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可不是么?

扶红顿时义愤填膺:“刚成亲那时还让人传信来说姑爷在他那,后来歇了一阵,怎么今日又来了。果然是窑子里的人,死乞白赖地要抹上墙呢!”

恶毒,很恶毒。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想来人家一个大美人怎么就被你说得如此不堪?我突然觉得扶红的战斗力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我远远瞧着红歌美人说了句什么,赵骚包频频点头,最后那红歌居然往他身边盈盈一拜,说不出的蛊惑人心。赵骚包扶起她,还是点头。最后还送走了红歌。

我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还是尽快忘了好。

后来再见到这位美人时,就像是恍如隔世一般,直让我想起当日我刚刚看见她时犹如登徒浪子一般情态,可是我却笑都笑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个女人其实已经出现过的…猜错了吧,没关系,吻我一下就好了~么么~

36、阴差阳错

36、阴差阳错...

有些女人,即使看不见正面,却单凭背影便能风华绝代。我瞧着红歌美人越走越远的背影,突然感觉做女人真的是一门学问。

赵骚包倒是很快就到了我身边,笑嘻嘻地问我:“有什么想问的么?”

我抬眼瞥他一眼,不说话。

他于是就拍拍我的头,自说自话:“阿端,以后红歌就不是红歌了,她是翰林学士钱大人的女儿。”

我眯眼看着前厅的花花草草在七月的艳阳之下散开一阵忽闪忽闪的光,阳光透进来照得他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色,他依旧笑,神色只见却透着一点一点的试探。我拉过他的手,突然觉得心里百般滋味上涌,我于是问他:“开始了么?”

赵骚包不瞒我:“再过五日,圣上便会亲选秀女,以充实后宫。”

我点头:“嗯。红歌是个大美人,会得到圣上青睐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红歌手段高明,果然是一个极其好的棋子。”

赵骚包突然沉吟片刻,才又开口:“其实我与她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否则你以为她能这么配合?”

“共同的敌人,她来自边疆能与你有共同的敌人?你别说,你待我好好想想。”我止住他,表示想用用我装傻许久的脑袋。

“红歌是何时到京城的?”

赵骚包一挑眉:“三年前。”

我再想,三年前的边关,只有一件事,便是我朝与西凉国的战役。当时西凉到了青黄不接的日子,便骚扰我朝边关,当时朝廷派了骠骑大将军钟武迎战。钟武将军不负众望将敌军逼回老巢,圣上大喜,便将当时还是妃的钟武之女钟蓝封为贵妃。

然而这场凯旋的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肮脏血液。我犹记得当时圣上在宫中大宴凯旋之军,而身为钟武的外孙、当朝的二皇子的夏岑却跑到我家跟我独独坐了一晚上。而那一个晚上他只说过两个字:屠城。

那天晚上夏岑不同往常,居然没有从宫中带肘子给我。我便记住了,也记住了他郁郁寡欢的原因。我问赵骚包:“红歌是余孽么?”

赵骚包却摇摇头,他说:“何来余孽一说,她本是平民百姓,却遭贼人将其父母姊妹兄弟一尽杀光。这种事,任谁都不会就此放过。要我来说,她应该算是幸存者。”

“这么说来,她的仇人是钟武?那么你的仇人也是他了?”

赵骚包脸色突变,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他还在笑,问我:“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那些害我父母的人皆被我一一还过,其实未然,还有一个人他还活在人世,他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要慢慢地让他失去所有,最后死在我的手上。”

他说得这般狠厉决绝,眸子里仿佛都是血红之色。我突然心里一抖,仿佛我从来没有好好认识他一般。我猛吸一口气,再问:“所以你选择太子,你要连根拔掉钟家的根基。”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渐渐收了那份令人不寒而栗的神色,轻启薄唇:“所以,你还要不要我?你的岑哥哥,我也势必不会放过他的。”

他终于不再装醉酒,终于在清醒的时候将夏岑的名字提出来。他眸色渐深,我恍惚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能看清他一双凤眼凌厉无比,熠熠发光,却只盯着我。

我突然想起那日我装失忆之时,夏岑说要重新认识我时我心里渐渐而生的不确信以及莫名其妙的惆怅。也许从那时我便知道,我与我脑海中那个曾经为我流过两次眼泪的少年终究还是阴差阳错,世事轮转,最后却只留下重新认识这条荒唐可笑的路。我没有失忆,我没有重来的机会。

赵骚包看我许久未言,突然垂下了手,他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再也不会逼你了,我都等了那么久,接下来还有时间。”

我低着头,拉过他垂下来的手,问他:“你背不疼的么?”

他莫名其妙,只好望着我。

我撇撇嘴:“可是我的背还是很疼。你昨天中了暗器,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为什么我却疼了那么多天?”

见我扯开话题,他拍拍我的手:“笨蛋。为夫我是盖世英雄,这点小伤不在话下。”

我正无言以对的情况下,昨天深夜打扰我们的姑娘却出现了。她或许是见我与赵骚包周身气氛有点僵,居然还开了个玩笑:“昨夜是我错了,我没打扰到你们吧?呀哟,真是罪该万死,深夜真是一个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辰。”

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真赵骚包脸一黑,似笑非笑:“你别急,太子马上就来。”

于是上官姑娘的脸也黑了…

我猛然看见门外有一身影,于是拽了拽赵骚包的衣袖:“曹操到了。”

上官绮闻言脸色一变,先是明显的一笑,然后是阴沉一片。她再转过身时,我再瞧时,她又一副面无表情之色。

我和赵骚包似乎很有默契,两人都纷纷后退一步,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只见太子一脸温和笑容,一眼都没有看上官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师弟,弟妹。”

有时候女人是极其惹不得的,我与赵骚包再默契地后退一步。

果然上官绮扬着一张小脸,一脸冰冷:“你来干嘛?”

太子倒也不睬她,依旧和煦地看着我们:“师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你躲我做什么?”

据我观察此刻赵骚包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他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

于是太子看向我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选择再退一步。

太子被我们搞疯了,一脸笑容僵了。而上官绮貌似被几次三番忽视之后,终于怒了,她一把掐向太子的胳膊,道:“你没看见我么?”

太子似乎是被掐疼了,怒道:“成何体统?!”

上官绮似乎很是委屈,她眼里两行清泪立马就下来了。我心里一颤,下意识地看向赵骚包,赵骚包皱着眉,朝我摇摇头。

我明白了,还是不介入。

上官绮的眼泪却似乎起了反作用,太子突然一脸止不住的嫌恶之色,他掸掉上官绮的手,脸色越来越冷,连说出的话哪里还有从前的柔和。他厉声问道:“你闹够了没有?!”

上官绮却突然收起了眼泪,她依旧扬着脸。我站在旁边,突然觉得她此刻气场十足,犹如刀枪不入的女侠。她抿着唇,终于问出来了:“我让你想起了谁么?”

此话一出,我想完了。我再看向赵骚包,只见他也眉头皱起,脸上神色渐淡。

“你胡说什么?!上官绮,你为何总是无理取闹?!”

上官绮却笑了,她脸上笑容越来越深,突然美目一瞪,说道:“你还不承认?你总是这样,呵呵。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甘心,我发誓,只要我上官绮一日不死便与那沈瑞雪不共戴天!”

瑞雪?!我以为我听错了,于是便看向其他人的脸。上官绮见我打量到她,还是一笑,对我说:“阿端,对不起了。”

我滴娘,真是瑞雪…

赵骚包终于发话了,他看向上官绮:“你要知道现在已经收不了场了。”

上官绮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摆摆手就往门外走去。我瞄向太子,只见他面无表情,盯着门外好一会儿。似乎是在看上官绮的背影,可是直到上官绮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他还没有收回目光。

我盯着他握得越来越紧的手,一时没有收回来,直到他开口问赵骚包:“我该不该去追?”

赵骚包很肯定:“去追。”

太子这才迈开了脚步。

“太子居然倾心于瑞雪?”我有点不敢相信。

“一见钟情。有什么不相信的?”

“那瑞雪知道么?”

赵骚包顿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回道:“应该知道。而且据我所知,瑞雪似乎也倾心于太子。”

我心里似乎一颤:“那未免也太可怜了。”

“谁可怜?”

“在如此情况下,三人都可怜。”

话题又要向沉重的方向发展,赵骚包立马打住,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好啦,好啦。当日太子的馊主意让我吃了苦,今日也该换他尝尝个中滋味了。你今日难得能下床了,要不去外面转转?”

我其实还在震惊中没怎么清醒,猛然又想起那日在白马寺碰到瑞雪时的情景。大师那一句命中注定情劫,必死无疑如果不是骗人的,那么真的是不好玩了…

我心里琢磨着,于是就跟着赵骚包的脚步走,直到我撞上他的背。他嘶的一声,我才猛然惊醒,我十分不好意思,我替他拍了拍背。

赵骚包立马跳开,甚有龇牙咧嘴的味道。见我还一脸无辜地望着他,转身就走了。可是不过一会儿却又牵着一匹马出现在我眼前了。

他语气不怎么好,却认认真真地伸出手,朝我说道:“上来吧。”

我将手交到他手上,一股微凉,如此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们,昨天想我了没?悲催的小白在双休日里高烧了…去电脑里翻存稿,也只剩下这一章了。先发上来,哎,如果我明天晚上9点之前没有更新的话,姑娘们不要等了,这说明小白还在躺在床上…

PS:天气渐凉,姑娘们千万注意保暖,不要像我一样…

37、流言四起

37、流言四起...

流言一词实在是基于人民群众之上的一个词,没有人,哪来的流言?赵家在京郊的房子好虽好,可是没有那份人间烟火的味道也没有坊间传闻这一说。所以,我跟着赵骚包到了长安街上时才感觉我实在是脱离人民群众太久了…

话说赵骚包十分大爷地带我到“清风楼”一坐,接着又十分大爷地直接进了天字第一号包间,还将掌柜叫来亲自替我们服务。而那掌柜居然一脸荣幸之至的样子,我估摸他要买就是脑抽了要买就是被赵骚包脸上四个我很有钱的大字给晃晕了,不然他好歹也是京城第一大酒楼的掌柜,好歹也要有点气节的,好不好?

见我一脸呆滞的模样,赵骚包果然很开心,语气上扬,似乎是炫耀:“你不知道么?这里是赵家的产业。”

这…倒是还真不知道,于是我十分从善如流,问他:“那赵家还有什么其它的产业么?”

他凤眼一眯,抿了一口眼前的茶,才说道:“天裳纺、汇通宝号、朝廷的贡茶和京城大户每家每月的私茶哪样不是我们家的?”

我着实吓到了,老说他京城第一富商,可也没想到他将丝绸、茶叶、酒楼、钱庄全都垄断了!我突然觉着我不做米虫可能要遭天谴的…我轻咳一声,不禁一叹:“难怪啊,难怪…”

赵骚包将茶杯一转,盯着我问:“难怪什么?”

“难怪我家老爹要将自家女儿塞给你。”

“岳丈大人是打了一副好算盘。”

我听着这话越来越有深意,实在是有违此次出行散心的目的,于是选择习惯性忽略。站起身,将门一开,站在二楼向下看大堂里乌泱乌泱的人群。

楼下自是人声阵阵,说什么的都有。不只是哪个江湖中人大喝一声:“此事定有蹊跷!”

赵骚包在我身后叫我,我都毫不理会了。娘亲啊!这不是就武侠剧经典台词之一么?我看得十分起劲,心里直叫:火拼啊火拼!

可是,晴天霹雳就这么朝我劈了过来。我目不转睛盯着大侠之际,只见那大侠突然呜咽一声,两行清泪华丽丽地流了下来。我登时目瞪口呆,只听得那大侠一声:“红歌姑娘,你死得好惨啊!”

旁边一群人顿时哄堂大笑,我瞧着大侠彪悍的身姿,直觉得赵骚包将红歌弄走实在是害人不浅。大侠如此彪悍都能生生流下泪来,那么其他人呢?

又有一人冲着那大侠一句:“柳兄,您这是多少天前的消息了?那您知道这京城里第一美人吵着要出家的事么?”

乖乖,我心里暗叹,这又是哪档子八点半剧情哟…

可我转念一想,却连笑都笑不出来了。这京城第一美人不就是我家瑞雪么!我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却又听得下面人继续说:“我说这相爷家这两天可真是乱啊!小姐要出家,大少爷又寻死觅活的。”

柳大侠着实有做学问的精神,忙问旁人:“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撇撇嘴:“这还不知道?不就是那大少爷恋着红歌姑娘,现在想要到黄泉路上陪她呗。啧啧,我说这大少爷还真是痴情种子啊!”

“听完了?”一双手搭在我肩上:“回去吧,饭菜都上来了。”

螃蟹大哥确实是像做出这种事的人啊…想当初他为了红歌结结实实地挨了帅哥老爹好几棍的。我准过身,扯过赵骚包的手,叹气:“果然是闭塞了…”

赵骚包有丝莫名其妙:“怎么说?”

我十分懊恼:“想当年,我当真是不出家门便知天下事,京城里谁家娶了媳妇,谁家夫君背着娘子偷人了,这些我都了如指掌。你看看,现在呢,自己娘家的事我到了这时才知道。”

“哦…原来如此啊,要不?”他十分认真地低头沉思,却掩不住眼里的促狭:“我们置办一所房产?”

我死死盯了他一会儿,点头,不就是有钱么…好吧,你花呗。

可是,对着一桌好酒好菜,我却没了胃口。敲着筷子,我就是没下手。赵骚包见了,也将酒杯一放,朝着我说:“问吧。”

于是我也就不客气:“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赵骚包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是真的。你放心,瑞雪再闹都不会出家的,即使她能出了家门,这京城有哪家庵庙敢收她?”

我摇头:“你说错了,我怕她会走极端。”

我万般希望死和尚说的话都是诳语。

赵骚包应该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表情十分错愕,愣了好一会儿才又说:“据我所知,瑞雪应该不是这种人。”

我依旧摇头:“不行,我要回去看看。”

赵骚包却眉头一皱,打着商量:“能不能不要去?”

我立马瞥他一眼:“不行。为什么不能去,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却没有回答我,突然间有点高深莫测,又有点忧心忡忡,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顿时料定这货肯定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于是坚持回了家。我有点看不懂,路上他步步紧跟着我,好像怕我走丢了似的。直到到了家里,我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又看到了小岑子了。那一群人中间,他突然猛一抬头,朝我便是如同往日一般的笑容。我有丝恍惚,赵骚包的声音便响起了:“看够了没有?!”

“阿端!”还是瑞玉叫了出来:“你回来干嘛啊!”

我听着,总觉得十分嫌弃。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厚道啊…

今日帅哥老爹不在家中,不知是不是被圣上请去喝茶了。美人娘亲见了我,柔柔一笑,点了点瑞玉的头:“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赵女婿啊,快进来啊!”

赵骚包大手一环,虚搂住我的腰立马笑吟吟地走了进去,客套道:“岳母大人。今日家中如此忙碌,不知为何?”

瑞玉一张笑脸立马一副倒苦水的样子,指责道:“忙着瑞信的嫁衣呢!”

赵骚包依旧笑,对着小岑子便道:“二皇子这些事都是亲力亲为?这是情深意切啊。”

小岑子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双眼睛直盯着我。我将头一抬,一点淡定样。他许久才回道:“哪里?母妃特意吩咐我定要仔仔细细。”

赵骚包虚搂住的手开始收住了,实实在在地将我搂住了。我见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便主动往他身边靠。

气氛着实糟糕,于是我提出此行目的,便问:“娘亲,瑞雪呢?”

美人娘亲听到这话,神色一闪,忍不住就叹气:“在房里呢。”又可能觉得向我诉苦也没用,便又收住了疲累的神情,跟我说:“阿端还是留在这里替你六妹妹挑个好看的嫁衣吧。”

这话我听着心里一阵冷,说实话,我真不敢保证我会在她的嫁衣上戳一个洞。从小瑞信这姑娘就喜欢跟我抢东西,却每次都让她得逞,这新仇旧恨的,我真的不敢保证我又那么大的肚量。

于是我还是选择去看瑞雪了。美人娘亲见我这样,也罢了,摆摆手就让我走了。

一路上,赵骚包没说话。我觉着周身顿时冷了好几分,于是我戳他:“你怎么了?”

“哼。”

我又拽他:“喂。”

“哼。”

我顿时火了:“哼什么哼!我又没跟他说话!”

似乎是戳到他心里了,赵骚包立马抛下我就走了。我欲哭无泪,有时候真是看不懂这种别扭无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