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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作案的一共有两人,一男一女。”

大概是明白了唐暖的部分作风,此时的唐夭夭即使心中有无数巨浪在狂啸翻滚,仍克制住自己不发一语听她说下去。唐暖视线掠过自始至终坐在那里,神态没有一丝一毫改变,脸色淡漠如水眼神却若有所思的唐南意,嘴唇动了动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目前,仅就沈煜和白水心的口供而言,我认为存在一处明显漏洞。

我们得到验定,死者属于酒精过敏体质,并从家属口中得知,她天生如此,排除死者本身不知情而酗酒的可能性。

一个生下来就酒精过敏的人,想必活着的二十二年里已经在潜意识里形成对酒这种东西避犹不及的认知,怎么可能会主动狂饮?”

唐南意目光聚焦在桌面吃了一半尚未来得及收拾的那盘栗米糕上,简洁如大满月的圆盘中,疏松多孔的糕点被咬成一个怪异的形状,看得仔细些还能瞧出浅浅的牙印。足以想象的出那张菱唇小嘴吃得时候多么香甜娇憨。

他像是注意力根本不在唐暖的汇报上,如此漫不经心不曾在意。修长的手指没有过多意义在膝盖上点了点,一如在黑白琴键上弹奏出优美乐章的弧度。口中与动作毫不相称的话却是明察秋毫一语中的。

“漏洞百出。”

种种迹象表明——沈煜和白水心具有洗不清的嫌疑。慕灵汐不可能自己主动喝酒,最大的可能就成了沈煜和白水心说了谎,联合行凶后归咎于意外。

但,杀人动力是什么?

从沈煜来说,沈家妄图杀了慕家唯一继承人以亲家身份吞并蚕食?开玩笑!

慕家虽无子嗣发扬光大,但慕老爷还在那可是慕家的顶梁柱。还有多年扶持慕家的姚家包围在外,一个不小心便是为他人做嫁衣。

沈家觊觎慕家多年都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派个乳臭未干的沈煜亲手打破平衡?除非沈家管事的脑袋被驴踢了!

至于白水心更加不可能,在蜜罐里娇养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脾气是一顶一,但杀人远没有握刀的狠绝和承担后果的勇气。假如因为嫉妒冲昏了头脑一时失手,以白水心的智商也绝计不可能将案发现场处理的滴水不漏。

最有力的反驳是,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在杀了人之后不做任何善后,处处是自己在场证据主动打120,最后束手就擒等待被抓的二百五。

唐夭夭也不认为凶手是这两人,动机太明显也太经不起推敲。而唐暖认为存在明显漏洞的问题,或许有另外一种解释。只是一旦解释出来,等同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所有秘密都将无所遁形。

从一出生就开始用眼睛生存的唐暖,观察人心各种高手,此刻不经意看到唐夭夭涨红着一张脸,不知所措咬着唇瓣欲言又止,明显就是有话要说。再加上今早问话时捕捉到犹疑闪躲的眼神已经口不对心的回答,意识到她有所隐瞒。

“唐小姐还记得今早最后一个问题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唐夭夭问及心虚之处身体一僵,不敢对上唐暖的眼睛,唐暖则忽然勾起唇角,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嗅到可疑之处典型的表情。

“因为清楚死者是一个极守信用的人,约定好了不会不到场,所以害怕死者发生不幸一直打电话。

这个说话坦白讲,站在个人角度,我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唐小姐,如果你真的希望案件能尽快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那么请实话实说。至少,对我不要有所隐瞒。”

唐夭夭尽力保持最自然的状态,餐桌下的右手攥住左手大拇指,不自觉用力,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唐南意。他眼帘低垂遮住翻涌的情绪,眸光幽暗而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也觉得,所有的真相,都该一五一十告诉唐暖吗?

右手五指收得越来越紧,唐夭夭身体的每一部分绷紧,说与不说,坦诚还是欺骗,两股无形的力量在拔河。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他能相信的人,她也选择相信。

唐夭夭换了个坐姿试图让自己放松一些,慢慢抬起头看向唐暖,娓娓道来。

“你认为的漏洞或许…我可以解释。

其实还存在另一种可能——也许当事人自己都不清楚她是酒精过敏体质。又或者,即使她曾被人劝诫过,但一直未尝过浑身起红疹的滋味,所以在情绪极度失落悲伤时,没考虑那么多将一大杯威士忌往肚子里灌。”

唐夭夭没有直接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反而就分析案情时的疑点讨论自己的感想,令唐暖有瞬间失神,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以专业态度全新投入新的话题。

“这个说法不成立,有谁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而且一开始我已经确认了,她这个体质是天生的,从小到大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

对于唐暖很快提出的质疑,唐夭夭早有预料,神色平静的开口,说出深埋在心里最大的秘密。

“那如果…她根本就不是慕灵汐呢?”

话落的下一秒,唐南意沉静如潭的眼眸忽然抬起,目光穿过平行时空笔直注视唐夭夭,墨色的瞳仁里波澜四起。而一直成竹在胸的唐暖却瞠目结舌,几度认为是恍神听错了。

“你说什么?”

“如果她的灵魂和身体不配套,如果她本来是另外一个人,就在不久前莫名其妙变成了慕灵汐,那么…她不清楚现在的身体酒精过敏,无意之下喝了很多酒,就可以说得通了吧。”

在两人明显惊讶的表情紧盯下,唐夭夭平静回视尚处于消化不良状态,一脸匪夷所思的唐暖,眼神中说不完的认真、郑重和孤注一掷的勇敢,唯独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成分。

那双眼睛像是淬入了世上最精纯的水晶,干净得不掺任何杂质,朗朗空明。

“一场猝不及防的意外使我们互换了灵魂,死的那一个是唐夭夭。而我,才是真正的慕灵汐!”

接下来的长长一段时间,偌大客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里,唐暖专修犯罪心理学十二年,辅助刑事案件侦破五年,遇到过各种不可思议超脱常理的事情。她曾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然而听到这番话,仍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诧。

她最擅长的就是揣测人心,如何看不出,从唐夭夭的神态言行来看,她没有说谎…

唐南意宽厚的手掌完全覆盖住唐夭夭放在膝盖上,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素来冷硬的心肠在这一刻绵软的不像话。她就这样,将掩埋在心头缄默不言讳莫如深的秘密,如此坦诚出口,该是对他给予多大的信任才做得到?

将唐夭夭因用力过度握紧而勒出一圈红痕的大拇指解救出来,唐南意定定神,微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安抚如一阵暖风轻扫过她所有的躁动不安。

“你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你是你。”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表明,他在乎的,只有她这个人。

低下头看着他那双骨骼匀络手与自己的交叠在一起,两种不同的肤色和谐又互相依偎的安全感。这一刻,唐夭夭所有的彷徨好像统统得到了慰藉。

而花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接受部分事实的唐暖,回过神后正想追问部分细节,刚想开口就嗅出自家唐主跟唐夭夭之间脉脉流动JQ味道,当即识相不想作电灯泡,收拾东西准备先撤。谁知这时候,极俱节奏感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没等唐南意不悦目光传来,唐暖立刻眼疾手快接通电话。

“喂?什么?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唐暖原本放松的面部表情再度绷紧,无不严肃的对注意力已经集中过来的唐南意和唐夭夭说道。

“姚警司来电,刚发现一个可疑点,案情可能会出现极大突破!”

作者有话要说:唔,端如约回来虐自己,么么哒!

第57章 一辈子

三人风风火火赶到夜影时,四五个警察正围着几个夜影服务人员紧锣密鼓进行盘问,唐暖越过各色人视线笔直朝不远处剑眉紧锁的姚深湛望去。

“警司,有什么新发现?”

姚深湛并没有立即回答,目光依然停留在他面前的门板上仔细观察着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唐暖及身后的唐南意和唐夭夭同时看向那块褐色门板,更确切的说是门板上的门牌号。

他们现在站的位置不是最俱嫌疑的366包厢,而是中间隔了一条楼梯口和洗手间,恰巧与366一右一左呈对称分布在楼梯两侧的369包厢门口。

姚深湛口中的新发现指369中“9”不似前两个数字牢牢紧贴在门板上,它只有中间一部分还固定着,用手甚至可以完成三百六十度转动!

夜影作为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在价钱咋舌的同时提供给贵客的服务及装潢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出现门牌号未安装好的情况本身就少之又少,更何况366与369除了方位不同一东一西,剩下的凭外观设计而言,几乎是一模一样,不得不引人推敲。

“死者方向感怎么样?”

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唐暖下意识扭头询问身后的唐夭夭。而一旁的姚深湛只当唐夭夭与慕灵汐是好朋友才有此一问,目光依旧胶着在数字9上仿佛要穿透门板,只有唐姓三人各自心里清楚,唐暖问的是本尊习好。

唐夭夭心底一震,无数细节迅速在脑海里串联起来。

已满18岁,素来对妹妹疼爱至极的唐傲从未开口提及送她一辆车,每次出去林嫂都要叮嘱她下课打电话让司机接送,还有尊容会所周年庆典那次,欧阳莞特地嘱咐婉婉姐陪着她怕她迷路。从这一切不需言说的行为,她可以肯定本尊是个不辩方向的路痴。

在唐暖急切探寻的目光下,她点点头。“她的确分不清东南西北。”伴着唐夭夭尾音落下,之后每个人的眼里均不约而同划过一抹了然,随之而来的是更加耐人寻味的幕后。

众所周知,9旋转一百八十度之后会变成另外一个数字6。本尊喝了酒从洗手间出来后不辩方向,366与369在布置装潢上又相差无几,如果连门牌号也一模一样,那么不小心走错包厢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听到两人对话的姚深湛显然也想到这一层,他沉着脸面容严肃近乎紧绷,朝着几个被问得头脑发懵的夜影服务员走过去。

“事发当天包下369的是谁?”

几个服务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三缄其口的模样,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惹祸上身。半响才有一个个子不高身量瘦小的服务员被推出来,断断续续回答。

“369…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我们…我们老板经常在369休息…”

放在大衣外兜里的手悠然握紧,姚深湛回头对上唐暖同样意味深长的目光,又向唐夭夭和唐南意望去,四人对视中同一个疑点逐渐被放大聚焦。于彼此眼中,他们同样敏锐嗅出了可疑的味道。

不过眼下夜影老板并不在场,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内得到可靠消息,在人出现之前,姚深湛提前派人将能找到的与邓中源有关的一切资料调查出来,包括以往邓中源出入夜影的视频录像。

监控室内,四人目不转睛盯着数不清的小屏幕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疑漏洞。所有的监控录像几乎大同小异,一男一女暧昧拥抱在一起,亲密如同连体婴一般走进369包厢,一看便知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夫妻。

根据不同人提供的信息,邓中源是一个顾家好男人,妻子温柔体贴,儿子目前在A城最好的中学读初三,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生活日常除了每天来夜影一趟,定时去健身房,剩下的时间都用来陪妻儿,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唯一值得特别说明的,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邓中源都会和妻子在369小聚,并在小聚期间从不让任何人打扰。平时369也十分神秘,除了定时必要的打扫卫生之外,几乎不允许外人进入。

“看出什么来了?”

所有的视频大概浏览了一遍,姚深湛侧过头询问身边唐暖的看法。

唐暖略微思索片刻,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放松。

“从这些录像提供的信息,邓中源和他妻子早在九年前就开始秘密在369约会,并在最近几年次数越来越频繁,这与事实存在矛盾的地方。

邓中源的儿子今年15岁,九年前6岁恰好是该上小学一年级的年龄。

如果孩子年龄较小,夫妻性生活缺乏想要多些两人世界的空间,还可以解释。然而调查出来的结果,邓宣上的是寄宿式精英小学,这样一来和妻子不在家里温存,偏偏选择在自家店里搞特殊,实在是说不过去。”

“确实。”

姚深湛点点头,肯定了唐暖说法中值得认可的几个点,紧接着将目光投向自始至终保持缄默的唐南意。

“唐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唐南意眼神从录像平移到姚深湛脸上,浅浅的眸光里出奇淡漠。正如他从不喜欢别人插/手干涉自己的判断一样,秉持这个原则,原本不想在别人的领域里过多干涉。本不想说什么,奈何低下头小傻蛋正饱含期待的看着他,让他不说点儿什么出来就感觉自己逊毙了。

“看不清脸。”

看不清脸?这算什么发现?唐四爷您是专门来讲冷笑话的吧?姚深湛心里直诽咦,这不录像上明摆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嘛。

等等!看不清脸…

姚深湛来回咀嚼这一句话,眼睛直溜溜盯着屏幕,慢慢品出些深意。

是啊,从2000年到今年整整九年,邓中源和他妻子出入369无数,录像里男人大多戴着墨镜或高领上衣,女人同样墨镜长发遮脸,几百段视频中没有一张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两人的脸。

如果有一两段看不清模样还可说得过去,可是九年,几百段视频都看不清真人,那么只存在一种解释——录像中的两人知道监控的具体位置特意选角度避开。

正常夫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为什么如此花费心思避人耳目?说是这其中不存在猫腻都不会有人相信。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同一个点上,没有人发现唐夭夭视线不经意扫过最后一个视频,忽然定格,牢牢盯着屏幕目光里充满讶然,她上前一步握紧鼠标将最后一段放大。

这是一个星期前,距离事发最近一次邓中源和妻子进入369的录像,由于事发时录像被毁,这些反而成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料。

随着视频成倍成倍的放大,最终鼠标箭头停放在视频被遮挡了大半张脸的女子脖颈上,更确切的说,是脖子上那条在玫瑰色围巾掩盖下露出一半的钻石项链。

“你发现什么了?”

唐夭夭强自将各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咽下,食指指向视频上那条钻石项链,回头看向唐南意,确定又不确定的说道。

“这条项链我见过,记得吗?爷爷寿宴上…白夫人佩戴过…一模一样的…”

姚深湛往前迈进一步:“你是说,一模一样的项链白姜氏有一条?”

得到唐夭夭确认后,姚深湛即刻吩咐身后的警务员:“调查出A城除了白姜氏还有谁拥有这串项链。”“还要查一查白夫人最近在各大卖场的消费记录,看看她有没有买过一款雪白色兔毛绒手套。”唐暖随后补充道。

一个晚上多了不少意外而重大的发现,从经理口中得知邓中源要第二天傍晚才会到夜影,目前暂时没什么可做的,唐南意和唐夭夭被打发回去补充能量。

时间将近凌晨三点钟,两人肩并肩踱步在无人的走廊过道,唐夭夭一门心思都在案情进度上,想起什么拽拽唐南意的袖子。

“你说,凶手真的有可能是白夫人么?可是她跟慕灵汐根本没有多少交际,唯一的一次也就是在爷爷大寿上被沈婧设计那次。仅仅是一场小误会不至于成为杀人动机吧?

算起来就算仇视白夫人也应该比较想杀了我才对,怎么会…呀!”

自顾自的揣测还没说完,唐南意曲起指尖痛痛快快赏了她一个暴栗,唐夭夭吃痛大呼一声,捂着脑门一脸哀怨的看向唐南意。

“疼…你干嘛啊…”

完全将刚刚无比纠结的事抛在脑后了,唐南意瞧她那傻样儿忍俊不禁,纡尊降贵伸手将唐夭夭往自己这边拽了拽,距离近到呼吸可闻剥开她白嫩的小手,大掌覆在她吃痛的额角顺时针力道适中的揉按,嘴里的话却十分不客气。

“知道疼以后就安静一点儿,已经是个小傻蛋了再啰里啰唆,往后谁肯要你?”

这时候唐夭夭充分体现了她抓不住重点的特性,听了这话她首先做出的反应不是“不要就不要,谁稀罕你要。”此类傲娇小女生必杀技,而是很认真的抬头,眼不带眨望着唐南意。

“你是嫌我吵吗?”

本来就是心尖儿上的人,又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正是娇娇嫩嫩的年纪。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你,清澈透亮带着全身心的信任与依赖,还附赠你如果不喜欢,我立刻改”的真诚表情,谁舍得对她说出一星半点儿的伤人之语?

更何况,他可从头到脚都没有嫌她话多的意思,小姑娘软软的声音跟撒娇似的听在心里受用还来不及。只是最近因为慕灵汐的死,她终日提心吊胆神经高度紧绷,这样来回纠结着委实让人心疼。

于是,唐南意清清嗓子,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正常情况下我个人不希望你在我面前为别的事情碎碎念(伤神忧思),当然如果你讲话的内容替换成“唐南意我喜欢你”的话,我愿意一辈子听你啰唆下去。”

这应该是唐南意最擅长的一种绝活吧,用一本正经的态度说出与之不相符的话,即使有很多的玩笑成分,唐夭夭还是不可避免的脸红了。

“我…我在很严肃的跟你讨论事情,你怎么偷偷转移话题…”

说着唐夭夭略微加快步伐走在了前面,唐南意大步跟上来从身后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像一个半包围结构把脸红得可媲美虾子的某人紧紧拥在保护圈里,字里行间无不郑重万分。

“我也是很严肃的在跟你讨论,请问唐小傻,你觉得“一辈子”这个提议怎么样?”

唐夭夭:“…”

第58章 耍流氓?

因为起雾的关系漆黑的夜色白蒙蒙一片,寻遍了天空各个角落也找不到一颗星星,不过这城市的夜晚最不缺乏的就是绚丽灯光,看上去倒也不算太惨淡。

出了五光十色霓虹交错的夜影,唐南意侧过脸看唐夭夭神色并无倦意疲态,眸光莹莹,神采奕奕精神气儿十足的样子,心念一动。

“困不困?”

唐夭夭摇摇头:“你忘记我可是睡到快9点才醒的?”

寒冬的天冷风森森,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一大团白雾烟圈般的热气滚滚吐出。唐南意不动声色皱了皱眉,第一次责怪自己的粗心。唐暖的那一句“案情可能会出现极大突破”着实让两人都为之一惊,匆忙之下居然让这傻蛋只穿了件加绒卫衣就这么大咧咧出来了。

上次光脚的事已经因为专门给他送礼物,心意实在没有追究了,谁知道这丫头全副心思光长在吃上。对于这只典型记吃不记打的傻二货,唐南意没想着姑息,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唐夭夭一个糖炒栗子。

“傻!”

这次的力道比以往几次都重。唐夭夭倒抽了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冲罪魁祸首怒目而视,唐南意那张明显温度下将了十个摄氏度不止的冷漠脸孔,立马秒杀了她所有不满与哀怨。男神好看是真没的说,可以一旦清冷起来那张隽逸的脸就像冰封成精寒的雕塑,真是有够让人提心吊胆的。可唐夭夭驴脑子转了再转愣是没想出来,哪儿又招这尊大佛不开心了。

在凌晨三点多钟这个尴尬的时间段里,要找到一家正常营业的服装店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反正对于唐南意来说,并不是多需要加考虑的一件事。而呆头呆脑一路不明就里的唐夭夭任唐南意拉着走进一家规模不算多豪华,装潢却美轮美奂的精品衣饰店。然后,她总算有点儿明白了,敢情是嫌她穿的少了!

毕竟早过了黄金时段,店里只有零零星星两三个导购外加一名值班经理。只不过在看到高削笔挺丰神俊朗的唐南意,原本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几人立刻被电流击中一个激灵,各自整理好仪容挺胸摆臀迎上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

三个导购笑靥如花竟是异口同声说出来,一种无形的竞争氛围悄然滋生,暗流涌动。三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架势,真像极了古代村妇争抢那块低价促销的肥美猪肉。

滋滋,这势头…

唐南意冷冷扫过殷切的三人,源源不绝的疏冷排斥之气清傲得令人难以违逆。

“让你们经理来。”

三人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做这一行最不能缺的就是眼色,知道好不容易盼来得这一位又帅又多金的主顾算是彻底告吹了,当即维持着基本的笑容退下去,任谁一眼就能看出眼睛里潜藏的不甘。

挥散一大堆烦人的苍蝇,唐南意这才回头瞅了瞅跟在身后只有一步之遥的唐夭夭,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有些精坏蔫坏。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笑得太过不知收敛,还特别努力想正常点儿,最后当然是四不像。单是看唐夭夭这种古怪的神情,一准儿没好事。

唐南意牵着她的右手大拇指在她柔嫩的手背上摩挲几下,唐夭夭有些讶异的止住笑对上他那双湛如深墨的眼睛,刚想问干嘛,他已换成食指轻轻缓缓划过她手心。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好痒,过电般从手心窜进心里,唐夭夭被他撩拔得心慌意乱急忙抽回手。

而唐南意意料之中借着推拉的力道,稍微一拽刚才还有胆子在一边看热闹的坏东西下一秒便安安稳稳落入他怀中,再也嚣张不得,逃离不得。

得逞后的唐某人低下头,近距离凝视唐夭夭充满了挫败羞脑冒出一层薄晕,大概是看坏东西皮肤实在太细腻,没功夫多想捎带着捏了捏她晕红的脸蛋。另一只手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她脑门。

“说说这个小脑袋瓜里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我看你刚才笑得差点抽过去。”

“没没,没有,什么都没有!”

眼看唐南意显而易见要问罪了,唐夭夭当然矢口否认。开玩笑!要是让堂堂唐裔集团牛气哄哄的总裁知道,方才的一瞬间她把他想成了一大块物美价廉的猪肉,这好好的和平生活非得出点大事儿不可!

那一脸的做贼心虚搁谁心里没底,每一次她耍宝卖乖无一不被她蒙骗过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唐南意懒得跟她计较。而这一次,唐南意觉得夫纲该镇了。咳!好吧,暂时先叔纲。

“唐夭。”

唐夭夭皮一紧,比导购被美色所迷的激灵还要猛烈。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大概也清楚唐南意对她的称呼是随着心情的好坏来回变化的。而他每一次想要教训她了,就会清清冷冷极缓极慢叫她“唐夭”。

“啊…”

她拖着长音小声濡濡的应,等了半天唐南意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能怯怯抬起头。果然唐四爷杀伤力十足的眼神目不转睛望着她,似笑非笑。唐夭夭一心虚什么都脱衣控制,一股脑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