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地抱了我一会儿,缓缓松开手,道:“王爷有要紧事做就早去早回,万事小心。”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一把搂过她的纤腰,贴在她的耳畔说道:“想我留下就要开口说,知道吗?”我很恶劣地喜欢逗弄她,喜欢看着她面红耳赤,喜欢她看着我恋恋不舍的眼神,喜欢地只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好好疼爱。

其实,我幸福甜蜜的小日子并没有过很久,我的假期还未休满就不得不重返朝堂了。正如高露婕所料,太行山刚刚打开了一个小口子,皇上就准备对文至用兵了。

高露婕被册封为昌平郡主之后,迟迟未有应允文至国君或者四皇子的求婚,而是在两个人之间徘徊着,游走着。她不断讨好文至国君,向他所求许多稀世珍宝,不知道文至国君是怎么想的,居然为了她下令搜找全国的珍宝进贡,搞得文至民怨四起;而面对四皇子,又是另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让四皇子与他老爸撕破了脸,父子反目成仇,其他皇子刚好趁火打劫,文至一时之间动荡混乱。

我实在是佩服高露婕的手段,不到两个月一个大国就成这样啦?让我更加佩服的还是皇上。就在文至风雨飘摇的时刻,他利用在文至安插的内奸,煽动群众造反,然后向文至国君先提出成鼎出兵增援文至平息内乱的“好意”,他还摆出一副圣明仁德的腔调,同意文至的难民迁移到成鼎国境之内,躲避战祸,而事实上这一切都是由他自编自导自演。我一阵冷汗,他是什么时候往文至派间谍的呀?他图谋文至疆土多久了呀?这样想想,锡镕也有他派出的间谍?如果有朝一日,他连锡镕也想要,那么封姒妍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政治果然是黑暗的!

皇上秘密召集近臣开大会,决定带兵的将领,这变相侵略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我只能推荐杨启鸣齐康等在暨门关立下战功的亲兵出征,由他们去至少不会发生类似与屠城之类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只希望不要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半个月后,杨启鸣,齐康和严胜庭三人被封为先锋将跟着穆维信刘秀带着成鼎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起程前往文至。大概等他们抵达太行山的时候,太行山就已经能通行了。

然而,这件事情发生的并不算突然,真正让我窝火的还是瑞王和盘王。

宜王给皇上呈上了一份谏言书,正是那个时候我给崔皓提的意见,宜王不但接受了我的建议,而且这份谏言书居然用的是我和他的联合名义,这是向我投诚,也是借着我往皇上身边靠拢,万一这份谏言皇上不喜欢,那我也得跟着受罪;要是皇上喜欢,我就沾光,还得念着宜王的好。

瑞王和盘王眼见我和宜王连成一线,谏言书深的皇上喜欢,加上吕广势力日渐衰弱,他们已经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于是便利用锡镕和成鼎边境的山贼恶匪为借口,向皇上提议,让我亲自带兵剿匪,想先把我挤出朝廷政治中心,好慢慢收拾宜王,在我离开的期间重新掌控朝政。说不定,在这剿匪的路途中早已安排好了“意外”,最好我一去不复返。他们的如意算盘噼啪作响,皇上居然立马点头答应了,甄广尧连插话的时间都没有,完全不用周旋,我去定了,没有拒绝的余地和机会。

第一百零九章不要离别

我才刚刚回到尚京,又要离开,这次能不能快去快回?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清楚的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平,似乎有事要发生了。

皇上一看就知道绝不是没有野心的人,他现在对文至是势在必得,但是战争并不是绝对的事情,一切皆有变数,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借兵”给文至平息内乱,锡镕会作何反应?二战时期,希特勒首先攻打波兰,美国和英国都毫无反应,才导致最后世界大战。同样的,现在成鼎率先破开了这三国鼎立的格局,若是能成功吞并文至,锡镕绝不会坐视不理,又或者,作为成鼎的盟国,锡镕也来分一杯羹?

锡镕国君我是不知道,不过听封姒妍说,她的七哥似乎很有远见,自小就一直很佩服他,每次提起,烟儿都是一脸仰慕膜拜的表情,比起看着我的一张冷脸实在是天壤之别,差别悬殊。如果锡镕七皇子当真如此才智无双,那么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而按照皇上深谋远虑的个性,无准备的仗他不会打,要打就一定早为对付锡镕留了一手。

真是越想越不安,难道我和公主要成夹心饼干了?倘若锡镕成为皇上的囊中之物,封姒妍这个锡镕公主就是无用的处理品,皇上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即使是我,对于他的统一霸业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必要时刻,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归根结底,皇上根本就不用考虑我和封姒妍。

我尽可能往好的方面想想,皇上以“借兵”的手法出兵文至,就是不想撕破脸,一口气要对付文至和锡镕两个国家并不容易,一般来说皇上会采取保守一点的方法,先稳住锡镕,比如瓜分一点文至土地给锡镕,这就要看皇上的外交策略了,不过,成鼎和锡镕之间的战争怕也不会太遥远了。

想到这里,就不得不担忧自己此去锡镕边境剿匪的事情了,名义上是剿匪,实际上也是剿匪,可是皇上是不是真的意在剿匪呢?还是想要探查锡镕边境守军分布的情况?瑞王的用意呢?总不见得是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吧?阴谋,一定有阴谋啊!

萱意宫内,我呆呆地发愣出神,甄妃已经知道皇上把我派出去剿匪,心里即是忧心又是高兴。她担忧的是我的安危,生怕我有什么危险;高兴的是皇上肯重用我,让我带兵就是器重我,她是觉得皇上越发喜欢我了。但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这个父王太深沉,他对我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还真说不准。反而甄妃对我疼爱有加,真是喜欢得紧。对她,我总有些歉疚,毕竟我霸占了她儿子的身体活着,还受着她的百般呵护,真的宝贝我,给我母亲的温暖。我也想代替朗清孝顺她,把她当自己妈妈那样爱,把自己亏欠老妈的那一份都填补在她身上,让我自己心里舒服些。

每一次离开尚京,我都不舍得甄妃这个妈,害怕一旦说了再见却再也见不到,好像我离开家去黄山旅行一样,只剩下无限牵扯的思念,不知道断在了何处。

“清儿,回去吧,别让公主等急了。”甄妃含着笑赶我走,嫌我在她这里赖得太久了。

一旁的钰嬷嬷也说道:“是啊,王爷,回府吧,娘娘由我照顾着您还不放心嘛?真是放心不下那就早些回京便是了。”

我点点头,强装了笑脸,向甄妃告别。

甄妃何尝不是强颜欢笑,那个做妈妈的真希望把自己的儿子送去打仗啊。

哎。。。其实,我赖在萱意宫不走,一个原因是想多陪陪甄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知道如何向公主开口道别。

她不是不讲理的小女子,可就正因如此,我更怕看见她把所有不开心舍不得都自己隐忍着,处处为了我而想,事事都为了我而做。上次是跟她开个玩笑就差点又惹哭了她,这次。。。唉,也怪不得她,我们新婚才不过一个月罢了,我冷了她几天,去了同方城几天,陪着她的时间一双手就够数了,是女人的都受不了吧。

我回到王府,刚刚好晚饭时间,可是我却食之无味。

公主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不多会儿就看出了我有心事,只是不敢开口问。但是她不问,我也得说啊。一想起我去暨门关之前,她咬着牙要求我留下,那时还不明白,现在却是尝到了满心不舍和依恋,更难把离别说出口了。

“皇上派了王爷去锡镕边境剿匪是不是?”最后,倒是她先说出了我说不出口的话。

“公主。。。”

“春熙告诉我了。”

她显得很平静,我安心了不少。

“抱歉。”

“王爷,你没有什么需要抱歉的。”她微笑了一下,说道,“我国与成鼎边境一直流寇为祸,由于在两国交界之处,我国将领虽几次围剿却始终未见成效,此次皇上肯出兵剿匪乃是成鼎和锡镕百姓的福分,由你带兵,相信这次一定能将这群目无王法的强盗一举歼灭。”

我把将她搂紧怀里,“谢谢。”

“我还没说完,王爷何必急着谢我?”

“嗯?”

她依偎在我怀里,撒娇似得说:“我有个请求。”

“说吧,什么请求我都答应你了。”

“王爷得让我跟着您去。”

“什么?”

“王爷想反悔了吗?”

“不行,你说反悔也罢,言而无信也罢,我不会让你跟去的。”

“为何?”她抓着我的前襟,瞪着我问道。

“太危险了,我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这群贼匪横行多年,凶残狠辣,我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跟着我犯险。”

“王爷,你都说了他们凶残狠辣,怎么就不知道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危啊!”

“不行不行不行,一个妇人,在军营里诸多不便,何苦呢?”

“当真不行?”她一双大眼含泪看着我,看得我心痛。

“当真不行!”什么都好商量,唯独这事没得商量。

她狠狠瞪我,然后居然把我推出了屋子:“那你走吧,走吧,就把我一个人扔下吧,快走!”

“嗙。”房门重重关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这次这么大脾气呀。

夜里,我又一次躺在书房的榻上,辗转难眠。从没想过她也会跟我闹,更加想不到她居然想跟着我去剿匪。就在这几天里我就要秘密前往锡镕国边境处,原本就没多少时间与她相处了,还被她赶出了卧房,心里五味陈杂。

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来想去不能就这么僵持着,于是穿上衣服,疾步回到卧房。

站在门外,我又不敢敲门,怕吵醒她,也怕她还在生气,不想见我。但是就这么去书房过一夜,我又是如何都睡不安稳,如何都放不下她的。

挣扎了不多久,我还是推门进去了。

一踏进房门,便听见里屋隐隐约约地传来嘤嘤哭泣的声音。

当我拉开帘帐,她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猛擦眼泪,好半天才勉勉强强把断了线的泪水忍住,坐起身来问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着她又红又肿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实在心疼得要命,后悔得要命,早些时候哄着她点,或者早些来看看她,也不至于让她哭成这般模样啊。

她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忽然想起来是她把我赶出去,僵硬地怒道:“我,我没准你进屋呢,出去。”

顾不得许多,我俯下身吻上她的唇,迅速脱掉衣服翻身上床,不再给她机会赶走我了。

可是,这次她是真生气了,居然一口咬在我舌头上,“啊!”我捂着嘴瞪着她,

她一把推开我,坐到床的另一头。

“咬我?”

“谁让你竟会欺负我!”

“我。。。”我无语了,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跟去呢?就这么不顾危险一定要跟着我?

我跟她对视了十多分钟,终于还是我松了口:“好,要我带你去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别说是离不开我。”

“我是你靖王的妻子,也是锡镕的公主,这次剿匪是在锡镕与成鼎的边境处,有我同行也好即时联络锡镕的守兵协助围剿盗匪。”这说辞是她早就想好的了?

“若要锡镕兵将协助成鼎军队只需你一封亲笔信和一件信物便可,何须公主你亲自出马?”

她一下被我说愣了,正寻思着怎样说服我,却不留神被我拉进了怀里。

“又在想什么说辞了?”

“你先松开。”

“不松。”不但不放手,更加要把她搂紧些。

她一边在我怀中挣扎,一边嘟着小嘴瞪我,惹得我又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不气了,好不好?”

“那你先放开我。”

“唉,我真该拿镜子来让你自己瞧瞧,这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啊。”

她闻言一惊,双手同时抚上眼眶,突然意识到什么,叫道:“别顾左右而言他!”

“不气了,我答应你,一定早去早回,一定不让自己有任何损伤,好不好?”我柔声哄着她。

她看着我良久良久,缓缓低下头,靠在我怀里,不再说什么,任我亲吻她,爱抚她,都没有抵抗,没有吵闹。我只当她想通了,不再执意要随我同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路途

成鼎王朝,明瑞十六年,这是一个多事之秋,从这一年开始,成鼎,锡镕和文至三国都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变革,持续数年的战乱,开辟出一个新的时代,几十年,乃至几百年之后,时间证明了这一年是世界的转折点,被埋没的真相,不为人知的秘密都永远被遗忘在那段历史之下,成为一个不解之谜,不过这并不妨碍人们不断地反观历史,不断争论是非对错,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对我进行评头论足。

也就是在这一年,靖王的名号几乎家喻户晓,成为世界名人,名垂青史,知名度堪比希特勒或者比尔盖兹,对世界发展,人类进步和社会文明做出了杰出卓越的贡献。。。我又如何晓得原本那个意外穿越的我,那个完全没有目的性的我,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变革者,应验了先知们的预言,踏着千千万万条生命走向巅峰,把整个世界的命运扭了个弯,与此同时,我正在失去那些我亲,我爱的人,一步一步走进寂寞的深渊,就好像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样,一切都与我无关。直到最后,我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个结果,究竟是为什么。

皇上听了瑞王的建议,让我带兵剿匪,但是我个人其实是没有兵权的,皇上也没有要给我兵权的意思,特别是现在,成鼎正向文至用兵,而且这次剿匪应该算不上大事,不需要太多兵力,所以皇上就给了我一刀兵符,派了一支三百人的禁军跟着我,让我到了西门关,直接从那里的军营调兵。

锡镕与成鼎其实并又没一条真正明确的分割线。两国交界之处是一片原始森林,占地面积很广,人迹罕至,属于双不管地带,正因如此,这篇森林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盗匪的聚集地,他们将作案地点选在官道附近的树林里,杀人越货后迅速遁入森林之中,他们的山寨极为隐蔽,而两国守兵又都不敢大肆搜索,只怕被对方国家硬扣上一个“入侵”的罪嫌,于是这群山贼就更加猖獗了,几乎可以说是占山为王,建立了独立于两国之间的另一个充满罪恶的空间。

这个巨大的山贼窝早就成为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成鼎锡镕两国也不是真那他们没办法,要是联合起来大扫荡,就算这森林再大也有剿灭他们的一天,只是双方都不想去管而已。一方面因为这片森林的归属问题。另一方面是交通问题,由于这片森林和这群强盗,成鼎和锡镕之间只有一条不宽不窄的官道,若是这片森林归属了任何一边,那么双方一旦开战便又多了一个巨大的变数,因为这森林里足够藏下一支几万人的军队,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所以两国既然结盟就更加不想做任何有损双方利益的事情了。

这些都是我被皇上一道圣旨派去西门关之后才研究出来的。于是就更加想不通瑞王怎么想起来要把我扔到那个鬼地方了?难道他背后有高人之点?是谁?吕广?可是为什么是西门关呢?而且还是在这种局势紧张的状况下?皇上又为什么会几乎没有忧郁的就一口答应了?就连公主的反应我都觉得有些奇怪,这到底是怎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都是我解释不了的为什么?

为什么我永远都是被设计,被暗算的哪一个?

为什么总是要靠猜?一步错就要万劫不复,我的小命怎么就这么不安全呢?

哎,所以说,未知才最可怕。。。

无论如何,皇上的旨意只是剿匪,其他事情我还是少管为妙,太自作聪明只会惹祸上身而已,这一点在我身上早已得到验证。虽然心中猜测不断,却还是保持沉默地认真“做事”。

剿匪,不能搜山,不能大举用兵,似乎还真不容易办。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白翼。他曾经说过他是阴差阳错地跟着一个流匪头目投奔吕广的,而这个流匪头目正是锡镕与成鼎边境为祸数年的困天霸王吴同。希望白翼能给我一些有用的情报,一些帮助。比方说,他们的老巢在哪里,能让我直接杀上山去,血洗山寨,然后功成身退。又或者,他能告诉我这群强盗行为模式,比如常在哪几个地点作案,作案的手法,对象如何挑选之类的。再不行,就告诉我那个困天霸王吴同现今身在何处,我去把他找出来送回西门关,让他们黑吃黑,自己人打自己人,省的我要亲自动手,麻烦。

白翼不在白虎门,他似乎极少安安分分地待在白虎门,大部分时间都是不知所踪,白老爷子早就拿他没有法子了,白飞飞又总是护着弟弟,白翼可不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嘛。

我花了些功夫才找到了他。

“困天霸王吴同?为什么问起他?”自从精武门步入正轨,白翼就很闲很无聊,此时此刻,他正在飘香酒寨盯着戏台上的美人扭腰摆臀翩翩起舞。

“因为我要去剿灭他的山寨。”皇上给我下的是圣旨而不是密旨,不需要隐瞒什么吧。

“我也要去!”

“啊?”

“带上我,保你有所获益。”他邪邪一笑,意思是“不带我去,就什么都不告诉你。”

呵呵,有意思,怎么剿匪难道是个游戏?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想去呢?又不是网游封测还要抢号。

“为何?”

“无聊呗。精武门对孟家堡的战争已经是一边倒的情况了,何须我再插手其中?不如跟王爷你去西门关。其实我早就想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了,只是我老爹看得紧罢了。”

他老爹看得紧?看得紧还能放任这个毛孩子成天窝在酒寨这种地方?

“好。”我没有忧郁地答应了。他武艺超群,就算是跟去玩都无所谓,带上他只会是助力不会是麻烦,至少比起封姒妍来说,绝不会是麻烦。

三日之后,我便带着三百禁军和白翼离开了尚京。

离开之前,宜王和我只是在皇宫里朝堂上有过接触,实在没有“联盟”的样子,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真不明白明明是人心隔肚皮,为何在瑞王和盘王眼里我们两个陌路人就成了一条船上的海盗,似乎就要打劫他们似的。

不过要说我与宜王完全没有联系也不尽然,只是这种联系有些怪异,那就是崔皓。他告知我宜王准备再次回到“隐形人”的状态,继续默默无闻,继续碌碌无为。这算是一种观望?他借崔皓的口告诉我这些是想暗示我什么吗?难道是游方又占卜出了什么大凶之兆,要他退避三舍?

崔皓也奇怪,他到底是站在宜王那边做军师的,还是在我这边做我的门客?将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宜王要翻脸,他要如何做?他虽说自己无心政治,却还是身陷其中,这毕竟是个矛盾,真正能做到心无旁骛,退隐山林,遨游天下的人终是极少数,不过能像王维那样时隐时朝的人那可就更少了。崔皓这个夹心饼干做得不是滋味吧。

在这三天里,封姒妍没有再提起要跟着我一起去,也没有哭闹,她把关于锡镕边境的事情,包括守军将领的底细都告诉我,给了我一个玉环,说有必要就拿着它去锡镕边境调兵;她帮我收拾了行礼,一切都为我准备好,让我觉得欠了她什么似的。

我单手撑着头,看着身边躺着人,自从那个晚上以后,我们两个都闭口不谈分别,生活异常安静,安静得让我觉得疏离。

我的直觉说:她没有睡着。所以我轻声问道:“想我带什么礼物回来给你吗?”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其他反应。

“不理我?”我邪恶地笑着,手在她的酥胸上捏了一把,她的身体颤了颤,依旧没有其他反应。

“还要装睡?”

她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对我不理不睬,于是我索性把整个脑袋都搁在她的胸口上。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们新婚的那个夜里,她是知道我装醉酒的吧?

我的耳朵紧紧贴着她的左胸,心脏的跳动节奏很清楚得传进我耳里。

“那夜,你明知道我装醉,为何不说?”

对于我的问题,她的身体没有反应,但是她的心跳快跳了几拍,给了我答案。

“真不老实。”我轻笑一声,手已伸进了她的单衣里,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好像吸血鬼一样咬住她的脖颈,直到她叫出声来。

“别,别,王爷,别咬。”

“醒了?”我的奸计得逞,笑得好不妖邪。

“嗯~”放弃了啃咬,为了惩罚她装睡,我狠狠得在她的臀部掐了一下,于是她的应答便走了调。

“疼啊!”

“呵呵呵呵。”看她皱眉咬唇,我便越笑越欢,“下次看你还敢装睡?”

“哼,只准王爷您装醉酒,不准我装睡?”

她果然知道,“那你为何不当场拆穿我?如今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装醉酒而不是真喝醉了?”

“那不是王爷您刚才自己亲口说的!?”

“如果我刚才是骗你的呢?”我耍无赖,打死不承认。

“你。。。”她涨红脸无言反驳。也是不能反驳,因为她的反驳都被我吞了。

“好了,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吧。那天晚上为何不拆穿我?”

“。。。”

“不说?”

“啊。。。啊。。。王,王爷。。。轻些啊~~”

“那你倒说是不说?”

“。。。疼~~我说。。。我,我说。。。”

“我听着呢。”

“啊~我。。。说。。。我,我要是拆穿了。。。嗯。。。啊。。。拆穿了王爷。。。王爷便不会听我说话了。。。”

“。。。那我现在听你说,也不晚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