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日就是拿她家老娘当筹码的。

安沐辰懒懒望了眼慕容嫣一眼,而后淡淡瞥向她:“那边让你娘在多出去走走!反正她已在外面玩了这么些年也不介意多玩些时日。”

“娘……”安沐倩哭丧着脸望向自家娘亲。

“我明日便走。”慕容嫣咬牙道。

“娘,明日后怕是你想走也难了,你既是已见过惜月心里应该明白父皇随时会过来。”

安沐辰淡淡提醒。

安沐倩附和着点头:“而且,方才见着您时我一下子高兴的忘了形,已让人回宫通知父皇了。”

“安沐倩!”慕容嫣转身望向安沐倩,美目微凸,声色俱厉。

安沐倩瑟缩了下,可怜兮兮的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衣袖:“娘,您别生气嘛,我答应了父皇的您要是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他的,若是知情不报我就得三个月都出不了宫了。”

“所以你便把你娘给卖了?”慕容嫣冷哼。

“……”安沐倩瘪了瘪嘴不敢再说话。

“娘,沐倩是为你和父皇好,你也别责备她。你若真不想见他现在便走,下次回来我让人给封锁了消息便是。”许是不忍见安沐倩被责备,安沐辰出言替安沐倩说话。

慕容嫣望了安沐辰一眼,深吸一口气,语气缓了下来,望向瘪着嘴不敢说话的安沐倩:“沐倩,娘也不是责备你,但是你明知我与你父皇你还……罢了,日后别将我的消息告知他便是,过些日子娘再回来看你们。”

说着转身,视线从一只低垂着在一旁看戏的云倾倾身上掠过后落在安沐辰身上,难得的语重心长:“沐辰,你是有婚约之人,该怎么做我相信你心里自是明白的,我从不强迫你做什么,但是娶妻这件事上,你非娶云三小姐不可。”

云倾倾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娘,这件事我过些时候在详细与您说,您若不想见父皇便趁着父皇来之前先离开,若不然便先回房歇着。”阿妈才淡声道。

慕容嫣叹了口气,“我自是要走的。”而后望向云倾倾,柔声道,“姑娘,我方才与沐辰说的话或许有些过了,但是我们既都是女人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同你说清楚,沐辰是几年前便已与云府三小姐订了亲,早晚要将云府三小姐迎娶过门的,若是你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我自是不会反对你们,若是不愿,那便趁着感情未深早日离开沐辰另觅良人……”

“娘!”安沐辰蓦然冷声打断,搂紧了云倾倾,望向慕容嫣,沉声道,“我不会迎娶云三小姐,这件事日后我自会向您交代清楚,望娘不要妄自替我做什么决定,也不要再说些这样容易惹人误解的话。”

从未见过自家儿子如此声色俱厉过,慕容嫣若有所思的望了云倾倾一眼,叹了声气道:“姑娘,方才那番话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我不会的,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云倾倾垂下眼睑,轻声应道。

“娘,你干嘛唤倾云姑娘?”一直在一旁不作声的安沐辰疑惑开口。

慕容嫣对自家迟钝的女儿翻了个白眼:“你道每个人都如你这般雌雄不辨?”

边说着边抬头望了望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出去避会儿,有什么事再联络娘,还知道怎么联络娘吗?”

安沐倩瘪着嘴点点头。

“这个千万可别再告诉你父皇,若不然……”慕容嫣没有再说下去,但话中警告逸闻已是很明显。

“知道啦,娘。”安沐倩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道,若是她早将这个告诉他父皇他父皇还能被他说动?

“乖!”慕容嫣眉开眼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转身朝安沐辰与云倾倾道了声别后便快步往亭外而去,刚走到院门口便被一个似是匆匆赶来的高大身影挡住了去路。“慕容嫣,刚回来你又想跑那去?”来人声音低沉醇厚隐隐带了股威仪感。

那是皇上?云倾倾疑惑的转身望向安沐辰。

“我父皇。”像是知道她此刻的疑问般,安沐辰淡淡解释道,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

果真是皇上!能有幸见到传说中的九五之尊这趟穿越也算是没白穿了,云倾倾好奇的望向院门口的那一对儿,却见慕容嫣已平地跃起,伴着冷凝的话“安洛枫,我去哪有与你何干?”人已轻巧的跃上了树枝上,脚尖轻点,便身轻如燕的急身飞往院外,安洛枫眯了眯眼后起身快步跟上,几个眨眼间,两人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我去看看。”安沐倩跃跃欲试的嗓音响起时也施展起自己的三脚猫起身追了出去。

“你不跟去看看?”云倾倾疑惑的转身望向纹丝不动的看着这一切的安沐辰,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结果不是我娘被追上便是我爹追不上。”安沐辰淡淡道,而后将她轻轻掰转过来面对着他,低头望着她,深幽的眸底带着些许暖意,柔声道,“今日也没吃多少东西,先回去吃饭?”

云倾倾在他带了暖意的目光下轻轻点头,混乱了一天的心境因为方才这一家子那番无厘头的对话而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生在皇室,还有这种寻常百姓家的天伦之乐可享未尝不是件幸运之极的事。

她的点头安沐辰似乎松了口气,冷不丁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伸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才搂着她往膳房而去,云倾倾难得的没有挣扎,静静地任由他搂着。

“安沐辰,你似乎并不乐见你爹娘在一起?”想到方才劝他娘离开的场景,云倾倾忍不住疑惑道。

“也不是乐见不见的问题,只是两人若是见了面便要相互折磨,到不如不见。”似是沉默了会,安沐辰才淡淡道,“我总觉着,若是爱情成了相互折磨的利刃,那倒不如干脆放手,又何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呢。”

云倾倾望着他淡雅的侧脸,笑了笑,也没再接话,在对待爱情的态度上,安沐辰倒是看得开,就不知道真有那么一天时是不是也能如此潇洒。

050

后来安沐辰的娘是否被他爹逮了回去云倾倾并不清楚安沐辰没有提起她也没问,这事儿似乎暂时没了下文。安沐辰那天跟着去凑热闹后也没再回来,估计优惠宫里小住去了。

安沐辰为去北疆之事准备着,云倾倾不知道他因何事去北疆,心里猜测大概与玄冥楼有关,上次在书房便听无非提起萧靖安与周老头去了西北疆地,这会他也要往那边去,这中间未免有些玄妙。当然,也可能只是去看看他那对于她说代表神秘的二弟安沐灏,毕竟兄弟二人也是几年未见。

云倾倾本以为他那日说让她随他一道去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这天天还未亮便被他从床上给挖了起来,让随他一道起程。云倾倾自是不愿意,本还想着趁他离府时回西城云府找云之晗,若是跟着他,整日被他放在眼皮底下监视,别说要离开,便是转个身也是各种艰难。

安沐辰却像是对她心底打的小算盘早已了然于心般,容不得她说不,一早便让绿漾替她将包袱收拾好后便将她给拎上了马。

云倾倾不会骑马,被硬扔到了马背上也只能乖乖呆在马背上不敢挪动半分,知直到安沐辰也跟着上了马坐在她身后,她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直直便往后一靠入安沐辰怀中,手也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敢松开。

安沐辰似乎对她不会骑马一事很是稀奇,在看到她僵着身子揪着马鬃不敢动时眉毛轻轻挑了挑,之后飞身上马却也不急着将她搂入怀中后,似乎很享受她难得的主动投怀送抱

,直到手腕被她勒得有些劲才从背后将她紧紧揽入怀中,顺道将身上披着的挡风用的大氅往前扯了扯,严严实实将她掩住以防被寒风吹到,继而策马前行,唇角却是一只微微朝上划开一个好看的细小弧度。似乎心情不错。

既成的事实云倾倾知道反抗也没用,况且是在马背上,还不如老老实实呆着,寻到了机会再离开。这么想着她也不与安沐辰抗争什么,屁股往后挪了挪后安心窝在他怀中,任由大氅将她与他圈成一个小空间,暖和而温馨。

沉稳有力的脉搏跳动声随着马匹的颠簸从紧贴着的胸膛中传入耳中,令人心安却脸红心跳,尤其是随着马匹的上下颠簸,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身子更是严丝密缝般贴合在一起,相摩擦的肌肤温度有些不同寻常的灼烫,他慢慢紧绷的身体让她脸上的红晕愈发强烈,幸而她是躲在他怀中,没人看得到。虽说已与他有过比这更亲密的关系,但这种共坐一骑肌肤相贴安静的聆听他的心跳的体验很新奇,也很……让人留恋,有那么一瞬,心底莫名的衍生出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不错的错乱感。

云倾倾与安沐辰在马上颠簸了一天,中途在管道驿站上休息了两次,给马喂了点饲料,吃饱喝足后继续马不停蹄的赶路。

从早上出门开始云倾倾便好奇以安沐辰的身份为何要在这中间入冬的寒冷季节里放着舒适的马车不做而改骑马,现在看着安沐辰这么马不停蹄的赶路,心底大致也明白他或许是在急着赶路,坐马车舒适是舒适,脚程却要慢上许多,因而还不如骑马。

只是两个人共骑,还这么马不停蹄的赶路,云倾倾很好奇那匹血色骏马能撑多久,从午间在出发时她便掰着手指头猜测雪马倒下的时间,但显然,那雪马的耐力不错,直到天黑到了一个她叫不出名字的小城,除了脚步缓了下来后,却未见有垮下的征兆。

“赶了一天的路,今夜现在这里歇会儿吧。”安沐辰抬头望了眼天色,翻身下马,然后伸手将她扶下马,淡淡道。

云倾倾无意义的点头,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她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完全没了去到一个新的地方的新鲜雀跃感。

无非也跟着翻身下马,自动自发的去找客栈。

安沐辰这趟出门并没带什么人,除了她便只有无非。云倾倾以为安沐辰的身份会让人事先安排好上等客栈,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他倒像是微服私访的感觉,连个随身护卫也没带,当然,在云倾倾看来无非是担当不起随身侍卫的名号的。

因现在渐入冬,这个小城也地处偏远,与京城已隔了好长一段距离,因而这个世界住客栈的人不多,无非轻易便找着了一件声誉条件皆属上乘的客栈,在安沐辰的授意下向掌柜的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间上房。

 

云倾倾原本以为既是只要两个上房,那该是安沐辰与无非共用一间,她独自一间,毕竟好歹她也是个女人,出门在外的不方便,自是不可能与他们两个人的任意一个挤一个房间。

虽说她已与安沐辰连床单都已滚过几次,但是自那日的喝药事件后,这几天安沐辰也没再碰过她,想来那两个晚上的脱序一个是意外,一个是因为她不自量力得撩拨了他的缘故,因而她也理所当然认为即是在外面,安沐辰更不可能在与她同房,毕竟孤男寡女的容易擦枪走火,届时还得他专门为她熬药,想来便是各种麻烦。

心里这么考虑着,吃饱喝足后,云倾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向安沐辰及无非打了个招呼后便往其中一个上房而去,开了门进了屋转个身正欲将门关上,刚将门关的只剩下一道缝,一直莹白修长的手突然从门缝里横插进来,硬生生将门给挤开,人也跟着挤进了门内。

云倾倾有些错愕的望着神情淡然登堂入室的安沐辰,抬手指了指门外,憋了半晌失声的喉咙才勉强凑齐一句话:“公……公子,这么晚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夜深了自是休息。”安沐辰眼眸朝她轻轻瞟过后,转身将门关上,手一用力,便将门闩给闩上,而后神情自然的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云倾倾有些发愣的看着他将外衣、中衣一件件解下,知道只剩下穿在最里边的白色底衣。

上等的布料将伟岸的身形勾勒得愈发俊挺迷人,脑子里莫名的便想起几日前两人间的疯狂,以及白衣掩映下汗水与坚实的线条拉拔出的性感身躯,盯着盯着脸上就有些烧起来。

云倾倾艰难撇开双眼,咽了咽口水结巴道:“你不是应该在无非那边休息吗?”

俊美轻轻一挑,安沐辰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烧红的脸,平声应道:“谁说我要去无非那休息来着?”

说着便悠闲向她走来,顺手将手中换下的衣服往一边的椅子上轻抛过去,动作优雅而潇洒。

云倾倾看着他神情平淡自若的向她走来,也没觉着什么,只是努了努嘴:“这哪还用谁说,你只开了两间房,你们两个大男人自是要共用一间,难不成还要我去与无非挤?”

“倾倾,我不缺钱,开两间房也不是为了去与无非大眼瞪小眼的。”

说话间,安沐辰已走到她面前,不紧不慢的道,手指轻抚上她的脸,不知何时占了药水的手指沿着她脸上的轮廓游走一圈后,轻易便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给剥了下来。

“还是看这张脸踏实。”

将手中的面皮轻轻往后一抛,长指轻抚上她那不知是被闷红还是屋子烧红的脸颊,安沐辰望着她低声低喃道,冷不丁捧起她的脸,头跟着急俯而下,唇瞬间变快而准的攫住了她的唇,舌尖强势撬开她的齿关,熟练地缠上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舌,细细纠缠着,另一手也瞬间勾着她的细腰,将她紧紧拉扯入怀中。

“倾倾,明日便别再披着这么张面具了吧。”良久,他稍稍松开她的唇,唇舌却依旧轻轻汲取着她唇内的甜蜜,安沐辰语气含糊的说道。

“嗯。”被吻得意乱情迷,云倾倾下意识应道,手也无意识地紧紧揪着他身上仅着的单衣。

安沐辰似是轻轻笑了笑,低头望了眼胸前那双将衣服揉成一团的手,微微一弯腰,便轻易将她拦腰抱起,往床边而去。

刚走至床边手轻轻一抛便将她抛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抬手扯落身上的单衣,峻拔的身踢跟着覆上她似是要挣扎起身的身子,倾身边吻住她,手也跟着略显急切的一把扯开她的衣衫,而后轻轻分开她紧闭的双腿,灵巧的长指便毫无预兆的直直刺入她双腿间的柔软处。

突如其来的快感瞬间如电流般流窜全身,她不自觉的弓起腰,贴近他紧实的小腹,轻轻磨蹭着。

手掌轻轻拨开她凌乱垂下的刘海,一把扯下她束发的簪子,一头青丝欢欢垂落,眸色渐浓的眸子静静地望向那一头青丝,而后与她迷蒙的视线缱绻胶结着。

她有些难耐的抬手抵住他的胸,残存的意识让她下意识地摇头,似是想要拒绝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他将她的手轻轻拉下,轻咬着她的下唇,气息凌乱的哑声道:“倾倾,今日我已忍了一天!你也想要的是不是?”

她下意识地想要摇头,他在她身下捻弄得长指却突然加速,快而急的撩拨她深藏的欲望。

“乖,要不要?”大滴晶莹的汗珠从额前垂落的那缕黑发中滴落,安沐辰的声音愈发的紧绷沙哑,在她身下逗弄的手指却愈发的变本加厉,直将她逗弄的弃械投降哭喊的有些声嘶力竭才满意地停下肆虐的长指,该以他灼热紧绷的某处代替,带着她一同在云端中沉浮……

“倾倾,我们先在这儿多待两天,明日我带你见个人。”

深陷他带与她的巨大快感中,意乱情迷时,她似是听到他在耳边哑声开口,敏感的耳珠被他轻轻含入口中,温柔啃噬,不间断刺激的快慰,她在意识迷乱中点头。

051

第二天

云倾倾扶着酸疼的腰无力的趴在床上,含泪瞪向神清气爽的某只。

安沐辰优雅地起身穿上衣衫,拂了拂衣袖,转身望向披着被子趴在床上含泪瞪着自己的云倾倾,唇角微微往上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勾的那张上等面皮春色无边,风华雅致。

“还舍不得起来?”清冷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暖意以及抑制不住的笑意。

云倾倾狠狠瞪他一眼,慢慢坐起身子,身子移动时牵扯到酸疼的腰,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又软趴趴的倒回了床上。

安沐辰皱了皱眉,重新坐回床沿上,手掌探入被子,抚向她赤裸的腰,轻轻揉着,清淡的眸底似是带着些许自责,声音也有些自责的味道:“还很痛?”

云倾倾可怜兮兮的点头,也顾不得得罪主子什么的,有些咬牙切齿的道:“安沐辰,今晚无论如何你都得滚回无非那睡去。”

一整晚像煎鱼般抓着她的腰将她翻来覆去的蹂躏,可怜了她的腰,都被折腾的要断了去了。

“以后我尽量……嗯,克制点。”

安沐辰的声音又带了些隐隐的笑意,揉着她腰的手力道却不减。

云倾倾冷很不应,是否还有以后她不好说,但是这些天她是万万不能让他再碰她了得,一晌贪欢后边是无尽的麻烦,两人愈纠缠愈不说,要是不小心怀上了孩子……

想到此,她正了正脸色,有些不安的望向安沐辰,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忧郁着开口:“安沐辰,那个药……你能不能……再给我配一剂?”

他唇角的笑容凝注,揉着她腰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黑眸盯着她,抿唇不语。

云倾倾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地垂下眼睑不敢迎向他无波澜的视线:“安沐辰,你知道的,我不能怀孕。”

她不否认她对安沐辰有好感,甚至是已经喜欢上他,但是如果因为这份或许还谈不上爱的喜欢就这么一辈子留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她还没有下决心的勇气,在一切都尚不确定时,她不能要孩子。

“好,回头我让人给你熬一剂药。”安沐辰盯着她的头顶望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说道,声音清浅平淡,云倾倾听不出那话中的情绪。

“谢谢你!”她轻声应道。

安沐辰没有再应,只是抬手轻抚着她的脸,另一只手依然轻轻替她揉着腰。

“今天就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带你去见个人。”

沉默的替她揉了会腰后,他掀开被子,看到她腰间的淤青慢慢消退了些后,安沐辰声音平淡到:“我去叫小二的送些吃的上来,顺便让人给你熬药端过来,好好休息。”

安沐辰说着便出去了,没多久店小二便将刚做好的热饭菜给端了上来,还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安沐辰却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有事出去了。

少了安沐辰的屋子竟有些冷清,想到他离去时的背影,云倾倾端着那碗又冒着热气的药望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勇气将它喝下,盯着那药失神了许久,直到它渐渐冷却,她咬了咬下唇终究是慢慢将它给放回了桌上,下不了决心,一切便听天由命吧!

在床上躺了一天精神体力都慢慢恢复了过来,安沐辰却一直没有回来,云倾倾一个人在房里有些呆不住,天将黑时,起身换了衣服带了点银子后便出来们,那人皮面具昨晚便被安沐辰给收了起来,没了它她只能顶着自己原本的容颜出去。

无非不在房里,云倾倾原本以为他陪安沐辰一道出去了,走到楼下时却见他正站在掌柜柜台前边悠闲的捻起瓜子细细嚼着边与掌柜的闲聊,看到云倾倾视线似是有些疑惑的在她身上逗留了会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继续嗑瓜子闲聊。

云倾倾见无非没有阻拦也没有跟随,也就没什么顾忌,独自便出了门。

临出门时顺道向店小二打听了下这座小城的情况,心里有了底出去也不至于因为陌生而心慌。

无非好心替她解了惑,还不忘叮嘱她多注意安全,唤的确实姑娘而非倾云。

云倾倾笑了笑,摸了摸脸,也没有自曝身份,便这么出了门。

小城名叫荆关,位置偏东,依江靠海,虽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城,但是海运水运发达,是连接南北的重要枢纽要塞,因而地理位置非常优越。

大概是因为是滨海小城的缘故,这座小城竟难得的有夜市。

一个人有些百无聊赖的在这做陌生的古城里闲晃,街上热闹异常,她却没有闲逛的心思,安沐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若是因为她上午的话生气了那便直接告诉她,就这么将她一个人扔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不闻不问算什么,他就不知道她也会担心他的安危的吗?

想着想着心里便开始觉得憋屈,却不知该怎么发泄心底的烦闷,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眼泪便有些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让她有些狼狈,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有些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离这繁华异常的闹市。

一心想着要远离息壤的人群,云倾倾也没留心脚下的路,等回过神来时却已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心底不由得慌了起来,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没有手机也没有警察什么的,她甚至连她住的客栈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若真是迷了路……

望着周围黑乎乎却陌生异常的房子,云倾倾一下子竟没了主意,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问路的人,她只能脚步略急的不断往前走,就盼能遇着个人也好。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几点星星散散的亮点从划破前方的夜色,云倾倾原以为是什么人家,下意识的快步往那亮处走去,直到快要走近时,却才发现那光亮之处不是什么房子,只是一艘画舫,一艘看着挺豪华气派的画舫,从船桅上高悬的旗帜看来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私人所有。

盯着那光亮,云倾倾犹豫着是否该上去问路,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却也始终打不定主意,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地儿那画舫也不知道是真的属于什么富贵人家还是那种类似于青楼的画舫,若是上去一不小心入了虎穴便是求救也无门了。

眼看着夜渐深,周围也没有什么路人经过,她犹豫许久后,终于还是决心上去问问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上前,却在走了两步后脚不足自觉地缓了下来。

望着船头甲板上坐着的那道清雅脱俗的身影,云倾倾想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比这更狗血的了,迷个路也能意外看到那个将她扔在客栈后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一整天却扰的她心神难安的男人,而且还是与另一女子一同把酒共赏江景,虽说旁边还有个背对着她而坐着的电灯泡,那男人的背影看着有些熟悉,但因为背对的关系,光看那背影云倾倾也无法猜出他是谁。

三人坐在画舫穿透处,看神情似是在品酒闲聊,安沐辰唇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远远看去心情似乎不错,坐在他旁边的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着鹅黄绢衣,娇俏可爱,不时为她倒些酒,而后托腮含情脉脉的盯着他望,眼底的爱慕倒是没有什么掩饰,看得出大概是像安沐倩那般性格直爽坦白的女孩子。

在这个朝代也有如此大胆的女子倒是少见,她还以为除了安沐倩这世上大概也不会有第二个了呢,没想到却也是人外有人。

盯着远处画舫里如童话中走出来的俊男美女,忽略心底涌起的不舒坦,云倾倾寻思着。

清雅脱俗的安沐辰与那娇俏可爱的女孩子坐在一起,虽比不上鱼芊芊坐一道时看着的赏心悦目,但一清冷一娇俏,互补性强,看这也算是绝配。

望着那谈笑自如的三个人,云倾倾本想上前的脚步却始终抬不起,总觉得过去了便突兀的破坏了那画境。

“丫头。”正失神的盯着前方画舫里的那对璧人,一声似是带了叹息的轻唤从给后响起,云倾倾硬生生的被吓了一大跳,警觉的回头。

“是我。”不知何时便跟在云倾倾身后的黑衣人慢慢从黑暗中现身,一把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露出一张皱纹满布的脸。

“师……师父?”看着黑巾包裹下那张熟悉的脸,云倾倾犹疑唤道,“你怎么会在这?”她记得那日在书房时无非说周老头已同萧靖安一同去了北疆。

“我在这里等你。”相较于她的惊疑,周老头显得平静许多,饱经风霜的脸上也早已没了往日的疯疯癫癫。

“等……等我?”云倾倾不解,“你一早便知道我回来这个地方?还是从我们出门开始你便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若是跟在你们身后以安沐辰的为人又怎么会没任何察觉?”周老头淡淡反问道,而后也不避讳的说道,“几日前我便得知安沐辰要带你一同北上3,这里是乘船北上的必经之地,所以我便在这里多等了几天,昨夜我便知道你们已到了这里,却一直未见你出门,安沐辰在我也不好去找你。直到今晚你独自出了门我才跟上你的。”

“为什么等我?”云倾倾皱眉问道,她身上没有周老头值得花心思的地方,除了这张与云之晗一模一样的脸。这张脸……云倾倾下意识的抗拒这张相同的面皮下可能携带的秘密。

“这里说话不方便,随我一起来。” 周老头往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道,说着便转身,刚走了两步却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上,便停了下来转身望向云倾倾,皱了皱眉,唤了声:“丫头?”

云倾倾抿唇望着他,神色犹豫,周老头早已不是那个安王府里疯疯癫癫只会养马只会对她咆哮的周老头,他是前朝的左膀侍卫,带走前朝安然公主的左膀侍卫,她下意识地去抗拒着一切。

“丫头,难道你害怕我还你不成?”见她身形不动,周老头的声音有些无奈。

“我……”云倾倾望着他,咬了咬唇后却只是摇了摇头,“师父,您多心了。”

自从上次他利用她将萧靖安营救出来后她便已无法在心无芥蒂的喊他一声师傅,但是不愿随他离开却不是因为担心他害她,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抗拒一些事而已。

“丫头,你可是还在怪我那日独自将你扔在安王府?”周老头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