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嫌弃,当父母的都不会嫌弃。

  赵母带着夏爱琴正在厨房里张罗着这么一大家人的饭菜,忙里忙外的婆媳俩做了八个菜,有肉有鸡蛋的。在冬天已经实属难得。

  夏爱琴帮着她婆婆烧火做饭时。看着那些吃的样式,又回头瞅瞅大屋里公公对自家爹的热情攀谈,面面俱到。连对犯错误的大哥都是以鼓励为主。她心下感激。

  夏爱琴感激涕零、真心实意的对赵母小声说:“娘,谢谢你。”

  赵母叹口气,她转过来那个弯儿了,外加一琢磨都已经出了力。就别做里外得罪人的事儿了,想开了、说话态度自然就和蔼了:

  “琴子。说啥呢?我们那是老亲家。几十年的老亲家,我们还都身体硬朗,都活着,比啥不强啊?安安他大舅嘛。我听你爹说了,他确实没犯错误,就是他那个儿子给他坑了。咱以后可得好好管安安。”

  这顿晚饭并没有因为亲家之间难得的碰面而喝到很久。因为夏老头听了赵父的分析后,决定一会儿再找夏玲的公公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认识人。

  夏老头知道了前因后果以后,恨夏文不争气恨到咬牙切齿的,可要把夏文扔在里头,那可是他的长孙啊!

  最初头两杯酒下肚,夏老头就当着夏大伯的面表态道:

  “蹲他几年大狱、我看挺好。这二年间,发生的哪次事儿不是他作的妖!

  老大,你是从啥时候开始被人告的、你自己不清楚吗?还不多加管教!

  二十多岁,要媳妇有媳妇,这都有俩孩子了,还能扯那些里格楞!这回把他亲爹差点儿没倒到里面去,又折腾得书记没了,全家人跟着糟心!”

  夏大伯当即老泪纵横,那顺着皱纹流下的慈父泪,让人可恨又可叹。

  “爹,我求求你!那地方不是人呆的啊!那女的找人了,文儿指定得挨揍!”

  还是赵父发了话:“亲家,你也别说气话了。那毕竟是孙子。咱们都是有孙子的人,当爷爷的…唉!

  我这,也就尽力了,实在是无能为力。看看再找找别人吧。从那女的那,也走不通了!

  说实在的,要不是我那老战友跟我曾经一个战壕里受过罪,你说我一个退休多年的人,能有啥能耐。”

  看夏老头举杯感谢,赵父又连连摆手继续道:

  “咱们那些客套话和气话都不说了,毕竟时间不宽裕,这也关押了几十个小时了。我那老战友最后对我说了,这可左可右的事儿,就怕被人陷害。定性进去了,再想捞,那除非有通天的本事。”

  夏大伯一听被吓得拿着筷子怔愣住了。

  过去各个村里也经常出这种事情。经他手这么多年处理下来的就能有个十几件了。

  可以说百分之九十都是被发现了私了,或者是不管男女都挨点儿罚就行了,再就是影响不好的后遗症,谁家孩子因为爹娘不正经不好谈婚论嫁而已。

  李老蔫他媳妇当时就是给的粮食。却不想儿子这次瞎扯淡的对象是个有文化的知青,见过世面,以至于让他们夏家人仰马翻。

  夏大伯后悔啊!他没告诉任何人的是:他有所察觉过。

  前段日子夏文给他叫出了门,递给他一块女士手表,他知道这玩意儿贵,想拿没敢拿。

  夏大伯都后怕,他自己被带进联防队的时候想过,如果当时是块男士的,也许虚荣心作祟真能收了,毕竟他们村回乡名额并不紧张。

  可是块儿女士手表,他要那玩意儿干啥?又没地儿卖,一卖就露馅,家里的媳妇又屯迷糊样儿,戴那玩意儿糟践了。就这么地,他拒绝了。

  他当时问了夏文哪来的,夏文说是外村朋友托人给的,他再追问,夏文就吱吱呜呜,他当时只是骂了几句“再扯淡就打瘸你”之类的话,也就没再过问。

  张巧生二孙子的时候,夏文没在家,他满村子里找也没找到,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可过后由于又得了一个孙子的惊喜,就让他给忽略了得仔细过问夏文去哪了。

  夏老头拍了拍夏大伯的肩头:“吃完了去吴家坐坐。那也是你亲家,该开口低头求人就得求!”

  夏爱国没有一同前往,他打心眼里膈应吴家人,赵铁柱也膈应,一个县里住着,谁不认识谁呀?那家门风不好。

  去找夏玲的队伍就剩下了夏老头、夏大伯以及夏爱琴。

  夏爱国和赵铁柱站在院子里抽烟的时候说:“柱子,你说找伯煊合适吗?”

  赵铁柱知道,二哥能说出来,就说明动了这份心,只是心理很矛盾而已…L

第四二九章 低三下四(月票120+)

  夏爱琴在前方领路,去和吴家打交道,她也满心的不情愿。她有好几次买菜和夏玲的婆婆走顶头碰,夏玲的婆婆都跟不认识她似的,彼此不说话。

  人人都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更不用说是这种亲戚关系了。她老赵家在县城里又不是什么穷人家,吴家那样的态度至于吗?

  铁柱不用去,可她必须得走这一趟,为她那个大侄子,更多的是为了她爹夏木头。

  夏爱琴怕家里的几个大男人被吴家说得下不来台。

  说句实话,夏爱琴心里还是带了点儿期望的。毕竟进去的是夏玲的亲哥,一点儿弯儿不拐的亲哥哥,她还是希望吴家能帮上忙的。

  吴家开门的是夏玲的丈夫吴国栋,见到门外的几人露出了特别意外的表情。

  “爷爷?爹,小姑啊,你们咋找上门了?”

  “啊!国栋啊,这是要出门?”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夏老头。

  “呵呵,这不别人求我半点儿事儿嘛!没事儿,让他们等着,咱进屋进屋。”

  夏大伯认真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婿。也不知道能不能指望的上,他自己心里都没谱。最了解儿女本性的非父母莫属。

  吴国栋赶紧侧过身让路,几个人往院子里走时,夏爱琴皱了皱眉头。

  都当爹了,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啊?怎么一个老爷们的那几根头发还能抹得挺香的!

  夏爱琴最初不是反对夏玲嫁进城,是反对嫁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要不然她这个当姑姑的和夏玲那个侄女不至于闹翻。

  夏爱琴嘴茬子厉害,说的都是吴家的痛处,而当时夏玲是一门心思嫁有能耐的家庭,根本就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状态。她不爱听那些大实话,自然就会和夏爱琴吵得不可开交。后来都到了不登门的程度,时间长了,夏爱琴寒了心。

  外表看,吴国栋一个大男人每天打扮得油光水滑,头发还偏分,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年四季穿的比夏玲要强出很多倍。也许样貌上比照同龄人强上一些。可过日子过日子,最要不得的就是这种没有真本事还臭讲究的毛病。

  都不用咋相处,夏爱琴一打眼就能想象的到吴国栋平日里的做派。装的人五人六的,实际上靠着个好爹有个工作每天啥正事儿不干。

  吴父吴母也没想到是农村那穷亲家找上了门,吴母正哄着小孙子,夏玲收拾着饭桌。

  “爹、爷爷。小姑?”夏玲更是没想到来的客人跟她有关。

  平日里吴家经常来人,但都和她扯不上关系。通常是她吃完饭收拾利索了就抱着孩子回屋。她婆婆说了,大家伙说的话题和她无关、她也听不懂,就不用陪着客人聊天了。

  吴父是场面人,看到夏家人进了屋。指挥着吴母端茶倒水,摆好茶杯热水了,吴父才开口。

  吴父开口没问夏家人是因为啥来串门。而是学着他见过的那些领导样子,指点着茶叶道:

  “这茶很难得。还是我去年上省城出差托人托关系买到的。你们尝尝。”

  “对,小姑,爷爷,你们都尝尝!可难得了。”夏玲赶紧热情地招呼道。饭碗也不刷了,接过她婆婆手里的孩子,自己抱着站在一边听大家伙说话。

  夏家的几人哪有心情喝茶啊…

  夏老头偷摸用胳膊肘碰了碰夏大伯,示意你这个亲家吱声,然后自己装作很懂的样子,端茶杯喝水,心里琢磨着一会儿他再补充点儿啥。

  夏大伯因为夏文心急如焚,直言求道:“亲家,今天我和我爹、我妹子来这,是有事情求你。”

  吴父摆手笑呵呵道:“谈不上求字,说话外道了。”

  夏大伯被打乱了说话的节奏,抬脸看了看夏玲。

  “爹,咱家出啥事儿啦?你倒是说啊?”夏玲抱着孩子站在屋地中间来回晃悠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急切。她忽然间意识到爷爷没大事儿是不进城的!

  吴国栋坐在靠近沙发的板凳上,翘着二郎腿抖动着:

  “爹呀,咱俩家谁跟谁啊,有啥事儿就说。我父亲在咱县里要是说还有搞不定的事儿,那别人估计也够呛。”

  吴父啪嗒放下了带笑的脸,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听你爹说、听你说?!”

  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夏大伯皱着脸再次开口:“亲家,事情是这么回事儿…”

  夏大伯想要给夏文留点儿脸面,说前因后果时,特意含糊着聊,其实明眼人一听就懂的事儿,可挡不住吴国栋兴奋的加了句感慨:

  “哎呀妈呀,穷那样还搞三搞四的呢?!我大舅哥行啊!真是做鬼也风流啊!”

  一句话,夏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夏玲在内,都有些下不来台。

  “哪都有你!”吴父心里犯了难,被人堵在家里求着,还是亲家…正觉得这事儿让人烦的慌呢,直接又开口斥责吴国栋。

  吴母听完后,根本没顾忌夏家人的脸面问题,直接就接话道:“有没有他、我儿子也不干那丢磕碜的事儿!你少骂他!”

  夏老头面前的茶水杯,再没被端起过。

  他想抽两口烟袋锅子,正从腰间往外掏,不经意间又看到国栋他娘明晃晃的翻大白眼、满脸嫌弃。

  夏老头一时心下被堵得没个缝隙。右手又开始哆嗦了,他悄悄的把右手背到了身后。

  “夏叔,亲家,还有亲家妹妹,这个事情吧,哎呀…哎!说实在的,真挺难办。你说我一个管副食的。唉!”

  吴父一句话没表达什么实际意义,夏家人只听到了他在不停叹气。

  还是夏大伯再一次用着诚恳的态度开了口:“亲家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您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眼界比我们庄稼人家宽,认识人也比我们多。”卑微到同辈份用了“您”字。

  吴母狠瞪了一眼夏玲之后,没等吴父表态,她接话道:

  “老吴,不行就是不行。别耽误人家再找别的关系。”

  “娘,你咋那样呢?这我大舅哥的事儿,干哈那个态度啊?”吴国栋这个平时表现不靠谱的、倒是替夏家人说了一句话。

  “那办不了还硬办啊!答应了不得做到吗?你爹没那个能耐!”吴父开腔就是大嗓门,他被吴国栋的话气得扯着大脖筋的喊话。

  除了夏玲怀中的孩子还听不懂话,其他人都听明白了…L

第四三零章 救命稻草(一更)

  吴家人这么明显的态度,让夏大伯再无法张嘴继续求人了。

  夏玲瞬间侧过了头,把后脑勺给了夏家人,用怀里的孩子遮挡住半边脸,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知道为何心里会产生想对自己爹说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的想法,可她就是第一次有了对不起娘家人的感触。

  夏小姑就觉得自己要坐不住了,这种感觉糟透了。就差被吴国栋那个娘指着鼻子骂了。她啥时候受过这种气!

  还是夏老头强笑着对吴父说:“那也谢谢了。你们歇着吧,我们先回了。”说完就起身告辞。

  “夏叔对不住啊,你说要是找我托关系买点儿猪肉啥的,那咱能办!可…我说句老实话,国栋他娘刚才那句话、话糙理不糙哇!我真怕自己办不了还耽误你们的事儿。”

  吴父说完又看向夏大伯:“亲家,夏叔,亲家妹妹,你们多理解吧。”

  夏老头瞅了瞅扭头不敢看他们的夏玲,又仔细看了看夏玲怀中的孩子:

  “明白,没事儿。理解。”

  夏老头扯了一下欲言又止的夏大伯,示意大儿子不要再说了,啥也别说了。

  几个人正要跨过吴家的门槛走出去时,夏老头忽然出声叫了句:“玲子?”

  夏玲低着头用孩子挡着半边脸,夏小姑看到夏玲脸上的泪痕,心下酸楚。

  “爷爷…”夏玲的说话声出卖了自己的偷偷哽咽。

  “好好养孩子。有功夫常回村儿看看。”

  赵家、吴家,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远近亲疏,一比皆知。

  赵铁柱他爹,是托着常年严重到起不来炕的老寒腿出门找关系。管是行不行的。人家那么大岁数了,一走就是一小天儿。

  即便现在赵父都告诉夏家人了,夏文这事儿帮不上啥忙了,仍旧自己搭着东西去拜访老战友,只为让老战友托人关照一下夏文,别孩子在里面继续挨打受罪。

  吴家呢…

  夏老头心口发凉,他背着手跟着夏爱琴的脚步往赵家走。说的话却是对身后的大儿子。

  “老大啊。别怨玲子。她不当家。

  平时咋咋呼呼的看着挺厉害。今儿个你看明白没?吴家谁当家都轮不上她。

  她回家说的那些过的挺好都是瞎白话,你们当父母的啊,心太粗!她说、你们就信?她回娘家说话还掺着假要脸面。唉!”

  夏大伯心里怨恨。特别多的怨恨,他现在都搞不清楚该怨谁了,可他明白,怎么怨也怨不到女儿身上。

  他爹出门前为啥要让玲子常回家。他懂!

  那意思是告诉夏玲,吃了亏、过不了那天。你有娘家,别让人熊到艰难度日。

  夏爱国和赵铁柱听到门响,赶紧掐灭了烟头到了院子里迎一迎。

  赵铁柱一看媳妇那张苦瓜脸…得咧,准保被损成了茄子皮色。还没帮上忙。

  赵安从正屋跑了出来:“姥爷!姥爷给买糖吃。”

  夏老头一连说了好几句“买”,拦住了要打孩子的夏爱琴两口子。对赵母说:“我领孩子买糖去。”不顾其他人的阻拦,领着赵安又出了院子。他想找个地方静静。

  这一夜漫长又难熬…

  早上起来。夏老头在饭桌上就和赵父赵母表达一会儿就回村,急得夏大伯当即就站了起来:“爹。文儿他…”

  “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和解是别想了,不下死手都不错了,尤其你现在给人家弄不回城了!”夏老头一声叹息,自家就这些能耐了,没地儿可使了。

  赵母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偷着瞄了眼夏爱国。这人心肠可真硬啊!自己大侄子都要扔里了,愣是不开口说找找女儿女婿!

  赵母正暗地里后悔对夏家人还是太好了,就眼前这事儿看,夏爱国心肠这么硬、将来能帮到柱子和安安吗?

  夏爱国说了话:“爹,咱别差这一时半会儿。等一会儿铁柱上班,我和他去一趟,给伯煊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认识人吧。”

  “爱国!”夏大伯的心酸酸涨涨的,很多滋味儿上了心头。

  夏老头表情凝重:“我不是没想过找叶小子。可毕竟他离这有距离。你说万一帮不上,这…”

  夏老头想说那真是丢人丢到了京都了。家里现在就甜甜和夏秋出息,这俩孙子孙女,他一个都不想耽误。

  尤其是昨个儿他亲眼看到夏玲过的日子,他怕甜甜也是报喜不报忧。

  夏老头甚至昨天领着赵安去大街上闲晃时,满脑子联想的都是夏天在婆家抬不起头的场景。

  夏玲和夏天嫁的门第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越是高嫁,越是难啊!

  “爹,还是问问吧。咱们全都尽了力,如果还是不行,那再认了命。”

  夏爱国比谁都不愿意给儿女添麻烦,否则也不会从出事后一直到此刻才开口。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夏天正在睡回笼觉呢,昨晚让叶伯煊闹腾的,她也跟着兴奋了半响。

  叶伯煊大半夜的絮絮叨叨趴在她肚子上说话,都是跟她学的名词,美其名曰胎教。

  第一次当爹,夏天理解啊!

  孩子们让她很有面子,因为他们爹的大掌刚摸到她肚子上,孩子们就胎动了,他们用调皮的行动向叶伯煊宣告:hello爹地。

  叶伯煊怎么能不兴高采烈?

  在夏天看来,叶伯煊不止是激动,很大程度上是感动。

  他眼神认真地盯着她的肚子,手掌的动作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虽然胎动的迹象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动了就是动了,感知生命存在的意义,迎接新生命的到来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大清早的,她又强挺着精神,迷迷糊糊地给叶伯煊做了早饭,这才刚睡多大一会儿,这谁呀?打扰自己好眠。

  门外的人等了好几分钟了,发现没有开门的迹象,再次“咚咚咚”…

  “来啦,来啦!”不知道这家里住的是个孕妇吗?催什么催?

  “谁呀?”夏天问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就打开了门。住军区大院、住军营家属院的习惯,这里没坏人。

  “小夏啊,你得去接个电话,我告诉对方一会儿再打。”

  夏天意外:“翟政委?您可是稀客,进屋,我给你泡茶。哪的电话?”夏天以为是工作方面的事儿,李和兴找这来了。

  翟远方笑呵呵地拒绝道:

  “不了,我那还有工作。团长出团了,沿路考察外出训练的新兵去了。你老家那面来了个电话,说是你小姑夫。我也不能告诉团长去哪了,那样违反纪律,又怕你老家有啥急事。”

第四三一章 等等等等等呀等(二更)

  夏天是被翟远方一路“保送”到团长办公室的。

  自从军营家属区建成后,一四二团下了严明规定,家属禁止踏入办公区域以及训练场地。

  从前她来一四二团算作半工作半家属的性质,现在则不同,她并没有得到比普通家属多出一丁点儿的优待。

  因为规定是叶大团长下的,她得带头遵守。中午送饭都得先经过站岗哨兵通报。

  其实按照规定,如果叶伯煊不在,夏天连团长办公室都不能轻易出入,她此刻站在门口看向翟远方:

  “政委,用不用派个通讯兵跟我一起啊?”指了指紧闭的团长办公室大门。

  翟远方表情刚正不阿,实际上说话的语气都透着轻快:

  “小夏,跟我这逗闷子呢!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请进。”替夏天开了门。

  夏天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小姑夫赵铁柱的电话,有点儿没耐心了。

  而那面的赵铁柱正在和刚进办公室的同事说着话,也不能见到人家就叫人出去吧,婉转地兜着圈子,意思是想打个电话,指了指夏爱国,暗示有别人在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