分明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烛台!

“那盏烛台…”那是她从花桐墓室甬道里带出来的烛台啊!

当时就是因为那鲛人油脂制成的烛膏太烫,抠不下来,而石门又要关闭了,她情急之下就直接顺手拿了一盏烛台出来,然后直接就去了图娅慧的生辰宴席,当时没有礼物可以送,她只得将这烛台送给了图娅慧,后来不知怎的图太后没让图娅慧带回府中,据长孙无越的探子说,是图太后认出了这是墓葬之物,因此不许图娅慧带回去,而她却将烛台带入了寿成殿中。

后来印舒桐便想出了一个法子,这鲛人油脂制成的烛膏燃久了会让人产生幻觉,因此她便想着扮鬼来吓唬图太后,然后图太后必定会把害死花桐的内幕在极度惊吓之下说出来,这样一来,她既可以让图太后自己承受罪行,还能去寿成殿拿回烛台,而且还能替花桐报仇,实在是一举三得,因此她当时也是这么做的。桐花『液』体暗。

只是事情完结之后,烛台却不见了,她到处找都找不到,只是,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当时就觉得很是疑『惑』,还以为烛台是被寿成殿哪个小宫女拿走了,回来之后就告诉了长孙无越,长孙无越当时答应她会派人去找的,后来琐事繁多,烛台的事儿两个人当时都不以为意,而且还要忙着处置图家的人替花桐报仇,便没有再管这件事儿,之后又赶上她消失的问题出现,把长孙无越的心思和她自己的心思占的满满的,就把这烛台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是如今再看见这烛台,她心中泛起疑『惑』,当时的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她不过才『露』个脸儿,怎么图太后就吓成那个样子?当时太过兴奋,虽有疑『惑』也是一闪而过,如今沉下心来想,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甚是蹊跷,忍不住又去看漂浮着的‘花桐’,同时心中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难不成当时…就出现了?

“呵呵呵呵,印舒桐,你想不到吧?我替你解决了大麻烦…装鬼有什么意思,不如真正的鬼去吓那个老妖婆,这样才有意思呀…呵呵呵…”

‘花桐’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印舒桐只觉得她泛着冷意的眸光像磁铁一样吸附着她,让她没法子移开视线,渐渐的,手脚僵硬,周身渐渐冰凉起来,她好像被控制了,不能动了…

只听得长孙无越一声叹息,直接过去用手将那烛台上的蓝光盖住,屋中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这才微微皱了眉,不顾掌心传来的灼热刺痛,敛着眸光看着印舒桐的方向,轻声问她:“桐儿?还能动么?”

屋中蓝光消失,黑暗之中的印舒桐骤然感觉身上一轻,被制住的感觉也消失了,她站了一会儿,渐渐适应了屋中的黑暗,听见长孙无越的声音,眨眨眼,虽然在绝对的黑暗之中不能够看见他的身影,但是味道还是不会骗人的,循着冷香,她摩挲着往他那边移动,拽住他的衣角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忍住心中酸涩,低声道:“越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好似她将那盏烛台拿出来,闯了大祸,难道说长孙无越这等劫数是她无心造成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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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放心,有我在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放心,有我在

在这绝对的黑暗之中,他们两个人互相看不见对方,但是也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花桐’因为蓝光被长孙无越的掌心盖住而不能出现,图娅慧也依旧无知无觉的沉睡着,这样一来,也能为二人争取一些说话的时间。

长孙无越虽看不见她,但是却能听见她说话,至少能证明她还是好好的,她的声音低低的,很明显能够听得出心情不大好,拽着他的衣角只说了一句话就默不作声了,他本想笑笑说没事,或再安慰她几句,只是那被他盖在烛台里的蓝光灼的他掌心疼痛难忍,只得一叹,到底把唇角的笑意敛去了。

“你也看到了,这个‘花桐’很是厉害,当时我出门给你去拿醒酒汤,结果晕晕乎乎之间就被带到了这里,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这几天才渐渐明白过来,她应该是七魄残留或者怨念聚合而成的,有着花桐的思想却无『性』质,是很复杂的一个存在,怨念很深执念也很深所以很危险,所以我才不让你靠近我,也不让你靠近她,毕竟我现在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长孙无越抿唇,眉眼之间沉『色』很浓,他不能看见印舒桐,但是可以感受她和暖的呼吸,缓缓的将他要说的话说出来。

印舒桐这会儿才恍悟,怪不得白鹿青涯当时说,以长孙无越的身手,恐怕能够瞬间掳走他的只有鬼了,她还以为是一句笑言罢了,其实她心里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猜测,只是主观上完全不能接受罢了,她当时只是想着,这世上哪儿会有鬼呢?没想到长孙无越还真是被‘花桐’给劫走的。

“那她出来,是因为我把烛台从墓室之中带出来了么?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还有你说的,你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是什么意思,她真想要杀了你?”

“还有,她方才的意思,是说在寿成殿的时候,她就出现了吓唬废太皇太后了吗?难怪当时我觉得蹊跷,却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层啊…越越,你这段日子跟她在一起,是把这些事情都弄清楚了吗?她既然出来,为何附在图氏身上,附在我身上不是更好吗?”

她还未得到答案,心中便很是内疚,若非因为她一时贪心,对那鲛人油脂制成的烛膏好奇,或许也就没有后头这些事儿了。

长孙无越听出她话中自责,轻叹一声,却没急着开解她,只温声道:“白天的时候,她会附在图氏身上,那时的她行为举止就跟当初的花桐一模一样,只是到底不是花桐,不过是那魂魄的残念而已,因此就算你不拿烛台出来,只要是那墓室开启,她就会跟着出来的,你拿了烛台,她也只是趁便附在上头跟着出来而已。而且,她出来,也并非是因为你,她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要为自己报仇,二是,想要回她心爱的东西。”

印舒桐抓着长孙无越的衣角,听着这些话,想想觉得也有理,若‘花桐’真要出来,又何必非要附在烛台之上,她本就可以附在任何东西之上跟出来的,而她当时拿了一只烛台,所以便是趁便罢了…

“桐儿,你也知道的,花桐七魄尽失,这个是花桐的残念,原来不会成什么大气候,只是那墓室恰好被张瞎子施过法术,这残念经由那一点点仙力的开化,竟得了灵识,自己有了花桐的意识,只是花桐三魂七魄皆不在此,她也只能幻化成这个样子了,却还记得花桐当时最后的心愿,就是我和杀了她害了她的那些人…”

这些事也是长孙无越这些日子在夜里跟‘花桐’聊天探知的情况,‘花桐’可附在人身上,又不同于一般的厉鬼冤魂,而他们能清楚的看见她,且她还有能力,皆得力于当年张瞎子留在墓室里的那一点点仙力,因此‘花桐’的成形根本都是各人无心的,她的成形生长出世,都是无意中形成的,可不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么?

想到此处,长孙无越也是一声叹息,他拿‘花桐’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便知道越是久留危险越多,他还是没有办法,即便知道一切又如何,他没法子对这样的‘花桐’下手…他只是不忍心,并且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明,才一直拖到了现在,而现在,又把印舒桐给牵扯进来了…

印舒桐是有花桐的记忆的,而且关于花桐的记忆她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有些没有可以去想起罢了,而如今听了长孙无越的话,沉默半晌,才道:“她…她当时在文府,心中怨恨是很深,只是一心的想你,何况人都死了,她并没有想着什么报仇的话,只是怨自己生不逢时,无法和你诀别…花桐『性』子温软你是知道的,她这样温柔的人,怎肯伤你半分?只是没想到人死之后,那一点点的残念如今倒成了大气候,她这一生,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这一次将你从襄西带来这里,她又附在图氏身上,看来她是想与你做一对恩爱夫妻了…她当时并不知害她的人就是图家的三个女人,但是她们的样貌是认得的,难怪她会找上图娅慧…我现在都明白了…”

印舒桐现在明白了,‘花桐’从墓室中/出来,机缘巧合又去了寿成殿,她瞧见了图太后的样貌,自然想起当时她临死时的情景,大概也像方才吓她那样吓唬了图太后,这可是真正的鬼啊,难怪图太后会被吓的状若疯癫,她当时就觉得很蹊跷的,只是不曾多想,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花桐’先吓了图太后的…怪不得当时问在外头值夜的宫女,没有一个听到寿成殿中有异样的,想必‘花桐’又是做了什么手脚的…

而后来她又找不到烛台了,肯定也是被‘花桐’给带走了,这烛台对于花桐来说必是很重要的物件,当时她在屋外,屋中泛着幽幽蓝光的便是这烛台,如今烛台蓝光被长孙无越盖住,外头树影婆娑摇晃,可见就是这蓝光作祟,难怪她走哪儿都要带着这烛台了。

料理完了图太后,她就找上了图娅慧,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花桐当时不干脆杀了图太后呢?

偏偏还要留下活口,难不成‘花桐’对害了她的人心存仁慈?又或者,是很满意印舒桐对她仇人的处置么?

在印舒桐还未想透的时候,就听见长孙无越道:“她不能对你下手,因为她就是你的一部分,而你又有了新的七魄,她自然不能再附在你身上了,至于之前,你与我同心连命,她就更不能近你的身了,因为侵蚀了你的阳气,就等于间接伤害了我,她说她舍不得,因此她只是掳了我来这里,她附在图氏身上,要与我做一对夫妻,白日里,她就会控制我,桐儿,那时我根本就不是清醒的,她借了仙力和烛膏的幻化之力,将我死死的困在这里,我根本不能离开,若是离这小楼远了,便会头痛欲裂,一丝力气也无,她常用她的力量净化我的记忆,若是时日久远,我必会忘了从前种种,从此真的跟她在这里做一对夫妻了!白日里,常用图氏的身子与我做一些夫妻才会做的事情,我自然不肯,幸而身上带着『药』,吃了以后就不能做,她缠了我好些日子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一味柔情蜜意的撩拨我让我喜欢她爱上她,我怎么可能爱上图氏的脸呢?…我本来想着自己来解决了她,再去找你,没想到你却来了,桐儿,还把你牵扯进来了…”

印舒桐垂了眼眸,抓着他的衣角的手汗津津的,她知道他说的简短,但是这些日子他一定过的不那么容易,成天对着这样一个‘花桐’,也只有他才忍得下来,心中不由得酸涩的很,酸的是因为他到了这样的境地,还果真如她所信任的那样坚定的爱着自己,即便这样的‘花桐’,他却还是爱着自己;涩的却是,他还受苦,却还在担心她。14967626

“没关系的…越越,你有事儿,我怎么能不来?我一定会将你好好带出来的,不是你牵扯我进来的,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男人,我本就该来救你,我说过啊,全天下都可以是你的,但是你只能是我的,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管他人妖神魔,都不要带走你,你放心,有我在。”

爱上一个人,总有一天会为了他克服自己对未知的恐惧,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会为了他,把自己变得更加的优秀;她如今为了她的男人,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厉鬼冤魂又如何?她不怕的,有她在,她要让她的男人放心。

不论风霜雨雪,夫妻一体,总是要携手一起闯过去的…

即便是‘花桐’要的,她也不能给,何况,花桐早已烟消云散,无须顾忌太多,他不能下手,那么,换她来——

这在图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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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赌十两金,它舍得杀你!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赌十两金,它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