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小心眼睛一亮,遂抓出怀中睡得死死的小貂,用点力道把它拍醒。只见她叽叽咕咕暗中对睡意朦胧的小貂儿吩咐了几句,然后交给小君。

小君对着小貂儿愧疚的注视了一会,小貂儿冲他歪歪一笑,小脸在他怀中蹭了几下,然后咬了咬唇角,瞪园眼睛,一副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目。

小心看不过去了,伸手拍了拍它的小脑袋,“要不要这么假啊,要吃的时候比谁都兴奋,做正经事的时候就给我撒娇。立正,稍息,站好。小君,快!”

小君对自己的力道控制非常有信心,自信不会摔坏了小貂儿,但毕竟拿它当暗器……

小貂儿摇摇他的黑衣袖子,示意他快点动手。于是小君也不在犹豫了,把自动蜷缩成毛茸茸一团的小貂儿握在手心,不一会儿只见一团蓝光围着小貂,和它与生俱来的紫色毛皮相映成色,闪耀非凡。

小君凝神敛气,运足力气,“丢”的一声,只见蓝紫色的小貂儿成抛物线般往前飞去。楼宴枫似早有防备般,然而后面的暗器来势汹汹虎虎生风,他心内一惊,不由自主往左微微一斜,想避让过去。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小貂儿原本就是灵性非凡的生物。只见半空中,原本蜷缩成一团的小貂儿倏然一个转身,猛烈向楼宴枫后背扑去,“碰”的一声稳稳当当地坠落在楼宴枫的后脑勺上,小爪子紧紧抓住楼宴枫的束发倒挂着正要张口咬他的脖颈。

只这一耽搁,小君一个闪身就抱剑稳稳地挡在了天下第一盗帅楼宴枫的身前。

“还想跑是吧。小貂儿,这可是天下第一盗帅的肉哦,味道怎么样,够香够脆吧。”小心似笑非笑地朝楼宴枫揶揄。

楼宴枫苦着一张脸想扯下坐在他头顶的小貂儿,奈何,小貂儿死死扯住他的头发,怎么也解不了,害得他哭笑不得,笑骂道,“每次都栽在你这小畜生手里。”

小貂儿的小嘴正凑在他后颈上,被这么一骂,小脾气上来张口就咬下去。楼宴枫没想到它张口就咬,内心一跳,也不觉的痛楚,感觉一阵酥麻清凉的感觉由伤口渗入。

小心灵眸闪动,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我们家小貂儿可是懂人语的,有本事你再骂它试试?”

楼宴枫扯下小貂儿丢给小心,冠玉般的俊颜自嘲一笑,不由自主地摸摸后颈道,“没想到这一口咬的还蛮舒服的。”

“更舒服的还在后头……”小心的话还没有讲完,只见小君冷眉微皱,刚想问,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竟无声无息地为了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每个蒙面人的右胸口皆绣着一条灵蛇,只是有些是金色,有些是白色。

“楼宴枫,你的死期到了!”黑衣人竟对小心和小君视而不见,悄然飘向楼宴枫,把他堵在包围圈中。

“阎罗王也不敢轻易说这句话,你们倒是随口就说,还真有本事啊。”楼宴枫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

“你杀死撇教左护法夺取八骏已是不争的事实,灵蛇教上下莫不恨你入骨。识相的快把八骏交出来,要不然现在就教你认识到什么叫血债血偿!”

小心和小君皆是一愣,杀死左护法的明明就是小君左偏三分的无情剑,为何灵蛇教执意认为是楼宴枫呢?楼宴枫似笑非笑的眼睛扫过小心和小君,慢条斯理地问道,“为何贵教一定认为是在下下的手?”

“不说清楚怕的是你死不瞑目,又小瞧了灵蛇教。说绝望峰顶的确有你的踪迹是也不是?”

“在下的确到过。”

“八骏在你手中是也不是?”

“的确是在下带出绝望峰的。”

“左护法在临死之前发出讯息说找到了宝物,而宝物最终是由你带出绝望峰,试问事情还不明确吗?”

“原来灵蛇教就是如此判定是非的,在下真是领教了。”

“如果这些证据还不够,那么,死人总不会说谎了。左护法胸前那一道伤口,上窄下宽,长约七分,冰寒刺骨,一剑致命。上个月风言楼遗失的武林四大名剑之一的风寒宝剑此时不正好在阁下手中?更何况知道左护法心脏昨偏三分的除了和交过手的你并没有别人知道,凶手不是你楼宴枫,这天下还有谁?”

原来这个才是误会的结点啊。小心似笑非笑地瞥了小君一眼。原本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却反倒害了卿卿性命。

“废话少说,快把宝物交出来!”一个金线蒙面人低沉出声。

“能叫金线杀手对在下穷追不舍,这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不过贵教似乎对宝物的关心胜似左护法的性命,不知在下说的是也不是?”楼宴枫抱剑调侃道。

灵蛇教是出了名的狭私护短,如若有人杀了灵蛇教的人,整个灵蛇教都会与之为敌,使之在中原武林寸步难行。这些年来灵蛇教更是变本加厉,凶残暴虐的事情比比皆是,甚有席卷天下之势,实为武林所不耻。但中原武林个派中也多多少少都混入些灵蛇教众,所以要齐心一致对抗灵蛇教却是困难重重。

“杀了左护法就是与整个灵蛇教为敌,在你的剑下手的时候就要有这个准备!”黑衣蒙面人扑将上去,团团围住楼宴枫发招。

能有享誉盗帅多年而从未被捕,楼宴枫的武功自然是顶尖之流。只见他的身形倏然拔高几丈,宛若天马奔腾于天空,又以流星之势飞斜而下,银光一闪,长剑滑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在带起一丝血痕飘舞中,一名金线灵蛇杀手翻身后仰,无声无息地告别了这个美好的世界。

眼见如此绝顶高手,灵蛇教杀手皆是眼露惧色,小心和小君也看的一愣。他们对视一眼,眼神皆有些不自然,俩姐弟都明白,估计楼宴枫估计撑不了多久的。

虽然他偷走了到手的宝物和所有的盘缠,可是现在他是待人受过,明明这些敌人有一般应该是找小君的。莫非,楼宴枫故意偷走宝物,好让灵蛇教找上他,而不是初入江湖的俩姐弟?至于银票难道是替他们揽下杀手的报酬?

小心脑袋高速运转,这个答案虽然匪夷所思却也是合情合理。如果真是这样又怎么能平白无故让他送了性命?小心内心一滞,虽然口口声声说一旦找到他就要他好看,可如今这形式……

小心这一凝神思索间,那边的战局很快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灵蛇教手下皆是一流的职业杀手。只见他们目不斜视,出手更是快速凌厉,招招狠辣,致人死地一点花哨的剑招都没有。不愧为人人忌惮的天下第一杀手组织。

只见楼宴枫恢宏的剑气不在,行云流水间已经有了些阻滞。

楼宴枫真是越打越惊心。不是他武功不够,而是他感觉到自己运功的时候不能随心所欲,似有诸多阻滞,后颈更是酥麻难痒,那种酥麻几乎抑制不住。他明白刚才被小貂儿那一咬已然中了很厉害的毒药,因为他吃过不少灵丹妙药,一般的毒素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丝毫作用,而小貂儿的毒却让他抑制不住,那种眩晕的感觉随着缠斗的加剧越加明显。

小心也明白中了小貂儿的毒只要运功,毒素就会加剧。她可怜兮兮地望向小君,小君明白她的意思,再加上自己也有救人的想法,只是怕小心不高兴,所以一直压抑着,如今见小心示意,下一瞬间便已飞身而出。

但是形势依旧严峻。

这时候,小貂儿也探出小脑袋来看热闹。小心弹弹它红彤彤的小鼻头,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把自己惹的麻烦解决掉。真是的,没事就爱乱咬人,咬出事情了吧?”

小貂儿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然后飞身向楼宴枫身边的一个金线杀手扑去,如法炮制地一咬,倏地一下又飞回来了。

它的意思很明显,我只咬过一个,也陪你一个,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小心也心疼它在刀光剑影里飞来飞去很危险,遂放下它,自己飞身去救楼宴枫。

小心所有的本事中,就属轻功最为厉害。

未见她做任何姿势,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轻灵的身子就像被山风吹拂般,轻飘飘地飘落在楼宴枫身旁。

“出了这里后,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小心丢给他一颗解药,先讨好便宜再出手。

“好。”楼宴枫见她过来,心头振奋,黑暗中展颜一笑。

出手相助

“出了这里后,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小心丢给他一颗解药,先讨好便宜再出手。

“好。”楼宴枫见她过来,心头振奋,黑暗中展颜一笑。

小心轻功虽好,武功却不怎么样。所以她只能使用浮光掠影的绝顶轻功牵引着杀手,尽力拖延时间等待楼宴枫的毒素清除或者小君回剑相救。

然而这些杀手都是拼了性命相搏,他们是最懂得用剑了人,纯凝的意念带动气场,森冷剑气沁寒入体。他们知道刺入几分可以使人毙命,所以剑招没有丝毫的花哨,招招刺向要穴,招招欲置人于死地。

幸好浮光掠影的轻功天下无可匹敌,小心好几次都和黑衣人冰冷的剑尖险险擦肩而过,看的小君心惊肉跳。迷糊的小貂儿也终于良心发现,在小心的肩头上蹿下跳,一见有可乘之机就飞身扑咬,所以伤在小貂儿口中的还真是为数不少。

可怜的小貂儿估计会是灵蛇教下一任追杀目标了。

“走!”领头黑衣人狠狠地瞪了小心和小君还有小貂儿一眼,挥手下令。于是不出几秒钟黑衣人便撤的干干净净,连倒在地上呻吟的伤员也被迅速带离,速度快的不了思议,不愧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啊。

天色将明未明,露水浓重,寒气透骨,风中尚留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你怎么样?”小心没好气地瞪了眼坐在地上喘气的楼宴枫,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多亏了你养的好貂儿啊。”楼宴枫咬牙切齿。

“你说的没错,还真是多亏了小貂儿呢,如果不是它黑衣人会这么快撤离?”小心说出事实。

站在小心肩头的小貂儿一脸得意的猛点头。

“那么我还有感谢它咯?”

“你自己不都说多亏了我养的小貂儿吗?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说声谢谢有那么难?”小心把原先楼宴枫反讽的语气当事实,忍不住揶揄道。

小君收剑站到楼宴枫身边,敛眉问道,“为什么不把实情说出来?”

楼宴枫轻轻一笑,是那种云淡风轻的笑。

“我们可不会平白受人恩情,不把实情说出来我们不会让你走的。”小心附和道。

他缓缓站起来,负手站立,背影落寞而萧索。

东方的晨曦从薄雾中透出来,火红的光芒渐渐透亮,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渐渐明朗了。

楼宴枫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望着那清俊的背影,小心的眼光被莫名的吸引住。

突然他转过身来,一脸狭促地看了俩姐弟道,“两个笨蛋,有人替你们背黑锅还不好啊?”

敢情想了这么久才想出这么一句反驳的话呢?

“只有笨蛋才会无缘无故的替别人背黑锅,这个笨蛋的殊荣您老人家自己背着吧。”见他硬是不说,小心拉着小君佯装要走,小貂儿更是眼疾手快的蹿到她的肩膀上。

“你们去哪里?”楼宴枫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百无聊赖地发问。

“拿来!”小心一个猛回头,倒是吓了楼宴枫一跳。

“什么?”

“银票!”那可是从凌落宫里带出来的几千两的盘缠,他这个盗帅倒是方便,一根手指头勾勾就把银票轻易地拿走了。

“银票?原来你们缺钱用啊。”楼宴枫冲着她莫名一笑。

“你——”小心内心一惊,探手伸入怀中,发现自己的东西还在,方自松了一口气,警觉道,“算了算了,我们从今河水不犯进水,大家永不相干罢了。”

跟他走在一起,小心总是心惊肉跳,深怕自己的东西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楼宴枫一听,脸上闪过一丝狭促的笑,“没少什么东西吧?你们今天救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拿你们东西了,放心吧。”

他又接着说道,“你们的银票确实是没了,不过只要到人多的地方,我自然把银票还给你们,所以,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市集!”

待得三人进入市集天色已经大亮。

街上行人匆匆,多是穿着布衣赶着集市的人群。

转过青石路的街角有家用油布支撑起来的混沌摊子,在摊前忙碌的是一对衣着简朴上了年纪的老年夫妇。

摊子的生意很好,摊子后面的几张矮桌上已经坐了好些人了,老伯夫妇忙的不亦乐乎。楼宴枫看见还有一张空桌子,就带着俩姐弟进去。

“你们不要小看这个摊子破破旧旧,做出来的混沌可是比醉仙楼要好吃多了。老伯,来三碗牛丸大馄饨。”楼宴枫极力推荐。

老伯过来边抹着桌子边对小心憨笑道,“楼公子常夸我这老头子的混沌做的好,老头子自己吃了却还是那个味儿,也尝不出来到底好在哪里。”

“老伯,来四碗。”小心边抚着露出小脑袋来的小貂儿边对老伯说道,“让我这小貂儿也尝尝您的好手艺。它的嘴儿可叼了,保准就吃的出来它好在哪里。”

“它能吃吗?”老伯被揉着迷蒙小眼睛的小貂儿吓了一跳,不过看着可爱,倒也不觉的可怕。一些小姐太太们抱着小猫小狗玩他倒见过,但是自己活了大把年纪了也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动物。

“当然能吃啦,老伯您可别小瞧它,虽然它算是动物一只,但什么山珍海味,夜光美酒,报得出名字的它可全都吃过喝过,小嘴儿比人嘴还叼呢。”小心得意洋洋地炫耀。这些嗜好可全都是拜她所训练,所以她特别有成就感。

老伯怜悯地看了小心一眼,不觉暗自叹息。多么水灵的一个翩翩少年,可惜是个傻子,居然抱着长着四不像的小动物当宝贝,还尽说胡话。

老伯摇摇头,满心怜悯地走去下馄饨,边做着手中的绝活,还边向他老伴嘀咕一声,害得他老伴频频回身看小心,看的小心心底发毛。

小心百正无聊赖地边逗着小貂儿玩边等着传说中的牛丸大馄饨。

这时候只听到邻桌青衣老汉叹息道,“真是造孽啊,昨天晚上天下赌坊的人又找上来福家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唉,李大婶真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啊,生了这么一个败家的儿子。”

旁边有人附和道,“就是说啊,这来福好赌成性,听说不止连他们家那老房子,就连他那闺女小崔也给压抵出去了,王大伯家在万花楼当小差的王二说今天中午他们王花楼就要来拿人了,小崔这丫头长的这么水灵,眼见就这么被糟蹋了,真可怜啊。”

“是啊是啊,那个来福,如今他自己倒好,含下一包砒霜一了百了,却留下李大婶跟小崔这一老一少来受这份罪,造孽啊。”

围着吃早点的大部分是邻近的居民,对这事都有耳闻,如今一说起来对李大婶和小崔都充满了同情,但他们也都是一般的百姓,身边没有多少银子,真心想要帮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心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赶忙拉着旁边的那位青衣老伯,露出她人见人爱的清朗笑容,“老伯,你刚才说的那个来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是外乡人吧,也难怪你们不知道。这来福啊,生性好赌却逢赌必输,后来输了天下赌坊一百两银子,自知倾家荡产也还不了债,就喝下砒霜撒手人寰啦,留下李大婶和她的孙女小崔,这不,这来福在生前真是造孽啊,拿他们家那房子当赌注还不够,硬是拿自己家的亲闺女也给输出去了,听说赌坊把小崔给卖到万花楼去了,这不,下午万花楼就要来拿人了。”

“最可怜的是李大婶整天哭泣,哭得眼睛都差点要瞎了,天可怜见啊……”

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儿子!这样的父亲?!

路见不平

“最可怜的是李大婶整天哭泣,哭得眼睛都差点要瞎了,天可怜见啊……”

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儿子!这样的父亲?!

小心正要再问得仔细些,却听其中一个人慌忙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青石拱桥上大声疾呼道,“哎呀不好,那不是来福家的小崔吗?她站在那里莫非是要跳水?!”

没等他说完,大伙的眼睛齐刷刷地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来不及揣测,已经有不少人撒腿就跑过去。

小心的视力很好,抬头一望,只见一个身着素白衣衫,一脸凄楚的小姑娘正站在桥梁上,柔弱的身子随着寒风摇摇欲醉,哀戚的容颜满是泪痕,薄薄的菱唇咬的发白……突然,只见她紧紧闭了双目将身子往清澈的河流中跳去……

这一动作惊动了好些人,大家齐声惊呼小崔不要啊,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小崔下坠的趋势。

小心小君和楼宴枫早已施展轻功,轻灵的身影犹如满弓上的弦一样弹射开去,其势如流星般急速。只一瞬间,便见小心和小君一左一右挟着小崔飞上了岸,一点水花也没有溅湿。

旁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眼见他们施展如此神功都吓呆了眼,又见着小崔没事便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劝说。

“我们先送她回家吧。”小心见围观的人这么多,小崔心里一定不好受。

果不其然,皱着苦瓜脸的小崔一直抽泣抹着眼泪,委委屈屈地半晌说不出话。

小心他们三个人护着小崔往家走,一路上还不停有大妈大婶在旁嘀咕。

“小崔啊,如果你真的走了,要你奶奶一个人孤孤单单怎么活啊?”

“对啊,小崔,就算不是为自己也为你奶奶想一想啊。”

“事情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啊,说不定有转机的啊,你看这些小侠客这么厉害,一定会帮你的,对不对啊,小侠客?你们行行好啊,小崔真的很可怜的。”一位大婶步出来拉着小心的衣袖恳求道。

“大婶,你们放心吧,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的。我们现在先把小崔送回家,余下的事情再慢慢商量不迟。”

其实小心心里早有主张,身边有位生金子的聚宝盆在,还怕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她狭促地看了楼宴枫一眼,俊逸如风的楼宴枫回她一个痞痞的坏笑。

还没有到小崔家,远远的便看见小崔她们家的土坯房周围围满了人,小崔一看大惊失色,赶忙跑过去拨开人群,对着里面的老人大声疾呼,“奶奶!奶奶,你怎么啦?”

小心他们也赶忙走上前去,却见一个满头凌乱白发,全身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老奶奶跪在地上对着一班虎豹才狼般的恶奴不住的磕头恳求道,“大爷们,你们行行好啊,我们家小崔真的不能跟你们走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老人家声音哀戚哽咽,说不出来的凄凉沧桑,听了让人忍不住流出泪来。

而那些凶恶残忍的奴才才不会留半点情面,见小崔奔过来更是随便一脚把瘦小的老奶奶踢飞,径直往小崔方向走去,嘴里不断的发出淫笑,“小崔姑娘,刚才哪里去了啊?这就随我们走吧。”

老奶奶被一脚踢翻,头撞在旁边的石块上顿时血流不止。她见那些人拿住小崔,更是顾不上自己脸上血水混合着泪水一个劲的流淌,猛扑过去抱住一个龟奴的大腿,死命恳求道,“大爷,大爷……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带走小崔啊……”

那个龟奴正想如法炮制般一脚再次把老奶奶踹开,却突然发现自己大腿上一痛,登时血流如注,忍不住抱着腿摔倒在地上大声呻吟,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老太婆,居然暗算老子……老子毙了你……哎呦……痛死了……”

“怎么,很痛吗?要不要更痛一点啊?”小心的声音如炼狱中的魔鬼般森冷冰寒,不带一丝感情,在他耳边响起。”

“你们是谁?敢管万花楼的事情,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一个身形彪悍的龟奴“呸”了一声,放开小崔纤细的手腕,朝小心他们走来。

“本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想听点清脆的声音,嗯,听什么好呢?”小心佯装思索,突然凑到楼宴枫身前,对着他笑道,“先来几下耳光听听如何?”

“小兄弟吩咐,楼某自当遵命。”楼宴枫笑嘻嘻地走向这些自命不凡欺善怕恶的家伙,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提醒道,“我现在要打你们的左脸颊,怎么?就算不相信也不要露出这么欠扁的脸色来嘛,这样子,害得我连你们肥嘟嘟滴右脸颊都惦记上了。”

“你要真能做到,大爷随你打!”要想在同一时间打尽他们六个人的耳光,真是笑话!

“哎呀,这句话小爷我还真爱听。”话音未落,也没见他身形怎么变动,只听见“啪啪啪啪啪啪”留个掌印清清晰晰地印在他们的左脸颊上,打的他们呆呆地看着楼宴枫,愣愣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声音怎么样,够清脆吧?”楼宴枫清雅俊逸的脸上满是得意,特地回身朝小心邀功。

“太轻了,没听见。”小心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说完后便低头继续在小崔的帮助下给老奶奶包扎,还低声安慰老奶奶。

“听见没有,我小兄弟说没听见呢。快点站好,这次来右脸颊。”敢情他还以为这些人都等着他伸手去打呢,楼宴枫天真的吩咐道。

那些人被打怕了,实在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鬼怪的招数,也没见他怎么出手自己的脸颊上就是一阵剧痛,五指红掌印肿的老高,竟比鞭笞还要疼痛。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却是害怕至极,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已经有人心生逃离的想法。

“怎么?害怕啦?刚那么狠的劲哪里去了?”楼宴枫再次出手,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嘹亮,看样子他还真的怕小心再嫌弃他。

打完后,朝小心莞尔一笑邀功道,“怎么样?这样子是不是进步了一些?”

“太刺耳了,换点别的。”小心手里利索的清楚伤口,口中继续挑错。

“你这贱……啊!!”一个龟奴指着小心还没有骂出口,手臂已经被小君用分筋错骨手给废了,痛的他直接晕死过去。

这时候小心已经包扎完成,她站起来拍拍手,对着楼宴枫一笑,笑得他心里发毛,“我要的就是这种声音。”

“我们付钱拿人天经地义,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们下手?这样不公平!”其中一个大胆的龟奴忍不住抗议道,“要怪就怪林来福把自己的女儿输在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