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子轶笑道:“好,当然好!不过点篝火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别把山点着了,咱们山上还有不少树呢!”

“放心吧大少爷,我们看着篝火灭了再睡觉,保证没有问题…”立春说着,捧着一个大西瓜,乐颠颠的走了。

李子轶见他走了,这才进屋,只见两个儿子却已经躺在小床上睡着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家伙睡着也不老实,居然勾肩搭背的,脸蛋上还有吃西瓜留下的西瓜汁,李子轶赶忙找来毛巾轻轻的给孩子擦了擦,然后仔细看了看两个儿子,眉毛稍微粗一点的是大儿子清官,稍微细一点的是小儿子明官,他亲了亲两个儿子的脸蛋,嘴里嘀咕着,每次都得仔细辨认才能分辨出是哪个儿子,真是麻烦…

李子轶看完儿子,发现姚谨正拿着信坐在床沿上发呆,忙问道:“怎么了谨娘?难道你哥哥出事儿了?”

姚谨说道:“嗨,我就说你们男人有权有钱就变坏!真是亘古不变的铁律!”她说着,赌气似地看了李子轶一眼。

李子轶忙凑上前,也在床沿上坐下了,他一伸手就揽住姚谨的腰:“怎么了?你可不能一棍子把所有的男人都打死,我又没犯错…”

“哼!”姚谨说道:“你现在没犯错,谁知道你中了举人、进士的,还会不会要我这个黄脸婆!”

姚谨还是很少生气的,李子轶知道肯定事出有因,他一用力,便把姚谨抱到了他的腿上,在姚谨耳边笑道:“谨娘,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总之我们有一辈子要过,你只慢慢看着罢!到底你哥哥做了什么事儿,惹得你这么不高兴?”

姚谨也知道自己莫名的对丈夫发火不对,便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说道:“还能做什么事儿?他在攻打南京的时候,救了一个同僚,人家为了感谢他,把妹妹嫁给他做平妻…他居然这么快就又娶了一房老婆,你说可不可气?”

李子轶“哧”的一声笑“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就你嫂子那样的,根本就配不上你哥哥,大舅哥现在是四品武官,你大嫂根本撑不起门面,娶一房平妻也正常…”

姚谨气得在李子轶的肩头咬了一口,李子轶疼的“哎呦”一声“你这死丫头居然咬我!”

“哼,我就说‘富易交,贵易妻’,原来你也跟我哥哥是一样…”姚谨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子轶堵住了嘴,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大床上,姚谨嘴里“呜呜”了两声,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一双手打了李子轶的肩头两下,居然把手打的疼了,李子轶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李子轶一只大手托着姚谨的后脑,一边亲吻她,另一只大手却伸进了她的上衣里,姚谨生完孩子后乳|房硕大,乳质极为细绵柔软,肌肤特别有弹性,李子轶揉了两把,感觉既柔嫩又弹手,哪知道一揉之下,奶水居然出来了,他便掀开姚谨的衣裳,嘴唇一下子转移“阵地”,含住了姚谨的乳|头吸允起来…

姚谨气道:“大郎,你快别闹了,大白天的,被人看见了像什么!”

李子轶笑道:“是你先咬我的…”

“谁叫你替他说话来着?!”姚谨说着,赶紧拿了毛巾揉了揉乳房,奶水这才不淌了。

李子轶搂着姚谨,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根本不喜欢你嫂子,我也不喜欢她,如果你嫂子能有你的一半好,你哥哥也不会轻易的就娶了平妻,你说是不是?你哥哥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他不是那种好色的人。”

姚谨也不说话,其实哥哥娶不娶平妻,跟她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多了个嫂子而已,与其说姚谨是在生哥哥的气,还不如说她更多的是对李子轶的担心,自己鼓励他去科考,若是他有一天发达了,是不是也会像哥哥一样啊?男人好像就没有不好色的,若是有朝一日会那样,她现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赚钱,怎么让男人有出息,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毫无意义,她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干,就过现在这样的平淡日子…

李子轶看见姚谨还是闷闷不乐的,一伸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姚谨生完孩子后,身材丰腴了不少,不过看起来却更有女人味了,李子轶笑道:“谨娘,你这个傻女子,一天到晚就知道乱想…我跟你保证,我这一辈子就你一个媳妇,这下你放心了吧?”

姚谨心里嘀咕,若是相信男人的话,母猪也能上树…

正文 分别

分别

姚谨拉着巧儿,后面跟着梅子,三个人去买了两包糕点,便一起来到一个私塾的大门口,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姚谨在树下的石墩上坐下,看见巧儿一个劲儿的看那个包着糕点的油纸包,她便拿了一块栗子糕出来,巧儿摇头道:“这是给景辉哥哥的,我不要。”

姚谨笑道:“吃吧,这一包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另一包是给你景辉哥哥和颖儿姐姐买的!小孩子在街上吃东西没有人笑话,长大了若是再这样,就不好了。”

巧儿听见娘这么说,便接过来,她刚要吃,又连忙递到姚谨的嘴边“娘,你先尝尝。”

姚谨笑了笑“巧儿吃吧!娘是大人了,在这里吃怕人家笑话,等回家再吃。”

巧儿想了想说道:“娘,你还是把栗子糕收起来吧,我回家跟娘一起吃。”

姚谨看见她那既嘴馋又不好意思吃的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吃吧,你爹爹不在,娘回家不告诉他…”巧儿听娘这么说,这才咬了一小口,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以前姚谨看巧儿比较瘦弱,经常会给她做一些好吃的,不过现在巧儿的身体好了,也大了一点明白事理了,李子轶便经常告诉她,有什么好吃的不能自己吃独食,要等父母先吃了,孩子才能开动,这孩子便记住了,是以刚才不肯吃。

巧儿吃完了一块栗子糕,便注意到她掉了的一小块糕渣招来了一群蚂蚁,便兴致盎然的蹲着看这些蚂蚁搬糕点渣。

姚谨的眼神不时的往私塾里瞟,终于私塾里的学生出来了,她看见了自己的侄子,便连忙喊了一声“景辉!”

景辉一溜烟儿的跑到姚谨面前“姑姑,你怎么又买好吃的来了?我说过了,我不饿。”

姚谨笑道:“姑姑给你买了你就吃吧!我知道你娘舍不得花钱…今天买的栗子糕,你尝尝喜不喜欢。”

“姑姑,这糕点怪贵的,以后你别买了,我真不饿…”

“以后啊,姑姑就算想经常买给你吃,怕是也不能了,今天你爹爹来信了,说过些日子他就派人来接你和颖儿去南京住,到了那里你叔叔也能指点你的学业…”

姚景辉一听,喜道:“爹爹来信了?我看看!”

因为姚孙氏不识字,姚世祥每次写信都是寄到姚谨那里,姚谨再拿来给小侄子看看,姚景辉现在字还认不全,有不认识的字姚谨便告诉他,今天姚谨却说道:“姑姑眼看你要放学了,怕时间来不及,急急忙忙的就忘记把信带来了,下次你到姑姑家里玩的时候,姑姑再拿给你看吧!”

姚景辉愣了一下,姑姑为人最是精细,今天来不就是为了告诉自己爹爹来信的事儿吗?怎么会忘了?他忙问道:“姑姑,你刚才说爹爹派人接我和妹妹去南京,那我娘呢?”

“哦,你娘啊…”说起这个,姚谨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你爹爹的意思,南京那边还没太安置好,再说家里还有房舍和田地什么的,他便让你娘在家里看家…你快吃糕吧,给颖儿留两块就行,剩下的都吃完吧。”

姚景辉虽然年纪小,心思却是灵透的,他怎么也不肯吃栗子糕,只是定定的看着姚谨“姑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跟侄儿说实话,我已经长大了,是不是我爹爹不要我娘了?”

“不不!你别瞎想,你爹没有不要你娘!”

姚景辉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边哭边说道:“有一次爹爹喝醉了,他说早就想把我娘休了,就是因为怕我和妹妹没有了亲娘,才一直容忍她到现在…”

巧儿这会儿看见姚景辉哭了,也顾不得看蚂蚁了,她连忙跑过来,拉着姚景辉说道:“表哥你别哭,你到我家来住吧,我爹和我娘可好了,我家清官和明官也遭人疼…”

姚谨忙说道:“巧儿别捣乱,跟梅子一边玩去,娘有话跟你表哥说。”她说着,掏出手帕给姚景辉擦脸“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再哭让人看见了笑话。”

看着梅子把巧儿带走了,姚谨知道瞒不住侄子,这才说道:“你爹爹只是在南京娶了一个平妻,并没有休你娘,再说你娘曾经给你爷爷奶奶养老送终,朝廷的律法有规定,这样的媳妇是不能随便休离的,所以你放心,你爹爹只是被你娘气着了,也就是嘴上说说,他不敢这么做的…”

姚谨说着,心里不免叹气,姚孙氏大概也就是依仗着这一条,所以这几年做事才肆无忌惮,她却忘了,现在这个时代,男人若是不喜欢你了,可以娶很多女人,以前的姚世祥没有能力,现在一朝得势,就可以把你冷落在一边,更是比休离了还厉害,让人这样不死不活的吊着,在姚谨看来,还不如休离了好呢!

姚景辉愣怔了片刻,喃喃道:“我们都去南京,就把我娘一个人扔到这边吗?那怎么行?”

姚谨摸了摸小侄子的头,说道:“你可以去南京劝一劝你爹爹,让他把你娘接过去…”

姚景辉摇摇头“我不去南京,我要和妹妹留下来陪着我娘。”

姚谨听了侄子这话,仔细想了想,说道:“景辉,你若是想维护你娘,我觉得不是现在陪着她,而是要好好读书,都说母凭子贵,你将来考科举,做一个大官,出人头地,这样你就可以把你娘接到身边,而且你爹爹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你娘好点,你若是没有出息,你娘又怎么指望你?你若是留在潭拓镇上,就这样一间小小的私塾,夫子能教会你什么?这里怎么比得上南京城里的书院?所以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南京,一方面劝你爹爹把你娘接去,另一方面用功读书,也好出人头地,你自己好好想想姑姑说的对不对。”

姚景辉低头沉思片刻,便说道:“好,我听姑姑的。”他怎么也不肯吃糕点,姚谨便让他拿回家,看着小侄子踽踽独行的身影走远,姚谨心中真的不好受…

一行回到家,李子轶迎出来问道:“怎么样谨娘?你瞒过去了吗?”

姚谨摇摇头“没有,景辉聪明着呢!”

李子轶说道:“我就说你瞒不过去,大舅哥他们夫妻一直打打闹闹的,景辉那孩子敏感着呢!”

姚谨看了看李子轶,问道:“你怎么没去看书?”

“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嘛,陪你说说话。”李子轶说着,就过来拉姚谨的手,巧儿见了,嘻嘻笑着跟梅子跑远了。

这样的时代,有李子轶这样在意自己的丈夫,姚谨已经很知足了,若是为了未知的以后嗔怪他,姚谨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她当即笑道:“你也不注意点,孩子还在跟前呢!快去看书吧!我不生气就是!”她也想过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将来前途一片光明,再加上还要一个道衍大师,这样强大的后盾,她没必要杞人忧天,再说了,她也不是古代的弱女子,如今她有了一对可爱的儿子,为了他们,她也要撑起一片天…

第二天,立春便把山上存着的鸡蛋陆陆续续的都拉到了家里,要存放到地窖里,姚谨一琢磨,这倒也是个思路,毕竟天冷之后母鸡就不爱下蛋了,鸡蛋的价格也上涨,而现在,鸡蛋太容易坏掉了,但是地窖里的冰已经用去了不少了,若是再放入鸡蛋,这么一折腾,这些冰怕是没几天就化了,姚谨不由得记起小时候一个同学的家长,是一个倒腾鸡蛋的小商贩,他就是在鸡蛋便宜的时候大量的囤积,因为怕鸡蛋坏了,他用大缸把鸡蛋泡在百分之十的石灰水溶液里,因为石灰水可以杀菌,所以鸡蛋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不坏,自己何不也这么干?反正石灰的价钱也不贵。

姚谨说干就干,马上买来石灰开始折腾这些鸡蛋,家里的下人一听主人要这么保存鸡蛋,都不太相信,这样鸡蛋就不坏了?姚谨也不跟他们解释,只让他们照着做就行了,不过这人手就有些捉襟见肘,姚谨又琢磨着该买些人了。

就在这时候,姚世祥派来接两个孩子的人来了,是他手下的几个士兵,因为原本北平燕王府的这些家眷,也都要搬到南京去,所以皇上派来一队人马沿途护送,姚世祥便让这几个士兵护着两个孩子的马车,只要他们跟着燕王的家眷车队一道走就行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姚世文,姚谨见了弟弟,拉着他问长问短,她这才知道哥哥在攻打南京的时候献策立了功,得了皇上嘉奖,已经是三品武将了,虽然大明朝武将的地位不如文官高,那也是高官了。

姚世文笑道:“哥哥可说了,他升官多亏了姐姐你的提点…”

姚谨撇了撇嘴“你呢?不在南京做高官的弟弟,怎么还跑回来了?”

听了弟弟的解释,姚谨才知道,原来要参加科举,还得在原籍参加考试,弟弟回来的正好,姚谨便让他住在自己家里,正好可以辅导一下李子轶,姚世文也不愿意回去跟嫂子同住,便在姐姐家的楼上住下了。

姚谨送走了侄子侄女,原本以为姚孙氏会不放孩子们走,哪知道她却没事儿人似的,姚谨不由得怀疑姚景辉对他娘隐瞒了什么,不过也许这样瞒着,更好一些。

李子轶则顾不上这些事儿了,他整日呆在书房里,在姚世文的指导下,学问倒也突飞猛进,他恨不能睡着后的梦话里都是在背书,因为新皇登基,皇上格外开恩,今年还要举行一场童生试,只有取得了秀才的资格,才能参加秋天的科举考试,所以李子轶埋头苦读了些日子,就迎来了童生试。

若想参加童生试,必须要求有四名村里的人和一名秀才保举,方可到县城去参加考试,这对李子轶没有什么难度,大家都愿意替他担保,李子轶拿到了保举书,便张罗着去县城,因为家里在县城有宅子,提前两天到县城既可以熟悉熟悉情况,又可以听听风声,姚世文也赞同,两个人约好同行,姚世文本来已经是秀才,这童生试不用参加,但是他要去县城和同窗切磋一下时文。

姚谨带着巧儿一直把李子轶和姚世文送到村口,嘱咐道:“大郎,考完了就早点回来,别在那里等着发榜,咱们家天天有人去县城,来回捎信也方便…”

这还是夫妻俩成亲后第一次分别,不知怎么,姚谨觉得鼻子酸酸的,姚世文便带着巧儿躲得远远的,留下空间让他们夫妻说话。

李子轶笑道:“谨娘,你就不说点别的?”

“你想听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说,只要尽力就行了,考不上也没关系。”

姚谨笑道:“我是很想这么说,不过又怕你说扫了你的威风…”

李子轶“哧”的一声笑,他贴着姚谨的耳朵低声说道:“谨娘,别的威风不要也罢,不过我昨夜的‘威风’还不错吧?我喜欢听你叫床的声音…”

姚谨羞得瞬间红了脸,嗔道:“满嘴胡吣。”

正文 火大

火大

姚世文因为知道胡县令夫人去李家参加孩子满月的事儿,所以他这次来县城倒也不担心胡家三小姐纠缠不清,是以此次出行,姚世文倒也没有故意去避讳谁,他拜访了几位昔日的好友之后,大家便相聚在一起,各自拿出自己做的文章让朋友们点评,一起探讨学问,倒也颇有所进益。

这天李子轶去参加童子试了,姚世文的几位朋友知道不用担心影响李子轶的备考了,便一起来到李宅拜访,这栋三进的宅子,李子轲只占用了最后的一进宅子作为豆腐作坊,那些仆役也被他拘着不准乱走,是以姚世文跟朋友在前院探讨学问,也没有人敢打扰。

几个人正在高谈阔论,一个负责姚世文和李子轶饮食起居的婆子在门外禀道:“二舅爷,县太爷家的胡管家和聂小倩姑娘来了。”

姚世文一听,觉得脑袋瞬间大了一圈,不过此刻李子轶不在,他作为主人当然要接待。姚世文见过胡管家很多次了,此刻一见,胡管家深深一揖“茂才老爷,我家大人最近忙于童子试,没有时间来拜访,特意让老朽把小倩姑娘送来,当初小倩姑娘就已经送给茂才老爷了,现在自然也是茂才老爷的人…”

茂才老爷的称呼,是汉朝时候为了避讳光武帝刘秀的名字,将“秀才”改为“茂才”,到了大明朝,也时有人称“秀才”为“茂才”,姚世文一听胡管家这么说,赶紧推辞,他现在又不缺钱,要买一个小丫鬟很容易,虽然聂小倩在他身边的时候侍候得很周到,他也不想要别人送来的人,可是尽管姚世文百般推托,这胡管家也不松口,话说县太爷让他送人来,他哪敢再带回去呀!因此这胡管家没说上两句话,就急急忙忙提出告辞。

姚世文送完胡管家回来,就见聂小倩已经端了茶来在屋子里侍候,他的那些同窗都摇头晃脑的正品着茶水呢!聂小倩看见姚世文回来,她连忙小心翼翼的端上一杯茶来…

中午聂小倩亲自下厨做了饭菜,姚世文的朋友们都吃得高兴,他这个做主人的自然也面上有光,直到朋友们都走了,姚世文这才来得及问聂小倩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得知胡清婉已经订了亲,姚世文这才长出一口气。

李子轶考完了童子试,片刻没有停留,就跟姚世文回到了潭拓镇,同时回来的还有聂小倩。

在姚谨看来,今年李子轶若是能考中秀才,那就是最大的收获,至于举人、进士什么的,姚谨根本没想过。此时正值中午,她一见丈夫和弟弟回来了,赶紧吩咐人打水给二人梳洗,她自己去厨房做菜,聂小倩也来帮忙。

姚谨对聂小倩的回来也是吓了一跳,好在聂小倩聪明,主动说起她家小姐已经订了亲的事儿,姚谨这才放了心,原来又是胡县令借机想送礼,只不过这次的礼物是个大活人而已,为的无非又是道衍大师,或者还有很多别的因素,姚谨也颇为无奈。因为厨房里的东西都准备现成的,做好了饭菜倒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午餐,姚世文笑道:“姐,你怎么不问问姐夫考的如何?”

姚谨笑道:“既然已经考完了,是好是坏且随他去,有什么好问的?快尝尝我做的饭菜好不好吃?这些日子你们俩很辛苦吧?”

姚世文笑道:“姐夫很辛苦,我嘛,跟朋友在一起吃吃喝喝,虽然饭菜不如姐姐做的好吃,不过也还好…”

姚谨做的饭是莲藕糯米饭,菜是脆皮炸豆腐、凉拌西瓜皮、苦瓜烧鱼、凉拌莲藕、金针炒肉丝、虾仁豆腐,李子轶在考了几天试,天天吃的是干粮,他的嘴被姚谨养的有些叼了,只觉得这些天的确难熬,此刻也不答话,赶紧开动筷子。

姚谨在旁边不停地给丈夫和弟弟布菜,看见他们吃的香甜,姚谨心中也美滋滋的,李子轶把肚子填了七分饱了,这才放缓了吃饭的速度,陪着姚世文喝了几杯桂花酒,姚谨这时候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见冬梅和聂小倩抱着清官和明官进来了,两个小家伙刚睡醒,一看到娘便开始吭叽,显然是饿了,姚谨便赶紧接过来,因为没有外人,姚谨也没有去里屋,只是背对着丈夫和弟弟给孩子喂奶,一边同二人说着话。

清官和明官轻易都不哭,唯有吃奶的时候,因为姚谨一次只能喂一个,明官暂时吃不上奶的就不高兴,依依呀呀的嘴里不知道说些啥,不过显然是着急要吃,李子轶见了心疼,赶紧把明官抱到怀里,可是满桌子饭菜却没有儿子能吃的东西,他便用筷子蘸着桂花酒给儿子品尝,明官被酒辣的鼻子眼睛都抽到了一块儿,却还是不哭,看得姚世文在一旁哈哈大笑。

姚谨连忙回头看,见李子轶又蘸了酒喂孩子,她不由得气道:“大郎,孩子才多大,你竟然给他酒喝!”

李子轶忙说道:“没有没有!就筷子蘸点酒能有多少?再说了,男人嘛!总有一天要喝酒的。”

姚谨白了他一眼,赶紧把吃好的清官递给他,接着为明官吃奶,等明官也吃好了,姚世文说道:“姐姐,我来抱抱小外甥。”

姚世文没有抱过孩子,姚谨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给他,并告诉他抱孩子地窍门,她刚把孩子交到弟弟手里,就见梅子从外面进来了,她来到姚谨跟前说道:“夫人,那位赵大嫂带了一个人来,要见您,奴婢把她们带到花厅去了。”

姚谨示意聂小倩看着点,别让二郎把孩子摔了,她便去花厅见赵大嫂,赵大嫂见姚谨进来,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姚谨看了看她旁边的妇女,笑道:“大嫂快坐,这位是谁呀?好像见过,只是记不大真切。”

赵大嫂介绍道:“这位是李二楞的浑家,她有点事儿想求大郎媳妇你,因为不认得,知道我跟你熟识,就央求我带她来。”

“原来是李大嫂,”姚谨在一旁的主位坐下,心里还在嘀咕,自己跟她又不熟,她能有什么事儿?姚谨见她紧张,先和她说了几句家常,这才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这就说吧,乡里乡亲的,我能帮的肯定帮忙。”

李二楞的媳妇有些紧张,姚谨跟这些同乡的人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尤其是前一段县太爷夫人来拜访,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姚谨曾经跟县太爷夫人平起平坐,现如今她的哥哥姚世祥比县太爷的官还大,李二楞媳妇更是觉得手脚都没有地方放,她站起来磕磕巴巴的说了半天,再加上赵大嫂在一旁补充,姚谨这才听明白了,却原来是这李二楞家里有几亩田地,就在姚家的田地边上,可是前几天姚家派了一个下人到李家,说要买他们家的田,李家一家人全指望着这一块地的出产,自然不肯卖,可是都知道姚世祥现在做了高官,又怕官官相护,到时候鸡飞蛋打,所以想到赵大嫂跟姚谨相熟,就来找姚谨求情。

姚谨一听就火大了,姚孙氏以往跟她斤斤计较她可以不在乎,但是此事事关哥哥和姚家的名声,姚谨怎么可能不管?这姚孙氏刚富贵了几天?真是苣荬菜掉到了尿痛里,这么快就支楞起来了!如此仗势欺人,若是传了出去,哥哥这官还能长久做下去吗?竟然欺负自己的乡亲来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姚谨忙说道:“李大嫂,我们姚家不会出这种事儿,你放心回去种你的地,我估摸着肯定是刚买来的下人想要在主人面前买好,这才胡作非为,你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去你家说的这事儿?”

李二楞媳妇见姚谨说得好,神情这才轻松下来,一五一十说了那人的相貌,姚谨暗暗记在心中,又好言安抚了几句,亲自把她们俩送到了大门外。这才回转来把这事儿跟姚世文和李子轶说了。

姚世文喝了点酒,脾气有些大,一听这事儿就火了,气得他大声说道:“嫂子真是太不像话了!当初哥哥娶了平妻,我还觉得哥哥刚一富贵就那样有些过分,现在一看,嫂子那样的女人,就应该想法子把她休掉!否则这个家早晚得让她毁了。”

此刻姚谨气也气过了,倒是冷静了下来,她忙说道:“嫂子那人虽然身上有不少毛病,到底是乡里乡亲的,这事儿却未见得就能做出来,就怕会有人使坏…不知道嫂子都买了些什么样的下人用,我因为懒得跟她打交道,自从她家里买了下人,我倒是没见过。”她说着,看了看李子轶和姚世文,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见了的。

姚谨这么一说,姚世文顿时想起一件事儿来,他在地上转了几圈,蓦然说道:“姐姐,我一直觉得嫂子身边的那个婢女,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姐姐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个婢女以前曾经跟白家的婢女一起上街,还对我指指点点的,所以我记得真切…”

“啊?”李子轶有些吃惊“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十有八九,白家到底又想干什么?”他说着看了看姚谨,这么漂亮的媳妇,也难怪白家驹不甘心,不过,也许是白家驹知道他的门牙是被大舅哥打掉了,这是想来报复?不管怎样,这次一定要给白家一个教训才对…

姚谨不知道李子轶怎么想,她只是看着弟弟,似笑非笑道:“能让弟弟只看一眼就能记住的婢女,一定很漂亮,是不是?”

姚世文顿时被姚谨打趣的红了脸“姐姐,咱们赶紧回家去看看吧!不知道嫂子把家里弄得怎么乌烟瘴气。”

姚谨却说道:“不知道二郎是不是记错了,不过如果没记错,白家下这么大的本钱,这个女人不知道是给哥哥准备的,还是给二弟准备的,显然是别有用意。”

李子轶微微皱了皱眉,本来姚家的事儿他不好参合,不过既然牵涉到了白家,他就不能不上心了,他忙说道:“冬梅和聂小倩在家看孩子,梅花、梅子跟着夫人,走吧,咱们一道去。谨娘,咱们家的人手还是少了点,还是得再买些人来用才对。”

姚谨道:“又不是去打仗,去那么多人做什么?”她换了一身出门的衣裳,这才随着弟弟一起回那没有娘的娘家。

正文 质问

还没走到姚家,远远地就看到大门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姚谨吃了一惊,不知道嫂子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几个人都加快了脚步,刚走到在人群外,就看见姚家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女子,她大声说道:“谁稀罕你家的鸡了?我们老爷是皇上亲卫营三品高官,补子服上绣着的都是虎豹,你知道县太爷身上绣的是什么吗?也不过是个鸂鶒…”

姚世文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自家什么时候有这样嚣张的下人了?!他刚要说话,人群中有人说道:“既然做了那么大的官,怎么还赖人家的一只鸡不还?虽说是鸡自己飞进你们家的,那也不能就不给了,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女子掐着腰说道:“谁说不还给你了?你拿二百个大钱来,就把鸡抱走,谁让你们家鸡跑到我家呆了一天,吃了东西当然要给钱!我家老爷虽然是官绅,不差那点钱,却也不能让别人白占了家里的便宜…”

姚谨一听这话,自己都觉得脸红,这就是嫂子的侍女?依着姚孙氏那吝啬的性子,再加上如今的地位,小人得势就是这幅嘴脸,姚谨相信姚孙氏真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办出这样的事儿…

周围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四百个大钱就能买一只鸡,吃了一天鸡食就要二百个大钱?”“就是,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再添些钱能买只鸡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姚世文更是气得不行,他隔着人群大喝一声“你给我住嘴!”

那女子听见有人叫她住嘴,正待发火,一看说话的人是姚世文,顿时她把话又憋了回去,众人纷纷给让出一条道来,姚世文走上台阶,厉声喝道:“赶紧把鸡还给人家!快点!”

那女子自然知道姚世文的身份,赶紧进院子抓了鸡送出来了,姚世文对那个丢了鸡的邻人拱了拱手说道:“都是我家下人欠了管教,鸡你先拿回去,明天我一定登门向你道歉…”

“不敢当不敢当…谢谢茂才老爷,谢谢茂才老爷…”邻人捧着鸡,千恩万谢的走了。

姚世文挥了挥手,对围观的人说道:“以后我家下人再有仗势欺人的事儿,你们尽管来找我,找我姐姐也行,行了,这天怪热的,大家都散了吧!”

眼看着围观的人都走了,姚世文命人关上姚宅的大门,他的脸顿时就沉下来了,这时候姚孙氏已经得了消息迎出来了,姚谨一看大嫂,下巴差点掉下来,只见姚孙氏居然穿了一身大红的薄纱绸衣裳,眼看着就像是一团火似地走过来了,还没等走到近前就开始嚷嚷“他二叔,不能把鸡还给他,以前咱们家的鸡跑到他家去了,都被他家给杀吃肉了!”

姚世文问道:“嫂子,你亲眼看见他把咱们的鸡杀吃肉了?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姚谨看着姚孙氏,忍不住直皱眉,她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裳也就罢了,脸上居然还抹了厚厚的一层官粉,因为以前姚孙氏一直下田劳动,皮肤被太阳晒的有些黑,抹了官粉之后,看起来就像是驴粪蛋上落了一层霜,尤其是头发上,金光闪闪的插了好多金簪子,怎么看着就像是一个爆发户一般?她听了姚世文的质问,呐呐了半天说道:“我就怀疑是被他杀吃肉了,要不然咱们家的鸡怎么会没有了?再说有人看见他往外倒鸡毛…”

姚孙氏这一身打扮,看得姚世文和李子轶都皱起了眉头,此时下人都在一旁看着,姚世文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耐着性子说道:“嫂子,不过是一只鸡而已,何必斤斤计较?再说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人家倒鸡毛怎么了?就不许杀的是人家自己的鸡?你这种没有根据的话还是少说的好…”

姚谨上下打量着姚孙氏,边往屋子里走边说道:“嫂子,你怎么这一身打扮呀?”

姚孙氏喜滋滋的笑道:“还不错吧?紫鸾说我穿上这一身,最起码年轻了五岁…”

“紫鸾?”姚谨顾不得生气,忙问道:“紫鸾是谁啊?”

姚孙氏指着她身侧的女子说道:“她就是紫鸾,我新买的大丫头,怎么样妹妹,模样不错吧?人也机灵…”姚谨一看,居然是先前在大门口掐腰谩骂的那个女子。

姚谨正想找这个紫鸾算账呢!刚才她的一番话可是把县太爷都得罪了,姚谨转身对梅子说道:“你去,给我掌嘴,先打她五十个嘴巴再说!”

梅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在李家这一年来吃食不错,而且管饱,她的个头窜出不少,倒是没比这紫鸾矮多少,她听了姚谨的话,也不问情由,上前就要打紫鸾,紫鸾见势不妙,忙往姚孙氏身后躲了躲,探出头来对姚谨说道:“大小姐,我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小姐就算要惩戒我,也得通过夫人再打,难道大小姐连这点最起码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姚谨听了,忽的的笑了“很好,你这丫鬟很好,很有见识,还知道最起码的道理,我不管你是谁的丫鬟,丢了我姚家的脸面,就得惩罚,你一个婢女,质问我的话还轮不到你说,也不知道是谁家培养出来这么没规矩的奴婢!梅子,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姚孙氏却不干了“她姑,紫鸾说的不错,她是我的大丫鬟,你打她就是给我没脸!”

姚谨知道今天她必须唱主角,李子轶是外人,不便插手;弟弟一个男人,以后是要做官的,不能跟嫂子闹得太僵了,否则传扬出去不好,自己就没有这些忌讳了,本来她也不想多管,但是嫂子闹得太不像话了,自己和姚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姚孙氏若是丢了姚家的脸面,甚至连累了哥哥,那自己也会受影响。

姚谨冷笑道:“嫂子,人的脸面不能只靠别人给,也要自己能挣来!你自己说说你都做了什么?我哥哥不在家,你把这个家弄得乱七八糟也就罢了,自己还打扮的这样妖艳,你这是给谁看的?难道嫂子一个人在家寂寞了?有什么想法吗?”

“哪有?他姑,你不能这么说我…我…是景辉让我学着打扮的,再说你刚才不也觉得好看…”

姚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姚孙氏的智商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景辉的心意的确不错,让他娘学会打扮,最起码将来有机会到南京,姚世祥看到她的时候不至于觉得她土哈哈的太丢脸,但是也不能这么个打扮法吧?眼看这紫鸾自己打扮的很素净,竟然把姚孙氏打扮成那样,分明是不怀好意,难道她想着将来到南京能顶替姚孙氏的位置?此时的姚谨不能不多想一些…

梅子一直奉姚谨的命当做圣旨一般,姚谨让她去打紫鸾,姚孙氏本来还想阻拦,被姚谨说她这身打扮不妥,她自己本来也不习惯这样穿戴,都是紫鸾说好,现在被小姑指出来,她当即也羞愧起来,便立在一旁没有言语,梅子抓住了紫鸾,左右开弓就扇起她的嘴巴来,姚世文说道:“梅子,使劲儿打,什么时候她肯说出是谁派她来的,什么时候再住手。”

姚孙氏一听这话就愣住了“他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我买来的丫鬟,还能是谁派来的?”

姚谨说道:“走吧,咱们进屋去说。梅子,什么时候她说了,你什么时候再住手,反正她是买来的死契丫头,打死了也没什么…”她这话一出口,原本还存在侥幸心理的紫鸾惊慌道:“不…不要打死我,没有人…没有人派我来…”

姚孙氏还要给紫鸾讲情,不过看到小叔和小姑都沉着脸,她也意识到了几分不妥,回到屋里落了座,姚谨便问道:“嫂子,听说你要买田地?”

“是啊,你哥哥上次捎回来二百两银子,我琢磨着家里也没有用钱的地方,就想买些良田雇人种,这是…有什么不妥吗?”

姚谨还没等说话,姚世文说道:“嫂子,你想买良田是好事,那也得听说谁卖田你再派人问,人家二楞家又不卖田你去问什么?要知道哥哥现在是官身,你一问人家,人家能不多想吗?若是传扬出去,就说你仗势欺人,嫂子,你以后做事情多动动脑子好不好?你在家里这样胡闹,哥哥若是被你牵累了,说不定连官也做不成了!还有——嫂子,你看看你的穿戴,我做小叔的都不好意思说你…”他说不好意思说,可是说出来的话还真是有些刻薄“你自己都不觉着你的打扮有什么不妥吗?我看你这身装扮简直就像一个老妖婆,哥哥若是见了你,肯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连一眼都懒得看…”

姚谨知道弟弟今天这是被气坏了,不过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毒舌,在姚谨的印象里,姚二郎一直都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姚孙氏被小叔子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在她脸上的官粉够厚,看得不真切,李子轶在旁边听着,满脸的笑意却又不敢笑,憋得他很难受,便赶紧起身去院子里去了。

姚世文接着说道:“嫂子,那个紫鸾把你打扮成这样,她自己怎么不这么穿?再说你挑丫鬟挑这么漂亮的做什么?打算给大哥留着当通房的吗?你就任由她在大门外跟邻居吵架,说什么大哥的补子服上是狮子老虎,县令大人的补子服上鸂鶒?你见了谁家的丫鬟这么嚣张?这不是给大哥找事儿嘛!”

虽说古人一直讲究长幼有序,但是碰上了姚孙氏这样的长嫂,姚谨和姚世文实在对她恭敬不起来,姚孙氏也知道,小姑和小叔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比她高得多,这会儿她羞愧之下一言不发的到屋里换衣裳去了,姚谨想了想,她到底是长嫂,怎么也要给她留几分脸面,也给她留一个台阶下,姚谨便跟了进去。

姚谨一边帮着姚孙氏换衣裳,一边说道:“嫂子,衣裳不见得越华丽就越好,金簪子也不是插的越多就越显得富贵,穿的戴的都应该选适合自己的,你现如今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儿,不如闲着多去我家坐坐,我给你讲讲穿什么衣裳佩戴什么首饰,本来我应该多来看你,可是家里那两个孩子实在走不开…”

姚孙氏心里不自在,也不肯答言,姚谨接着说道:“嫂子脸上的皮肤黑了些,闲时把黄瓜切成片贴在脸上,可以美白,还可以用鸡蛋清、面粉和蜂蜜,搅成面糊贴在脸上,等到干了再起下来,隔几天敷一次,皮肤也尽量别在日光下暴晒,时间久了肤色就白了,用不着抹那么多官粉,看着也不自然…”

姚孙氏忙问道:“真的有效吗?”

“那当然!你看看我的脸,我夏天就经常贴黄瓜片,冬天就用面糊,很管用…”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穿戴上的事儿,就听见外间李子轶说道:“那个紫鸾,她终于承认是白家驹派来的了。”

姚孙氏不信,她一溜烟儿出了门,到院子里亲自质问紫鸾去了…

正文 放榜

白家的小花厅里,白家驹自从知道紫鸾被姚家送到了县衙,他的心就没安生过,若是那紫鸾真的招供了,他这秀才的功名说不定就保不住了,他只恨自己当时头脑发热,怎么就出了这样的昏招?实在是姚世祥升官的速度太快了,超出他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