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外的嬷嬷一个个竖耳聆听,乌嬷嬷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成事了。

云雨之后,淡淡的月光透过幔帐透进来些微光泽。

身旁永瑆耳鬓厮磨,吐着热气问:“感觉…怎么样?”

盈玥恍惚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她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才道:“嗯,你技术挺好的。”

永瑆哈哈笑了:“福晋可不怎么样,嘴巴上逞英雄,身却僵得像石头一般,为了把你捂软,爷费了好大力气呢。”

滚粗!你个老司机!

盈玥咬牙切齿道:“是啊!您阅人无数,经验丰富!!”

“福晋这是吃味了吗?”永瑆笑眯眯拿下巴蹭着盈玥的脖颈。

“呵呵!”盈玥冷笑两声作为回应。

永瑆也不恼,继续嬉皮笑脸:“福晋既然觉得爷技术不错,要不要再来一次?”

盈玥狠狠推开永瑆那黏糊在自己脖子上的脸,“滚!我要睡觉!”折腾了一天,早就累了!便翻身朝里头,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永瑆呵呵笑了,一只手搭在那细腻如羊脂的肩膀上。

盈玥恼怒地甩开那只手:“我都说了,要睡觉了!”

“好好好!”永瑆好声好气哄着,轻轻拍着她后背,“睡觉,咱们都安歇。”

他这个小福晋,当真是凶得紧!嗯,凶得可人,凶得萌萌哒!

片刻后,永瑆便听到枕边的呼吸声已经均匀,不由苦笑,睡得还真够快的。

借着月光,永瑆掀开被子,瞅了瞅自己下面,精神得叫人头疼。

叹了口气,凑到小福晋脑后,深深嗅了一口,满满都是香甜柔软的气息。永瑆一手覆在下面,只得自食其力,给揉了出来,然后才用着福晋柔软的身躯,酣睡去了。

一夜无梦。

盈玥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被窝干爽,已经没有酒气和那种缠绵过后的气味。仔细一看,才发现,被窝里已经没有喜帕,被子、褥子也已经被换过了。

不由脸颊烧红,也就是她的身体也早被底下丫头给看了遍儿!

一瞧旁边,枕畔还带着余温,却没了人。

“格…福晋醒了吗?”青杏闻道。

“嗯,先把肚兜和裤子给我递进来!”

青杏晓得,自家主子不喜欢被服侍穿贴身衣物,便连忙将月白鸳鸯戏水的小肚兜和同色的软绸小裤递了进去。

盈玥飞快穿好,这才掀开了闱帐,问道:“十一阿哥呢?”

捧着衣物的青杏正要回答,便见屏风后头嗖的冒出来一只脑袋,“哟,才刚睡醒,就想爷了?!”

盈玥脸色一黑,丫的居然就在房里?

永瑆眯着眼打量着盈玥一双藕臂与削肩,果然细腻得堪比羊脂玉,昨夜那温软的触感,还依稀停留在手心与指尖。他这福晋,虽非绝色,但一身的肌肤,当真软腻得叫人沉醉,所谓软玉温香,想来便是如此吧。

青杏这才低声道:“十一爷也才刚醒,正在屏风外喝茶呢。”说罢,青杏忙唤了玉带、玉盏进来,一并伺候盈玥更衣洗漱。

阿哥新婚,有三天婚假,因此永瑆今天是不必去尚书房读书的。

穿好了旗服和旗鞋,盈玥这才走到屏风外,其实这卧室,被分隔成了两个空间,屏风内是睡觉的地方,屏风外有梳妆台、桌椅、衣柜之类的家具,算是个衣帽间加化妆间吧。

永瑆正坐在椅子上喝着六安茶,眼睛盯着盈玥那一瀑乌黑的秀发,仍记得,摸起来端的是顺滑,不自然的,永瑆有些走神了。

陶卉姑姑为她梳头,青杏已经打开了一个个首饰盒子,盈玥一边从里头甄选首饰,一边问:“今天应该要去给太后和皇后磕头敬茶吧?”

身后喝茶的那位大爷这才回过神来,道:“哦、是啊!不过不用着急,皇玛嬷晨起有礼佛的习惯,辰时二刻再去请安既可。”

盈玥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来得及用早膳。

作为孙媳妇,第一次面见太后,自然不能打扮得太素净,因此盈玥特意选了一对碧玺芍药钗簪在鬓角,又选了一只翠白玉琥珀穿珠梅花簪,犹豫一下,最后还是把那只碧玉竹节簪子簪在了鬓角。

永瑆打量着镜中她的容颜,不由笑着道:“把那只福禄寿镯子也带上吧。”

哦,就是淑嘉皇贵妃临死前说留给十一阿哥未来福晋的那只啊…只不过,她却未曾见四福晋和八福晋有戴过,莫非只留给小儿媳妇的?

毕竟这福禄寿镯子能得一只已经十分难得了,哪怕是皇贵妃也不太可能有第二只。

便点了点头,叫青杏取了来,戴在了如雪的皓腕上。

永瑆打量了盈玥头已经梳得差不多了,便吩咐身旁太监:“传膳吧!”

“嗻!”

盈玥所居住的后殿,是面阔三间,正堂是接待来客的场所,东侧次间便是这新婚卧房了,西侧次间则一般作为午睡和用膳的所在。

传膳摆饭便是在西次间中。

早膳摆好了,刘昶再度来禀了一声,又道:“爷、福晋,姜格格和姚格格来请安,可要叫她们进来伺候用膳?”

第一七三章、侍妾请安

“爷、福晋,姜格格和姚格格来请安,可要叫她们进来伺候用膳?”

永瑆低头转动着食指上的翠玉扳指,不置一词,只抬眼朝着盈玥努了努嘴,意思是叫刘昶去请示盈玥。

“是!”刘昶只得滴溜溜走到福晋身后,打了个千儿:“福晋,两位格格已经侯在外头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盈玥撇嘴,居然把皮球丢给老娘了?盈玥不客气地道:“她们是十一阿哥的格格,不是我的格格。问我做什么?!”

永瑆“噗嗤”笑了,笑得甚是欢喜,“这燕怡殿是福晋的寝殿,谁要进来,自然要经过福晋准许。”

盈玥回头睨了永瑆一眼,“是吗?难道爷要来,也得经过我允许吗?”

“咳咳!”永瑆尴尬了,“福晋若是不想见她们,便改日吧。”

盈玥笑靥如花:“别介啊!那姜氏我之前见过,很是娇媚,想必另一位也是秀色可餐,叫进来侍宴,必定下饭得紧。”

永瑆皱眉,这到底是吃醋了,还是没吃醋?

刘昶没敢应声,忙偷偷看了自家小主子一眼。

永瑆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早晚得见。”

“嗻!奴才明白。”

盈玥搁下手里象牙梳,与十一阿哥一并走出了内室。便见两个身量纤细、容色窈窕的女子,在刘昶的引领下已经走了进来。

那娇滴滴楚楚动人的便是姜氏,另一个身着粉霞宫装,眉眼如画的,必定便是姚氏格格了。两个人年岁都不大,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一见到盈玥与永瑆,便立刻蹲身跪了下来,娇声齐道:“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这声音嗲的,盈玥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便抬手:“都起来吧。”

二人却没有起身,而是齐齐抬头,眼若秋波看着十一阿哥,明显再等这位大爷发话呢!

盈玥心里呵呵哒了,以后都给老娘窝在犄角旮旯吧,再别来燕怡殿了。

永瑆脸色一沉,冷冷道:“福晋叫你们起来,还愣着做什么?!”

“是!”两个小美人吓得一哆嗦,连忙爬了起来。这仓促起身,两个格格都有些踉跄,盈玥看在眼里,有些纳闷,怎么好像腿不太好的样子?

怀着狐疑,进了西侧次间。

里头是一张八仙桌,主食、热菜、冷盘早已布好,而且很是丰盛。

八仙桌跟前,只设了两张椅子,上头铺着秋香色椅搭,坐上去倒也软和。

二人坐定之后,盈玥才发现,两个侍宴的格格一股脑都跑去了永瑆身侧,正殷勤布菜呢!姜氏眼带秋波,斟了一盅酒,盈盈送到永瑆手边,而姚氏已经飞快将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特意挪到永瑆跟前,还夹了两枚水晶梅花包到永瑆碗里。

盈玥:貌似被当成空气了啊…盈玥冷眼睨了身旁椅子上的永瑆一眼,左右珠环翠绕,你倒是好艳福啊!

永瑆暗暗瞄着,见盈玥脸色不善,知道火候差不多,再加火,自己这位小福晋就要暴露凶恶本性了。便咳嗽了两声,板着脸道:“好了,你们两个都退下吧!”

姜氏手一僵,咬着嘴唇,怯怯垂首道:“是。”

而姚氏在柔情脉脉看了咏絮一眼,万福一礼,万分不舍地与姜氏一同退下了。

打发走了这两个侍妾,永瑆这才拿起了筷子,对身旁的盈玥道:“用膳吧,待会儿还会去皇玛嬷请安呢。”

盈玥冷笑撇着永瑆碗里那两只小巧玲珑的梅花包子,还是成双成对的呢!

永瑆笑了笑,夹起一只梅花包子,扬声道:“刘昶!过来。”

刘昶忙滴溜溜近前,“爷,您吩咐。”

“伸手!”

刘昶一脸迷糊,只得摊开自己的双手。

下一秒,那只梅花包子便落在了他手心里,然后是第二只。

刘昶嘴角抽了抽:“谢爷赏赐!”

盈玥嘀咕道:“那水晶梅花包子,看上去挺好吃的…”只可惜,方才被姚氏整盘挪到了永瑆那边,她够不着。

永瑆笑了:“想吃梅花包子啊,这简单!”便飞快夹了一枚,送到盈玥碗中。

盈玥嘴角一翘,嗯,你小子还算上道。

便大口开吃了。

才咬了一口,却发现永瑆根本没停下筷子,一只包子、两只包子、三只包子…通通都进了盈玥碗里!纵然宫里的包子小巧地一口一个,永瑆还是省省摞满了她的碗,都鼓尖儿了。

盈玥:“-_-||”她没那么饭桶吧?难道是昨晚的吃相让十一阿哥误会了她的饭量?

“怎么不吃了?”

“太多了。”盈玥低声道。

永瑆笑了:“没关系,爷帮你吃。”然后便从她碗里夹走一只小包子,塞嘴里,欢喜地吃着。

怎么说,这顿早膳,永瑆吃得很嗨皮。

吃饱喝足之后,底下端上来消食的六安瓜片。

盈玥捧着小口喝着,才忽的想起了一个问题,“我怎么瞧着,姜氏和姚氏,腿有点不利索的样子?”像是摔了一跤似的。

永瑆挑了挑眉,“你说呢。”

盈玥一头雾水。

青杏这才附耳低声道:“格…福晋,您忘了,你昨日嫁进来,两位格格在二门跪迎来着,因您未曾叫起,所以足足两个时辰呢。”

盈玥一脸愕然,的确,走到二门的时候,的确那里有一堆人跪迎,“我还以为是阿哥所的宫女呢。而且…我不叫起,她们就不能起来??”

青杏点头:“是啊,直到十一爷从前头回后院,才叫起了。”

盈玥嘴里嘀咕:“怪不得…”怪不得方才这两个小腰精一副卯足了劲儿,要把十一阿哥给勾走的架势!合着是报复她昨晚的“下马威”啊!

盈玥忙对十一阿哥道:“我当时盖着盖头呢,哪里知道跪得的是谁?后来而已没人告诉我啊…”

永瑆笑着道:“不妨事,前头几个嫂嫂嫁进阿哥所的时候,大多都是这样。”——不过几位嫂子是给下马威,他这小福晋是不晓得这回事。不过,也的确是福晋底下人刻意没禀报…

“哦。”既然都这样,她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继续低头吃饭。

永瑆松了一盏牛乳燕窝到她手边,“别光顾着吃包子,喝完燕窝润一润。”

“哦,谢了。”

第一七四章、太婆婆与婆婆

后罩房中,姜氏和姚氏都已经脱了鞋袜,挽起了裤腿,露出了红肿膝盖,二人正给彼此换药呢。

姜氏疼得直呲牙咧嘴,却不忘讥笑:“姐姐,你可瞧见了,福晋那脸色真是难看!”

姚氏柳眉含愁:“正因为福晋不悦,所以爷把咱们俩都撵了出来。”

姜氏忙道:“毕竟爷还需要福晋母族的支持,自然要多呵护几分。咱们这位福晋如此善妒,爷岂会真心喜爱?”

姚氏挤出个苦涩的笑容:“就算爷不是真心喜爱福晋,也起码会真心尊重福晋。可你我呢?既无尊重,更无一丝一毫喜爱。福晋善妒,爷又不护着咱们,以后的日子…还不是任由福晋揉捏?”

说着,姚氏眼圈都红了,她露出三分悔色:“今儿咱们就不该特特跑去给福晋添堵。”

姜氏急忙握住姚氏的手,道:“好姐姐,你可不能这么想!是福晋不仁在先,昨儿生生叫咱们跪了两个时辰呢!若不是爷瞅见了,叫了起,咱们还不晓得要跪到什么时候呢!可见,爷心里,还是怜咱们的。”

姚氏眼中终于有了几分亮色:“真的吗?爷心里,真的有你我?”

姜氏飞快点头:“你别忘了,咱们好歹是太后赏赐的人。爷总不会晾咱们一辈子吧!”

姚氏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可都是十七了,你是知道的,爷不喜欢比自己还老的女人。”

姜氏一脸不甘,“素来赐给阿哥的试婚格格,难道不选年纪略大,还要选那些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吗?!爷先前那是不通人事,如今都成了婚了,福晋虽然年轻漂亮,但女人总有身子方便的时候!爷不会晾咱们一辈子的。”

“就算真有那一日,也未必会便宜了你我。”姚氏露出几分酸涩之意来。

寿康宫。

小夫妻俩磕了头、敬了茶,便被太后叫到跟前绣墩上坐。太后老太太打量着新孙媳,自是越看越满意,嘴上连连称“好”,“想当年金佳氏没了的时候,永瑆才三岁,人还没有绣墩高,那可怜的哟——”

盈玥低头坐在绣墩上,一副害羞的鸵鸟状,其实内心早特么就笑抽了!永瑆还没绣墩高?!那矮矮墩墩的小可怜样子,她完全可以想象!

永瑆一张俊脸尴尬无比,“皇玛嬷,陈年往事,就不必多提了,徒惹您伤心。”

太后立刻敛了悲容,笑靥如菊花,“是啊,陈年往事都过去了。如今不也长高、长壮实了,还娶了福晋了,接下来哀家就只管等着抱曾孙了。”

盈玥羞涩地道:“皇玛嬷想抱曾孙,咏絮如今不怀上了么,不消几个月,您就能抱上了。”

听了这话,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可不是么!咏絮这丫头,明明瞧着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肚子这般争气!”说着,太后又皱眉抱怨:“相比之下,西林觉罗氏就差多了,一个个的,跟不会生的石女似的!”

盈玥暗道,这骂得是荣王遗孀和定亲王福晋姑侄二人。的确,这对姑侄嫁给了皇家的一对叔侄,都至今没有生养呢。

盈玥微笑这道:“定亲王福晋还年轻,以后肯定会有生养的,您别着急。”

太后板着老脸道:“反正哀家瞧着,西林觉罗家的格格不好,教养更不好!”

永瑆见状,忙哄着老太太:“皇玛嬷息怒,好歹五哥总算留了点血脉,如今又养在愉娘娘膝下,必定能健健康康养大。”

太后点了点头:“愉妃养孩子倒是还成,就是性子软绵了些。”说着,便问身旁的乌嬷嬷:“荣王大阿哥,皇帝给取了名儿了吗?”

乌嬷嬷忙屈膝道:“因早产,皇上怕夭了,所以还不曾赐名。倒是愉妃心疼得紧,给取了个乳名,叫做寿哥儿,终日叫人唤着。”

“愉妃有心了,寿哥儿…”太后神色不由一怔,旋即眉头皱得都能夹苍蝇了。

盈玥露出惶惑之色:“这个乳名有什么不妥吗?”

太后沉着脸道:“罢了,愉妃不知情,不知者不怪。”说着,便吩咐乌嬷嬷:“你去私底下告诉她,这个字犯了圣讳,便改叫荣哥儿吧。”

“嗻,奴才明白了。”

犯了圣讳??没有吧?乾隆皇帝是叫弘历的,跟“寿”这个字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盈玥也晓得这个话题不该追问,便闭嘴装聋作哑了。

太后年纪大,精神不济,叮嘱了小夫妻几句,便打发去翊坤宫给皇后请安了。

走出寿康宫,永瑆才附耳道:“汗阿玛的名讳改过一次,少时曾讳,上元下寿。后来虽从字辈改了讳,但仍需避讳一二。”

元寿?乾隆皇帝幼时曾经叫元寿??

“连愉妃都不晓得的事儿,你是如何晓得的?”盈玥好奇地问。

永瑆扬了扬嘴角,笑而不言。

哦,差点忘了,这厮是个重生佬,活得太久的人,知道必然多!

撇撇嘴,便快步朝着翊坤宫而去。

皇后可不是太后,她这一关,只怕可不好过。盈玥原是皇后一心相中的儿媳妇,没想到如今却成了…额,好吧,她现在还是皇后的儿媳妇!

所以说,还得跑去受皇后的气。

翊坤宫正殿中,盈玥结结实实跪在方砖墁地上,高高举起茶盏,清声道:“皇额娘请用茶!”

上头宝座上,皇后一张老脸绷着,冷冷瞥了跪在地上的盈玥一眼:“怎么到现在才过来敬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贵为元后侄女,便可以无视本宫了?!”

妈耶!明明之前选秀的时候,皇后对她还是和蔼亲切,宛若自家老妈!现在呢,完全成后妈了!

跪在盈玥身旁的十一阿哥永瑆立了拱手道:“回皇额娘的话,因太后喜爱,故而儿子与福晋在寿康宫多逗留了一会儿,故而才来晚了,还请皇额娘谅解!”

永瑆这番话看似是解释,然而语气硬邦邦的!意思是说,我们是去给你婆婆请安了,太后重要你这个皇后重要?!

这一席话,直叫皇后脸色一青,“太后年纪大了,见到小辈儿请安,自然欢喜得很!你们小夫妻就不会早早去寿康宫吗?!”

永瑆脸上露出恼怒之色,正要怼回去。

盈玥却急忙抢先一步道:“皇额娘训诫得是,以后寿康宫请安,必定尽早去。”说着,再度高举了手中的茶盏,“皇额娘请用茶。”麻蛋,老娘的手都举酸了!永瑆这厮却只顾着跟皇后斗嘴!跪着跟人斗嘴,居然也能斗得下去。

盈玥的态度,让皇后总算找回了些许颜面,这才淡淡接了过了,抿了一口,“十一福晋还算懂规矩,晓得长幼尊卑!”

这分明是在讽刺十一阿哥不懂规矩、不明尊卑。

永瑆俊脸微微泛青,露出一副憋屈的模样。

皇后眼睑一垂,尽收眼底,不禁心头舒畅了三分,便道:“好了,别说本宫欺负小辈儿,都起来吧。”

“谢皇额娘。”

盈玥心中暗道,人生在世,全凭演技,十一阿哥那副憋屈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第一七五章、皇帝面前秀恩爱

在翊坤宫这儿,就别奢望能有寿康宫的待遇了,座位不会有滴、茶也不会赐滴!

得肃身侍立,听皇后巴拉巴拉训诫,其实无非就是些没营养的封建糟粕,什么要贤惠贞顺、三从四德…盈玥听得都要吐了!

还真是屁股决定脑袋啊。

“你今儿的衣裳首饰倒是光鲜得很!”皇后训诫完品性之后,有开始大量了盈玥的衣着了。

盈玥:反正皇后这话不可能是夸她!这搜肠刮肚想着应该谦虚一下,永瑆却多嘴地冒出一句:“今儿是福晋作为新妇第一次觐见中宫,自然要穿着隆重一些。”

皇后冷哼道:“可是你的福晋是孝贤皇后的侄女,元后素行节俭,素来只簪绒花!相较之下,十一福晋的打扮便过于奢靡了!”

奢靡你奶奶个嘴儿!我头上的首饰,有你的多吗?!真他妈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盈玥终于恼了,原想着今日稍微忍忍就是了,如今看来,人善被人欺啊!便抬头笑着道:“皇额娘严重了,儿媳头上这几件首饰最是稀松平常了,跟您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说着,那眼神睨着皇后旗髻上的那一片金灿灿的累丝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