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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过去我为了一个男人而失魂落魄的臭德性,秉持着‘妇救会’的精神宗旨,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悍然身姿,将我周身的哀怨之气扫荡一空。

南瓜常常用一句话教育我: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没错,是三条腿,不是两条腿…

带着薛木木来到草坪,它撒欢狂奔,我席地而坐。

正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就听一声刹车一声‘汪’,同时伴一阵豪爽大笑。

看着某人被薛木木挠得污迹斑斑的高档西裤,我那仇富的心脏又开始抽搐。

别瞧南瓜现在总是一身名牌套装跟职业经理人似的,想当年其实是个职业小太妹。

南瓜和她家老沈是同乡,来自祖国大西北的一个小城市。

当南瓜还是个十六岁的太妹时,老沈已经是个年轻有为的出色刑警了。

失足少女和人民警察,在偶然的情况下有了必然的交集。

接下来的发展,基本可以参考如下情况

我都不好意思抓你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偷呢?

于是在好意思还是不好意思的命题中,慢慢纠缠出了感情。

一段双方身份天地悬殊,不被保守的世俗接受,不被亲人祝福的感情。

老沈辞去前途大好的公职,带南瓜离开家乡,辗转到上海白手创业。

他的父亲是名军人,性情刚烈,大怒之后登报与他脱离了父子关系。

从此,再无瓜葛。

那么多年来,无论老沈如何做,怎么求,老头都不肯再见他一面。

南瓜和老沈从一间五平方的租房中介开始,趁着中国房地产狂飙的十年,将连锁分店像蝗虫一样开遍了上海的角角落落。

她不再是当年离经叛道的太妹,他也不再是曾经锐气勃发的警察。

只是,两人一直没有结婚,他们在等父亲的原谅,等亲人的接纳。

南瓜说,挺对不起老沈的,三十好几的男人了,也没个孩子。

老沈便宽厚地笑笑,说,有你一个添乱,已经够我头疼的了。

“木头,你看我干儿子脏的,还不带它去洗澡!”

“过几天吧,要不然,肯定没折扣。”

“为什么?”

“我把宠物店的大BOSS给得罪了呗!”

许久不见的南瓜抱着薛木木走过来坐下,一脸的八卦:“就是你那次微博里说的相亲男?快跟我说说,长得啥样?”

我有些诧异:“不是你给我介绍的吗?你没见过?”

“啊?那个姓叶的?”南瓜望天想了想:“我靠!他说自己是医生,原来是兽医啊?”

“…这家伙不是你从路边拉郎配给我的吧?”

“当然不是!”她正气凛然:“是我的一个客户,我看他这人相当靠谱才让你们相亲的。”

“…你让他相,他就相了?”

“当然不是!”她继续正气凛然:“我把手续费给打了对折。”

“……”

特么的一对不靠谱的二货!

“这就是缘分啊木头,赶紧的,飞身扑倒吃干抹净!”

“缘你妹的分!阶级差异必将造成历史悲剧懂不懂?”

“中国人民都是无产阶级,哪里来的差异?”

“说这话你也不嫌脸红,名下的那些产业都喂我家木木了?”

南瓜又蹂*躏了薛木木一会儿,终于放它自由,拍拍手看着我:“听起来,貌似有奸*情正在滋生啊!”

我瞥她一眼:“一切不合时宜的萌芽,都要被扼杀在摇篮里。”

她对这种不着边的打哈哈开始不耐烦:“你到底怎么想的?”

“找个差不多的人,过差不多的日子。”我顺手拔了一株狗尾巴草:“门当户对的说法,虽然被鄙视了几千年,但仔细想想,还是有道理的。那些穷人家的女儿嫁入贵族豪门什么的,要么是狗血言情电视剧,要么就几乎没有好结果。”

“咱们国家这运动那运动的几十年,现在哪来的贵族哪来的豪门?”南瓜打断我的话:“你脑子被驴踢了?”

“我的意思是,要对自己有明确的定位,别做不切实际的幻想。有着相似背景经历和价值观的人,才有可能在一起长久的生活。”

南瓜嗤之以鼻:“照你这么说,我和我们家男人早就掰了。”

我怒指:“做人要厚道,别拿自己的幸福做例子来刺激别人!”

“木头,其实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不对?”南瓜扳过我的脸:“还是说,你依然忘不了他,所以没办法接受别的男人?”

拍开她的手,我揉揉下巴,叹口气。

南瓜只知道我和刘升是因为性格不合分的手,具体原因并不清楚。

所以,她一直觉得我难忘旧情。

事实上,不止她这么认为,估计所有认识我的人都有这个想法,否则为什么三年多了我始终孤家寡人?

顶着被群众所赋予的‘常情’‘深情’乃至于‘苦情’的光环,我表示,压力山大得乳酸蛋碎。

特么的就不许老子喜欢一个人过啊!特么的就不许老子没碰到合适的男人啊!!特么的就不许老子的桃花都开成黄瓜上的菊花了啊!!!…

面对南瓜悲天悯人的情怀,我捂着脸嘤嘤哭泣:“释小龙都不跟郝邵文在一起了,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她:“……”

恰在这时,一首旋律彪悍歌词更彪悍的铃声忽地响起

给我一个男人一轮初生的太阳,给我一个小受绵延向远方…

南瓜淡定地掏出电话接听,言谈精明而干练。

挂了后,我感叹:“也只有你家老沈才受得了你。”

她得瑟地扭了扭水蛇腰。

如果,南瓜和老沈没有走到最后,我才是真的没办法再相信爱情了。

其实,无论我信与不信,别人的爱情永远只是别人的爱情,聚散离合,与我无关。

至于我的…

春天果然到了啊,又开始矫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看出来了吧?其实,本文的定位是,青春励志。

我脚得,你们的心情应该和那只猫差不多…

8

8、第八章 两狗相见 ...

周日,天气依然晴朗,有风。

昨天抓着南瓜这个业内大老板在周围看了十几套房子,累得我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

起来后随便吃了两片面包,想想最近公事私事一大堆忙得跟灰孙子似的,怎么着也该瘦个三五斤。

于是扒光了自己力求净重,满怀期待爬上秤,却只能对着一路右飘的指针泪如尿崩。

芙蓉姐姐都弱柳扶风了,让我等誓死珠圆玉润之人情何以堪…

正黯然神伤,忽听门铃响。

估摸着应该不是物业大妈就是抄水表阿姨,匆忙间我在仅穿一条小内裤的身上套了件厚睡衣,便抱着薛木木去开门。

“谁?”

“我。”

我放在门锁上的手顿时一僵。

“小木?”

“啊…”

手再一哆嗦,门应声而开。

薛木木原则上痛恨除了我之外的所有生物,对于敢登门侵入其栖息领地的陌生人更是深恶痛绝。

自是免不了一通咆哮,只是今天吼得更撕心裂肺了些。

因为站在外面的不仅有陌生人,还有陌生狗。

何决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长外套,里面裹着只露出圆圆脑袋的何抱抱。

我的意外震惊尴尬等诸多情绪在薛木木的狂化中烟消云散,只能一边安抚狗老爷一边让那父子俩自便。

进了客厅,薛木木总算略微淡定了些,改怒吼为怒视。

可惜它的威严没起到什么效果,何抱抱虽然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睁着两只小黑豆似的眼睛一眨不眨。至于何决,则对其彻底无视。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这种暧昧的回答被何决说得再理所当然不过,他像是到自己家一样毫不拘谨熟门熟路,在屋子里随便转了转:“才起床?”

“嗯。”

“你爱睡懒觉的毛病果然还没变啊。”

“这不是毛病,是良好的生活习惯!”

“噢…”何决点点头,解开外套弯下腰,将何抱抱放在地上,慢语轻声问了句:“就像,裸*睡对吗?”

我愣了一下未及反应,怀里的薛木木便一阵疯狂挣扎跳了下去。

同时,我那宽松的睡袍在它的利爪下终于一声叹息,无声滑落…

薛木木围着何抱抱绕圈走位,何决双手撑在膝盖上专心致志看二狗相会。

我压下嗓子眼的惊呼,手忙脚乱拉起衣服冲向卧室。

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穿戴整齐后,握拳深呼吸,继续面对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

我是真正的勇士,纯粹的爷们…

视死如归的刚回到客厅,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便顿时扑面而来。

薛木木肯定早就闻出了何抱抱的味道与昨天我身上所携的相同,无疑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家伙非常不满甚至带有敌意。

可俗话说的好,抬手不打笑脸人。

暴脾气如伍六一面对始终傻乐的许三多,也只有以头抢地的份儿。

萨摩耶天生就是嘴角上翘的笑脸,且性情既温顺又憨厚。

薛木木几番挑衅未果,斗志倒基本已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然而,何抱抱却深得不抛弃不放弃的精髓,不管薛木木如何龇牙咧嘴低吼威胁的不待见,都难消它满腔热情哪怕半分。

何抱抱凑过去,薛木木一爪子推开,再凑,再推,再凑…

薛木木呜咽着走开了。

尼玛老子惹不起,还特么躲不起吗?!

事实证明,躲不起。

薛木木走到哪儿,何抱抱跟到哪儿。

只要薛木木一停,何抱抱就贴上去。

客厅厨房卫生间,桌子底下床底下,到处都留下了一追一逃的缠绵痕迹…

终于,薛木木崩溃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往墙角一趴,伸长了舌头大喘气。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何抱抱摇摇摆摆跟过来,有样学样,趴倒,凑近,贴上。舔舔对方的脸,在对方的身上蹭一蹭,舒舒服服打个哈欠,睡觉。

薛木木斜着眼睛看了它好一会儿,长叹息再长叹息,然后默默扭头,装死。

见状,我抚掌慨叹:“好一出兄友弟恭的大戏,妙哉啊妙哉!”

坐在沙发上的何决表示反对:“非也非也,辈分不对。如果按照人类的年龄来计算的话,抱抱差不多是一岁半,而木木已年近而立了。”

我恍然:“那就是养成年下,更妙啊更妙!”

“你呀…”他偏头看了我一眼,垂下浓密的睫毛抿嘴一笑,随即扬了扬手中的几页宣传画册:“准备买房吗?”

“把我卖了也买不起半间厕所。”我在他身边坐下:“你不是说要在这附近找房子?”

“今天带抱抱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约了两个中介下午去看房。”

“你可以推掉啦!”

他微微扬起眉梢。

我得意:“有个朋友就是做这行的,我昨天跟她去看了一圈,选了两处各方面条件都还算不错的。月租金一个4500,一个5000,付三押一,一次付一年应该还能便宜百分之五左右。等会儿带你去瞧瞧,房东都不是本地人,房租直接汇进账号就行了,如无意外不会来烦你。”指指那本册子:“这是去年交付使用的楼盘,有个人刚装修好就碰到了急需用钱的事儿,所以赶着卖。经过我那奸商朋友的忽悠,价格方面差不多要比市价便宜两成,相当优惠。只不过,是三室两厅的房子,使用面积有一百五十多平方,对你来说好像太大了点儿。”

何决一直看着我,显得有些惊讶。隔了足有半分钟,才问:“那么你觉得,我是该租还是该买?”

“如果经济条件允许,当然买。”

“理由?”

“这儿虽然离市中心稍远,但交通方便,乘两站公交就是地铁。而且周边有不少在建项目,发展潜力很好。那套房子的户型和楼层都不错,小区物业和配套设施也属中上水平,适合居住。关键是这么便宜的价格可遇不可求,而且我那朋友经验丰富,有她操作不会出现什么后顾之忧。当然,最主要的是,咱国家的房市够坚*挺,在政府的几次强力调控下,依然屹立不倒,可见未来的形式一片大好。总之只要有党在,买房就绝亏不了!”

听到这儿,何决不禁轻笑出声。

我趁机邀功:“你是不知道啊,昨儿个看一天的房子对我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创伤。估计要连续看一个月的《新闻联播》,才能勉强恢复了。”

“新闻联播?”他纳闷:“这之间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