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忆初见,只争朝夕7

他是南陵璿的二哥,按这玉上的字,那他该叫南陵芮才是,原来他没有死…

南陵璿眸子里,是看得出激动的,他站起身,请他坐下,云初见也连忙和南陵璿站在一起,作为礼节,该请皇兄先坐才是。

南陵芮并不谦让,大大咧咧在南陵璿对面坐下,目露嘲讽,“要我以真面示人,你为何戴着假面?传说父王南陵璿身残眼瞎,到底哪个是你?”

南陵璿呵呵一笑,坐下,“哪一个是真正的我,怎么逃得过二哥的眼力?用二哥的话说,我们是在一个被窝里滚大的,即便我化成灰,二哥也能认得!”

喀“哼!”南陵芮冷哼,“你还记得我们在一个被窝里滚大的?那你为何和太子一起陷害我!”

南陵璿笑而不语,只是举杯相邀,“二哥,你我重逢,来之不易,干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南陵芮鄙夷地看着他手中的酒杯。

踊南陵璿固执地举了杯,泰然自若地笑着,“二哥,我知你不信我会和太子一起陷害你,否则你怎会冒着泄露身份的危险,轻率地把玉押给初儿?二哥聪明绝顶,在杭州这么久,想必早已知道封家是我的人,知道初儿是我的人,是以,借了这玉佩告诉我,你还在人世,是吗?此其一,其二,若二哥真信我害你,为何今晚会独自一人前来刺杀我?明知我下江南定带了绝顶高手啊!二哥…”他说得动容,眸中泪光闪烁,“我…这两年时常想起你!”

云初见在一边看着,暗觉奇怪,既然他当真如此想念南陵芮,为何不在上次就立即去见他?反回了京城后,再千里迢迢寻了来?

是了…她想明白了,南陵璿如此谨慎的个性,绝不会轻易亲身涉险的,定是回京后这几月内,令这边的势力把南陵芮的情况摸了个透彻,确定这块玉不是诱他的圈套,确定南陵芮果真在人世,确定他为可用之人,才来会他…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眼前这出兄弟情深的戏码演得如此逼真,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而南陵芮僵了许久,僵硬的表情终于软化,端起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两人均扬腕,一饮而尽,并同时将空杯朝下,以示真诚…

南陵璿放下酒杯,口中唤着“二哥”,上前紧紧拥抱住南陵芮,激动得泪盈眼眶,“二哥,这两年你受苦了!为何不早通知兄弟!”

南陵芮幽幽叹道,“说来话长了,既见了面,你我兄弟二人便秉烛夜谈吧!”

原来当日福王府被投毒被火烧,他作为嫌犯被捕入狱,并没给他任何辩白的机会,在他遭严刑拷打不醒人事时,抓住他的手画了押,直接便判了斩立决。

幸得他带兵数年,手下武林中能人异士不少,有善土遁术的趁夜在邢台做了机关,一碰机关,邢台上的木板便会掉落。

行刑那天,监斩官一下令,就有人故意在刑场闹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趁此机会,他们趁此机会,飞快触动机关,板子一落,他掉了进去,他们便把另一个被割了舌的死刑犯扮成他的样子,推了上去,木板一合,刽子手也是他们买通了的,当即刀落,他便这样被救了出来。

后来多方探听,有密探带回来的消息是,刑部的案卷里,指证他的证人印章是南陵璿的…

南陵璿听了笑得酸涩,“狠!这招狠啊!一箭双雕!上回是给二哥判了斩立决,若当初父皇心不狠,不判这斩立决,也是一离间之计,你我势成水火,他人便坐收渔人之利了!”

南陵芮摇头冷哼,“四弟,这就是皇家!父子无情,兄弟无义!”

南陵璿不失时机地握住了他的手,“二哥,你我兄弟之义,日月可昭!此次便跟我回京吧!我们兄弟终于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南陵芮却摇头推迟,“四弟,你自己都还朝不保夕地扮着你的残障王爷,我回去不是添乱?我还是在杭州等吧,等到需要我的那一天!四弟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南陵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他南陵璿聪明,南陵芮也不傻。

“好了!我该走了!行刺你也无恶意,若四弟记恨,以后再算账吧,此次,我想和你合作,我要报仇!”南陵芮把话说得更明白。

南陵璿便看了一眼云初见,她会意,南陵芮报仇的对象有二,一是太子,另一个自然是自己的父亲了。

并不觉得痛,可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她为何会卷入这样一场纷争中来,她真是懵懵懂懂…

南陵芮说完便系上面巾要离开,南陵璿忽而叫住他,“二哥,我知道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南陵芮脚步一顿,没有说话。

南陵璿便伸出左手,宽大衣袖落处,一道深褐色的疤,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

“这是你我幼时切磋武艺,你不小心伤了我,回去怕母后责骂,从太医那里偷了乱七八糟的药来给我医,结果,最终还是被母后发现了,你被杖责了三十,而我,因那糊里糊涂的药留下这道疤…”他缓缓诉说着往事,哽咽,“二哥,我盼着我们兄弟还和从前一样!”

南陵芮重重吞咽一口,显然亦被打动,却硬了声音道,“你放心!我是哥哥,从小我什么都让着你,如今也不例外,我一个死了的人,再回庙堂之上也颇为可笑,我的目的只是报仇,再无其它!”

第十三章 忆初见,只争朝夕8

云初见懂了,南陵芮的意思是不会和南陵璿争皇位…

她忆起今晚一路走来的时候,南陵璿总是时不时抬起腕子,在面具摊前拾面具的时候用的是左手,在断桥不时指指点点时用的是左手,总之,一路有意无意都露出他腕处的那道疤,原来他是故意的…

南陵芮走了,她站在南陵璿面前,莫名感到一阵寒气,这个在兄弟面前也可以利用感情来当筹码的男人,这个一心只装了天下的男人,心里有多少真诚给她…

熟悉的温暖包裹了她微凉的手,“在想什么?”他轻问。

咖她犹豫着,终说了实话,“南陵璿,我发现你好狡诈,你有几句话是真的?兄弟也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却道,“初儿,你是女人,你不懂,这原本就是一个相互利用尔虞我诈的世界,我利用别人,别人也在利用我,我不负别人,别人负我,你是愿意我狡诈,还是我死?”

云初见凉了心,没错,她不也就是父亲的一颗棋子吗?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在乎的只是他

聆“那我呢?会是你哪一步棋?”这几日的幸福太满了,满得她不敢相信它的真实性

他初时皱了眉,为她仍然的质疑,但转瞬理解了,这是他欠她的,换成他,也会生疑。

不想用言语解释,语言是世上最苍白的工具,只携了她手走出舱外,立于船头,满湖灯火尽入眼中。

“初儿,你我走到今天,我不想再用誓言来承诺什么。”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只用你心来感知我心,足矣。”

她泣然,倚靠他胸口,听着他强劲的心跳,他说不用言语来承诺,而这,分明又是最动听的言语,以她的心感知他的心,她能感受的是:为了她一句酒后戏语,他可以逆了天下,逆了时日,把秋天变成冬日,若,这还不叫爱,不叫宠,她不知道怎样才算爱了

她知他善手腕,如果,这样美丽的幸福也是他的手段,那么,她认了吧,溺死在幸福里,也算值了

船儿在湖心缓行,岸边孩童燃气了烟花,灯已阑珊,烟花绚烂,孩童的嬉笑拍掌透着最纯真无邪的欢快,她忽声奇想

“南陵璿,你说的话可句句当真?”她扬起脸,含笑的眸子里透着狡黠。

他何其精明,焉能不知这句话背后必有后着,然不忍心让她失望,斩钉截铁,“自然当真!”

“好!”她低眸,两腮染红,数不尽的妩媚婉转,“那给我一个孩子好吗?”

他立刻变得严肃,“不行!你不要命了?想都别想!”

她委委屈屈嘟起唇,“刚刚才发誓的,只要我有愿望你就会帮我实现,才一眨眼的功夫,就食言了!你啊,就是不可信!”

他轻捏她酡红的脸颊,“少用激将法,我不会上当!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这个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南陵璿!”她双臂绕着他的脖子,“我想要给你生个孩子,我横竖是要死的。我是女人,我爱你,如果一个女人不能给所爱之人生个孩子,这一生就是不完整的,那我死都不会瞑目!南陵璿,你成全我好不好?”

“不好!我们该回去了!灯也看了,湖也游了!待会儿寒气该上来了!”他拉着她的手进舱,下令靠岸。

岸边自有马车等候,马车里,云初见一路嘀咕,“你骗我!你不爱我!”

为南陵璿却只是淡笑不语,爱与不爱,明月有知,绝不上她的当。

回到封家,已是很晚,云初见身体虚弱,今晚走了那么远,其实早已疲惫,然,心中却因某个想法而一直兴奋难眠。

终于等来南陵璿洗漱完毕,躺于她身边,欣喜和紧张让她微微发抖。

自船上那次酒后冲动,每晚南陵璿都不敢贴紧她,怕的是无法自控,这于正当壮年的他,其实是一个折磨,可是,让云初见独睡,如今更是不敢

是以,仍像平常一样规规矩矩躺在云初见身边,中间隔了小小的间隔。

云初见鼓起勇气,轻轻移动身体,往他那边靠,两人相触时,她感觉到他全身一僵。

“干什么?”他警惕地问。他发现自己越想克制,反而越难克制,只这么轻轻易易一碰,居然就开始斗志昂扬了

“我我冷!”她小心翼翼地说。

他暗暗叹息,侧身,将她搂入怀里,对自己说,只是抱一抱,只是抱一抱,千万别想多了

然而,她哪里冷?她的身体分明好烫,才刚纳她入怀,唇便被一团火热的湿软堵住。

他脑袋里嗡的一响,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勾/引他!

禁/欲已久的身体如被火焰焚烧一般,膨胀得快要爆炸,而胸前那双笨拙的小手正在解他的衣服,不时碰到他胸口的皮肤,他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他抓住那双手,不准她再移动,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头,狠狠地,热烈地吻她。本来坚定地告诉过自己,只是吻一吻,只是吻一吻,可是,她这个看起来娇弱羞怯的妖精,沾上了便欲罢不能,他全身没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要她,要她

第十三章 忆初见,只争朝夕9

而她,亦深深动情。急促而粗重的呼吸着,笨拙而生涩地回吻他,喉间压抑着低吟,并不安分地在他身下轻轻扭动、摩擦…

她今晚是疯了吗?他的身体被她点燃到了极限,低吼一声,从榻上飞跃而起,落在地上,喘息着怒吼,“若下回再这样,定杖毙了你!”

吼完奔出,重重的关门声,似携着他的愤怒,“砰”的一声,打在她心上,心,裂成了碎片…

她掀开被子,让秋夜里微凉的风吹冷她的身体。

咖许久,紧闭的门没有再打开,他,今晚不会再回来了吧,这一次,她真的惹他生气了,可是,她错了吗?她只是想做每一个女人都可以,都应该做的事,她错了吗?

她知他是为了她好,为了她可以活得长久一些,可是,若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事都做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窗外,高悬的圆月皓白皎洁,月桂树在窗前投下芬芳的影子,花好月圆,花好月圆,她念着这四个字,眼泪决堤而下…

聆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她侧了身,向内而躺,悄悄拭干满脸的泪痕。

门开,是他进来了,他的脚步声她能分得出来,感觉到阴影靠近,她闭上眼假装睡着,可怎么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眼泪不可收拾地默默流淌。

身后一暖,知他躺了下来,鼻尖愈加酸涩难耐,终忍不住低低啜泣。

他看着她微微抖动的双肩,心中何尝不是痛如刀割,双手轻握她肩膀,将她翻转,抱入怀中。

激/情褪去,只剩心疼,他的下颌轻轻在她发上摩挲,柔柔的温暖一直漫入心底。

黑夜里响起他轻微的叹息,“初儿,我懂。可是,我们如今可是把一天当做一生来过,你多活一天,对我,就如同重生一般,只要每天清晨能看到你睁开眼睛,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你懂吗?孩子于我,真的不那么重要!”

她在他怀中,泪流成河…

他对她的挚爱,她懂,可是,是老天不公平,还是她太贪心?为何拥有了他的爱便不能再拥有他的孩子?

是她太自私吗?希望自己在离开他以后,还会有一个酷似她和他的生命绕于他身边,证明她曾如此深深地爱过他…

“好了,不哭了!哭多了伤神,再说了,明日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让封老板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他拍着她的背,如哄着一个孩儿。

她逼着自己渐渐停止了哭泣,只因她明白,为了她这毒,他亦痛不堪言,当生命如沙,一天天在指尖流逝,当死别已成注定,他舍不得她,当如她舍不得他一样。若她哭泣,她伤心,无非徒增了他的痛苦,他的烦忧,这天下之争就已经够他劳心劳力,身为他最爱之人,非但不能帮他半点忙,反拖累他,她怎忍心?

她从前是不怕死的,那是因为活着了无生趣,死了亦无牵挂,然,如今深爱之人和自己相知,她才明白,死,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可是,无论多么残酷,她也会勇敢面对,至少,在她活着的这段时日,她会做自己该做的事…

泪痕已干,她仰起脸,凝视他黑夜中晶亮的眸,皎色月光下,她安静的微笑一如睡莲,“对不起,初儿任性了,初儿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乖!很懂事!睡了,嗯?闭上眼睛!”他的吻浅浅落在她尚且湿润的眼睛,自己却湿了眼眶,为的是她的坚忍。其实,他比谁都明白她此刻的伤心,而她竟能说收就收,还在他面前展露如此安详的微笑,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不再担心,而事实上,她的心里有多痛啊!

这个女子,表面看起来娇弱,骨子里的韧劲却一点也没变!他忆起从前她和他对抗时高昂的头,既骄傲又伤感。这样的女子,值得他一生珍爱,若能换得她健康,他愿意不惜一切…

夜已阑珊,相拥的两人痛定之后,已无情/欲的冲动,只有温情默默流转,渐入梦,梦里连绵不绝的,是灯火辉煌的景。

云初见一日劳累,加之情绪过于激动,这一夜睡得十分沉稳,倒是南陵璿,在她睡着后,忧思重重,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是以,竟比云初见还起得迟。

待他醒来时,云初见却不在床上,这些日子习惯了每日醒来静看她熟睡的容颜,并小心翼翼聆听她的心跳,探摸她的脉搏,以确认她还活着,突然不见了她,竟惊得魂飞魄散,一坐而起,大喊,“初儿!”

“我在这儿呢!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他松了口气,这一个瞬间,是从地狱到天堂的惊变,凝目望去,妆台前的她回眸一笑,艳压窗间丹桂秋菊。

“你好美!”他惊艳的同时,情不自禁赞叹。

今日的她是刻意打扮过的,鹅黄碧烟罗,散花浅绿烟纱裙,腰间金丝软烟罗束出纤腰一握,颜色应了这秋景,恰如碧绿枝头闹秋的菊,却比菊更多了妩媚俏丽。

云鬓斜插了金步摇,回眸的瞬间,步摇微颤,慧眸转动,初见时的慧黠调皮尽数回返。

他眯起双眸,如醉如痴,不禁伸开双臂,轻唤,“过来!”

她却俏皮一笑,嘟了唇,“不来!你等着!”语毕,竟出了屋。

他恍若梦中,索性重又躺倒,始觉方才竟惊出一身冷汗。

()。

第十三章 忆初见,只争朝夕10

闭着眼睛,眼前满是她巧笑嫣然的模样,他微笑着,恍惚中意欲掬起她的笑容,却见她身影渐淡,最后消失于无形。

他骇然睁开眼,想是昨晚太累,这稍一眯眼,竟又浅睡了去,还做了个梦,自此,不敢再睡…

门外响起格格的笑声,是他鲜活的初儿回来了,不知出去一趟,搞什么鬼!

门开,未见其身,空气里便飘入龙井的清香,只有初儿才能沏出十全十美的龙井来,而今日的这茶香却比京城时更纯更薄更怡人,闻着,茶瘾便被勾了上来。

咖他起身,迎了过去,笑道,“我说今日怎么了,原来是献殷勤来了!怎么这么好兴致!”

她捧着茶进来,置于桌上,抿唇而笑,“王爷只知喝茶,你可知道你在京城喝的茶,水来自何处?”

此时,她背对着他,娇小的身形纤腰不堪一握,此次江南行,她更显瘦了,心中怜惜,不由上前从身后拥住了她,“不知,说来让我长长见识!”

聆“来自杭州的虎跑啊!你看看你,这一碗茶里凝聚了多少财力人力?还有…”

“还有初儿的心血!”他未等她说完,接了下去,颇有些感动,“原来你那时起便这么有心?谁给你从虎跑运水来?”

这第一坛虎跑的水是太后给的,这个她可不能说,甩个小心眼也不算为过吧,笑着转身,“自有高人赐水,当然,水亦有用尽时,这得感谢你把我放在凤清轩啊!那儿南来北往的客人多了去了!”

他脸上便挂了不悦,“什么?你让臭男人捎水过来?”

这下可让她揪到把柄了,这旧账她原本不打算再拿出来算,如今他还较真了,那就算算吧!

“是吗?王爷也知道那是臭男人积聚之地?当时不知是谁说的来着,要让我在那…”他曾经说过,让她尝遍男人的滋味,此时想起,简直不敢相信会是他说的话,不过,既然已过去,亦当说笑吧,不愿让不愉快的记忆破坏了如今难得的美好。

他猛然低头,以吻封住她余下的话,那样不堪入耳的话是他气急时的口不择言,完全背离了他的本意,恋恋不舍离开她唇瓣时,他低喃一声,“对不起!”

这是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道歉的话,她并不需要心中崇敬的伟岸男子低头,时至今日,她亦完全明白那时的他是在多么艰难地求生存,既然选择了爱这个男人,若无宽容,便只有更深的伤害。

她笑着摇头,然,警钟可是要敲响的,“南陵璿,下不为例,若你再一次抛下我,便永无回头之日!”

“不会!我说过,再不会放开你的手!”他握紧她的手,认真地凝视她的眼睛。

她却笑了,如花枝颤,“好了!请你暂时放开我的手!不然怎么伺候王爷啊!”

他见她笑得开心,才放宽心,言语间也多了戏谑,“哟呵,我看看,今日这日头是打西边出来的吗?云王妃竟肯屈驾伺候我?”

他忆起从前在王府时,每每要她为他做一件事情,都得用福儿来要挟,不觉啼笑皆非。

她笑着用食指戳他的胸口,“你就有福了吧你!”说完朝门外喊道,“还不端水进来!”

“是!来了!”封之虞笑嘻嘻地端了洗漱用水进来,末了还抱屈,“我可是越混越回去了,混成端洗脸水的小厮了!”

云初见瞪了他一眼,“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叫你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