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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不怕大嫂笑话,记账算账等事一向是弟妹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一碰就头大如斗,帮不上大嫂的忙真是…”

“算了,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赵氏边说边笑着握着顾少男的手臂一同向秦老夫人的屋子行去。

不知是否自己多心了,顾少男发觉赵氏这次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两人携手进了秦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此时正斜卧在楠木包镶炕床上半眯着眼,顾少男二人进去后睁开眼望过来,精神还算不错。

“祖母安好,孙媳妇们给您老请安来了。”赵氏与秦老夫人关系尚可,说话时声音很清脆愉悦,仿佛给秦老夫人请安是件相当开心的事。

“祖母好好。”顾少男走上前,与赵氏一左一右个扶着秦老夫人一只胳膊,将床侧全新的大红金蟒引枕拿过来垫在秦老夫人背后,在老夫人坐舒服后则与赵氏一同坐在床上陪她说起话来。

床上铺着绣着百朵牡丹的红色毛毡,毡上放着两床大红金钱蟒锦被,床中摆着一个紫檀木雕花炕几,几上摆着一套茶具,茶壶口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泡上的茶,清新淡雅的茶香气不断自茶壶内往外溢,令人闻着就垂涎三尺。

老夫人与赵氏说了会子话后便望向身旁默不作声的顾少男:“昨晚二哥儿没在房中休息?”

“是的。”顾少男诚实地点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或沮丧。

老夫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起来:“少年夫妻老来伴,不管如何你也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他这样动不动就将妻子扔一边不管不顾的行为委实不对。二哥儿自幼被宠大发了,幼时没教好大了更不好管教了,老婆子老了没那劳神子精力去管,你公爹忙着打理一大家子生意,你婆母又忙着管家,都没功夫去管教他,你如今已是秦家人,身为秦家一份子对某些事要多上心些,长辈们没法子、没时间做的事你就要多下些功夫才成。”

这意思是让她不要大意地去管教秦未央?顾少男错愕地直眨眼,没想到老夫人这般信得过她,刚进门便赋予她如此光荣伟大的任务,也不担心她将他宝贝嫡孙给管“残”了!望着老夫人信任且固执的眼神,顾少男不自觉地点头保证道:“祖母放心,孙媳会多劝劝夫君的。”

拉过顾少男的手轻轻拍了拍,老夫人叹道:“二哥儿若能改过,你这个当妻子的也与有荣焉,日后会过得更开心不是?总之这事你多费心了。”

“不辛苦,这是孙媳应该做的。”顾少男不自在地笑着,在夫家长辈面前说话她不敢太过随意,表现得有些拘束。

“好啦,老婆子年纪大了说会子话就浑身乏,你们先下去吧。”老夫人说完后闭上眼要休息。

“那孙媳先退下了,祖母您好生休息,多注意身体。”赵氏起身扶着老夫人躺在床上,拉过锦被给她盖好后与顾少男一道出了门。

出了房门,赵氏有意放慢速度走得很慢,状似无意地对顾少男道:“二弟妹还不知道吧?府上最宠二叔的人其实是祖母。大嫂看你挺合眼缘,所以有话要提醒你。”

“大嫂请说。”顾少男只得跟着放慢脚步做认真聆听状。

赵氏往四周望了望,随后凑到顾少男耳旁轻声道:“祖母说让你管教二叔的事你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当真,若是你骂了或是打了二叔,第一个唯你是问的绝对是祖母!”

“啊?”顾少男惊讶地望向赵氏。

赵氏一本正经地点头,严肃地道:“知道为何二叔性子这般…天真烂漫吗?就是小时候祖母太过纵容他,爹娘想管教一二都被祖母拦着,久而久之二叔便养成了这种性子。有件事府中大多数人都知道,你大可去问。二叔小时候有次调皮,将一名丫环推到湖里差点儿闹出人命来,当时爹娘非常气愤,要对二叔动家法,结果被祖母拦住了,爹实在气不过便背着祖母亲手打了二叔十棍子,被祖母知道后狠狠指责了爹一顿,那之后长达半个月没有跟爹说过一句话!你想想,连爹管教做错事的二叔祖母都气,何况是你这个孙媳妇了。”

顾少男听得目瞪口呆,原来秦未央成了现在这个德行是因为老夫人的溺爱,所以老夫人让她代为管教秦未央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想将长歪的树给板正了?

“害怕了?若吓到你可是违背了我的本意,我将事实告知于你,旨在要你晓得分寸而不是要你害怕。”

“弟妹明白,多谢大嫂相告。”顾少男收起呆愣,受教地直点头。

见状赵氏笑了,亲切地拉起顾少男的手加快速度往秦夫人的房间走去:“我们快去给娘请安,请完安后我还要去铺子里呢。”

“好。”顾少男点头应道。她不笨,赵氏今早的表现看起来对她很友好,好像很喜欢她这个弟妹、事事为她着想的样子,实则并不然。

说起来赵氏无非是在捍卫自己及丈夫的利益罢了,对此顾少男虽然心中不喜却也明白,古代一大家子人全挤在一起生活,若不事事都精打细算为自己着想,那可就要被当白痴耍吃大亏喽。

赵氏是聪明人,但顾少男也不笨,赵氏是什么心思她看得很清楚,赵氏无非担心两点,一是担心自己跟着去铺子打理账务会影响她“中饱私囊”,这一点顾少男很肯定自己猜得很对。

第二点她不是很肯定,但感觉也八九不离十,她与赵氏刚认识一天,就算再投缘关系也不可能一下子好到像亲姐妹那般,赵氏这么热心地劝她别真的去教训秦未央,应该是不想让秦未央变好吧,毕竟他这个人越糟糕赵氏越放心,虽说以后财产都是由嫡长子来继承,但若其他嫡子优秀的话也是有些威胁的不是?所以若胞弟是个二百五或笨蛋的话,他们便可放一百二十个心了。

进了秦夫人的房间,秦夫人正在计算着给下人们发放的月钱,见两个儿媳进来后没说什么,继续拨算盘。

秦夫人身旁站着个二十岁左右艳丽不可方物的美妇人,身材□,一双水眸像是会勾魂般,只淡淡一扫便流露出无限风情,秦夫人算账时她则在一旁负责倒茶磨墨,态度颇为恭敬。

赵氏与顾少男在屋内的方凳上坐下,安静地等着秦夫人做事。

顾少男注意了下屋子,这里比起秦老夫人的套间来说略小一些,但布置摆设上与老夫人的房间一样华丽,瓷器古董、古玩字画等珍贵物事处处都有。

等了大概一盏茶时间,秦夫人算完了账放下鼻盘。

赵氏与顾少男见状赶忙站起身重新向秦夫人行礼问安,秦夫人大概是还有事要忙,匆匆问了赵氏几个铺子里的事后便问起顾少男秦未央的事。

顾少男实话实说,本来也没必要隐瞒,老夫人都知道昨夜秦未央没宿在她房内,没道理秦夫人不知道。

听完顾少男的话后,秦夫人淡淡地点了下头,饮了口茶后道:“作了媳妇与在娘家当女儿不同,差异在哪想必你也明白,为□子的要事事先为丈夫着想,未央昨晚没宿在你房里是何原因?”

“呃,是、是…”顾少男没想到婆婆直接问她这么尴尬的问题,难道她要说是秦未央嫌她丑故意躲开吗?老天,她还不想那么丢人。

赵氏见状打了圆场,插口道:“二叔玩弄自在惯了,定是不习惯突然间屋内多了个人,待过个几日等习惯了,二叔就会回房了。”

秦夫人瞥了赵氏一眼,而后望向小小松了口气的顾少男,没再为难她,转移了话题交待起事情来:“出嫁从夫的道理想必你也晓得,不管你在娘家时如何,进了秦家门就要守秦府的规矩,未央就算再不对,你这个做妻子要适当劝慰,但却不能枉顾丈夫的尊严给他难堪!这一点你千万要记住,若是做出过分的事闹僵起来可是要领家法的。”

“儿媳明白。”顾少男点头,心中暗自好笑,昨天当着秦老爷的面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秦老爷不在,秦夫人护短儿的一面就暴露出来了,儿子再不对,儿媳也不能说他一句不是,更别提采取更进一步的手段了。

“明白就好,我只希望你以后将以前的性子收敛起来,虽说商家不比官家,对名声等事不那么重视,但真要发生什么事被府外的人笑话了也不好,若连累你公爹和大伯在外谈生意被人笑话了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呢?”秦夫人没有喝令顾少男要如何如何,说话时语气一直淡淡的,但却足够令人坐如针毡。

“儿媳晓得分寸。”真是不给面子啊,顾少男腹诽着。

“那就好,别怪我管得宽,我这也是为你好、为整个秦府着想。”见顾少男听话,秦夫人感觉满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时,赵氏又开口了,状似不经意地提道:“二弟妹这下要为难了,方才在祖母那里,祖母可是郑重交待过二弟妹要好好…训导二叔的。”

秦夫人闻言轻扯了下眉头,略带不悦地扫了赵氏一眼后,淡淡地道:“是吗?那就听老夫人的,少男只要记住方才我交待的话的就行。”

“知道了。”顾少男瞄了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赵氏,暗自疑惑,这赵氏为何要失望?是失望秦夫人没太过难为自己还是失望秦夫人没与秦老夫人对着干?

“行了,你们都各自忙自己的事去吧,这里有艳姨娘伺候着就行了。”秦夫人下起了逐客令。

“儿媳告退了。”赵氏与顾少男一同站起身对秦夫人拂了拂,快出房门时赵氏突然开口道,“娘,二弟妹初来这里,对一切都不熟悉,趁现在没什么事,让她出府去逛逛可好?”

秦夫人闻言皱眉想拒绝,但在见到顾少男期盼的眼神后不自觉地点了下头道:“去逛逛也好,去马房要辆马车,让人陪着出府。”

“不用了娘,儿媳想步行,这样方便多见识一下人和物。”顾少男连忙摆手道。

看了眼顾少男健康充满活力的身子,秦夫人没勉强:“也好,记着我交待的话,不许惹事,路上遇到什么事都别管。”

“儿媳晓得了。”

“去外面逛身上要带着银子,你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谢谢娘。”听到有银子可拿,顾少男高兴了,脸上堆起了笑。

“要省着花,你与你大嫂每月只有五两的月钱,那五十两银子是送你傍身的。”

“儿媳不会乱花银子的。”顾少男又谢过秦夫人一番后喜滋滋地与赵氏出了门,开始还觉得这个婆婆严肃难缠了点,现在观感来了个大变样,觉得秦夫人也许是比较护短,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儿子与儿媳比自然是儿子重要,这没什么可值得挑剔的。

抛开这一点,秦夫人还是不错的,起码会关心儿媳妇,体谅自己娘家出了事身上没有多少银钱,是以送给她五十两银子傍身,那可是十个月的月钱啊。

“娘很好相处的是不是?别看娘平时看起来比较严肃,其实她很体贴晚辈,很好说话的。”赵氏由衷说道。

“娘很好。”顾少男点头,一点都不为被五十两银子收买感到脸红。

“好了,我去马房,你去账房吧,账房在那边。”指了下账房的方向给顾少男看,由于不同路,赵氏拜别顾少男后便先走了。

顾少男自账房支了五十两银子,回房将银子收起来,将从顾家带出来的银钱当中拿了几两碎银子和一贯铜钱出来,当时王婆子藏起来的银票加起来有一百两左右,比起众人所以为的她们主仆三人身无分文来讲已经不算少了。

留下王婆子守着屋子,顾少男装着银子带着巧莲出府了,庆幸自己嫁给了商户,既不用像贫困农家那样起早贪黑地做农活,也不用像官家千金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可以随幸出府游玩,只要不多管闲事、不闹出事情来就没事,多自由。

府外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顾少男首先去的地方便是市集,那里卖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可以随幸去逛。

秦府附近的人家日子过得都不错,盖的都是大院子,连一里地外的市集都繁华得很,卖东西的、卖艺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虽说电视剧里市集的场面经常演,顾少男已经看过无数遍,这里与电视上演的并无多大差别,但是身临其境与在电视里看感觉完全不同,看哪都新鲜,连卖猪肉的那个又胖又凶的横脸大叔看起来都觉得极其可亲可爱。

“夫人买把梳子吧。”“夫人,来尝个包子。”“夫人来买盒胭脂吧。”

顾少男虽说长得偏中性化,但是往那一站绝对不会被人认错性别,自出府后遇到的人都唤她夫人,没人称呼她为公子,更没人怀疑她男扮女装。

商贩们都很热情,她走到哪个货摊前都停下来看看,只是看不去买,巧莲跟在身后攥着钱袋一直想买都被阻止了。

大概有一柱香时间,顾少男逛完了这条街上所有的货铺后开始往相邻的街上行去,另外一条街主要是酒楼、布庄、成衣坊之类的大店铺,来这里的人非富极贵,行人各个都衣着光鲜,偶尔会有极个别的乞丐过来乞讨。

在几处布庄及成衣坊转了转,挑了个几匹上等布买回去打算送给老夫人和秦老爷夫妇做衣裳,拿了秦府的钱回赠一些东西是应该的。

巧莲抱着布匹跟在顾少男身后要往回走,见前方突然围了一圈人,看起来很热闹,主仆二人走进后发现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娇俏女子跪在地上要卖身葬父,身边有个满脸横肉四十多风的大汉,蹲在少女身前动手动脚猛吃豆腐,而少女则害怕地一直躲。

第二回合

“美人儿,跟大爷回去暖床,你那死老爹大爷出钱给你葬了。”大汉张着一口黄牙,猥琐淫/秽的目光一直盯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来回瞧,口水都要滴出来了。

“不、不用,多谢这位大爷。”白衣少女强忍着恶心一个劲儿地躲开伸向她的“咸猪手”。

“怎么!你不是卖身葬父吗?本大爷出得起银子你就得跟大爷走!”被少女嫌弃的人恼羞成怒了,收起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小女子只给人为婢不卖身。”少女很倔强,背挺得笔直,一点都没被大汉吓到。

“不卖身谁买你!少装清高了,跟大爷走。”老男人失了面子,不高兴地拎起少女的胳膊就走。

“不要、不要,大爷放过小女吧。”少女吓得哭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双眼求救地望向围观的群众,无奈没人敢上前阻拦,少女悲愤地挣扎,死也不跟大汉走。

“奶奶。”巧莲见状义愤填膺地立刻上前,满眼期待地望向顾少男,等着她去教训欺负柔弱妇孺的大恶人。

“不要管,我们回去。”顾少男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迈步就走,一点出头的意思都没有,无论是前世的卓少男还是今生的顾少男,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这等欺凌弱小的事一经发现便绝不会坐事不理,不将恶霸打得哭爹喊娘绝不罢休,但这次她不想多管闲事,不仅这次,以后也不会管!

她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死的,若非多管闲事她还能活很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为了保住得来不易的“新”生命,打死她都不会再出头了。

“奶奶?”巧莲惊讶地张大嘴巴望着顾少男,不明白怎的一向除强凌弱的主子会袖手旁观。

“走,夫人不让我们多事。”顾少男忍不住对好奇的巧莲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巧莲不满地嘟起嘴,不情不愿地跟在顾少男身后,一边走一边同情地看着被欺负的少女。怪不得奶奶不管这事,原来是夫人不让管,夫家就是不比娘家,以前顾家老爷夫人在世时,从来不会约束奶奶什么,哪像现在!巧莲一边走一边为主子鸣不平。

两人刚绕过人群走出没两步,少女便被大汉扯得没站稳摔倒在地,正巧跌在了顾少男脚旁。

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少女紧紧攥住顾少男的裤腿央求道:“夫人求求您买下小女子吧,小女子洗衣做饭绣花什么都会做,小女子不想卖身作妾啊!”

顾少男皱了皱眉头,腿往后一缩后回了裤角,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夫人、夫人您行行好。”少女急了,爬了两下又扯住了顾少男的裤腿,这次力道大了几分。

大汉见状生气了,抬脚狠狠往少女腿上踢了一下骂道:“骚货!你这是做什么?大爷买你是看得起你,少敬酒不吃吃罚酒。”

“嗯。”少女垂下头忍着痛,攥着顾少男裤腿的双手因吃痛青筋都冒了出来。

“放手。”顾少男面无表情地道,像这种卖身葬父葬母的事几乎每天都上演,顾少男留给她的记忆中有过无数次这种情况,被她救下来的姑娘们因无处安身便随她进了顾府,最后十之八九不是爬上了顾老爷的床,就是爬上了顾家三位少爷的床,都是吃过太多苦来到顾府后见识了富裕的生活后不想再过苦日子,于是开始另觅出路,因为这些人,爹娘及几个兄嫂们没少争吵过。

脑中存有着以前不快的记忆,是以顾少男对此时正揪着她不放的俏丽女子更没了同情之心,就算脑中没有那些不快的记忆她也不想救。自己刚嫁进秦府,毫无根基之下怎么可能带个陌生的女子回去?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想找些刺激怎么的。

“夫人您好狠的心。”见顾少男毫无出手的打算,少女心灰地松了手,望着顾少男的美眸中满是控诉与怨忿。

“哼,小美人就乖乖从了大爷吧,没人愿意买你。”大汉铁青着脸揪住少女的领子,像拎小鸡子似的拎了起来。

顾少男看了一眼,只在心中默默地同情了少女一下,然后不忍再看扭头便走。

“丑婆娘,你好冷的心肠,那些关于你好打不平的传言其实都是你杜撰的吧?”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顾少男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望去,只见秦未央领着一只半人多高的大黑狗慢慢踱了过来。

“汪汪。”大黑狗阿天对着人群大声叫了几下,成功将围观群众吓退,一人一狗毫无障碍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大汉见到凶恶的大狗吓得一哆嗦,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少女的衣领,提防地看着大狗,站在原地犹豫着不想走。

“它就是阿天?怪、不、得、呢,呵呵。”顾少男指着大黑狗意味深长地对着秦未央笑。

知道顾少男笑的是什么,秦未央脸色有些挂不住,碍于在街上要顾着面子,于是挺直胸膛瞪着顾少男指责道:“买下她只是举手之劳的事,结果你却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娇滴滴的小美人被欺负,真是铁石心肠。”

少女闻言感激地望向秦未央,双眼含泪又怜又弱地拜了下去:“恳请公子买了小女子,小女子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恩公。”

秦未央托着下巴细细打量了少女几番,在少女俏脸染了一层红晕娇羞地低下头后大方地道:“美人放心,包在爷身上,爷最看不得美人伤心了。”

少女闻言大喜,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着。

顾少男见状忍不住想笑,促狭地望着救美的“英雄”道:“你若抱着不纯的心思可就失望了,这位姑娘说了只卖身作奴不作妾。”

秦未央错愕了下,不自觉地望向因娇羞更添几分丽色的少女,眼中隐隐涌现出一丝钦佩。

“恩公不同,若恩公肯买下小女子,小女子愿、愿意作…”少女说着说着脸更红了,头越垂越低,声音说到后来众人都听不见了。

虽然没听全,但却能猜到她意思为何,顾少男闻言嘴角轻扯,眼中写着果然不出所料,大汉则急得脸黑了几分,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而秦未央则是完全愣住了,方才涌起的钦佩立刻消失。

“臭娘们儿,跟老子时就要死要活的,现在出了个小白脸儿你就浪得恨不得扒光衣服缠上他,真他妈贱!”大汉骂骂咧咧的,伸手去扯少女的头发。

“住手!”在少女痛得大哭时秦未央喝道,喝完后阿天很配合地汪汪了两声。

大汉忌惮黑狗,松开手,不解气地用力踹了少女一脚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少女头发乱了,弱不禁风地趴在地上抖着肩头哭泣,擦了下眼泪抬眼可怜兮兮地对秦未央说:“小女子是恩公的人了,恳请恩公帮忙葬了小女子的父亲。”

顾少男戏看完了,很捧场地鼓了两下掌,然后转身迈步离开。本来还很同情少女处境的巧莲此时非常气愤,啐了少女一口跟在顾少男身后边走边骂,怪自己瞎了眼居然可怜那种人。

秦未央张口想喊住顾少男,只是不成,因为还要帮少女处理葬父事宜,有什么话回家后再说了。

见秦未央走向尸体,少女喜极而泣,迅速擦干眼泪站起身又娇又羞地跟在秦未央身后帮起忙来。

顾少男没将路上遇见秦未央的事放在心上,回府后先去上房将买的几匹布送过去,说了会子话后便回了房,待整个人闲下来后才想着在市集发生的事。

那个白衣少女是不值得同情的,看现在巧莲的脸拉得有多长便知那少女的行为有多可气了,她不选择帮忙是对的,帮了最后自己不仅落不着好,秦府说不定还要被那少女整得乌烟瘴气的,到时她可就成了罪人。

现在秦未央救下了那名少女,这下情形就不同了,就算秦未央将少女接进了府,以后真要发生什么事也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那名少女的行为虽然可气,但其实也情有可原,毕竟一个四十多岁的粗使汉子与一个二十多岁英俊小生没的比,换成谁都会选择后者,只是少女迫切地想要倒贴秦未央的行为太露骨了些,这样就招人反感了,少女想跟随秦未央定是被他“纯良”的外表骗了,当少女明白秦未央的骨子有多恶劣后,不知会不会后悔跟了秦未央。

以为秦未央回来时会带着个人,谁想就他一个人回来,回来后直接进了顾少男的卧房,对坐在方桌旁无所事事的顾少男道:“你白天为何见死不救?”

被打扰了清静,顾少男有些不悦,白了秦未央一眼,不咸不淡地讽刺了句:“哟,今日怎的没沾一身泥巴回来?”

“要你管!”秦未央白了顾少男一眼,来到顾少男对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耐烦地道,“喂,问你话呢,你白天为何见死不救!”

“要你管!”顾少男学着秦未央的动作白了他一眼。

“丑婆娘!爷问你话呢。”

“我懒得与二百五说话。”顾少男没理会不耐烦的秦未央,自顾自地倒了杯茶饮起来,茶叶是上等铁观音,秦夫人命人送过来的,水是山泉水,喝起来口感甚好。

“二百五?这是何意?”秦未央直觉这不是好话,拧着眉瞪顾少男。

“二百五的意思就是夸你很俊的意思。”

“胡扯。”

“信不信随你。”

不想再与顾少男在这问题上打转,秦未央旧事重提,继续质问:“你白日为何见死不救?都是你,害得爷忙活到现在!”

“怪哉,你忙活关我何事?”顾少男越来越觉得秦未央的大脑构造有问题,拧着眉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废话!你要是管了的话还用得着我出头吗?害得我差点儿被那女子霸王硬上弓。”一想起这事秦未央就来气,脸色很难看。

刚喝下一口茶的顾少男闻言“噗”地一下将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全喷了坐在她对面的秦未央脸上,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忍不住大笑,指着他边笑边说:“你、你被强?笑话,是、是你对她、她霸王硬上弓才对吧。”

秦未央的脸很黑很黑,对顾少男吼道:“爷没那么饥不择食好不好?”

“她很美啊。”

“美也不要!爷有三不上原则,一是像你这么丑的不上,投怀送抱的不上,有夫之妇的不上。”秦未央提起自己的三不原则又来了精神,这一向是他的骄傲。

望着被茶水淋过得意洋洋的小白脸,顾少男更想笑了,只是涌上来的鄙夷感越来越浓:“还三不上,果真是二百五。”

“你又在夸爷长得俊?”

“噗…你、你这个…”

“你这个丑婆娘!”抹了把脸,秦未央被顾少男嘲笑得生气了,火大地抓过茶壶就着壶嘴灌下满满一口茶后对着顾少男的脸喷出去,企图来个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