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瞧母(多少钱)!

卖给你大粪(录音机)!

毕月使出吃奶劲往前挤,也不知道是咋的了,一根筋的非要挤到窗前看看,挤的她身边不爱言语的大哥,忽然怒睁铜铃大眼看向她,那眼神里爆发的是冷酷,冷到会让人发寒的怒气:“起开!”

明明六个人的坐位,两排坐位的窗口却全都被那四个人霸占住了。

然而毕月愣是被那位“大哥”骇人的眼神吓住了,她傻呆呆的一条膝盖跪在坐位上,一条腿金鸡独立着。

没敢顶嘴,不敢吱声,囔囔踹般完蛋玩意。

她用手背使劲擦了擦鼻子,哼,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过,激灵的丫头到啥时候都激灵,穿越后没睡好觉都能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她还有什么适应无能的呢?!

就在毕成还没全部拽掉胶丝袋子时,毕月忽然站直起身,两只大眼睛突然迸发出灵机一动的丝丝亮光。

从呆愣愣的目光到惊喜异常的瞪圆双眼,只用了一秒,她紧盯厕所方向…

gogogogo!

跑跑跑!

小宇宙在歇斯底里的燃烧!

奔跑吧,兄弟!

所有人都涌现窗前,对着车外跟车跑的苏国人甩动样品,可想而知,过道这有多松快,毕月嗖嗖嗖地直奔车门处猛跑。

四个胶丝袋子,毕成拽下其中一个胶丝袋子时秃噜手了,正好砸在座位处一人脑袋上。

毕成还在稀里糊涂中说着“对不起”时,被砸那人使劲一摆手,那意思赶紧滚蛋,没空听你赔礼道歉。

毕成在慌乱中,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姐都跑了半截车厢没影了,还是许豪强反应快,扯着脖子都顾不上回头,留给毕成一句:“跟上!”

毕月直奔车门,满心满眼就是:卖、卖、卖!让卢布飞起来吧!

第三十一章

列车停了,车门开了,毕月嗖地跳下车。

京都小哥乘务员被毕月吓愣住,等他反应过来了,他的喊声淹没在更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就经停十分钟!十分钟!”

毕月跳脚蹦起,挥舞双手使劲舞动,在列车员的“十分钟”提醒声里,对着那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苏国人民们,喊出了第一嗓。

附近二百米以内啊,扒在车窗买卖的苏国买家们,听到一句嘶哑难听又尖利的女声:“波罗!波罗!(文化衫)闹揪波罗!(大号文化衫)”

这声音是毕月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破锣嗓子喊破了音儿。

她全身莫名其妙涌动兴奋,心也砰砰砰地乱跳。

急了,看那些高大的苏国人还不痛快涌过来,怕人听不懂她现学现卖、半拉柯基的俄语,“唰”地一声,她两手使劲咧开外套,衣服扣子登时咕噜噜地滚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外套扯开,在这个叫做乌兰乌德的站台上,只见单薄瘦弱、身高一米七的女孩儿,身上穿着十几件老头衫的形象暴露于人前。

她玉葱般的手指,不停地戳着自己的胸口,你们快看看,快来买,买我隔着几千公里背过来的所有家当。

我是倒奶奶,我就是那传说中神秘的中国“倒爷”,我来了!

呼啦一下,苏国大妈们、婶子们,那些挤不过大高个男人们的妇女们,奔跑着向毕月涌了过来,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外语。

喊叫声,嘈杂的踢里踏拉跑步声,很多双手对着毕月挥舞着。

毕月继续跳着脚喊着半生不熟的“波罗,闹揪波罗!”两只手往下扯自己的外套,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脱衣服,一层一层的脱给她们!

跟在毕月身后跑到列车门口的许大叔,他也忙开了,他用俄语喊着:“玩具手枪!”喊声震的乘务员当即搓了搓耳朵。

许豪强大拇指还不停地划着打火机,一个跳跃,他干脆也学着毕月跳到站台上。举着终于被划着燃起的打火机,甩开膀子抡圆了乱晃,那火光啊,都被他划成了圈儿!

实际上,许豪强能跟着毕月身后跑,全都是凭本能。

别看他经验足,可实在是没扛住睡过去了,人正睡的迷迷瞪瞪醒了,生理反应是半呆愣状态,赶上做梦,还得琢磨一会儿不是在家里炕头吗?

人完全是迷糊着,许豪强一直是靠本能趴在座位下面划拉他的兜子,别人干啥、他干啥,又起身时正好看见他“大侄女”毕月,自然跟在毕月身后跑。

大叔心里根本没闹明白跑个啥劲儿呢?!要不说人老了,反应慢半拍儿!

最磨蹭的毕成,很怕别人偷他东西的毕成,终于两个肩膀扛着四个胶丝袋子在列车门口出现了。

毕成看见他姐和许叔俩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句话还没说呢,苏国大妈们眼力非常好,知道真正的货源在这呢,直扑毕成。

毕成和许豪强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也凭本能。

忽然十几个苏国大妈穿着布拉吉奔他这来,男人也是人,面对大妈们的“热情”被吓的不行,尤其还是十八岁的小伙子,哪见过这阵仗啊!

毕成背着四个胶丝袋子,累的要死要活都没觉得狼狈过,而此时是本能的落荒而逃。

毕成肩膀上的胶丝袋子被他的极速转身甩出了弧度,穿着皮凉鞋的一只脚刚落地又重新踏上火车门的台阶上,他的直观反应就是“有人要抢货”!

还是乘务员替毕成着急,一把拉住他,再加上毕月那破锣嗓子同时往死里喊道:“大弟!给我货!”

时光、年代,光阴镌刻的八十年代。

不仅是中国“倒爷”会在年老时,说起那段奋斗的日子热血沸腾。

其实苏国人对那几年盼星星盼月亮期盼“倒爷”驾到的日日夜夜,也记忆深刻。

那些抢货的场景,留在了很多人的记忆里,它像历史一般,留存在时光长廊中。

苏国大妈们抢购文化衫,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要当“二道贩子”,不是为自己穿衣,纯粹的批发。在中国人手里抢购完,到当地零售。

毕月边弯腰在兜里掏货,边喊边比划价格,说不明白急了,干脆不停地喊:“接下去!(俄语十的意思)”

她不是在说价格,她是提醒大家,爱买不买,就特么十分钟时间!

混乱,场面十分混乱!

语言不通,大妈们抢货往兜里塞钱,许大叔在忙着自己那一摊事,他的身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深陷嘈杂中,耳边儿根本听不清大家都在说些什么,站台上、每个车窗口,递货买货连中国话加外国话的喊声响彻二里地。

毕成第一次经历,反应能力、应变能力奇差,他就只知道看着货,别被人偷喽,只有毕月跳脚抢卢布,一手卢布一手递衣衫。

多少钱?统一批发价格?

别闹了,十分钟时间,毕月根本顾不得。

她听着她大弟还在慢性子回忆她教的价格该咋说还解释呢,气的不行,恨不得有时间踹他几脚!

毕月以“抢”的姿态,谁手里扬起的卢布足够厚、足够多,她就跳起抢,抢完给衣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被她贯彻个彻底!

蹲下拿货,跳起抢钱,扬起胳膊往外甩货分散围上来的人群。

十分钟时间,毕月的大腿根儿、咯吱窝处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脖子上的军绿色书包里,除了那邦邦硬的两张饼,全是卢布。

“快点儿!要开车了!”乘务员小哥确实是好人,好说话,还热心肠。

他比当事人的毕月还急,很怕这仨倒爷被火车扔下,异地他乡的,能伸把手就伸把手帮帮同胞,乘务员也跟着跳下车帮毕成拎胶丝袋子往车上跑。

许豪强猛甩胳膊,想甩掉拽住他要继续买货的。这也是他第一次跳下火车在站台上直接兜售,你说他咋就懵登了呢!

哪能下车?瞅瞅,你就瞅这苏国大哥吧,太热情,愣是往死里拽他一只膀子,非要留下他。可不成,他家是东北滴!

毕月前脚跑上车,后脚列车就动了,她两手拄着膝盖不停地倒着气。

车门还没关,只见站台上恨不得人山人海的苏国人随车跑,一个肥硕的大娘急了,那眼里有着怒意,丰满的大胸脯随着她的跑动上下起伏猛颤,毕月想起来了,她差人一件衣裳。

脱!身上最后一件还染着她汗味儿的老头衫脱了下去,对着外面一扔。

该!让你刚才拽住我胳膊墨迹,耽误我少卖五件…

第三十二章

都没有好好喘口气的停歇时间,毕月帮着毕成提了一把胶丝袋子,扛在肩上返回车厢,无意中正好瞟到许豪强站在车门呼哧带喘的倒着气儿。

那位也是好悬没爬上火车,估计膀子都得被拽的生疼。

毕月正要去扶许豪强,只见许大叔手伸进卖货的袋子里掏了一把,具体多少钱,人家大老爷们确实大气仗义,连数一数都省略了。

实实惠惠的一大把卢布,塞进乘务员小哥的兜里。

毕月一拍毕成肩膀上的胶丝袋子,示意大弟先走,随后有样打样也学着许豪强,小手伸进脖子上挂的军用布兜里,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抓了一把卢布,大概二十来张,直奔乘务员小哥。

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明了,大家伙心里都明镜地。

许豪强和毕月图的是啥,无论钱多钱少,那是个心意,乘务员小哥默认没拒绝,最起码之后的经停站,也该懂得给行个方便,门口那地儿得给他们包场。

但是嘛,收许豪强这样人的钱,“小哥”应该是习惯了。

可他被一个大姑娘扯裤兜,躲躲闪闪间,裤子要是没腰带都能被这小妞拽掉喽!

细看下,再发现面前的小妞除了狼狈狠了,那真是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毕月又紧着说:“小哥,妹子请你喝酒,拿着!”年轻的小伙子,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直到毕月都挤进车厢里,走了好几步了,乘务员小伙子才反应过来喊道:“每过四个小时停车,停车时间十到十五分钟!”而毕月头都没回,这一刻她就像浑身散架子了一般,手腕无力的对身后挥动了几下。

车厢里,人仰货翻,狼藉一片。

八十年代的苏国,曾有人比喻此时的苏联犹如一艘巨大的航船,但是这艘船体锈蚀,驶向哪里,更是方向不明。

经济运转缓慢,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巨轮似乎就要在茫茫大海中濒临下沉。

这才是八十年代中期,还没到明显“巨变”的八十年代末期!

毕月两只手肘拄着膝盖、蹋着腰,累极了,眼神放空的看向毕成重新整理袋子里的货物。

她心里大致有数,根本不用翻书包偷偷摸摸数钱,或者说是没心思数钱。

这条道,真挣钱啊!

人啊,总是贪心的,贪欲是人之本能,很少有人能在年纪轻轻时把控住自己、劝自己别沉沦。

穿越前二十三,穿越后十八岁。

可想而知,这一刻的毕月也陷入进迷雾中,刚卖了三十多件最普通的“老头衫”,只赚了大概卢布兑换成人民币不到三百块左右的时候,她就开始控制不住构思“梦想”。

刚一站啊,就三百快!

人心吶,自己都琢磨不透!

毕月改拄着膝盖变成了斜靠在椅子上,她都来不及瞪一眼不友好、不让窗户的同座,满心满眼都是:苏国的畸形发展,重工业发达,轻工业落后,一切物质保障限量供应。

如果能一直“倒”到九十年代,苏国再发生政治巨变,他们国家除了重工业,其他一切有价无市,那才是真正的黄金时期。

犹记得后世有一部电影,是由著名相声演员演的人在苏国…

几个十岁左右的苏国小姑娘清晰的用中文说:“大大,大大!”

那名演员美美的自言自语道:“哎呦,瞧瞧人外国小孩儿多有礼貌,还知道叫大大呢!”

毕月想到这,嘴角弯起:大大泡泡糖,红色皮包装的,一吹能吹个两三层,“噗”地一下瘪泡了,能当即糊半拉脸。

要是现在就是八八年该多好,有“大大”了,那玩意儿不占地方,上一兜子!

苏国年轻时尚人士学美国,认为嚼着“大大”是一件非常牛逼时尚的事儿,那…

那得赚多少钱啊!

那钱得多好赚啊!

她还用脱衣裳那么费劲?还害怕三十五公斤的限制?还用和苏国大妈们恨不得“跳大神”似的比划价格扯皮?

直接往地上扔几个“大大”,扔完就当宣传广告都不带捡滴,白给他们,那人不得呼呼地直扑她啊!

就在毕月白日做梦时,她就觉得什么味儿啊?只见许豪强凑近毕月的耳边儿,小声嘟囔时、口腔里都有上火后口腔溃疡的臭气:“看好钱,那卢布跟定时炸弹一样,小心!从现在开始,不能再睡觉了!车上车下都不咋地!赶上点儿背,一出站就能碰上强力部门全都给没收喽。”

许豪强两次事儿下来算是看明白了,别看毕成长的人高马大,不顶用,太嫩。

倒是这个“大侄女”,小小年龄长相干净,但花花肠子不老少,还知道学他“塞钱”。唉!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能提点就提点!

该说的说完了,许豪强打算从现在开始做个“低调”的人。他的货都是值钱的,很容易进入有心人视线。

站起身,许大叔夹着个破布兜,兜里都是钱,往厕所方向走去,准备把钱藏裤衩上缝制的兜里。

毕月还没从“发家致富变首富”的梦境中走出,一经提醒,愣了一瞬,本能两手捂住包。

几句提点,这都是经验,是啊,这列车可挂上了两节苏国人呆的车厢,车厢之间又是流通的,即便没遭偷,下车一被查…呸呸呸,许大叔这张臭嘴,强力部门袭击你!

一路上卖的越多,卢布越多,别看卢布跟人民币一毛钱面值那么大点儿的面积,但挡不住他们这些“倒爷”都开价高啊,利润大大的啊!一沓子一沓子的啊!

劝君一席话,毕月的心头彻头彻尾的由热转凉了,犹如浇了一大盆凉水。

毕月先是和毕成对视了一眼,随后斜跨着军挎包,也往厕所方向走,还是准备不足,她那个年代,也想不到裤衩缝兜啊!

她大弟那裤衩上有兜,据说还是老家亲娘原来给缝好滴,你说她明明提醒自己缝俩,咋就忘了呢…

站在厕所里,毕月低头瞅着自己,第一次认真直视自己的“优点”。

最后塞哪了呢?

她有“缺陷”,拿钱“丰胸”…

八十年代中期最便宜的女士内衣还是半截的那种,肩带都是宽的,长相有点儿像后世的“背背佳”。

由于“先天不足”用卢布补,塞完后,毕月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一呲牙,还挺高兴。

只是随着时间变长、出汗增多,是真刺挠,钱挠胸直挠到她过敏了。

第三十三章

“倒爷”,半褒半贬的称呼,被年代赋予的角色…

从京都火车站,到莫斯科雅罗斯拉夫火车站,全程7692公里;两个时代的“倒爷”征程,一路可延续到九十年代初苏国政治巨变;哪怕是后世九八年九九年再次出现危机,很多国家怕苏国这趟贸易巨轮塌陷而撤离。

但一批又一批的中国倒爷,他们像极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末的前辈一般,再次行走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

从肩扛手提的民间贸易,到新时代如今的厂家直销,中国人从来就不缺少对敏锐商机的嗅觉。

跨越中、蒙、苏三个国家,毕月、毕成,八十年代的最为骄傲的一代莘莘学子,只为兜售四百件文化衫。

心情更是由最初出发时的忐忑、看新鲜的激动、几天几夜坐火车的麻木、被各国检查时的胆战心惊,到赚了钱很澎湃的激荡。

等待他们的未知路上,还有很多复杂的心情,需要慢慢感受。

自从国际列车进入苏国境内,乌兰乌德作为第一站的“站台销售”试验点儿,这趟列车的乘客们,真正开启了批发模式。

甚至到了最后几站时,毕月、毕成纳闷发现,有些倒爷居然对外宣称“无货”状态。

许大叔及时解惑:“莫斯科有伊斯迈洛市场,只要安全到了那,嘿嘿,火车上这点儿利润算个屁啊,你在这上面翻个三四番,到了那地儿利润更高。”

随后又不屑地撇了撇嘴,看了几眼毕成的胶丝袋子:“你们那些就算了,差个一倍那样吧,去掉住宿钱,背着抱着一边儿沉!不像我这个,紧俏的货,我再卖一站,收手!”

嘚瑟啥呀?还整个紧俏货?真够没眼光的了,破打火机、破玩具手枪!

有能耐回京都糊弄人试试?丫得被京都小伙们削的鼻青脸肿,烀一脸血!

毕月心里吐槽,你等我挣到钱下一趟的,我有金手指,你有啊?!我这手指头才叫绝技、“紧俏货”!

不过该咋地是咋地,正如许豪强所说的那样,“攒货不卖”、毕月倒是没有那些顾虑。

人家确实实话实说,她一破老头衫翻出大天儿来,六倍封顶了,那还得是运气顺溜的不行,然而她这人运气吧…说不清。

出车祸没死成,那是大运!

赶上穿越了吧,不求楚家那样的,哪怕爷爷奶奶当年捡垃圾的条件也成啊,她不挑!

结果可倒好,命苦,还懵登地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时候,连卫生纸都买不起,麻溜小夹板上身,出门得挣钱。

唉!所以对毕月来讲,如果能在火车上全部卖完是最好的结果,到了地儿了,直接返回,半个月一个来回,真挺好。

毕月的初步计划是回老家只呆三四天,先送爷爷去医院检查,村里挨家串串门儿拎点儿东西去看看,尤其是姑姑家。

再把欠的钱还完,等爷爷出了检查结果了,到时看看情况要不要入院治疗。

如果…还是能多活几年吧,她是毕月,她还没有尽孝!

无论结果怎样,老家不能多呆,就她这咋咋呼呼爱张罗事儿的性格,毕成人憨,男孩子心粗,估计都得琢磨琢磨她咋变成这幅德行了。

要是在亲爹亲娘面前,非得露馅儿,再说那些原因即便不算啥,也没人往穿越重生上面去寻思,她们老毕家的耽误之极还是赚钱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点儿钱不够干哈滴!

由于以上种种原因,毕月叽叽咕咕和毕成小声一商量,俩人打算在火车上就抡圆了膀子卖货。

这回可妥了,管咋地经历了几站,算是有点儿经验了。那真是往大了干!

当这趟国际列车在四个小时后再次经停时,毕月、毕成包括给乘务员小哥好处费的许大叔,早早的就蹲在车门口等着了。他们和乘务员小哥早已形成了默契。

一切准备就位,就等着车一站下,毕月和许大叔就冲出去喊人,喊到人了再往车上跑,毕成负责从袋子里给俩人递货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