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在暗骂太后闲着没事找事儿干。你吃香的喝辣的,好好过你的日子就是了,干嘛老来找老娘的茬?!康熙的手瞧瞧落在温皙的手背上,柔声道:“皇额娘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改日朕会跟她去说。”

咦?温皙疑惑地看了康熙一眼,靠!这厮在自己老娘哪儿居然也有眼线?否则怎么这么快就晓得了?!便道:“太后是怨恨臣妾不同意将碧儿许给奇塔特。”想来,她与太后的嫌隙是从科尔沁便有了的。只是太后态度是在宣妃死后才有了这样大的逆转的...难道还有其他的缘故?

“还有胤祥的婚事。”康熙补充道。

“十三阿哥的婚事?不是还没指婚吗?!”十三阿哥既然是宣妃的儿子了,那必然就需要守孝三年,不能议亲了,自然以此为理由拖延着就是了!太后也没有理由因此不满呀!

“马尔汉的女儿教养不错...”康熙顿了顿,“宣妃看人的眼光不差。”

宣妃临终前的确向她托付,那木看重了工部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马尔汉早年军功卓著,不过如今只是个闲散工部尚书,官位不低,但权力不大,不会引人忌惮,兆佳氏又是礼仪咸备的大族,教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错,宣妃看重的是马尔汉嫡出的小女儿,今年才十三岁,等道十三阿哥守足了三年孝,也不算晚。

温皙便与康熙提了,康熙也暗暗允了。只是此事宣妃不会外说,十三阿哥也不曾对外人提及,太后是如何知晓的呢?

看得出温皙的疑惑,康熙便道:“朕自然也是瞒着皇额娘,月前皇额娘又提起要将琪琪格许给胤祥,朕便以胤祥要守孝为由不可议亲搪塞,皇额娘却说与科尔沁不可议亲,与兆佳氏便可议亲了吗?朕才晓得,皇额娘不知何时洞悉了此事。因此对你才更加有所不满。”

温皙不由沉吟,接连破坏了太后两桩婚事难怪她会不满了?只是,温皙与宣妃商议胤祥婚事,左右并无旁人...忽的温皙脑中一闪,乌苏里氏!十三阿哥的侍妾乌苏里.苏勒!她原本就是太后赏赐给十三阿哥的人!若是她告密,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正好之前太后做主抬了乌苏里氏做十三阿哥的庶福晋!可不就是奖励她的告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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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闺事》来到古代种田忙,大嫂极品,母亲重男轻女,园中当自强,觅良婿,进财宝,草根变金窑。(即将完结)

372、第三人

暖阁中,有水仙的幽幽花香,伴着康熙身上悠远的龙涎香气息,混合成了一种独特的气味,闻起来倒也不错。

“臣妾听说准格尔汗王策妄阿拉布坦派其子进京来求尚主?” 温皙忽的开口道。

康熙微微颔首,“朕正也为此事烦忧,齐不琛已经赐婚,自然君无戏言;济兰又允了皇额娘将来要指给奇塔特,朕也不好食言。”

温皙挑眉:“皇上该不会再打玉录玳的注意吧?”敢打老娘闺女的主意...灭了你丫的!

康熙急忙道:“怎么会?嫁去科尔沁朕尚且不舍得,何况准格尔远在漠西蒙古,一旦远嫁,这辈子怕是少有机会能回来了。”

是啊,准格尔偏远荒蛮,一旦去了,只怕便要老死漠西,此生都不能回来了,远嫁之苦莫过于此。且漠西蒙古诸部落,虽以准格尔为首,但部落之间为争夺牲畜、草场,常年征战、杀戮不断,民风极其刁悍,更兼气候苦寒,多为戈壁沙漠,风沙连天,久居京中繁华的娇贵公主如何能在漠西生存?若要遣公主远嫁,便要存了舍了这位公主的心思!之前的荣宪公主、端静公主和四公主与之相比,还算幸运,起码有机会回京,起码不是老死不再相见。

“实在不行,只好违了对皇额娘的承诺了。”康熙沉默良久,才悠悠地道了一句。

那样济兰岂不是要远嫁漠西?!温皙不由微微一怔,虽然她与七公主并无什么感情,但是亦不由为她惋惜,便道:“何必一定要皇上的女儿远嫁?大可收养一宗室之女,册为和硕公主,也算给足了准格尔颜面。”

“宗室之女,焉能与帝女相提并论?”康熙只微微摇头。“只可惜济兰性子不够坚毅,去了怕也难有什么建树。若是舒兰未嫁就好了...”

四公主舒兰,这位海蚌公主的确颇具政治才能,在喀尔喀颇得人心,与夫君一同治理民务、军务,听说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夫妻琴瑟和鸣,十分恩爱。只可惜大清只有这么一位海蚌公主,康熙也只有在她出嫁之后才看到了她的好。

“若论性子坚毅,倒是有一人可与四公主比肩。”温皙扬眉到了一句。

“哦?谁?”康熙饶有兴味地看着温皙。

温皙面色坦然。缓缓而坚定地道:“八公主舒露!”

康熙的神色在温皙话出口的一瞬间凝滞,“舒露...?” 康熙不禁含了几分犹豫,“虽说佟嫔已经有孕。只是她一直十分疼爱舒露。”

温皙眸中含了冷意,温皙是决计不会叫舒露嫁得好去处的,而准格尔那样荒僻战乱的地方作为她老死之地,着实解气!便嘴角含了一缕如春风般的笑容:“或许佟嫔,很深明大义。”

四日后的晌午。便听见了佟嫔往养心殿跪请,请求让八公主为君父分忧,远嫁准格尔。康熙当时并未同意,却也不曾拒绝,只下旨大力赏赐佟嫔金玉珠宝无数,赞其“深明大义”。康熙虽未下旨。意思却已经很明了了。

佟嫔是要舍了八公主,保她肚子里的这个了,这样选择也在温皙意料之中。旁人的孩子哪里有自己亲生的重要?何况大清的公主十有八九要远嫁,舒露未必逃得过这样的命运!佟嫔索性狠一狠心,叫她远嫁准格尔。

第五日的清晨,佟嫔便来承乾宫请安了,温皙叫竹儿客客气气迎了进来。入殿奉茶,视为上宾。

才过了四五日。佟嫔看上去似乎更加憔悴了,眼下有重重的乌青,仿佛好几日不曾入睡。她强自撑着端庄的仪态,道:“如此,皇贵妃可还满意?”

温皙含笑打量着佟嫔,道:“本宫还以为你要考虑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下决定了?果然是旁人孩子不及亲生的重要!”佟嫔为了这个孩子,可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了,舒露焉能与之相较?!

佟嫔眼中有黯然的神伤,她垂下眸子,无言以对,手极其温柔地拂过自己的微微隆起的肚腹,她能够感受到孩子的跳动,每一日每一夜都能感觉到。舒露,虽然陪伴了她许多年,解了她许多年的寂寞岁月,但这个孩子才是她以自己的血脉、自己的生命供养出来的骨肉至亲啊!的确不是舒露能够相比的。

温皙手微微一抬,指了指右侧的椅子,道:“坐吧。”

佟嫔穿着平底儿绣鞋,让自己的心腹嬷嬷搀扶着,端身坐在椅子上。胡语会意,便上前跪下,为佟嫔把脉。

此次便是驾轻就熟了,殿内没有旁人,胡语便坦言道:“这几日娘娘没有休息好,可能也是因为胎动愈发厉害的缘故,故而憔悴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娘娘好生保养自身,不要多思虑,奴才自会全力为娘娘保胎。”

佟嫔咬唇,定神道:“你放心,本宫为了这个孩子,连最不愿舍弃的都舍弃了,必然会遵从医嘱,好生保养自身。”

药方是胡语酝酿了已久的,只是时隔五日,脉象已经有所不同,胡语不得不适时加以增删、改进,一张药方足足写了小半个时辰,才亲手交给佟嫔的心腹嬷嬷,道:“其中所用药物的分量、药材的年份、熬药的方法,以及禁忌全都写得清清楚楚,照方先服用三日再说。另外,既服用此药,其他的养胎药物也请娘娘一律停了,免得药性相冲。”

那位嬷嬷想必便是佟嫔所说的娘家寻来的懂医术的魏嬷嬷了,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四十许,面相刻板,很少开口说话。她仔仔细细瞧了药方,不由得眉头舒展开来道:“娘娘,这药方很好。”

佟嫔这才安心地点点头。胡语对此并不生气,而是继续道:“这张药方请娘娘明日开始服用,今日奴才会思量一个药膳,明日给娘娘亲自送去。介时以药方配合药膳,一齐调理。”

佟嫔微微一笑,对胡语很是客气:“有劳嬷嬷了。”

胡语低头回到温皙身侧,不再多说话。胡语如今的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被尊称一声“嬷嬷”或者“姑姑”了。

佟嫔敛身,看向温皙:“昨日,嫔妾再去向皇上请求将舒露远嫁之前,曾试探过昭贵人。”

温皙面带着招牌式的笑容,听她继续讲下去。昭贵人的年纪,稳重的工夫必然不如佟嫔,她和密嫔的联手,必然是以密嫔为主,主意多半也是密嫔出的。

“嫔妾告诉昭贵人,自己胎像不稳固,孩子很难保住。皇贵妃猜猜,她是如何回答的?”佟嫔脸上的微笑中带着冷意,继续道:“昭贵人说不如嫁祸给承乾宫,也能趁机恳求皇上接八公主回来。”

这样的话也在温皙意料之中,只可惜昭贵人如此说,便是漏了马脚了,温皙却不欲说得更深,只淡淡道:“那你可要小心昭贵人了。”

佟嫔笑如春风:“只是嫔妾既已经求了皇上远嫁舒露,又亲自来承乾宫,只怕她们已经明白,嫔妾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投靠了皇贵妃。”

“她们?”温皙不禁咀嚼着这两个字,佟嫔也不是傻子。

“难道不是吗?嫔妾可不信,仅仅一个昭贵人就有这般手眼通天的本事!”此话说出,佟嫔咬紧了牙齿,带着恨不得生食之的意味。

温皙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既然说到昭贵人,本宫很是疑惑,既然她是你宫里的人,如何就背了你呢?”

佟嫔不禁露出苦笑神色:“皇贵妃也觉得嫔妾是为固宠才举荐了赫哲氏吗?!”

“难道不是吗?”只可惜,赫哲氏蒙宠的时候,温皙身在汤泉行宫,对其中细节并不晓得,只是人人都会觉得是佟嫔的手段吧?

“赫哲氏是那一年小选刚刚入宫的,机缘巧合分派到嫔妾的景仁宫,嫔妾远不过是觉得她识文断字,颇有几分聪慧才放到身边来。那一日,被皇上瞧见了,一夜临幸便册为答应。后来她处处恭谨,又时常劝皇上接舒露回来,嫔妾才信了她几分。”佟嫔缓缓道来,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只是不知她背后是何人?!”

昭贵人背后自然是密嫔了,只是温皙不欲说出口,只淡淡微笑着:“佟嫔也没有头绪吗?”

佟嫔道:“想来必然是惠妃、宜妃、荣妃三人中的一个。”

温皙微微一愣,对佟嫔笃定的语气很是纳闷,便问道:“为何?”

“孝昭皇后容颜,想必也就四妃见过了。”佟嫔淡淡道,“皇贵妃作为先皇后嫡亲的妹妹,自然心知肚明,何须来问嫔妾。”

温皙脑中轰地一声炸响,是了,佟嫔没有见过嘎鲁玳,故而肯定是在赫哲氏承宠之后才晓得她容颜肖似孝昭皇后才得宠!那么密嫔王氏入宫比佟佳氏更晚,必然更不晓得嘎鲁玳长相!如此说来,昭贵人背后除了密嫔还有其他人?!密嫔与昭贵人图谋之事,是仅仅她二人图谋,还是和那个第三人一起图谋的?!那个不知是谁的人,是仅仅想要赫哲氏得宠来牟利,还是一早目标表对准了温皙?!温皙脑中如一团乱麻,一个昭贵人一个密嫔,温皙还能应对,若是再加上在暗处的这个不知是谁的人,才叫麻烦!!

PS:

第一更。

373、欢好(有肉)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进了腊月里足足下了近半个月的大雪,听说外头连京城房屋被雪压塌,冻死的人越来越多,前朝自然有不少官员被康熙申斥,后宫这边温皙只得下令嫔妃月例银子减半,而自己的月银减去三分之二方能服众,而有孕的佟嫔是唯一一个例外的。

到了腊月十四,雪才停了,康熙命四贝勒胤禛去主持此次雪后赈灾,年下喜庆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康熙进来也是愁云密布,大半个月都没翻牌子,只是偶尔隔三差五来一次承乾宫坐一小会儿就走了。

年关近了,一些东西也该提前准备着了,自有四妃协理,温皙也无需太过操心。之前担忧昭贵人背后还有另外一个人,故而温皙再一次监听了惠妃、荣妃和宜妃,可惜并没有听到可疑的言语,叫温皙怀疑是否是自己当初太多心了?毕竟当年见过孝昭皇后的人不在少数,除了四妃,还有宫中一些老资历的太监、嬷嬷,密嫔机缘巧合得知了也不足为奇。心中虽然如此想,温皙却不敢掉以轻心。

玉录玳那边被温皙生生闷下了好几个月,也着实闷坏了,不过既然都闷了这么久了,就干脆闷到年节再出来好了,反正眼下天冷得很,还是不出门比较好。齐不琛的婚期定在年后,毕竟宣妃才故去,皇子公主也需要守百日之丧,故而这个年过得不会太喜庆了。

大雪下得厚达三尺,太后也免了嫔妃们的请安问好。温皙也乐得如此,省得跟老太太照面。谁也不愉快。

温皙倒也不忙,只是在阿哥所的胤禄和胤礼还是要照常去书房读书,雪下得再大也不成,温皙只好急忙挪了自己月例的一部分红罗炭送去撷芳殿。总不能叫读书的孩子冻着!另外再给他俩加厚的里貂皮大衣,温皙也还叫竹儿做了猞猁皮的大手套,只可惜这两个儿子都要强,懂得手发红了都不肯戴着。非说那是女人才戴着的东西!气得温皙压根痒痒。

腊月二十,似乎是四贝勒赈灾有力,得了康熙赞赏,康熙了了前朝的事儿,也总算有心思关心后宫了。

这一日是晴好的天气,虽然天还很冷,不过总算阳光少有的暖煦,一直在长春宫给自己绣嫁妆的齐不琛也来承乾宫偏殿陪玉录玳说了会儿子话。

齐不琛嫁得所愿,故而脸上笑靥格外温婉。“左右现下天冷。出门一趟也怪冻人的。六妹不出去也好。”

温皙很赞同齐不琛的话,点头道:“碧儿是该修身养性了。”

玉录玳自顾自在哪儿撅着个嘴巴,都能挂上一个酱油瓶子了。——看样子还需要继续调教...

刚说了没几句话。小鹿子就跑来禀报说康熙过来了,温皙只得嘱咐俩丫头多说会儿话。自己回正殿去了。

康熙正披着个黑貂皮的大氅,站在火盆跟前烤火,见温皙莲步进来,便道:“朕怎么瞧着你殿中的炭盆少了几个?”

温皙淡淡地哦了一声,“这两日没前几日冷了,就叫人撤了二个。”

康熙抬头看了看温皙,便要伸手去拉温皙的手,温皙下意识地一缩,径自结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挂在一旁的剔红莲纹衣架上,这才去火盆跟前烤火:“臣妾刚去偏殿看了碧儿。”

康熙的手就那样怔怔停在半空,半晌才讪讪收了回来,道:“玉录玳的性子活泼,你也别太拘束着她了。”

温皙却极不赞同康熙的话,语气冷淡道:“臣妾之前就是没有好好拘束她!”玉录玳许是也察觉她近来脾性不怎么好,也不敢不听话了,老老实实窝在偏殿,顶多只敢叫弟弟给她捎带两本话本,晚上偷偷看。温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玉录玳能这么乖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想来,是怕和曹顒的事儿黄了,或者温皙责罚曹顒,现在她是投鼠忌器,不敢不听话了。

康熙只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的话,“不出去也好,玉录玳像你,也怕冷,出去再冻坏了就不好了。”正说着话,忽的趁温皙不注意一把抓住了温皙冰凉的手。

康熙的手,厚实而温热,那样的温暖的确很容易暖和透了人,温皙愣了一下,急忙要缩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康熙语气沉沉道:“别动!”他双手捂着温皙的手,来回摩挲生热,“这样冷,出去的时候定时忘了带手炉了。”

温皙虽然不再抗拒,但是语气依旧冷淡:“只是去偏殿而已。”

康熙紧紧握着温皙的双手,仿佛要把自己手心的冰块融化掉,一边拉着温皙道:“去暖阁暖和暖和。”说着,也不容易温皙反驳,便强势而温柔地拉着她去。

暖阁自然比正殿暖和许多,康熙又亲自吩咐人将正殿的炭盆多挪了两个过来,再吩咐竹儿在被窝里加两个汤婆子暖着被窝。

温皙喝了一盏热热的姜汤,身子便从头到脚暖和过来了。

“朕好几日没过来了,现在才发觉,你今年的红罗炭用得似乎比往年少了?”康熙定睛在那几个炭盆上扫过,不由得皱了眉头。

温皙手里捧着竹儿新烧热的八角手炉,道:“是臣妾叫人取了三成的用度送去撷芳殿。”就算去了三成,她宫里的红罗炭和竹炭依旧是最多的,其实并不冷,不过的确比往年少了些。

康熙的眉头略略舒展开来,道:“你要给撷芳殿加炭,便吩咐内务府多送些就是了,何必折了自己的用度?”

“如今后宫都缩减用度,臣妾既然主理六宫,自然要以身作则。”温皙只淡淡说道。

康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一定要这么跟朕说话吗?”

温皙挑眉,捧着手炉反问道:“否则臣妾该怎么跟您说话?!” 温皙特意咬重了“您”这个敬词。

康熙忽的伸手,用他的手捧着温皙的手。而温皙的手心是一个小巧而温热的手炉,康熙略略舒展了眉头,“别看手炉只有这么一点点,这么快就暖和过来了。”他的眼睛忽的凝视着温皙的眼睛。“只是你的心...这么久了,朕还没有热透吗?”

温皙被他那灼热的语气和眼睛热得有一瞬间地凝滞,但立刻便清醒过来,便松了手。将手心里的暖炉放在康熙手中,“手冷了,自然容易暖和过来。只是心冷了,只怕便要永远冷下去。”

康熙只得先搁下手炉,凝视着温皙的眼眸:“我们夫妻这么些年,有什么话说开了,不能就此揭过呢?一定要与朕这么生分下去吗?!”

温皙扭过头去,不为所动。

“是朕不该疑你。”康熙伸手捧着温皙的脸蛋,同时将温皙的脸扭过来对着他的视线。“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就不要置气了好吗?”

温皙一言不发。只那样淡漠地看着康熙。这话算是道歉了,于帝王而言的确难能可贵,只是温皙已经厌倦了。伤了一次再道歉,还有什么意义吗?

康熙却渐渐地靠近温皙的脸。将他灼热的气息扑在温皙脸颊上,低头唇落在温皙脸颊上,然后慢慢游移到温皙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见温皙没有丝毫反抗,才一手扶着温皙的后脑上,一手环过温皙的腰肢,更热烈地撬开温皙的唇舌,倒向温热的床榻间。

温皙自然不会拒绝康熙的亲热,自从那次冷淡下去,康熙一直没有表现得太亲热,即使留宿承乾宫,也只是相近如宾,纵然同床共枕也没有什么举动。后来更因前朝之事,康熙估计就算来了,也无心亲热。

一件件衣裳从她身上被剥离下来,裸露出精致如玉的肌肤,康熙留恋地抚摸着,将温皙身上最后一个抹胸丢出床榻外。

身下是如水般柔滑的云丝锦,裸露的肌肤与之碰触,有冰凉的触感,身无余物,温皙不由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即便有灼热如炭火的身躯覆了上来,康熙随手卷起放在床榻内侧的百子锦被,将一帐子春光都盖在了锦被中。

细细密密的鸾凤和鸣的纹路,正合了眼下的欢好。而温皙并不拒绝这样的欢好,她是康熙的嫔妃,是他的女人,何须矫情,何必拒绝跟他上床?何况她都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此刻若说不喜欢他,所以不想和她欢好,未免太虚伪。何况,康熙的床技很好。

她只是不拒绝与他欢好,而他不拒绝和这个后宫里的任何女人欢好,只要是年轻的、貌美的。这一刻,温皙的身子有些僵硬。若是她也和四妃那样,都会老去,康熙还会如此热衷于和她亲热吗?

痛与涩随着他急切的进入而产生,温皙不由疼得皱了眉头,锦被下的手几乎要抓破身下的丝绸。在生涩的欢好中,温皙的身体有些跟不上他的急切,便产生了疼痛。

康熙却很欢愉,低头咬着温皙的耳垂,一如当初欢好的时候,也是这样挑逗着她,与她一起欢好。他的唇留恋地在温皙光洁如玉的脸颊、脖颈和锁骨来回游移,急切而有些兴奋。

这个身体到底是他所熟稔的,很快便服从他的希望,渐渐如鱼得水。温皙亦不会抗拒身体的欲望,何况康熙挑逗的能力很强,呼吸渐渐弭乱,眼前渐渐迷惘,唇齿见溢出嗯啊的绞缠之声。

夜幕渐渐落下,数度翻云覆雨,温皙亦疲乏了,在潮热的被窝里身上也腻腻的不舒服,温皙想起身洗洗,却又累得慌,只能在无力中渐渐困倦了。

锦被中裸露的两具身躯环抱着,康熙依旧不肯松手,低头吻在温皙的眉心,低低的声音格外炙热:“嘎珞,再给朕生个儿子吧。”

温皙在半梦半醒见,听到了他的话,便只当做没听到,合眸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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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引蛇出洞(上)

那日的欢好之后,康熙似乎认定是了温皙与他冰释前嫌,纵然温皙白天还是那副样子,他却只认为是温皙死鸭子嘴硬,否则怎么夜里那样缱绻?故而年底封笔之后夜夜留宿承乾宫,太后对此有诸多不满,但是嫔妃中无一人帮她说话,太后不是康熙生母,她更不敢为了这点“小事”而与康熙有所不愉快,便整日闷着长脸,不见半点过年的喜庆。

康熙三十九年如期而至,年初永和宫密嫔生了点小风寒,原本吃两剂药也就没什么大碍了,温皙却以此为由,叫敬事房停了她的绿头牌,叫她好生养病。后宫诸人,还径自不理解,皇贵妃怎么和自己一党的人生了龃龉?反倒对昔日的敌人佟嫔愈发关心了,不但叫医女三日一次地请脉,更是给她升了妃位的用度。

温皙只不过是见密嫔总是没有什么反应,才要出手试探她一下罢了。进来康熙本就一心粘着承乾宫,其他宫苑不曾涉足,和甚少翻牌子,密嫔原本就有失宠的趋势,温皙趁机出手,更是对她极大的打击,康熙对此半句话也没说,只宠溺地一笑。

而后密嫔数次求见,温皙亦拒之门外,如此更是叫人认定了密嫔被皇贵妃视若弃子,她的日子愈发不好过了。密嫔多年得宠,虽然言行举止没有得罪太多人,只是她出身低微而得宠,这本身就足够让许多人冒出嫉妒的火花了。曾经她有皇贵妃庇护,如今被皇贵妃舍弃。又失宠了,自然人人都想折辱一下这个昔日宠妃。

天气渐渐不那么冷了,康熙自以为已经安抚好了温皙,才开始如往常一般召幸嫔妃,最先翻的就是昭贵人赫哲氏的牌子。小鹿子来禀报,温皙只淡淡地道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多说一句。

这一日午后晴好,康熙在承乾宫用过午膳,因前朝松缓一些。也能有时间陪温皙聊聊天,闲闲说了两句玉录玳的婚事,便又提到了今年的选秀,数了数要给那几个儿子指婚、赐人云云。温皙只默默听着,不发表意见。

“有一事,臣妾想请皇上解惑。”温皙忽的开口。“昭贵人她...据佟嫔亲口所说,并非是她举荐。”

康熙呵呵一笑,道:“吃味了?”

温皙淡淡道:“臣妾只是疑惑罢了?莫非真的只是皇上巧遇了昭贵人吗?”

康熙收敛了笑意,淡淡道:“她是凌普暗中进献的。”

温皙不由微微一惊,凌普?!内务府总管凌普?!那么岂非是太子安排的人?不由嘴角扬起一抹别样的笑容:“太子真是孝顺。”太子见过嘎鲁玳,凌普也见过。故而废了这么大力气才找到一个如此相似之人,悄悄送到康熙眼前。

既然是太子...温皙微微蹙起眉头。毓庆宫内除了太子自己的人,便是康熙人,她一直插手不得,若要监听太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儿。若是太子暗中与昭贵人联系,那可不好办了。便想起了昭贵人私底下与密嫔的密谋,也不只是是温皙的举动叫她们措手不及,还是旁的原因。她们至今都不曾出手。

“她没有跟毓庆宫有再所牵连,否则朕也容不得她。”康熙沉声道。

没有跟毓庆宫再有所牵连吗?那么太子的目的在何?!或许。他的目的在于佟嫔吧,太子不喜欢佟佳氏的人,所以寻了一个和孝昭皇后长得像的人去佟嫔宫里给佟嫔添堵吗?难道目的不是在于她吗?

或许是温皙想歪了。太子或许觉得温皙之所以得宠,只是因为她是孝昭皇后才的妹妹,所以叫赫哲氏入宫,目的是想叫温皙失宠!

那一年小选的时候,正好温皙身在昌平行宫,人人皆以为她失宠,太子便想着趁这个机会推出赫哲氏,叫康熙不再想起昌平还有位皇贵妃,叫温皙彻底失宠。而赫哲氏也如太子所料一般得宠,只是因为曾经有平嫔的事儿,叫太子不敢和庶母太亲近,故而没有与赫哲氏联系,也因此康熙容得昭贵人得宠。

若是如此,一切便解释的通了。想到此,温皙便放心下心来。只要不是密嫔从一开始就筹谋开来,就好了。如此,那么应该是在佟嫔和昭贵人起了龃龉的时候,密嫔才趁机而入与昭贵人暗中勾结为一党,趁机有所谋划吧。

佟嫔和昭贵人的不和,想必是在赫哲氏得了“昭”字的封号之后吧,比较佟嫔贵为嫔主,尚不得封号,区区一个包衣出身的贵人就有了封号,佟嫔自然不满。而密嫔想来便是趁此机会,与赫哲氏勾搭上了。

想通了关节,温皙便轻松了许多。

天渐渐暖和,窝了一个冬天不曾出门的佟嫔终于在一个晴好的午后来造访,佟嫔已经是七个月大肚子了,胎儿发育得很好,肚子与寻常妇人八个月大似的。不过佟嫔却消瘦了下去,虽然日日滋补,还是渐渐露出虚弱之态,在这样下去,等到胎儿足月,介时必然只能保其一。

“嫔妾特来与皇贵妃谈一宗交易。”佟嫔敞开天窗,不做客套话,直接步入正题。

“哦?”温皙扬一扬眉头。

“与其等敌人动手,不如引蛇出洞。”佟嫔眉头一凝道,“嫔妾为保胎,已经许久不出宫门了,致使她们都没有机会下手,嫔妾便想给她们这个机会!”

温皙徐徐饮了一口茶,道:“听佟嫔话中的意思,似乎已经知道另一个人是谁了。”

佟嫔微微一笑:“还要多谢皇贵妃提醒嫔妾!”她微微一顿,道:“据嫔妾所知密嫔并无吃罪娘娘之处,娘娘却叫敬事房停了她的绿头牌至今。嫔妾就算再笨,也该想到了。只不过有些出乎嫔妾意料罢了。”

温皙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你打算如何‘引蛇出洞’?”

“冰消雪融,嫔妾打算多去宝华殿走走,还请皇贵妃三日后一同去。”佟嫔缓缓道。

温皙并未答允,说实话,她对佟嫔如对密嫔一样,都不放心,温皙对佟嫔的戒备并不亚于密嫔。毕竟她怀着身孕,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赖到她头上。那可洗不清了。

佟嫔笑道:“嫔妾明白娘娘的疑虑,所以说是和娘娘谈一宗交易。若是嫔妾帮娘娘引蛇出洞,并除去密嫔,还请娘娘保嫔妾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温皙不由发笑,佟嫔固然爱护肚子里的孩子,可也未必不怜惜自己的性命。“佟嫔未免太为难本宫,也太为难胡语了。”

佟嫔敛身道:“十月怀胎,若要母子平安的确很难,若是七月而生呢?!”

温皙微微一震,脑中不由地转了几个弯,的确若以胡语的本事。十月怀胎只能抱住其一,前提是温皙不出手。不出动空间里的好东西。毕竟佟嫔活着,对温皙并无半点好处,何苦费心费力救她呢?所以就叫她听天由命吧。七月而生?的确,那样孩子或许会有些虚弱,但是七个月的孩子内脏都已经发育完全,若是好生抚养,也能养大。介时母体还不算虚弱。的确有很大希望保住母子二人。

佟嫔看了看随从在身侧的嬷嬷,道:“娘娘不必诓骗嫔妾。嫔妾的嬷嬷也说此法可行,以嫔妾如今的胎像和身子,有五成把握保住嫔妾和孩子,若是娘娘肯叫胡嬷嬷也尽心尽力,那么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温皙沉默许久,眼睛落在她高耸的肚子上,方才笑道:“好,本宫答允你。”答允她亦无妨,因为温皙看到她肚子里的只是个小公主罢了,就算保住母女二人,她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且此次生产之后,必然元气大大亏损,以后都别想有孕了。相比佟嫔,此刻是密嫔对温皙的危害更大。

此后,佟嫔便每隔一日去宝华殿念经拜佛,祈求平安。直到第五日,温皙按照约定也去了宝华殿。

宝华殿曾经失火一次,如今又修缮一新,仿佛更加华贵巍峨了。温皙并不喜那样浓烈的香气,只带了胡语一人入内,叫其他人都在外头候着。佟嫔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跪在蒲团上,身后只跟着心腹嬷嬷魏嬷嬷。见温皙进来,便叫人将殿门关上,引温皙近里头次间叙话。

温皙打量着四周,并无外人,她只带了胡语,佟嫔也只带了魏嬷嬷,一时间倒是显得有些冷清了。

“你确定真的能将蛇引出来?”温皙见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不禁疑惑道。

佟嫔眸中透着狠色:“不管蛇出不出来,嫔妾都会叫她非出来不可!”

佟嫔话刚落音,便见玻璃落地罩外头,明间正殿中,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太监偷偷溜到了佛前,佛前供用烛火,他便偷偷罢了一根硕大的蜡烛下来,立刻便点燃了一旁的佛幡,佛幡为绸缎所制作,极容易燃烧,立刻便成了一团火,他便要从怀里掏什么东西。只见案桌地上突然钻出两个体型高大的太监,飞快便将那小太监按到,又立刻将烧着了的佛幡给扑灭。

随即,两个高大的太监便将那小太监从明间押了过来,将从他怀中搜出来的东西呈上来,正是一瓶火油无疑。此物极易燃烧,若是洒在大火上,必然又是一场回禄之灾!

温皙也是这才看清楚了这个小太监的长相,极为熟悉!可不正是她宫里抬轿子的小瑞子吗?!温皙豁然站了起来,转头凝视着佟嫔。

小瑞子是去年才到承乾宫来的,粗苯也不甚机灵,故而做了抬轿子的粗使太监。没想到竟然是旁人放在她宫里的钉子!!如今被佟嫔人赃俱获,温皙岂非要落得谋害皇嗣的嫌疑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75、引蛇出洞(下)

佟嫔面上并无半点异样,莞尔看着温皙:“皇贵妃也很惊讶吧?”这样的结果似乎在佟嫔的意料之中,语气是那样自得,而轻声细语。

温皙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就算她不曾指使小瑞子防火,如今也洗不清了!温皙看了看佟嫔的肚子,她还需要胡语为她催产接生,这个时候她必然不会跟温皙翻脸!便凝眸道:“本宫一直在陪着佟嫔,小瑞子若是本宫的人,如何会置本宫生死与不顾?”

佟嫔温声道了一句“是”,便扶着魏嬷嬷的手站了起来,略一福身道:“娘娘放心,这个小太监是娘娘宫里人,自然交由娘娘处置。”挥手,便叫人将另一个小太监押了进来。

这是个眼生的小太监,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魏嬷嬷道:“这个小栗子一早便在宝华殿外鬼鬼祟祟,故而早早绑了!”

佟嫔举着手里的火油,笑着对温皙道:“这火油是从小栗子身上搜出来的,火也是小栗子点的,娘娘觉得如何?”

那叫做小栗子的太监骤然慌了神,噗通跪在地上:“佟嫔娘娘饶命!奴才没有没有放火!也没有携带火油!”说着她便指着一旁的小瑞子道:“全都是他干的,和奴才无干啊!”

温皙不由得冷笑,小栗子如此模样,算是不打自招,“你怎知是他干的?!”这个叫小栗子的太监才刚刚押进来,根本没见过刚才发生事儿。他能一下子指出小瑞子,可见是与小瑞子合谋所为了!

小栗子顿时傻了眼,一双小眼睛木木地愣着。

佟嫔眼中露出几缕狠色,“娘娘,这个小栗子是昭贵人身边的人。”随即侧脸吩咐道:“送去慎刑司,严刑拷打,必定要叫他吐出指使之人!”

小栗子立刻吓得浑身一哆嗦,随即哭天抢地求饶,佟嫔充耳不闻。只叫力气大的太监给押了出去。佟嫔又看了一眼从一进来便半句话都不说,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小瑞子,笑着看着温皙:“娘娘宫里也出了吃里扒外的人,可得好好撬开他的嘴巴!”小栗子虽然是昭贵人身边伺候的人,却也是佟嫔景仁宫的奴才,于她面上到底无光。

佟嫔的话刚落音。便见小瑞子面无惧色地看着佟嫔,忽的脸色绞痛,张口便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如数吐在佟嫔脸上。佟嫔原本姣好妩媚的容颜,立刻成了一片血红。

佟嫔如何见得如此场面,?满头都是滴答答的鲜血。扑鼻的血腥气息,黏腻腻的触感。都叫她惊愕失神。她方才还镇定无比,这会儿登时便软在了魏嬷嬷身上。

小瑞子咬舌自尽了,眼睛瞪得老大,随即仰身直挺挺地死在了地上。那双死了都不肯闭上的眼睛,死死盯着佟嫔不放。佟嫔旋即“啊”地惊叫了出来,佟嫔的手并不见得干净,她也不见得是胆小之人。只不过想必是头一次见人死在她如此近距离的地方吧?

魏嬷嬷急忙在安抚着佟嫔,一边急忙给她擦脸上的鲜血。“主子别怕!有老奴在呢!小瑞子这狗奴才是死有余辜!”

温皙却趁机叫胡语去了明间正殿的蜡烛进来,凝眉道:“既然如此,索性叫火烧得更大一些,小瑞子就当是护主而死吧!”这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倒真真是中心耿耿!二话不说便咬舌自尽,是叫人无从去查他背后的主子吗?!只抓到一个景仁宫昭贵人身边的小栗子,如此,只怕难以牵扯到密嫔头上,顶多拉昭贵人下水。温皙不由暗叫一声“可惜了”!

佟嫔已然恢复了几分镇定,只是手还有些发颤,脚步亦是虚浮的,颔首道:“如此也好。”说完,也不顾尊卑,急忙叫魏嬷嬷搀扶着,先行一步走出了宝华殿。

多少年前,在宝华殿也曾有一次回禄之灾,当初是温皙一手策划,如今亦是温皙放了这把熊熊大火。宝华殿时隔多年,再次付之一炬。那冲天的火焰,如一条巨龙,自可吞噬一切证据,小瑞子在大火中必然烧得不成样子,便不会有人检验出他是咬舌自尽的。

热浪扑面,温皙回首望着那大火已经匆忙去灭火的太监,高呼着“走水了!最水了!”

放火,是紫禁城里最常用的手段。何况宫殿皆为木质,本身就容易着火,故而每个宫都备有盛满了水的大水缸,就是为了救火方便,只可惜还是常常有火灾发生。明明防火措施做得那样多,还是常常失火,只是不知那么多次的失火,就不得不叫人考量,是意外,还是人为了。

温皙亲自送佟嫔回景仁宫,便叫胡语给她熬了一碗浓浓的催产药,对外自然宣称是佟嫔在大火中受惊,动了胎气。

因抓到昭贵人身边的小栗子放火,烧死了一个“护主”的小瑞子,故而温皙立刻命人封锁了昭贵人所在的偏殿,禁足赫哲氏,将她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如数拿去慎刑司审问。一切安排就绪,温皙只需等佟嫔生产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