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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许你后位

冬夜沉沉,在帷帐之内,只能听到外头西洋摆钟的哒哒声,静谧如许,康熙的声音深沉而悠远。康熙能够登上皇位,或许有些偶然,但是稳固这的皇位,将天下握在手心,却非福全那样朴实平和之人能够做到,更非常宁那样游手好闲之辈能做到。这天下注定便是他的。

“朕曾经一直以为芳仪十分贤惠...”康熙眼中含了无数的回忆,“其实立了芳仪为后,朕并不喜欢她,这样的政治婚姻,叫朕厌恶!朕当时时常在想,朕是天下至尊,为何还要不得不娶一个女人来稳固自己的帝位江山?!”

“所以,皇上早年最宠爱的人是荣妃?”温皙听得有几分兴致,便爬起来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插口问道。

康熙脸上带了几许无奈的笑,点了点温皙的眉心,“你呀!这种醋也吃?!荣妃当年不过是个庶妃,长得也不算倾国倾城,只是性子温和又柔顺,脾性对朕的胃口,还读过书,能跟朕说两句话罢了!”

“朕早年内宠不多,当时除了芳仪为皇后,然后便是你姐姐位份最高,朕最宠爱的人便是你姐姐和荣妃。芳仪处处贤惠,叫朕也渐渐对她有了不少尊重。相比芳仪的贤惠,你姐姐就是一副处处拈酸吃醋的脾气!”然后含着笑意凝视着温皙,“这点倒是跟你一模一样!”

温皙不悦的一哼,记忆中的嘎鲁待姐姐自然是高傲而自信的,她风华绝代。被称为满洲第一美人,只怕比温皙还要更美二分呢!康熙素来好色,自然会喜欢这样的美人。嘎鲁玳姐姐是骄傲的,她是遏必隆的女儿、鳌拜的义女,四辅臣中两个是她的阿玛,自然瞧不起满洲下女出身的赫舍里皇后,当时的碰撞自然不会少。

康熙继续道:“芳仪身为皇后,却处处忍让着她,朕便愈发觉得芳仪深明大义。心胸宽厚,便待她愈发好了。后来有了承祜,朕着实喜欢这个孩子!那是朕第一个嫡子,有时候时常在想,若是承祜平安长大,朕也不会立胤为太子。”

“小时候好。长大了未必好,就如太子,幼时不也是很好吗?若是承祜阿哥长大,未必不是第二个胤!”温皙很不客气地道,“孩子好不好,要看父母教得好不好!”

温皙的意思就是说康熙教得不好了。康熙却不生气,反而笑道:“许是朕子嗣愈多。对胤的关爱便不及从前了吧,才叫他生了不该生的念头。”

至于这个不该生的念头是什么,温皙晓得,康熙更晓得,却还是容忍着太子。

“只是,朕有时候也忍不住去想,胤这样的脾性。到底是随了谁?他的性子不像朕,难道像芳仪?!芳仪在世的时候。在朕面前从来都是贤惠温柔的!”康熙不觉地蹙了眉头,“当年荣妃的孩子那么多都保不住...”康熙的语气渐渐哽咽,“一个个都尚在襁褓,昨日还会哭还会笑,今日就冰凉了身体!朕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没了...好长时间都不敢亲近自己的孩子!生怕他们都会没了!”

失去孩子的痛苦,温皙没有承受过,只是小蜜桃断了一指,她的心到现在还隐隐发痛,而失去孩子想必比那更痛十倍百倍吧?

“朕起初也只以为是荣妃福薄...”康熙狠狠地摇了摇头,“如今想来,朕实在不愿意去承认芳仪是心狠手辣之人!”

“事情都过去了!”温皙缓缓开口道,“皇上就不要去想了。”

康熙苦涩地笑了笑,声音绵长:“是啊,都过去了...朕却总是耿耿于怀,芳仪在的时候,朕的孩子没得最多!她那样贤惠,朕却没了那么多孩子!反而芳仪去世,你姐姐做皇后的时候,朕的孩子不曾夭折。怎么叫朕不去怀疑她?!”

“姐姐...”嘎鲁玳,嘎珞的姐姐,却也是年少就香消玉殒的人。

康熙额头贴在温皙的额头上,“或许你还不敢相信,嘎鲁玳是被芳仪害死的!”

温皙眼中微微一愕,虽然嘎鲁玳曾经用过的薰炉温皙也险些受其害,只是到底是否是赫舍里皇后所为,温皙也不得而知,何况赫舍里皇后比嘎鲁玳早死那么多年。

温皙不去深问,只问:“皇上喜欢嘎鲁玳姐姐吗?”语气莫名地带了几分酸。

康熙哭笑不得,“朕自然是喜欢嘎鲁玳的,她明艳不可方物,活泼动人,朕自然不能无动于衷。当初立她为后,朕也不全然是为政治考量。只是当初亦为了胤,给她下了药物,叫她不能有孕,朕始终觉得愧对她。”

这些事,温皙都晓得,只是这样的话从康熙口中说出,莫名地温皙为这个姐姐觉得惋惜。那时候的康熙,亦是何等凉薄?给她妻子的名位,却不叫她享受妻子生儿育女的权利。幸运的是嘎鲁玳至死都不晓得,也算不必痛苦了吧?

“还记得你刚入宫的时候吗?”康熙浅声道,“那个遇热便会散发有毒气息的珐琅彩薰炉...那是芳仪送给嘎鲁玳的东西!那东西非数年不能置人于死地,芳仪原来打早就想要嘎鲁玳的命!可笑朕还一直以为,嘎鲁玳骄奢妒忌,芳仪贤惠得体!”

嘎鲁玳的一生,真是悲哀,她的出身一点都不亚于赫舍里芳仪,她的美貌更胜过赫舍里芳仪太多,可却要屈居于她之下!虽然在赫舍里芳仪死后能够登上后位,却还是被自己的丈夫算计不能有孕,被一个死去的人算计至死!!她那样骄傲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在宫闱这种地方生存!

和康熙彼此静默许久,温皙才悠悠的叹了口气,嘎鲁玳再悲哀,起码还曾经是康熙的妻子,她曾经是她爱的男人的妻子!只可惜,皇后的宝座也还没坐热就消香玉陨了。

“朕要立你为后!”康熙突然目光坚毅,凝视着温皙,吐字清晰而厚重。

温皙豁地瞪大了眼睛,“皇上...?”温皙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坏了,立她为后?康熙不为太子考虑了吗?!她若为后,她的两个儿子便与太子一般成了嫡子,康熙就不怕太子本就不太牢固的地位受到极大的冲击吗?!

“朕以前娶芳仪为后,而后立嘎鲁玳为后,都是政治需要!”康熙声音格外晨缓,却字字击打在温皙心头,“唯有你,朕是真心想要你做朕的妻子!不是为了政治,不是为了江山,不是为了朝堂稳固!只因为你是朕心爱之人!”

温皙几乎不可置信,她入宫的时候,便笃定她一生都只是贵妃。但是再次回宫之后却被立为皇贵妃,当她以为自己至死都只是皇贵妃的时候,康熙却那样肯定地说要立她为皇后!

康熙眉眼皆带了笑意,“怎么?欢喜坏了?!朕不是今日才有这个打算的,本想给你惊喜,你却一声不吭跑去了行宫,好端端叫朕气坏了!朕还没来得急与皇额娘说呢,今日倒是先与你说了。”康熙伸手抚了抚温皙耳边的乌发,道:“怎么样,你可喜欢?”

温皙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狠狠地摇头,“我不要。”虽然差点就要点头了,但是温皙一想到两个儿子,就只能摇头。

康熙愣了愣,“为什么不要?”

温皙低下头,若她成为皇后,她的孩子立刻便会称为众矢之的!温皙害怕那一天出现!九龙夺嫡已经展开,这水已经够浑的了!兄弟之间算计已经够多了的!何必叫这样的争斗愈发和她、和她的孩子更加纠缠不休?

“你是为了...胤禄和胤礼?”康熙轻声问道。

温皙点头,嗯了一声,道:“我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长大,不要卷入无谓的争斗中。”

康熙温柔的揉着温皙的脑袋,“他们亦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朕也会好好护佑,不会叫他们受到伤害。”

“伤害未必只来自他人...”温皙微微叹息道,“人都是有野心的,我不希望他们成了嫡子,也生了野心,自己将自己置身于险地。”胤禄的野心只怕已经生了,固然嫡子的尊荣会给他带来诸多方便,同样也会叫他自高自傲,变得如太子一般,因为太过骄傲而看不清自己!何况以后的夺嫡会愈发惨烈,她的两个孩子还太小,根本不足以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保护自己,温皙也怕无法在这样的时候保住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身居高位,却没有相匹配的实力,这样是极为危险的。若是真有半点意外,温皙实在难以承受,只能放弃了后位的诱惑!

“你呀!总是爱胡思乱想!”康熙目光又含了宠溺,“你若不肯,就先缓缓,等他们都长大了。只是,朕的后位一直都只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要了,就跟朕说,好不好?”

温皙想了想,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没有谁爱做妾室,虽然做正妻的烦恼往往比妾室更多,温皙依旧无法完全拒绝这样的诱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37、如意同心

没了其他杂味的龙涎香的味道,闻着叫人格外舒服。温皙远远瞥见被康熙撩在帐外地上,弃之如敝屣的香囊。从前温皙也常常去昌平行宫,只不过是和康熙一起去,也只是去三五日便回来。从前,温皙一回宫,就有不少嫔妃凑上来巴结,密嫔也是其中最会巴结的人之一,这次却不同了。

密嫔虽然是温皙一手提拔出来的,但是对密嫔温皙从未交心过,野心谁都有,她也不例外,只不过以前不敢有罢了。温皙不在的日子里,她最得宠,自然被这些宠爱迷昏了眼睛。她得宠便罢了,居然敢纵容着十四阿哥欺负她的儿子,这点温皙就不能容忍了。

温皙依偎在康熙怀中,软声道:“皇上以后可不许挑胤禄的刺儿了!”温皙一离宫,康熙就没给她儿子好脸色瞧。

康熙忍不住嗤笑道:“这个兔崽子...哼,他还以为自己那点藏拙的演技挺好呢!”

“额...”温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是他教胤禄不能锋芒太露的。

康熙斜着的丹凤眸子中带着如清水涟漪般的笑意,语调款款道:“朕那么训斥,居然还能忍住了不表现表现...”康熙微微颔首,含了若有若无的赞许,“嗯,这点倒是不错,懂得收敛锋芒。”

温皙只得干笑了笑,声音脉脉如水:“臣妾虽然不希望皇上对胤禄和胤礼关爱超过其他阿哥,可是皇上也不要太压抑着他们了。”

“你的顾虑...朕明白,”康熙语气慈和,揉着温皙松散的云鬓,“朕以后会对胤裪、胤祥、胤祯、胤禑、胤禄、胤礼几个孩子,尽量一视同仁。”

温皙嗯了一声,一视同仁是最好的。不偏爱,便不会引起不必要的妒忌与怨恨。这样起码读书的阿哥们不会争斗起来,随即心有黯然,语调亦是低低的:“也请皇上不要叫臣妾一人独宠。”

温皙语中忍不住带了酸溜溜的意味。若是她依旧独宠,那么康熙极是不刻意疼爱她所出的两个儿子,小石榴和小蜜桃依旧还是会引起旁人的妒忌。康熙对她的好,温皙无法不动容,或许内心深处早已被他触及,只是温皙自己一直逃避不肯承认罢了。只是于温皙而言,到底还是孩子比丈夫更重要一点。那么。她便只喜欢康熙一点点好了,若是有一天为他伤心,也只会伤心一点点....

“你呀!”康熙语气颇为无奈。温皙却听得出康熙已经答允了。

“只是——”温皙瞥了一眼帐外的香囊,“皇上来臣妾宫的时候,不要有别的女人的气味,臣妾会难过。”密嫔那争宠的小心思,温皙何尝不知。故而语气格外酸酸的。她也是女人,女人天生就会妒忌,以前她冷下心肠不去爱这个男人,但是多少年下来,她亦不是铁石心肠,除去不能专一之外。康熙的确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何况,这个男人,是她一个女儿两个儿子的父亲。是她相守了十数年的丈夫,如何能一点不动情?!

“朕,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好!你要朕宠爱旁人,有不许朕身上有别人的味道!真不知道你是贤惠,还是悍妒!”康熙语气中无奈更盛了几分。捏了捏温皙的鼻尖,眼中不禁含了更多的宠溺。

“贤惠太难。臣妾从来都做不到,”温皙坦然承认,作为一个女人,她要忍受自己的丈夫有那么多的妾室,已经够难的了,难道要忍受日日被提醒,他的丈夫昨夜与旁的女人欢好过吗?!温皙继续道:“臣妾亦不愿意让人觉得自己悍妒——背负悍妒之名更累太更!”譬如八福晋,平日里张扬不知收敛,但是日子就好过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康熙点了点温皙的眉心,“你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温皙笑了,“贪心”二字她倒是承认。

康熙的手不经意地插到枕头底下,却摸到了一团似乎是丝线的东西,便顺手给撤出来了,随口问:“这是...”

温皙立刻燥红脸,这样的手工,温皙只敢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做,做好了也不敢给任何人看,故而藏在枕头底下,打算明日再给拆了。没想到竟然被康熙给摸了出来,温皙急忙要去夺:“那不是给你的!”

康熙却抿起了嘴角,眉眼浮现得意的笑容,忽的把丝线里头包裹的歪歪扭扭的络子高举了起来,举到温皙抢不到的高度。

温皙急忙爬起来,康熙亦在床上站了起来,依旧高举着那东西,举到温皙踮着脚尖儿也够不到的高度。温皙气得面皮紫涨,高呼道:“快还给我!”

康熙手指捏了捏那东西,放在手心把玩,仔细观摩,笑声朗朗道:“这是一枚...吉祥结?唔,爱妃什么时候会打络子了?朕竟然不知道!”

温皙脸上热得火辣辣的,只好回答道:“是这两日才学会的!臣妾只是在练手!这个不算!”

吉祥结虽简单,确实一种很好看寓意又很好的络子,只是温皙手工拙劣,不但松松垮垮,没筋骨似的,还左右不对称,下面的流苏也是一点也不齐整,仿佛一碰就要散了架似的!康熙却看得眼中笑意愈发浓了,呵呵道:“朕不嫌弃!”说着,竟然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哎——”温皙气得想要跺脚,“说了不是给你的!”

“不给朕,给谁?”康熙挑眉戏谑着,“爱妃既然为了朕都学打络子了,朕自然不会嫌弃爱妃的手艺。”

“我才不是为你学的呢!”温皙一脸窘迫,脸颊红扑扑如晚霞一般,焦急的样子落在康熙眼中委实可爱可怜!

“爱妃心意最难得,朕必然随身佩戴。”康熙根本没把温皙的话听进耳朵里,径自笑得愈发得意洋洋了,似乎是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天地良心!温皙心中哀嚎,她真不是为康熙才学打络子,一是因为长夜漫漫无聊得紧,二是看着竹儿打得一手漂亮的络子眼馋得很,才学了。听见康熙说要“随身佩戴”,温皙顿时急了,叫嚷道:“不行!你不能戴在身上!要人看见了,我还不被笑话死!”宫里连十公主打络子的手艺都比她好!那样的东西要是被康熙戴出去招摇,温皙还要不要脸了?!

康熙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急忙安抚温皙道:“大不了朕答允你以后都放在怀里,不叫别人看见就是了。”

温皙嘟囔着嘴巴:“你把那个给我,等我做个更好的给你!”这种丢人的东西就算不被别人瞅见,只怕康熙也会拿着来取笑温皙!必须要拿回来,然后毁尸灭迹!

康熙却牢牢揣在怀里,道:“等你做了更好的再说吧!”康熙摸了摸自己下巴,又道:“就学做个同心结吧,爱妃不是说同心结寓意永结同心吗?那就学了,做一个给朕!朕就把这个还给你。”

温皙顿时垮了脸,同心结不是吉祥结,很难做有没有?!!温皙那点动手能力肯定要学道明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学会了。不过看康熙这个样子,温皙就晓得要不会来了!

康熙眯眼笑道:“时候不早了,安置吧!朕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翌日,起得格外晚一些,谁叫昨晚歇息得太晚了?

清晨一大早,内务府又派人重新送来了温皙份例的皮子,都是成色最好的貂皮,温皙今年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无怪乎他们这么紧巴巴地来送了,因为一大早内务府总管凌普就被康熙下旨杖责了三十,还叫内务府所有人去围观,自然紧赶着上来巴结了。

打发走了内务府的人,温皙叫底下宫女准备了丝线等打络子的东西,以大红大紫为主,年下了,自然都紧着鲜艳颜色的丝线奉上来。

同心结,是花样繁多的络子中的一种,表达男女欢爱之情的,古来便有此物。腰间双绮带,梦为同心结,亦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往往成为女子的寄托,情窦初开的少女,将此物赠与心爱的男子,借以表达情思。想到此处,温皙低低叹了一声,她都三十多岁了,孩子好几个了,居然还要跟小女儿似的学这种东西!老脸往哪儿搁呀?!偏生作为师父的竹儿每每用一副暧昧的眼神儿瞧着她,瞧得温皙心底发毛。温皙也不好意思告诉竹儿,原因是她做了一个特难看的同心结被康熙抢走了,必须拿个同心结换回来。

络子又作“绦子”,亦称之为“结子”,打络子是俗称。竹儿嘴角微微上挑,笑意绵绵之下,双手灵巧翻飞,如一只蹁跹飞舞的蝴蝶,竹儿一边悠闲地打着络子,一边解说:“主子不必着急,这同心结很好打!主子初学,就只拿一种颜色的丝线就好了,先不用学五彩同心结,只学单色的就好....”

温皙看得打得极快,愈发眼花缭乱,急忙喊停道:“你慢点...”

竹儿哦了一声,“奴才已经打了好了。”竹儿将这枚大红色的同心结放在温皙手心,“主子,奴才会五种同心结,这个是比较简单的一种,和如意结差不多,不过上下左右心形环绕,还有心连心样式的,您要学哪一种?”

温皙低头看了看,小巧玲珑,果然可爱的紧,关键是看样子不是很难,“就学这个!”

竹儿呵呵一笑,道:“这个意头也极好,叫如意同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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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敲打密嫔

以前看梅儿绣花,温皙觉得很简单,但是自己上手就很差劲,结果现在学打络子也是一样的。不论是她还是嘎珞,都是满洲贵女,诗书倒是学了些,就是汉人的女红根本就是半吊子,而温皙也素来不是心灵手巧的人,故而学得乱七八糟,竹儿倒是有耐心,一遍一遍地教,一遍一遍地纠正。温皙这个学生都快没耐心了,她倒是是个极好的老师。

就在温皙耐心耗尽的时候,小鹿子在珠帘外头打千儿,恭声道:“主子,永和宫密嫔小主求见!”

“密嫔?”温皙冷冷一笑,正好,她不来,温皙还要去找她呢,居然亲自送上门来!

温皙瞧了一眼自己这一身家常的装束,一身浅紫色如意云纹的旗装,外罩一个鹅黄色琵琶对襟玉兰纹小坎肩,颇有几分恬淡温馨之感,却不大合适,便随手丢下手中不成样子的半成品,吩咐竹儿道:“去取本宫的那身织金缎的衣裳来,还有那套压箱底儿的赤金钿子头花。”

一番隆重打扮,故而费时费事不少,到叫密嫔等在正殿格外担惊受怕了许久。

密嫔因是汉人出身,是小脚,故而走路袅娜如扶柳,格外姿态纤纤。密嫔见温皙千呼万唤始出来,急忙上前二步直接跪拜千恭万敬地磕头:“嫔妾给皇贵妃请安,愿皇贵妃千岁金安,福禄永年!”

温皙刻意打扮华贵一些,便是要立出威势来。一身新裁的织金缎刻丝鸾凤朝阳牡丹的旗装,外罩着玄狐皮坎肩,头上是一色赤金嵌鸽子血红宝石的钿子头,画长眉入鬓,两腮红如新栗,眉心一点珊瑚花钿。更添艳丽无匹,衬出几分高傲凛然。温皙扶着竹儿的手,脚下踩着花盆底儿鞋子,一步步落地稳重,走到正前,敛身端坐在万福庆吉祥的紫檀木琉璃宝座上,嘴角带着一抹凛然的笑容,又刻意含了几分不屑迫视着跪在地上的密嫔,却不叫她起来。

竹儿捧来泥金龙凤的护甲盒子,取出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的赤金制成华贵护甲。小心翼翼地一个个戴在温皙葱白一般细嫩的手上,一边浅笑道:“主子,这套赤金龙纹吐珠护甲是造办处新进献的。上头的珍珠是最罕见的金珍珠呢。”

温皙轻轻嗯了一声,仿佛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那护甲的硕大圆润的金珍珠,质地光泽如黄金一般,盈盈生辉,金珍珠在龙口处。仿佛是龙嘴里吐出来的,周围还环绕着五颗寻常东珠,呈现环绕之状态,自然华贵非凡。

戴好了护甲,温皙才睨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密嫔一眼,“哟!今儿又不是什么大日子。密嫔怎么行这个大的礼?倒叫本宫不好意思了!”

密嫔忙道了一声不敢,急忙又恭维道:“娘娘贵为副后,身份贵重。嫔妾怎敢不敬?娘娘回宫,嫔妾本该立刻来向娘娘请安,如今来晚了,特来给向娘娘请罪!”说着又恭恭敬敬磕了个头。

温皙嗤地一笑,“密嫔如今何等得宠。本宫哪儿敢降罪于你啊?!”

密嫔额头上随即生了一层冷汗,姿态放得愈发谦卑。“皇贵妃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只是皇贵妃去行宫的日子,皇上才稍稍宠爱嫔妾几分罢了!断断不敢与皇贵妃相比!”

“稍稍宠爱?”温皙语带讥讽,从一侧案上拿起彤史,“单上个月,皇上就去了永和宫九次,可谓是后宫第一的宠之人了!密嫔实在太自谦了!”

密嫔顿时冷汗涔涔,急忙磕头道:“娘娘恕罪!嫔妾绝不敢和娘娘争宠啊!皇上不过是看嫔妾可怜,才加以垂怜!前两个月,景仁宫的常在赫哲氏才叫得宠呢!”

这么快就想着转移视线了?这个赫哲氏如何,温皙暂时懒得去料理,堂堂皇贵妃去对付个常在也太掉价了,要欺辱也得欺辱密嫔这样品级的嫔妃呀!温皙斜斜睨着自顾自说的密嫔,密嫔口口说着这位赫哲氏常在何等无礼,在几个妃子面前都有不恭不敬之举等等,只是温皙一只斜眼冷瞧着他,密嫔说着说着便不敢说了。

密嫔身子一颤,愈发觉得温皙“杀气”逼人,急忙道:“娘娘,嫔妾知错了,嫔妾再不敢和娘娘争宠了!!”

温皙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本宫是为这个生气的?”自然了,温皙也不喜欢密嫔太得宠,但是还不足以叫温皙对付她。

密嫔有些傻了眼,却不敢问为什么,急忙脑袋急转着弯儿去想自己到底是哪儿得罪了皇贵妃,忽的想到了月前自己儿子和皇贵妃的儿子摔跤的事儿...立刻头上冷汗如豆大,皇贵妃何等护犊子?!当年荣妃和三阿哥就是前车之鉴!密嫔急忙磕头如捣蒜,哭得满脸泪水:“十四阿哥只是年少冲动,绝不是要故意欺负十七阿哥的!求皇贵妃明鉴啊!”

密嫔也算聪明人的,只是聪明人往往比笨人更爱做糊涂事!冰冷的笑容自温皙唇角蔓延开来,仿佛比冬日里的刺骨寒风更能冷彻心扉,吓得密嫔只敢连连叩头。

密嫔原就是袅娜纤细之人,就算生了十四阿哥身材也不曾走形,如今俯跪在地也颇有楚楚可怜之态。且密嫔当初落胎就伤及了根本,本就畏寒,如今跪在冰冷的汉白玉地板上,一张精美的脸蛋都苍白如纸了。

“密嫔——”温皙轻启开朱唇,声音如碎裂的冰,长长的语调带着冰冷的气息。

“嫔妾、嫔妾在。”王氏洁白如玉的牙齿,似乎在隐隐上下打颤。只因被温皙收拾的嫔妃多了去了,叫王氏不得不畏惧。

温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别忘了,你的嫔位是谁给的。”

密嫔急忙道:“嫔妾不敢忘怀,嫔妾所有结是娘娘所赐!”

温皙微微一个冷哼,“你的一切既然是本宫给的,本宫亦可随时再取回来!”

密嫔娇躯微微颤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温皙便继续道:“永和宫可是个好地方!如今永寿宫不吉利,嫔位亦只有五,不知道有多少贵人惦记着永和宫的正殿呢!”

“娘娘——”密嫔惊呼,心中恐惧万分,她好不容易才爬到今日的地位,她舍弃了肚子里曾经的孩子,更再也不能生育了,若连这个嫔位都失去了,那必然连十四阿哥都没有资格抚养了,她便一无所有了!焉能不怕?!

“做狗。就要做忠犬!”温皙语气刻薄,不带一丝温度。

密嫔却散去了大半的惊恐,急忙道:“嫔妾绝不敢对娘娘不忠!但求娘娘给嫔妾这一次机会!嫔妾必然粉身碎骨报答娘娘!”

温皙脸上略露出二分笑意。她也没打算处置了密嫔,这个女人虽然有野心,可还有用,温皙可不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棋子。然后,结果宫女奉上来的茶水。略吹了吹表面的浮沫,徐徐饮了一口,道:“起来吧。”

密嫔许是跪得太久了,身子歪歪斜斜站了起来,一副也站不大稳当的样子。到底是裹脚的女子,这幅孱弱的样子。温皙着实不喜,可惜康熙就喜欢这样的。

温皙忽的想到另一个能够和密嫔几乎平风秋色的答应,哦。不,是常在了,便问道:“那位赫常在是怎样一号人?”

密嫔见温皙问及此人,便松缓了大半,道:“赫常在十分美艳。只是...”她略蹙起眉头,“赫哲氏美则美矣。脾性却不是温和的,六宫多有怨怼,只是皇上竟然很喜欢。”

温皙也微微纳罕,康熙素不喜欢太高傲的女子,如今怎么宠着个包衣出身的?温皙也听儿子说这个赫哲氏很是傲气冲天,得罪了好几个高位嫔妃了,依仗着康熙的宠爱,倒是无人敢把她怎么样了。听着密嫔的语气,似乎她也对赫哲氏的得宠十分费解,她这样的脾性素来不对康熙的胃口,莫非康熙换了口味?

密嫔趁机急忙道:“娘娘若不喜赫哲氏,嫔妾愿意为娘娘解忧。”

温皙眼珠子一转,淡淡嗯了一声,且让她们斗去吧。温皙吩咐人将昨夜康熙随手掷在地上的双龙戏珠绣样的香囊取来,“本宫不喜欢皇上身上有旁的气味,这东西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密嫔见了,脸色陡然变了,变得极为难看,却只得言辞更加恭敬,道了一声是。此物如何到了皇贵妃的手上,密嫔也猜得出,故而更是胆战心惊,愈发不敢与温皙为敌。只是难免心下酸楚,精心绣好的香囊,佩戴在君王腰间,却不曾想有朝一日被他交给旁的女子。

看着密嫔怔怔失神黯然的样子,温皙气也消了泰半,便道:“本宫不介意后宫中有谁得宠,譬如以前的和贵人、顺贵人等人,你比她们可要有福气多了!要懂得惜福,否则你所得到的早晚要如数失去!”温皙语气里亦是含了警告之意。

密嫔连忙垂首,恭敬地道:“是,嫔妾谨记娘娘教诲!”

“至于赫哲氏——”温皙略一思忖,反正没惹到她头上,且看看吧,“你与她如何龃龉,亦与本宫无关!只是有一点,八公主舒露,出嫁之前本宫是断断不许她有再回宫的机会!”

密嫔眼中一喜,她好歹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到底是瞧不起包衣出身的赫哲氏,且赫哲氏还如此放肆不知收敛,密嫔素来恭顺小心,便生了更多不满,如今有温皙默许,密嫔的手自然也敢放得更大一些,于是连忙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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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丈母娘看女婿(上)

打发了密嫔离开,温皙神色有些倦怠,正打算回内殿躺一会,却听外头来报,康熙御驾朝这边过来了,温皙只得理了理妆容,出殿相迎。如今已经是三九天,即使是快晌午的时候了,扑面而来的风冷地凛冽,温皙不禁缩了缩脖子。殿内温暖,一出来就格外觉得冷了。

康熙似乎心情不错,上来扶了正要见礼数的温皙,温热的大手握着温皙的有些冰凉的柔荑,仔细端量了温皙一身华美娇艳的衣裳和妆容,颇有几分欣喜之色,夸赞道:“这身衣裳裁得不错,很衬你!”

温皙微微一笑,随意道:“臣妾倒觉得织金缎虽好,却沉得很。”织金缎因夹杂无数金线,故而比寻常的绸缎要重上几分。且这身银红的织金缎还是康熙赏赐的呢,康熙见了想必高兴。

温皙的衣袖,青鸾成双欲飞,针工局的手艺自是不必说,尤其是绣在织金缎的料子上,阳光之下,金光灿灿,格外耀眼。康熙拉着温皙的手一同入殿,语气和缓,仿佛在话家常,“朕就是见今年进贡的织金缎比往年更好几分,才多给了你一些,如今果然极好!”

温皙含了笑意,今日不过是要给密嫔下马威,才特意穿得华贵一些罢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想要摆出什么样的架势,就要有相应的装束才对。只是,素日了她并不喜欢穿得太暴发户了。却也不反驳康熙的话,只依旧微笑着。

炭盆中红罗炭烧得正旺。暖气熏人,暖阁美人榻中央,放这个剔红牡丹纹的大捧盒,里头放着各色丝线、金线和剪刀,方才跟竹儿学了会打络子,结果什么都没打出啦。想到那个比小孩子手艺还不如的吉祥结还在康熙手上,温皙不由得脸颊发红。

康熙见了,声音含了几许柔意:“朕不打搅你,你想做什么。便继续做便是了。”

温皙微微有些窘迫,急忙道:“倒也不急于一时。”康熙要的同心结不好学,温皙却也有些犯愁的。丝线本就细,若要将错综复杂的丝线编制成精美的同心结,可不是简单的事儿。

康熙却颇有兴致的样子,道:“同心结。就用红色编制即可,下头加个明黄色流苏也就是了,朕留着作扇坠。”

温皙眨了眨眼睛,疑惑道:“现在是大冬天,扇子早就束之高阁了,皇上不是不打算把臣妾的同心结也束之高阁?”说着。嘴巴撅了起来,生了几分不满。

康熙却突地捉狭地笑了。眼中带着戏谑,“爱妃若亲手制成同心结,朕自然要日日佩戴。只不过朕想着,以爱妃的小手...想必要明年夏天才能编好一个似模似样的同心结。正好坠在扇子上。”

温皙旋即恼恼羞成怒,作势便要去打他,只是瞧着周遭还有旁人,挥舞起来的拳头只得落下。愤愤跺了跺脚,“臣妾有那么笨吗?!”

康熙乐得哈哈大笑。“爱妃就算再笨,朕也不会嫌弃!”

温皙气鼓鼓着腮帮子,抓了一团大红的丝线在手里扯着,想要揪出一根来,却给弄乱成了一团,团得越来越杂乱,越来越解不开,气得温皙抓起捧盒里的银剪子便要给绞碎了,竹儿急忙上来一把夺过剪刀和线团,好言安慰道:“我的主子诶,解线团要的是耐心,哪儿能用蛮力?”

康熙坐在对面泥金雕花的椅子上笑得愈发捉狭,温皙又是羞又是恼怒,气得面皮紫涨,难看极了。竹儿却还在唠唠叨叨说教着:“主子要学打络子,最要学的就是一个耐心,没有耐心的人是断断学不好这东西的!”

温皙欲反驳,却发现自己无可反驳,论耐心,温皙远远不及竹儿。只得愤愤瞪了一眼只会看笑话的康熙。

竹儿不一会儿便理顺了丝线,正要递给温皙,却又收回去,将那丝线给缠成一个线团,一边缠一边道:“还好丝线滑溜,好解,若是棉线就糟糕了。奴才帮主子缠成个团儿,就不容易弄乱了。”说着便缠成了个鹅蛋一般大的红色圆圆线团,才递给温皙。

温皙转手又给扔进捧盒里,那滚圆的线团在捧盒里咕噜噜转了几圈才停了下来,她今日已然不想再捧这个难弄的东西了,吩咐道:“去叫膳房备些精致的点心,我这会儿想吃了。”

竹儿只得依言下去,眼中颇有无奈之色。

康熙忽的正了身子,敛去大半的笑容,眼中若有深思,定定道:“朕正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温皙见康熙不似方才玩笑,只得正身,洗耳恭听。

“朕看玉玳也不小了,朕打算明年择个吉日册封。”康熙凝神看着温皙道,话里的意思,不是跟温皙商量反倒像是通知。

温皙皱了皱眉头,道:“碧儿还小,不急着出嫁。”

“朕知道,”康熙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看透温皙的内心,“玉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朕只是想着提前给她册封罢了。”

温皙哦了一声,素来公主都是出嫁前册封,康熙这么说,温皙也略放心了些,但是随即又皱了眉头,道:“五公主齐不琛可还比碧儿大一岁呢,总不能叫妹妹抢在姐姐前头了。”

康熙低眉略一沉吟,随即笑道:“那就一起册封!也好叫齐不琛沾一沾玉玳的喜气。”

康熙继续笑吟吟道:“说到嫁人,虽然不急于一时,倒也是时候该挑选着驸马了!自然了,也给齐不琛相看着。”

温皙恩了一声,“唯独一点,皇上可是答允了臣妾的,不会要碧儿远嫁蒙古。”

康熙走到温皙身边,也坐在美人榻上,拉着温皙的手,道:“这是自然!朕正有个瞧着不错的,要跟说说。”康熙顿了顿,凝视着温皙的眸子:“你觉得舜安颜怎么样?”

温皙一阵疑惑,“舜安颜是谁?”忽的脑中一闪,舜安颜这个名字是极为耳熟的,随即脱口而出:“佟国维的孙子?四阿哥的伴读?!”

康熙点点头,“不错。”

温皙却满不情愿了,无他,舜安颜可是佟贵妃和佟嫔的侄儿呢!当初舜安颜能够成为四阿哥胤的伴读,就是佟贵妃的手笔。温皙虽未见过此人,却也不想叫自己的女儿嫁到佟家。

舜安颜,佟国维的嫡长孙,未来佟佳氏承恩公爵位的承袭者,人品学时到底如何温皙不大清楚,不过能成为胤的伴读,想来是不差的,而看佟贵妃和佟嫔的长相,此人想必长得也不会差了,只是温皙到底是不情愿的。

且舜安颜年纪和四阿哥差不多,二十岁上下的人了,身为佟佳氏的嫡长孙居然还未曾娶妻,可见是早早就打算尚主了的。宫中与舜安颜年岁相当的公主有好几个,以温皙的六公主出身最高,也最得皇帝喜爱,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早早就被人觊觎了,温皙也老大不乐意。

康熙何等眼尖的人,怎会看不出温皙的不情愿,只好言安慰道:“朕的确是顾念和佟佳氏一族的情分,却也不是不顾玉玳的幸福,舜安颜此人品貌俱佳,年少有为,却也是极好的人选。”

温皙闷声道:“舜安颜的年纪,大约有二十岁了吧?想必有不少侍妾了吧?”

康熙呵呵一笑,道:“舜安颜为人自持,不是贪花好色之人,不但没有侍妾,连房里人都没有。”

温皙微微一愣,“果真?!”生在富贵人家,而不好色?若是真的如此,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只是不知他是因为不好色才无有侍妾,还是为了尚主、为前途计才如此自持?只是,不论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可以考虑的一个人选。

康熙含笑,颇有几分得意:“朕可是叫人仔仔细细暗中考校了许久了!自从老四成家,朕就叫她做了蓝翎侍卫,去年晋升为二等侍卫。”

二等侍卫,听着挺低微的,但是做侍卫几乎斗室从蓝翎侍卫一步步升上来的,舜安颜升职的速度也算相当快了。二等侍卫是正三品,一旦外放出去,就是封疆大吏,要么就是六部侍郎之类的官职,将来前途必然不凡。若是能尚主,将来更是前途似锦。

温皙微微踌躇,难以下定主意。康熙却并无勉强之意,拍了拍温皙的手,大有商量的意味,“这样吧,改日朕叫玉玳自己去瞧瞧,看顺不顺眼。”

“臣妾也要瞧瞧!”温皙立刻道,自己闺女于男女之事上还是很单纯的,要是被哄骗了怎么办?

康熙面有不悦之色,“你是朕的嫔妃!”语气竟然莫名的酸酸的,可见这个舜安颜长得不错,只怕有潘安宋玉之姿容。

温皙嘟着嘴巴:“权当是丈母娘看女婿,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