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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顾少男回房后抄了会书后便睡下不提。

第二日天一亮,刚用过早饭,月如便过来传话说是二爷有事要找她。

顾少男奇怪秦未央为何要找自己,她以为经过肩摔一事后他得一年半载都会躲着她走才对,不想去见那个二百五,于是不理会月如,继续抄书。

“二奶奶,二爷很坚持,求二奶奶可怜可怜奴婢吧。”月如开口求道,显然秦未央那边给她施加压力了。

顾少男闻言烦躁地放下正在抄女戒的毛笔,看了会自己写的勉强算得上工整但一点都不好看的字体,想着去看看那个二百五也好,若是不去待秦夫人知道后说不定一怒之下又扣她月钱就麻烦了,想清楚利弊后便点了下头,站起身随着月如出了房门往秦未央“藏”着的房间行去。

闹小情绪(补全)

顾少男来时,秦未央正躺在床上头冲里背对着人,身上盖着薄薄的淡蓝色锦被,被子里修长劲瘦的身体随着浅淡的呼吸正微微地起伏着,乌黑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给人一股颓废的魅惑之感。

顾少男若非了解他骨子里那讨厌的性子,对他这个人没了绮念,否则看到美男横卧,发丝松散的性/感模样后真会忍不住想入非非。

月如给顾少男倒好茶,将几样精致的茶点和水果托盘都在桌上摆好后便退了下去。

顾少男一直观察着月如的一举一动,几日来的相处,她发现月如是个做事很勤快且比较安分的人,虽然大多时候对自己的态度远不如对秦未央敬重,但却不会如那些素质低的下人般什么表情都摆在脸子上,顶多在个别小事上做得有些不合顾少男的心意,大多时候表现还可以,不像电视剧里受男主子器重的贴身丫环那般嚣张,仗着男主子撑腰便去欺负不受宠的新主母,总体来说她对月如的印象勉强称得上可以。

月如走后,顾少男在摆着茶点的圆桌旁坐下,一点都不见外地拿起一块儿芙蓉枣泥糕吃起来,若说来古代后什么是她最为满意的,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口服之欲!

在这里好吃的好喝的应有尽有,秦府有钱,就算她不受秦未央待见地位不受重视了点儿,与赵氏在秦府的地位那是没的比,但她好歹也算是个正经的主子,吃喝方面还算是过得去的。

秦未央侧着身躺着,支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顾少男的“问候”,只等来了故意发出的唯恐他听不到的咀嚼吞咽声,这嚣张的挑衅惹到了秦未央,想着自己昨天丢了人不说,还被打得浑身疼,虽说一夜过后他已经什么事都没了,但身心所受的创伤都是拜她顾少男所赐。

“丑婆娘!”听到身后响起倒茶的声音,秦未晨再也忍不住吼了一声,暗骂这婆娘越来越不像话,害他遭了罪不但不说声对不起,还在他“满身伤痛”生闷气之时美滋美味地又吃又喝,太不将他放在心里了!

顾少男吃完最后一口糕点,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和手后,停了好一会儿后云淡风清地道:“看来你还挺有精神的嘛,哪像下面传的那般伤得连话都没力气说不出口了,流言这东西果真是不可信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秦未央就好比被踩到尾巴的猫,眉毛立刻倒竖,猛地翻过身瞪向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顾少男:“还笑!你还有脸笑,害爷丢了脸你的面子就好看了是不是?真是没脑子的愚昧蠢妇,告诉你,外面笑话你的人一点都不比笑话我的人少!”

“呵呵,无所谓。”顾少男懒得跟狗嘴里向来吐不出象牙的二百五一般见识,当作没听到他骂她的话,对外面笑话她的事也不当回事,胳膊肘儿抵在桌上悠闲地用手托着下巴,好笑地看着脸色极臭的秦未央,“你找我来何事?有事快说,我没空跟你吵嘴。”

“丑婆娘你要弄清楚,爷是你丈夫、是你的天!你对我不敬就是没有妇德。”

“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浪费口水说教,那么你请继续,恕我不能奉陪先回房了。”顾少男说完后便站了起来要走。

“站住!吃完我的点心喝了我的茶水后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丑婆娘你不要那么得意!”秦未央气得坐起身来,披散着头发瞪着顾少男,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头发也没挽起来,脸色极臭,虽然看起来样子有些乱七八糟,但是这些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外貌,那张俊秀的小白脸看起来依然很赏心悦目,秦未央唯一拿得出手的地方便是外貌,其它一无是处。

“为何不走?难道留着在这让你训着乐呵?你很闲可不代表我出有功夫陪你玩。”顾少男尽量让语气很平和,隐忍的样子仿佛此时面对的是个要不到糖吃正在闹脾气的几岁小鬼头。

“爷没被你的丑样儿吓到,肯训你已经算是很看得起你了,少不知好歹!”秦未央白了顾少男一眼后拿眼角瞟她,以着近乎施舍的语气道,“爷因你遭了罪,这责任你推托不掉,爷决定了,自现在起一直到明日下午,这一天半的时间内你要全权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当作赔罪,期间不得假他人之手,否则期限无限延长。”

顾少男闻言嗤笑出声,像看笨蛋似地看着他:“我为何要听你的?昨日的事我已经领了罪挨了罚,这事就处完了,你要求的这些又算是什么?简直莫明其妙。”

“抄书是娘罚你的,让你当丫环伺候爷是我罚的!爷是你的天,有权喊你做事。”秦未央理直气壮地道,不让顾少男吃些苦头根本难消他心头之气,消不了气连觉都会睡不好,昨晚他就没睡好。

“你有权下令,我也有权不听,你想闹情绪请随意,我回去抄书了,没空陪着你疯。”顾少男懒得理会难缠的秦未央,转身便往外走。

“你敢走!你若走了我立刻去娘那里告你的状。”秦未央威胁道。

“随你。”还告状,真当自己是五岁小儿了,顾少男好笑地摇摇头迈步出了房门,不理会身后气急败坏地又喊又叫的某人。

见顾少男毫不给面子地离开,秦未央气坏了,抄起枕头便往地上狠狠砸去,冲外大喊:“月如,月如给我进来!”

“二爷什么事?”月如赶忙自外面走进来,见到地上的枕头赶紧上前拣起来,碍于秦未央此时脸色太臭,不敢将枕头放回去,于是只得在手里拿着。

“你去找夫人,将丑婆娘不尊重我、害我受伤出丑后企图推脱责任、不想照顾我的事对夫人说了,记住,务必将她的行为描述得很恶劣,不管你是编还是夸大其词,总之一定要让丑婆娘被夫人叫去训斥一番,最后乖乖地来伺候我!”秦未央盘着腿坐在床上,双手置于腿上咬着牙说道。

月如闻言眼角抽了抽,尽量放缓语调以着商量的口吻道:“二爷,奴婢看这样做不妥吧,闹僵开来对您也…”

“你敢不听?何时站到丑婆娘那边了居然为她说话!”秦未央双眼半眯着使劲儿地打量起月如来,眸中的怒意浓得要将她烧起来。

“二爷误会了。”月如被秦未央的表情吓到了,害怕地赶忙解释,“奴婢才没有为二奶奶说话,奴婢是在为二爷您着想。”

“为我着想?着想什么?怕别人耻笑我?哼,更大的脸爷都丢过了,谁还在乎这些!费话少说,赶紧去。”秦未央很不奈烦,像是轰苍蝇似地轰月如。

月如咬了咬唇,不再劝固执的主子,小心地上前将手中的枕头放回床上后道:“是,奴婢这就去。”

“快去快回。”秦未央催促完后身子往后一仰躺回床上,想着不久后顾少男挨训心情就大好。

顾少男回房后继续抄书,在秦未央房里吃饱喝足后精神头十足,写起字来很带劲儿。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顾少男写得肩膀酸正让巧莲给她捏肩呢,有人来传话说秦夫人有事找她。

很少在这个时间被秦夫人找的顾少男纳闷地放下笔,匆匆收拾了下妆容后便随着通传的下人去了上房。

以秦夫人对秦未央性子的了解,在月如支支吾吾一脸不自在地将大致情形表述完毕后便已猜到这个儿子怕是又在闹脾气,想借她的手去给顾少男施压。

对于秦未央越大越“天真活泼”的行为秦夫人感到无奈,为了让宝贝儿子在“养伤”期间情绪不受影响,于是让一脸为难的月如先回去,然后将顾少男叫了来。

“你与未央又怎么了?”秦夫人没提月如说的话,而是直接问顾少男,双眼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先前在房里时,巧莲偷偷告诉顾少男说月如去上房了,猜到月如必是奉了秦未央的命令来上房告状,秦未央可是秦夫人的亲生儿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于是顾少男斟酌了下措辞后方回道:“二爷让儿媳作贴身丫环伺候他一天半,其间不得假手他人,二爷受伤是因我而起,照顾他本是理所应当,但是娘您也知道,二爷一看到儿媳便特别…激动,情绪瞬间便会变得相当糟,这样很不利于他静养。二爷因为昨日的事情绪大受影响,心情很差,若是我接连一天半的时间寸步不离地伺候二爷,必会刺激到他,所以…”

闻言,秦夫人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本以为自幼习武到处闯荡的人大多较为粗心,会快言快语,与这类人交朋友不错,但他们的普遍缺点是大多一根筋通到底,心思不细腻说话直来直去,一不小心便会得罪人。没想到顾少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却很会说话,明明自己不想伺候人,结果却一副体贴的模样说是为了顾及秦未央的情绪才如此,看来自己真要改变一下对这个儿媳妇的看法了。

“未央那么对你,难为你还事事为他着想。”秦夫人敛眸淡淡地说道,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

顾少男不知道自己的说辞是否被接受了,强打起精神应对道:“二爷如此是儿媳的错,这么做是应该的。”

秦夫人望向精神奕奕的顾少男,发现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儿媳看起来都特别有精神,一双浓黑的大眼时时刻刻都充满着自信,其实仔细看下来她长得并不难看,这样健康爽朗的媳妇想必生孩子很容易,身子健朗不必担心临盆时体力不济发生意外。

儿孙满堂的情景固然美好,但一想到秦未央的性子秦夫人脑海中美好的画面立刻消失,以目前儿子对顾少男的态度来看,怎么可能圆房生孩子。

“你无需紧张,我找你来只是说说话而已。”

“儿媳知道。”顾少男恭敬地坐着,不知秦夫人还要说什么。

“你女戒女则还未抄完,未央提的无理要求你无需去理会,在家里你们怎么样我不会管,但是在外面该给的面子你要给他,总是毫无顾及地伤及他的颜面,这样对他对你都不好,我和你公爹还想抱孙子呢。”秦夫人语气较为平和,没有批评的意味在里面。

顾少男听到秦夫人说要抱孙子,一直挂在脸上的淡笑差点儿僵住,嘴角抽了抽,赶忙拿出手帕假意擦嘴掩住唇角:“娘放心,儿媳记住了,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说了要说的,秦夫人也不留顾少男了,忍着笑意要求道:“未央别看已经成了家,孩子气还很浓呢,你出去后记得表情沮丧些,让人误会了才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少男差点儿没笑出声,强忍着笑意点头:“儿媳明白。”

“好了,你回去吧。”

“是。”

自上房出来后,顾少男便收起了笑,一直低着头,表情很消沉。

“奶奶,您是不是被夫人…”巧莲方才没随着顾少男进去,看到主子自上房出来后就闷闷不乐的,感觉很着急。

顾少男抬头看了巧莲一眼后轻叹一声:“我做错了事必然要被训斥,瞧你担心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你放心,夫人没说什么,以后我注意些,少犯错、少惹二爷生气便是了。”

“奶奶。”巧莲红着眼望着顾少男,敢怒不敢言,这里是秦府的地盘,连自家主子都要看秦夫人的脸子过活,更何况是她这个小小的丫环了,抱怨的话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尤其在不隐蔽的地方更是不敢乱说,唯恐给主子添麻烦。

“没事啦。”顾少男哄了下,安抚的笑容有些牵强,这一面落在他人眼中分明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经过垂花门,刚进了院子便见到月如站在秦未央的房外向院门口探头探脑,见状顾少男立刻抿紧了唇垂下眸,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巧莲替主子不平小脸紧绷着,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见到月如后更是不给好脸子看。

主仆两人如此表情,月如又不是笨蛋,立刻便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赶忙回去将看到的对还在生闷气的秦未央说了。

“真的?你确定?”秦未央闻言眉一挑,眼睛亮了几分。

“奴婢只是猜测,还未完全证实。”

秦未央从床头的钱袋里拿出一小锭银锞子递了过去:“你去打听,确定了后再回话。”

恭敬地接过银锞子后,月如出了房门。

躺回床上,秦未央右腿搭在支起的左腿上,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哼起怡香院美人儿唱的小曲儿来。

一柱香后,月如回来了:“二爷,奴婢已打听清楚,二奶奶确实是被夫人训斥了,现在心情很差,将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关在房里呢。”

“是吗?呵呵,看这下丑婆娘还得意得起来不!没你的事了,没爷的传唤你不用进来了。”秦未央大掌一挥,心情颇好地道。

“是。”

当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后,秦未央猛地坐起身快速穿好靴子高兴地在屋内走起了圈,嘴角快咧到后脑勺,得知丑婆娘被训斥,压在心头的恼怒不平瞬间消了大半,自己倒霉丑婆娘也应跟着倒霉才像话。

心情很差?一个人关在房里?不会是在哭吧?秦未央想着顾少男难过得要哭的样子心情大好,解气地笑出声来。

心情一好,秦未央难得“好心”地没再让人请顾少男过来难为她,也没再拿月如撒气,晚上睡了个非常安稳的好觉。

第二日用过午饭,秦未央拿着秦未昭给他的几张总额共两千两的银票还有他自己手中剩下的一千两银票出门了,下午是选花魁的大日子,为了他的美人儿,即便无数人都在等着笑话他也阻止不了他参赛的脚步!

秦未央出了门,秦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干什么去了,于是顾少男成了众人同情兼嘲笑的对象,这下可苦了王婆子和巧莲,她们要做事需要走动,碰到的人对她们不是同情怜悯便是嘲讽,简直烦不胜烦。

未时二刻,花魁大赛应该已经进行了一半,顾少男正在心平气和地抄书时赵氏带着礼物来看她了。

花魁芸娘

赵氏带了些新鲜的蜜饯樱桃和蜜饯菠萝过来,对顾少男道也给秦未晨送了些过去,刚从那里出来。

顾少男对赵氏先去比自己小的秦未晨那里的行为没有任何的想法,本来自己是后来的因不受重视没什么地位,而秦未晨在未出嫁前起码是秦府的的小公主,且还与赵氏相处了几年,两点一相结合,赵氏先去秦未晨那里后才来自己这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听说你这两日一直关在房内抄书,本想前两日便来看你,只是铺子里较忙,抽不出些许时间来,刚好今日轻闲些便过来看看你。”赵氏说完后,自身后丫环手中接过两盒蜜饯放在顾少男面前,“这些是我娘家大嫂的拿手手艺,今早她让人送了一些过来,祖母身子不大好吃不得太甜的东西,娘也不喜甜食,所以只给你和未晨一样一盒尝尝鲜。”

“多谢大嫂。”看着精巧礼盒中放置的一个个诱人的小东西,顾少男便忍不住口水直流,耐不住诱惑拿起一颗圆润饱满的樱桃放进嘴里吃起来。

“怎么样?味道可好?”

“很好吃!多亏大嫂,否则我哪有这个口服吃这般美味的蜜饯。”顾少男吃完一个不过瘾又吃了一个,不好意思当着赵氏的面一直吃,是以恋恋不舍地扣好盒盖让巧莲拿下去等过后再吃。

“一家人客气什么。”赵氏拿起顾少男抄书抄到一半的宣纸来看,见到纸上那勉强称得上工整但却很稚嫩的字体后唇角不禁一抽。

“这个…我的字很难看,大嫂还是别看了。”顾少男脸热地将赵氏手中的纸拿了回来,她的字当初秦夫人看了后一直皱眉,但好在最后勉强算她过关了。每日她都将抄完的纸张送去上房给秦夫人检阅,目前她刚完成四分之一。

“我们又不需赶考,字写得再漂亮也无用。”赵氏见顾少男不好意思,轻笑着安慰道,“未晨虽说字写得漂亮得多,但却耐性欠缺不够认真,继而字体显得有些潦草,而你虽然写得比较…但字体勉强还算工整,看得出你写时很用心,如此方显出你认错的态度很诚,这点最为重要。”

对于自己认错的态度,顾少男还是有信心的,秦夫人就是看出她字里行间中的认真,所以这几日对她的态度才有所改善。

收了人家的好东西,顾少男一点都不在意送给赵氏一顶大帽子:“大嫂真是玲珑心思,仅凭几个字便看出这么多道理来,怪不得公爹放心将铺子里的帐目交给大嫂掌管,这么重要的事务就应该交给信得过且又有本事的自家人,公爹让大嫂管帐目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一句话连夸了两个人,赵氏闻言笑着嗔道:“二弟妹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哪有你说得那般好。”

“大嫂谦虚了,在我眼中大嫂就是很厉害的人。”

赵氏被顾少男夸得嘴角的笑都掩不住了,又谦虚了几句后突然提起秦未央来:“对了,听说二叔午时没过便出了门,他这样做你、你就放开点吧。”

“我很放得开,男人嘛,真要做什么又岂是女人能管得住的?”顾少男不甚在意地笑笑。

赵氏仔细打量了下顾少男的表情,发现她是真的不将这事放在心上。无欲无求的人过得才会舒心吧?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自己放得开比什么都好,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语气又羡又叹地道:“本来我过来旨在为了安慰你,谁想你这么想得开,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了。”

“哪有,大嫂不是给我送了两盒蜜饯来吗?”顾少男打趣道。

“是、是,你喜欢吃就都吃光。”

“一定。”

两妯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感觉两人的关系虽说还没有好到哪去,但起码相处起来很平和,妯娌之间的矛盾暂时还不会出现。

赵氏临走时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二弟妹,咱们家最不能惹的有两个人,其一是未晨,其二便是艳姨娘。若开始还体会不到这点,那经过了这次被罚抄书禁足的事,想必你也晓得了其中的利害。”

“…”

且说秦未央,花魁大赛中他表现得可是十足十的大方,三等花中最贵的那种就他买得多,一个劲儿地往他要支持的美人儿芸娘那里投,一边投一边吆喝着给她打气鼓励,本来几个后选人中的支持者人数相差不太悬殊,但因为谁也没有秦未央厚脸皮会吆喝,是以一时间本还在摇摆不定的中立者们因为他开始纷纷支持起芸娘来。

几个后选者各具特色,有的会跳舞有的会唱曲,外貌有长得空谷幽兰的也有长得娇艳欲滴的。

芸娘是那种勾人的舞会跳,能挑逗得人脸红心跳的艳曲儿也会唱,长得妖娆得跟狐狸精转世似的,别看她外貌上显得不太端庄有些轻浮感,实则不然。

芸娘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但凡骄傲的人都不太会拉得下脸来奉承人,因自恃外貌出众又多才多艺,是以眼高于顶,每日花重金想见她的公子哥儿甚多,她却懒得去招呼谁,从不像其他姐妹那样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儿地去讨好恩客,她这种不随大流独特的待客方式应该不讨男人喜欢才对,结果事实却大为相反。

芸娘这种爱搭不理孤芳自赏的性子恰恰挑起了那些自恃甚高好挑战的公子哥儿们的征服欲,均以打动美人芳心、得到美人儿初夜为无上的光荣。

为了赢得这份面子很多公子哥儿被拒也不放弃,跟苍蝇似的怎么轰都不走,秦未央便是其中之最,当真是脸皮厚到难以形容的。芸娘越烦他他便越往上凑,越是不给好脸子看他越是嘻嘻哈哈地想讨她欢心。

这不,花魁大赛而已,又不是竞标花魁的初夜,很少有人愿意拿几千两银子去支持的,就算有些人有这份心但没那么多银子,而有银子的人又不是很想自己欣赏的美人儿成了花魁,因为成了花魁后以后再想见就得掏更多的钱,得不偿失。

只有秦未央这个厚脸皮的为了驳美人一笑不惜花重金支持她,此举不知被多少人笑话,但秦未央禀着自小到大没少被人笑话的光荣历史,根本不在乎这些。

热热闹闹的选魁大赛结束了,最终芸娘以领先第二名一点点的优势夺了花魁,而在支持她的人之中尤以秦未央花的银子最多,是以老鸨宣布接下来的两日芸娘会陪着秦未央游湖,期间唱小曲跳舞都任凭他的喜好来,只有一个要求便是秦未央不能碰芸娘,这两日芸娘只陪他游玩,不陪他过夜。

大赛完后天已擦黑,怡香院老鸨赚了个盆满钵满,喜得肉滚滚的脸皱纹都笑出好几条来,难得大方地说为了答谢各位的捧场,来怡香院用饭的为选魁大赛做了贡献的大爷们一律能得到一盘免费的菜式,送多、送少、送什么菜色就按花魁大赛时众人花费的多少来定论。

老鸨话一起,气氛正好玩兴正浓的众人一起哄便一窝蜂地去了怡香院用饭,为了能容下众多的支持者(掏钱的)及观众(纯看热闹的),大赛选在了怡香院附近一处较为宽广、周围有花草的空地上举行,是以一结束便全都回了怡香院。

秦未央与当初那三个狐朋狗友围着一张桌子坐下,当时都忙着看表演了,没人有闲心想其它的事,现在比赛已经结束,等菜期间,三个人就闲不住了,开始轮番铐问起秦未央来。

“昨天没见你出来,怎么,是不是嫂子将你关起来了?”其中之一幸灾乐祸道。

“我看差不离,瞧瞧嫂子那利落的身手。”另一人眉飞色舞地边说边摆着手模仿当时顾少男摔秦未央的动作,一脸崇拜相,“以大嫂的功夫一个打你十个都不成问题。”

秦未央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砰”的一声过后,怒目瞪着大声嚷嚷唯恐其他人听不到的“好友”们。

显然,狐朋狗友们平时玩闹惯了,谁都没将秦未央的冷脸当回事,继续笑话。

“哥三个昨天等了一天你都没出来,我们就猜你大概是被嫂子给收拾了哈哈。”

“还好意思提这事!一个个都不够情义,我被算计时你们不出头不说,连我受了伤都不来看看我,还好意思称是我的好兄弟!”秦未央不满道,对身旁三人一个个地瞪了个遍。

“秦二别气,兄弟几个还不是因为怕嫂子的拳头才没去啊,今日是选魁大赛,想着你今日肯定会出来,所以就没去看你了。”有人安抚地拍了拍秦未央的肩膀,语气终于收敛了一些,不那么讨人嫌了。

“哼,今日本二爷心情好,暂且饶了你们。”秦未央因为芸娘当了花魁心情不错,是以不想再与这几个不像样的家伙们一般计较。

“秦二来说说,那日你回去后嫂子是怎么对你的?”

“对啊,快来说说,是不是如我们猜想的那样?”

男人也有好奇之心,一个个地不怕秦未央的冷脸问个不停。

看到相邻的几桌人均支起耳朵准备听笑话的样子,秦未央心中冷笑,哼了一声脖子一仰骄傲地道:“她能怎样?做错了事自然是要罚的!”

“是你挨罚还是嫂子?”

“自然是她!二爷我罚她抄女戒女则各百遍,没完成期间不得出府门半步。”秦未央睁着眼说瞎话。

“当真?”

“真!没看她这几日都没出来了吗?接下来的几天她也不会出来,抄不完别想出来!”秦未央得意洋洋地道,感觉到周围投过来的几道崇拜的目光,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见秦未央得意得脖子快仰断了的滑稽样,想着都狂成这样了应该是真的了,于是三个狐朋狗友信了,一反先前的嘲笑之态,均佩服得直对秦未央竖大拇指。

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佩服视线,秦未央感觉前两日在街上失掉的面子此刻找回了大半,阴差阳错之下找回面子真是难得,在心中庆幸着。

没多久,饭菜上桌了,秦未央是大功臣,是以老鸨送给他的菜色最丰盛份量最多,众人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之际,荣选为新任花魁的芸娘坐在帘子后开始弹起了琴唱起了小曲儿。

听着芸娘用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唱着柔柔的小曲儿,秦未央感觉骨头都快化了,想到自家婆娘那只矮他半头的“高大身材”就忍不住摇头,再想起她那一点都不柔和不娇嫩的声音更是忍不住打哆嗦,丑婆娘真是个个方面都及不上人家芸娘啊!秦未央听着小曲儿一边拍着巴掌捧场一边沮丧得直摇头叹气,怪异的行为直引得三个狐朋狗友侧目。

闹到很晚秦未央才带着醉意被人送回家歇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正赶着抄书的顾少男听巧莲气愤难平地说秦未央天还没亮就出门了,抱怨着他不给妻子留颜面明目张胆地与那花魁游湖,由于太过气愤,是以忍不住说了几句秦未央的坏话,好在屋内没有外人,不怕被人知道。

“这有何气愤的?他游他的,我们过我们的,有什么问题?”顾少男伸了下懒腰,而后打起精神继续抄书,昨天抄到很晚,快完成一半了,再坚持三天就能全部抄完,憋了这么多天早就想出府逛了。

“奶奶为何老这么说?”巧莲将王婆子拉过来要她帮忙劝顾少男,“王妈妈您劝几句,奶奶总这样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