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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存在?怎么可能?

在她触及过那个脱下清冷外衣洗手做羹汤的唐南意,那个细致关怀从内而外有了温度的唐南意,那个披着战甲永远在她需要的时候踏月而来的唐南意之后?他当她不存在?怎么可以?

感受过他冷情冷性下的温柔缱绻,要她怎样去接受唐南意淡漠、冰冷、重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不!不希望!一点都不希望!

唐夭夭胡乱摇头,下意识揪紧唐南意胸口处精致光滑的绣扣抓着不放,一想到“视而不见”这四个字,她就不能接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死命抓着他身上的东西,企图挽留些什么。

唐南意当然知道这细节背后的含义,事实上从看到她逐渐苍白的脸色,他胸腔中抑郁的沉闷之气也差不多散尽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意一个人,第一次尝试对一个人好,第一次无论是非对错只想讨她欢心。他如此小心翼翼守着,不敢急躁,不敢冒进,就连亲吻都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拒绝。

然而,当他以为得到默认,放任自己更进一步的时候,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存心气他!

意外?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该表态也表了态,居然还想缩回自己的乌龟壳里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休想!

所以他不可遏制怒极反问,虽没等来言语意义上的挽回,但小东西的这一番纠结和眼底的挣扎足以瞬间消弥他的气焰。唐南意可恨可恼的发现,只要小东西表现出一点点的在意,足够他捧着护着甘之如饴。

眼下看到她目不转睛盯着他,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花不往下掉,小手却执拗的攥紧他胸口的扣子,像是一放手害怕消失不见那般。心里头满腔的戾气化成柔水,止不住想要逗她。

“那么喜欢这扣子,我送你?”

唐夭夭摇摇头,鉴坚持拽着扣子不撒手,嘴里囔着:“不要。”紧接着所有压抑的情绪像是找到一个排泄口,她哽咽得红着脸,狠狠吸了口气终于哭声道。

“不要,你不要当我不存在好不好?我不想我们变成视而不见的陌生人。

我只是好乱…脑袋好乱…心里也好乱…”

能亲耳听她说一句“不希望”对于唐南意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哪里舍得他的小东西哭得眼睛红红求他?当即一把将哭得稀里哗啦看起来难过得不得了的唐夭夭抱进怀里,心软的一塌糊涂急忙哄道。

“我哪里舍得逼你,舍得看你哭?只是不说清楚,你还不知该躲我到几时。既然我的心思你已明白了大概,那今日索性说个清楚明白。”

而后他握住唐夭夭揪着扣子的手指凑到唇边,细细轻吻她冰凉的指尖,宣誓般摞下话语。

“我已悦你。

今后继续若无其事只当你小叔,绝无可能。”

唐夭夭刷得抬起头迎上他那双皓月一般的眼眸,此刻万缕清风路过不沾,只剩他墨色瞳仁里掬出一捧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纯净月光。我已悦你,这四个字如幽深秀丽的溪谭满载浓浓的情谊,一波一波荡漾进她心底。

容不得她逃避,容不得躲闪,容不得她犹豫。他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坦诚明白的告诉她,他喜欢她。他亲口说出来了,喜欢她!

成为唐夭夭之后,她经历过无数次讶异和惊诧,远远比不上这一次的冲击来得巨大。曾经于她而言遥远如天边明月一般的男神此刻站在她面前,双眸涌动的柔情任谁都能一览无余。

他说——我已悦你。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跨越了银河光年的距离,亘古漫长…

唐夭夭心里像是摆了个巨大的沙漏,一边是唐南意不断注入进来点点萦绕心间挥之不去的甜意和满足,一边是离奇遭遇被拆穿之时她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他?她将百口莫辩欺骗他的事实。

“你真的…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也许我根本…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样子…”

我根本不是唐夭夭,我不是…

听了她断断续续的话,唐南意不免觉得好笑,拉开了些许距离捧起她的脸,用指腹给她轻柔的擦拭眼泪。

“你怎么知道我心中的你,什么样子?”

唐夭夭愣了愣神并不接话,含着泪花的眼睛放空凝在正对着她的,刚才紧紧抓住不放的,唐南意敞开衬衣第二个扣子上。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待情绪渐渐调适好她缓缓开口,声音还残余着大哭后的沙哑情绪却已平稳下来。

“还记得那个小狐狸的故事吗?昨天我看了完整版接着讲给你听好不好?”

她曾经答应过他,在他面前,不能伪装。所以…即使再难,她也想把这个过程清清楚楚从头至尾讲给他听,由她亲自开口而不用别人。

同第一次一样,没等唐南意说好还是不好,唐夭夭目光平静重新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娓娓道来。

“当小狐狸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成了一只兔子,一只从前它从不放在眼里,想要立刻手到擒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的兔子。

开始的时候,它真的害怕过彷徨不安过。

它长期的捕食对象就是兔子,它当然知道这种东西有多柔弱不堪,天敌无数。狼、鹰、猛兽类,甚至一条小小的蛇都能要了它的命,货真价实沦落到食物链的最末环。前途未卜、生死不明。

但它毕竟曾是一只狐狸,有一颗狡猾、伶俐、不畏强敌的野心。除此之外,多年的狐狸生活,使它对危险的感知、气味的分辩甚至逃跑的速度,都具有别的兔子无法比拟的优势。结果可观,它成为附近一带丛林里最身手不凡、矫健敏捷、混的最好的兔子。”

唐夭夭顿了顿,似是为了迎合剧情需要,又像是刚好的断句,又仿佛什么都不是只单纯不想讲了,暂停片刻。

可唐南意眼却自然不会错过她眼中闪过的忐忑和犹豫,那样真实到纹理,分明到清晰可见。顿了顿,她细柔的声音继续响起,脆弱得一中途截阻就会断声。

“就在小狐狸沾沾自喜,觉得其实平平凡凡做一只兔子还不赖的时候,它感知到了危险。”

她双臂缓缓抚上两侧的肩膀,背靠在冰冷的墙面,浑身不由自主的蜷缩在一起。唐南意上前一步更紧的拥抱住她,却明显感觉到她捂不暖的身体散发出阵阵凉意。

“由于刚才一时放松了警戒,天敌靠近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眼下再跑已经来不及。暗怪自己掉以轻心的同时它不得不铤而走险,回过头准备跟自己的天敌智斗。

然后一回头它就呆住了,面前这只浑身火红皮毛,黑葡萄眼睛轱辘轱辘转,额头上还有一块菱形橙色毛的天敌狐狸,分明是它原来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小叔的微告白,以后甜言密语的时候还多着呢!哈哈!撒花求评论!

感谢熊猫猫豪气地雷,亲亲醉醉、范范女王霸气冲天的手榴弹!大爱你们滴支持!

第50章 灵魂互换?

随着全身一阵剧烈惊颤,许久她从单薄的身体间隐去所有多余的情感,缓慢抬起头无比认真的看向唐南意,目光中藏着涌动的无奈,重复第一次的问题。

“这次你同样猜猜看,故事的结局。”

狐狸变兔子,兔子变狐狸!唐南意紧紧凝视着唐夭夭已然恢复的脸色,沉静的眉眼流连在她看似调整好一切的脸颊上。湛黑如墨的瞳孔里依旧是没人能懂的高深莫测,只是细看之下便会瞧出几分暗影流光。他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紧迫思考她的问题,而飞速运转的大脑却将所有关于唐夭夭不同寻常的信息,一点一点层层联系起来。

从实地观摩时一系列不正常的表现—狐狸变兔子—为素昧平生的慕家讨公道,不惜两败俱伤——狐狸与兔子相遇。

如果一开始这就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而是意有所指,那么梳理一番将故事中的几个转折点套入现实,对号入座…

“夭夭,夭夭你在楼上吗?”

没等唐南意说出答案,欧阳莞的呼喊声从楼下传上来,唐夭夭吓了一大跳急忙从他怀中挣脱开,一边仓促应了声,一边手忙脚乱盘头发找簪子。唐南意望着握在手心通体水色的细长簪子,莫名笑了笑,上前一步亲手为她插/入发间,浅浅亲吻她紧蹙的眉心,温声安抚道。

“不要胡思乱想。”

因着他包含怜惜的动作,唐夭夭顿了顿,摸了摸发后盘入黑丝的水簪,无意识的点点头。想要说着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没任何意义小声说了句。

“唐南意…我听进去了…” 你说喜欢我…我都听进去了…

懂得她的言外之意,唐南意对她这样娇娇羞羞的态度又怜又爱,忍不住俯身想捏捏她的右脸。眼瞧着欧阳莞越等越着急马上就要上来的趋势,唐夭夭哪敢让他摸,急忙抓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

“我得走了。”

说完匆忙转身,一溜烟儿下了楼,那个灵敏狡猾劲儿可不像只地地道道的小狐狸?

凝视着楼下唐夭夭言笑晏晏与欧阳莞相携而去,神情又恢复了一贯的高贵大方,优雅绝美,真的很难把她同刚才那个哭哭笑笑孩子气的人联系在一起。

人前的她好像一直是这样,骄傲完美得不肯让人拿捏住一点一滴的错处与软肋,宁愿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背后抹泪,也不将怯懦的表情一丝一毫显露于人。他面前的她,求人办事撒娇、不合心意羞恼、错做事情讨扰,小脾气上来咬人,当场被抓包还会抵赖。看着没心没肺却会傻乎乎大冷天大衣也不披一件,只为赶紧把做好的礼物送到他手上。

唐南意看着看着,无奈又无力在心里直叹气——这么个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又说不上是古灵精怪还是缺心眼儿的小傻蛋,那么恰到好处横冲直撞进他心底。那么恰到好处让他觉得此生掏心掏肺守着这么一个她,不失为一种满足。缘分这种东西,果然能遇见已是妙不可言。

只是这小傻蛋不能说的秘密,着实多了些…

他的目光掠过满场觥筹交错的人群,最终停留在水平位置华丽繁复的水晶吊灯上,静默而悠远。

在这莹莹灯光下,每个人都自以为世界主角肆无忌惮热烈闪耀。又有谁知道?这场豪华至无与伦比的寿宴,他只为她一人而设…

临近开场看见慕灵汐的第一眼,她的反应比那天在摘星桥遇见姚浅薇更加慌乱无措,似乎有种明显超出她接受能力的事情正困扰着她。打破她的从容镇静,让她不得不用许许多多个谎来圆。其中就包括——她认识慕灵汐。

接下来她开始满世界寻找什么人,正要上楼听到动静,便掺和进了慕灵汐事件里。伸张正义,竭力陈词,百折不挠,包青天再世也不过如此。

诚然如唐寒所说,他们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他一次次打破原则为她。那她呢?因一个一面之缘的慕灵汐?

当所有的合情合理的解说根本不成立,唐南意定了定神,将双手置于身前的雕木栏杆上,试着由狐狸故事带来的启发中,大胆换另一个角度设想,凝眉敛目,万分确定而又不甚确定问身后不远处一直不曾离开的唐寒。

“那天查询到的名单里有两人,一是姚浅薇,一是…慕灵汐…”

虽是疑问,但已是十有八/九的肯定。唐寒也是第二天看到垃圾桶中的碎纸屑才知道,调查的结果唐主打算搁置不提。可没想到即使没看结果,名单上的人唐主也已成竹在胸。语气里不自觉流露几分钦佩。

“的确有这两个人。”

听到准确回答的刹那,一切成为定局烙印在石盘上再也无法逆转。唐南意原本扣在扶栏处敲一下停一下的指尖悠地攥紧,修长匀络的手指力握成拳,手背脉络分明,青筋突起。

联系慕灵汐畏首畏尾胆小怯懦的模样,即使对一向沉默寡言的侄女了解不多,也足够他确定活了十八年在唐家一直无声无息的唐夭夭原本就是这种性格。

累叠几个月前从舞台上摔下楼,唐夭夭性情大变,不但具有了气势和胆魄,就连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穿衣风格、日常习惯都发生了变化,几乎是脱胎换骨…

唐南意神色聚焦在一处岿然不动,眼眸漆黑如一团发乌的浓墨,渐染上片片浓浓重彩的映像。唐夭夭的每句饱含深意的话,在脑海中神奇般排列组合在一起。

“也是…怎么可能有人猜到后面。”

“正常人怎么猜得到?——小狐狸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只兔子!”

“的确是没药救了,如果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想我还是会像今天这样鲁莽不顾后果…”

“你真的…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也许我根本…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样子…”

“就在小狐狸沾沾自喜,觉得其实平平凡凡做一只兔子还不赖的时候,它感知到了危险…面前这只狐狸分明是它原来的自己!”

看似平平无奇的话,每一句都意味深长。

如果说她就是那只意外成为兔子的狐狸,如果说…慕灵汐就是她原来的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一簇火花从脑海中燃放迸发出惊人的亮光。唐南意双眸紧锁住眼前紧攥的扶栏,雕木的花纹精致入纹理却在暗色调里晦涩不清。

如果说她本来就是慕灵汐,那么从一院实地观摩情绪不稳,遇见姚浅薇浑身颤抖,即使急躁冒进也要为“慕灵汐”讨回公道,那么义无反顾扞卫慕家名誉,一切一切都可以理得通了…

梳理好的脉络因果,半响,唐南意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缓缓沉郁,终是收敛起部分难以排解的情绪,对始终站在身后的唐寒,冷然开口。再出声的时候声音淡漠得似冰似水,与己无关。

“你也认同冷曾经所说的——灵魂互换、死而复生这种现象不能用科学常理来解释,所以并不存在么?”

请原谅唐寒实在跟不上以自家唐主常人难以理解的思维,先是英姿飒飒来了个英雄救美,接着掳小狐狸上楼算账,算着算着上演一出缠绵悱恻的拥抱亲吻。就在他老脸羞愧忍不住想退下去的时候,唐主居然惊人上演表白一幕,分分钟秒杀了他!

若不是碍于小狐狸在场,他一定要彪个高音感叹句——这简直不能再霸气!

小狐狸走后,怎么也是好端端的气氛吧!这几分钟内搂也搂了亲也亲了宣誓也完毕了,他估摸着唐主心情应该不错。

可结果咧?唐主比以往每次都深沉,直接从“现世安好、幸福安稳”过渡到“灵魂互换、死而复生”诸如此类字眼上来,还副赠那种一丢丢玩笑没有开的绝版深思表情,弄得他只剩下抽抽了。

他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坚决无神论主义者,即使怀揣着对唐主死心塌地的崇拜,也不能相信这套“穿越重生”、“你成了我,我又成了你”这种荒诞怪谈吧!于是,唐寒很坚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当然不存在啊,全世界六十亿人,如果每个人都能死而复生,或者跟其他人身体交换,那我们岂不是连一觉醒来,都要担心自己的枕边人是不是昨天那一个?”

唐南意对唐寒的反应意料之中,同时也说不清的涌起一股怅然若失。挥挥手让他离开,自己一人站在寂静空旷的走廊过道里,将荒诞复杂的神思点点沉淀,明明抓住了一切,凝视自己的手心,却依旧是一片荒芜…

“不存在吗?”

他仔细斟酌着唐寒的话,和那滑天下之稽的态度,不觉摇头。右手扣在左手中指处,来回摩挲常年握笔指腹磨出的一层厚茧。良久,才从胸肺里逸出一丝轻叹。

世事无常,难有定数。超出常理的迹象本就用不可思议的结论诠释才合理。没有真正的经历过,谁能肯定某种现象绝不存在?

第51章 慕灵汐之死

唐老爷子的寿宴办得风风火火,等热烈的氛围散尽,全城又回归了各自的生活轨道,潮起潮落,早出晚归。

寿宴上的事,唐夭夭被欧阳莞耳提面命了好半天,无论她说什么通通受教,并保证没有下一次这才避免了一场双耳荼毒。其实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她的确是太过冲动了,还慕灵汐清白让沈婧无立锥之地有很多种方法。而她,偏偏选择了最张扬跋扈的一种。

不过,事情已经揭过,除了吸取教训告诫下次不要再如此莽撞之外,一味缅怀自己的过错已是无用。唐夭夭短暂将这几天纷繁复杂的心情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整,隔了几天正式约慕灵汐见面。

悠闲惬意的下午茶时光,地点特意远在一处安静幽僻却装潢精致舒适的茶点小屋。唐夭夭来得比预定时间提前十五分钟,没想到的是,进小隔间时慕灵汐已经在座了。她放下包拉开对面木椅坐下,环视四周清新自然的装饰风格,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奶精的香味。

“你呢?需要些什么?”

唐夭夭召来服务员点了椰汁西米露和抹茶蛋糕,转而询问另一边愣神的慕灵汐。她局促的往这看了眼迅速收回目光,磕磕绊绊要了和唐夭夭一样的。

茶点上桌,确认无人打扰后,唐夭夭轻轻靠在椅背上视线掠过窗外的风景看向对面从头到尾不自在的人,进入正题。

“命运的齿轮在运转时出现失误,而我们都成了这场失误中故障的一部分。

今天约你过来,主要是想问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没有提及令人尴尬的称呼,直接忽略身份,自重点谈起。从她们灵魂互换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有只无形的锁链将两个人的人生紧紧捆绑在一起,谁也不可能与谁脱离。确定如何走下去的前提,是要先确认对方准备怎么走。

“我…我不知道…”

唐夭夭也没指望本尊的性格能说出什么妙招,听她怯声颤颤明显不打算拿主意,反倒松了一口气。有时候没主意会是最好的主意,比如此时此刻。

“依据目前这种情况,我们能做的选择只有两个。

一、彻底忘记发生在彼此身上所有诡异的事实,从今以后,你做你的慕灵汐,我做我的唐夭夭,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生活,一辈子将这个秘密埋葬在心里。

你能做到吗?”

“我…”

慕灵汐低下头不断摇晃汤匙搅动西米露,点点滴滴从碗里飞溅出来,乱作一团。

“我不确定…能不能扮演好这个角色,我们性格差太多…

而且,我好像已经让姚小姐…生我的气了…”

这个可能唐夭夭预想得到,自动将她吞吞吐吐纠结的那些点忽略,切换下一个选项。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我们想办法换回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继续各自的人生,对此事仍然缄口不言,彻底忘记!”

“换回来?我们还能换回来?”

慕灵汐惊讶的抬起头,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惊恐的样子。唐夭夭神色不变,淡淡道。

“既然我们双双发生意外身体交换,当然也能寻找合适契机交换回来。

出事的那天你被人推下舞台,而我被人推下楼梯,这就是冥冥之中可以抓住的线索。当我们同时遭遇意外,或许可以恢复到正常轨道上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事在人为。如果不想继续维持现状,任何机会总要试一试…”

越听唐夭夭分析慕灵汐越是脸色苍白,还没听完,她像是无灵魂机器被触动了发作按钮,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喊叫。

“我不要!我不要换回来!”

她全身寒毛竖起,手臂撑在桌面上俯视唐夭夭,完全看不到周遭客人似有若无望过来的莫名目光,一字一句坚定道。

“我不要换回来,我要做慕灵汐,我不和你换。”

少顷,她又忽然浑身脱力一般颓软瘫坐回椅子上,双手突兀伸过来握住唐夭夭的手,诚恳祈求更多是自言自语。

“让我做慕灵汐好不好?求求你让我做慕灵汐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距离他那么近过,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我甚至从来不奢望他能够看我一眼。可这些,我做慕灵汐都可以得到。

曾经我的梦想很简单,只要远远看着他就会心满意足别无他求,可真正得到后,怎么还能忍受失去?

我不想换回去,我真的不想做那个只能默默暗恋的唐夭夭…”

唐夭夭本来以为这次的谈话会很顺利,依据本尊唯唯诺诺没什么主见的性子很容易达成一致,可她忽略了本尊心里还装着一颗坚韧不拔的定时炸弹——沈煜。每当涉及与沈煜有关的话题,本尊总会从一只瘦弱病态小猫瞬间化身发抖老虎,那股子舐犊情深的劲儿让人不忍直视。

按理说,两个人换回来和能不能得到沈煜的爱完全构不成任何矛盾,关键是本尊脑细胞全部凝成一个铁疙瘩,死活不通气。唐夭夭按倷住无法理解想要暴走的冲动,试图跟她讲道理。

“你那是得到吗?你是可以和他近距离接触,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不用害怕被拒绝,是可以获取他更多的关注。

可是你只看到了眼前,你看得到你们的未来吗?

现在你很满足,但你甘心看着他将来成家立业,带着妻子儿女喊你表姐吗?

别忘了,你们有难以解除的亲缘!”

“对哦,他会对我笑,他跟我说话,因为我是他表姐…”

她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紧握着唐夭夭的手缓缓松开,划过光滑的桌面隔着阳光照耀留下不甚明显的两道指痕。就在唐夭夭以为她终于开窍的时候,那双手再次忽然抓过来,如同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力道之大足以让她感觉到疼痛。

“可如果我不是慕灵汐,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唐夭夭冷嗤一声,带着满目的讽刺与讥嘲看向慕灵汐,愤力抽回她紧拽住的手腕。如果可以她真想一个巴掌,让这个为爱痴狂的做梦小女生清醒一些!

“唐家的确是忽略了你,可唐大爷、唐大夫人、唐傲、林嫂,这些人哪个不是把无微不至的关爱都给了你?

你为了一个眼里没有你的男人一意孤行,你把他们多年来的付出与关爱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