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夫人的心里极快的就将顾湄是个儿媳妇的人选给打了个叉,毫不留情的就给PASS掉了。

甭跟她说什么,这红摇是通元子的高徒之类的,像他们生意人家,原本就不大看得上江湖人士。再说一个女孩子家,天天打打杀杀的,成个什么体统了?再退一万步说,这媳妇武功要是太高,她不服管教啊。稍微说不过几句,跳墙走了也就罢了,但要是真恼了,那剑一抽,上来就砍,这让她这个做婆婆的怎么办?脸面往哪搁?

但毕竟姜是老的辣,她这么四十多年过了下来,走过的路虽然是不多(她一个女人家,鲜少出门),但吃的盐可不少,所以纵然是心中已经将顾湄做她媳妇的这个可能性给掐死在摇篮里了,但她面上还是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不为别的,就是要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她儿子廉晖准报不答应。

你看她儿子廉晖现在的这样,庄秋容不过说了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他的脸冷的就跟万丈冰川似的。但一转头,对着那红摇,却是柔得跟滚过几趟沸水的面条似的。

儿大不由娘啊。这棒打鸳鸯也得讲究计策,她总不能直白的就跟她儿子说,要我还是要她?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办。

她就怕她自己的儿子说出来的是,我要媳妇。甭说,这事她儿子未必干不出来。到时她这个做娘的还能真走不成?

所以廉夫人极力压下心中的不满意,还特慈祥的笑了出来,就只差拍着顾湄的手说着,好孩子,走,领你吃好吃的去。

但廉夫人说出来的却是:“这走了一路的了,红摇姑娘想必也累了吧?来,我让人带着你先下去歇息一番,等到吃晚饭时,我再让人去请了你来。”

说罢不待顾湄答应,招手叫过旁边的一个丫鬟,笑道:“这是阿绿。往后红摇姑娘在廉家堡暂住时,有什么需要就尽管使唤阿绿就是。”

注意她说的是暂住,暂住!顾湄虽傻,但她有一颗敏感的心,最是对别人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感兴趣了。

所以廉夫人这句话一出,她大约就能摸到她心里的想法了。

但她一直对电视剧里的一个场景记忆深刻。是个男的,也是他父母极力的反对他娶个女的。然后那女的还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他爹娘的意思就是想弄死这女的肚子里的孩子,最后这男的特冷静的对他自己的爹说,谁敢弄死我儿子,我就弄死你儿子。

他爹娘一听这话立刻就怂了。乖乖的让他儿子娶了这个女的,从此不敢再有二话。

所以顾湄一直都觉得,婆媳问题,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那男的到底有多爱他媳妇,以及,那男的在中间如何调停。

这么一想,她觉得廉夫人就不是问题了。若是廉晖够爱她,那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若是廉晖不够爱她,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所以,还是教给廉晖去摆平吧。

顾湄跟着阿绿走了。这一路上她实在是累的很,难得的现在能歇息下,也很不错。

但廉晖可没这么好。他被他娘留了下来,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这大半年来在华山上的生活。

廉晖心不在焉,廉夫人的十句话里他答两句,剩下的都是往门外看。

关于他和庄秋容自幼就认识的这个事,他并没有跟顾湄说。当然,一开始的红摇是知道的,所以他自动的就以为现在的顾湄也是知道的。但刚刚那一刻,他才意识到,顾湄他失忆过,那这件事,现在的她未必知道。

好不容易现在和她的关系缓和一点,不能因为这件事,让她恼了自己。

所以廉晖这会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早点去顾湄那里,跟她解释清楚。

但架不住他娘还是在这絮絮叨叨的问个不停啊。只恨不得将他的每日三餐吃的是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廉晖有些不耐烦了,眉眼慢慢的压了下来。

庄秋容一直站在他身旁。她见自从顾湄离开后,廉晖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一直的往顾湄离开的方向看。她心中早就如同扎了一根刺般,生疼生疼的。

这会见廉晖的神情越来越不耐烦,她也就轻笑着柔柔的开了口:“大师兄,这两天我给你做了身衣服,是你最喜欢的蓝色。我见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料子可不怎么好,不如换了下来,试试我给你做的那件衣服怎么样?”

说完,就让身旁的丫鬟去她房间里将那件衣服取了过来。

她走的是贤妻良母的路线。不但人柔弱,表现的更是贤妻良母。廉夫人当真是满意极了。

“晖儿,秋容说的不错。你是我廉家堡的少堡主,千万身家,怎么能穿这种普通的料子?赶紧脱了下来,没得让人笑话。”

她们口中说的这件衣服,正是顾湄在小镇里买的那件墨绿色的衣服。顾湄这娃抠啊,她一直都觉得,宁可花大把钱花在吃喝玩乐上,也决不多花钱在衣服上。

衣服这玩意,除却那么几件经典百搭的款式,其他的无非是穿个新鲜感,花了巨资去买,她实在是心疼。

所以廉晖的这衣服,也就那样。当然,对比顾湄自己买的那两件衣服,她给廉晖买的这件都算价格不菲的了。

可在她眼中价格不菲的衣服,在廉夫人和庄秋容的眼里,那只能是下人穿的。

丫鬟很快的就将衣服取了来。庄秋容亲自上前将衣服抖开来,就想伺候着廉晖穿上。

但廉晖后退两步,冷着声音道:”不用。我身上的这件衣服就很好。我只喜欢这件。“

这是顾湄第一次给他买东西。甭说只是料子不怎么样,那就是块抹布,估计他都能特乐意的往自己身上挂。

庄秋容有些愣了。廉夫人也有些尴尬了。毕竟人家姑娘好心好意的做了件衣服给你,你非但不穿,而且是连看都不看,这怎么说,都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所以廉夫人就有些不悦的开了口,语气都加重了几分:“晖儿,秋容为了给你做这身衣服,可都是连着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你看这镶边的领口和袖子上的花纹,可都是她亲手一个一个绣上去的,你怎么,你怎么就是不试一试呢?”

但廉晖现在的心思实在是没法放到一件衣服上。

“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匆匆的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他转身就走,只留在原地继续尴尬的廉夫人和银牙都快咬碎了的庄秋容。

红摇,算你狠!但我庄秋容绝不会认输。我就不信,我和廉晖十几年的交情,还比不过你和他仅仅只是路上的那一个月。

其实顾湄真心冤枉。她都没想过要跟庄秋容竞争的问题。她的恋爱理念从来就是,该是自己的,那怎么都跑不掉。不该是自己的,那怎么强求都强求不来。

这孩子随缘,没心没肺,活的极其简单。

而现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正高高的盘起了头发在洗澡。

这一个月她还真没好好的洗过几次澡。前期是防着廉晖这只狼了。后期虽然是防范之心稍微减弱了点,可这孩子有轻微的洁癖,外面客栈里的浴桶,她就是觉得不干净。

当然,现在的这浴桶,其实她也觉得不干净。后来还是阿绿再三保证,这是个新的,没人用过的,她才作罢。

其实她老怀念淋浴了。站在莲蓬头下面,想怎么冲就怎么冲。

但浴桶也不错。舒展四肢盘腿坐在里面,再在脸上敷了块毛巾,闭眼准备享受。

热气上蒸,这一路上的疲劳似乎真的就给蒸发掉了。她迷迷糊糊的想睡,恍惚听到有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她以为是阿绿拎了热水来给她加水,就连面上的毛巾都没掀开,只是说着:“阿绿,辛苦了。麻烦水就放在那,我自己来倒就好。”

原本娇俏轻快的声音,经由这湿毛巾一过滤,就仿似加了一层水在里面,无端的让听者觉得,沉甸甸的娇媚动人。

廉晖的身子一绷,开始纠结了,要不要绕过那层屏风呢?

屏风后是正在泡澡的顾湄。有可能,□。

这眼福是饱呢,还是不饱呢?廉少侠很快的做出了决定。

能一饱眼福的时候,那就绝对不能浪费。

他大踏步的绕过了那层碍事的屏风。

33洗澡水事件

眼前站了头狼,而顾湄犹不自知。

她迷迷糊糊的用毛巾盖着眼睛继续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觉得浴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她这才摸索着伸出手想去摸旁边装着热水的桶。

这一摸。桶没摸到,摸到的却是一条大腿。

肌肉感很强的一条大腿,应该不会是阿绿的大腿吧?

顾湄心中暗自一惊,只觉背脊处如附了一层冰,冷的她直想打哆嗦。

但这孩子机灵啊。非但没叫,连放在那人大腿上的手都没有撤掉,只是用另一只手悄悄的伸到了水面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弄了一捧水往后就泼洒了过去。

哈哈,饶你奸似鬼,今天也让你尝尝老娘我的洗澡水。

她一把拉下面上的毛巾,笑吟吟的转过了身看着身侧的那个人。

然后她脸上的笑容就僵在那了:”廉晖?“

廉晖正在用手抹着脸上的水,俊脸看着并不好。有些沉的感觉。

他能好么?满以为有大把的春-光可以看的,兴冲冲的绕过了屏风就进来了。

廉少侠心中觉得顾湄就是他媳妇儿了,所以对于看媳妇儿洗澡这件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闺房之乐嘛。说了你们也不懂的。

可为什么,自己的媳妇儿洗澡那还穿着肚兜和亵裤洗呢?纵然是她衣服都湿了,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将她的玲珑身材都显现了出来,这穿了跟没穿是一个样的。可问题是,那她还是穿了的嘛。

廉晖想看的明显不是这个。他想看的,是自己媳妇儿白白嫩嫩的躺在水里面,任由他怎么打量怎么来的那种。可关键是,这媳妇儿她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隔靴挠痒啊。一块鲜肉摆在面前,可那还套了个塑料袋啊。问题那还是个黑色的塑料袋啊。你要是来个透明的塑料袋那他也能认了。

所以,咱们的廉少侠就越想越郁闷。怎么想跟自己媳妇儿自己亲密点就是那么难呢。

其实他郁闷,顾湄还更郁闷呢。这娃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就没什么安全感啊,洗澡的时候老怕别人会冲进来。

你看电视剧上通常都这么演,小说里也经常抖这么写。毕竟,洗澡露点,被人偷看了,女的可以芳心暗许,觉得自己就是他的人了什么的,而男的则可以一饱眼福,然后开始YY,然后就觉得自己对那女的多了那么点不一样的情愫。

所以洗澡被撞见什么的,实在是发展奸-情的好契机啊好契机。

就连廉晖他老人家,不也是在洗澡的时候看到同样在洗澡的顾湄,晚上回去做了个春-梦,由此才产生了这一系列的奸-情的嘛。

不同的是,丫现在发展成了,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的本事。看到顾湄洗澡,想到不想的就往里冲,甚至还在这埋怨上了她洗澡为什么要穿着衣服洗澡的问题。

这还不是为了防你这头狼。

顾湄笑。对于让廉晖喝了她的洗澡水这回事,她觉得真心没啥。

她顶多也就是两三天没洗澡而已。虽然这是六月的天了。又是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顶多也就是身上的尘土多了点,再就是,汗水可能也多了那么点。

没办法,赶路嘛,哪能讲究这么多?廉少侠你就将就点吧,指不定这水还能有点咸味呢。你看,多不乏味。

可廉少侠还是很不高兴。他不高兴的理由不是因为喝了顾湄洗澡水的事,他不高兴的理由是:”你怎么洗澡还穿着衣服洗?”

唉,傻孩子。这件事你自己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哪能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呢?

所以顾湄的脸就成个万花筒了。她咬牙切齿:“还真是对不住您呐。让您不打招呼就跑了进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但廉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特淡定的点头,两只手背在身后,很严肃的用眼光上下扫描着她,口中还说着:“嗯。这次就算了,我原谅你了。但下次洗澡的时候,要记得别穿衣服。”

心中还特猥琐的想着,最好再叫上我一起洗,来个鸳鸯戏水什么的。

......顾湄七窍生烟。手中的毛巾紧紧的攥成条,然后在水里面那么漂了一下,扬手就狠狠的甩了过去。

抽你丫的。看你丫的还跟劳资得瑟。

廉晖一身洗澡水,抱头鼠窜。迎面正碰上了来打算给顾湄倒洗澡水的阿绿。

阿绿见自家少爷一身湿,但向来面瘫似的脸上竟然还有隐隐的笑意。她直接给吓的,懵了。

“少,少爷?”

心里想的是,她家少爷没犯什么病吧这是?

其实就是花痴病外加犯贱病来着。

廉晖一见到她,又板起了面孔,重拾往日的面瘫脸,对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淡定的转身,离开。

阿绿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懵。然后她进屋,见屋中地上全部都是水,还有一条湿不拉几的毛巾,而顾湄坐在浴桶里,正气得不停的用手抠着那桶沿。

阿绿还是接着懵。然后很快的,廉夫人就知道了这事。

当然,她可不会认为是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在她的心里,有错的那自然就只能是顾湄。肯定是她装了个狐媚样子,就是洗个澡,还特地的让自己的儿子跑过去看,明摆着就是想勾-引他。

庄秋容在旁边也听到了丫鬟的汇报。

不得不说,这丫鬟当的,确实是很有说书人的天赋。只差就是现场直播了,还添油加醋,天马行空,什么劲爆说什么。

在她的嘴里,顾湄那哪是狐媚子啊,简直就是个不知羞耻的淫-娃-荡-妇,一边跳脱衣舞,一边特风-骚的邀请少爷来与他共浴。见少爷不从,还玉臂一伸,直接圈上了少爷的脖颈。

但好一个少爷,关键时刻不为美色所动,冷冷的看了顾湄一眼,然后转身就走,硬是不理会在后面气急败坏,抓狂挠墙的顾湄。

其实顾湄要真是一边跳脱衣舞,一边邀请廉晖来共浴,廉晖他肯定是求之不得,只怕还能兴奋的直流鼻血。

其实都不用跳脱衣舞的,顾湄只用对他勾勾手指头,指不定到时跳脱衣服的就是廉晖廉少爷了。

好吧。廉少爷真是躺着也中枪了。

但这会,庄秋容听着丫鬟这绘声绘色的描述,感觉就是身临其境。

其实那丫鬟也不过是跟阿绿闲聊的时候,听阿绿随口提了有这么一回事而已。但是她抢着邀功啊,知道夫人不喜欢这顾湄的,赶忙的就过来汇报来了。

会察言观色的下场就是,廉夫人大大的赏了她一锭银子。她捧着银子欢天喜地的下去了,临了总算还剩了那么点良心,买了包玫瑰瓜子请阿绿同吃。

她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锭银子。但留下的庄秋容不舒服了。

她不再咬牙了,改咬嘴唇了。

粉嫩粉嫩的红唇啊,一咬那就更红了。

血染的风采。

廉夫人见了心疼,叫了她过去,拍着她的手安慰着:“秋容,你是知道的,自打你小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我廉家的儿媳妇了。甭说只是一个野路子无父无母的顾湄了,就是来个公主娘娘,我也只认你是我的儿媳妇。”

廉夫人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脸红吗?先前还想着顾湄要是家世不错的话,就让她当你媳妇的时候,你把人庄秋容发配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但人庄秋容感动了。只差就没直接喊娘了。

当然,两都不是省油的灯。庄秋容也知道,廉夫人对自己再好,那还能越过她儿子廉晖去?搁她儿子的利益前,她再把自己当儿媳妇,关键时刻那也肯定是说抛弃就抛弃。

但未来的婆婆都表现的这么慈祥了,做儿媳妇的不表现一番实在是说不过去。

庄秋容深知,廉晖他的婚事,他自己固然能做一半的主,但另一半的决定权,在他的爹娘手上。

这一半里的45%,就是在面前的这个廉夫人手上。现下既然是廉晖的那一半她庄秋容抓不住了,那她就得抓住这剩下的一半,特别是眼前的这45%。

“伯母,”庄秋容泪水涟涟,看起来要多柔弱就有多柔弱:“既然廉大哥这么喜欢红摇,那秋容,秋容就不再强求了。待会我就简单的让人收拾下,我还是回家去吧。”

她玩儿的就是以退为进。论相貌,虽是顾湄跟她各有千秋。但架不住顾湄长的是一副狐媚诱惑样,而她长的就是一副贤妻良母样。两相比较,廉夫人肯定选她。

最关键的是,在家世背景上,她完全能直接的秒了顾湄。

所以,她廉夫人也得掂量掂量,她这个儿媳妇,到底是选谁的问题。

廉夫人其实在知道顾湄是个孤儿的时候,早就已经做好了选择。所以这会她一听说庄秋容要走,立即就拉住了她的手,急道:“我们娘两这见面还没几天呢,怎么好好的就急着要走了?若是说为了那顾湄,那大可不必。依我看呐,只是这个狐媚子整天的缠着晖儿罢了,晖儿对她可没那份心思。便是有了那么点吧,可这见了你这个天仙似的人物,还不得把那份心思移到你身上来?秋容你就放心吧,反正我眼中只认你这个儿媳妇的,你伯父心中想必也是这样想的。你就安心的在这住下。一切有我呢,管保到时让那个顾湄自己离开了。”

庄秋容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现在就是想将廉夫人和廉堡主拉拢过来,与她站在同一个阵线上。

吃晚饭时,庄秋容见到了廉堡主。

廉堡主五十岁上下的年纪,浓眉小眼,国字脸。行动处虎步生风,办事果断利落。

他见到庄秋容,也没有多话,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在我家安心住下吧。你父亲那,我自会派人去说。”

庄秋容起身致了意,然后复又仪态大方的坐了下来。

然后顾湄看着他,忽然就有些明白了廉晖随谁的问题。

随的就是他这个老子啊。这个冷酷的样,这个拽的二五八万,看人不带正眼的样,要是说他两不是亲父子,搁谁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