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觉得是影视剧的事儿,她把军人想象的太过单一了,看她楚大哥,啥啥都会,还吃嘛嘛香!

京酱肉丝春饼卷,咬一口牵出里面的葱丝,毕月再次点点头,似是在给楚亦锋打分一般。

楚亦锋端着筷子,憋不住乐了,还好,也就在沙发上趴窝半个小时,这丫头就缓过来劲了,他真是见不得她刚一露面时那张苦闷的小脸儿,他的心都跟着酸涩发涨。

“味儿怎么样?”怕表现太过明显,楚亦锋第一筷子先夹给了毕成。

毕月捏着葱丝晃了晃,楚亦锋低头搅动着碗里的粥:“你是夸我刀工好。”毕月猛点头。

京酱肉丝、老京都蒜香茄泥、熬的糯糯的小米粥,烙的葱油饼,楚亦锋只小露一手,就这几样菜,在毕月眼里,毕成这个天天干活做饭的农家娃都比不上。

有地儿可去,有家可回,有人给你做口热乎饭,再洗个热水澡,毕月真觉得自个儿要幸运死了,她也真想暂时歇一歇。

然而,在毕成陷入熟睡中,呼噜声震天响时,毕月却发起了高烧。

楚亦锋万分庆幸,多亏他后半夜偷摸溜进丫头的房间里瞅了一眼,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这又差点儿烧成了肺炎。以公主抱的姿势,楚亦锋抱着毕月奔出了家门…

第八十三章 开始lingchatan+4六

上身只穿一件紧身的跨栏背心,下面是一条黑色的大短裤,蓝色的塑料拖鞋,从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楚亦锋,紧抱着毕月,在仓促出门时,也只顾得上抓一把茶几上的钥匙,门都没有带上。

凌晨两点半,拖鞋踩踏着水泥楼梯的踢踢踏踏声音,格外响亮。

在这个安静到可怕的时间段,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位穿着短裙的女孩儿,他冲到蒙着防雨绸的车前,把女孩先是扛在肩上,随后单手使劲扯动着防雨绸…

两分钟后,一辆银灰色皇冠轿车冲出小区,直奔军区医院。

毕月觉得自个儿好像走到了雾中,迷迷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突然,前方出现一位佝偻的老头,她愣住了,等着对方转身,直觉是爷爷。

但那位老头始终前行,她就跟着走,你说也奇了大怪了,那佝偻老头愣是比她走的快,就赶紧她要是跑起来吧,那老头能飞!

一直走、一直走,毕月感觉嗓子干哑到似冒烟儿了般,耳朵眼里也痒,眼前还都是雾,除了老头,其他啥也看不清,累的她满头满脸的汗。

毕月在梦里还在算计着,你说要么就在刚开始别又追又赶的,原地呆着!无动于衷!爱咋咋地!

要么都开始追了,就一定要弄清楚他是谁,这就跟追剧等同的道理,她容易吗?累这样、怎么也得知道个大结局吧!

再说爷爷刚没,听人说有托梦这回事儿呢!万一真是爷爷呢?他有没有啥话要嘱咐她?有没有啥天机要偷偷摸摸告诉她?最关键的是,错过了,还能再遇见吗?!

梦里的毕月只踌躇了一小会儿,心里还骂着,就特么烦现在这种走半截路的状态,不继续吧,会不甘心,继续追还挺特么累听!

梦里的毕月满头满脸的汗,而现实中,昏迷不醒的她躺在病床上,也真的是大汗淋漓。

楚亦锋眼里的毕月,那就是她躺在病床上,还不老实!一看就是在做梦,因为偶尔会扑棱两下脑袋,两条秀眉也紧紧皱起,看样子十分难受,他的心也跟着揪的慌!

还有那平日里“吧吧吧”特能胡侃的小嘴唇,都干吧的像能掉层皮,拿着棉棒给她擦了好几次也不顶用,一摸她的手,两只小手也冒着冷汗,额头上的短发全都湿了。

现在的毕月虽然老实到能让他想碰哪碰哪了,可模样太可怜,他哪也不敢碰她。

楚亦锋握着毕月的手,脸色很严肃。

刚才医生说,如果再晚点儿,非得烧成肺炎。估计这丫头现在属于昏迷状态,等稍微好点儿了,还得浑身骨头疼。

本来就瘦成一条条,再一折腾、不剩啥了,唉!

刘大鹏越来越肥硕的体型出现在病房门口时,脸上挂着一派吊儿郎当的表情,嘴里还喷着酒气,正不耐烦的抬头看病房门号时,他忽然愣住了。

刚要推门而入的动作顿住,就那么站在门外瞧着。

嘿?那是楚亦锋?!

刘大鹏从最初的惊奇纳闷,眼神紧盯床上的毕月,辨别着她是谁,到后来的平静、羡慕,没看清也明白了,管那女孩儿是谁呢!

他心里就剩下俩字:难得!

刘大鹏悠然自得的双手环胸,只看房间里的一幕,当景,美景,虽然这“景观”出现在凌晨时分。

他看着楚亦锋先是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女孩儿的短发,给人家顺着头发,随后一手扯住那个女孩儿的手,一手抱住女孩儿的头,弯着腰,用唇碰着大姑娘的额头,似乎是在试探着体温。

这…

一时间,再仔细瞧,刘大鹏觉得他彻底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狗屁“尖果儿、蜜果儿、糖果儿”的,这特么是能让疯子心如刀割的!

也对,他也得信邪,这事儿邪门着呢,谁这一辈子都会碰到那么一个人!

看得出来,好哥们疯子认真了,很认真。要不然以楚亦锋的耳力,居然没发现门外站着个他。

楚亦锋看了一眼输液瓶,正打算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一摸毕月身上潮不潮、身上是冷汗还是热汗时,一抬眼皮,正好看见了在门外的刘大鹏,收了手,丝毫没尴尬,站起了身。

俩人跟演哑剧一般,刘大鹏一摊手,脸上挂着调侃的笑容,推开了病房门,看着楚亦锋皱眉对他摆摆手,得!刚踏进来半步,这直接就给轰了出去。

楚亦锋给毕月掖了掖被角,也跟着走出了病房。

“我说,哥们,你这形象出门,呵呵,医院没审你啊,大半夜穿这样,还弄一大姑娘!”刘大鹏一指楚亦锋的背心和大裤衩,楚亦锋低下头瞅了瞅自己,双手使劲搓了搓脸。精神状态正常了一些。

刚刚那半个多小时,真是手忙脚乱。

说实话,大半夜溜进毕月房间,是因为上了趟厕所,尿完清醒了,脚底拐了个弯儿就寻思顺便看看,再偷亲两口。

这一看可倒好,吓的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紧绷起神经那根弦,啥都顾不上了。

唉!毕成那小子,真够没心没肺的了,他姐丢了都不知道,估摸着更不知道屋门没关!

楚亦锋扬了扬下巴:

“你哪那么多废话!出门急,缴完费了吗?”

“放心。怎么着?明早哥们给你送饭啊?顺便给我介绍介绍?”

楚亦锋腻烦的表情,不耐烦道:“没什么可介绍的,别明早退烧了,再让你给吓着!”

刘大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楚亦锋,他说:“哥们,你完了!”

楚亦锋两手插在大裤衩的兜里,嘴角翘起,慢慢的,他笑出了声,穿着背心的身材,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笑声是从胸腔、心口发出。

他终于明白了,他对毕月的感觉,根本不是喜欢瞧的事儿,原来那玩意儿叫爱!

酸,忒酸的词,难怪会如此酸,相处时可不就是提心吊胆、各种傻气、缺心眼,五味杂陈可心口绕圈儿!

爱啊,那就得装进口袋,他承认屋里那女孩儿不再只是叫“毕月”,她还是他的女人,但他不承认他是完了。

“大鹏,赶紧滚蛋!哥们这不是完了,是要开始了!”

第八十四章 答案lingchatan+5七

有山、有水,还有一条宽阔的大马路,绿油油的天地里,毕月眼前那层雾在慢慢消失,直至看清了一切。

随着烟消雾散,那位佝偻的老头忽然转身,正是爷爷毕富,他疑惑、期盼、试探、只是掩藏起了眼底的善意和留恋,询问道:“你又不是我大孙女,为啥要这样…”为啥要哪样,毕月根本没听,被吓的心口砰砰砰地乱跳,就跟做梦到了悬崖边儿似的,再不睁眼就能掉下去的感觉!

“啊!别收了我!又不怨我!我得发家致富!”

楚亦锋手一顿,他拿着棉棒停下动作观察着毕月,发现毕月开始来回扭动了,棉棒一扔,弯腰上前赶紧紧紧拥住毕月,心里骂着:“不愧是钱串子!”

抬眼看了一眼毕月正输液的另一只胳膊,温热的大手压制住:“月?毕月?醒醒?”

即便楚亦锋不喊,毕月也醒了。

她觉得浑身如虚脱一般,被子里前胸后背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可还是冷,就觉得这被子咋那么薄?谁能给她再拿两条?

醒了还沉浸在梦里的毕月,懵懵的回忆着,心里发慌,这是她心里有鬼?还是像老人们说的,惦记谁就给谁托梦吶?

脑袋感觉像要爆炸了,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还有,这是在哪啊?

毕月迷茫地看向四周,最后眼神落在了楚亦锋身上,可那眼神里就像是不认人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刚要抬手挣扎的想坐起来,楚亦锋一把按住,另一只手在毕月的面前晃了晃:“你啊,病好后,必须锻炼!我监督!”

低沉有力的声音,人帅手美低音炮…呃,怎么穿那么少?都快赶上光膀子了。

认出来了,楚大哥?

毕月半张着嘴,用着带红血丝的大眼睛,扫了一圈儿楚亦锋的形象。

楚亦锋深吸口气,快被眼前这妖精折腾个差不多了!

“认出我来了?凌晨两点半,你高烧不退,现在是…”楚亦锋抬手腕:“早上四点十分。看你这样,今天还得留院观察,实在不行,给脑子也顺手拍个片儿吧。”

毕月侧头瞧了瞧自个儿的手背,又如脖颈僵硬一般慢慢抬头看点滴瓶、看四周,转过头又要张嘴说话时,楚亦锋改了态度,他提醒自己,女人生病时得怀柔,切记!

声音放轻,不再是之前命令毕月必须锻炼的语气,耐心哄道:“你那嗓子还不行。我说、你听,想要干什么就写给我。”

“嗯。”

“毕成没在,他还睡着呢,压根儿不知道你病了。待会儿我回去叫他换我。让他白天守着你。”

毕月翻了个大白眼,全身上下的骨头跟散了架子似的,都没耽误她在心里骂弟弟。

随后又对楚亦锋咧了咧嘴,她这是在感谢,想笑一笑来着,结果一咧嘴又疼上了,毕月的表情来回转换。

楚亦锋嘴角微弯,他就像能看懂毕月的眼神,“咱们在军区医院,你要好好的配合医生,等你好了,扯开嗓门教训毕成,好不好?”

在这个时分,人又是生病的状态,近在眼前深邃的眼眸注视着你…

毕月觉得楚亦锋的眼睛里有漩涡,带笑的漩涡,她直觉上认为这人很少会这样,通常该是笑不达眼底。

但是对她就不同,很好。

毕月反应能力比照平时慢了半拍儿,微愣的和楚亦锋对视着,直到对方笑意满满。

毕月脸红了,那双大眼睛看向手,她和他,居然在拉手?

“嗖”的一下缩回,毕月更臊的慌了,她动作这么明显,真的好吗?就像是她多想了啥似的!

万一、万一楚大哥只是像哥哥一样安慰她呢?

压下心里有点儿乱跳的节奏,想说服自己,帅哥谁都喜欢,尤其在搭配深情款款的眼神,不怨她,是楚大哥乱放电!

有种愉悦、有点儿混乱,毕月觉得她可能真是烧的挺严重。

楚亦锋在毕月抽出手的那一刻,心里说不低落是假的,但看着小丫头脸红、眼神躲闪着,他又笑了。

这是害臊了?

看来她明白了,应该懂他的意思。

舒心!

从刚才毕月抽手时的失落,变成了开心。都拉手了,她还那种表现,只能说她对他有感觉,只是还不好意思面对!

这样害羞躲闪的表情…

反正她又不是真傻,哪家他这样的哥哥会拽她小手!

那离点头还远吗?只是个形式而已。

在楚亦锋看来,他的本意是有些话不能挑开唠,显得太生硬,都心照不宣、顺其自然多好。男女感情那个东西,自自然然贴近,总比战友们写信说“咱俩确立关系”要强上很多。

但是…要不然双线吧,来个全套!

两个人如此的心境,毕月越来越表现的眼神闪躲,就跟她真明白楚亦锋的意思一样。

而楚亦锋再开口说话时,自自然然的就好意思询问:“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上厕所?嗯?”

毕月觉得头更疼了,是她病大发了吧!

那“嗯”字怎么带着拐弯儿?长那么帅,还说话宠溺?整个儿一男主杵那,不赖她乱寻思!

不过不提还好,一提真想去一趟,可点滴?毕月半侧了下身子,用余光瞟了眼点滴瓶子。

两分钟后,医院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寥寥几个人,而那几个人中就有这对儿男女…

楚亦锋一手托着毕月的胳膊,一米八四的身高又把胳膊抬到最高,高高的举起输液瓶子。

毕月穿着当睡裙的短裙,一身的褶子,亦步亦趋的跟着,瞧着旁边那位还托着她胳膊,刚要扭头开口说她没事儿…

“不行,回血呢!你听话啊!”

毕月蹲在里面,都顾不得烦恼到要啃会儿手指甲,她真是恨透了现在咋没有手机,要不然是不是放个嗨曲儿,而不是现在必须必“淅淅沥沥”的!

不能痛痛快快,憋的肚子疼,即便这样忍着“一点儿一点儿的来”,外面举着瓶子的那位,估计也听了个明白。

真是闹死心了!

就赖毕成!个死小子,就他那样的,还能指望将来发达了股份平分?

“我得走了,早上要出操。”

毕月点了点头,心里寻思,你可快把我大弟换过来吧,这也太不方便了!

楚亦锋往前站了一步,站在毕月的手边儿:“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啊?我不是不能说话吗?毕月傻眼,指了指自己嗓子。

掌纹清晰分明的大掌,置于毕月的面前:“写!”

楚亦锋紧紧握拳,他的脸上没了前一刻的柔情,而是用着最平静的语气,通知毕月:“我今晚会来接你出院。还有,看来我和你,今晚得必须谈谈。”说完,潇洒离场。

毕月写的是谢谢,这并不是他想要听的答案。

第八十五章 消失(两章合一)

回了趟老家,在军区医院再进出一趟,只几天的时间,一股急火导致的发烧感冒、连拉带吐,毕月瘦的吓人。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不是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宿,而是三天两夜。

一米七的身高,却只有九十四斤的体重,说是瘦成“纸片人”也不为过了。

瘦到毕月自己都不爱照镜子,两条细胳膊显得更长,两条腿悠悠荡荡跟麻竹杆似的。

出院的当天,以她对“美女”两字的标准评价自己,不够看,不好瞧。除了那张脸招人瞅瞅,其他地方都不招人待见。

胸前的“小馒头”更是变成了“葡萄粒儿”,真真是…越来越像条汉子了!

以前的“她”是被减肥两字困扰,现在是为增肥闹心。

喝了好几天的小米粥,里面放着煮鸡蛋、红糖,就着点儿小咸菜,每天只能吃进去点儿这个,就跟坐月子似的。给毕成都愁的不像样,也跟着吃上了牛黄去火片。

她整个儿一副“可怜相”,可怜到班导都没追究她在回老家之前,曾经有一宿是没回学校的。见到她就劝:“要好好学习,多锻炼身体,注意劳逸结合。”

寝室里的那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看起来也蔫吧了,不再话里话外的“欺负”她,谁路过她都瞄一眼胳膊上的黑孝布。

班长何卓尔更是让毕月扶额,他居然送了她几块糖块儿,叫都叫不住。

逗的梁笑笑当场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笑的跑走的何卓尔脚步踉跄了一下。

毕月看着郭沫若提字的“京都四中”几个大字,又望了望里面的教学楼,发着呆,琢磨着可不能再这样半死不活的了。

越是觉得自己有病,病越找你,必须得调整一下,该吃吃、该喝喝!

她要是倒下了,那她老家那个咧嘴哭的小狗蛋儿,啥时候能进京念名校啊?看看四中的环境,后世都有国际部。

毕月摇了摇头,掐腰感叹:这人啊,三种改命方式。要么会投胎,这玩意儿是门技术活,一般人不成不成!

要么就得自个儿拼死拼活改命,这点适应广大群众!嗯,还有一种,像昨天楚家那斜眉瞪眼的老太太似的,会生!

“小月月!月月?”楚慈穿着校服出现在学校门口,怎么也没想到找他的是毕月。

毕月转过身,笑了笑:“我失言啦,喏,给你送笔记,整理了两天,字乱,你对付看,不懂的去师大找我。”

楚慈抿了抿唇,眼神看向毕月胳膊上的黑布,毕月上前一步,直接把笔记塞到楚慈的怀里:“你今儿个怎么这么乖?不叫我小月月这个那个了?呦,慈二爷,你那是什么表情?”

楚慈闷闷道:“你、你没事儿吧?”忽然抬头盯住毕月的眼睛,好话不会说,靠喊:“你怎么瘦成这幅样子?”很嫌弃的上下扫视着毕月。

“切,别提了!你月月姐差点儿被爷爷带着去见阎王!下次咱再见面,我指定能吃成个胖子,不用担心哈。楚慈,我要卖好吃的了,都是肉!等我研究明白的,你去给我捧场哈。”

“嗯。你不能要钱。”楚慈低头看脚尖儿,琢磨着要不要道歉。

毕月凑上前踢了踢楚慈的鞋尖儿:“干嘛呢?跟我没别的话了?”顿了一下,疑惑的打听道:“对了,你哥呢?这两天见过没?”

楚慈比毕月表情还困惑:“没啊,一个多星期前回过大院儿,呆俩点儿!你找他有事儿?”

毕月挠了挠短发,好吧,敢情那位来无影去无踪!

楚慈看着毕月的背影,在她要过马路时,到底还是又问了一句:“你以后真不去大院儿了?”

毕月对着身后摆了摆手,想了想又面带笑容转过身,倒退着走路,两手作出喇叭状:“替我谢谢梁阿姨,别忘了帮我说一声!又不是相忘于江湖,休息日你哥家见!”喊完还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跑走。

穿着牛仔裤的两条长细腿,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米色的双肩书包在跑动中上下晃悠着…楚慈站在原地,嗓子眼里要涌出的“对不起”,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的心里有点儿堵的慌。

都怪奶奶,要不然小月月还能没啥事儿去看看他!

要不是刘婶儿和大伯娘说起这事儿,他根本都不知道她去过!连大伯娘听完都无语了,觉得丢份儿又丢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