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主为将军作的画中,就能看出公主一片情谊,他怎么会不懂呢?”

“别,那画可不是我画的。”文夕摁了摁因喝茶太猛沾了茶水的嘴角继续道:“我是听说有人卖魏将军的画像有些奇怪,带着他们出来看看。”

文夕看看挂着的画,啧啧嘴道:“你别说,画的还真像。”

“不是公主所画?”秦瑶细眉轻皱。

“我就是能画,也不用摆出来卖吧。”文夕皱眉思量了片刻,反问道:“吴夫人觉得,这画是谁做的?”

秦瑶看看那画,对上吴博的视线轻点了点头,又冲文夕摇了摇头道:“说不好,看过京中几位才子的画,也见过几位小姐夫人的手稿,与这画风却是不同。或许,是一对姐妹,一个作画一个题字。”

文夕赞成的点点头,“我不大懂画,不过看着还是很好的。”

“将军方才上楼去了,公主不过去吗?”

“我?呵呵,我待会还有事情,只是顺道过来看看热闹。”

秦瑶掩着嘴笑,“公主还是老样子,若是喜欢,就要说明了,藏在心里,反而让对方意会错了意思。”

赵文夕就不是沉默的性子,论表白不知表白过多少次了,有用吗?

文夕跟着笑,“看着你和吴公子关系很好。”

秦瑶面上一红,听着楼里有些热闹,回头看看吴博道:“要开始了,公主不妨听听。”

文夕托腮偷看秦瑶的侧影,别说,还真漂亮,皮肤好,还透着红润。即使她和吴博关系不是很好,最起码没有像她和魏恒一样相互折磨。

9

9、09字泊舟 ...

吴博按笔触、构图做了简单的评价。最后说,图不错,比之先前那幅却少了感情多了温和之气。上面的字是小楷不错,却是临摹出来的,笔势走向虽极尽相似,但与上幅有别。不过单纯的说画,还是不错的。

文夕跟着点头,暗道,要是鉴定成真的,吴博这才子的名头也算是白给了。

想法刚落就见吴博捏着画像一角点点头笑道:“是了,这幅画出自泊舟先生之手。算是上乘了。”

坐着的小姐夫人明显有些激动,文夕不明所以。

“泊舟先生很厉害吗?”

秦瑶诧异的看了看文夕,解释道:“泊舟先生是宋大人的号。”

囧,年轻人一个,弄什么号,让她第一念就想起了白胡子老先生。

文夕见下面的人开始竞价,价钱喊道一百五十两的时候文夕还是没能忍住站了起来。一幅赝品比真品喊的价位还高,这让原著羌无大师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等着敲定价钱的店员笑眯眯的看过来,“这位公子出多少?已经喊到一百五十两,最低升价十两。”

文夕甩甩手对秦瑶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公主不买?”

“什么?”文夕看看走过来吴博,转转眼珠子道:“我买来做什么?想见随时就能见。”说完低声冲秦瑶道:“你家夫君挺英俊的,就是有点面冷。”

文夕说完领着云秀常乐出去了。吴博面色确实有些冷,走到秦瑶身边时还是绷着一张脸。秦瑶许是习惯了他这般,微垂着头笑着道:“夫君是上去吃酒还是回去?”

“你们都谈什么了?”

秦瑶嘴角的两个小窝更明显了,掩着嘴笑了片刻,见吴博面色愈发不好,这才道:“公主说,夫君很英俊,就是有些面冷。”

“哼,你以后少和她来往就是。”

“公主身上戾气少了很多,想必也是悟了。”

也吗?吴博瞄一眼她的肚子道:“你也少出来跑。”

“瑶儿这就回了。待会儿顺路去选布料,夫君的衣裳,这次换个颜色可好?瑶儿上次看见一匹织锦,花色大方,配着素色软缎做成对襟腰封,应该是不错。”

“你看着办吧。”

秦瑶点点头,领着丫鬟出了拢月阁。

文夕一面走一面回头看他们二人惜别,好在拢月阁的窗户大的出奇,走慢些倒是将二人惜别的全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瞅瞅,这才是夫妻!那个吴博面冷也比魏恒看着热乎啊,最起码看那眼神就知道是在乎的。羡慕嫉妒恨原来是这种心情啊,文夕抚抚自己抽抽疼的心口皱了眉头。

“主子,人家吴公子家里两个妻妾了,主子您就是看上了,这个,之前,也说不过去了呀。”

云秀的话说得为难,文夕听得心里跟着猛抽,就差一口鲜血喷面。

“眼大无神!”文夕暗自嘟努。云秀眼神儿还真是不好,多看几眼就是对上眼了呀,那她对上眼的男人可多了去了。

文夕回头看了看扶着吴博的手腕上了輧车的秦瑶,突然觉得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秦瑶这种柔柔弱弱花儿一样的女人,呆在吴博这种将来也是做文官的人身边不见得不好。若是跟着魏恒,他若是出征,是带着家眷呢还是秦瑶在家里守着呢?两地分居,这么两三年一回。时间短些是添加爱情调味料,若是一年还见不上一面,嫁个丈夫还不如养个宠物来的贴心,嫁和不嫁也没什么两样。她觉得吧,目前秦瑶的状态挺好。

文夕这么想着,扁扁嘴转回头去,还没看清眼前的路就被人撞的一连后退了几步。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墨绿色暗花的男子扶着撞松了的发冠连连躬身道歉。

话说真不能乱说吗?她刚说过眼大无神,就被一个大眼睛的男子给撞的差点翻坐在地上。文夕摸着酸痛的鼻子,泪眼花花的看着眼前这男子哧溜哧溜吸气。

“你,你,你偷人东西了?”文夕捏着鼻子气问。

“怎么会!”男子擦擦汗,还算客气的又歉意的拱手行了一礼,“实在对不住。初次上京,和小厮走散了。怕误了正事,走路急了些。”

文夕转转眼珠子,“和人走散的时候要在原地等着,你身边的人会寻回来。你到处跑,万一跑岔了岂不是越走越远?还是先找一个茶馆喝些茶,若真是等不到就找一家客店,让店小二帮你寻。”

“也是。这位公子,一起喝一杯歇歇脚可好?”

“算了。”文夕皱皱鼻子,刚皱过又抬手摸了摸。别说,鼻子真是脆弱,被撞一下还真疼。

文夕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刚拐进一条街就见匆匆而来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背上还扛着一个硕大的包袱,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着墨绿衣服的人。

这么会有这么笨的主仆两个?文夕翻翻白眼,张口叫住那小厮,“你找人?”

“对,这位公子看见了?”

文夕指指自己后面,“直走。”

小厮千恩万谢的走了,不过两步又拐回来道:“公子没指错?公子知道小的找的谁?”

“不是一个墨绿深衣的公子吗?怎么,怀疑我?”文夕不乐意的表情写在脸上,眯着眼睛明明白白的显露自己的不悦。

“不是不是,小的就问问少爷,那个,用不用拐弯?”

云秀在一旁连连点头,文夕面不改色的道:“不是说了直走吗?自然是不能拐。”

云秀眨眨眼,见小厮看过来赶紧接着点头。小厮狐疑的挠挠额头,嘀咕了两句,不死心的瞄一眼云秀又看看文夕,“那个,真的不用拐?”

这次文夕不答话了,直接眼睛一眯,果然见小厮呲牙一笑点着头走了。

云秀冲常乐挑挑眉,低声道:“主子干嘛骗人家,说不定真有急事呢。”

“有急事会有闲情瞎晃悠?”

“主子怎么知道人家瞎晃悠了。”

“不瞎晃悠能走散?”

“主子这理由有些牵强。”云秀小声嘀咕。

“哟。”文夕三八兮兮的凑过去一分笑眯眯的道:“看着那绿皮好看,腊月里的萝卜,动了心啦!”

“主子!”毕竟是十五六的小姑娘,这般一玩笑就红了脸,也顾不得在街上,气呼呼的冲文夕道:“主子这是在哪里学来的浑话?让皇……让大主子听见了不得骂我们照看不周啊。”

常乐冲二人身后努努嘴,“主子做了件好事,那奴才走了两步就遇上了主子嘴里的绿皮。”

文夕奇怪的回头,听那绿皮道:“嘿,还真找着了。多亏了方才那个小公子,我想着还是回来咱走散的地方,还没走回去呢就遇上了。”

文夕嘴角抽了抽,摇摇头感叹上天有好生之德,连这点儿小谎都撒不圆满。果然,世界还是明朗的,好人还是处处可见的,比如,她!

“诶?公子慢走!”

文夕小虎躯一震,踮着脚尖哧溜哧溜跑了个没影。那谁不是说做好事不留名吗?她向来高尚。

这一日玩的倒是尽兴,三个人沿街步行逛了个够。原来不论古今,女人逛街都是必不可少的生活调味品,逛好街砍好价都是女人的共同追求,看看和她一样的云秀就知道。

两个人是跑得脚下生风,买了珠子都要货比三家,可苦着跟在身后抱东西的常乐,大汗淋漓的连口茶水都没得喝。好在文夕看见一处小摊着迷的站在旁边跟着一群小孩看的入迷,云秀唤了几次也唤不走,常乐趁机将手里的东西堆给云秀,跑去路边讨了杯凉茶喝。

其实只是一处花生糖的小摊,文夕只知道唐朝时才从印度引进了制糖法,看着大叔手里熬的糖稀又不像蜂蜜一时有些好奇。孩子们爱吃甜,也知道围着貌似有钱的人讨好要糖吃。见文夕看的入迷,为首的一个稍大的孩子就怂恿最小的一个上前无讨铜钱。

小娃真是有点小,吮着拇指嘴角还挂着口水,怯生生的拉着文夕的衣角轻轻晃着。文夕见大叔拍碎了炒好的花生往模子里灌糖浆,一时看的入迷也就没注意。小娃娃许是见文夕没反映,手还拉着她的袖子是不错,眼睛又跑上黄橙橙的糖浆上去了。

大孩子就不那么好说话了,猛地拽了文夕的袖子一下躲到了另一边。

“嘿嘿,小娃!吃糖是可以地,回家问爹娘讨几个铜板,可是不能偷偷摸摸的欺负人家公子啊!”大叔笑着不抬头的开口。

文夕回头去看,不见人影,低头看去才发现一个一嘴巴口水仰头看着自己的小男娃。文夕眨眨眼,还没开口问话小娃娃自己嘴巴一咧先哭了。

先前让他讨铜板的那个应该是他的哥哥,见他咧着嘴对着手指头哭面上就有些悔色。文夕不明所以,见这么一个圆嘟嘟白嫩嫩,就是有点脏的男娃娃哭得这么可怜,下意识的弯腰抱起来温声道:“怎么了小宝宝?不哭不哭,你爹娘呢?”

文夕小心的避开他湿答答的下巴,暗想,可爱是可爱,跟自己那个胖侄子似的,就是洗洗干净就更好了。

小娃也是聪明的很,接收到一旁自家哥哥的眼色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低声道:“我要一个,呜,板。”

“什么板?”文夕诧异。

大叔冲一侧那个大个头的男娃努了努嘴,笑骂:“一群猴崽子。”

文夕看过去,那男娃忙低了头。想了想也明白了个大概,不过用自己的亲弟讨银子,这手段实在是,不能纵容啊。

文夕面色一整对那男娃道:“铜板我有的是,你这弟弟卖给我如何?”

10

10、10陪睡啊 ...

男娃一听急了,红着眼眶上前就去夺她手里的小娃。文夕偏身躲过,见那男娃一咬牙发了狠的模样赶紧道:“逗你玩呢!知道弟弟宝贝还拿你弟弟去讨银子,和乞丐什么两样?”

“我们不要了,把牛牛还我!”男娃忍着泪开口,很是后悔去招惹富贵。

“牛牛啊,好听的名字。”文夕摁摁小娃胖嘟嘟的面颊,对那男娃道:“好说,我东西买多了带不回去,你帮我把东西送到府上,我请你们兄弟吃糖。唔,外加五个,不,十个铜板。如何?”

男娃抬袖擦了擦鼻涕,文夕嘴巴跟着咧了咧。真是……

“真的假的?”

“不愿意拉倒。”文夕扁着嘴晃晃头,问大叔要了一块糖递给转着大眼珠子,一直伸手想往男娃怀里钻的小娃。

“你不愿意干让他们干,反正人多的是。”

“我愿意我愿意!”

文夕话音一落几个个头稍高一点儿的娃娃就举着手嚷嚷上了。男娃干脆推开其他几个,聪明的跑到云秀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夺了大包小包就抱在了怀里。

“诶诶?那个不能压!”云秀慌忙将几个易碎的金玉簪子挑出来自己拿着,“真是皮猴!主子也是,一会儿常乐回来不就有人拿了吗?”

“你家主子说过的,不准反悔!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男娃抱紧了东西不准备撒手。

文夕耸耸肩,“常乐回来让他领着先把东西送回去,咱们晚些再回。”

男娃忙招呼一个女娃道:“小欢你帮我看着牛牛,回来给你糖吃。”

“哦。”女娃糯糯的应了一声,眼巴巴的看着文夕,扬着手要接小娃下去。

小娃的口水流的实在是汹涌澎湃,吃了糖就更是涨了潮似的,连衣服上都湿了一大片。文夕将孩子放在地上,被唤作小欢的女娃赶紧伸手牵住,男娃这才跟着云秀往对面茶摊上去了。

文夕让大叔切了指头大小一块,放嘴里嚼了果然觉得不是蜜也不是白糖或红糖的味道,好奇的问道:“这什么糖?”

“麦芽糖。”

噗~~文夕死的心都有。她都是什么逻辑?想得到白糖红糖蜂蜜,竟然把中国神糖给忘了。几千年的历史啊,汗颜!

挑了几大块扔进秤盘里称了,付了银子让大叔少装了一块。不大一块,切开了一群孩子也就是一人指头大一条。

大叔敲碎了分给娃娃们,文夕见木案上碎渣不少,让他用纸包了给了那个小女娃。一群娃娃欢欢喜喜的跑开了,文夕看着就颇有些古装大戏里头街头热闹的模样。想着自己也许就是在梦里,梦醒了便只是一场空而已,一时不觉得就有些恍惚。视线追着孩子跑了好远,等他们分开来消失在各条胡同里才回了神。

“主子莫伤心,孩子总会有的。”

噗~~若是内伤真的会吐血,文夕觉得自己的命差不多也该尽了。云秀怎么这么会揣摩自己的意思呢?还貌似是一猜一个准儿。

有这想法的可不止云秀一个。云秀心里想,主子那目光追着孩子恨不得拉回去自己养着一般,不是想要孩子又是哪样?

不远处的宋轩也是这么想的,见文夕看着孩子们发呆,笑着对一旁的魏恒道:“将军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那些家事宋某无意言及,只是公主毕竟才是将军的夫人。皇上目前,身边只有她一个亲人,兄妹情深,她好,皇上才能好。”

魏恒看着跳着脚让云秀擦肩头的文夕,想了下点点头道:“年龄是不小了。”

不知道文夕知道了他的想法会不会再生吐血的念头。= =

事情没有最遭只有更糟,晚间文夕叼着碗沿满含热情的时不时看向端坐在一旁的魏恒时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理性。

文夕跑了一天,累的手软脚软,肚子还咕噜噜的直响。好容易等到晚饭,魏恒却选在她撩起袖子准备开吃的当走了进来。

常乐表现正常,见魏恒进来自己就抬手加额规规矩矩的退出去了。哦,文夕忘了,据云香说,魏恒有个毛病,看不上太监。云香一般热情,但是比起主人来也很热情。云秀很热情,那是极端热情,二话不说就给魏恒添了碗筷。

也是,大人物降临,还是隔月才见得了一面的大人物。文夕撑的泪光点点,想起了当年隔着将近一里地冲梁静茹挥手的苦逼场景。只是这人男人,她真的不想见。

“你,牙疼?”吃饱喝足,迟迟等不到文夕放筷,又见她搂着一个瓷碗咬着碗口表情多变,想来想去魏恒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牙疼就少吃些糖吧。”魏恒看着一旁盘子里的花生糖,自认为体贴的开口。

云香见文夕顾自咬着碗发呆,脸上先红了。她不是嫌丢人,真的不是。

云香使力拽掉她手里的筷子,面上恭顺手劲儿强硬的把碗从她嘴里解救出来。牙齿和瓷碗摩擦,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因为在文夕嘴里面,她听着就更响几分。一个激灵回神,眼珠子扫了扫神色各异的几人,抬袖想擦擦嘴角,云秀先一步拿着帕子帮她擦了。

文夕坐直身体,自觉得体的笑了笑。忽然觉得方才应该多吃几口青菜,门牙上沾一片菜叶子,呲牙一笑,嘿嘿,这人估计就被自己恶心到了。绿门牙的丑八怪,想想就亲不下去啊,别说头靠头亲密无间搂着睡觉觉了。

文夕这么想着倒把自己乐到了,又笑了两声才在云秀不断使过来眼色里转头面朝魏恒。咽了口唾沫道:“天晚了。”

话音刚落,下半句还没出来就听见“扑哧”一声笑。文夕闭了下眼,心底跟着叹了口气。那个云秀,实在是想法不纯洁。

文夕想接着说,将军该回了,谁知魏恒先一步开口道:“那就歇着吧!”

原谅她一天之内小虎躯震了两震,实在是魏恒接下来的这一句太过雷人。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他们都动了手见了血了,床尾不和好也就无可厚非了。

“将军是要睡这里?”

将军大人脸色有些不好,“如何?”

“不如何。”文夕回头对云香道:“侍候将军休息。”

这些之前可都是文夕的活计,云香不确定的看看文夕,见她并没有动作的意思,这才麻利的让云秀收拾了桌子,自己端了温水服侍魏恒洗了手脸漱了口。

文夕见云香帮着收拾的差不多了,放缓声音道:“将军先歇着,我撑着了,出去走走。”

魏恒眉头皱了皱,但见文夕表情还算恭顺,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皱眉半叱道:“那还吃那么多。”

文夕低着头白眼连连,不是那个没自知之明的人坐在一边,她会在高压气氛下把自己的胃当成气球般猛灌吗?

跟着云秀出门,文夕吐了口气,伸伸酸痛的腰小声道:“我要洗澡。”

云秀抿着嘴笑,“主子还惦记着这事儿,看将军的意思可是不计较呢。”

呸呸呸!跑一天不让洗澡吗?大热的天。

还有那个魏恒,大热天不在墨园住,跑到长仪院和她搂在一起取暖,傻子都知道这是干什么来了。可惜她文夕没有牺牲自己为他解决生理需求的高尚念头,也不能接受一个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糟践原主子的一片真情。

澡如愿的洗了,却没能如愿的爬上云秀的床。云秀的床本就不宽,和云香一人一个单人床,一个人睡略略有余,两个人睡就要侧着身搂在一起。蚊帐也不是细纱而是棉布,说是蚊帐倒不如说是床幔,睡在里面闷热的不行,扯掉帐子又会挨蚊子咬。文夕不怕苦,可里面的云秀任她说破嘴皮子就是不让地儿。文夕厚着脸皮睡了还没回来的云香的床,不过刚躺了一会儿就一身的细汗,澡算是白洗了。

这些都没什么,可是云香撩开床幔也不说什么,只那般看着她时她有些抗不住了。

“看什么?”文夕明知故问。

“主子可还是原来的主子?若真是不打算和离,总该给将军一个台阶,将军如今主动迈出一步不易。”

她就知道,文夕扁扁嘴。云香说不管她和魏恒的事,可看着她相思那些年,怎么能做到真的不管呢?眼下魏恒又貌似主动貌似温柔,她若是不领情……

“云香,若是遇见鬼神之事,一般都是怎么做的?”

“鬼神?”

“对对。”文夕掩下激动眼睛亮晶晶的道:“比如借尸还魂,死而复生。”

“呀,主子别吓唬人。”云秀在另一边撩开床幔,瞪着眼睛道:“这可是要被烧死的,之前宫里就有个死了又活了过来,还说话疯疯癫癫的,动作怪异,还会动不动就掐人脖子。后来有道士说是厉鬼附身,被活活烧死了。”

云秀压低声音,“听说都看见鬼魂离体了,有人还听见鬼魂离体后那宫女的尖叫了。”

“云秀!”云香喝住还要降下去的云秀,皱眉道:“前朝的事了,拿来混说什么,你又没有亲见。”

“主子问这个做什么?”云香看着摸着自己脖子神色紧张的文夕低声问。

“啊?哈哈,哈哈,就是问问。果然,够热,够毁灭。”文夕寻到自己的鞋穿了,起身道:“你们睡,好好睡,我就不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