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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摇头叹息:“如今真是世风日下啊,美艳动人的女庄主以美色诱惑黄公子,他都坐怀不乱,可是你呢…”

我分辩:“我跟承佑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阴险的庄主布的局。”其实我内心是明白的,真正坐怀不乱的是承佑,否则我美好的第一次,就得葬送在这个阴森森的地窖里了。没有我梦想的美酒加咖啡,没有开满玫瑰花的席梦思,没有钻戒,没有music。那可真是亏本生意。

容若继续说:“后来,我将黄公子给搭救出来,本来我是想将这个庄主给结果了的,黄公子替她求情,于是我只好把漂亮的庄主绑住,然后通过秘道找到了冰窖,冰窖因为是千年寒冰铸就,想了很多办法想搭救你们,谁知道将你们搭救上来,庄主已经跑了,庄园也被毁掉了,马匹也不知所踪。不过,我想,多情的庄主是不想黄公子出事的,这三匹汗血宝马她还是留给了我们。”

玄烨动了动,即将苏醒了,我将他们俩都推了出去,打算单独向玄烨解释。

为什么我这么在意他的想法呢?我也无法回答。

房间里安静下来,我静静坐在玄烨身边,替他赶着蚊子,又替他盖好被子。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

玄烨醒了,正睁大眼睛怒视着我,目光里的火苗哗啦啦的燃烧着。我嫣然一笑:“别怕,你不是潘安,不是人人都像寒月霜庄主那样想来勾引你的。”

他恼怒地说:“季嫣然,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如此轻薄的人,一个女孩子家家,成天将勾引两个字挂在嘴边上,我,我真是看错你了。咳咳…”激动之下他咳嗽起来。

(1)人生最大的悲哀是要将碎了的心再慢慢拼凑(下)

更新时间:2008-9-279:43:00

字数:992

我撇撇嘴:“我不过是说‘勾引’两字,可是你呢,家里有那么多美貌的妻子,还将第一次见面的寒月霜搂在怀里,你是在用行动在勾引别人。”

他恼怒地说:“我是在套她的话,再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守本分…你,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已经失去了清白的身躯,你已经不再是我爱的季嫣然了,我恨你,我恨你。”

我白了他一眼:“男女应该平等嘛!再说,我也没有失去我清白的身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猛然跃起来:“你不要再说了,你这个淫妇,你,你怎么对得起我对你的那片心?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女子都等着我来爱,你知道我的那些妃子们眼巴巴地等待我的宠爱耗尽了她们的青春年华吗?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有你,你却在我的面前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你给我滚,马上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

我笑着说:“你说完没有,我可以说了吗…”

“啪!”

火辣辣的耳光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我愣住了,他却依然睁着血红的眼睛瞪视着我,那仇恨的火焰简直可以将人烤焦。我没有捂脸,任凭那里像被烈火一般烧烤得炙热,我只是呆呆地凝视着他,不相信面前的一切。

是的,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他不相信我,他辱骂我是淫妇,他认为我在勾引别人,我不守本分,在他眼里,我已经彻底堕落成一个荡妇,已经失去了清白。他甚至在我们刚刚脱离危险的时刻,在我刚刚从千年寒冰铸就的冰窖里逃出来的时候,就在我的伤口上撒一把盐,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叫嚣着让我滚…

我仰起脸,不想在他面前淌下软弱的泪水,也不让他看清楚我眼神里的悲伤--为什么我会如此悲伤?仿佛像掉进一个深深的、深深的深渊,身体每一寸关节都摔裂摔断,又像被人拿着柳叶小刀,将一片一片的心割了下来…

而人生,最大的悲哀并不是心碎,而是心碎以后,还要蹲下去,将那些碎片捡拾起来,再重新拼凑,每一处裂口,都在无声的哭泣…

“你休息吧!”我低低地留下这句话,就悄然走了出去。

承佑还在廊下等着我,他惊讶地看着我脸上的巴掌印,愤怒渐渐浮上眼底,他欲冲进去,我拉住了他,所有的委屈在此刻都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我猛然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只听哗啦一声,玄烨拉开门,大步追了出来,嘴里还嚷着:“嫣然,对不起…”他住口了,眸子紧紧凝结在我和承佑紧紧拥抱着的躯体上,慢慢地,眼里的雾气逐渐凝聚成了霜。

(2)绝世名花和绝代佳人(上)

更新时间:2008-9-279:44:00

字数:1319

离云南越近,景色越优美。青翠的山,绿如蓝的溪水,眉目如画的俊俏少女,温柔多情的文人墨客。可是风景再好,我们因为是心事满腹都无心去细细欣赏。

承佑另外买了一匹健马,但是脚力无法与汗血宝马相比,而玄烨打马奔跑常常不顾及别人。一气之下,我让承佑和我同骑。

承佑坐在我身后,轻轻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嫣然,黄公子好像一直在吃醋。”

我看着骑马在前的玄烨,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正眼瞧过我了,即使同桌吃饭,头也不抬,简直当我不存在。他哪有吃醋,在他心里,我此刻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荡妇,我不禁感觉有几分悲哀,不管我嘴上总说得我与他关系多么冷淡,内心里却总隐约觉得他是一个让自己可以亲近的人,甚至比纳兰容若更觉亲近,可是他却不容我任何辩白就将我彻底打入“冷宫”,他这样情绪无常,和世上其他负心的男子又有何两样?

我说:“承佑,你是不是很在意他的想法?其实,你完全可以忽略他,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要相信我。”

承佑淡淡地:“我文承佑喜欢什么,从来不会介意别人的想法。我喜欢一个人,首先就会相信她。你也不需要对我解释什么。今生今世,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路过一处悬崖,见到许多路人都纷纷仰头在看着悬崖上怒放着一束巨大的粉红色的花。我们停下脚步,目光也不由得被那束奇异而美艳的花所吸引。

那花儿就连见多识广的才子纳兰容若也不曾认识。我们向一位行人打听。那人捻着须说:“一看你们就是外乡客,此花是云南边陲之地所独有的花,名叫红婴莲,生长在绝壁之上,12年才开一次花,花状如婴儿粉红粉嫩的面,上面的茎叶分布宛如人的五官,最上乘的红婴莲就像一个启口轻笑的孩儿面,这花捣碎若让女人服用,可以在瞬间令丑女变美,黑肤变白,年老变年轻,此花通常是男子向女子表白的最佳信物,可惜啊,为了摘取此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痴情的男子命丧悬崖了。”

不就是美容产品嘛,有这么大的功效吗?这天然美容产品再好,也不需要人付出生命去摘取。

我说:“走啦走啦,没什么好看的。”

玄烨和文承佑却都没有理睬我的催促,仍然在仰望着那朵盛开着的红婴莲。承佑说:“嫣然,世上最美的花朵应该送给世上最让人怜爱的女子,我去为你摘取红婴莲。你稍等片刻。”

我大吃一惊:“我不要,承佑,你别犯傻。”可是他已经跳下马,径直朝悬崖攀去了。

玄烨哼了一声,竟然也欲跳下马,容若连忙拦住了他,轻声说:“皇上,我来。”

容若走过我身边,横了我一眼:“你看你有多害人。我若掉下悬崖变成鬼了,晚上一定来吓唬你。”他施展轻功,紧追文承佑而去。

两人在几乎垂直的悬崖上攀爬起来,虽然他们的轻功都不错,可是爬起来也费了很大的力,有几次都差点摔下去,惊起呼声一片。

一行马车徐徐驶近,停了下来,马车上的帘布微微翻卷,露出两张女子的容颜。我吃了一惊,差点跌下马来。

那位年轻的女子,杏眼微微上挑,眼神透着几分诡异,芙蓉如面柳如眉,那绝世的姿容足可以倾倒无数男子,让人见过一面就无法忘却--所以我也不能忘记她,她就是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夜妆姑娘。

可是,让我吃惊的差点掉下马来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身边另一位女子。

(2)绝世名花和绝代佳人(中)

更新时间:2008-9-279:45:00

字数:2021

那女子已然不算年轻了,虽然保养得很好,只是依然掩饰不住浓浓的倦意和岁月留下的风霜,大约三十多岁年纪,穿着粗布的出家人衣裳,不施粉黛,闭着双眼,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即使是这样,一种绝世的芳华却自然而然放射出来,令周围一切显得卑微,包括美艳无比的夜妆,在她身边也犹如星星之对皎月。

夜妆兴奋地说:“干娘,是红婴莲呢!您看看,那是您最爱的花。”

被她唤为干娘的女子这才徐徐睁开眼,我又吃了一惊,如此美妙的双目,清澈,纯净,却又带着淡淡的哀愁,谁若与那眼神相遇都可以为之心碎。我虽是女子,都已被那绝世芳华所震慑,更何况是天下的男子。偷偷瞥一眼玄烨,见他竟然也目不转睛地凝视,内心不禁有着淡淡的醋意,哼,色魔,就连中年美妇也不放过。

那女子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那盛开着的红婴莲上,轻轻叹息:“唉,越美艳的花越蛊惑人心,你看,又有两位少年在为他们的红颜知己摘取花朵,殊不知若因此而丢掉性命,他们的心上人却会因此而难过一生。”声音婉转低柔,带着说不尽的娇媚,用现代话说,是很有“女人味”,“很正点”。

夜妆却不屑地撇嘴:“为爱而死是他们的荣幸,干娘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世上为你寻死觅活的男子多了去了,可是我就希望天下能有男子能为我而慷慨赴死,这才不辜负我的如花年华。”

女子摇摇头:“夜妆,你是不会懂的,世上的情爱都是过眼云烟,所谓繁华如梦,我们的人生不过是一场梦境,喧嚣之后留下的只是清冷…阿弥陀佛…走罢!”

夜妆嚷着:“干娘,您就让您的宝贝干女儿看看热闹嘛,看看那两个不要命的少年谁能摘到花。”说完,她就挑开帘子,跳下马车,直奔了出来。恰好站在我身边。我们打了一个照面,她怔住了,眼里满是疑惑。虽然我以前与她见面时是女扮男装并且做了简单的易容,可是她大约还是发现了我很面熟。为了怕她看出端倪,我只得低下头,装成见不了世面的村姑一般默默退过一旁。好在众人的喧哗声此刻此起彼伏,将她的视线吸引走了。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纳兰容若和文承佑都已攀登上悬崖之巅,面对那仅有的一束红婴莲,他们彼此不肯相让,都想第一个摘取。在所有人地注视下,两人只好用武力来解决这个难题。最后,那朵可怜的娇嫩的红婴莲,在两人的打斗中分解为两瓣,两人一手执一半徐徐跃下悬崖。

夜妆迎了上去,嫣然一笑,那笑容可谓风情万种:“两位公子,小女子愿意出千两黄金购买这朵红婴莲。”

纳兰容若还有些绅士风度,礼貌地婉拒:“对不住,不卖。”

文承佑则干脆目不斜视地淡然走过,将花送到我的手里。纳兰容若将花送至玄烨手里,他看着我已经接过文承佑手里的花,嘴角抽搐几下,将花重新抛给纳兰容若:“纳兰容若,此花既然是你所摘,当然归你所得。”

夜妆一听“纳兰容若”四字,顿然一怔:“公子是满清第一才子纳兰容若吗?”

我想起来,夜妆可是纳兰容若的粉丝,果然,当容若点头承认时,夜妆再也不顾及姑娘家的矜持,欣喜地说:“公子,你的词夜妆都已谱成曲了,若公子有时间,夜妆愿意唱给公子听。”

容若被女子追求的事情遇得多了,面对夜妆的疯狂倒也不以为意,只客气地说:“若有时间一定洗耳恭听,只是现在我们还在赶路中,若有缘一定会再见。”他向我走来,把花交到我的手心里,一语双关地说:“都是为了你连命都不要去摘的,都把最美的花献给了你,你细细掂量好好选择吧!”又低声细细地问:“此人难道就是夜妆,在京城相助吴应熊跑掉的那位青楼歌妓?”

哗!所有的视线此刻都凝聚在我的身上,我想躲藏也来不及了,嫉妒的,羡慕的,疑惑的,纳闷的,应有尽有。想想看,两大美少年不要命攀上悬崖摘取红婴莲,竟然是为了讨同一位女子的欢心,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幸福”呢?我也低声回答:“正是她。她可是你的粉丝,你看她现在已经恨不得要把我给吃掉了。”

果然,夜妆的眼里放射出嫉妒如火一般光芒,想那时她在京城是多么风光,有多少风流浪子为了博得她的一笑不惜倾家荡产,可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云南,却被一个小小的女子打败,尤其是她所思慕的纳兰容若竟然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唉,真是失败得可以啊!

我内心其实有些小小的得意,夜妆啊夜妆,那时候你有多得意,我的小命都差点丢在你的手里,今日不声不响就让你碰个软钉子。我得意地从纳兰容若的手里接过花,故意用很响亮的声音说:“这花看上去也很普通嘛,居然值一千两金子。”

夜妆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了,她走到我面前,用鄙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反唇相讥:“可惜啊,有人连牛粪都不值。”

“你…”夜妆恨恨地说,“你一个黄毛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得罪本小姐,你是不想活了吧?”

我也哼了一声:“瞧你那样也不像名门闺秀,谁知道是不是风尘女子…”

我们斗嘴斗得激烈,身边的纳兰容若和文承佑碍于颜面不好劝架,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毫不斯文地在路边大骂,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2)绝世名花和绝代佳人(下)

更新时间:2008-10-2916:42:00

字数:1043

“夜妆,住嘴,快向这位姑娘赔不是。”马车帘布一掀,那绝色美妇缓步走下马车,轻声斥责夜妆。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从我、夜妆以及那朵红婴莲上移开,情不自禁地聚集在这位穿着粗布衣裳不施粉黛且年华已然渐逝的美妇身上。所有人都被她身上那种天然的脱尘气势所震慑。

刁蛮任性的夜妆不敢违逆干娘,只得嘟着嘴说:“是。”她眼一抬,满不在乎地说:“得罪了,请谅。”说完就转身走上了马车。

美妇歉意地一笑:“姑娘,我这女儿被我宠溺坏了,若有得罪之处请姑娘多多包涵,大人不计小人过。”说完她竟然向我施了一礼。

本小姐历来吃软不吃硬,这位美妇如此谦和,又是长辈,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看手里的红婴莲,我没有多想,走上去递给她一瓣:“此花我留一半,送给您一半。”

她略微一怔,含笑凝视着我的眼神,没有拒绝轻轻接过,举手投足间也流露出一种特别的高贵:“姑娘馈赠如此珍贵的礼物,圆杏不敢拒绝。”她回头说,“夜妆,将我那件裘衣取来。”

圆杏或许是她的出家法号吧!

夜妆手里捧出一件白裘背心,圆杏说:“将此裘赠给这位慷慨的姑娘。云南之地夜间苦寒,姑娘可以用来御寒。”

夜妆说:“干娘,您身子不好,这可是您唯一一件裘衣了…”

圆杏接过裘衣,说:“你就别多嘴了。姑娘--”她将裘衣赠给我:“请姑娘不要嫌弃。”

我也学她那样不客套,直接接过。她的目光里流露出赞许和宽容,向我微微点头示意,缓步回到了马车上。

我们目送着马车轱辘轱辘远去,起风了,马车在风里跑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风尘里。容若摸了摸那件裘衣,说:“嫣然,你可真是好命,一朵红婴莲换来一件价值连城的白老虎皮裘。”

难道这件裘衣真是白老虎皮做的么?那可真是裘皮大衣了,这换了在现代,可得要兑换多少RMB啊!我摸着裘衣,裘毛洁白如玉,柔软如云,披在身上果然十分暖和。

“她究竟是谁呢?长得可真美啊!”我啧啧赞叹,做女人做成这样多不容易,就像张曼玉,即使年华已经老去,但是只要有她出席的场合,就立刻艳压群芳,不论多么年轻娇嫩的女孩出现在她身边,都立马被比了下去。这才是真正的美女啊!经受得起岁月的考验,举手投足都仿佛不沾染俗世的尘埃。

就连见惯了美女的容若也频频点头同意我的话:“这样的女人,足可以颠覆一个王国。”

一直沉默不语的玄烨抬起头来,眼神悠然:“她的确颠覆了一个王国。令吴三桂冲冠一怒弃明朝于不顾而为大清打开山海关门的女子。她就是陈圆圆。”

1)天生丽质难自弃

在藏青色的苍穹下,烟花绚烂,漫天飞舞,摩天轮徐徐上升,麦冬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墨黑的眸子紧紧瞅着我,一丝乌发柔顺地垂下来,覆盖在我的脸庞上,他的唇也贴上了我的额头,又麻又痒的…

我惊醒了,摩天轮?难道清朝也有摩天轮?我一定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我确实体味到了又麻又痒的感觉呢?

嗯,我徐徐睁开眼动,果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我的面容上,轻轻地,缓慢地移动,我抬手想去触摸,却被一双手捏住了我乱动的手。

我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又遭遇色魔了。唉,天生丽质难自弃,走到哪里都要被人骚扰,可惜这色魔也不研究研究本小姐的出身是什么,岂会轻易让人吃我“豆腐”?我的手如滑溜的鱼一般从他的掌心里滑出来,然后猛然踢出一脚,将对方踢飞了出去。

伴随着对方一声惨叫,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鬼鬼祟祟之人竟然是当今的皇上。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整整衣裳,讥讽地说:“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还装什么清纯?”

我一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对别人色情,就对你纯情,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我仰起头:“你打啊,你又不是没有打过我,你那点本事也就只配打女人。”

他软下来,坐在我床边,悲伤地说:“嫣然,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们的过去了吗?”“喂喂,不要说得这么暖昧,我和你之间哪有什么过去?”

他凝视着我,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偏过头去:“有话好好说,别又动手动脚的,别忘了,在你面前我可是要保持纯情的。”他略带激动地说:“如果不是你曾离开,你早已是我的人了。你忘记了吗?你说过的,要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的风雨,经历过人生的大喜大悲,经历过生与死,不管前面迎接我们的是什么,你都追随着我,和我不离不弃。嫣然,这一切,难道你都忘记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报应?让我亲眼见到自己最爱的女人,投身到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不再爱我,不再忠诚于我,一次又一次野蛮地伤害我?嫣然,你让我拿你怎么办?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心碎的眼神让我意乱神迷,难道我和他之间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过去吗?可为什么我依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曾那么那么地爱他疼他怜惜他吗?可是面前这人还是一个小屁孩嘛,比我还小两岁,智商虽然让人高山仰止,情商却低得惨不忍睹,既没有纳兰容若的风流倜傥,又没有文承佑的成熟冷峻,即使他富有四海,可是所谓“小偷爱财,取之有道”。国家是他的,财宝是他的,可是女人也统统都是他的,这样的男人,咦,想起来就可怕…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对,我记得你是我的姐夫,奶奶的麻花,你怎么对着你的姨妹子说起情话来了?”

他的手再次抚摸上我的脸颊,这一次我没有阻挡,说真的,虽然不记得我们的过去,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内心,竟然是如此渴望和他的肌肤贴近?我甚至很想躺在他并不很强壮的怀里,我很想知道和他靠那么近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仿佛明白了我的心意一般,渐渐将我拉进他的怀抱。啊,多么温暖的感觉,仿佛漂泊的心有了一个依靠。直觉告诉我,他对我的一切确实是出自真心。他喃喃地说:“不要提她,不要提别的女人。嫣然,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子,也是我今生最爱的女子,不要拿你和别人去比,在我的心里没有谁可以替代你的位置。”他向我深深吻了下来,火热的唇,滚烫的舌,再加上他的一颗霸道的心。我的心脏怦怦乱跳,为什么,为什么这次没有被灌下任何迷药的我依然会如此意乱情迷,会如此渴望他的拥抱和亲吻,难道我季嫣然真的是一个花心的女子吗?我怎么可以和芳儿姐姐的丈夫如此亲密,我又如何能伤害那个答应要娶我的男子文承佑呢?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难过地拒绝:“不,不要!不要伤害我…”

皇上抬起迷蒙的眼:“我怎么是伤害你呢?你是我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呀!我不许你属于别人,你知不知道?嫣然,不是我在伤害你,而是你在伤害我啊!”

“你没有权利要求嫣然属于你。”不知什么时候,文承佑冷冷地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此刻,月色隐没,房间里有些灰暗,一身蓝袍的少年面如寒霜站立。他的手,有力地护住了我,将我和皇上分隔开来。

皇上亦冷冷地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嫣然,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游荡呢!我为什么没有这个权利?”文承佑有些嘲讽地看着他:“爱有先来后到的吗?难道你先认识嫣然她就是你的吗?我告诉你,嫣然是我要娶的女孩,任何人,哪怕你是皇上,也不能将我最爱的女人抢走,否则,就用鲜血来决斗。”

皇上怒斥:“决斗?你也配跟我决斗?我和嫣然之间的感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外人也不会了解到我和她过去所经历的那些磨难。只是她丧失了记忆,暂时不记得了,如果她能记起来,我可以保证,她的身和她的心都会重新属于我,她绝对不会再看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位男子一眼,包括你!”

文承佑冷笑:“幼稚,我不管你制造什么样的借口,你诬陷嫣然失去记忆也好,忘本也好,她现在不承认爱你,你就必须离她远一些,站在我认为离她安全的距离范围外,嫣然,是我打定了主意要娶的女子,你如果有不满,就冲我来好了,我绝对不许你再勉强嫣然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皇上拍着床,站起来:“大胆,文承佑,你一个江湖小子,竟然敢如此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文承佑说:“我说过了,不管你是什么人,哪怕是皇上,我这个江湖小子也不畏惧。”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持,我这个罪魁祸首只好跳出来打圆场:“哎哎,你们别闹了,虽然我貌美如花温柔娴静,可是也不值得你们兄弟大动肝火…”

“他不是我兄弟!”两人异口同声,“男人说话,女人闭嘴。”

瞧,这就是古代的男人的风度,明明是为女人争斗却要女人走开,走开就走开,看他们打得头破血流我就高兴。

说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却很担心,文承佑的武功远在皇上之上,捏扁他就像捏一只蚂蚁一样。

纳兰容若此刻恰好出现了,他说:“黄公子,承佑,嫣然,你们正好都在,你们猜我刚才在街上遇到谁了?”

(2)纳兰容若的艳遇

昆明城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因为人丁稠密,百业俱兴,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纳兰容若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因为他只要闲下来就会思念起已经离开人世的妻子和孩子,所以每到一处,待我们安顿下来,他就会四处溜达,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见到了夜妆。

其实,应该说是夜妆先发现了他。

容若大哥一个人坐在昆明城最阔气的酒楼喝酒,白衣如雪、气质俊逸、潇洒不凡的他在任何时候都是人群里的焦点。独坐片刻,忽然有一位丫鬟装束的女孩执一张名帖找到了他,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就飘然而去。

名帖展开,娟秀的字迹徐徐展现,是一行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落款是素颜独居寒江舍。

容若大哥委实有些吃惊。纳兰容若天性风流,在成亲之前和其他贵族子弟一样爱流连于花柳之地,遭遇丧子丧妻之痛以后,为忘却烦忧又再度回归青楼。因为爱慕他的女子实在太多而他又不是一个轻易动情之人,不拒绝逢场作戏但也从来不给人名分,委实也辜负了不少女子伤了不少人的心,每每回想起自己的过错,多情的他便会无由地伤感,因此写下了这首拟如被弃女子哀怨的词句。没想到,在边睡之地云南,竟然会有陌生女子素颜寄来一封这样的信笺,难不成那女子会是他无意中伤害过的某一位吗?

容若虽然智商超群,但也有一般文士的毛病,但凡牵涉到一个“情”字,就会少了一些判断力和理智。被“情”字牵引的他捏着那份散发着幽香的暖昧信笺,四处寻找寒江舍,终于让他找到了这处坐落在桃花树下的精舍。

琴声悠悠,桃花树下背对着他独坐着一位穿粉红衣裳的女孩,正在低头弹琴吟唱:

春浅,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画闲。无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

斜倚画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记当时,垂柳丝,花枝,满庭蝴蝶儿。

又是纳兰容若的词。女子声音婉转娇柔,似埋藏无尽的哀怨,声声拨动了他那顺多愁善感的心。他不禁怔住,任凭桃花叶簌簌地飘落下来,人竟然已是痴了。

女子停下琴音,幽幽地问:“既然来了,何不品一杯青梅茶?”她玉腕轻移,沏下一杯青梅茶,绿如翡翠的青梅茶在杯盏里缓缓旋转、沉淀,散发出梅花一般的清香。容若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深施一礼:“姑娘,是否是容若的故人?”

那女子掩口轻笑,偏过头来:“在我心里,我与纳兰公子早已是故人,只是公子却还是第二次与我相见。”

阳光下,桃花,叶片飞舞。那女子笑得灿烂,眉目如画,杏眼含情,不是夜妆还能有谁?

见是她,确定了并非是自己曾辜负过的女子,容若这才恢复了一点点理智和判断力:“姑娘休得胡言,我与你可算素昧平生,你却寄一封含意暖昧的信笺,真是失礼于人。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夜妆急说:“公子留步,小女子将公子多年诗词作品收集一起装订成册,难道公子不想一见吗?”

容若又有些心动了。自从妻子过世以后,他写了大量遥记亡妻的诗词作品,亦有想法将这些诗词收录成册,如今却有人早已替他想到,这不由得让他有些好奇。他转身回来,却见夜妆端上了那杯青梅茶,笑意盈盈:“不知有多少登徒子想喝我这一杯青梅茶,可是纳兰公子却是第一位有此荣幸之人。”

纳兰容若摆摆手:“茶倒不必喝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想见见那本诗词集…”

夜妆依然面带笑容:“公子因何判断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京城的时候,容若与我本欲设法在夜妆的房里将老奸巨猾的狐狸吴应熊骗出来,谁知他还没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们用迷药迷晕了,因此夜妆和容若当时并没有见过面。所以容若虽然知道对方是吴应熊那边的人,而夜妆却不知道纳兰容若已经对她了如指掌。

容若一时语塞,好在他也是机智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姑娘不过是一位青楼女子,而容若却是官家之人,有功名在身,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如此刻薄的话,夜妆的脾气再好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她粉脸一沉,斥道:“纳兰容若,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男子,谁知道你竟然与那些臭男人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狗眼看人低…”

容若不以为意地笑笑:“若小姐不愿与容若结交,那容若就此辞别。”“且慢。公子,难道你真不愿意与夜妆把臂同游吗?”夜妆急切地拦住他,目光炯然,放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公子,难道你就能如此狠心地对待夜妆吗?”

纳兰容蓉凝视着她的双眼,脸色变得木纳:“怎么会呢?”

夜妆顿时喜上眉梢:“那公子愿意与夜妆同游吗?”“乐意奉陪。”

夜妆温柔多情地贴上前去,轻揽纳兰容若的胳膊:“公子,你,你愿意娶夜妆为妻吗?”

纳兰容若依然用迷茫的眼神凝视着她:“愿意…那是不可能的。”他摔开夜妆的手,带着嫌恶的表情说:“我一生风流,去过青楼无数,认识了无数的青楼女子,却没有见过似你这般无耻之人,竟然用邪术‘梵眼’来对付人,难怪嫣然说你只要望一望别人,别人就会乖乖奉献上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当时我就认为你在使用邪术,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身为女子,即使投身青楼,也应洁身自爱,岂可用这样的邪术迷惑人心。即使能迷感人一时,又怎能迷感一辈子,到最后,被人伤害被人抛弃的始终还是你…”

夜妆竟然毫不生气,只一脸惊异地凝视着他:“你,你识得这是‘梵眼’?你竟然能逃过‘梵眼’的诱惑?”

纳兰容若傲然说:“那是自然,这等邪术岂能乱我心智?”

夜妆忽然泪眼迷蒙,仰望上苍,双手合十:“感谢上苍,今日竟然让我实现夙愿。”

容若奇道:“你怎么了?你在做什么?”

夜妆激动地说:“干娘告诉我,天下男子多薄幸,我才学会‘梵眼’,用这样的异术去惩治那些视女人为玩物的男子,夺取他们爱若性命的财物。可是我亦发誓,若遇到能抵御我的异术不为所动的男子,我愿意嫁与他为妻。到现在,不瞒公子,只有两人能面对我的‘梵眼’不动摇心智,一位就是你,另一位他…他说是你的弟弟纳兰小季,如今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