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一身龙袍长相英俊的男人,手握一把折扇半躺在小榻上,敲着掌心神态怜惜的评判别家女子的场景吧。文夕总觉得,如果他头上能飞过一只黑鸦,屁股后面再挂一串省略号,效果就更好了。

文夕不算直奔拢月阁,途中又逛了几家小店。可是走到拢月阁门口看见领着一个女子进去的宋轩,她又一次被囧到了。

一般情况下,男人不会带着自己的老婆来这种地方,那么他身边的女子一定是个红颜知己。南邵一少年丞相带着情人来拢月阁私会,竟然让她这个公主撞破。囧啊囧。

“主子上前打个招呼吗?”云秀低声问。

“还是,算了吧。”这般情况下应该装作没看见,以后遇见宋轩的正牌老婆才能坦然。不过他身边那个红颜似乎并没有这种意识,对上她的视线竟然伸手拽了拽宋轩的袖子。

哦~~看来是亲密无间了。文夕轻轻点头。

宋轩回头,挑挑眉低声对女子说了什么,女子眼睛一亮冲文夕笑了笑。文夕愕然,宋轩已经快一步走过来低声道:“公主这次来,是准备买下将军画像吗?”

“可能吧。”文夕管不住自己的视线又飘到了女子身上。

女子露齿一笑,还冲她挤了挤眼。呃,有些被雷到了。这个小三儿,好不主动。

“哦,这位是臣亲妹,宋佳,公主之前见过的,不过公主贵人多忘事,许是不大记得了。妹妹过来见过公主。”

女子笑着走过来,微微行了一礼,“见过公主。”

文夕嘴角抽了抽,视线在她露在外面的脖颈皮肤上扫了一圈儿。皇兄不是说她自挂东南枝了吗?怎么好好的站在这里?哦,脖子上是有勒痕,虽然不明显还擦了粉,但自挂过就是了。只是,这又是什么状况?

“臣的妹妹一直觉得公主为人坦荡,总央着我介绍她认识。没想到这里又见到公主,倒是巧得很。”

文夕嘴角轻抽了抽,却见那宋佳笑着又道:“公主和我心里想的不一样,很,很亲呢。”

文夕微微偏了头,这宋佳的样子也不像是皇兄嘴里那个文静倔强的女子,看眼神倒似乎有些……说不明白,看她面上毫不掩饰的惊讶,接着是激动的情绪,应该是有些纯真,还有些不谙世事的干净。最起码目光很单纯,至少看见她时是单纯的开心和信赖。这个,她做过什么让她开心激动的事情吗?还有,这名字,也太……她还是不评论好了。

“听说公主残暴又貌丑无比,不过魏将军还算神勇俊朗。”一道不和谐的男音穿插进来。

宋轩眉脚挑了挑,文夕眯了眯眼睛。

“公子可不敢乱说话,这是在京里。”

“也不是我说的,我是听他们说的。嘶,顺子,你说,女人再丑能丑成什么样?会不会像咱城里的大脚王那般比男人还男人的大块头?”

“呵呵。”宋佳捂住嘴,眨眨眼无辜的低声道:“那个,他们不是在说你。闲话,都是浮云。”

文夕眼睛瞬间瞪大,紧紧的盯着宋佳,却见她又冲自己眨了眨眼。文夕撇开头,暗骂一声,靠,又遇鬼了,要不要这么高频率?

宋轩笑着低声问:“什么云?”

“没什么。我说,闲话,当不得真。”

“也不是,要是富贵人家,应该还涂脂抹粉的,应该在那张大饼脸上涂上一指厚的白粉,擦上血红的胭脂。”

“呕~~”男子压抑着的干呕的声音,很轻,不过离得近,照旧入了他们四人的耳。

宋轩折扇掩面轻笑几声,这才压下不断抽动的肩膀笑着侧身道:“公主,楼上请。”

干呕的男子看看宋轩,又看看他对面男装的侧背着他的人,疑惑的又将视线调到那张画上。奇怪的很,他似乎听见那男子叫什么公主了。唉,也许是公子也说不定。看来背后真的不能说人坏话,这么片刻就心虚了。

文夕眯着眼斜上一旁还在一边看魏恒画像一边嘀咕的两个人,冲宋轩摆摆手,又冲宋佳笑了笑道:“改日登门再叙。”

宋佳双眼亮晶晶的点点头。

文夕抱臂抿抿唇,下一瞬却已经笑容满面的转身。

“真是有缘呐,这位公子~~”

‘公子’的尾音拉的九曲十八弯,很是够味儿。刚憋住笑的宋轩又挡着脸笑了起来,连带着身边的宋佳也死抿着嘴憋笑憋的辛苦。

男子看过去,惊喜的指着文夕,“你,你是那谁!你怎么在这里?”

文夕挑眉,“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文夕顺带着瞟了一眼准备看热闹的宋轩,宋轩准确的接收到文夕不耐的眼神,摸摸鼻子领着宋佳上楼去了。

男子亲热的过去拍了下文夕的肩膀,看的一旁的云秀眼中冒火。

男子嘿嘿一笑,拱手道:“宋弘,公子呢?”

文夕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同名太正常不过,不过这个宋弘不会慢慢坐到丞相一职吧。也不对,即使他做了丞相,这里也没有了湖阳公主。

“宋兄不是京里人氏?”

“平阳的,来京玩儿几日。”宋弘指指前面挂着的一幅画,“魏将军看着挺有气概。兄弟怎么称呼?”

“敝姓赵,赵文。”

“赵文?有字吗?”

“表字,文夕。”

“表字正阳。文夕,你可见过公主?”

文夕皱了半边脸,“你怎么对一个公主这么感兴趣?”

“也不是。”宋弘神秘兮兮的凑近一些,“有人说,公主对一个叫宋弘的念念不忘,我是担心,过来看看。”

文夕直接面瘫,半天才梗着脖子转向云秀,云秀同样大张着嘴一脸惊讶。

文夕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最后干笑一声道:“京外的传闻,实在是……一日千里,外加添油加醋。不过云秀,本公子在京里怎么没听说过这一出?”

“奴,奴婢也没听说过。”

宋弘困扰的搔搔头,皱着眉道:“没有这事?这样就好了。我爹听见这话还把我臭骂了一顿。文夕坐啊,说不定一会儿可以看见那个传言中凶悍的女人呢。”

文夕嘴角再抽,“敢问正阳,您贵庚?”

“呵呵,就十九了。”

文夕翻翻白眼摇摇头,转身往外走。

“诶?”宋弘急忙跟上,“文夕去哪里?”

文夕眼睛眯了眯有精光闪过,转头一笑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宋弘笑着跟上,倒是他身边的顺昌,小步跑过去低声道:“公子,奴才总觉得这公子有些问题。”

宋弘敲了他脑袋一下,低声道:“胡说八道。”

“他上次就只给奴才错路。”

“那你又怎找到我了?”

顺昌皱了鼻子,“那不是公子自己跑过去了吗?若是岔开了,指不定又要寻到什么时候呢?”

宋弘用扇子狠敲了他脑袋一下,敲的他哎呀一声抱着头跳开了。文夕故作不知的回头,讶道:“怎么了?”

“没事。”宋弘笑着跟过去,“对了文夕,你打算带我我哪里?”

文夕摸摸下巴,去哪里她还真没想好。不过,呵呵,佛曰,不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疯,日更很遥远呐~~

14

14、14真是有缘啊 ...

唉,去哪里呢?文夕看着面前的小酒馆就笑了,喝酒,似乎也不错。

云秀拽拽文夕的袖子,面色担忧。文夕微微一偏头,笑着对宋弘道:“我身边儿这婢女不喜欢我喝酒,不过难得咱们再重逢,怎能不把酒言欢?”

“也是。”宋弘嗅嗅鼻子,“酒很香,这里都闻到了。”

“是啊,京里有名的名酒店。”这个,名字这么取应该是很有名吧。

云秀皱皱鼻子,暗自嘟努道,这里还真是不上档次,连京城酒楼前十都排不上,酒还冲劲儿大,辣的人嗓子眼儿疼。做工的人倒是经常来这里喝酒,一大碗就够了。

文夕探头往里看了看,呃,摆设有些普通,不过,还算干净。

还不到长短工们散工的时间,店里也并不热闹。店里的老板和小二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反正只有那么一个人支着腮帮子在柜台后面一栽一栽的睡觉。

文夕敲敲木门,店里人惊醒,看见他们四个眼睛一亮忙从柜台后面出来,笑着道:“两位公子要吃酒?快快请坐。”

文夕看看店里的情况,“有没有包间?呃,单独的房间?”

“有有。”店家笑着引着他们穿过一道珠帘去了后院,指着一个葡萄架子道:“怎么样?好地方吧,嘿嘿,还亮堂。”

文夕愕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确实不错,雅致。”个屁呀!连一张桌子都没有。

店家见文夕夸赞,连忙道:“这位公子好眼力,一会儿我打两桶井水在周围一泼,暑气马上就下去了。”

文夕皱眉摆摆手让他忙活去了。宋弘看看前面的店子又看看那个葡萄架,敲着下掌心笑道:“这店家看着挺市侩,竟还有这种情调,果然妙处都需慢慢寻找。文夕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嗯哼,偶得。”

“文夕果然也是个有情调的人。对了,不知你多大了?看着似乎比我小上许多。”

文夕看看自己的身高,实诚的道:“十八了。”

“果真小我一岁,那就是文夕弟了。”

文夕眨眨眼,听着好诡异。

店家手脚麻利的不似常人,两桶井水一泼,热气伴着土腥味就冲了上来,不过还好,一阵风过温度就降了下来。等他肩扛桌子手提凳子摆好东西,那边已经变了一番模样,虽然说不上雅致,但最起码也算干净优雅,毕竟,是在葡萄藤下,两分绿意平添雅色。

宋弘兴致不低,也不嫌凳子低,坐下道:“这里的酒可好喝?”

“还好。”文夕抿抿唇,“算不得最好,但是喝着过瘾。”

店家将两个黑瓷碗往桌子上一摆,一罐子酒开了封,倒满了才道:“可不是过瘾?干完活儿喝上一碗一天的累都没了,回家炕上一趟,睡的贼香。”

“呵呵。”宋弘看着面前的碗笑,“我倒不知道京里人这么豪爽。”

文夕也有些呆,这么一碗下去……她转眼就想起了武松景阳冈前的三碗酒,这个看着不太清澈的酒,不会有那劲头吧。

“公子们慢慢喝,咱去整两个小菜。”

文夕呆呆的点点头,咬咬牙端起碗道:“难得见面,先干一碗。”

“主~~子~~”云秀声带威胁。

“我嗓子刚出过毛病,就以一口代一碗,感情不减。”

顺昌也学着云秀在宋弘后面学舌,“主~~子~~”,结果,受了宋弘一扇子。

宋弘也不推托,和文夕碰了碗,张嘴就喝,入了口才觉得辛辣无比,不过见文夕第一口只皱了皱眉头,便坚持把剩下的都喝了。

文夕擦擦嘴角,“正阳兄觉得如何?”

“文夕弟。”宋弘打了个酒嗝,捂着鼻子呲牙咧嘴,“烈,烈酒。”

“还是公子识货,可是一点水都没兑。”店家摆了一盘拍黄瓜一盘花生米,笑着道:“还要什么?”

“多上几个菜,捡最好的来,。”文夕丢了银子过去,指指顺昌吩咐,“给他也摆一桌。”

“好嘞,就来。”

宋弘空腹一杯烈酒下肚,其实也差不多了。胃里火烧火燎的直犯呕,被强压下去便有了几分眩晕。店家很快就给另一边的顺昌也安排了坐处,更是上了酒菜。云秀接收到文夕的信号不情不愿的坐到顺昌对面,憋了半天才怪兮兮的一笑道:“难得小哥儿和你家公子与我家公子相识,奴婢也敬小哥一杯。”

顺昌没被姑娘敬过酒,恰巧云秀虽然不是什么绝色,宫里出来的,毕竟之前经过挑选,也是有几分姿色的,那般一笑,顺昌酒没喝却先红了脸。飘忽忽的在云秀“热切”的注视先喝了半碗,夹菜的手不知是激动还是醉酒,总之是有几分颤抖了。

文夕天南地北的和宋弘扯着闲话,中途又劝了一碗,见他眼神有些飘忽便没有再多灌,只是等他吃完才领着有些摇晃的他出了小店。

宋弘有些大舌头,“不知文夕,文夕,府上何,何处?”

“就在这京城,既然这么有缘,必定还是会再见的。”

“呵呵,也,也是”宋弘看看眼前的小巷,回头却不见顺昌的身影,疑惑的道:“顺,没来。这是去哪儿?”

“就要到了。”文夕走在前面,笑眯眯的道:“对了,正阳兄不是一直很奇怪公主长什么模样?”

“也,也不是。就,就是,呵呵,听人说起,过。”

“其实她是奇丑无比。你见过恐龙吗?”

“什么龙?”

“恐龙,没见过?就像是蛤蟆一样的脸型,脸上再多几个脓疱,下次正阳兄还是莫要进京来观了,平白添堵。还有一句话兄弟想送给正阳兄。”

“什么话?”

“人心叵测啊。”

文夕说完抱臂远离宋弘几步,冲几个乞丐扬扬下巴。乞丐从不做偷窃之事,哦,那是有道义有原则的乞丐。没有原则又经受不住诱惑的乞丐一般都是说眼前这几个类型的。

其中一个麻利的拽去宋弘的荷包,宋弘去夺,奈何头里晕乎乎的有些摇晃,一下扑空反而撞在墙上。另一个借机解了他的腰带,反手一抽系在自己腰上,接着打开他软绵绵的手臂径自把他衣服给扒了。

宋弘的惊恐不是装的,一张脸憋得通红,半天瞄准目标抱住其中一个,大声道:“文夕弟,快跑!”

文夕扁扁嘴,乞丐看过来,见她没什么反应,想着反正抢来的就是自己的,不管是鞋子还是衣服到手就能卖钱,遂加快动作将宋弘脚上的鞋子也给脱了去。宋弘酒醒了几分,趁着其中一个乞丐脱鞋一脚踹在他脸上。乞丐脾气也上来了,抬肘反捣了他一臂。宋弘痛苦的捂住胸口弯下腰,可还是拽住其中一个的破烂衣服道:“文夕,快跑。”

收人银两替人办事,乞丐很尽力的踹了宋弘几脚。似是怕把衣服弄脏,停下来先扯走了外衣才接着一阵拳打脚踢。

下手不轻,文夕慢慢皱了眉。

“你们,京城之地,竟敢如此嚣张。文夕……”宋弘被捣的一阵泛呕,扶着墙才勉强站起来。

“呸,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其中一个暗骂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扯短褂和裤子。

“行了。”文夕出声喝住,“就到这儿了,他若是出事了你们几个也脱不了干系。”

宋弘惊讶的望向文夕,眸中的惊讶很快被受伤的神色替代。

文夕尴尬的咳了一声,抱臂看着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宋弘道:“方才不是教你了吗,人心叵测。你看我,面善心恶,嗯哼,以后看见了,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文夕转身往胡同外走,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扑通”一声,回头看去,就发现宋弘已经仰面躺在了地上。忍了忍没忍住,文夕返回去看了一眼,却对上宋弘大睁着的眸子。

文夕嘴角抽了抽,方才泛起的一丝怜悯瞬间又消失不见。前生今世,最讨厌的就是背后说人坏话,尤其是男人。

“哼,还有一句,公主不但貌丑,而且凶残。我是她府上的一个小厮而已,若是让公主听见你今日的话,咔嚓,早就身首异处了。告辞,不送!”

宋弘真是有些醉了,眼前晃动着文夕的身形,心里初次挺会到了所谓的人心叵测为哪般。初见他虽重重撞了他一下,但他不但不生气还给他出主意,后来指引自己的小厮寻到自己。宋弘觉得,京里的人果然都是有文化有素养的。再加上他长的隽秀文雅,想着若能结交也不虚此行。却不料转眼间朋友就成了仇人,原来是公主身边的人。看他相貌阴柔,莫不是公主府的面首?

唉,宋弘心底悲叹一声。也罢,自己背后说人坏话在先,活该被人骗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堵得慌呢?

15

15、15多事之秋 ...

魏恒来宫里接文夕回去,这倒是在文夕意料之外,不过看赵朗开心的很,文夕也不愿打击兄长的积极性,况且还惦记着自己屋子里那一箱子画,那可是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故而虽不情愿,还是回去了。不过有一点还好,魏恒虽亲自过来接人,不过态度还算好,也并没有再想要留在文夕房里的打算。文夕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懒得探究,反正只要是相安无事就好说不定哪天她就又飞升了。

只是刚回将军府,还没顾得上去见宋佳,却又被一件事给气着了。

哦,说起宋佳,文夕说不上激动。她最上心的是她怎么过来的,这是一场梦,还是真实的?还有那个宋佳,刚自挂东南枝就跟着宋轩出来跑了,怎么比她胆子都大?宋家没说诈尸吗?

明月敢踏进她的长仪宫是她没想到的,她只听云秀说,明月被安排在将军府最偏僻的一处院子,还配了一个奴婢。这些她自然不关心,因为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文夕看看眼前垂头跪着的人有些囧了,这是上门讨身份呢,还是过来忏悔来了。

“你还来干什么?主子没刺死你那是你命大,皇上没治你罪那是看着将军的面子。但凡换个人家,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了。”云秀指着明月咬牙切齿,看来是恨极了自己院子里出来这么一个人。

明月只俯在地面垂泪,等云秀骂够了才哭着开口,“奴婢不是来气主子的,只求主子放我回来服侍可好?”

“我呸!”云秀叉着腰往前走了两步,很是想动手的架势。

“我只当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除了长了一张狐媚子脸,脑仁却不好使。主子凭什么要你回来?看着你的脸给自己找罪受啊!”

明月哭着连连甩头,扶着肚子道:“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将来的孩子也不可能会跟在主子身边。奴婢只求主子要奴婢回来,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服侍主子。”

云秀似乎气的不轻,文夕摆摆手道:“为什么想回来?”

“奴婢不是怕死。奴婢知道自己罪该万死,蒙主子宽宥。可是奴婢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没个人疼,在这将军府里…….奴婢只求活着,并不要名分,也不会再与将军有什么,只求活着,能远远的看着孩子长大。”

“你就不该来。”文夕看看茶杯里泡着的红枣,撇撇嘴道:“你来这一趟,若是孩子没了,你要命还有什么用?”

明月瘫坐在地上,半天才捂着脸哭道:“奴婢没有想要顶了主子的宠爱,只是……奴婢愿意做孩子的奶娘,不不,做奴才呆在他身边。奴婢知道主子心善,只要您开口……”

文夕打断明月的话,“你听谁说要处死你的?”

“主子不说奴婢也知道,奴婢当初不该贪心。将军那般人物,是奴婢高攀不起的。奴婢知道,犯下这事只有一死,只求能看着孩子长大。”

文夕有些气,还将军那般人物,他是哪般人物,为什么她就没看出来什么地方好?哦,是了。长的不赖,又是个将军。别说其他,貌似做个小妾也不错。不过他要是出去边关几年,就不怕家里后院红杏出墙?

锵~~

将军打仗归来,家中妻子欢喜的说,将军,您可回来了,孩子都要生出来了。将军大怒,娼妇,本将军沙场两年,你竟敢给本将军戴绿帽子!妻子泪光点点,啊,将军,妾身冤枉啊。

文夕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咧嘴傻乐了半天,见跟前还跪着一个泪光点点的明月,自知失态,咳了一声道:“你该去找将军,他若是给了你名分,不是什么都解决了?”

谁知明月拼命摇头,“奴婢不要名分,只求活着能看这孩子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