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虐这样让自己心痛,去想从前的事情,从第一次睁开眼睛,一滴,却依然哭不出来,疼得浑身发颤。独孤在身后轻轻叹气,却没有话。长夜里静悄悄的,听见外面风猛卷枝叶的声音,室内温暖,火焰噼啪长燃,细细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问他,“和玉舒到底是什么仇恨?又为什么会冰释前嫌?”从前问过,他没有说。

今次他却大方地告诉我,他说得非常简略,因为听过皇帝的故事,所以便明白个大概。玉舒的老爹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位藏疆来到紫鼎国的女子独孤沫,二人情深意重,但是当初因为皇帝哥哥和皇后家族势力恶化,而且皇帝喜欢的那个民间女子有了身孕,为保住那对母子不给皇后发难的借口,弟弟替哥哥娶那女子。

独孤沫因为师门事情返回藏疆,结果回来听到王爷结婚,没有任何的解释伤心至极投身离恨宫。

离恨宫是个神秘组织,专门收拢那些被迫害或者伤心之人,帮他们亲自或者间接报仇。

独孤沫本是个性子清冷孤傲之人,伤心至极便发誓永不再见,投身离恨宫,生下老王爷不知道的孩子。

后来老王爷千辛万苦偷偷找到独孤沫,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想接他们回去,但是却已经心淡无波,“经历过那种伤心,觉得什么都淡。”

看淡,可是没有告诉自己的儿子,而是郁郁而终,因为那次伤心,让容颜枯槁,死时不过三十五岁。

离恨宫主痛恨至极,发誓杀老王爷替她报仇,将全部所学都教给独孤傲,告诉他自己的身世和仇敌。

他强迫独孤傲做个冷漠寡淡之人,没有感情便不会受伤,独孤傲学成之日他自断经脉,将离恨宫并交给独孤傲。

那个宫主师门有条邪恶的规矩,徒弟学成出师门,师傅自戕。所以很多人都是老年授徒,直将徒弟禁锢到自己老死之日。据说若不如此,师徒皆不得好死。他的师门似乎是个非常厉害门派的支系,那个门派却并不知道。

独孤傲为报仇,便在江湖放出风声,离恨宫承接刺杀任务,但是价格十分昂贵,他用那样的办法接近玉舒,因为玉舒要秘密解决很多反对皇帝反对紫鼎皇朝的人。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何处可盛伤ˇ 

到他们都长大的时候,老王爷、皇帝和王妃早就被太后和玉恒他们害死,独孤傲便想当然将仇恨记在玉舒身上,派玉箫到他青梅竹马的三夫人身边,三夫人是老王爷小时候给玉舒订的娃娃亲。

想必是老王爷非常信赖的人,否则也不会告诉密室的事情,而且还是她告诉我将那幅画交给独孤傲。

当初独孤傲的复仇手段也算阴毒,云弄影找到他做交易,帮他对付玉舒,他以后要帮她的忙。

云弄影设计勾引玉舒,然后求皇帝赐婚,不过可能在服用噬魂化功散那夜正好发生什么意外,我的灵魂便钻进来。

独孤傲通过玉箫知道我不是云弄影,但是他反而觉得更加轻松,那夜是他刺伤玉舒,玉舒受噬魂化功散影响功力不继,本来可以杀他,但是被玉舒的侍卫所救没有成功。后来他又觉得杀玉舒其实没有什么意思,自己的母亲死,玉舒的父母也早就死,不如就让他也品尝失去所爱的痛苦,想着不由得苦笑,我竟有如此作用么?

于是想确认玉舒是不是很在乎我,所以在集市上派人在我的包子里下毒,然后又将我打得功力紊乱,逼迫玉舒消耗内力替我疗伤。

玉舒师傅青衫老尼的内功心法很是独特,要求授功者传渡内力给受功者,极为费神,等于将自己修炼的功力送给别人。所以对于背叛之事非常憎恨,如果玉舒传我内力,若我背叛他,那么便会让他伤痛至极。

独孤傲本来是想威胁我让我离开王府,但是没有想到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们便被皇帝抓进宫去,离恨宫是公认下毒天下第一,所以皇帝会让他进宫,也是他安排好的。

告诉他画像和秘道的事情,他便偷偷去王府避开皇帝的眼线将画像取出来。那幅画是独孤傲母亲的画像,老王爷用特殊药水将自己和独孤沫以及皇帝哥哥还有王妃的事情记录在上面,若是哪独孤傲来复仇或者玉舒有危险,就让人送去离恨宫交给独孤傲,让他帮助玉舒保护他,帮他夺回皇位,铲除太后党。

他和程寒衣等还有玉舒的部下,合力将玉舒的“尸体”偷出,然后又将我救出去。

事情其实很简单,回想起来却是揪心地痛。

长夜凄冷,风啸窗外,树影乱舞。

室内火光融融。

微微动动身子,每日只能一个姿势睡觉,越睡越累,骨头都要僵硬。

他的鼻息温热,喷在我的发丝上,能感觉他心跳的脉动。

“――你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他对么?”忍住心头的剧颤,轻声问。

“他让你来涉险,自己却留在水龙镇时我就知道,他定有其他的计划。”他的声音在暗夜里丝滑如水。

“只有我最傻,什么都不知道…”咬住嘴唇,尝到丝丝腥甜,是的,只有我最傻,什么都不知道,分离前夜,他彻夜地纠缠,却是为了告别么?

忍不住浑身轻颤,死死咬住唇,五脏六腑抽搐得心脏停止搏动样,喉咙哽住,火辣辣地痛。

他的手轻轻合住我的手,指甲变刻进他的手背里。

“他有苦衷,不得不如此。”独孤傲轻叹。

苦衷?用力攒紧手指,指甲入肉,却不觉痛,他根根将我的手指掰开,轻叹。

“南北甫统,天下未定,南朝余党伺机复国,藏疆、青云也无不虎视眈眈,杀小皇子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们找不到起兵的正当借口,便能保一时的风平浪静。”他的声音醇凝温润,响在头顶。入耳,却觉得为何如此熟悉?难道真是兄弟么?苦笑不得。

如果在天下和我之间,他会选谁?暗自问,却又笑自己,选择不是很明显么?

要承认竟然是这样的心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的伤慢慢好转。

已经不用再换药,除留下两个丑陋的疤痕,除迎风会咳嗽,其实还是原来的我。

只不过,不知道那颗心是不是还如从前百折不摧。

听独孤刚到此地昏迷不醒的时候附近渔村的王大嫂帮很多忙,现在也总是会派女儿洛遥和个眉清目秀叫鱼蛋的孩子一起来送东西给我们。

独孤不在的时候会委托她来和作伴,王大嫂三十多岁,和丈夫都是普通百姓,放在人群中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女儿却聪明伶俐,相貌俊俏。

他们家主要务农,但是靠泾河便也下网捕鱼,送到附近的镇子上去卖,既能补贴家用又能改善生活。

独孤出去镇上,王大嫂便带那对小儿来照顾我。

王大嫂动作麻利,双手灵活地补织着那挂渔网,蓝底白花的棉布衣服在蓝底下分外柔和。

“林家妹子,你家相公好人呶,你好福气啊!”脸上挂着憨爽的笑容,声音朴实爽利。

我一愣,若说不是,自然又要解释一番为什么孤男寡女,索性由得她认为的好。

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不过却落下个咳嗽的病根,独孤去外面专门抓缓解病状的药,我说没用,他却说我其实是故意的。

春风细细,碧波荡漾,河边青草新绿。

洛遥和鱼蛋在前面的小河边嬉闹,稚嫩舔脆的笑声,活泼调皮的身影,追赶,打打闹闹。

看着他们不由得轻笑,这样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定然是心有灵犀,默契无比的吧?

也许长大他们会相爱,不由暗笑自己无聊。

蓝云淡,像站在那锁链桥看到的样,风吹拂耳边,心抽痛不已,微微皱眉,恨自己竟然像小人那样多愁善感。

“妹子,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可定要说,年纪轻轻的,遭这么大的罪,身子总归是亏。要多吃些补血补气的东西,人都会过这关,也不必伤心,身子养好,多少娃都有。”

“啊?”愣一下,将目光从那两个嬉闹的孩子身上收回来定定看着王嫂子,“什么孩子?”

她诧异道:“妹子,那不是小产么?身上那身血,可吓死人。”紧皱着脸,眉眼挤到一处,“不过现在好了,没事就好。”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走进屋里。

已经是农历二月,春寒料峭,烟柳如丝。

空透出淡玉色的碧蓝,仿若被初春新生的绿意熏染而醉。

抬眼凝望,目光重重淡云跌宕,何处可盛伤?

“妹子,来该喝汤,你家相公特意着帮忙给你熬的,知道你身子亏,还给加红枣,桂圆,很好喝的,来――小心烫!”

心头一热,忙伸手接过,抬眼朝她笑,想解释独孤不是相公,也不是因为流产才身体不好的,这么久,来过很多次,难道独孤一直任她如此误会么?

是独孤每日里熬的药汤,可以调理身体,固本培元,喝药已经到如同喝水的地步,根本觉不出苦,闭眼睛一气喝下去。

舌尖还是打着颤的木,“婶婶,给吃梅花雪片糖,可甜了,每次吃药的时候爹爹都会给我买!”还未睁开眼,听见洛遥脆生生的甜音。

睁开眼,看见水灵黑亮的大眼骨碌碌地盯着看,白嫩如藕的小手捏着片雪白带酥的糖片递到我的嘴边。

“若是给我吃,你吃什么?”朝他一笑,睁大眼睛,乌溜溜地伶俐活泼,小嘴紧紧抿着,听这样,便咯咯地笑,露出雪白整齐的奶牙,“还有呢!”然后慢慢凑近,弯腰把小手拢起罩在耳边,神秘道,“知道娘把糖藏在哪里,我可以偷偷拿给你吃喔!”然后便听到娘在那里嗔骂,“鬼丫头,一边去,别缠着婶婶。”

洛遥顺手将糖塞进的嘴里,然后转身朝娘嘻嘻笑,雪白粉嫩的笑脸在太阳底下异常的明丽,那个叫鱼蛋的孩子呆呆看着,竟然脸悄悄红。

“臭鱼蛋,看什么呢?你也觉得婶婶好看么?不许看,知道么?”洛遥凶巴巴地低声威胁鱼蛋,可就象桑布泰样,无论如何压低嗓门,那声音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由得轻笑,嘴里的糖清甜爽口,直甜到心底里去。“丫头,就知道瞎说,不过,妹子,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比那年画里的仙女还要好看几分。”王嫂憨憨笑着,伸手将碗接去。

才想起来好久没有涂那药丸,云弄影的脸绝世芳华,也怪不得赞叹,当初我不是也傻呆呆地打碎个琉璃盏么?

心头钝痛碾过,眉头跳下,轻轻咳嗽,“林家妹子,不要紧吧,进去休息吧!”王嫂关切地看着,伸手要来扶。

我轻笑摇头,“谢谢,王嫂,我没有那么娇贵,咳嗽两下就好。”

寒鸦凄鸣,自远处空飞过。

空碧如粹玉,风动微醺。

“叔叔,叔叔回来!”洛遥和鱼蛋撒开步子朝河边施施然走来的俊朗男子跑去。

独孤傲闲暇时候会教鱼蛋几手功夫,所以鱼蛋很喜欢找他,缠着他多教他几招。

“ 孩子们,不要缠着叔叔,叔叔还有事情呢,我们回家!”王嫂将自己带来做的活计麻利地收拾停当,然后就招呼那两个缠着独孤的孩子。

鱼蛋很听话,独孤说有时间再教他,他便不闹,但是洛遥却不依,定要留下来玩。

王嫂最是拗不过,洛遥撒娇耍泼对爹娘和鱼蛋最好使。

但是王嫂这次却不依,定要回家,洛遥便小嘴扁哭起来,小手捂着脸哭手指裂开缝看着娘,还间接地朝我使眼色。

微微叹息,真是个知道利用人的丫头,“王嫂,让他们留下玩吧,反正还早,晚上让独孤送他们回去,若是不想回去,就让他们睡在这里好了。”

我们有大床,独孤劈竹子做的,竹香萦绕,清清淡淡。

王嫂再三地道歉让我们多担待然后便拿活计回家。

独孤从外面镇上买很多日用品,还有小孩子的小玩具、糖片之类估计是给洛遥和鱼蛋买的,洛遥看有好吃的好玩的更加开心,搂着独孤的脖子一个劲地“独孤叔叔最好,”小嘴便在他脸上使劲地亲,然后就和鱼蛋出去玩,边走还能听到鱼蛋不高兴的声音,“遥遥,怎么能这么亲别人,”洛遥哼声,扬声道,“不行么?”“婶婶会不高兴的!”小鬼,竟然往我头上载。

“嘻嘻,鱼蛋,是你不高兴吧,嘻嘻!”两个孩子打闹着跑到外面的河边,估计又去玩鹅卵石,捡鸟蛋去。

“今天没有难受吧?”独孤也不解释人家叫婶婶的事情,他不自然也不会去开口,免得尴尬。

他将买回来的东西处理好。

“嗯,已经好,有个鬼医不好才怪。”微微皱眉,轻笑。

他善用毒,配制治伤药比不得程寒衣,但也有很高水准,特别是他给治伤的法子,不到确定剑伤里面好得利索,外面的皮肉就别想愈合。

“像你这样的伤者也难找,别人早死多少回了。”他低头处理东西,手停在一个物件上顿了顿,旋即朝我递过来,“经过首饰店,想着你缺根簪子,随便给买了支,凑合用吧。”

伸手接过,触手温凉,沉甸甸的颇有分量,墨绿色的竹节形玉簪,上面雕琢精细的纹饰。

受伤以来一直是拿丝带随手将头发绑在脑后,因为簪子掉崖上。

眉梢抽了一下,太阳穴一阵跳痛。

拈着玉簪朝他笑道,“谢谢,我很喜欢。”然后抓起头发随意的转两圈将玉簪插在发上,长长的发丝还是披泻而下,落在肩上耳侧。

做晚饭的时候,和他一起,他从不要求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他也不阻止,我们互相尊重着,也互相疏离着。

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自然而然,我若要做,也不曾质疑。

恪守心中的隐痛,只待恢复以后可以当面问个清楚。

“已经联络上他们,现在伤好得差不多,我们就可以离开。不过你的身体可能还不适宜太过劳累,最好还是再等些时日。”独孤傲边往灶底扔着木柴边跟我说话。

火光映着他的脸,眼波明亮,浓而弯翘的睫毛忽闪如蝶。

“其实已经好了。”我看着他轻声道。

“嗯。”他随口应着,似乎略有犹豫,便道,“上次我们救的人已死,你白替他挨剑。现在江湖出了个蝶影门,飞扬跋扈,向江湖久负盛名的八大高手以及各大门派分别送出消息,要求举行武林大会,制定新的武林秩序。皇帝也知道你的消息,派人四处打听,正在秘密调查。西部莫护王造反也已经平定。”

蝶影门?眉头微挑,却不肯去细想。

静静地听着,独孤每次说话都很简短,就这么几句话却一堆事情,不由得想笑他,心头却猛地抽痛,知道他为什么说会莫护王造反,也许是玉舒去,否则独孤为何要说?

“嗯,倒是可惜那么多人拼死拼活,结果小皇子还是没有活下来,可怜的人。武林大会与我们无关,你们离恨宫不是向来只做暗杀之事么?武林盟主对你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吧?就算我死,也不会再回去皇宫。”轻笑,直觉心头翻涌,强自按压。

“去看看洛遥和鱼蛋,叫他们吃饭。”说着起身匆匆走出小厨房。

天色尚明亮,半透明的弯月已经挂在空,碧蓝的白云淡淡,风过清冷。

清脆疏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咯咯!鱼蛋,追不上!诶输啦!死鱼蛋,不许耍赖!看怎么收拾!啊啊啊!是蜘蛛侠!!!”洛遥喜欢缠着我给讲杂七杂八的故事,我哪里会讲?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竟然不喜欢听,便给讲超人,蜘蛛侠之类的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鱼蛋,洛遥,吃饭了!”轻声叫着他们,凝力送气,风吹不散。

“知道了,就来!”洛遥追打着鱼蛋,笑得前仰后合。

跑过来,便拽住我的胳膊,仰着红扑扑的脸蛋朝我笑,乌溜溜的大眼睛微微弯起来,长长的睫毛翘翘的,分外可爱。

看得我心头软软的,也许此生都不会有孩子,心头遽痛,俯身看着,“要听鱼蛋哥哥的话,不要淘气知道么?”顺手捏微塌的小鼻子。

“婶婶,才不是啦,是鱼蛋淘气,我最乖。鱼蛋,是不是?”然后扭头瞪圆大眼凶巴巴地看着鱼蛋。

鱼蛋看了眼朝我笑,然后低头看着洛遥,“是呀,洛遥可乖了!”洛遥一听笑得宛若枝头花苞,风吹震颤,清脆的笑声如玉撞冰。

独孤已经摆好饭菜,两个小家伙,吃相迥异,鱼蛋斯文,洛遥如小老虎,吃饭也嘻嘻呵呵闭不上嘴巴,唬得鱼蛋直小心翼翼地看着,生怕被呛或者噎,随时递水拍背,吃鱼的时候都是细细地给剃净刺放到她的碗里。

离开玉舒,竟然…吃得很少。

饭后围坐在火炉旁边被洛遥缠着讲故事,鱼蛋初始还在和独孤讨教功夫,后来听到洛遥笑得嘎嘎地便和孤独一起旁听。

凡是洛遥喜欢的,会的,他必定要更加出色,却又装作笨拙的样子,让洛遥以为比他厉害。

火光照在两个小孩子的脸上,夜深,他们娇嫩的脸上掩饰不住倦意,玩疯了,很快便睡眼朦胧。

洛遥揉搓着惺忪的大眼睛,迷迷糊糊道,“婶婶,我也能长的和你那么好看么?”我笑着搂住,“遥遥,不管长成什么样子,鱼蛋哥哥都会觉得你是最好看的。”扭头看鱼蛋脸红扑扑的,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将他们并头放在床上,盖严实被子,放下帐子,和独孤坐在火炉旁边相顾无言。

我们本来就很少话,有默契,但是也有隔阂。

无法形容那是怎么样的关系,共同迎敌,同生共死过。也曾经互相憎恨过,他必定是云弄影最爱的人,因为最初是见到他,心会不受控制跳地厉害。

不知道他对云弄影是全然的恨,还是恨中有爱。

当初他利用我,让我痛苦不堪,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深陷皇宫他对我的照顾,他救我出樊笼,却又让我无限感激。

玉恒的折磨没有让我苍老。

而这番伤痛,却让我觉得凄凉,心头冰冷。

如果是那种真正淡漠的人,或者真的能够随遇而安,能够开始新的恋情来治疗旧痛,想我的人生也许不会太苦。

要么绝对不会爱,要么轻易爱,都不会受伤。

只有艰难地爱着,挣扎地痛着,才会让人痛不欲生。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凤眼桃花ˇ

 

现在紫鼎国的局势可以用风雨飘摇来形容。

朝廷中皇帝、太后、老皇帝和老王爷的势力,中间派互相拉锯。

武林中贪慕荣华富贵的人也纷纷投靠朝廷,但是这种人多到定程度又会制约朝廷。

大批武林高手投入大内受封,专门成立一个独立于朝廷六部直接受皇帝统领的楼,天残双绝等人都归楼主统领。

但是很多人却担心,那些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武功高强的楼内人,会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武林与朝廷本应互不干涉,可是现在却盘根错节。

除广越在南方一偏安隅,藏疆之地地广人稀,想尽办法扩充人力,北部青云国同样地域辽阔,骑马射箭,骁勇善战。他们都觊觎紫鼎皇朝的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物产丰富,一直想来分杯羹。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便商量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