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丢下这么一句话,谁也没看,径自带着满身淋漓的汁水饭菜走出了餐厅。

在外面一直观望的半夏,见林琪满身的狼狈,二话不说,先舀了一盆洗脸水,追随着林琪回后院了。

刚一回到自己的香闺,林琪就将那身衣服脱了下来,丢在了门外。

一边洗着脸,一边吩咐半夏道:“快去烧水,我要洗澡。多烧点,娘也得洗。”

半夏答应着去了。

怕她擦身时有人闯进来,林琪先闩上了门。

林琪先用这盘水粗粗洗了洗身上,其实也没洗干净,这一盆水,连头发都不够洗的,她只好暂时先套了个大睡裙来遮体,坐等半夏来送洗澡水。

她刚穿上睡裙,只听得外面传来林瑜低低的声音:“五丫,开开门,姐来帮你收拾收拾。”

林琪动也没动,淡淡说道:“不用,半夏伺候我就行了。”

“五丫,姐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是想扔丁俊安的。”林瑜在门外解释着,试图为自己的过错找一个理由。

林琪听着她苍白无力的解释的,一言没发。

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基本上已经算是一个大人了,可在为人处事上,她连比她小好几岁的三柱四柱都不如。

有些责任,该是自己的,就必须学会背起来,有些错误是自己犯的,就必须要勇于去承担。

可林瑜呢?在门外罗嗦了半天,怪丁俊安喜欢和女孩子动手动脚,怪朱七娘反应太慢,怪小林瑶净捣乱,拿筷子拨弄菜…总而言之,她没有一点责任,所有的责任都是别人的。

她正说着,半夏就来送热水了。

林琪只得开了门让半夏进来,门外的林瑜竟然也想随着半夏一起进来,放半夏进了门,林琪一横胳膊,把林瑜堵在了门外,对着林瑜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一次两次惹人生气给人难堪,也许没人和你计较,可次数多了,神仙也会烦。自己修养不够,找个先生教一教,别整天和个泼妇似的到处撒泼,不光自己臭了名声,还带累全家跟你丢人!”

前几次,林琪对林瑜是相当包容的,从心里说,她觉得自己二十多的大人,没必要跟一个十六七的女孩一般见识。

可经过这次的事情,林瑜彻底的把林琪的好脾气磨尽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林琪还不是个泥人呢。

所以她这一番话,是毫不客人毫不留情,一点面子也没给林瑜留。

吃了妹妹这一番挖苦,林瑜的面子哪挂得住啊,当时眼睛就瞪圆了,眼眉也竖起来了,生气的问道:“你说谁是泼妇?你说谁是泼妇?你到是不泼,小小年纪就会勾引姐夫,我宁可当泼妇,也不当yin妇!”

林琪一见她说话如此难听,顿时气撞胸臆,感觉自己身上火气噌噌上长,满身都在往外散外着恐怖的怒火。

忍林瑜已经忍的太多了,林琪不想再忍了。她对着同样气呼呼的林瑜冷笑一声道:“好,你既然说我是yin妇,那我也不能白顶这个名号不是?本来我对丁俊安一点心思都没有,你既然要强行把我们往一块撮合,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看见丁俊安一次我就勾搭他一次,早晚把他勾到手,让他休了你这个到处丢人的泼妇!”

说罢,林琪怦一声把门关上了,从里面紧紧闩牢了。

林瑜在外面的疯狂的撞着门大喊大叫:“五丫,你敢勾搭丁俊安,看我不撕了你这个小蹄子?毛都没长齐就想学人家勾引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呜哩哇啦一大堆的污言秽语,与市井泼妇骂街没有区别。

林琪一回头,就看见半夏正担忧的望着她:“小姐,你和她一般见识干吗?你刚才这话要是传到外面去,你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没事。她不敢说出去。”林琪想了想林瑜那人品也不太保险,于是又靠在门边隔着门对林瑜凉凉说道:“有功夫在这儿骂人,不如赶紧去把丁俊安看好了。等我洗完澡出去,可就要开始勾搭了!以后你们两口子别在我面前出现,要不然,哼哼,下堂妇听说可是挺惨的!”

外面的骂声立刻停止了,一阵噔噔噔脚步声响,林瑜迅速跑离了后院。

林琪转回身对半夏笑道:“看见没?她也有怕的,她怕我真把丁俊安勾搭来。她绝对不会把今天这事儿说出去的,万一外面传的太厉害了,我名节受损,没准会真嫁给丁俊安,丁俊安本来就不喜欢她,反正是一家的女儿,她又没生一儿半女,没准真会休她娶我呢,她心里明白着呢。”

听林琪这样解释,半夏就放心了,赶紧过来伺候林琪洗澡。

等林琪洗漱干净穿戴整齐回到前院,果然没看到林瑜和丁俊安。

小林瑶哭睡了,朱七娘林守平和四个柱子都聚集在客厅里,在讨论刚才的事情。

三四柱那时候还没放学,所以没看见过程,不过已经听朱七娘从头到尾说一遍了。

见林琪过来了,三四柱一见林琪一脑门的青紫,不由大怒。

四柱气愤的说道:“娘,以后少叫大姐过来,她都过继出去了,以后少让她搀和咱家的事儿!”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寻思她好歹也是你们大姐,咱家有大喜事,咋能落下她呀?”提起这个大女儿,朱七娘自己都觉得没脸替她辩解。

三柱一声不吭的找来药油,过来帮林琪揉额头:“五丫你挺着点,淤血必须揉开才好的快,就是有点疼。”

林琪又不是真正九岁的小孩,自然是挺的住,不过三柱揉的真疼啊!

二柱今天已经十五岁了,不仅干活当个大人使了,就连说话也有点权利了,他也不高兴的对朱七娘道:“娘,以后你也教教大姐当媳妇的规矩,天天和姐夫这么闹,姐夫要是真休了她,吃亏的还是她!”

这个社会,女人如果被休,后果是极其严重的,不仅名声扫地,还会受人唾弃,就连娘家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以后四个柱子说亲都不好说。

而且对林瑜来说,一旦被休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象丁家这样呼奴唤婢的婆家了,不可能再这样坐享其成了,贫穷困苦和守活寡比起来,她更害怕的是前者。

朱七娘见儿子们都不希望再和大丫走的太近了,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六柱却在此时添了把火:“娘,我刚才在外边,听到大姐骂五姐了,骂的可难听了,说五姐勾引姐夫!”

他这句话一出,另外三个柱子顿时更是火上浇油。

一向不爱出声的三柱冷哼一声,不满的说道:“五丫才九岁,还是她亲妹妹,她竟然这样往五丫身上泼脏水,哪有一点当姐的样子?当年嫌咱家穷,自己非得过继出去,连‘七姑’都喊了,现在咱家富了,就又回来喊娘了,如此嫌贫爱富,我不认她这个大姐!”

四柱和六柱也跟着道:“我们也不认!”

儿子们都表态了,朱七娘也没什么话说了,毕竟大丫五丫都是她闺女,她不能总由大女儿欺负小女儿吧。

她还没说什么呢,一直没表过态也一直最容易让大家忽略的林守平忽然来了一句话:“明儿你找个好先生给大丫送去,让先生好好教教大丫。”

这个主意,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同意。

“娘,你去请城南的秦妈妈吧,她比较严厉,教得却是很好的。”三柱不动声色的向朱七娘推荐了一位教规矩的妈妈,林琪一听就知道蔫坏蔫坏的三柱要修理林瑜了。

这位秦妈妈何止是严厉啊,简直和容嬷嬷有一拼啊,就因为对小姑娘们下手太狠,所以一直没什么人敢请她回去教女儿,一般教媳妇才请她呢。

朱七娘虽然听说过秦妈妈的一些传闻,但她没见过秦妈妈,所以那些传闻也一直没往心里去过。想想女儿的样子,请个厉害的应该能镇得住她,所以她也同意了。

以后林瑜可有得受了!

林琪憋在心里的一口怨气总算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要回复要回复,要花要花,要雷要雷,最近冷清的过分~

第69章

商量完了林瑜的事儿,四个柱子又端来重做的饭菜,一家人这才围在桌旁,吃今天的晚饭。

林琪在傅先生的教导下,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只是光吃饭,什么也没说。倒是存不住事儿的六柱问朱七娘道:“娘,你不说咱家有大喜事吗?是什么喜事啊?”

朱七娘本来是挺欢喜的,被林瑜一闹,这大喜之事也显得意兴阑珊了起来,不过这终归是件喜事,朱七娘只得又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前些日子你三舅母给你二哥说了门亲事。”

说亲?

这可绝对是大喜事!

二柱今年都十五岁了,够年纪成亲了,现在订亲,已经不算早了。虽说以前也有几份给二柱说亲的,但朱七娘打听了姑娘的相貌人品和家世,总觉得不合适,所以都没同意。今天竟然将这件事摆到桌面了上来说了,这事儿应该是靠点谱了。

二柱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一听朱七娘的话,立刻就羞红了一张脸,虽然他仍假装镇定的在吃饭,可光扒白饭不吃菜的动作,显然已经出卖了他。

四柱看了一眼害羞的二哥,笑嘻嘻的问道:“娘,三舅母提的哪家呀?”

“是你三舅母的二哥家的大女儿,今年十三了。”朱七娘显然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十分看好,说着说着,兴致就上来了:“这姑娘小时候我看见过,浓眉大眼,银盘大脸,开朗大方,说话痛快,是个爽快性子。咱家二柱这么老实,就得找个说话痛快能拿主意的,这日子过起来才能不被人欺负!”

林琪一听朱七娘这话,就知道她主要是看上人家姑娘性格开朗敢说话了,朱七娘因为丈夫懦弱,受了半辈子气了,现在到儿女亲事上了,她是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女重蹈自己的覆辙的。

找个厉害的儿媳固然不会受别人欺负,可二柱这么老实,能压得住那媳妇吗?林守平这个公公不用说,软了一辈子了,别指望着他在厉害儿媳面前还能强硬起来。而朱七娘,欺负欺负林守平还行,对上别人,也只能是被欺负的命。

林琪咽净了嘴里的饭,这才担忧的说道:“女孩子太厉害了也不好吧?万一娶个象我姐这样的回来,你们还不得让人欺负死啊?”

听林琪这样说林瑜,朱七娘有些不爱听了:“五丫,你是当妹妹的,不许这样说姐姐。你姐脾气虽坏,可不管把她放哪去娘都放心,最起码不会挨欺负。我和你爹被人欺负半辈子了,要是再娶个窝囊媳妇,到你们这一辈还得让人欺负!”

对哥哥的亲事,三四六柱显然没打算发表什么意见。兄长的亲事,怎么也轮不到弟弟们发言。虽然本也没林琪这个妹妹置喙的余地,不过在林家,林琪的地位要特殊一些,所以她能在朱七娘面前说上话。

林琪放下筷子,郑重其事的对朱七娘道:“娘,我觉得还是给二哥找个温柔大方,聪颖稳重的好。二哥是家中长子,他的娘子就是家中长媳,如果这个长媳没娶好,除了你,家中没有别人可以弹压住她,万一她泼辣到连你都不怕了,那咱们一家就永无宁日了。大伯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是拿着她长媳的身份,才欺负了你和四婶这么多年,难道你也想让三哥四哥六柱再重走上你和四婶的旧路吗?”

朱七娘一心想的是娶个厉害媳妇不挨欺负,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当林琪一拿杨氏做比的时候,她立刻就意识到她这个想法不太对了。如果二柱真娶个厉害媳妇过来,一旦自己压不住她,那自己剩下的几个儿女,恐怕会让她欺负死。她的婆婆林老太太,不缺手段也不缺威严,还只是将将压得住杨氏,对杨氏的一些小动作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她可没有林老太太厉害,所以,娶个厉害媳妇,风险太大!

林琪见朱七娘心动了,又劝慰道:“咱家现在不穷了,也算小有家产了,二哥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何况二哥还不算大,不用这么早定下来吧?二哥喜欢什么样儿的,你也应该好好问问。万一我二哥喜欢纤细修长的,你给找个又矮又胖的,二哥看见就恶心,恐怕连过日子的心都没有了。”

这个社会虽说不能自由恋爱,但按着自己的择偶条件找的伴侣,应该比随便配一个要幸福一些吧?

听林琪说了这一番话,二柱也沉思了一番,然后偷偷的向林琪射来感激的目光,别的不说,这“浓眉大眼,银盘大脸”八个字,如果安到一个姑娘的头上,恐怕这姑娘也漂亮不到哪去。二柱虽然老实,不过也是怀春的年纪,自然也想娶个漂亮的媳妇。

朱七娘大概觉得女儿说的也有道理,由于扭过头去问二柱道:“二柱,你和娘交个底,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苗条的,还是丰满的,是圆脸的,还是长脸的,是黑点的,还是白点的…”朱七娘这竹筒倒豆子般一阵问,让四个柱子都听傻了。

三四六柱把目光齐齐聚到二柱身上,都想看二柱说出他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来。

六柱是个活泼调皮的性子,他率先坏笑道:“二哥肯定喜欢长得漂亮的,比咱大姐还要俊。”

四柱也取笑道:“温柔娴淑的,知书达理的。”

就连三柱也忍不住凑趣道:“勤俭持家的,进退有度的。”

见三个儿子说了一大堆,朱七娘为难道:“哪有这么好的女孩啊?你们这是成心为难我!”

…问到最后,二柱涨红着脸,也没说出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来。

第二天吃罢早饭,林琪就早早的去了闵家,傅先生既然已经定了要走的日子,林琪自然是半节课也不想再耽误了,这个时候是多学点是点了。

刚走到闵家门口,林琪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而出。

林琪本想回避一下,可那人已经看见她。

“琪妹妹,好早呀!”温和如风的声音,确定是闵千悦无疑。

林琪见他发现了自己,不得不走上前去,向他打呼道:“闵哥哥好。这么早就出去呀?”

两人说着话,林琪就走到了闵千悦跟前,闵千悦一眼就看见林琪那青黑的额头了,立刻担心的问道:“琪妹妹,你这额头是怎么弄的?快进屋,我给你抹点药水!”

说着,就拽着林琪的袖子,牵着林琪往门内走。

林琪一边往外拽袖子,一边说道:“不用不用,我在家已经抹过了。”

虽然听林琪说抹过药水了,闵千悦却仍紧紧拽了林琪往里走:“我家有祖传的消肿止痛药水,比你们在外面买的要好用。”

林琪拧不过他,只得随他来了内院。

闵千悦是家中长子,他的房间是东厢房。

把林琪带进屋里,闵千悦先用布巾将林琪的额头擦了擦,这才拿出一个药箱,取出了一个药瓶。

“我揉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着点!”提前告知了林琪一声,闵千悦倒了一点药水在手心,然后把药水揉到了林琪的额头上。

他的力道比丁俊安可小多了,而且他揉的手法,不用看就知道比丁俊安专业了不少。

林琪微仰着头,把眼睛也闭上了,这药水的气味有点辣眼睛。

额头上除了疼痛,还能感觉到闵千悦那温热的手掌,在轻轻的打圈揉动。

闵千悦的袖子,不断轻拂过林琪的脸。

他温浅的呼吸,距离她是如此之近。

他似乎是刚去过佛堂了,身上有着浓郁的檀香味。

这檀香的味道,混着年青男人独有的那种让女人沉醉的气息…

林琪感觉到一股热潮从闵千悦的手掌下,她的额头上,两人肌肤相碰的地方,慢慢燃烧了起来,然后以迅猛的姿态,迅速席卷了全身。

林琪浑身躁热,尤其是脸上,更是*无比,不用看,林琪也知道此时的自己,象一只煮熟的红通通的大虾!

幸好她现在才九岁,如果是前世的二十四岁的话…

林琪觉得她恐怕无法抗拒闵千悦的温柔!

“好了。这瓶药水你拿着,早中晚各抹一次,明天或者后天,肯定就消下去了。”闵千悦浑然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想什么,在抹完药水后,将那瓶药水塞进了林琪的手中。

林琪红着小脸,攥紧了那小瓶药水,结结巴巴的说道:“谢谢…闵哥哥…”

闵千悦一边收着药箱,一边略带调侃的笑道:“这额头怎么弄的?不会是走路不小心,撞柱子上了吧?”

额头的事儿也算是家丑,自然不能外扬,林琪含含糊糊道:“嗯。”

闵千悦放好药箱,又走回来,拍了拍她的头,爱怜的说道:“以后走路小心些,万一撞严重了,再撞破了相,那可不是好玩的。”

“知道了。”林琪的回答,小如蚊蚋。

“好了。你快去后院吧,迟到了可是要受罚的。我也得出去了。”闵千悦象牵小孩一样,又将林琪领了出来。

“闵哥哥再见!”耽误了这么一大会儿,林琪还真怕迟到了,傅先生可最讨厌迟到的人了。

闵千悦站在原地,看着林琪如小燕子般飞走了,双眼慢慢眯了起来,嘴角也愉悦的扬了起来。

林琪今天上的课,竟然不是学礼仪规矩之类的,当傅先生拿出许多药材出来的时候,林琪还以为傅先生拿错教具了呢。

“做为后院之主,家人生病了少不得要熬药,也得略懂些药性才好。”傅先生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整整半天,傅先生都在教林琪认药。

待那些药林琪认识了一大半后,才明白了傅先生这是在找着借口的教她认一些妻妾斗争中常用的害人药,不是想让她去害人,而是想让她在被害时,能有所防备。

那些药是除了常见的头疼脑热感冒发热之类的外,还有使人不孕的药,使人流产的药,使人聋哑的药,蒙汗药,甚至还有一些【春】药…

傅先生一边讲解药材,还一边举例说哪个妻用哪些药让妾怀不上孩子,哪个妾用哪味药让妻流产了之类的后院故事,虽没有提名道姓的指出是谁来,但在她讲解的实例中,林琪还是真实的感觉到妻妾相争的残酷。

听这样的故事,并不美好,所以林琪这半天的心情,一些有些压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这才带着一脑袋药名和妻妾之争回了家。

刚进了垂花门,林琪就听见客厅里传来方清越的开怀的笑声。

方清越的声音就象一缕一阳光一样,驱散了林琪烦闷的心情。

总也没见这家伙了,还真有点想他了。

他这么长时间没来,她的书法都有好几天没练了呢。

林琪心情雀跃了,就连脚下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有空留言给花扔雷,没空的就还潜着吧~

第70章

林琪一见屋,她那青青黑黑的脑门就象白粥里煮的一颗皮蛋那样明显,方清越一眼就看见了。

“琪琪,你的额头怎么了?疼不疼?”方清越大吃一惊,赶紧走过来,伸出手就摸上了林琪的脑门,脸上满满的全是心疼。

林琪见他这样关心自己,心里舒服极了,看来这三年的情谊,可真不是假的。

“没事,已经抹上药了,早就不疼了。”

方清越在林琪的青黑处摸了好大一会儿,见林琪确实没有吡牙咧嘴的痛苦样子,这才放下心来,语重心长的嘱咐她道:“琪琪,以后可小心点,你看这青的吓人的。我家有好药油,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瓶来。”

“这也不用了,闵家就是开医馆的,我已经从他家拿了好药水了,你看!”林琪拿出闵千悦给她的药水,在方清越前面晃了晃。

“闵大夫制的药确实不错,你可得按时抹呀。”方清越没在坚持来给林琪送药油,而是转而嘱咐她好好抹药。

“行了行了,别在那儿站着了,快过来坐。”四柱见他俩总站在那说悄悄话,不由高声叫他俩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落座。

四柱给方清越倒了杯茶,问他道:“今天你表弟走了吧?”

方清越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道:“走了走了,可算是走了。好家伙,和一贴狗皮膏药似的,整整贴了我三个多月。”

四柱大概是见过方清越的表弟,想起那虎头虎脑的家伙,也不由笑了:“和咱们一样的年纪,那性子看着比咱们小好几岁似的,真是赤子之心。”

“切,什么赤子之心啊,这家伙属狗的,咬上谁就不放嘴,真是个一条路走到黑的人!”提起他表弟,方清越是恨的咬牙切齿,可想而知这三个多月,方清越被他表弟折磨成什么样了。

两个谈笑了一会儿,半夏就来招呼大家吃饭了。

今天的饭菜,是半夏和六柱做的。

半夏和六柱的手艺都是林琪教的,现在林琪不怎么下厨了,他俩天天在厨房忙活,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今天方清越来了,半夏和六柱特意做了几个他喜欢吃的菜。总也没有吃到过林家饭菜的方清越在饭桌上是大杀四方,吃的那个欢!

“还是你家的菜好吃,我家前些日子新请了个南方厨子,菜做的挺好吃的,就是什么都敢往菜里放。前天中午上了道竹笋肉汤,汤是挺好喝,就是那肉味道有点怪,我娘把他叫上来,问他那是什么肉,你们猜他怎么说?”

大家齐齐摇头,心急的六柱阂追问道:“清越哥,他说什么了?”

方清越也没卖关子,而是恨恨的说道:“他说不知从哪跑来只大野猫,他看着挺肥的,就捉住用笋给炖了。一听是猫肉,我们一家人当时都吐了,我娘当场就把他给轰出去了…”

“清越哥,你好恶心,吃饭的时候说这些,我都吃不进去了!”六柱捂着嘴,也不知道是在恶心猫肉呢还是恶心吐呢。

方清越一听六柱说不吃了,立刻将六柱前面的菜给抄走了,放到了自己面前:“你不吃就给清越哥吃吧,这两天我恶心的一直吃不下饭,这都饿了好几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