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破月明知故问。

步千洐不答,闭上眼抱着她。

谢谢你骂醒我的蠢笨愚钝,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而我步千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苍天在上,父母亡灵见证,步千洐自当宠你爱你一世,白首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今天本文已下了首页月榜,是老墨连载文以来字数最多的一次,也是积分最高的一次。为报答大家厚爱,本文积分过亿之日(我还没有文章在完结前积分过亿,目前本文是9100万),我会四更报答大家。大家不用多留评,哪天自然而然过亿了,老墨四更,嗯。么么

我知道前面这段情节进展有点慢,咳咳,主要很想把三个人的心理变化都描述清楚,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方面写得比较用心和详细,可能让不少读者不习惯不喜欢。看到你们频频吐血的评论,没发现我都不敢说话和回复了吗?咳咳咳,后面节奏会快不少,追文不容易,感谢大家能坚持阅读和支持。

 

 

 

 

 

 

☆、66.甜美

 

破月醒来时已是早上,步千洐不在床上。她下床走出蒙古包,就见他坐在山坡上,似在出神。

旭日在他头顶升起,将他挺拔而削瘦的身躯,笼上薄雾般的光影。他微垂着头,侧脸轮廓棱角分明、沉静英俊。

破月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心底一股热流,暖暖淌过。

“在想什么?”破月在他身旁坐下。

步千洐原本在想小容,一看到她,眸光瞬间柔和,轻笑道:“想你。”

他抬臂搂住她的肩膀,两人俱是无言。

日头正好,湖面波光荡漾,牧民们牵着牛羊,放声高歌;司徒绿站在山坡下,看到他两人,用力的挥手。

一派令人沉醉的安详。

破月忽的想起一事,忍不住上下将他打量一番。步千洐抬手在她鼻尖一刮:“想什么?一脸古怪。”

破月指尖戳戳他胸膛硬而韧的肌肉:“你有没有……觉得内力有进益?”

步千洐笑意渐深。

“似乎并无进益。”他懒懒的在她耳边低语,“莫非是在下不够努力?”

“去你的!”破月反过来捏住他挺拔的鼻梁,“我认真的!”

步千洐之前还真没想起这个,闻言正色提气,运转了一个周天,摇了摇头:“内力并无变化。不过……着实通体舒畅。”

破月看着他狭促含笑的眼神,暗想你你你二十多年的老处男,现下当然通体舒畅了!

“难道人丹之说是假的?”

步千洐一低头,便望见她露在衣领外一截雪白滑腻的脖子,点点红斑宛如腊梅落雪,娇艳可人。他抬头看了看日头尚早,不动声色的将她从地上抱起。

破月奇道:“干什么?”

他走向蒙古包,蹙眉做沉思状:“人丹之说应该不是假的,定是哪里不对。咱们需得……找出缘由。”

破月被他的严肃也搞得有点疑惑,不由得仔细思索,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半个时辰后。

步千洐四肢舒展靠在床上,将破月搂着趴在胸膛上,大手轻抚着她的长发。破月恨恨的咬一口他腰腹间柔韧的肌肉,他很舒服的道:“嗯……再咬。”

破月哭笑不得:“你果然皮糙肉厚!”

见他眉宇间隐隐神采飞扬,破月忐忑问:“那现在……有感觉吗?”

步千洐其实完全没感觉到哪里有不同,但望着她澄黑的双眸,一颗心又被挠得痒痒的,沉吟道:“似乎有点不同,但不明显。或许要过些时日、多试几次才知。”

破月不由得有些沮丧,她其实还有点矛盾:如果她不是人丹,今后定要找个机会向武林澄清。虽然是很尴尬的事,但杨修苦、清悟方丈,或者都可以中立作证,总是有法子的。这样今后就能减少许多烦恼;

可如果她是人丹,步千洐今后武功突飞猛进,岂不妙哉?

见她神色凝重,步千洐敛了笑,不再逗她:“月儿,我方才同你开个玩笑。我并未感到有何不同,或许人丹之说,本就是假的。”

破月想了想道:“管他的,先不想了,反正……”她话没说话,步千洐却听懂了,看着她笑,低头又要亲。

“哎,你等等!”破月挣脱开,有些兴奋地望着他,“你翻个身。”

步千洐不明所以的趴了下来。

破月将被子往下掀,沿着窄瘦的腰身、紧实的臀,果见两个阔别多日的小腰窝。她抬手摸了摸,低喃道:“真是很可爱啊。”

步千洐哪里关注过自己的臀?倒被她摸得舒服,低笑道:“你摸我作甚?”

破月脸上滚烫,盖上被子蒙住自己,闷声道:“没什么,跟老朋友打个招呼。”

可步千洐哪里肯吃亏,大手悄无声息摸进来,托住她饱满的小翘臀,那触感舒服得不可思议。

破月全身酥麻,低喊道:“停下停下,不摸了。”

步千洐却不松手,将两瓣饱满都包在掌中,只觉得爱不释手:“是很可爱。”

晌午过后,步千洐和破月随商队上路。护送商队到了下一个部落,两人补充了水和食物,便跟商队告辞。

又进入茫茫荒漠,此时两人心情与之前大为不同,只觉得再沧桑的荒芜,都是一派春意盎然。

烈日高悬,破月在步千洐怀里眯了眯眼。步千洐见状脱下外袍,撑在她头顶为她遮阳。破月笑:“你手臂不酸吗?”

步千洐忽的想起与赵魄喝酒那晚,整支胳膊被她压到麻木。当日心境酸涩,如今想起却是甜蜜一片。他低笑道:“你亲我一口便不酸痛了。”

破月还真的抬头重重亲了他一口。步千洐抓起她的脸又开始亲。折腾了半阵,才重新上路。

行了一日,他们又遇到了个商队。当晚便与商队歇在一起。恰逢商队的一只母骆驼产了鲜奶,步千洐买了一壶,拿回来给破月。

破月没兴趣,步千洐很坚持:“你身子弱,此物甚补,统统喝了。”

破月更担心他的身子。有时候摸着他胳膊上的伤口,低低凹下去一处,便想起当日的触目惊心。

“一起喝。”她喝了一大口,递给他。

步千洐淡道:“我也有。你喝完我就喝。”

破月半信半疑的喝光,叉腰质问他:“你的奶呢?”

步千洐面沉如水将她的腰一勾,两人倒在床铺上,他轻车熟路解开腰带。

“这就是了。”他低头咬住雪白的玉兔,眼神暗了又暗。破月羞得满脸通红,但最终所有的抗议,都化成了低低的呻/吟。

三日后,两人终于走出了沙漠。面前是连绵不断的光秃秃的石山,天堑难越。可对于他二人来说,又有何难?

白日里,一前一后于悬崖峭壁上穿梭飞跃;夜里,便宿在空寂无人的山谷中。

第一夜,可苦了步千洐。他抱着破月入睡,破月自睡得香甜,可他初尝男女滋味,难免心猿意马。但他虽性格不拘小节,却从未有过幕天席地、赤/身裸/体与破月亲热的念头。

到了第二日,破月在梦里翻了个身,恰恰坐在他挺翘的事物上,步千洐便有些耐不住了,低头寻觅她的唇。破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他的热吻,自然热切回应,末了还嘟囔道:“阿步,喜欢啊……”

步千洐静默片刻,长袍一展,遮住两人身形。

北地极寒,初夏的山间依然清寒料峭。虽树木稀疏,隐隐也有鸟兽夜鸣。步千洐压住破月,将她所有哀鸣都堵在嗓子里。结实的长腿紧紧纠缠住她的,手臂垫在她的后背,缓冲岩石的起伏不平。破月整个人都被他裹在怀里,恨恨骂道:“混蛋!”

步千洐还真未作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终觉是唐突了她,沉默片刻便想要退出来。破月察觉到,将他的手臂一拉,脸比他还红,声音低如蚊呐:“做完,下不为例。”

这一晚过后,步千洐当真修身养性,夜里给破月烧好篝火,又将自己长袍铺在地上便于她躺卧,自己则坐得远远的。他也怕破月怀上孩子。此时还在敌国,若有了孩子,自然诸多不便,辛苦了破月。

破月身为女子,对那些事本就不会有特别的热衷。见他躲避瘟疫般离了两丈独坐,不由得好笑,柔声道:“你过来,不要离我那么远。”

步千洐闻言失笑,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破月将他一拉,叫他躺下。而后跟他手牵着手,满足的闭上眼。步千洐低头看着她面带微笑的睡颜,静美如鲜花在暗夜绽放。他只觉得心里满满的,仿佛已拥有了想要的一切。他再无半点邪念,只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拥着她入睡。

又在山间行了两日,远远已可望见前方城池轮廓——他们终于抵达君和国的边境。这日傍晚,两人在溪边小憩,只待天黑后,潜入城中。

破月虽武功大成,但还真没徒步走过这么多山路,一坐下就喊脚疼。步千洐见她呲牙咧嘴的模样,心头失笑,走到她跟前蹲下,除下鞋袜。

温柔的暮色下,只见一对玉足,竟比溪水还要清莹剔透几分。只是或许牧民给的鞋子并不合脚,两侧小脚趾都磨破了皮,脚掌边沿亦有几道小口子,纤薄的皮肤破了,露出嫩嫩的血肉。

本不是很重的伤,但在她这样一双足上,便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步千洐讨了她的手帕,沾湿清水洗去血污,又拿出金疮药为她覆上。破月双足踩在他掌心,又痒又暖,足上的伤口,反而变得不太在意。

天气还很寒冷,她足上药还未干透,已是一片冰凉。步千洐运气内力,热气笼罩着她的足。破月望着他沉静专注的容颜,两道墨色长眉比远山还要英挺,饶是看惯了他的样子,胸膛中的心脏,却“怦怦怦”急促跳个不停。

步千洐感觉到伤药已干,抬眸望她一眼,恰好见她面若红霞,含羞带怯,盈盈双眼如碧波微漾。步千洐便笑了,低头在她足尖轻轻一吻。破月嘤咛一声,步千洐不由得想,下次同床而卧,须得好好亲上一亲。

天气寒冷,他不敢耽误,为她穿上袜子。可鞋却不叫她穿了。他背朝着她蹲下:“上来。”

破月爬上他的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负着她站起,忽的加速,极快的在林中穿梭飞奔。破月只觉得迎面风声疾劲,心情也随之飞扬。

偶尔不小心,他一脚踩入溪中,堪堪一滑,吓得破月一声尖叫将他搂得死紧。他双足全湿,却浑然不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破月抬起袖子,为他擦去脸上溅到的水珠,他反应极快,一偏头,就咬住她的手指。破月想抽出来,他跑得极快,差点又摔跤,却偏不松口。破月一口轻轻咬在他的脖子上,他纵声长笑,惊得林中野鸟纷飞,这才张嘴松开。

夜色渐暗,林中幽深。破月迷迷糊糊在他背上睡了会儿,忽的惊醒,却发现他走得极慢,一步步平平稳稳,竟是怕惊扰了她一般。

他的肩膀宽厚而结实,如一座大山般可靠;他的侧脸在月光显得柔润而英俊,每一寸都是她熟悉的轮廓。

这似曾相似的一幕,令破月想起许多日子前,另一个人也是这样背着自己,英俊的轮廓庄严似佛、温柔似佛。明明有高深的内力,却负着她在夜色里,走得很慢很慢。

一滴泪水缓缓从眼眶滑落,破月抬手擦干。步千洐察觉笑道:“醒了?”

“嗯。你累不累?”

“不累。”他的声音十分轻快,“姑娘,人肉褥子舒服否?”

破月笑了:“舒服,舒服极了!”

“那以后每晚都睡这人肉褥子,可否?”

“看我心情吧。”

“这辈子由不得你。”他的声音里沉沉的全是笑意。

破月失笑,抬手摸摸他耳边的黑发:“小褥子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甜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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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鼓励刷分嫌疑,昨天的作者有话说我删除了,承诺不变,你们懂的。

 

 

 

 

 

 

☆、67.故人

 

夜色悄深,步千洐和破月并肩而立,望着数丈外的暗黑如伏兽的巍峨城墙。

破月道:“此处曾是大胥故土,若是进城后遇到不平事,你切莫冲动行事。毕竟这里是君和,比不得青仑城。”

步千洐柔声道:“你将我看牢了便是。”牵起她的手,两人趁着夜色,往城楼下奔去。

破月之前的轻功只能说平平,这一路得步千洐手把手的教导,亦是大有进益。两人悄无声息的贴在城墙根下。

城楼有五丈高,两人单凭自己的内力,都跃不上去。步千洐打了个手势,破月点点头,两人同时纵身跃起。

待跃到两丈高,破月已是力竭,步千洐一脚踏在她肩头,借力又跃起三丈多高,稳稳落在了城楼上。

破月直直坠下落地,等了片刻,便见一条长绳沿城墙抖落。她攀援而上,刚跃上城楼,便被步千洐搂进怀里。

“心疼死我了。”他低声狭促道。

破月忍着笑,只见前方几名士兵垂眸靠在城垛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被他点了穴。两人相携跃下登城道,未惊动任何人,潜入了城里。

天明时分,步千洐和破月走在街头,对望一眼,俱是笑意盎然。

步千洐穿着件灰色织锦上杉,与大胥类似,也是宽袍长袖,宛若层云叠嶂、姿容翩翩。腰间束一根青带,更显腰身窄瘦有力。□却不是大胥常见的袍子,而是条利落的黑色长裤,愈发显得身体修长挺拔。

破月的女装与他类似,湖绿上杉、暗色长裤,腰束得极紧,连她这柔弱的长相,都显出几分飒爽。

满街人都是如此穿着,放眼望去,整个城池显得生机勃勃。

慈州,当年大胥割让给君和的八州之一。破月和千洐原都以为,踏上这片沦陷的国土,会看到焦土遍地、民不聊生。未料逛了半日,未见任何不平事,只见热闹和安详。即便在一些老人脸上,也未看到亡国奴的痛楚。

“莫非……他们将大胥子民都迁去了别处?”破月迟疑道。

步千洐摇头,他听见不少人说话带着大胥口音,显然曾是大胥子民。

两人行到一处面摊,一碗面才一文钱,比当日破月的面摊还要便宜一半,可见民生安泰物价低廉。

两人正警惕的吃着面,忽见一个彪壮大汉走过来,嘭然坐下:“一碗牛肉面。”

老板笑嘻嘻走过去道:“薛五,你已经赊了五碗面,小本生意,不可再赊账了。”

大汉面颊一红:“明日我领了工钱,便补给你。”

老板还是不肯,那大汉怒了,一把抓住瘦弱老板的衣领:“我说了明日便补给你!”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发麻。破月按住步千洐的手腕,他嘴角微弯,示意自己不会多管闲事。

未料旁边却有人冲过去劝架,还不止一个。吃面的、卖包子的、还有路过的行人,几个人都冲过去。

“有话好说,动什么手啊!”

“就是,快放了老板。薛五,你别欺负老实人……”

众人三言两语,薛五红着脸松开老板。旁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一枚铜钱,对老板道:“他没诳你,明日便领了工钱。薛五,明日记得还我钱。”薛五点点头,闷闷的朝老板做了个揖。老板也有些不好意思,飞快的端了碗面过来,上面还加了个蛋。

众人散去,早市又是一片和谐。

步千洐自小到大,见惯了恃强凌弱,还从未遇到如此和谐的场景,不由得笑了:“这些人很好。若是天下人人如此,哪里还会有什么纷争!”

破月喝了口面汤,道:“我以前也到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人跟他们一样,很和善。我以为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地方,却原来今日碰到了。”

“以前?哪里?”

“成都。”

“成都?从未听闻。”步千洐挑眉。

破月笑而不答。

两人又在城中行了半个时辰,还真没遇上任何不平事,处处一派祥和。倒叫步千洐这满心家国故土的大侠毫无用武之地。傍晚的时候,步千洐问了当地人,便带破月寻到了一处有名的饭店。两人要了个临湖的二楼雅间。正值初夏,冰湖初融,碧波清寒,岸边垂柳迎风荡漾,湖光山色静美宜人。破月倚在栏杆上,望着广袤的原野,听到湖边行人的欢声笑语,只想起四个字:天下太平。

步千洐贪杯,小二一送上当地美酒,就抱着喝了半坛。此时酒意微醺,他抬头便瞧见破月。晚霞金黄灿烂,她纤柔的腰身也镀上一层金边,玉一样细致的脸庞,蒙蒙的越发柔弱可爱。

步千洐平生第一回连酒都顾不上了,缓缓走过去,将她拦腰一抱,埋头就要亲。

破月挣扎:“别人会看到的!”

步千洐抱着她便往雅间里退,顺势将她抵在墙上十指紧扣,咬住她的唇,嘴里的酒便灌了进去。破月呛得咳嗽,他咬住她的舌尖,任酒液在两人唇舌间流淌,一时分不清是她的香味,还是酒的香味。

正亲得如胶似漆,步千洐忽的停住,缓缓回头。

破月一愣,凝神静气,也听到了声响。

步千洐察觉到门口的人已经站了一会儿,只是他方才意乱情迷,才刚刚发现。他将破月挡在身后,低喝道:“阁下既已来了,何不现身?”

破月也暗自提气。

片刻后,门被推开,清风灌入,一个削瘦的黑衣人默默走了进来。清秀而苍白的脸庞上,漆黑的眸色寒气逼人,薄唇却暗红如血。

他完全不管步千洐和破月的惊讶,径自在桌前坐下,端起酒、闭上眼:“继续,我等。”

步千洐牟然失笑,松开破月走过去。

“十三!”破月惊喜的跟上前。

唐十三这才睁眼看着他们,眸中笑意一闪而逝。

破月望着他,阔别一年,他竟似全无变化。唯一的不同是,穿着君和国的服饰。

“你怎会在此处?刑堂又有任务?”步千洐拍拍他的肩膀,唐十三抬起手,两人手掌在空中有力交握,步千洐这才坐下。

“街上看到你们。”十三答道。

破月明白过来,她跟步千洐在异国自然毫无顾忌,招摇过市。大概恰好被十三撞见,尾随过来。她贴着步千洐坐下,小声补充:“那个……他也是君和国人。”

当日他说“我跟他一样”,不正是说,自己跟靳断鸿一样吗?破月当时还不太明白,后来仔细一想,虽然这个事实匪夷所思,却是最合理的推测。今日在君和见到他,自然谜底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