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容心中发出了得意的冷笑,嫡额娘可是一心盼着想让六妹嫁给十一阿哥呢,可没想到九房的月娘竟然和十一阿哥看对了眼。哼,以忠勇公府的权势和君恩,又岂是承恩公府能比的?她这位嫡额娘的愿望看样子只要落空了,真是期待看到嫡额娘嫉妒地发狂的模样。

顺容娇柔一笑,道:“月娘和十一阿哥似乎相熟已久。”

盈玥一愣,“不算熟,只是认识而已。”

“是吗?”顺容掩唇咯咯笑了,“没关系,我一当月娘是亲妹妹一般,一定会替你保密的。”

盈玥黑线了,保密个毛啊!她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她真是越来越不喜欢顺容了,便对十一阿哥道:“我方才听阿哥说,絮格格跟二皇孙在一块儿?”

永瑆别有深意地笑了:“是啊,咏絮这丫头,最鬼灵精了。缠着绵恩帮她狩猎,只怕大有可能拔得头筹呢。”

听了这话,顺容脸色陡然变了,她又气又恼:“这、这太不公平了!絮格格怎么能这样?”

永瑆轻轻一呻,冷冷淡淡说:“汗阿玛又没说不许人帮忙。”

顺容恼怒得俏脸都红了,她死死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恨意。

盈玥没心肝地笑了:“五姐你又何必生气,絮格格想赢,就让她赢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顺容咬牙切齿,“这怎么能行?!五贝勒他…”

盈玥鼓作惊讶之色:“五贝勒怎么了?”

顺容只得咽下喉咙里的话,咬着银牙道:“没、没什么。”然后,她一把抓住盈玥的手腕,“月娘,你陪我去絮格格那儿吧,我想劝劝她。”

盈玥暗道,老娘可没这份闲心,便道:“五姐,我哪里知道咏絮钻那儿打猎去了。而且这时辰也不早了,只怕不消半个时辰太阳就该落山了。”

顺容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愈发急在心头。

盈玥便顺手拿起搁在一旁的鹿角弓,道:“我也得去猎一两样,也省得空手而归,惹人笑话。”

半个时辰后,猎到一只野雉的盈玥骑在马背上,哒哒往皇帝陛下驻跸的揽物亭而去。十一阿哥也收获颇丰,区区半个时辰光景,竟猎到了一只成年梅花鹿外加两只肥兔子,作为一个未成年皇子,这样的收成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过却比不上咏絮的收成,公主府的一对随从正在为她搬运猎物,其中竟然还有一只成年水牛,端的是黝黑庞大,需四人之力才能给抬得动。这东西可皮糙肉厚得很,只怕以咏絮挽力和精准度完全不足以啃下这样一只血厚高防的猎物!

可这只大水牛却被一箭贯穿脖颈,根本没用第二下,就给秒了。

呵呵,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是绵恩猎到的,记在了咏絮名下罢了。

盈玥正要上前打招呼,却瞧见顺容冲了过去,“絮格格,您这是欺君之罪!”

硕大的一顶帽子便盖在了咏絮头上,咏絮当场便懵了,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顺容?!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丫头有些恼了,她掐腰怒斥:“我可没邀你前来,我额娘的猎场,岂是你可以随便乱闯的!”

一通呵斥之下,顺容没有丝毫胆怯,她屈膝一礼道:“回絮格格的话,我是陪同五妹一起来的。”

这时候,后头传来了一声娇斥:“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带你来!”原来是宝容,这丫头忙活了大半日,也是收获不菲,马背上栓了好几只野鸡和果子狸,虽然个头都不大,但以宝容的年纪,猎到这些东西,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宝容气坏了,她飞快翻身下马快步便冲将了过来,“絮格格,你看她这身衣裳就知道!她是混充做我的丫头,偷偷跟了来!”宝容气得脸都涨红了。

咏絮忍不住睨了顺容的那身衣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这样的目光叫顺容倍觉羞辱,“我、我…”

咏絮冷哼:“我好歹要给承恩公府几分脸面,所以就不罚你什么了。”说罢,咏絮扬声道:“来人,将她给我轰出围场!!”

顺容惊呆了:“不!絮格格,您不能这么做…”

只可惜,咏絮的随从可不管这一套,上前便架住了顺容,不顾她哭嚎,便生生往外拖拽。

然而这个时候,五贝勒也狩猎归来了,远远便瞧见一个绿衣的女子被粗暴硬拽,便赶忙策马近前,见竟是顺容,五贝勒登时冷了脸,扬声斥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承恩公府的格格!”

咏絮见五贝勒竟然帮着顺容斥责她的侍从,不由更加不快:“五舅舅,顺容擅闯西苑围场,我看在公府面子上,只是将她驱逐出去,已经够客气的了!”

五贝勒面色微微有些尴尬,顺容自然早就跟他说过,是她那嫡妹不肯带她前来,她不得已方才扮作侍女。

第一一一章、狐假虎威

顺容一袭浅水绿衣裳,腰肢被束得盈盈不堪一握,端的是不胜可怜。

五贝勒微笑着道:“既然人都来了,又何必撵出去?顺容格格又没存什么坏心,只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咏絮黑着脸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人心隔肚皮,五舅舅怎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五贝勒脸色悄然一红,竟被外甥女堵得无话可说了。

顺容见状,便扬声道:“贝勒爷!絮格格想要驱我出去,并非是因为我擅闯猎场,而是因为我都瞧见了,絮格格把二皇孙列到的猎物全都记在了自己名下!”

五贝勒一怔,他忍不住看了绵恩一眼,怪不得绵恩和咏絮在一块儿…他又扫了一眼这里的大堆猎物,不禁暗自喟叹:看样子,这回狩猎他是赢不了了。

咏絮冷笑:“怎么?五舅舅莫不是要去郭罗玛法面前告状不成?”

“你丫头,嘴巴愈发刁钻了。”嗔笑之后,五贝勒又温言道:“这样吧,絮儿若是想赢,我让你便是,只要你别为难顺容格格就成。”这言语间,格外带了几分宠溺之色。

五贝勒如此好言礼让,咏絮自然也不敢绷着小脸了,却少不得有些狐疑,她笑问:“五舅舅怎么好端端帮起她来了?”

五贝勒叹了口气,露出了怜香惜玉的神色:“我只是瞧着她可怜罢了,好歹是个公府格格,想出来透透气,都只能扮作是嫡妹的丫鬟。可见她素日,没少受欺负。”

听了这话,宝容气得小脸都青了半边,五贝勒这话,竟好似她欺负了顺容一般!

五贝勒扫了宝容一眼,正色道:“六格格,顺容格格好歹是你亲姐姐,你不帮她便罢了,何必反过来拆她的台。”

宝容本就气坏了,此刻面对五贝勒这样颠倒黑白的指责,登时便忍不住想要反驳。

盈玥暗道不妙,宝容脾气太直太冲,若是跟五贝勒顶嘴吵架,哪怕是有理也变成无礼了!五贝勒可是皇子,与他争执,旁人会说承恩公府六格格枉顾尊卑、以下犯上。

便忙上前,屈膝一礼,微笑着道:“五贝勒恕罪,六姐姐说话只是太过爽直了些。何况五姐穿的的确是丫头的衣裳,就算六姐姐不说,咏絮也能看出来的。”

五贝勒微微蹙眉,“忠勇公府的格格就是能言善道!”

盈玥微微一笑:“贝勒过奖,实话实说罢了。”她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是恼怒的,你给自己小情人撑腰,但也不能这般欺负宝容啊!

十一阿哥忙咳嗽了一声:“五哥,时辰也不早了,赶紧去向汗阿玛复命吧。”

五贝勒点了点头。

盈玥暗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打发掉了。

揽物亭。

这次狩猎,自然是咏絮拔得魁首。乾隆如何看不出里头的猫腻?乾隆笑呵呵捋着胡须,“说罢,絮丫头想要什么?”

咏絮笑嘻嘻道:“郭罗玛法,选秀太繁琐太累人了,您干脆赏我个免选呗!”

是了,哪怕是公主的女儿,到了年纪也是要参加选秀的。

不过,选秀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女儿送到皇帝太后跟前亮亮相,以求赐婚个好去处。而咏絮早已是宫中贵人眼中的熟人了,因此咏絮选不选秀根本无关紧要,反正早晚皇帝会给赐婚的。

乾隆笑着道:“这可是祖制,你倒是胆子大!”嘴上虽然训斥,但语气却并未有半分斥责之意。

咏絮简直,急忙又是一通撒娇,磨得乾隆甚是无奈,只得允了。

“多谢郭罗玛法!嘻嘻!”

狩猎结束,众人恭送皇帝御驾起行,便也各回各家了。

但是,盈玥却没找到顺容的身影。

疑惑之下,便问了宝容。

宝容气呼呼道:“五贝勒要亲自送她回去呢!哼,狐假虎威!”

盈玥暗道,五贝勒亲自送顺容回承恩公府,这样的阵仗,这是明晃晃要替顺容撑腰。四伯母就算想为难,也断断不能拿今日擅自离府这个过错来为难了。

顺容此刻正坐在五贝勒的马车里,娇柔的小脸上透着愧疚懊恼之色,“都怪奴才不好,一时没忍住,冲撞了絮格格。若不是贝勒爷出手搭救,只怕…”说着,顺容眼中泪水盈盈,端的是可怜。

五贝勒叹了口气:“我早该料到,咏絮的性子素来争强好胜。”五贝勒感受到腿上传来的阵阵抽疼,不禁皱起了眉头,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如此费力?

顺容是细心的,她感觉到五贝勒表情异样,急忙关切地问:“贝勒爷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五贝勒摆了摆手道:“只不过是腿上有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听了这话,顺容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柔声道:“贝勒爷既然不舒服,还是快点回府吧,奴才可以自己回去的。”

五贝勒叹了口气:“你妹妹早就先一步走了,你要如何回去?难道要自己走回去?”

顺容一愣,旋即泪光点点,“六妹她,竟然都不等等我…”顺容露出了一副无比伤心的神色,“看样子,六妹是真的生气了。”

五贝勒摇头:“她哪里是生气,根本就是恨上你了。”

顺容咬唇底下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不好。贝勒爷不要怪六妹,她只是被嫡额娘惯坏了而已。其实她本性不坏的。”

五贝勒柔声道:“也就只有你,心地这般柔善。”

顺容脸上浮起一片娇羞红晕。

片刻后,顺容又道:“絮格格也太过分了些,她用那样不光彩的手段赢了这场狩猎,这对贝勒爷太不公平了!”

五贝勒叹了口气,“汗阿玛宠着她,这件事就算闹到御前也是无济于事。我原想着,这次拔得头筹,便能早点求汗阿玛将你赐予我做侧福晋了,没想到…”

顺容脸颊娇红不已。

五贝勒复又一笑:“是我心急了,其实等你选秀之后,再指婚,才更名正言顺些。只当是好事多磨了。”

顺容红着脸“嗯”了一声,“贝勒爷的心意,奴才明白的。只是絮格格她——怎么皇上也…”

五贝勒揉了揉眉心,“咏絮有几分本事,汗阿玛还不清楚吗?可汗阿玛看到那些猎物,却丝毫没有质疑半句。只怕…汗阿玛很快就会给咏絮给绵恩赐婚了。”

顺容一愣:“说来也奇怪,奴才还以为絮格格会嫁给定亲王呢,没想到竟是西林觉罗家的格格被赐婚给定亲王。”——也就是五福晋的侄女,这样一来,五福晋的势力就加庞大,想到此,顺容不禁为自己的未来头疼。这位五福晋手腕厉害,又多了一个亲王福晋侄女,只怕要更加不可一世了。幸好五爷并不怎么喜欢五福晋…

五贝勒嗤地笑了:“还不是因为大姐姐太过宠溺女儿?绵德不过就是稍微花心了点,大姐姐就推了这门婚事,宁可选了无半分爵位的绵恩!”

五贝勒心中冷笑——真是愚蠢!汗阿玛活着,大姐姐才会是万千恩宠于一身的固伦公主,但汗阿玛百年之后呢?她竟丝毫不考虑长远!只一味溺爱咏絮。

顺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叹着气道:“絮格格的确是被大公主溺爱极了,那性子也只有二皇孙才受得了。定亲王没娶她,或许是好事。”

五贝勒笑着点头:“不错,真多亏大姐姐瞧不上绵德,否则怎么能便宜了我?”

顺容暗道,定亲王即将迎娶西林觉罗格格,看样子是五贝勒的缘故。

顺容微笑着道:“定亲王日后一定会好生孝顺五爷这个叔叔的。”有了定亲王府这个助益,五贝勒的储位之望无疑更大了。

五贝勒露出几分志得意满之色:“绵德的确还算懂事,也不枉费我帮她娶了西林觉罗家嫡出的长孙女。”

第一一二章、不知廉耻的丫头(四更完)

西苑狩猎之后,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盈玥过着古井无波的日子,每日读书练字,偶尔骑骑马、逗逗小长安,倒也自得其乐。

这一日咏絮带着咏兰丫头来给老太太觉罗氏这个曾外祖母请安,老太太上了年纪,这两年身子骨愈发不济了。

请了安,咏絮拉着她到角落里问:“那个顺容最近如何了?”

盈玥一怔,“还是跟往常一样读书学规矩啊。”

“是吗?”咏絮嘴角噙着冷笑,“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盈玥忙问:“这话从何说起?”

咏絮压低了声音道:“五福晋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这般狐媚痴缠,五福晋岂能容得下?”

“你把狩猎那日的事儿告诉五福晋了?”

咏絮嗤笑:“哪里还需要我去告之?那天傍晚,五哥可是用的贝勒仪驾亲自送她回承恩公府!五福晋又不是瞎子聋子,岂会不知?!”

是啊,这么明晃晃的举动,简直是戳五福晋的心窝子啊。

咏絮问:“对了,承恩公夫人瓜尔佳氏也不省油灯,怎么居然没为难她?”

盈玥耸了耸肩膀,“四伯母巴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可惜有四伯父撑腰。”所以顺容才愈发有恃无恐啊!

咏絮略一忖,便明白了,旋即她露出几分鄙夷之色:“好歹是堂堂的承恩公,如今如此…谄媚。”

盈玥有些尴尬,她这位四伯父的确是钻营了些。不过傅文在承恩公府的威信那是说一不二的,纵然瓜尔佳氏是母老虎,也不敢跟公老虎斗啊。只怕是气坏了。

因此额娘最近高兴极了。

“四伯母这一关好过,可五福晋…”盈玥摇了摇头,五贝勒的第三子不慎染风寒夭折,要知道侧福晋那可是千防万防,小阿哥身边一应伺候的奴才全都是侧福晋一手安排,可饶是如此,孩子还是夭了,而且是正当死亡,查不出丝毫嫡福晋的手脚。

这位五福晋不但心狠手辣,手段也同样高超。

顺容那点子不入流的小把戏,对付宝容还成,若跟五福晋斗上…呵呵。

正说着话,青杏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格格,承恩公府的五格格出事了!”

“什么?”

青杏道:“您忘了,今儿是四福晋办赏花宴,原也是递了请帖的,只因老太太身子不适,夫人要侍疾,便推了。承恩公夫人竟独独带了顺容格格去,没成想,顺容格格竟不慎落水。”

盈玥心中一震,顺容不是不小心的人,听着倒像是被算计的,可今日是四福晋的生辰,那是在四贝勒府,又不是五福晋的地盘,怎么还会出事了?

盈玥忙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青杏低声道:“如今天儿已大暖,顺容格格又会水,当然没什么打紧。只不过她衣衫不整上岸,据说被四贝勒和八阿哥给瞧见了…”青杏的声音低了下去。

盈玥愕然,满人家的格格虽不像汉家女子那般大防至深,只不过顺容衣衫不整的样子被别的男子瞧见,这名声上,怕是大有妨碍了。可四贝勒可是个成年皇子、八阿哥也已经十六岁了。

盈玥忍不住看着咏絮:“难不成是五福晋…”

咏絮耸肩:“这我哪儿知道?”

盈玥揉了揉太阳穴,她心下多少有些恼怒,虽然她也不喜欢顺容,可顺容若是名节有伤,连带损伤的是富察家的名声,是富察家格格们的闺誉!

若是加上有心人的刻意引导,还指不定被传得多难听呢!

“我得去瞧瞧。”盈玥黑着脸道。

翌日一大早,盈玥便随额娘纳喇氏一同去了承恩公府。

承恩公夫人没给什么好脸色,只冷冷道:“一个不知廉耻的丫头,还有什么好瞧的!”

纳喇氏淡淡道:“四嫂,顺容是你的女儿,她若不知廉耻,那也是你教出来的。”

“你——”瓜尔佳氏瞬间恼了,“九弟妹这是来找茬的吗?!”

纳喇氏微笑着道:“四嫂误会了,我的意思说,若顺容名节受到指摘,你觉得,宝容丫头会不受到影响吗?她们俩可都是你的女儿。”——不管是否亲生,嫡母天生就应该教养好所有的女儿。

瓜尔佳氏脸色微微一变。

纳喇氏狐疑地瞅了瓜尔佳氏一眼,幽幽道:“说来也奇怪,四嫂昨儿没带自己亲生的心肝儿,却独独带了顺容去…”

是啊,这点盈玥也觉得不对劲。

瓜尔佳氏瞬间火冒三丈,“我有什么办法?!是老爷吩咐我的!宝容这丫头更是于我甩脸子,说什么顺容去,她就不去!气煞我也!”

纳喇氏:“额…四嫂请息怒。”这回是她小人之心了,瓜尔佳氏素日悍妒,但断断不会做出有损家族名声的事情。

盈玥:原来如此。

瓜尔佳氏气得鼻子都歪了半边:“一个个,全都来给我添堵!宝容这丫头也真是的,脾气真么大,也不知随了谁。”

纳喇氏:还能随了谁?

盈玥:你呗。

纳喇氏叹着气道:“此事事关富察家格格们的名声,还是尽快解决得好。”

瓜尔佳氏一脸恨意:“还能怎么解决?她的身子,可是被两个阿哥同时瞧见了!若只有一位瞧见还好说!”

纳喇氏叹了口气,“顺容不是不小心的人,此事大有被算计的样子。”

瓜尔佳氏冷哼:“就算是被算计,那也是她平日行事不检点,才招来怨妒!否则怎么没人算计宝容的名声?!”——这话虽然刻薄了点,却也是实话。

盈玥暗道,看样子四伯母也认为此事和五福晋脱不了关系啊。

只可惜,光她们这么认为有什么用?她们根本没有丝毫真凭实据。

纳喇氏沉吟片刻,便道:“不如先让我见见顺容丫头吧。”

瓜尔佳氏总算没有反对,便叫了身边一个嬷嬷引路,带着她们母女去了顺容的小院儿。

顺容是庶出,所住的绣楼并不大,不过还算精致。

显而易见,自打出了这事儿,瓜尔佳氏便将她禁足了,绣楼外把守者瓜尔佳氏身边的仆妇。若无引路,任谁也别想进去。

绣楼中,一片死寂,连个贴身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顺容一见纳喇氏驾临,宛若看到救星,快步便跑了过来,当即泪涌如注:“婶母救我!”说着,便噗通跪在了地上。

纳喇氏叹着气,忙扶她起身,“你先别急,先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容泪眼汪汪起身,道:“婶母,并非我不小心落水,而是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纳喇氏问:“那你可看清那人的长相了?”

顺容摇头,呜咽道:“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纳喇氏叹了口气:“若非是被人蓄意算计,哪里就那么巧,你一上岸便碰见了四贝勒和八阿哥?”

顺容咬了咬,眼中满是滔天恨意,“此事手段狠毒,是要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纳喇氏叹了口气,“如今的形势,你唯一的选择就嫁给四贝勒或者八阿哥了。”——前提得是这两位阿哥愿意娶你为侧福晋才成。

第一一三章、少年善保(一更)

“如今的形势,你唯一的选择就嫁给四贝勒或者八阿哥了。”——前提得是这两位阿哥愿意娶你为侧福晋才成。

顺容愕然:“不!婶母,您知道我的心意的,五贝勒也说了,她会娶我为侧福晋的!”

纳喇氏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怜悯:“但凡是男人,哪个会不在乎头顶上帽子的颜色?”

顺容怔怔然。

“我且问你,自此出了这件事,五贝勒可曾来看望过你?”

顺容垂眸摇头。

“他可曾派人来探视过你?”

顺容一脸黯然。

“那可曾送来一言半语的安慰?”

顺容一脸绝望。

绝望的眼中是浓浓的不甘,“婶母,肯定是五福晋算计了我!除了她,不会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