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是启言

萧墨白远远看着苏夏晚娇嫩面庞上的浅浅笑意,不自觉冷笑出声,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笑起来的样子,温暖,明媚,好似能映到人心中去。

“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就怎么知道咱们两人没有共同话题呢?”苏夏晚带着明媚的笑容问道。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兴趣。”林启言不想和她再待在一起,越过她,打算离开。

苏夏晚连忙回身,拽住林启言的胳膊,“等等。”

林启言停下脚步,微微垂眸,看着苏夏晚拉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指如削葱根,似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白嫩无比,在明晃晃的龙袍的映衬下,好似闪耀着淡淡光芒。若是换了别人,定会暗暗揣测,该是何等的妙人才会生出如此纤细娇嫩的一双手,可是,讨厌她如他,自是不会有心欣赏。

只见林启言微微低垂的双眸中,霎时间变得深邃无比,眼底深处划过一丝讨厌嫌恶。

一直注意着林启言的苏夏晚自是感觉到了他的心绪变化,看着他眼底掩不住的不耐和嫌恶,苏夏晚一时间怔忡不已,只觉得心脏好似被针扎一般,隐隐刺痛。

“放手!”头顶上方低沉的声音响起,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润如玉、和煦如风,“不要让双方都不好看。”

苏夏晚努力忽视掉心里的刺痛感,眼眸微动,继而笑了起来,目光氤氲,“我想,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对我是有所了解的,我认准了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手。所以…”苏夏晚审视了四周正在看热闹的人,注意到萧墨白并没有在这些人之列,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你确定要在这里给大家免费上演一场戏吗?”

林启言自出道以来,自是参演了不知多少部影视作品,上了许多的综艺节目,面对着成千上万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他游刃有余,娴熟应对。但这仅仅是因为这是他的工作,在戏外,他却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把手拿开。”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坚持。

苏夏晚听着他的语气,看着他眼神里的妥协之意,纤手收回,拢了拢鬓角垂落的一束青丝,轻纱水袖滑落,露出半截胳膊,肌肤赛雪,瓷白如玉,模样既可爱又娇媚,真真是美不胜收。

“哎!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间,怎么画面切换如此之快?发生了神马情况?”一旁观女双目灼灼地看着被围观的两人,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八卦气息。

“大姐,就你那堵塞的肠道,去洗手间哪次不是奔着一两个小时去的,我觉得,就这切换速度,还是慢了的。”有人打趣道。

“去去去!就你嘴贱。快说说,我究竟错过了什么精彩节目?”

“还能是什么?喏,就是你现在看到的画面咯!”

“我说这个苏晚晚哎,她刚刚不是还对萧墨白眉来眼去的嘛,怎么又对咱们的影帝纠缠不放了?我看她这是要通吃的节奏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哼!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把所有的男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她这是作死的节奏!”不知何时,“黑白双煞”出现在旁观女身后。说话的正是“白煞”,一副趾高气扬,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倒是觉得,接下来的戏份,应该是越来越精彩了。”“黑煞”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狭长阴鸷的眼睛微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等颖姐来了,我们要把这件事情一同告诉她,杀一杀苏晚晚的嚣张气焰。”“白煞”看着苏晚晚如此近距离地和林启言站在一起,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愤怒。

刚刚正在讨论画面剧情的两个旁观女看见“黑白双煞”出没,悄么儿地离开了。

“白煞”见到苏夏晚和林启言并肩离开,不放心地说道:“他们这是要去哪儿?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白煞”说完,跟了上去,尾随在他们身后。

“黑煞”见状,也一并跟了上去。

苏夏晚和林启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僻静地,苏夏晚率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仰起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林启言。

虽然之前见过他的杂志封面照片,也上网搜索过他的一些视频资料,初来片场时,也模模糊糊地见到过他的一个侧面,可是,这还是苏夏晚第一次面对面地近距离地和他接触。

面前的这个人,和她记忆中的启言有着一模一样的俊朗面孔,同样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唇瓣、深刻似刀削般的轮廓,和记忆中的,并无二致,完全重合。唯一不同的是,记忆中的启言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是一副温柔宠溺的表情,如春风般和煦,浓郁深邃的双眸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一网深情。

可是,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和启言有着相同的名字,一样的面孔,面对着别人的时候,也是温润如玉、谦和有礼,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只是,独独对着自己,却是一副不屑厌弃的样子。

苏夏晚此刻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只觉得刚刚被自己压下的那股刺痛感似乎比之前更甚了几分。虽是如此,她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

林启言看着面前精致娇艳的女子,只觉得她和从前好似有些不一样了。以前的苏晚晚也是这样,不放过任何一次和他接近的机会,只是,从前的她,只会用一副花痴的表情凝视着他,眼神如狼似虎,像是随时要把自己吃入腹中一般。

但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她,虽然也是一副目光灼灼的样子,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表情。她的眼神在他坚毅俊朗的面孔上逡巡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就好像,她在透过自己,寻找另一个人的存在。

想到这里,林启言的眉头紧紧锁起,表情不悦地说道:“苏小姐把我叫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对着我这张脸出神吧?”

苏夏晚犹自沉浸在自己错综复杂的思绪中,没有听到对方的话。

林启言向前几步,逼近苏夏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笑意不达眼底,“怎么?我的这张脸有那么好看吗?苏小姐竟然看得灵魂出窍了。”

两人近在咫尺,双目凝望着彼此。在外人看来,好似一双深情相对的眷侣一般,恬淡,美好。

隐在暗处的“白煞”看见此种情形,一时间气结,就要冲身而出。

“黑煞”赶紧拉住她。

“你拉我做什么?!你没看见苏晚晚正在勾引启言哥吗?我要是再不出去,启言哥就要遭她毒手了!”“白煞”见“黑煞”制止她,又着急,又生气。

“你这样贸贸然出去,肯定会引起启言哥的怀疑的。再者说了,事情也许未必像你想的那样。”“黑煞”若有所思地解释道。

“白煞”气愤不已,甩开她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却也没有冲动地跑出去。

苏夏晚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孔,不禁退后一步,和林启言拉开一些距离。“丰神磊落,倜傥不凡,貌比潘安,确实是一位难得一遇的美男子。”苏夏晚嘴角扬起明媚的笑容,诚恳地赞赏道,眼神清澈明亮,流露出几分欣赏。

“多谢苏小姐谬赞。”林启言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事实就是如此,你又何必过于自谦。”苏夏晚语笑嫣然,眉梢带着款款风情。

林启言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苏小姐把我叫到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谈论我的长相的吧?什么时候我的样貌,也成了一种谈资?”

苏夏晚闻言,轻笑出声,“你也未免太没有自信了吧!你难道不知道吗?举国上下,上到广场舞大妈,下到幼儿园小朋友,可都是你这张脸的忠实粉丝啊!启言呐,谦虚是好事,可是,过于谦虚就是一种病,得治。”说完这番话,苏夏晚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启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听见苏夏晚对于自己的称呼,林启言怔了怔,以前的苏晚晚从来都称呼自己“启言哥”,好像这样,就能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一些。他虽是不喜,但也没有刻意纠正。此刻听到她叫自己“启言”,那么随性自然,不见丝毫扭捏,仿佛已是喊过千百遍一般。他听在耳中,有一瞬间的恍惚。

林启言垂眸,眼眸被修长浓密的羽睫覆盖,看不清情绪。片刻之后,听他开口问道:“苏小姐可是只请了五分钟的假,我看咱们还是闲话少叙,直接切入正题吧。”

苏夏晚听见对方的话,眼中的失望瞬间铺天盖地般地袭来。穿越之前的她也会像刚才那样,和启言开着同样的玩笑,不管多少次,为了附和她,启言的回答总会是“你有药吗?如果你有药,并且亲自为我诊治的话,那我倒是乐意的很”。这就像是猜谜语一般,她说出了谜面,可是,刚刚林启言的回答,显然没有答对谜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有小伙伴说这篇文比较乱,其实情节刚刚展开啦O(∩_∩)O~~ 先大概说一下情况吧,女主苏夏晚穿越之前的青梅竹马叫林启言,她穿越之后遇到的男配也叫林启言,且两人长相完全一致。她穿越之后这具身体的本尊叫苏晚晚,是一个小明星。她的任务就是打败原女主白一萱,得到大boss萧墨白的“芳心”。^_^

戏里戏外

苏夏晚听见对方的话,眼中的失望瞬间铺天盖地般地袭来。穿越之前的她也会像刚才那样,和启言开着同样的玩笑,不管多少次,为了附和她,启言的回答总会是“你有药吗?如果你有药,并且亲自为我诊治的话,那我倒是乐意的很”。这就像是猜谜语一般,她说出了谜面,可是,刚刚林启言的回答,显然没有答对谜底。

“你喜欢吃醋椒豆腐吗?”苏夏晚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忐忑地问道,明亮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林启言闻言,笑出声来,“怎么?苏小姐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问我喜不喜欢吃醋椒豆腐?如果我回答喜欢的话,那么苏小姐是不是打算亲自下厨啊?”之前的苏晚晚一直追着林启言不放,聪明如他,自是知道她对待自己的心意。

“你喜欢?”苏夏晚闻言,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好似夜空中点点繁星绽放。其实,很少有男的喜欢那种滑滑嫩嫩,却又带着点酸酸的味道。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启言却是很喜欢这道菜,为此自己还打趣过他很多次。

林启言摇了摇头,“恐怕要让苏小姐失望了,我对于酸的东西一向都不喜欢。”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表情里丝毫没有感到抱歉的意味。

至此,苏夏晚终于死心,看来,他真的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林启言。想想也是,出车祸的是自己,启言还好好地待在21世纪的中国。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和启言的名字一样,就连长相也一样,可是,他终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林启言。也许,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就像自己出了车祸,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这个以前闻所未闻的世界。

只要自己顺利地完成任务,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么,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就通通当作是做了一场梦吧!

“看来还真是不巧。”苏夏晚莞尔一笑,好似如释重负一般,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执念。

林启言看着苏夏晚的表情变化,虽然不明白她的心态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化,但是,却也无心过问。只要她不再纠缠自己,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想,苏小姐的话题应该是聊完了,那么,咱们是不是可以接着拍戏了?”林启言试探性地问道。

苏夏晚点点头,浅浅含笑,“五分钟早就过去了,导演还没有叫人来请我们,如此,还真是托了你这个大明星的福。”

林启言没有了刚刚的厌恶情绪,微微一欠身,绅士地说道:“女士优先,请吧!”

苏夏晚没有推辞,走在前面。唇角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妖娆无限,身影袅袅,步履款款,俯仰之间,眉眼全是风情。

林启言看着前面娇媚艳丽的女子,不由得想到,如果她不是对自己存了别样的心思,或许,两人之间也可以成为朋友。

两人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他们两人之间不同以往的氛围,却又说不出具体的感觉。

苏夏晚款款来到导演面前,认真地说道:“导演,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说是五分钟,你看看,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我说你有没有点儿时间观念啊?你的时间都是自动加倍的啊?我看呐,你要是再不出现,大家等得花都谢了。”导演把戴着手表的那只手伸到苏夏晚面前,敲了敲表盘,气急败坏地说道。

苏夏晚听到导演口中似连环炮似的一番噼里啪啦,强忍笑意,眼眸转了转,带着一丝狡狯,开口说道:“导演啊,这可真不怪我。您也知道,我们这位大影帝最是古道心肠。这不,他听说我刚刚受伤初愈,所以,就嘘寒问暖地多聊了那么几句。您也知道,我人微言轻,见到如神邸一般存在的林大影帝对我嘘寒问暖,我自是感激涕零,一时刹不住车,就误了时间了。”

林启言听见苏夏晚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饶是再心智过人,也不禁听傻了眼。

“我可是明明记得,是你主动把我约出去的,我想,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林启言饶有兴味地说道。

导演也被苏夏晚的那一番说辞搞得有些目瞪口呆,一时间也来了兴趣,“是啊,我们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是你主动把启言约出去的,这你又该作何解释?”

苏夏晚轻笑出声,笑起来的样子,眉目轻扬,顾盼神飞,“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吗?林影帝有着一副古道心肠,但是呢,大家也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如果是他主动关心我,那么,什么玻璃心啊、少女心啊,肯定会被打碎一地的。所以,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只好牺牲自己,给影帝一个台阶咯!”苏夏晚眨了眨眼睛,模样娇媚又可爱,“如此,导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导演对于苏晚晚狂热追求林启言这件事自是有所耳闻,也知道刚刚她的那些话十有□□都是编的,可是,看着苏夏晚那副一脸认真的样子,顿时觉得十分有趣,这可比之前的她灵动多了。“启言,她说的可都是真的?”导演配合着苏夏晚,对林启言问道。

“应该…差不多…是这样吧。”林启言断断续续地艰难回答道。任谁也想不到,平时对台词可以倒背如流的影帝,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说得磕磕巴巴。

这么几番对话下来,导演之前的那些气急败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好了,看在启言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但是记住了,下不为例。赶紧准备准备,马上开拍了。”导演收敛起刚刚的玩味心态,对着苏夏晚郑重地说道。

“哈哈…爱妃扬言说要看望朕,可是,一进内殿,倒是盯着朕的御前侍卫不放,倒是把朕抛在脑后了。怎么,爱妃是不是也被萧爱卿的丰神俊朗给迷住了?”皇上难得一改之前的严肃,开玩笑说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还是原本就“包藏祸心”的当事人。静嫔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把视线从萧煜身上移开,看向皇上,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呼道:“皇上,冤枉啊,臣妾万万不敢!只是,刚刚,臣妾确实御前失仪,但请皇上责罚。”

“哈哈哈…爱妃快快起身,朕刚刚只不过是开了玩笑,瞧把爱妃给吓得。”皇上从龙椅上起身,走到静嫔面前,执起她的纤纤玉手,将她扶了起来,“不过,萧爱卿确实俊逸脱俗,器宇不凡,也难怪爱妃看痴了眼。不怪你,不怪你。”皇上轻轻拍了拍静嫔的手背,柔声安慰道。

“皇上。”静嫔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娇嗔道。

这要是搁在平时,苏夏晚定然是不会做出这种小女儿姿态的,就算是当初和启言在一起,自己似乎也从来没对他撒过娇。此时,她在剧中扮演着“静嫔”,所有的情绪、动作全都浑然自成,丝毫没有突兀感,也许,她还是有做演员的天分的。

萧煜看着皇上和静嫔当着自己的面就“打情骂俏”起来,身为外臣,自是不好在现场,于是微微躬身,对着两人行了一礼,“皇上,既然您有要事要处理,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后宫妃嫔非经允许,不得与外臣相见,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现在当着大臣的面和自己的妃嫔谈笑风生,是自己鲁莽了,想到这里,皇上点点头,以示同意。

静嫔虚倚在皇上怀里,余光看着萧煜走出大殿,心中泛起一丝酸涩,面上却是带着明媚的笑容。

“皇上,臣妾也该告退了。刚刚为了自己的私心,从而打扰了皇上的正事,臣妾很是惶恐。既然臣妾已经见到了圣颜,臣妾心里已是非常满足,如此,就不叨扰皇上处理国家大事了,臣妾告退。”静嫔从皇上的怀里离开,微微垂眸,明亮的双眸被修长浓密的羽睫覆盖,看不清情绪。

听到静嫔的这番话,皇上的眼中霎时风波涌起。论姿色,静嫔绝对不输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可是,她就仿佛不开窍一般,不懂风情,总是在关键时刻扫人兴趣,正如此刻一般。如果换成是其他女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可是她却偏偏不懂得把握。想到这里,皇上刚刚心里泛起的一丝涟漪瞬时消失不见,扫兴地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静嫔仿佛如临大赦一般,提起裙裾,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萧煜走出大殿不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喊道:“萧大人,请留步。”萧煜转身,看见有一个小宫女向自己跑过来。

宫女气喘吁吁地跑到萧煜跟前,一时间无语,只是微微弯身,双手掐着腰,拼命喘息。

“刚刚姑娘可是在喊在下?”萧煜开口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努力地挖坑填坑,让我的笔下绿树成荫↖(^ω^)↗

大boss说:放开你的手!

宫女气喘吁吁地跑到萧煜跟前,一时间无语,只是微微弯身,双手掐着腰,拼命喘息。

“刚刚姑娘可是在喊在下?”萧煜开口问道。

宫女只顾喘着粗气,无暇回答,只得拼命点头。

萧煜看着小宫女气喘吁吁的样子,再次问道:“不知姑娘喊住在下,是有何事?”

努力喘息了几秒钟,小宫女的气息终于顺畅了许多,可还是有点儿娇喘,“我…我家娘娘说…说有要事请大人帮忙,还…还请大人到御花园后面的假山一叙。”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前胸,长长舒了一口气,“哎呀!可算是说完了。”

后宫妃嫔非经允许,不得与外臣相见,这是古已有之的规矩。每位妃嫔入宫之前都会经过严格的训练和教导,这些规矩她们不会不懂。这位所谓的“娘娘”敢冒天下之大不违传召自己,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敢问姑娘,你家娘娘是哪位?”萧煜心里经过了一番仔细推敲,面上不显波澜,语气平和地问道。

“我家娘娘就是我家娘娘啊!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吗?”小宫女装作不明白地回道。

“既然姑娘不肯相告,那就请恕萧某不能从命了。”萧煜没有得到答案,并没有感到失望或是奇怪,只是语气坚定地回绝道。

小宫女着急地跺了跺脚,“哎啊,亏了我家娘娘一直夸赞萧大人是一位热心肠的好心人,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小宫女又气又急,脸色涨红一片。

“你家娘娘有危险?”这时,萧煜的表情才有了些许变化,隐隐带着些着急地意味问道。

小宫女摆摆手,“不是我家娘娘啦!是我,我有危险。”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解释道。

萧煜闻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对方一番,看到对方生龙活虎的样子,不禁有些纳罕:“敢问姑娘何出此言?我看姑娘气色红润,生龙活虎,一点都不像是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我家娘娘说了,如果我不能顺利地完成她交代给我的任务,把您带到假山那儿,明儿就把我发配到永巷那里去,做粗使丫鬟。萧大人您想啊,平日里我跟着娘娘吃香的喝辣的,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那份苦啊?!到时候被人支使来支使去的,吃不饱,穿不暖,就我这副小身板儿,能承受的住这份罪吗?肯定会红颜薄命,早早地香消玉殒了。”小宫女似哀怨,似担忧,口中振振有词地说道。

饶是萧煜再不苟言笑,也被小宫女这番似是而非的说辞给逗乐了。只见他的眸中泛着笑意,唇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我非去不可了。”

小宫女双眸亮晶晶地看着萧煜,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嗯!”

“也罢,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主子,才能调/教出像姑娘这般的宫女。”

“我家娘娘天人一般,保你见了准会垂涎三尺。”小宫女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骄傲地说道。

跟在她身后的萧煜勾勾唇角,但笑不语。

两人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假山附近。前边带路的小宫女停下脚步,伸手一指,回头对着萧煜说道:“喏!我家娘娘就在那里。”

萧煜顺着小宫女的手指望过去,只见假山脚下,一位身着华服的高贵女子遗世独立,静静对着旁边的一池荷花。这个画面,宁静,而又美好,仿佛一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山水画一般。

到了此时此刻,萧煜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刚刚怎么就一时头脑发热,应了小宫女的请求了呢?这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一条“私会宫妃”的罪名下来,饶是自己再清白无辜,也是百口莫辩,还会无端连累了别人。

小宫女见萧煜踌躇不前,赶紧催促道:“萧大人,您赶紧过去吧,别让我家娘娘等久了。您放心,我会在这里为您和娘娘望风放哨的。”

萧煜深感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萧煜来到华服女子身后,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静嫔娘娘吉祥。”

不错,华服女子正是静嫔。刚刚在内殿,萧煜和静嫔打过照面,因此,刚刚只一眼,萧煜便判定出此乃静嫔。

面前的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绸缎飘廖裙,外罩一件蓝蝶外衣,遮挡住白皙娇嫩的瓷白肌肤,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若隐似现,撩人心弦。幽蓝深邃的坦桑石耳环垂下,左右摇曳,灵动非常。血红桔梗花簪子挽起柔顺飘扬的青丝,高贵典雅。粉黛薄施,额间轻点朱砂,更显娇媚动人。整个人好似画中走出的曼妙仙子,带着浅浅笑意,惊鸿一瞥间,眉眼全是风情。

这样的女子,定是上苍的宠儿,才会生出如此极致惊艳的容貌,合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着。

萧煜虽然无意打听皇上的后宫之事,只是,世间多有八卦之人,总有风言风语传出。是以,萧煜也有耳闻,面前的这位惊艳到极致的静嫔娘娘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有着过人的容貌而被皇上加以宠爱。

静嫔翩然转身,一双漂亮明媚的眸子紧紧盯着萧煜,在他俊朗的面庞上逡巡着。

萧煜感觉到静嫔的视线久久地胶着在自己的脸颊上,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开口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不知静嫔娘娘传召属下,所为何事?”

闻言,静嫔怔了一瞬,似乎感觉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灼热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转而看向池中将将绽放的初荷,粉嫩可人,濯清涟而不妖。“萧大人不觉得,后宫之中还有这样一方净土,真真是难能可贵吗?”静嫔看着池中初荷,出声问道。

“静谧淡雅,怡然自得,确实难得。但是属下认为,只要心净,哪里都是净土。”萧煜回道。

静嫔点点头,回眸看向他,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赞赏之情,“大人此话言之有理,本宫受教了。”

萧煜垂首,轻轻回道:“娘娘谬赞。”

女的痴望,男的沉默,两人相顾无言。

终于,静嫔率先出声,打破沉默,“此番劳请大人前来相见,是有一物想要归还给大人。”静嫔从水袖中拿出一方丝帕,递到萧煜面前,“当年多谢大人出手相救,事后,本宫原想亲自登门道谢,只可惜…一朝圣旨下达,本宫被选入宫。一入宫门深似海,原本以为,大人的恩情此生无以为报,谁曾想,今生还能见得恩人,真是本宫之幸啊!”

萧煜看着静嫔手中的丝帕,熟悉又陌生,只觉造化弄人。“娘娘万不可这么说。没想到,娘娘还能记得属下,这是属下的荣幸;当年能够救得娘娘,更是属下的造化。”

“这方丝帕能够物归原主,也算是了了本宫的一桩心事了。”静嫔感慨万分地说道。她轻轻抚摸着丝帕,神情中似乎闪过些许不舍,却也一瞬间消失不见。

萧煜从静嫔手中接过丝帕,轻轻展开,一股幽香浮来。这方丝帕和记忆中的似乎并无二致,却又仿佛有些不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