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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窗外景致好的雅间坐下,伙计奉上了香茗和四干四鲜,掌柜的冲着冯仇刀一哈腰,笑得满脸褶子:“不知这位爷想吃点儿什么,您尽管说,小的这就吩咐厨子上菜。”

冯仇刀有些不自在,看来他很少下馆子,吭哧了半晌,这才指了指胖子和方铮道:“还是请福…呃,请这位兄台和你们少东家点菜吧,随便点。”

难得看到冯仇刀有不自在的时候,方铮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朝胖子道:“哎,想吃点啥你说吧,今儿冯大哥请客,咱俩得狠狠宰他一顿。”

胖子笑道:“是啊,冯将军今日高升,以后前途远大,是该出点血了。”

冯仇刀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见胖子和冯仇刀都互相客气推让着,方铮不耐烦的道:“都不说那我来说了啊,掌柜的,记下,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方大少爷还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道邀月楼的名贵招牌菜,越说越快,越说越多,就跟相声里的报菜名儿似的。

冯仇刀有点坐不住了,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尴尬,还是胖子眼尖,见到冯仇刀的窘态,胖子清咳了几声,桌子底下暗中伸腿踢了方铮一脚。

方铮一楞,茫然望向胖子,胖子隐秘的瞪了他一眼,又朝冯仇刀努了努嘴。

方铮恍然,瞧哥们这猪脑子!都怪自己说得太来劲了,一时忘了冯仇刀只是个带兵的头儿,每月那点微薄的俸禄还得养家糊口,哪有闲钱下馆子?更别说刚才那一连串儿的名贵菜了,卖了他也付不起帐呀。

方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道:“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掌柜的,刚刚我说的这些…”

掌柜的赶忙接道:“都记下了,您放心,一样也没落下。”

“不,我的意思是,刚刚我说的这些,咱们都不要。”

“啊?”掌柜的傻眼了,少东家这…什么意思呀?拿我开涮呢吧?

“噗…”胖子忍不住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而冯仇刀的表情似哭似笑,煞是怪异。

“啊什么啊,本少爷刚刚只是练练嘴皮子而已。你就随便上两个荤菜,两个小菜,再来几坛酒,齐活儿!”

掌柜的苦笑应是,转身出了雅间。

方铮回头,打量了下胖子的体型,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追出去大声道:“哎!给我弄瓷实点儿!份量要大,要盆装的!少了小心我罚你去当跑堂…”

掌柜走在楼梯口闻言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去,心中苦笑连连,这少东家还真是…真是少东家啊。

回到雅间坐下,冯仇刀神色赧赧道:“你们…我…唉,人跟人没法儿比呀。”

方铮笑眯眯的道:“比什么比,各有各的长处,比钱多,肯定你比不过我,若是比上阵杀敌,我肯定比不过你…”

胖子凑过来兴致勃勃道:“那我呢?”

打量了胖子一眼,方铮对冯仇刀道:“若是比饭量,咱俩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

酒菜上得很快,而且真如方铮所吩咐的,弄得很“瓷实”,别人桌上的菜都是一碟一碟的,他们桌上却摆着大小四个盆子,最小的也有一口锅那么大。看来掌柜对跑堂的工作岗位毫无兴趣,所以严格的执行了少东家的指示,做得那叫一丝不苟。

酒是好酒,二十年的女儿红,三人拍开泥封,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起来,边喝边聊着。

“方兄,听说你前几日打了潘尚书的儿子,今儿在朝堂上又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潘尚书怎么得罪你了?”胖子啜了一口酒问道。

方铮叹了口气:“别提了,今日散朝之后,还被你父皇拎到御书房去骂了一顿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刚开始吧,潘尚书那熊儿子跑到我如玉斋去,还调戏我老婆,哦,就是嫣然,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呀,所以叫护院揍了他一顿,结果就把潘尚书惹毛了。”

胖子大笑道:“潘尚书的儿子外号潘半城,据说金陵城城北什么事都他说了算,这回可算阴沟翻船了,潘半城遇到方太岁,这是他流年不利呀。”

方铮微眯着眼:“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对味儿呢?”

胖子笑道:“你呀,你就当我这话是夸你吧。”

冯仇刀道:“方老弟,这事还有麻烦吗?若你还想整整潘尚书的儿子,冯某手上还有几个算是机灵的角色,倒是可以伸把手。”

哇卡卡,这跟军方扯上关系就是不一样,老冯手下不会还有那种半夜摸人家被窝里搞暗杀的特种兵吧?方铮闻言有点心动,这要派一个人摸到潘尚书府上,然后拿把刀将他那倒霉儿子一刀阉了,最后向皇上举荐,把他宣进宫去像东方不败似的天天绣花,那情景,嘿嘿…

第七十九章 聚宴

使劲甩甩头,方铮提醒自己:孙子,装孙子!

方铮苦笑道:“算了,今儿皇上把我骂了一顿,以后呀,我就老老实实装孙子吧,反正我也没吃亏,那小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他比我惨多了。”

胖子正色道:“方兄,我父皇说得对,此时确实不宜与潘尚书结怨,潘尚书在朝中执掌吏部,天下官员有一半出自他的门下,而且他在朝中经营数十年,势力之大,连我父皇都不得不敬他三分,凭你一己之力,怕是斗不过他的。”

方铮笑笑,心道,你老爹早就跟我说过啦,这事儿哥们是不插手了,再过不久,你老爹会亲自上场跟那老东西打擂台,我呢,顶多就在旁边起起哄,吆喝两声。——唱粤语歌助兴也行。

“哎,喝酒的时候咱们别提那老东西,扫兴!说点高兴的事儿吧。”方铮道。

胖子笑了笑,道:“高兴的事儿有,听我父皇说,昨夜北方有军报传来,突厥人起内讧啦。哈哈。”

方铮一撇嘴:“切!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好高兴的。”

胖子笑道:“你听我说完呀,冯将军撤回边境后,突厥可汗赶了回去,进了草原二话不说,举兵就向他弟弟默啜发起了进攻,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那默啜见他哥哥如此无情,也懒得解释,当下就召集了属于他部落的青壮男子,跟他哥哥开打了。两边兵力一比较,嘿嘿,正好半斤八两,现在这哥俩儿打得正欢实呢。”

胖子叹了一声道:“说到这里,我还真是佩服方兄呀!你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从开始到现在,突厥人的动向每一步都被你算得死死的,分毫不差,草原上的那哥俩儿就像是你亲生的一样,你怎会如此了解他们?”

方铮一瞪眼:“怎么说话呢?那哥俩儿要真是我生的,一生下来我就掐巴死他们,丢人的玩意儿!”

冯仇刀感兴趣地问道:“后来呢?后来呢?”他撤回来刚到京城不久,前方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

胖子笑道:“后来那默啜打着打着,觉得自己有点师出无名,于是干脆就自己办了个登基大典,封自己为突厥可汗,这下好了,突厥部落一分为二,有了两个可汗,呵呵,这几年有热闹看了。”

“现在的情形是,两位可汗开战,打得势均力敌,谁也治不了谁。如果我华朝现在向草原出兵,帮着一方打另一方的话,现在正是绝好的机会。可惜那两位可汗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于是他们同时向我华朝派出了使者,请求与华朝停战结盟,现在,估计两方的使者已在路上,过不了多久便会到京城了。”

方铮兴奋的一拍大腿道:“那就狠狠宰他们一笔!”

胖子点头道:“是呀,父皇也是这么打算的。他奶奶的,这么多年,突厥人抢了咱华朝多少好东西,如今他们有事求咱们了,自然不能放过他们。”

冯仇刀插言道:“福王殿下可知这次皇上会派何人与突厥使者谈判?”

胖子失望的摇头道:“还没定呢,满朝文武只有自己在朝堂上掐架时嘴皮子才利索,一站到突厥人面前,吓得说话都结巴,还怎么跟突厥人谈?”

“要找个有智有勇而且口才绝佳的大臣出来,何其难也!为这事父皇现在还头疼呢。”

方铮笑道:“敲个竹杠有什么难的?谁出价高咱们就跟谁结盟,直接把这句话扔给他们,然后咱们就等着收银子吧。”

胖子和冯仇刀闻言,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盯着方铮,眼神中满含笑意。

方铮被他们盯得毛毛的,不由警觉道:“你们想干嘛?”

胖子笑道:“满朝文武数来数去,也就方兄你有这个能耐了,怎么样,方兄,你就为了咱华朝勉为其难,敲一回突厥大竹杠吧?”

方铮摇头道:“不干!最近我要装孙子,每天上上朝,打打瞌睡,回家抱抱老婆,喝喝小酒,这种日子神仙都羡慕呐!吃饱了撑的去谈判,你们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纤细的淡绿色身影如一只翩跹的蝴蝶般飞了进来。

“哈!就知道你们在这儿!说!吃饭为何不叫上老娘?”这人简直是个美丽与庸俗的综合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平公主。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胖子讶异道。

“楼下站着你的侍卫,我当然知道你在这儿啦。”长平俏生生的做了个鬼脸,然后朝着方铮道:“喂!我来了你怎么不搭理我?”

方铮瞟了她一眼,滋溜喝了口酒,道:“我在这儿一看见你,就想起了那伤心的往事…”

胖子好奇道:“什么伤心的往事?”

方铮叹口气道:“胖子你是不知道啊,两个月前,你妹妹带着一大队娘子军冲上了这邀月楼来捉我的奸,差点没把我逼得跳下去,没见我从进门到现在都不敢朝窗外看吗?那次以后我得了恐高症啦,你说我冤不冤呐!”

“啊?”胖子和冯仇刀齐齐愕然。

长平却噗嗤一声笑了,似娇似嗔的瞪了方铮一眼:“呸!说话真难听!什么叫捉你的奸,老娘…呃,我只是上来吃饭顺便碰见你了,嘻嘻。”

方铮朝胖子道:“瞧瞧,你妹妹编瞎话比我厉害多了,谈判的事儿让她去办,准比我合适。”

见这两位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胖子与冯仇刀互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笑意。

“喂!你们今儿怎么想起来这里喝酒啦?”长平嘴里说着“你们”,俏眼却只盯着方铮,仿佛这话问的只是方铮一人。

方铮左右看了看,见胖子和冯仇刀都笑而不语,只好摸了摸鼻子回道:“今日咱们在这儿庆祝冯大哥升了龙武军大将军呢。”

长平笑道:“那加我一个吧,嘻嘻。”

方铮咕哝道:“咱们都是AA制,每人凑了五两银子的份子…”

长平气得狠狠的拧了他一把:“你都钻钱眼儿里去了!”

酒宴有了长平的加入,委实热闹了许多,胖子与冯仇刀自顾说着话,长平这头却已缠上了方铮。

“喂,你肩膀还疼吗?”

“不疼了,其实你咬得一点儿也不疼,真的。”方铮一本正经道。

“骗我!怎么会不疼?我回去后咬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长平嘟着嘴道。

“啊?你还真咬啊?真够傻的…”方铮开始担心了,这姑娘的智商不像很高的样子啊,以后娶了她,万一生个傻子出来怎么办?方大少爷又岂知,恋爱中的男女哪个不傻?这辈子能有一位姑娘愿意为了你干出很多傻事,这是多么难得而又珍贵的一份感情。

“喂,听说…我父皇今日散朝之后把你叫进了御书房,他…他跟你说了什么?”长平凑在方铮耳边说着悄悄话,说完后俏脸早已羞红得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看得方铮心旌一阵荡漾。

看来皇上今日跟我说的那些话,事先跟长平打过招呼了,不然她不可能这副表情。

“没说什么啊,就聊了聊最近的天气,还有,最近菜价挺贵的,皇上打算搞个菜篮子工程,来丰富老百姓的饭桌…”方铮装傻充愣道。

“你…!除了这些,还有呢?”长平有点来气了,恨恨的瞪着他道。

“还有…还有就是我最近的表现不错,皇上狠狠的表扬了我,把我夸得跟朵花儿似的,我说这不算什么,赶明儿我顺手征服个美洲大陆给您瞧瞧…”方铮睁着眼继续胡说八道。

“还…有…呢?”长平气得脸有点绿了。

“嘎吱嘎吱。”

胖子和冯仇刀愕然回过头来:“咦?什么声音?”

长平瞪他们:“你们别管,我牙痒痒!”

“…”

“啊!今天的天气不错呀…”胖子识趣的转过头去,和冯仇刀谈起了天气。

“对呀对呀,今晚的太阳很圆,微风吹得很猛烈…”方铮顾左右而言他。

“你…你个混蛋,我让你装,我让你装!”长平气极了,双手狠狠掐住了方铮的脖子。

“哎呀!停!打住!…把我掐死你就要守寡了!”方铮大叫道。

霎时雅间内忽然静了下来,胖子,冯仇刀和长平都楞楞的看着方铮。

良久,胖子兴奋道:“方兄,你刚说的…”

“这个…咳,是你父皇的意思…”方铮不自在的咳了声。

长平凶巴巴的表情早就换成一副羞答答的模样,鬓首半垂,俏脸通红,就如同诗里写的那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啥花不胜凉风的那啥…”

“方兄,恭喜啊!呵呵,你小子还藏着掖着,实在不厚道!”胖子高兴的捶了捶他的肩。

方铮无辜道:“你们又没问我。”

冯仇刀也凑过来道:“恭喜公主殿下与方老弟结成连理,到时冯某可要讨杯喜酒喝。”

长平闻言更羞,脑袋差点钻桌子底下去了。

方铮见状纳闷不已,朝胖子道:“哎,你妹妹没事儿吧?一个人在那儿傻乐什么?这事儿我还没答应呢。”

“你敢!”长平立马凶巴巴道,变脸之快,令在场男士瞠目结舌。

第八十章 祸福自招

笑闹间,忽听楼下一阵碗碟摔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喧闹,雅间里的众人皱了皱眉头。

方铮正想下去问问怎么回事,毕竟这邀月楼是方家的,做为少东家,不能不闻不问。

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侍卫进来,朝长平行礼道:“禀公主,楼下有人闹事,为了公主的安危,请公主回府。”

长平一听有人敢在她未来夫君的店里闹事,顿时就炸了,方铮还没表示什么呢,长平已勃然大怒,闻言俏眼一瞪:“回个屁府!哪个狗娘养的敢在这里闹事,给老娘废了他,然后抓进宫里当太监去!”

方铮一把拦住她:“哎,你消停点啊,事情还没闹明白呢,瞎嚷嚷什么!”

长平闻言立刻变得如绵羊般温顺,乖巧的“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进来的女侍卫见状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她何时对人如此温顺过?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呀。眼前这位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到底有何本事,竟将公主殿下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时邀月楼的掌柜也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还不停的擦着汗,见了方铮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哭丧着老脸道:“少东家,不好啦!有人在咱酒楼闹事呢。”

方铮左右一瞧,这屋里坐着的,可都是亲王,公主和大将军呢,再加上自己这个皇上跟前的近臣,这种强大的组合,数遍整个华朝都没人敢惹了吧?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不长眼,惹到本少爷头上。

小小的啜了口酒,方铮慢条斯理道:“掌柜的,急什么,淡定,要淡定!懂么?冲动是魔鬼呀…说说,楼下怎么回事?”

掌柜的恭声道:“少东家,楼下来了十几个人,手执棍棒,见桌子碗碟就砸,见人就打,现在楼下已是一片狼藉,人都跑光啦,咱们酒楼的伙计也有不少受了伤…”

“我日!”刚才强调要“淡定”的方大少爷,此时像一头见了红布的公牛,怒冲冲的拍案而起:“知道这狗娘养的是谁吗?”

掌柜的惊秫的缩了缩脖子:“少东家,领头那个听说是吏部尚书潘大人的小儿子,潘武。”

方铮闻言差点一跟头栽地上,靠!老子跟这潘尚书可真是有缘呀,老东西若是个年轻姑娘的话,不娶他都说不过去了。

胖子和冯仇刀闻言却哭笑不得,真够讽刺的,刚聊天时还跟方兄说不宜与潘尚书结怨,这下好,人家主动打上门来了。

“潘尚书到底有几个儿子呀?”方铮郁闷道,打完一个又来一个,长期下去,老潘家没准会被少爷我一锅全端了,以后面对潘尚书那老东西时,多不好意思打招呼呀,一见面就问他句:“最近令犬子们身体都还健康吧?”这也忒损了点儿…

胖子笑道:“只有这两个,老大就是前几天被你打的潘陶,楼下那个潘武是老二,兄弟俩感情挺好,呵呵,据说此人比他哥哥还霸道,而且习得一身武艺,老大指向哪儿,他就打向哪儿。”

明白了,合着这老二经常被老大当枪使,如今使枪的人躺在了病床上,这枪不高兴,开始自个儿走火了。

长平却没管砸场子的是谁,小姑娘心思挺单纯,凡是反对她未来夫君的,都是有罪的,凡是砸她未来夫君场子的,都是该诛九族的。夫君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比如冯仇刀。夫君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比如楼下那个叫潘武的王八蛋。至于潘尚书好不好惹,惹了会不会有麻烦,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是公主呀,普天之下,谁敢找她麻烦?

而方大少爷,此刻却犯了愁,收拾还是不收拾呢?按说,这里坐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个个都带了随身侍卫,只要招呼一声,楼下那潘武绝对是满地找牙的下场。

可是方大少爷却没忘,这段时期是他装孙子的时期呀,若是又招惹了潘尚书,皇上会如何办他?可以想象绝不会让自己好受就是。

扁他,还是不扁他,这是个问题…

装孙子,还是散王霸,这也是个问题…

纠结呀!闹心呀!方铮一缕一缕往下薅头发呀…(小花语录,在此向花神致敬!)

长平此时已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们还想什么呢?那王八蛋都打上门了,难道你们就这么干坐着?”

冯仇刀慨然道:“方老弟,冯某有几个部下就在下面,人虽不多,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伙计,手里数十条人命,老弟若是信得过,此事就交给冯某了。”

百战余生,杀人如麻的老兵像个混混似的帮我去打群架?方铮自问担当不起,再说,冯仇刀出面干这事儿不合适。方铮得罪潘尚书没关系,反正已经得罪了,可冯仇刀不行,他若得罪了潘尚书,以后不知会落得怎下场。

胖子扯了扯冯仇刀笑道:“你就别出这个头了,这事儿呀,得看方兄怎么办。”

方铮一翻白眼:“我能怎么办?老老实实装孙子呗。”

说着回头问掌柜:“那个潘武知不知道我在楼上?”

掌柜的回道:“应该不知道,他们闯进来就砸东西,也没有朝楼上走的意思。”

这就放心了。方铮点点头,眼珠子滴溜儿一转,问长平道:“你带了多少侍卫来?”

长平愕然:“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一大群,而且这些女侍卫手底都有真章。”这话也对,公主出行,怎会去在意自己带了多少人。

旁边的女侍卫还没走,闻言回道:“禀公主殿下,属下们跟着公主殿下出来的一共有三十六人。”

方铮闻言两眼望天,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儿天气不错,哎呀,散了朝,这会儿该在家睡午觉了吧?”

在场的人闻言一楞,这话啥意思?牛头不对马嘴嘛。

到底胖子跟他认识最久,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方铮的意思。

胖子笑道:“不错,方兄这会儿在家睡午觉睡得正香呢,咱们兄妹俩来邀月楼吃饭却碰上这种欺压良民商户的事儿,怎能不出手管一管?”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原来方大少爷是想单独将自己撇开,由得这位王爷和公主两人去自由发挥呀。

长平一听大喜,向女侍卫命令道:“给老娘将侍卫们全召集起来!快点儿!”

※※※

潘武今年才十七岁,按现代的话来说,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年纪,当过爹的人都知道,这个时期的孩子最不好管,打他骂他都得悠着点儿,方铮的前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若不是被他老爹打得狠了,他至于混到被鬼(穿越者)上身的下场么?

如果这个叛逆期的孩子还身负武艺…反正如果换了方铮是他爹,父子二人最终的结果多半是子弑父之类的伦理悲剧,——也有可能是方铮改口叫他做爹。

潘武最近很郁闷,因为他大哥被人揍得趴在床上,十天半月是起不了了,这小子平素是个不怎么爱想事但又喜欢惹是生非的主儿,他大哥说干嘛就干嘛,简单的说,他就是个二楞子。

眼下他大哥英勇负伤,潘武就跟少了主心骨似的,干什么都不得劲儿。就在今天,他老爹潘尚书散朝回府之后阴沉着脸,莫名其妙将他拎进书房,指着他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完以后潘尚书下了一个很不人道的命令:从今日开始,潘家两位公子严禁迈出大门一步,否则打断狗腿。——当然,那位潘大公子想迈也迈不了——所有潘府的下人都得夹起尾巴做人,别人就算大耳刮子抽你脸上了都不准还手。

本来潘二少今日是没打算出门的,可潘尚书这番话一说,这小子拗脾气犯了。不得不说潘尚书是个失败的父亲,跟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二楞子下命令,这种行为就像跟处于情绪激动状态的女人讲道理一样愚蠢。结果很明显,潘二少一扭脖子,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走在街上潘二少一琢磨。干嘛去呢?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哥是被一个叫方铮的人打的,听说这小子家底挺不错,京城不少买卖是他家开的。大哥被这小子害得那么惨,潘二少又吃了老爹的排头,新仇加上旧恨,潘二少没理由任方铮这个罪魁祸首得意逍遥,于是他纠集了一群街面上混的痞子无赖,大队人马杀向了邀月楼,开始寻起了方大少爷的晦气。

只可惜,今儿潘二少的点儿实在太背了,在邀月楼正领着一帮混混砸得爽快呢,没成想忽然从门外进来了一群人,正确的说,是一群女人。

第八十一章 群殴事件(上)

潘二少一见这群女人便笑开了颜,男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妙,——也可以说是犯贱,当自己正在逞威风或者正在显露出自己比同类人更强的实力的时候,他们是很需要一个或者一群女人在旁边围观的,最好围观的时候这些女人眼中还冒着崇拜的火花,以表示她们对强权和实力的臣服和膜拜。这种心理与“人来疯”的定义不同,只能说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

没有人愿意做一个失败的人,就像《动物世界》里的母狮子,它们从来就不会去与一只被情敌打败了的公狮子交配一样。——包括解说《动物世界》的赵老师,他那低沉的声音也从没为被打败的公狮子表示过惋惜。

所以潘二少与众混混们在这群娘子军的“深情”注视下,砸得更欢快了。仿佛只有砸得越卖力,姑娘们便越多喜欢他们几分似的。

有那见色心喜的混混,边砸边开口调笑道:“哟,姑娘们这是来吃饭呀?可不巧,诸位吃不成啦,要不你们再等会儿?哥哥们忙活完了带你们到别处吃饭去,保证让你们吃得欲仙欲死…”

众混混轰然大笑,连潘二少都忍不住笑骂道:“给老子用心砸,砸得老子满意了,这些姑娘你们尽管挑,管她们是青楼的姑娘还是良家妇女,出了事老子给你们兜着!”

潘二少的话非常鼓舞士气,众混混欢呼一声,砸得更卖力了,色眼还不时的瞅瞅边上围观的姑娘们,满心憧憬着接下来的娱乐活动。

这群娘子军们当然不是来看热闹的,也不是来崇拜这些生吃黄瓜,活劈蛤蟆的英雄们的。为首的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侍卫冷笑一声,将手一挥,娘子军们便一言不发的呈扇型合围住了众混混。

被围住的潘二少一楞,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瞧,这群娇滴滴的小娘子竟然穿着统一的侍卫服色,一个个面无表情,眼中竟露出几分嗜血的杀气,而且见她们所站的方位,分明是军中训练有素的合击之势。

眼下的情形很是诡异,就像一群壮硕的公兔子被一群娇弱母狮子盯住了的感觉。虽然性别不同,但公兔子再壮硕也只是兔子,母狮子再娇弱,她们却不是吃素的呀。

潘二少虽然是个二楞子,可他并不傻,眼前这群娇滴滴的美人儿分明是来者不善,可以肯定,她们绝不是来看热闹的,按道上规矩,潘二少自然得上前盘盘对方的底。

可惜娘子军们不是道上混的,潘二少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为首的女侍卫再次打了个手势,众娘子军摆开格斗架势,口中娇叱一声:“杀!”然后便一拥而上。于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单方面群殴开始了。

一方是街面上不成气候的十几个傻混混,另一方是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才被抽调到公主身边担任侍卫的三十几个女孩,可以想象这场斗殴双方的实力是多么的不公平。

女孩们三个围住一个,拳脚死命的朝他们身上招呼。这群女侍卫不知是以前吃过男人的亏还是怎么,反正混混们身上最要命最脆弱的地方得到了她们的重点关照,一场痛揍下来,人命倒没出,男人的作案工具却是废了不少,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至于那位带头的潘二少,仗着自己有一身还算不俗的武艺,刚开始还硬扛着跟侍卫们过了几招,后来那女侍卫的头儿见状轻轻皱了皱眉头,也没见她如何动作,只是神出鬼没的踹了潘二少一脚,他就被踹趴下了,围殴他的三位姑娘满面羞愧之色,一拥而上粉拳玉脚把他往死里打…

方铮与长平正猫着腰躲在楼梯口欣赏着这场单方面的群殴,边看边啧啧有声:“哎呀!太血腥了!哎呀!太残忍了!少爷我简直看不下去啦!”

嘴里说着看不下去,眼睛却兴致勃勃的死死盯着楼下,眼中流露出兴奋狂热之色,连一旁的长平看了都一阵恶寒:看不出这混蛋竟然有如此嗜血的一面,待和这混蛋成了亲,他若喜欢看,本公主就天天为他揍人玩…

长平凑到方铮耳边悄声道:“喂!打成这样够不够?要不要我叫人把他们胳膊腿儿什么的卸几只下来给你玩玩?”

方铮忘情的投入在如此血腥的一幕里不能自拔,闻言欣喜的连连点头:“好呀好呀,最好切几根小鸡鸡下来泡酒,听说那玩意儿能治前列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