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在佟嫔进了产房后半个时辰才过来的,康熙来得急匆匆,额头上都出来一头汗水,温皙应了上去,温声道:“皇上放心,佟嫔已经七个月半了,不会有大碍。”

康熙却一把抓住温皙的手,“你有没有伤着?!”

温皙不由凝滞,康熙竟然不先去问问佟嫔和佟嫔腹中孩子是否安好吗?就在温皙愣神的时候,一把被抱进了一个温暖而厚重的怀中,有迫入她鼻孔的龙涎香的气息,那样熟悉。稍稍一愣神,温皙不由得脸红了,急忙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这样众目睽睽之下...

温皙垂下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道:“臣妾没有受伤,只烧着一点衣袖罢了。”在她绣着牡丹的袖子上有不小的一片灼黑的痕迹,是放火的时候不小心烧到的,“臣妾身边的太监小瑞子为保护臣妾,烧死在宝华殿中了。”

康熙这才放下心来,面露轻松之色,道:“是个忠心的,朕会叫人厚葬,并厚赏其家人!”

里头是佟嫔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康熙却好似充耳不闻,只顾着关心温皙:“你吓着了吧?朕送你回宫歇息吧。”

温皙浅浅一笑,道:“臣妾无奈,倒是佟嫔受了不小的惊吓,皇上留下来陪她吧。”说着福一福身,“臣妾先回宫歇息了。”左右已经嘱咐了胡语,若佟嫔生的是公主,就照约定保住她性命,若是阿哥,便叫胡语不必去管了,叫她听天由命。虽然温皙用精神力扫过,佟嫔怀的是个公主,虽然精神力也从未出错,温皙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佟嫔这一胎,到底折腾得不轻,第二天早晨早产下一女,佟嫔虽然产后大出血,不过救治及时,并无性命之忧,但是却坏了身子,以后算是留下病根了。而胡语也功成身退,回来复命了。

一大早,温皙刚刚用过早膳,小鹿子也来回报说:“主子,小栗子前半夜就招供了,说是昭贵人指使他放火的。后半夜就死在了慎刑司。”

“她动手倒挺快的!”温皙冷冷一笑,小栗子不是个硬骨头,否则为何一前半夜就招供了?显然他不是自尽的,而是被人谋杀的。

小鹿子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惜了。”

温皙嗤嗤一笑:“无妨!小栗子是死了,可昭贵人还活着,佟嫔必然不会放过她!”接下来,就看佟嫔的手段了。如今昭贵人已经被禁足,身边人也尽数被拿去慎刑司,景仁宫可是佟嫔的地盘,佟嫔若是不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那就枉费了她这番心机了!

引蛇出洞,蛇只引出来一条,佟嫔断然不会放过还掩藏在洞中的另外一条!

佟嫔所生之女序齿为十一公主,虽然是七个半月而生,却与**个月的孩子差不多,虽然不是很强壮,却也并不虚弱。因后宫六年未曾有所出,故而十一公主的洗三办得格外隆重,康熙也很高兴,毕竟都是四十七岁的老男人了,还指不定有没有下一个呢。

佟嫔佟佳素婉是康熙二十三年进宫,当时才十四五岁,如今也快三十岁了,好不容易得了个宝贝女儿,自然喜不自胜。如此,八公主舒露,就更被她抛在脑后了。康熙虽然迟迟不曾指婚,想来也不过是顾忌着八公主前头的玉录玳和济兰尚未指婚,不好叫她抢在前头罢了,故而对策妄阿拉布坦一直都敷衍着、拖延着。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昭贵人?”温皙见康熙迟迟没有下达对赫哲氏的处置,便随口问了一句,虽然小栗子死的不明不白,但是却在死前招供赫哲氏放火谋害佟嫔。

康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你放心,朕自然是容不下这样的人!可是佟嫔跟朕求情,求朕饶她不死。不如...废为庶人,冷宫安置如何?”

康熙是商量的语气,毕竟宝华殿失火,温皙也是“受害者”,情理上的确要问一问温皙的意见。温皙只温和地一笑,手里拿着一串金丝砗磲佛珠,慢慢捻着,悠悠道:“只要佟嫔没有意见,臣妾自然不会反对。”

康熙微微颔首,“佟嫔刚生了孩子,心肠难免柔软一些。”说着便拉起温皙的手,“朕知道佟嫔胎像四五个月的时候就不大好,是你叫医女保住了她们母女。”

说到此事,温皙不由得敛去的脸上的微笑,只淡淡道:“臣妾与佟嫔无冤无仇,自然不会看着她母女俱损,而见死不救。”这样的话,从温皙口中说出,温皙自己都觉得虚伪得紧,康熙却十分相信,看向温皙的目光愈发温柔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76、以彼之道

康熙命李德全前往景仁宫传旨:废昭贵人赫哲氏为庶人,冷宫安置。简短的一道口谕,便决定了赫哲氏的命运。只是这命运,每每爱打个弯儿。

温皙刚叫人备了两盏藕粉圆子,和康熙一起慢慢品尝着,园子清爽,汤汁鲜美,有莲藕的脆感和莲子的香涩,汤汁内则加了切得如发丝一般的新鲜嫩莲叶,不但爽口,看着也是极好的。

康熙吃得顺口,“还是你宫里的藕粉圆子味道最地道!”

温皙笑而不答,只吃了半盏,便搁下了。

李德全回来得特别快,似乎是一路快跑回来的,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进来跪在地上磕头禀报道:“皇上,贵主子,昭贵人投缳自尽了!”

温皙不由微微吃了一惊,据她所知,赫哲氏可不是一个有勇气自尽的人!听李德全对赫哲氏的称呼,便晓得圣旨还未曾来得及传达,故而还称呼赫哲氏为“昭贵人”。

康熙眉宇见却有深深的不满,冷冷地问道:“死了吗?”

李德全急忙摇头,“佟嫔娘娘身边的人发现及时,给救了下来!”

康熙哼了一声,道:“那怎么还不把她挪去冷宫?!”

李德全先探视了一下温皙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道:“佟嫔娘娘身边的魏嬷嬷说...说昭贵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李德全的话刚出口,温皙自是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康熙却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盏狠狠摔在了李德全脑袋上。李德全自然不敢躲避,生生被这么一下给打得头破血流。

康熙算是动了真怒了,“没用的狗奴才!每次朕都说‘不留’?!她怎么会有孕?!”康熙算了算时间,两个月前,对赫哲氏的确有不少次的召幸,只是每每都赐了汤药!自从佟嫔“意外”有孕,康熙便叫李德全暗中吩咐太医院改进了“避喜汤”,没想到赫哲氏居然有孕了!

“佟嫔也就罢了!赫哲氏一个包衣奴才”康熙胸腔中怒不可遏,上前一脚踹在了李德全身上。

只听“哎呦”一声痛叫。李德全翻到再地上,似乎疼得爬不起来了。

如此状况,温皙只得去劝慰康熙,语气平淡如常:“既然有了,也就只能叫她生了。顶多跟良嫔似的。”

温皙只略一提良嫔,康熙眉心便翻涌起深深的厌恶。随即道:“吩咐太医,皇嗣不能有碍。”那寻常的话语用不寻常的口气说出来,便是含了杀意的。“皇嗣不能有碍”,意思是赫哲氏便可以“有碍”了。

李德全在康熙身边伺候多年,怎会不明白康熙的意思,“!”便爬起来急忙应了。

昭贵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算来便是正月怀上的,那个时候也是康熙恢复花蝴蝶一般重新临幸后宫的日子。昭贵人是那段日子最得宠的嫔妃之一。

“昭贵人虽然是宫女出身,可也不算她卑贱。”温皙淡淡道了一句,“当年的德妃也是宫女出身。”不照样生了那么多?

康熙深深吐了一口气,道:“朕当初子嗣稀薄,故而后宫嫔妃无论出身高低都不曾赐药。如今想来,如乌雅氏之辈,的确不该叫她有孕。好在。老四不随生母,人品贵重。”复又看了看温皙。“是你教得好。”

胤不过在承乾宫呆了一年罢了,不过温皙也认同康熙的话,“孩子好与不好,主要看教得好不好。”

康熙淡淡嗯了一声,补充道:“皇子阿哥都是在撷芳殿读书长大的,却参差不齐,胤、胤资质平庸,胤祥、胤祯精于骑射,胤禄却是文武双全!如此可见,就算教得好,也不见得都学得好。”

“皇上怎么不说胤礼如何?”温皙不禁笑道。

康熙亦露出笑容,道:“胤礼对骑射兴趣不大,不过诗书学得不错,精于音律,将来自然是个雅人。”

“‘雅人’?”温皙眉眼露出温柔的笑意,“皇上不怪他不学无术就好了。”不过胤礼的琴艺真的是愈发精进了,连温皙这个不大懂音律的人,也闻之欲醉呢。

“不若叫他过来弹奏一曲吧,这会儿撷芳殿也下课了。”康熙道。

温皙抿嘴笑道:“皇上以为那是歌姬舞姬呀?一唤就来?胤礼现在脾气大得很呢!没点好彩头,别想叫他弹一曲。”

“这有何难?月前,江浙巡抚进献了一方绿尾古琴,且拿这个当彩头吧。”说着便吩咐小喜子去取古琴来。

有了如斯彩头,胤礼自然屁颠屁颠地来了,除了绿檀跟随,抱着九霄环佩琴的是个长得极为秀雅的小宫女,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温皙不曾见过,便问道:“你怎么又换了抱琴侍女了?”自从胤礼解开了心结,不在厌恶长得好看的宫女,却有点朝另一个极端发展了,就是伺候他弹琴的宫女一定要是顶顶貌美的,尤其是抱琴宫女,必要花容月貌,按他的话说是,美人抱琴才般配!

胤礼今年也八岁了,性子有点龟毛,衣裳必要华美,更要一尘不染,爱干净比温皙更甚!胤礼上来行了礼,道:“额娘,这是在十六哥身边伺候的,年初皇阿玛赏赐给十六哥几个宫女,儿子瞧着漂亮,就讨了一个过来坐抱琴侍女了!额娘你看看,是不是比以前的更好看了?!”

的确,胤礼的抱琴侍女一个比一个好看,准确地说他只有看见了更好看的,才舍得把原来的侍女给替换掉!

康熙却有些不大高兴,“小小年纪,不学无术!”

胤礼自然看得出康熙不是真的生气,又因温皙在,胆子格外大一些,反而撒娇道:“是皇阿玛偏心,只给十六哥漂亮宫女,不给我!”

“你还小!”康熙皱眉道。

“十六哥也就比我大三岁而已!”胤礼撅起嘴巴道。

温皙低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康熙这是什么意思,胤禄才多大,给他漂亮宫女干什么?!嗯?次奥,老色鬼,自己色鬼就罢了,难道也要把自己儿子往这个方向培养不成?!

温皙急忙道:“皇上,胤禄也才十一岁啊!”

康熙拍了拍温皙的手,道:“不小了,朕赏赐的几个都是十三、十四的,就当是提前预备下,免得到时候需要用的时候,挑不着合适的。”

温皙太阳穴凸起,什么叫“需要用的时候”?!

“密嫔也已经给胤祯挑选房里人了,朕瞧着你也不上心,便替你安排了!虽然现在用不上,可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康熙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温皙听得已经犯晕乎了,晕乎地连胤礼弹琴都没听清楚在弹奏什么。

一曲毕,康熙自是相当满意,叫小喜子捧了绿尾琴上来,“这是以绿檀木制成的绿尾琴,你是懂琴的人,好不好,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胤礼急忙喜滋滋地试试琴音,立刻喜上眉梢道:“琴音清澈,果然不愧是绿尾!”转脸道:“绿檀姐姐,这琴你抱着正好!”

绿檀一直跟随保护在胤礼身边,她年岁愈大,自然愈发漂亮,只是她不怎么懂音律,故而一直没有做过抱琴侍女,如今一听,大眼睛眨了两下,“奴才抱琴?!”

绿檀的任务不必绿桐那么艰巨,只需保护胤礼即可。而绿桐还要教胤禄武艺,自己更是拳不离手,极为勤勉,相对绿檀就要轻松多了,天天跟着胤礼,还能常常听曲,闲散多了。绿桐、绿檀练习《吐纳经》,故而看上去还跟当初来的时候没多大差距,岁月仿佛格外眷恋练习过《吐纳经》的人。

绿桐跟着胤禄,心性愈发成熟沉默,而随着胤禄武艺的精进,她已经很少需要监督胤禄练武了,性子也愈发沉默。而绿檀跟着胤礼,难免还和小孩子似的,心性单纯,长不大。

绿檀听了胤礼的吩咐,毛手毛脚地抱起绿尾,一副生涩的模样。

胤礼打千儿,笑道:“皇阿玛,额娘,儿子告退了!”

看来除了昭贵人的肚子,温皙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了。

过了几日抽出空闲,温皙便去了佟嫔的景仁宫,去看望还在坐月子的佟嫔,顺便瞧瞧昭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嫔产后一些虚弱,温皙去的时候,她正躺在床榻上喝着参汤,额头上勒着一个银红的抹额,身上还披着里貂皮的大衣,脸上有些苍白,不过精神还好。

佟嫔对温皙的到来并不意外,她不能起身,便只问了句安,恭敬地着人搬了椅子来,请温皙坐下,“选秀在即,皇贵妃也有空来嫔妾宫里吗?”

选秀,是了今年是康熙三十九年,初选已经开始了,只是温皙着四妃去办,自己并不忙,“不急,佟嫔都不急,本宫有什么好着急的?”

佟嫔苍白的脸色露出如秋水涟漪般的笑意,“是啊,不急。嫔妾有了小公主,这辈子算是足够了,自然不急。”

温皙嘴角扬起,道:“何止一位小公主?还有昭贵人腹中的那一个呢!”

佟嫔以绢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唇,道:“是昭贵人好福气。”

“应该说是佟嫔给她的好福气吧?”温皙立刻反问道。

佟嫔盈盈一笑,“娘娘睿智,嫔妾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第二更

377、还施彼身

昭贵人一直被康熙暗中赐了避喜汤,她如何能有孕?自然还是那个方子!只可惜昭贵人突然得此大喜,一时半会儿还想到那处上去。而佟嫔自然不会叫她晓得,否则产妇激动,闹出个一尸两命来可如何是好?在佟嫔眼里,一个赫哲氏死了不打紧,她肚子里那个孩子才是顶要紧的!

佟嫔望着昭贵人偏殿的方向,道:“那个方子,嫔妾请魏嬷嬷稍稍改动了一下,加进了昭贵人平日服用的补药里。也是她福气好,这么快就有孕了。”

“是么?”温皙扬眉,道:“应该是你先晓得她有孕了,才和本宫上演拿出宝华殿失火的大戏吧?”

佟嫔不置可否,喃喃道:“只是可惜了,小栗子只招供出了昭贵人。”

是很可惜,昭贵人有孕了,她必然嘴巴不会吐出什么来了。佟嫔嘴里说可惜,是把昭贵人当成必死之人了,连康熙都要留子去母了,佟嫔自然不会叫她活下来,自然了,也会竭尽全力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佟嫔此次只生了一个公主,自然盼着能再得一个儿子。这便是她的计策,也幸而她生得是个公主,若生了阿哥,便不会为昭贵人求情了,反而会趁机杀了她,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无论如何,昭贵人都是注定一死之人。

看过了佟嫔,温皙又去偏殿看望昭贵人,昭贵人脖子上还有明显的勒痕,不过看样子并无大碍。她见温皙亲自上门,眼中有畏惧之色,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肚子,便壮了胆子,端端正正行了礼:“婢妾给皇贵妃请安。”一出口,便是有些沙哑的声音。

温皙看了看她的脖子,她是怎么也不信昭贵人会自尽的,便问道:“那日本宫听说你畏罪投缳了?”

昭贵人骤然面上有些激动,“小栗子是诬陷婢妾!婢妾不曾谋害皇贵妃和佟嫔娘娘!”说得有些急躁。声音似乎更加嘶哑难听了,“那日婢妾在自己房中,只闻到一股香味,便晕倒了,醒来便是脖子难受得厉害!人人都说婢妾是想要畏罪自尽,是有人要杀婢妾灭口啊!”

温皙瞧着昭贵人这副激动的样子。看样子不是在说谎了,便道:“那又是谁要杀你灭口呢?”

昭贵人一愣,旋即袖子底下的拳头攥了起来,低头道:“婢妾不知。”

杀昭贵人灭口吗?若赫哲氏所言属实,那么无非便是密嫔、佟嫔中的一个了,密嫔是昭贵人同谋。自然有杀人灭口的动机。而佟嫔的人恰巧救了昭贵人,未必不是佟嫔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否则怎么不是昭贵人身边的人救了她?二者必然是其一,只是到底是谁,温皙不得而知。昭贵人一样是存了疑惑,故而说“不知”。她怀疑密嫔,也怀疑佟嫔。

昭贵人只怕还打着一举生下阿哥,母凭子贵呢!只可惜,佟嫔想要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她昔日的盟友密嫔也不会叫她如愿以偿。故而,昭贵人根本无需温皙动手。温皙只需要看好戏,然后适时添一把火就是了。

温皙眼睛朝外头一撇,果然是佟嫔的人一直在监视着,佟嫔也是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吧?昭贵人只怕还没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温皙暂时无意和佟嫔撕破脸,便嘱咐了昭贵人好好养胎,如今她依旧还在禁足,不得外出,自然有的是时间老养护胎儿。

回宫之后,温皙便叫了胡语过来,问的自然是昭贵人的胎,佟嫔想必会用当初胡语给她开的药方子来保昭贵人的胎,只是不知能否保住。

胡语摇了摇头道:“昭贵人的体质与佟嫔娘娘不同,若是按照一样的方子、一样的药膳调理,只怕也难撑到生产之日。且昭贵人初有孕,就窒息长久,虽然救了下来,却伤了孩子,故而十有**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至于什么时候会落胎,奴才也不得而知,若是落得早,昭贵人可保住性命;若是落得晚,就是一尸两命了。”

温皙恩了一声,道:“你只装作不知即可。”既然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温皙也不做多想了。

又叫人仔细盯着永和宫的动静,如今温皙一副舍了密嫔的架势,又叫敬事房一直没把她的绿头牌挂上去,密嫔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她之前依托温皙,后宫嫔妃都不会轻易对付她,只是如今她既然已经生了二心,温皙又岂会继续庇护她?!且先让她自己尝尝苦果吧!

密嫔当初得宠,得罪了不少人,佟嫔便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只怕佟嫔出了月子,第一个对付的便是她!还有一些满军旗出身的贵人,不忿她后来者居上、卑贱者居上的多了去了,只怕连四妃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这一日休沐,温皙把胤禄叫到自己宫里,问了问书房的事儿。

“十四哥进来十分用功,尤其是皇阿玛来的时候,力争表现,回回都要争第一!”胤禄语气平常,仿佛再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温皙抿嘴轻轻一笑,继续听着胤禄说十四阿哥的表现,不但骑射更加突出,读书也更加用功了。是了,密嫔现在不得宠了,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自然了十四哥也明白额娘不得宠了,他要保持自己以前的地位,必然要更加努力才行。

闲闲地说了一会儿话,又用过了午膳,温皙独独把绿桐留了下来。绿桐照常一板一眼地回禀温皙:“十六爷学业上很上进,特意表现得读书比以前好一些,叫十四阿哥正红了眼。而骑射上表面上也是与十四阿哥争锋的架势,不过逊色十四阿哥半筹。实际上,十六爷武学愈发精进,已经能和奴才对战百余招,而不落下风了。”

胤禄武学上的精进,的确足够叫温皙吃一惊的了,不过温皙现在关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康熙放在胤禄房里的那几个漂亮宫女,“皇上日前赏赐的几个人...”温皙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语言,“胤禄是怎么对待的?”

绿桐旋即道:“琼瑛奉茶、环燃香、珊瑚磨墨,珠珞被十七阿哥挑走做抱琴侍女了。”

琼瑛、环、珊瑚、珠珞?倒是好名字,温皙问道:“是胤禄给她们起的名字?”

“是十七阿哥。”绿桐回答道。

温皙嘴角抽了抽,这么定点的臭小子!整天闲得慌!温皙急忙正了正脸色,“以后不许她们在屋里伺候,你把她们都打发得远一点!”

绿桐先是一愣,随即道了一声是。

“另外...咳咳!”温皙低头咳嗽了两声,脸上有些不大好意思,“另外,你以后注意着些...”

绿桐满腹疑惑,“主子,奴才该注意什么?”

“注意...那个,注意胤禄的床单!”温皙红着脸道。

绿桐眼中的疑惑更盛了,“十六爷的床单??”

“嗯!”温皙脸有些发烫,“现在估计还不会有,等过两年就差不多了,你好好注意着,要是有什么白白的痕迹,就私下来跟我说!”

绿桐虽然年近不小了,可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呢,自然不大理解温皙话中的意思,却还是遵命而行了。又嘱咐他,此事不许告诉胤禄,毕竟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温皙也不清楚男孩到底什么时候会那啥,上辈子她没谈过恋爱,也没当过妈,这辈子也儿子也才初长大。不过康熙这么快就给胤禄备下了人,估计是以他当年的状况来参考的??反正康熙结束处男生涯的日子很早。

嘱咐好绿桐注意此事,温皙又开始操心小儿子的问题了。胤礼这娃子,现在似乎很吹毛求疵,对抱琴侍女的容色要求相当高,虽然现在只是拿来看的,保不齐他将来就要拿来“用”了!胤禄很自律,温皙不必太担心,但是胤礼的性子,太随性,甚至有些任性,温皙不得不防备一些!

想到两个儿子都大了,绿桐、绿檀也不小了,都二十多岁了,胡语自然是一门心思不嫁,温皙也无法违拗她的心思,就让暂时让她给玉录玳做教习嬷嬷了。但是绿桐、绿檀温皙不想耽误她们太久,想着别叫她们满二十五岁才出宫,提前放恩出去。

宫女终究是要放出去的,大部分都不愿意留下来做嬷嬷,而太监则不同,进宫了便是一辈子的事儿,故而前些年,温皙就跳了几个不错的小太监,小胡语教他们武功,如今也学出点样子来了,一个小川子、另一个叫小刀子,小川子机灵,变送去给胤禄,小刀子稳重,就去伺候胤礼,也算是接替绿桐和绿檀的工作。

这边安排好了,便听小鹿子回报说景仁宫的昭贵人见红了。温皙掐指一算,道:“这才三个月,就见红了?”

着人和在景仁宫的钉子联系上,才晓得昭贵人不知怎么晓得了自己是如何有孕的,一个激动就见红了,不过孩子暂时保住了。只不过爆出来的却是昭贵人的衣料上染了麝香,而经佟嫔查证那衣料竟然是密嫔赠送之物。密嫔自然大呼冤枉,可惜康熙不信她,顺手把她禁足了。

佟嫔这招数很常见,却很有效。更是故布疑阵,就昭贵人拿不准自己到底是为何见了红,只是她的心境到底不平静了,虽然如今昭贵人已经解禁,她自己却不敢出门了,到处疑心有人要害她,要不就是担心,自己独自里的孩子会保不住。思虑如此深重,到了四个月的时候,昭贵人还是小产了,落下的是一个男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第三更。

378、三贝勒和胤祥

失子之后的赫哲氏悲伤异常, 听说她在景仁宫的偏殿夜夜哭泣,哭声如杜鹃鸟的踢脚,声声泣血。康熙本不欲留她的性命,如今看她可怜,便也不打算加以惩罚了,吩咐了太医好生调理她的身子,叫她继续做原本的贵人。

直到那一日,康熙怒气冲冲得来到承乾宫,回望着景仁宫的方向忍不住斥责:“朕怜她小产,本不打算惩治她,没想到她竟然胡乱攀诬!简直是疯了!”

赫哲氏小产后,康熙也曾去看她,只可惜她只顾着失去孩子的痛苦,精神有些失常,见了康熙嚎啕大哭就罢了,还张口说是佟嫔害了她,转而又说是密嫔害了她,前言不搭后语,没有半分证据,却屡屡出言诅咒佟嫔、密嫔,说必然是她们中的一个,或者是她们二人合谋。

康熙忍无可忍,又见她夜里苦恼不休,吵得景仁宫一宫嫔妃无法安睡就罢了,还惊得十一公主每每啼哭。随即,佟嫔在昭贵人房中搜出了能够使得女子强行有孕的方子,据昭贵人亲口所说,乃是密嫔给她的方子,佟嫔便将赫哲氏原话告知了康熙。

康熙大怒之余,便叫赫哲氏挪去冷宫住着的。倒地,昭贵人还是没能逃脱去冷宫的命运。至于密嫔,到底康熙要顾忌十四阿哥,且在康熙眼中昭贵人已经是个疯子,她的话不足为信。但是先有昭贵人见红,密嫔嫌疑最大,后又有此事,康熙已经有所怀疑密嫔了,便叫王氏闭门思过半年,并褫夺封号,于是密嫔成了王嫔。

而后,不知是谁给康熙提了个醒儿。说佟嫔至今都只是以姓氏为封号。康熙似乎觉得佟嫔已经有了生养,还依旧是佟嫔,多少有些亏待她,便亲自给她拟了一个“懿”字,是为懿嫔。

康熙三十九年的选秀,康熙照例留了两个答应,分别给几个儿子赐了侍妾,又给十二阿哥胤裪指婚,选的是大学士马齐之女富察氏为嫡福晋,婚期定在明年。定嫔如今也要做婆婆了。十三阿哥照例也够岁数了,只可惜宣妃一死,他便要守孝。故而未曾指婚,而后头的几个阿哥还小了些,十四阿哥也才十二岁呢。

初夏季节,天气暖煦。被温皙闷了快半年的玉录玳终于可以出来放放风,但是只许跟在她身边到御花园风景秀丽的地方来走走。如今的玉录玳走算有点公主的样子了。齐不琛出嫁的日子也快到了,温皙打算叫她俩多亲近一些。等齐不琛嫁了,温皙便不晓得该叫玉录玳跟着谁学了。

齐不琛如今形态举止是愈发得体了,言不高声,笑不露出,举手投足雍容端庄。脸上挂着浅浅的酒窝,说话又不失小女儿的灵秀雅致:“六妹不必着急,皇阿玛很快就会给六妹指婚了。”

玉录玳眼中有某种雀跃再跳动。不过好歹被拘束了这么长的时间在,总算没跳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温皙,“额娘...?”

见她已经有点样子了,温皙到底还是心软了些,道:“不许和他见面!”

玉录玳的脸顿时垮了。低头揉着自己手里的堆花绢子。

温皙略松缓了语气道:“不过三日可以通信一次。”

玉录玳顿时眉开眼笑,这么久了。估计是憋坏了。

温皙便领着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去亭中小坐。御花园的风光,看了多少年,也没什么新鲜意思,温皙此刻心念的是昌平行宫里了风景。康熙数年前下旨修缮小汤山行宫,估计年底就要修好了,温皙很是怀念行宫里的温泉。

“儿臣给贵母妃请安!”温皙看着亭外柳如烟,怔怔想着行宫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从走神中唤了回来。

亭外还是那个少年,因为瘦削,显得格外神行颀长了,“弟弟要恭喜五姐即将出嫁了。许多日未见六姐姐,近来可还好吗?”

齐不琛螓首略颔,油然生了几分同情之色:“我与六妹一切安好,只是十三弟又瘦了。”

胤祥与胤裪差不多大,胤裪已经指婚,明年便要娶福晋了,他还是个孑然一身。温皙不禁心生怜惜,胤祥是把宣妃当成了自己的亲额娘了,也不枉费宣妃临死还要为他筹谋,温皙声音也不禁柔软下来:“你该也好好保养自己才是,切莫哀毁过度,那样宣妃底下有灵,也会不安心的。”

胤祥瘦得下巴都尖了,眼下颧骨也凸了出来,脸上没二两肉,往日玉树临风的少年,如今形销骨立,仿佛风一吹就会到了,看了格外叫人怜惜!胤祥神色依旧暗淡,只礼节性地道:“多谢贵母妃关怀。”

玉录玳也不似平日多话,照例她这个做姐姐问了问胤祥日常饮食,又疑惑道:“怎么不见十三弟的庶福晋跟着伺候?”说的自然是十三阿哥的庶福晋乌苏里氏。

胤祥脸上不见有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她病了。”

病了吗?温皙虽然有些怀疑,但作为庶母,实在不便多问阿哥自己房中的事儿,便道:“太后这几日正念叨着你呢,快去慈宁宫给太后请个安吧。”

温皙提到太后的一瞬间,胤祥的眉头随即微微蹙了起来,道:“儿臣正是从慈宁宫出来的。”

温皙轻轻哦了一声,太后虽说也很关心十三阿哥,可是似乎每每提及琪琪格。是了,今年选秀,十三阿哥不能指婚,太后却把琪琪格留在了自己宫里,这种小事,康熙亦不能反对。而十三阿哥每每去太后宫里,便会见到他十分厌恶的人。且不说琪琪格是十三阿哥不喜欢的人,单是他如今哀伤母亲逝去,哪里有心情谈情说爱呢?

“今日是休沐日,你这是要出宫去吗?”温皙随口问道。

胤祥点头,道了一声是,补充道:“儿臣正要去四哥府上,和四哥谈论佛经。”

十三阿哥是什么时候跟四阿哥走得近了的?温皙有些疑惑,似乎是从宣妃故去之后...满人信佛,四阿哥更是笃信佛教之人。只是胤祥素来对此不甚中意,是什么时候也如此喜欢佛法的?

正说着话,遥遥见一大一小走进了,似乎是三阿哥胤祉和他的嫡长子弘晴。温皙见三阿哥的一身朝服,似乎是刚好下朝,只是他的服制似乎并非郡王朝服,而是和四阿哥胤禛一样的贝勒朝服。不禁微微纳罕,却也不好开口问。

父子俩见到温皙这个皇贵妃,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便过来行了礼。与齐不琛和玉录玳问了好。行礼如常,只是胤祉见了胤祥,似乎眉眼目光有些不善。口气也阴阳怪气的:“哟,十三弟也在?怎么没去四弟府上一起茹素啊?”

胤祥略一躬身,礼节性地给三阿哥见礼了常礼道:“三哥安好,弟弟正要去!”

“侄儿给十三叔请安!”弘晴小子礼数周全地行礼,奶声奶气地道:“十三叔又瘦了。”

胤祉顺手挽起自己的马蹄袖。似有嘲讽之意:“十三弟素来精于骑射,最近似乎有些不大长进,都被十四弟给反超了。”

“劳三哥挂心,”胤祥以冷冰冰的语气回应胤祉的嘲讽,“三哥这么快就思过完了,都怪弟弟记性不好。还以为三哥还在禁足中呢,故而未曾去贺喜,还请三哥见谅!”

“你——”胤祉顿时涨红了脸。狠狠地一甩袖子,朝温皙打千儿道:“贵母妃,恕儿臣现行告退,儿臣要带弘晴去给额娘请安了。”

温皙点头嗯了一声,“早些去吧。别叫荣妃等急了。”

三阿哥走了,十三阿哥也打千儿告辞了。

温皙这才疑惑的看着三阿哥一身贝勒品级的朝服。问道:“怎么三阿哥的衣服似乎....”

玉录玳眼中也带着疑惑,道:“我也记得,似乎和以前的郡王朝服不同了,帽子上也少了一颗珍珠。”可亏得她细细数了,郡王顶戴上有九颗东珠,贝勒则少一颗。

齐不琛先不动声色扫视了一下周遭,不曾有外人,才低声道:“是数月前的事儿,宣母妃百日未过,三哥便剃了头,可恰巧被四哥和十三弟给瞧见了。十三弟气头上,不顾四哥劝诫,便跑去皇阿玛跟前告了三哥一状,到底是三哥失了礼数,皇阿玛一怒之下便撸了三哥郡王的爵位,降为多罗贝勒,并罚闭门思过。”

温皙从不关心朝堂,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事儿。怪不得,胤祥和胤禛走得近了,同样也跟胤祉视若水火了。前朝的夺嫡,似乎愈发激烈了。

原本三阿哥与四阿哥只差一岁,却差出了郡王和贝勒的品级,如今平级了。想必三阿哥是恨死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了,爵位这东西升上去不容易,掉下来似乎就容易多了。

如今十三阿哥长大了,虽然未成婚,也未曾分府,却非常有拉拢的价值。其一,他出身不低,脑袋上挂着博尔济吉特氏出品阿哥的头衔,生母成了宣妃,更受到太后的关爱和疼惜;其二,他骑射优异,还算比较受康熙的喜爱;更重要的是宣妃已经不在人世,太后也年纪大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他年纪尚轻,没有争夺大位的资格和能力。可惜如今,已经是铁杆的四爷党了。不过现在的四爷党,还是跟在太子后头的伪太子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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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包子来了(上)

四月底,和硕端顺公主下嫁,七贝勒胤佑扶轿。齐不琛是康熙众多女儿中,第一个嫁在京城的,故而半得格外热闹一些,新落成的公主府据说建在风景秀丽的地段,与七贝勒府临近。齐不琛虽非成妃所出,但是与七阿哥一同长大,情分上也与一母所生无甚不同了。

玉录玳眼中隐隐生了艳羡的意味,看向温皙的眼神格外幽怨,那眼神分明在说:我什么时候出嫁呀?温皙看不过,直接在她脑门上拍了一记!死妮子,发春呢?!她上辈子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在书海中苦逼奋斗呢,甭说谈恋爱了,美男都没见过半只!

算来玉录玳也十六了,比起温皙十五岁入宫还大了一岁,在寻常人家,十三、十四嫁人的也比比皆是,十六岁都快成老姑娘了。不过,温皙的思想还停留在上辈子,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才一高中生呢!便板起脸道:“从今儿起,给我好好学着管家的事儿!”玉录玳贪玩,闹腾倒是一把好手,如今该学着像样一点儿了!

康熙三十九年秋,温皙央求了许久,才终于启程去昌平行宫,这些年康熙修缮行宫,温皙也许多年都不曾去过了,如今秋高气爽,正好泡泡温泉。玉录玳被温皙打包了带去,免得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春心萌动的季节啊,玉录玳这颗苗子才刚长成的时候绝不能长歪了!之前温皙就是太纵容着这妮子了!

修缮、扩建后的昌平行宫,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一倍有余。所采纳江南山水之意蕴,以水为主,除了温泉,更将湖面扩大,溪流曲折,多临水建亭台楼阁,俨然一副苏杭天堂。

温皙自然十分满意,跳了临水又毗邻温泉的宫苑住下,玉录玳安置于偏殿。秋日丹桂飘香。膳房新作的桂花糖糕甜得有些腻人,想着胤禄喜欢吃甜食,便叫人送了去,而行宫的石榴也熟透了,正好摘了给胤礼送一份。而过甜过酸的食物都不对康熙的胃口,温皙想了半天只好自己制了一个简单的香囊。打了同心结络子,里头撞了磨成粉的桂花香送去给他,免得这条暴龙到时候又炸毛了。

温皙觉得自己打络子的手艺能拿出手了,便叫了玉录玳过来,亲自教导她。玉录玳女红连温皙都不如,少有能拿出手的本事。琴棋书画无一像样,唯一的优点就是骑射不错。再者就是会梳头会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