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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貌似随意的拢了拢有些凌散的发鬓,淡淡道:“我也找我家夫君。”

“你…你怎的如此不要脸?勾引人家夫君还理直气壮!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纠缠他,我…我要杀了你!”长平心中本就着急,见凤姐摆出一副跟她争夫君的架势,顿时气得口不择言。

凤姐闻言脸色一白,梳理发鬓的纤手微微颤抖起来,终于,凤姐使劲咬了咬下唇,凄然笑道:“不错,我是不要脸,我一个寡妇,不守妇道,勾引有妇之夫,罪大恶极,游街浸猪笼都是我活该…”

接着,凤姐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变得昂然:“但是,我这个寡妇就是中意他,为了他,我可以不要名节,愿意被人指指戳戳一辈子,只要他心里有我,哪怕我只占着一丁点的位置,我都可以坦然的面对世人的鄙夷目光,一辈子活得快快乐乐。

我以前一直敬你,让你,任由你冷眼相对,任由你出言嘲讽,并非是我怕你的公主身份,而是因为,你是他的正妻,在我眼里,你是方周氏,你是正室,是大妇,是他中意的女子,我因爱他而敬你,但你休想拿公主的名头来阻止我喜欢他!我崔凤娘一不求名分,二不求富贵,进方家的门我更是想都没想过。我要的,无非是这个男人对我些许的情意,同是女子,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难道一个寡妇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便该死么?”

凤姐的脸色因激动而变得潮红,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长平,眼中流露出宁死也不屈服的坚定神色。

长平楞楞的看着凤姐,半晌,终于无奈的跺了跺脚,转身就走,嘴里哼道:“你要跟便跟,我懒得管你,到时候鸡飞狗跳的,你可别被吓着…”

凤姐淡淡一笑,不发一语,不紧不慢的跟在长平身后。

这一日,京城的青楼妓馆又一次遭了殃,几百名女侍卫分成十数队,对京城内的青楼妓馆以及画舫同时展开了无差别式的搜查。

一时间京城的青楼果然如长平所说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老鸨子哭,大茶壶叫,有那不长眼的青楼打手想上前阻止,正好撞在女侍卫们的气头上,于是,在为皇宫多制造了几名后备太监后,青楼的掌柜们消停了,无奈的任由女侍卫们一个一个的踹开房间门,彻底的搜查方铮的下落。

这下热闹了,搂着姑娘们睡大觉的嫖客们怎知会发生这种事情?见女侍卫们一头撞进来,吓得魂不附体,有叫的有骂的,一家家青楼画舫大白天的比晚上营业还热闹。

当然,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少不了城卫军和金陵府的衙役们的身影,接到青楼掌柜们的报官后,他们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现场。可凑近一看,蛮横无理搜查青楼的居然都是女子,而且身着统一的侍卫服色。这群混迹京城大街小巷多年的老油子自然知道,这些青楼肯定是招惹了某个身份尊贵的大人物,这种事情他们怎敢干涉?于是城卫军和衙役们互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退出了看热闹的人群,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该干嘛干嘛去。

女侍卫们汇报回来的搜查情况很令人失望,全城的青楼基本都搜完了,仍是未见方铮的人影。

长平终于急得哭了起来。他最喜欢的女人堆里都找不着方铮的身影,这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抹了抹眼泪,长平二话不说拔足便往皇宫跑去,大队侍卫跟在她身后,凤姐贝齿咬了咬下唇,也跟上了长平。

皇上和李贵妃仍在寝宫,当女儿哭哭啼啼跑来告之,方铮仍是踪影全无时,皇上和李贵妃楞住了。

“失踪了?怎么可能?”皇上不敢置信道:“好好一个大活人,他去了哪里,总是有迹可寻的吧?会不会流连于青楼而忘记回家了?你知道那小子向来性好渔色…”

长平抹着眼泪抽噎道:“没有,我已派人搜过全城的青楼,没有他的踪迹…”

久经风浪的皇上终于发觉事情不同寻常了。

“宣温森,冯仇刀,韩大石觐见,快!”皇上的脸已阴沉下来,冷声道。

很快三人便进了宫,出现在皇上面前。

“朕的女婿,温森你的上司,冯仇刀你的朋友方铮失踪了,此事你们知不知道?”未等三人行礼,皇上便劈头问道。

“什么?”三人一齐抬头,惊讶无比。扭头一见长平哭哭啼啼的模样,这才相信方铮真的失踪了,三人神色开始焦急起来。

“温森!方铮是你的上司,上司不见了,你这个属下却毫不知情,你该当何罪!”皇上拍着书案,大怒道。

温森脸色苍白,冷汗淋漓,闻言吓得双腿一软,跪拜道:“微臣知罪!”

皇上脸上现出焦躁之色,抛开方铮是他女婿不说,在他对朝政的新布局中,方铮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方铮如果找不到,那么朝堂中对太子的制衡便失了效,只能另找一人来代替方铮的位置。可是京城刚经过潘逆叛乱,满朝文武之中,还有谁比方铮更值得相信?

“找!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方铮找出来!”皇上咬着牙,看着长平伤心欲绝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人忙跪拜听令。

“传朕的口谕,四城封闭,韩大石调五千龙襄军入城,协助金陵府尹大索全城。温森,影子全部出动,深入查探方铮的下落,冯仇刀的龙武军搜索城外,百里范围之内都得搜到!你们听清楚了,朕一定要亲眼看到方铮出现在朕的面前!…不论死活!”

三人急忙叩拜告退,匆匆出宫安排去了。

长平紧紧拉着皇上的手,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泪水已流满了她的面颊,凄声道:“…父皇,他不会有事的,对吗?”

皇上爱怜的抚着长平的头,强笑道:“他当然不会有事,这小子阴险狡诈,滑不溜秋,论逃跑保命,他当属天下第一,谁能害得了他?”

长平闻言笑了,安慰的自言自语:“对呀,这个混蛋向来贪生怕死,一有危险便跑得比兔子还快,别人若要害他,还真不容易呢…”

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长平擦了擦泪,道:“公公婆婆还不知此事,我得赶紧回去,莫让二老担心才是…也许,也许我一回去,他便已坐在家里,搂着小绿大占便宜了呢…哼!这无耻的混蛋!”

长平说完掉头便走,满怀着方铮已到家的希望,匆匆赶往方府。

皇上皱着眉,眼睛盯着长平渐渐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几分厉色。

是谁?是谁在破坏朕苦心布置的朝局?

※※※

皇上出动军队寻找方铮下落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京城,大臣们坐在家中惶惶不安。

刚经历过潘逆叛乱,臣子们早被皇上的铁血手段吓破了胆,如今方铮又不见了,真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朝堂,又将陷入一场新的混乱。

天子震怒,血流成河。

不用猜都知道,方铮的失踪肯定与朝堂最新的势力布局有关,以方铮目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找不到他,或者…找到的只是他的尸体,可以想象,暴怒的皇上会让多少人陪葬。

京城,在这个原本宁静的下午,终于再次沸腾起来。

傍晚时分,温森终于神色慌张,踉踉跄跄奔进皇宫,向皇上报告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影子下属们在郊外秦淮河东岸,找到了一具男尸,尸体已被刀剑砍得面目全非,经过当晚值夜的禁军辨认,男尸身上穿的衣裳,正是方铮子夜出宫时穿的那一套,而且看体型和身高,此男尸也像极了方铮。

“死…死了?”皇上如遭雷击,面色苍白的瘫坐在椅子上。

温森强抑着悲愤,低声道:“…尸体停在西宫门外,皇上若想辨认一下,微臣便叫人抬进来…”

“抬进来,…把他抬…进来,朕,朕要亲眼看看…”皇上双目无神,空洞的盯着前方,脑里已一片空白。

温森恭声应命。

皇上仍坐在椅子上,耳中只传来一片嗡鸣声。

方铮死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他受过刺客的刺杀,千军万马中闯出城,这小子都活得好好的,为何这次他没躲过去?

“陛…陛下,长平公主殿下不知为何,骑着快马闯进了宫,一路哭喊着,直奔寝宫而来…”一名小黄门慌慌张张的禀道。

宓儿,朕的宓儿…

第一百九十六章 血誓

皇上阴沉着脸,目光定定的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长平扑在李贵妃的怀里放声大哭,李贵妃不停的拭着泪,泪眼婆娑的望着皇上:“陛下,怎么会这样?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宓儿,宓儿,可怜的孩儿,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很快,温森和属下们表情悲痛的抬进来一具尸体。

随侍的一名太监赶忙跪奏道:“皇上,此乃陛下您的寝宫,抬进尸体大大不吉利呀…”

太监话音未落,皇上暴怒道:“滚!”

长平原本正在李贵妃怀中大哭,闻言二话不说,暴起身形,狠狠一脚朝太监面门踹去,直踹得太监满脸鲜血,牙齿掉落一地,惨叫着仓皇而退。

尸体用一方黑布包裹着,影子下属轻轻放在寝宫光滑的地板上后,静静的侍立在一边。

长平忍着心内巨大的悲痛,挣扎着扑上前去,解开了黑布。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具已经被利器砍得面目全非,被河水泡得微微发胀的男尸,死状极为凄惨。

怔怔的望着尸体,长平眼中已无泪可流。

这是我的夫君么?那个嬉皮笑脸,整天没个正经,又爱钱又好色,偏偏总是逗得人咯咯直笑的混蛋么?

皇上扫了尸体一眼,接着便闭上了眼睛,干枯的双手拢在袖中,已紧紧攥成了拳头。尸体满身伤痕,致命伤在胸口,被利器刺入,留下一道半分长的伤口,被河水浸泡后,伤口呈紫黑色,像小孩咧开的嘴一般,狰狞可怖。

“确定是方铮吗?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皇上静静的开口问道。

温森流着泪,跪奏道:“…经昨晚守宫门的禁军将领和军士们辨认,方大人…正是穿着这身衣裳出的宫门,而且此尸相貌已无法辨认,但身材和身高与方大人非常相像,微臣觉得此尸应该就是方大人…”尽管心中悲痛,温森仍一丝不苟的说出了他的判断。

长长叹了口气,皇上的脸已遍布寒霜。

“宓儿!宓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哭出来呀!你不要吓我…”李贵妃焦急的道。

皇上低头,却见长平直直的盯着尸体,一动不动,眼中已是一片死灰,平日灵动鲜活的俏脸现在毫无表情,既不流泪,也不哭喊,对李贵妃的呼唤充耳不闻,形如死人一般。

李贵妃焦急万分的不停摇晃着她,长平却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偶,毫无反应。

皇上心中一痛,蹲下身来,正待开言,有小黄门在门外禀道:“皇上,文武百官聚集宫门之外求见。”

皇上冷笑,来得真巧,怕朕杀了你们为方铮陪葬,所以都来猫哭耗子么?

“抬上方铮的尸首,去金銮殿!”皇上说完,迈着坚定的步伐往金銮殿走去,一如他扫除潘逆后的第一次早朝,一路踩着叛军的鲜血,挟着冷森的杀气,一步一步走进了金銮殿。

这一次,朝堂是否又将血流成河?有多少人将为这条年轻的生命陪葬?

时已入夜,金銮殿内高高的挂上了精美别致的宫灯,将殿内照射得纤毫分明。

太子神色悲戚的坐在金銮殿龙椅的下首,望着躺在大殿正中的尸首,不时摇头叹息。

群臣震惊过后,有的失声痛哭,捶胸顿足,有的喟叹不已,惋惜国失良材,无论他们内心是否真的悲痛,但表现出来的神态,却是悲戚万分。一时间大殿内回荡着或真或假的哭声干嚎声,生动而传神。

只有胖子和冯仇刀二人哭得最是真切。

二人与方铮相识日久,胖子自不必说,从布衣之交的同窗,一直到身处高位的臣子,方铮一直与胖子保持着良朋知己的关系,方铮的死,对胖子而言,打击是巨大的,此刻胖子哭得撕心裂肺,如同心都被掏空了一般。

冯仇刀也哭红了眼睛,他与方铮的关系匪浅,几次为国立功的背后,都有方铮的影子。他与方铮之间早已形同莫逆,如今良友惨死,怎能不教他为之悲痛?

还有一位老人哭得也很凄惨,此人是魏承德。魏承德虽说为人保守古板,而且还向皇上上奏请削方铮的权,但老头完全是出于公心考虑,并无半点针对方铮的意思。在与突厥人谈判一事中,他与方铮配合默契,久经相处后,也与方铮建立了不错的忘年之交。

皇上冷眼瞧着殿内众臣的芸芸百态,心中既觉悲苦又感愤怒。

“你们好好看看,看清楚!朕知道,害他的凶手,今日必站在这大殿之中,朕还知道,这个凶手此刻心中定然笑得很得意,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朕的女婿,朕的忠臣无端惨死,他与朕的女儿新婚还不到一个月,方家只此一子,别无后嗣,从此断了香火传承,你们叫朕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皇上说到最后,已然厉声大吼。眼中布满血丝,杀气毕现,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森然的扫视着殿内的群臣。

闭上了眼,皇上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道:“朕不管是你们之中谁下的毒手,朕告诉你,从现在起,朕会不惜一切代价查找谋害方铮的真凶,如果被朕查出来,朕誓要将他十族全都凌迟碎剐,永世不得超生!”

殿内群臣听到皇上这番话,假惺惺的哭声停了下来,殿内鸦雀无声,群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皇上,方大人面目全非,已难辨认。老臣斗胆问一句,可曾真正确认这具尸首是他本人?”群臣之中魏承德问心无愧,出班奏问道。

皇上神色黯然的摇摇头:“根据多人辨认,十有八九便是他了…”

魏承德哽咽道:“老臣以为此案重大,应交由刑部侦查,督促刑部尽快破案,抓到真凶,为方大人报仇!”

皇上无力的点点头,道:“依卿所奏,来人,将尸首抬入刑部,令刑部仵作仔细查验,楚尚书亲理此案,限期十日,十日之内,给朕把凶手揪出来正法!”

殿前武士中有四人走上前来,弯腰便欲抬起尸首。

“谁都不准动我夫君!”娇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显得格外冷森阴沉。

“宓儿,你…唉!”看着面色死灰的长平,皇上一阵心痛,张了张嘴,终于只是叹息了一声。

长平穿着浅绿色的长髦,一整天的搜索奔忙,长髦上已沾满了灰尘草屑,她的头发凌散,精妙绝美的脸庞上,斑斑泪痕已干涸,她已流不出眼泪了,只剩下空洞无神的目光,呆滞的望着众人。无视殿内众臣复杂的目光,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大殿正中,纤细柔弱的身影在宫灯的照射下,显得楚楚堪怜。

走到殿中站定,长平环目四顾,看着群臣或叹或怜的表情,长平幽幽道:“躺在这里的,是我的夫君,是我自己挑选,父皇为我做主下嫁的驸马,…也是我最爱的男人。现在,他死了…”

长平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通红,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他是死在你们手中的!你们都是凶手!为了你们自己心中小小的算盘,为了你们那点狗屁私利权力,竟然向我夫君痛下杀手!让方家断绝了香火,令我周宓儿失去了爱人…”

俏目环顾着群臣,长平绝色的面容变得异常扭曲,一反手,她将挂于腰侧的小匕首抽了出来。

“公主殿下,你要做甚?”

“宓儿!住手!你要干什么?”

众人的惊怒声中,长平伸出欺霜赛雪的皓腕,眼也不眨的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割了一刀,鲜血流出,顺着白皙的手腕,一滴一滴滴落在金銮殿光滑的地板上。

“传太医!”皇上焦急的道。

长平脸色苍白,望着惊疑不定的群臣凄然冷笑道:“…我,周宓儿今日失去了夫君,心中之痛,犹如万箭穿心,我知道凶手就在你们之中。今日站在这金銮殿上,周宓儿对天盟血誓,穷我一生之力,哪怕江河倒流,泰山崩塌,定要将害我夫君的凶手抓获,将之碎尸万段,诛灭九族!以消方家二老丧子之痛,以抵我周宓儿失去爱人的千古之恨!”

群臣大哗,这掷地铿锵的誓言,仿佛来自幽冥的诅咒,深深震撼了众人的心。殿内众人望着长平那死灰色的脸庞,忽然觉得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长平的身形踉跄了几下,静静的道:“我不用你们刑部侦查,不用你们金陵府破案,夫君被害之仇,我周宓儿亲自去报!”

说完长平喝道:“来人!”

殿外两名女侍卫应声而出。

“将夫君的遗体抬回家,设灵堂,祭法坛,入土为安…”

女侍卫两眼通红,一言不发的抬起尸首,往殿外走去。

长平凄然一笑,伸手拢了拢凌散的发鬓,转过头朝群臣盈盈一福,平静的道:“未亡人方周氏,恭请诸位大人来我夫君的葬礼敬上一杯薄酒,未亡人感激不尽。”

皇上心疼的望着长平,老泪纵横,嘶哑着声音叫道:“宓儿…”

无视群臣敬佩或惧怕的表情,长平转过身,昂然朝殿外走去。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这个没良心的混蛋就这么丢下我死了?

※※※

“臭小子,你他娘的没长眼睛是吧?说你呢,看什么看!”

“哇!这位兄台个子不高,却将胸肌练得如此发达,实在令小弟景仰不已…”

※※※

“事情紧急,待会儿我动手时,你就马上带着你哥哥跑,赶紧带人来救我。”

※※※

“美眉,我们来谈个恋爱吧!”

※※※

“他们若是不答应,咱们就私奔,一路往南跑,一边跑一边生娃,等你给我生了十几二十个娃,你伯父伯母不答应也不行啦,然后咱们再跑回来…”

※※※

良人音犹在耳,人已在幽途,何其痛也!

长平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不能倒,我不能倒!我是方家的儿媳,是方铮的正室,方铮的后事还需我来操劳,公公婆婆还需要我来侍奉,我不能倒…

在众人默默的注视下,长平柔弱的身躯跨出殿门之后,踉跄了一下,终于承受不住失去丈夫的巨大悲痛,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太医!快传太医!”昏迷之前,长平隐隐约约听见父皇的厉吼声,力竭声嘶。

※※※

方铮死了吗?

他当然没死,不过他现在的境况很糟糕,糟糕得令他恨不得死了才好。

无论谁被人在后脑狠狠敲了一下后,醒来总不会太舒服的。

方铮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不知什么时辰了。恢复了意识之后,他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行驶着的马车上,身上已结结实实被牛筋绳捆住,动弹不得。

第一反应是疼,疼得钻心裂骨。不知哪个王八蛋敲了老子闷棍,想绑我就直接跟我说嘛,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用得着给我来这么一下吗?你如果说不好意思,有点儿事请你走一遭,我一见你武力值比我高,当然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何苦非得让老子挨这一记闷棍?

摇晃的车厢中,方铮艰难的坐起身子,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

瞧这架势,这是有预谋的针对自己的行动,至于幕后指使者是谁,为何不直接杀了自己,方铮一时还没弄明白,他只知道,目前身体很不好受,不但想喝水,而且想尿尿。

倚在车厢壁上喘了口气,方铮仔细打量着车厢内的情况。

马车并不大,从用料材质上来说,也很普通,这样的马车京城中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实在是很不起眼。而且从不断颠簸的路况来判断,马车现在应该在城外行驶,只是不知离京城多远了。

冷静下来后,方铮倒不怎么害怕了。别人既然没当场杀了他,而是将他绑了起来,说明他们还有后招,至少目前而言,他们不会杀自己。

不知哪个王八蛋下的手,绑得可真够结实的,方铮只觉得自己手脚已经完全麻木了。低头一看,顿时勃然大怒,不顾自己还是人质的身份,愤然大叫道:“来人!有人吗?赶车的,给老子停下!”

马车听话的停住了,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粗犷的络腮胡子脸来,此人毛发太长,触目所及,方铮只看见胡子,眼睛鼻子嘴全都被浓浓的毛发盖住,整个脑袋看起来像个毛茸茸的椰子,根本辨不清五官。

靠!这他妈是人还是猴子?

方铮惊惧不已,楞楞的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停下来干嘛?”胡子脸打破沉默,粗声粗气的道。

会说人话,应该不是猴子吧?再说了,猴子比他帅多了,他这模样估计只能跑到神农架里寻求共鸣。

方铮惊惧之心既褪,愤怒之情又起,闻言怒声道:“哪个王八蛋把我绑成这种姿势的?”

此刻方铮被绑的姿势确实有点儿尴尬,他的左手跟左脚绑在一起,右手跟右脚绑在一起,这倒罢了,不知绑他的人到底有什么恶趣味,居然又将他的小腿和大腿固定成九十度,而且将两腿大幅度的分开,往马车上仰天一躺,知道的这是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青楼的红牌姑娘摆好了姿势等着被人上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捆绑片里的小受受。

如此羞人的姿势怎能不教方大少爷勃然大怒?

胡子脸闻言憨憨的呵呵一笑,露出了嘴里两颗黄黄的大板牙,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

方铮大惊道:“你绑的?”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玻璃吧?莫非他看上了少爷我的美貌,所以将我绑成这副淫荡的姿势,好方便他办事?那么少爷我的菊花…

方铮越想越不寒而栗,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尤其是看到那张毛茸茸的脸,和那两颗黄黄的大板牙,方铮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想吐,想吃点酸的…

幸好胡子脸憨厚的摇了摇头,又露出那两颗招牌大黄牙,呵呵笑道:“不是,是我们当家的绑的你。”

当家的…

靠!听这称呼,老子该不会遇到传说中的土匪山贼了吧?

方铮呻吟了一声,无力的倒在了马车内,欲哭无泪。

命运多舛,这就是方铮穿越生活的最佳写照。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快了,昨儿还在皇宫的御书房内跟当今皇上聊天打屁呢,今儿就以一种淫荡的姿势,被土匪接上了山,老天啊,您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方铮嘶声道:“我说,你能不能给我松绑?放心,我绝不逃跑,你瞧我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不论是打架还是逃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胡子脸异常坚决的摇头道:“不行,当家的说了,不能松开你。”

方铮退而求次:“那你能不能把我绑得稍微好看点儿?就像…嗯,就像即将上刑场的烈士那样,临了还能腾出手来高举着手喊口号的那种?”

胡子脸挠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行,当家的没说可以换个法子绑你。”

当家的当家的!老子若抓到你们当家的,非照我现在这种姿势把他光屁股吊在城门楼子上,让全京城的人免费观赏一个月!谁看一眼老子就给他一两银子,有玻璃倾向的给二两,想干点儿别的,价格面议!

第一百九十七章 土匪窝

方铮曾给自己的未来做过很多美好的勾画,比如娶了十几二十个老婆,比如赚了一座金山,自己每天躺在金山上搂着老婆们睡大觉。虽然很没出息,但这毕竟是他的理想,你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理想不够远大而去嘲笑他。

在众多美好的勾画中,方铮绝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土匪绑票,不可否认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如果别人客客气气下个帖子邀请你去某家酒楼赴宴,你肯定高高兴兴的就去了,也许还会小小的期待一下,宴席上会不会有突然而至的艳遇。可如果是一群土匪将你敲了闷棍,然后把你绑得跟生日礼物似的扔进马车,相信天性最乐观的人都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帮土匪是请你去相亲的。

方铮恨恨的咬着牙,瞪着胡子脸,气道:“你怎么什么都听你当家的呀?这么大人了,能不能有点儿自己的主见?”

胡子脸咧开嘴笑道:“呵呵,当家的对我好,我就听当家的。”

与胡子脸说了几句话后,方铮忽然发现这家伙个子不小,脑袋好象不怎么灵光…

“哎,我问你,你们当家的为什么要绑我?打算朝我家里要多少赎金?”既然遇到了土匪,方铮对自己的现况就比较清楚了。简单的说,他就是一张崭新的飘散着浓郁的银子气息的肉票。

这也直接说明了,为什么他们没当场杀了他的原因。只有活的肉票才能换取丰厚的赎金,死的肉票只能肥地了。

只是这伙土匪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冒充太监,而且绑的是当今皇帝的驸马,兼手握重权的二品大臣,绑完还把他扔上马车,大大方方的出了城…

方铮不禁有些郁闷,什么时候土匪这么嚣张了?这不比正规军都厉害么?里面肯定有猫腻。

胡子脸闻言表情茫然的摇了摇头。

确定了,他就一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