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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沉吟了半晌,接着一咬牙,朝方铮正色道:“方兄,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方铮一楞,下意识道:“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你上次在邀月楼讹我二百两银子的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这算好消息?”

“当然。”

“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可能对你不太有利,我华朝律法规定,纵火罪等同于杀人,是要被砍头的,而且…”

“而且什么?”方铮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萧怀远同情的看了方铮一眼,又转头望向那座火势越来越大的宅子,悠然道:“…而且你刚刚烧得非常过瘾的那套宅子,其实是你的下属新买的宅子,据说还是花的你的钱…”

第一百四十七章 满城尽抓纵火犯

“啊?”方铮闻言大惊失色,楞楞的转过头去,望着远处火势冲天的宅子,心中百感交集:“原来那是我的宅子…”

萧怀远的表情好象也挺难受,——至少表面上看来挺难受。

他面色沉痛的拍了拍方铮的肩膀,沉声道:“方兄真乃高义之士,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嗯,错了,是赴汤点火,萧某实在是感佩不已…”

方铮此时说不上心里的感觉,他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至于这事儿愚蠢到什么程度…咳,方大少爷不愿再想下去了。

更让方铮揪心的是,这回又大大的破财了,不知那宅子被一把火烧过之后还剩下多少,温森和手下的三十几个弟兄现在大概正奋战在救火的第一线吧?打死他们也不会猜到,这把火是他们最敬爱的新上司亲自放的…

想到这里,方铮心情颇为怪异,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呆楞了半晌,方铮忽然想起罪魁祸首正在旁边,使劲揉了揉脸,方铮怒气冲冲道:“赔钱!”

萧怀远愕然道:“赔什么钱?”

方铮咬牙切齿道:“你烧了我房子!——就算不是你烧的,至少也是你怂恿的!”

萧怀远大叫冤枉:“方兄啊,你可别乱说,水缸里下泻药,井里撒尿,厨房外点火,这些可不是我让你干的呀,我还一直拦你来着,你忘了?”

方铮闻言一窒,萧怀远说的好象也没错,自己当时只为了使坏过瘾,压根没听他的劝,若早知道那房子是自己的,打死也不会这么干呀…

方铮悻悻道:“…那你为什么没拦住我呢?”

萧怀远一听更冤了:“我拦不住呀,瞧你点火那架势,谁拦你你跟谁急,我还没来得及拉住你,火就被你点燃了。——哎,方兄,你放火的动作挺利索的,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事儿?”

方铮闻言脸更黑了,这小子的嘴忒损人了。

“…忘记问你了,你干嘛跑我下属的新宅子后门撬锁?我下属招你惹你了?”方铮觉得萧怀远这个人透着蹊跷。

萧怀远无辜的耸了耸肩:“方兄乔迁之喜,萧某前来庆贺,打算从后门而入,给你个惊喜嘛…”

方铮狐疑的打量着他:“此宅乃我下属昨日所买,而且极其秘密,萧兄今日便得了消息,真是不简单啊,呵呵…”

萧怀远谦虚地笑道:“…其实萧某是走错了路,瞎碰给碰上了,算不得什么,呵呵…”

这小子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方铮恨恨的在心里竖了根中指。

“萧兄的运气真不错啊,瞎碰都让你给碰上,你得多上街走走,没准一不小心就能让你捡个金元宝呢,哈哈…”方铮一脸假笑。

萧怀远笑得比方铮更假:“那是那是,萧某的运气向来便不错,哈哈…”

方铮笑道:“古人云:‘好运唯有德者居之’,萧兄若跟在下撒谎的话,恐怕好运也快到头了,哈哈…”

萧怀远避而不谈:“古人还云过这句?不对吧?方兄要多读书啊…”

方铮脸上笑得有点僵:“萧兄,你若不说来我新宅意欲何为,恐怕这纵火的罪名,在下便不得不栽到你身上了,到时你自去与府尹陈大人好好聊聊吧…”

萧怀远脸色一变,强笑道:“方兄真会说笑,明明是你放的火呀…”

方铮笑得像个无赖:“是我放的呀,但如果我告诉陈大人说是你放的,你猜他会相信谁?”

说着他朝萧怀远龇牙道:“…这宅子本是我出银子买下的,天底下哪有主人烧自己房子的道理?定是某个心怀不轨之人,在邀月楼吃白食吃了点亏,于是挟私泄愤,自备了泻药,热尿,火折子等物,偷偷撬开了我房子后门的锁,然后…嘿嘿,总而言之,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有目的的报复行为。而且该名纵火犯手脚很不利索,作案之时竟然被身为主人的我看见了,于是一路追犯人追到这里…”

方铮顿了顿,扫了萧怀远一眼,笑道:“…不知我向陈大人如此一说,可信度有几分呢?陈大人会不会当场扒了你的裤子打你屁股?萧兄,你来猜猜吧。呵呵…”

萧怀远被方铮的一番话听得呆住了,半晌呐呐不能言语。许久之后方才五体投地的拱了拱手,苦笑道:“方兄真乃大才也…萧某实在是心服口服,栽赃栽得如此彻底,方兄不愧是皇上任命的影子头儿,实在是太卑鄙了…”

瞧,本少爷说什么来着,果然被人叫上了,“影子头儿”,啧啧…

方铮像吞了只苍蝇似的皱了皱脸,干咳两声,试探道:“萧兄莫非是太子殿下派来的?”

萧怀远摇摇头,苦笑道:“方兄,我不能说,萧某可以告诉你,我与你是友非敌,还望方兄莫与在下为难。”

“你不说就不怕我真把这事儿赖你头上?”

萧怀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相信你不会的,其中道理很简单,方兄想想就能明白。”

方铮正待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后面有十几个百姓,手执棍棒门闩,气势汹汹朝他们跑来,为首的一个汉子边跑边指着方铮二人喊道:“抓住他们,我亲眼看见,着火之后他俩慌慌张张从失火的宅子里跑出来,没错的!”

然后这群百姓们群情激愤,纷纷高举着棍棒门闩,怒气冲冲的朝他们杀将过来。

方铮与萧怀远齐齐变色,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话果然有道理,都跑出这么远了,居然还有人追上来,看来与人民为敌确实是自取灭亡呀。

此时也来不及深究萧怀远探影子新宅的目的,方铮急忙朝萧怀远抱拳道:“萧兄,今日一别,不知何年…”

“哎呀!还拽什么文呀!赶紧逃命吧,你往东我往西…”萧怀远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好,保重!”

“你也是。”

二人深情的互道珍重后,分头逃命去了。

话说得豪迈,可实际上两人被义愤填膺的百姓们追杀得非常狼狈,用“抱头鼠窜”来形容毫不为过。

方铮放火的时候丝毫没考虑过后果,他以为就算把人家厨房全烧了也就那么回事,却没想到古代的民房都是聚集在一起的,一家失火很容易殃及池鱼,波及甚广,所以住在一起的百姓们都很是齐心,一旦失火则合力扑灭。——当然,对纵火犯他们更是痛恨,故而追杀起来,比灭火表现得更为热心积极。

方铮像一只过街的老鼠般被人追赶着,大街小巷四处乱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耳中只听得到处都是百姓们的叫喊声。

“大伙分头找,一定要找到那两个杀千刀的混蛋!”

“他肯定就藏在这几条巷子里,咱们从两头绕过去…”

“有一个跳河了!”

“咱们也跳!还有一个肯定在这附近…”

“…”

方铮躲在暗处喘着粗气,不时探出头去观察一下情况。心中却对萧怀远佩服不已,这小子真有种啊,居然被人追杀得跳河了,不知他被人逼到什么程度,才迫使他不得不往河里跳。不过这小子肯定完蛋了,京城里的百姓很多都是在秦淮河边长大的,靠水吃水,水性很是精湛,萧怀远若跳了河,主场可就变成客场,八成会被那些精通水性的百姓们像逮王八似的逮住。

本少爷才不会那么笨呢,大街小巷才是最好的战场,绕来绕去没准很快就能脱身了。

于是方大少爷在某萧姓战友义无反顾的纵身跳河后,仍然英勇顽强的与百姓们在京城的巷子胡同中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闪的精彩巷战。

随着加入围捕的百姓们越来越多,整个京城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如同过节一般热闹非凡。数千百姓纷纷兴高采烈的四处聚集,大街小巷的搜寻着,而方大少爷逃避抓捕的行动也越来越艰难。

方铮的鞋跑掉了一只,头发散乱的半披着,衣裳已经脏乱不堪,像在垃圾堆里打了无数个滚似的,整个人看起来比街边蹲着的叫花子强不到哪去。

他边跑边抹眼泪,心中的委屈难以言表,我招谁惹谁了?不就出于给朋友帮忙的立场,小小的点了一把火吗?至于发动全城搜捕我吗?你们怎么不去抓萧怀远呀?那小子才是主谋,再说了,本少爷烧的自己的房子,关你们什么事儿…

想想自己乃堂堂朝廷命官,钦封的伯爵,还是华朝首富的独子,如今却被人追得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方铮不禁悲从中来,感慨万千,暗暗向满天神佛立下宏誓:以后再也不玩火了!

别说,立誓没准还真管用,方铮立即在七弯八拐的巷道中发现,前面绕出去后,居然是花市大街,方铮甚至看到花市大街那家熟悉的绸缎店的黑底招牌,仿佛在不停的向他招手。

方铮边跑边狂喜,希望啊,曙光啊,只要冲出这条小巷,到了大街上,我就可以顺利的逃脱追捕,溜回家去,然后关上房门狠狠睡上一觉,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醒来以后全都忘了,每天仍然没事人似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方大少爷的想法是好的,然而毕竟还只是个构思…

就在他即将冲出巷口,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时,祸从天降了。

他还来不及露出胜利的笑容,便感觉眼前一黑,一口麻袋从头顶落下,不偏不倚的套在了他的脑袋上,方铮“哎呀”一声,收势未及,摔倒在地上。接着一根绳子将他绑了个结实,到此时为止,纵火犯方大少爷终于落入了法网。

感觉一只大脚狠狠踢了自己屁股几下,依稀听到温森怒气冲冲的声音:“他娘的,敢烧咱们影子的房子,活腻味了!走,把这小子带进府衙,请陈大人定夺!”

方铮脑袋被套在麻袋中,心中焦急万分,大叫道:“…靠!放开,赶紧放开!是我呀!你们的老大…”

无奈脑袋被套住,喊出来的声音含含糊糊,众影子下属根本没听清,七手八脚将他抬起便往府衙走去,于是方大少爷像头待宰的肥猪似的,被人抬着在繁华的花市大街招摇过市,一路行到了金陵府衙。

方铮心中羞愤不已,这下出丑出大了,朝廷命官被一群特务捆了个结实,待会儿到了公堂我这脸往哪搁呀?自己放火烧了下属的房子,然后自己的下属又把自己给活捉了,冥冥中自有天数报应啊…

到了公堂之上,众人将方铮放下地,只听得堂上惊堂木一拍,金陵府尹陈久霖威严的道:“堂下所立何人?”

“禀大人,此人乃刚才在西城纵火的嫌犯之一,被草民等拿下,押解过来请大人定夺。”温森的声音不温不火。影子是个秘密组织,成员都是以百姓的身份出现,所以温森自称草民。

“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纵火,简直无法无天!——先将他头上的麻袋解下来!”

方铮无声的叹了口气,好吧,丢人的时刻到了,早知道刚刚就跟萧怀远一块跳河了…

麻袋解开,意料之中的,众人尽皆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陈久霖傻傻的瞪着眼睛,坐在堂上如同被点了穴似的,久久不发一语。

温森和众影子手下的表情则更是丰富,就像大白天见了鬼似的,呆楞着全都没了声音。

方铮揉了揉脸,心中暗骂了几句,接着笑眯眯跟大家打招呼:“嗨,大家好啊,吃了吗?”

陈久霖傻楞了半晌,忽然想起这是公堂,自己的官威还得维护,只好干咳了一声,沉声道:“呃…方大人,他们…你这是…咳咳,本官听他们说是你纵的火,是真的吗?”

方铮此时脸色尴尬无比,闻言干笑了两声,有心想将这黑锅扔到萧怀远头上,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萧怀远是太子府里的人,这事儿若栽给了他,那就等于直接得罪了太子。方铮可不想为了一套宅子跟太子翻脸。——难怪萧怀远那混蛋那么笃定自己不敢赖到他身上…

看来这事儿还得自己背呀。

方铮重重的叹了口气,心虚的瞄了一眼目露委屈和伤心之色的影子属下们,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轻轻道:“呃…这个,咳,不知华朝律法里有没有规定,烧自己买的房子算不算犯法?”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许亲

方大少爷既然露了面,这场纵火案当然不了了之,临走时陈久霖将方铮悄悄请到了后堂,朝着他不停的鞠躬作揖,陈大人苦着老脸道:“方大人,不,我叫方大爷成不?求求您了,以后别再给咱这京城添乱了!下官只求在任上不出任何纰漏,再过得两年,下官可能就外放为官了,到时您在这京城里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求求您,这两年您就消停一会儿如何?”

陈久霖乃四品府尹,方铮却只是个五品的闲官,之所以这么低声下气不顾官场规矩跟方铮求情,陈久霖也有自己的苦衷。

众所周知,京城的府尹不好当,典型的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虽然名义上是京城的父母官,管着城里的治安和刑案,可京城里的一品二品大员,还有世家大族,王侯国公,带兵的将军等等,这些人满地都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府尹管得了谁?他敢管谁?别说王公大臣了,就连眼前这个混混模样的五品闲官他也不敢管,因为他知道,此人受圣眷之隆,罕有人比,更何况据说他即将成为长平公主的驸马,当今皇上的女婿,这种人他惹得起吗?

可这个五品闲官又实在太会惹祸了,最近这半年京城里的好几件大事,哪一件不是他挑起的?陈久霖因为方铮却不知受了皇上多少次训斥,陈大人没办法了,他怕再闹出什么乱子来,脑袋上的乌纱帽保不了,这才将方铮请到后堂,低声下气的求他。

方铮听着却不高兴了:“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了觉得自己像只害虫似的,每天啥事不干,尽顾着祸害人家去了?”

陈久霖急忙道:“非也非也,方大人言重了…”

方铮不满道:“满世界瞅瞅去,有长我这么帅的害虫么?”

“下官只求平安…”

“求平安应该去庙里拜菩萨,求我有什么用?”

“…”

方铮的话含枪夹棒,顶得陈久霖半天出不得声,见他面色时红时白,方铮被下属捆绑抬进公堂的羞愤之情不由减了几分。

拍了拍陈久霖的肩膀,方铮笑道:“陈大人,刚才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啊。你放心,以后我尽量少惹事儿,给你点面子。”

陈久霖闻言大喜,忙不迭道谢不已。待到方铮和下属们的身影消失在公堂之外后,陈久霖才恨恨的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纨绔浪荡子弟!”骂完拂袖回了内院,找他的小妾胡天胡地一番去了。

新宅被烧,自然是去不得了,回下属们城西旧宅子的路上,方铮尴尬的咳了一声,问道:“呃…那座宅子,咳咳,被烧得几成熟了?”

温森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他们的顶头上司会烧他们的房子,莫非此举有何深意?看来大人物行事的风格果然是高深莫测啊。

听到方铮问话,温森老老实实答道:“回大人的话,烧了大半了,四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焦土…”

方铮面色更加尴尬了,心中不停的骂着萧怀远,这小子为什么没被抓住?真是奇怪,按说这小子跳了河,百姓们抓他比抓王八容易呀…

“换一套宅子,明日你便去办,要找可靠的地方,可靠的人。”方铮神色如常道。

“大人,这是为何?”

“咱们的人还没住进去,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了,包括太子殿下。你们不是专门打探消息,擅长隐蔽吗?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惭不惭愧?”方铮狠狠的瞪了温森一眼。

温森和下属们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大人烧房子的用意在此,如今看来,这房子果然是住不得了。”

大家想到自己被人盯上却浑然未觉,最后还得由方大人亲自点火烧房子来警醒他们,众人面面相觑后,不由惭愧万分,同时对方大人的神机妙算,未卜先知更多了几分佩服。

方铮当然没想到自己的一时胡闹却反而赢得了下属们真正的尊敬,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此时的方铮自己也惭愧着呢,他始终认为,自己虽不算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可是忽悠了这群完全信任他的下属后,他却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这都得怪那个叫萧怀远的混蛋!方铮毫不犹豫的将黑锅推给了他。

“老温,兄弟们还腾得出手吗?”方铮拉过温森在一旁悄声问道。

温森闻言点头道:“大伙儿最近都没差事,皇上吩咐过,以后就由大人您来指派差事了。”

方铮笑道:“那敢情好,听着,你帮我去盯一个人,那人叫萧怀远,据他说他是在太子府做事的,你去帮我摸摸他的底细。——这事儿要干得不为人知,除了执行任务的兄弟,不准告诉任何人,听到了吗?”

方铮总觉得萧怀远是个很诡异的人,他的身份应该不止在太子府办事这么简单。而且影子兄弟们第一天入住,他便正巧出现在那里,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透着不同寻常的意味。正好手头有个专门打探消息的情报组织,不用白不用,查查他再说。

温森第一次接到顶头上司分派的任务,自是觉得荣幸万分,指天划地保证完成任务,并且他打算亲自出马,以报答方大人的知遇之恩云云。

方铮被温森送上的连绵不绝的马屁拍得很是受用,半眯着眼睛陶醉了半晌方才意犹未尽的摆了摆手,告诉温森多琢磨点儿华丽的词汇,留着下次再拍。

接着方铮开始与温森边走边商量筹建基地和招募人手的事,按皇上的旨意,影子必须要尽快的发展起来,看来皇上已经开始磨刀,准备向潘尚书动手了。

下午的太阳毒辣辣的,方铮说得口干舌燥,擦了一把汗,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枯的嘴唇。

温森最近察言观色的本事涨了不少,见老大口渴,赶紧解下腰侧挂着的水囊递了过去,讨好地笑道:“大人,天热,喝口水吧。”

方铮眼含赞许的朝他点了点头:“你这个同志不错,好好在基层干两年,有机会本官会好好提拔你滴…”说完接过水囊,便欲往嘴里倒。

温森在一旁笑道:“多谢大人赏识,属下只是做了该做的,话说天热喝井水还真解渴呀,凉丝丝的,呵呵…”

井水?方铮一楞,赶紧放下水囊,正色道:“这是哪里的井水?”

温森笑道:“就是咱们失火的厨房外的那口井呀,大家救完火后,每人打了满满一水囊呢…”

厨房外的那口井…咳咳…好险呐!刚才差点就喝下去了…

方铮神色怪异的看了温森一眼,立即将水囊递还给他,一本正经道:“…本官忽然觉得一点都不渴了,真奇怪啊…”

温森一楞,道:“大人不喝了?”

“不喝了。”

温森笑了笑,“属下却有点渴了,呵呵。”

方铮还来不及阻止,温森便拔下塞子,咕噜咕噜大灌了几口水。

方铮眼睛都望直了,嘴唇嗫嚅,欲言又止。

“味道如何?”方铮忍不住问道。

温森咂摸咂摸嘴,皱着眉道:“咦?有点怪怪的…”

“很正常,天热,水变质了。”

“原来如此,大人果然是博古通今,学识渊博…”

“…”

将影子们暂时安置在城西的旧宅后,方铮匆匆忙忙被宫里的太监召进了禁宫。

方大少爷烧房子的事儿当然瞒不过皇上,预料之中的,皇上对他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方铮耷拉着脑袋,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挨着骂,因为这事儿自己确实干得理亏来着。

皇上大概训斥了小半个时辰,这才余怒未消道:“哼!朕的华朝天下,子民万万千,怎么就出了你这么号人物?居然亲手烧了自己的房子,难怪以前别人都叫你败家子呢…”

方铮见皇上脸色终于稍缓,不由松了一口气,陪笑道:“皇上息怒,这次是失误,微臣不会再犯了。——下次要烧,咱就烧潘尚书家的房子去…”

皇上怒道:“还有下次?下次若再犯,你就等着上法场吧!滚!滚出去!朕看见你就心烦!”

方铮急忙唯唯告退,已经走到门口了,皇上又叫住了他。

“回来!”

狠狠的瞪了方铮一眼,皇上道:“朕都被你气糊涂了。朕问你,影子发展得如何了?”

“回皇上,长势喜人,长势喜人呀!”方铮这会儿不敢再气皇上了,啥好听就说啥。

“何谓‘长势喜人’?你当朕种菜呢?”皇上又有发飙的预兆。

方铮赶紧低头道:“呃,微臣正在积极筹备,这几日已经在城外买下了一块地,打算建好房然后请军士们把它圈起来,以后新招的人手就在那里训练…”

皇上皱眉道:“朕不是让你在各军中去挑选精练之士么?为何现在迟迟未选?”

方铮苦着脸道:“微臣打算过几日就选,不过皇上,微臣有一言,微臣觉得,影子招人手不一定要在军中选人呀,军士当兵久了,身上有种气质,别人稍微观察一下就会露馅儿,然后被人干掉,微臣估计您光抚恤金就得赔死…”

“那你打算在哪选?”

方铮想了想,慎重道:“很多地方,比如民间秘密征集平民,或者行脚的商人,乡间的郎中,书院的学子,甚至…是牢房中的犯人,只需相貌平凡,不引人注目便行。当然,微臣这只是建议,行不行得通,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沉吟了半晌,微微点头道:“不错,你的话很有道理,影子不是军队,用不着他们上阵厮杀,选军士充入其中委实不妥…”

方铮笑道:“皇上英明,如此一来,各行各业都有咱们影子的密探,影子也就能快速的壮大了。”

顿了顿,方铮接着道:“将来影子发展壮大了,微臣打算按职能,将影子分割成好几部分,大家各司其责,互通往来,这样效率会更高。那个时候,必然会有一些明面上的事务,那时便可以在各军中挑选精练之士充入其中了。”

皇上微笑道:“朕将此事全权交予你,你便要认真办好,不管你从哪里选人,朕都不干涉,但朕要看结果,新招募的人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派上用场!明白吗?”

方铮急忙躬身领旨。正欲向皇上告退之时,皇上忽然道:“过几日礼部尚书会到你府上,你好好接待一下吧。”

方铮一楞,礼部尚书杨笃清?他来我家干嘛?我跟他不太熟呀…

皇上见他一脸呆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傻小子,你就打算跟朕的宓儿一直这样没名没分的相处下去?哼!朕可丢不起这个脸!”

方铮脑子转得快,闻言立马就明白了,皇上这是要把长平嫁给我了呀,所以派礼部尚书上门商量亲事呢。

一阵狂喜充斥在胸间,方铮激动得脸色通红,如饮醇酒般晕晕乎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的闪烁:要成家了,我要成家了,少爷我以后便是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了…

皇上见方铮的神色有异,不由吓了一跳:“方铮,…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方铮使劲摇摇头,忽然仰天长笑三声,皇上正莫名其妙时,方铮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皇上的手,摇了摇,又摇了摇,语气激动,声音哽咽:“皇上,不,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呜呜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皇上或许从未被孩子这样亲密的接触过,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却还是对方铮的亲密动作感到了欣喜,伸出龙爪,慈爱又带着几分僵硬的在方铮肩上拍了拍,温言笑道:“傻小子,还不到十九岁,便已是官居五品,又是忠勇伯,也该成家了。以后千万要待朕的宓儿好,否则朕可得新帐老帐一起算,砍了你的脑袋!”

方铮抹了抹眼泪,抽噎道:“皇上…我就一个问题想问问。”

皇上满脸笑意的看着方铮,眼中饱含欣慰:“你问吧。”

“微臣就想问问,…皇家嫁女,给多少嫁妆呀?”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鼎之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