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之我的暴虐王子上一章:第 8 章
  • 穿越之我的暴虐王子下一章:第 10 章

亚格耐斯牵着妹妹的手,到那个老年贵妇面前施礼。他叫她姑母,看来她是已故皇太后的姐妹。

她和那个意图骚扰王子的阿曼达公爵夫人(在黛静看来是如此)应该是亲戚。也抹了一脸的白粉。不过比起阿曼达公爵夫人可差得多了,简直像船头久经风雨侵蚀的雕塑。奇怪的是她看王子的眼神完全像在看一个闯入者,而王子的眼神则分明是:

你这个老不死的。

第四十章 色狼之心

王子和那老年贵妇眼神交锋之后就把目光移向妹妹,满是亲昵和慈爱的神色。而妹妹则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身旁,典型的小鸟依人。看来这对兄妹的感情相当不错。黛静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我远方的亲人呀…

国王带着贵人们步入宫殿,黛静则和席格一起随侍在王子身后,之后不免有一些宫廷客套。王子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几经敷衍之后,终于等到了和妹妹单独相聚的时间——也不算是单独吧,各自的仆从都跟着呢,但这些人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当主子吩咐他们干活的时候,他们才存在。

公主给王子看她在学画时画的画——在王子上次回京时,她正在远方的高雅贵族那里学画,所以黛静没有看到她。

虽然是专门到高雅贵族那里学的,她画得却实在不怎么样。比起王子画的差多了。王子画的那个金发美女美艳绝伦,似乎吹口气就能从画里走出来。也许王子用画笔的技术比他用剑的技术还要高明。也许他本该是一个文雅温和的人。到底是什么把他逼成这样子的呢?黛静感到颇有费解,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一不小心就把脑子想痛了。

公主的画虽然画得不大好,有的画更是把色差都搞错了,王子还是对她赞不绝口:“画得很好啊,兰内特。”看来他对兰内特是颇为溺爱的。真没想到他也会“溺爱”某人。黛静每看到他看着兰内特的慈爱的目光就想起那个被他亲手斩掉头的格利公主。人,有时难道真可以判若两人吗?

“你好,伙伴!”一个衣着高贵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面目也很英俊,但他的神情让黛静脑子里立即出现一个词:色鬼。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卡留斯嘛,我还以为你迷恋你封地的女人,没有来都城呢。”王子的脸绷得紧紧的,却明显地透出一丝笑意。

“我怎么会不来看我们的‘军神’凯旋归来呢?再说我那个穷乡僻壤的女人怎么比得上都城的女人呢?”卡留斯笑嘻嘻的。

“你今天没有出来接我,该当何罪啊?是不是又去纠缠宫里的哪个女官了?”王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哎呀呀,别把人家纯洁的爱情说的这么不堪嘛。你不会真为我没有出来迎接而感到生气吧?真正的友谊是不拘小节的,是吧,伙伴?”

“你和我作朋友真的没关系吗?你的母亲大人可是恨我入骨啊。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恨不得用目光杀死我。”如雷轰电掣一样,黛静的脑中浮现出那个如雕塑一样的老贵妇的脸。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她脸上的粉抹得真是厚。她竟然没从眼前这个青年和她的脸上找出一点共通点来。原来他是皇太后的姐妹的儿子啊。怪不得这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

卡留斯哈哈一笑:“你不用在意啦,当一个需求旺盛的老女人看到自己无法得到的英俊男人的时候总会火大的。”

王子皱眉冷笑:“真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妈妈都能如此胡说。”

卡留斯揉了揉鼻子:“她既然能让我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我就可以胡扯!”看来这位夫人不仅在化妆上和那位风流寡妇颇为相似,生活作风上也是差不多的。

兰内特依偎在哥哥身旁,怯生生地看着卡留斯。以前他来见哥哥的时候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盯她一眼,现在却一眼都不朝她多看了。

卡留斯瞥见她正在盯着他,不禁在心中笑了。以前他对兰内特产生了爱情,想追求她,但兰内特在贵族女人中是出名的碰不得——她的哥哥可是有名的煞神。他便想先接近亚格耐斯,和他关系搞好了再慢慢接近他的妹妹。没想到几次接触之后发现亚格耐斯的脾气虽然和他窘异,但出奇合他的脾胃,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好朋友,倒把兰内特扔到一边去了。他对兰内特的爱情就如早晨的朝露,存续不了多久。友情却是可以天长地久的。

“那你一定已经心满意足了吗?”王子往嘴里丢了个葡萄。

“哪有呀!”卡留斯装作苦闷地揉了揉头发:“那个家伙简直像石头一样,无论我说了多少甜言蜜语都不为所动,我今天算是亏大了,”接着露出坏笑:“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

“什么?”王子眉毛一挑,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卡留斯走近他,在他耳边偷偷说:“我第一次发现你的兴趣这么古怪。”

“什么?”王子皱了皱眉头。

“她啦。”卡留斯悄悄地指了指黛静:“是不是从吉普赛人那里抢来的?真是可怜啊,这些没家的吉普赛人,他们的女人简直就好象大家共同的奴隶一样呀”

“不是的。她是…对了,中国人。”

“中国人?”卡留斯显然没听过这个词。这个时候,即使是各国的贵族也很少接触过后来成为“中国”的同意词的瓷器的。他皱着眉头回忆着自己以前有没有听过这个词,最后扁了扁嘴:“那肯定是吉普赛人中的一个部落。”用胳膊肘捣了捣亚格耐斯:“不过你对人家可真不好呢。不让人家穿女装,还叫人家跑前跑后地干杂活,难不成你喜欢小男孩?那就直接找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孩罢了。难不成你喜欢虐待?那作你的女人可真是辛苦…

王子微笑着摇着头,正想开口叫他不要胡扯八道了,却下意识地朝黛静看去,却发现黛静一副冰冷的表情,脸立即寒了下来,断然地说:“你不要再胡扯八道了,她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只是一个随从而已!”

“真的吗?”卡留斯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可不要是口是心非哦。”

“当然了。她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即使她死了我也不会在意的!”这已经分明是气话了。他的脸上却波澜不惊。很会摆扑克牌脸啊。

卡留斯瞄着他的脸,呵呵呵鬼笑起来。黛静不知他们在低声嘀咕些什么,却不知很快就要有一场大祸降临到她头上——不,应该说是恶整才贴切吧。

第四十一章 第一次打扮

月光如水。黛静独自在王宫的城头上游荡。宫殿的每一块砖石都超过一米见方,一块一块的磊起来,颇有气势。城头上的砖石表面都被时光打磨得光流溜溜的,有的上面还爬上了淡淡的青苔。没有木材,没有玻璃,更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快连着一块的巨石和间或几扇木制的窗户。虽然不像中国古代的宫殿那样精致华美,但别有一番沧桑壮阔之美。黛静沐浴着牛奶般的月色,轻轻闭上眼睛。记得在童话故事里,在这样的月色下,总有痴情的骑士站在心爱的姑娘的窗下,给她唱歌…

咦?不知是不是黛静的错觉,她好象真的听到什么歌声。她一时好奇,便徇声前往,发现歌声来自于左边宫墙墙角的下面。王宫和童话里的典型王宫一样,四个角上都有一个塔接在宫墙的交汇处。这个塔的上半部分(超过城头以上的)往往是贵人们的住所,而下半部分就是宫女们的住所。由于塔身相对鼓出来一块,所以黛静在城头上可以看见塔上面对自己这一方向的窗户。宫墙下正有一个身资挺拔的男士在对着塔唱歌,手里拨着竖琴,歌声相当的悠扬嘹亮。

黛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不是那个幻想狂勇士杜威尔吗?虽然杜威尔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那紧张的背影来看,他应该很专注。塔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了,伸出一个满头金发的少女的头来,黛静眯起眼睛,发现那正是那“气势汹汹”地贪看王子的宫女。

那少女用力地朝杜威尔探出头去,大声说些什么,黛静侧耳想听,风却吹散了她的声音。少女嚷了片刻,气恼地把窗户关上。杜威尔失魂落魄般在宫墙下呆站了一会儿,沮丧地抱着竖琴走了。黛静正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头顶一个黑布袋罩了下来,接着身体猛地一晃,竟变成了头朝下。自己被装在布袋里了?

她本能地又打又踢,张口想喊,一个拳头隔着布袋一下捣在她的肚子上。她眼冒金星,立马晕倒。绑匪…很粗暴啊。

等到黛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舒适的床上——从这个布料给人的感觉来看,这似乎是什么高贵人物的住所。一群表情僵硬,五大三粗,但穿着华丽的中年侍女正围着她指指点点,见她醒了,一个领头模样的使女就用典型的高贵冷酷的目光说:“你醒了正好,跟我们来吧。”伸手便来拉黛静。

“搞什么!?”黛静一下跃下床来,一个老使女快如闪电般挡在她面前,黛静伸手就推她——她可是上过战场的,可不是吃素的。没想到那老使女手一翻就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扭到背后,轻而易举地把她擒住了。黛静觉得自己像被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不由得在心中大声尖啸:天哪!大内高手啊!

“你不用担心,”那领头使女的声音依旧冰冷坚硬得像黄金酒杯:“我们只是想给你理一下仪容。”

“理仪容?干吗?”黛静感到匪夷所思。把她绑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她打扮。

“有位大人物要见你。”

“哦。”黛静心里有点底了,但心里仍七上八下:“谁要见我?”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能脱…你们…住手!”使女们三下五除二把黛静扒光了,把她推到屏风后面,那里有一个考究的木盆,里面盛满了热水,上面飘着花瓣。她们几乎是把黛静抬起来放进来澡盆,领头使女为她洗头,其他使女为她搓洗。黛静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高档的待遇,也不习惯别人碰她的身体,几乎是叫嚷着躲闪:“你们干什么?我自己能洗!住手…好痒!那里不能碰…”

领头使女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把她的头按在澡盆边上,加重了语气:“别动!你难道想一直保持这种丑样子吗?”

什么?丑样子?这句话激怒了黛静。只见她矜持地躺在澡盆里,任她们折腾。倒要看看她们能把她变得多美。

领头使女先用水把她的头打湿了,再用一个细齿梳子为她梳开头发,一边梳一边批评她:“你这是什么头发啊?是不是有一两年没有梳?全都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了啊!真是,真是,简直都不像是女孩子…”黛静撇了撇嘴。到达这个鬼地方之后自己每个月都有梳头,但用的都是大齿梳子。细赤梳子在这里可是高级货。她强压住怒火,倒要看看这些老鹅一样高傲的家伙能把她变成什么样。

领头使女把她的头发梳开之后清洗干净,再涂上味道芳香的头油。其他使女把她的身体擦洗干净,淋上香水——这时的香水都是直接从植物中提炼出来的,味道非常浓,把黛静熏得昏昏欲醉。使女们为她穿上衣服——一开始比较恐怖,使女像捆麻袋一样给她穿上著名的曾让无数淑女窒息的束腰。据说绸缎里面的骨架是用鲸鱼骨制成的,非常坚固,可以把任何的身体都塑成魔鬼身材,只是腰身作得太脱离人性。幸亏黛静体格娇小——和欧洲女人比起来,这束腰并没有让她太难过,倒把胸部高高地推了出来,让黛静颇为惊喜。接着便是那童话里描述的,让无数女孩浮想联翩的大摆裙。柔软光华的绸缎质地,游走于布缝之间的金线,纤细的,攀满可爱带扣的和花边的腰身,甜美面包一样的泡泡袖,还有那装饰满美丽缎花和缎带的梦幻般的大裙摆。

领头使女用毛巾把黛静的头发一点点擦干净,倒夸奖起她来:“你的头发真奇特,不打卷呢,不过好可爱。好细好轻,好棒的发质。”黛静把嘴角高高地撇向一边,骄傲地想:那是当然呦,以前我可是很注意护发的…

使女们七手八脚地为她盘好头发,戴上首饰。

“好了,你可以看镜子了。”

第四十二章 狼来了

黛静坎坷不安地朝镜子看去,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竟完全被惊呆了:这是我吗?

镜子里的女孩乌黑的头发像云堆一样盘在脑后,上面盘着镶着宝石的金链和珠串,闪亮的黑发和珠光宝气相映衬,简直像艺术品。一个用金链吊着的宝石花挂在她的眉心,正散发着七色的光芒,映得她的眉宇光彩四射,两个月亮形的银耳环在她的耳边轻轻闪动,上面镶满了粉红色的水晶。一串雪白的珍珠挂在她的颈项上,缠了三道。那身梦幻般的礼服合体地贴在她的身上,就像初升的云霞,流光溢彩。但不能说光是服饰美,人就不美了。镜子里的她五官精致,脸颊纤瘦,颈项细长,瘦削的腰身凹凸有致,浑身的皮肤散发着象牙般的光彩——这只是铜镜中照出的样子,模模糊糊的,如果在水银镜子里恐怕会更美。黛静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几乎激动得要哭了:这才是我呀。不是某人一直嘴里说的那种…咦?想起来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是很自信的说,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就忘了自己的美貌了?难道…自己被某人催眠了不成?

“不给我化妆吗?”感动了一会儿之后,贪心的黛静如此问道。

“真是失礼,你知道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吗?”领头的使女脸红了,慌乱地低声喝道。虽然那东西在现在真的很珍贵,但她们不愿拿出来自己也觉得丢脸吧。

“啊?”黛静觉得很意外。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当然了,乡下来的小丫头嘛。”像是为了教训黛静似的,领头使女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化妆品的来历和制造方法来,也许想借此挽回一些面子。黛静呆呆地听着,嘴越张越大。真是黑色幽默,她们认为珍贵无比的东西,竟然只是面粉!不过这种面粉因为要附着在脸上,所以要捣得格外细腻。而且用花料给面粉染色也是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有几个宫女给康薇尔公爵夫人(卡留斯的妈妈)专门制造。据说这种化妆方式是一个长相奇怪的阿拉伯人教给康薇尔公爵夫人的,据说他个子很矮,口音奇怪——黛静估计他是日本人。因为全世界只有日本人用面粉化妆。估计康薇尔公爵夫人学到的还是盗版——日本人用的是糯米粉,欧洲不产糯米。康薇尔公爵夫人学到之后大为倾倒,命令使女一直为她制造,后来又传给了阿曼达公爵夫人。

黛静心头暗笑,虽然这种化妆方式在她看来很粗陋,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先进了。等到十六世纪末的时候才有意大利商人发明威尼斯铅粉,在那之前爱美的妇女都用驴奶、鳄鱼血甚至自己的尿来洗脸,勉强“美白”,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在欧洲的一角竟然有人先进到用面粉化妆。看来康薇尔夫人估计不大喜欢向别人传授“美丽的技巧”——到现在为止只传给了自己的表妹,所以才没有流传开来。

“这么隆重地打扮我,今天要见我的大人物是谁呀?”言归正传,黛静还是很紧张的。

领头使女仍是用那高贵内敛般=的态度说:“你见到之后会感到很荣幸的。他是个身份无比高贵的人,是个可以在这个都城里未所欲为的人。”

为所欲为?能配上这个词的人只有皇室吧?可是皇室中的人好象谁也不想会作这种恶作剧的人,那就是…黛静还在猜度,那些老使女却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一个房间里,关上门就走了。

也许我可以乘这个机会逃走啊?黛静刚想到这个,就听到门外清脆的落锁声音。今天可真是搞笑了。感觉她像被强抢来的民女一样。等等!

黛静一机灵,说起强抢民女…

这里的摆设分明是间卧房,宽大的床上分明有两个枕头!?天哪!黛静捂住嘴巴,在心中尖啸起来。

“卡当!”清脆的开锁声。黛静慌忙回过头来。只见进来一个穿着华丽,架势却很臭美的年轻男人。分明就是那个给黛静以强烈的“色狼”印象的卡留斯!

说身份显赫的大人物,可以在京城中为所欲为的人,原来是他呀!

“你!!!…”黛静指着卡留斯张大了嘴巴。卡留斯却分明比她更惊讶,就像看到了什么珍禽异兽一样。他这一来黛静反倒冷静了,看着他到底想干吗。

“哦。没想到你打扮一下还挺美的嘛。”卡留斯很快就收拾了惊骇的神情,以绅士的步态踱向她,手背在身后,脸微侧,头微低,自以为很帅——其实他也的确是很帅,只是散发出来的好色气息让黛静很不舒服。

“再丑陋的蚌,剥开来也可能是珍珠的,这句话果然不假。原以为今天要勉为其难吃死鱼了呢,原来不是这样啊。”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黛静看他说得越来越不成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不觉得你对我说话很无礼吗?”卡留斯皱起了眉头,装作生气地说。

糟了!不知不觉又和贵人平等对话了!黛静暗自慌乱,嘴里却在强辩:“我…我是王子的随从!”

“对哦,王子的随从,”卡留斯哈哈一笑:“说起来,你的主人也这样打扮过你吗?”

“从来没有!”黛静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愤怒。是啊。不仅不给她打扮,也不准她打扮(如何打扮?),甚至连穿女装也不许,分明要把她逼成人妖嘛!怎么自己穿越就遇到了这样的变态!?

“真是不会生活的人啊!对你也很不公平对不对?不过你放心,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出现了。”卡留斯笑得越发邪了。

“什么意思?”黛静惊慌地转动着眼珠。

“哈哈哈,”看者黛静惊慌的样子,卡留斯很开心:“听好!从今天开始,你的主人就是我了!”

“为什么?”黛静失声尖叫。

“你的主人已经把你送给我了。”

第四十三章 与狼共处

黛静呆呆地看着一脸得意的卡留斯,在脑中快速分析了之后,暴怒道:“你说谎!”

“是吗?你倒是说说看。”卡留斯一脸调侃的笑容。

“王子是不会把我送人的!要是送给你了你会用麻袋来绑架我吗?”黛静在说第一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说到第二句话的时候底气才强了些。

“他是怕你寻死觅活地激烈反抗啦。所以叫我用利落一点的手段。”卡留斯笑得就像一只捉弄人的狐狸。

“不可能的!”黛静的脸忽然涨得通红,低声咕哝道:“他要处置我的话才不会管我愿不愿意呢、会不会反抗呢。根本不会为我想这么多。”

卡留斯呆了呆,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可怜呢。这家伙真是不会爱女人。不过你放心,以后你再也不用受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的气了。”

“等!等一下!”黛静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这句话她一开始就该问的:“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我对你产生了爱情。”

“你胡说!你会对穿男装的我感兴趣吗?”黛静也认为自己那身男装毫无魅力可言。她是有些不自信了。其实她穿着男装也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只不过是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

“哦,”卡留斯一副惊讶的样子:“一般再丑的女人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算不会信以为真,也会飘飘然一下,没想到你对自己如此诚实。亚格耐斯真是可怕啊,竟然能把女性千百年的痼疾都消除掉!”

“你别说废话了好不好?你到底为什么绑架我?”卡留斯的话让黛静想起了亚格耐斯对她的藐视,心头气恼起来,嘴上更加尖锐了些。

“这个嘛,算是我使坏了,”卡留斯用一根手指揉了揉鼻子:“这家伙一直对女人目不斜视,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身体或心理上有毛病,忽然发现他身边多了个女人,我真是非常惊讶。”

黛静立即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被误认成王子的情妇了。不知为什么,以前她还有些喜滋滋的,现在却觉得很排斥——见识过他多残酷了呗,嘴上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样作安全点,她想世界各国的人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那所以呢?”

“所以我就像把你弄过来玩玩,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句话简直石破天惊。黛静的下巴差点飞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有你这样对朋友的吗?你不怕他发怒吗?他发怒可是很厉害的…”

卡留斯鄙夷地笑开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对他说恐怕连情妇都算不上吧。只是像玩物一样的东西。再说即使是情妇好朋友之间也是可以分享的。有些民风开放的地方还有人共妻呢。”

黛静被说得哑口无言。她的确对自己在王子心目中的地位毫无自信。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到现在她也只能猜测。再说她以前在《十日谈》中也看到古代欧洲人的确有好朋友之间共妻的事例。即使他对她有意思,大概也不会在意他的好朋友对她作些什么。指望他为自己去决斗去拼命,做梦去吧。

卡留斯见她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觉得更加有趣,不失时机地朝她接近。黛静惊觉过来,赶紧后退。卡留斯闪电般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拎了起来。

“哎呀——”黛静惊惶无比,像被人拿刀捅了一样大叫起来。为什么卡留斯力气也这么大啊?好歹她也是上过战场,花木兰一样的人物,怎么落到他手里就像小鸡崽一样?

古代欧洲崇尚武力,贵族的男性都要武艺高强才有脸出门。卡留斯虽然没有王子那么厉害,倒也算是本国正数前十名之内的勇士。黛静碰上他算是羊入虎口了。卡留斯把她狠狠地掼在床上,用手捂着她的嘴,腻声说:“再叫我可就要好好惩罚你的无礼了呦。”

黛静又急又怕,一时间竟剧烈地抖了起来。

“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痛苦的。”卡留斯的声音柔腻得就像奶油蛋糕,眼睛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会让你很快乐。”

黛静听了这句话之后更加惊怕,脸都发青了。卡留斯见她怕成这个样子,想缓和一下她的情绪,便放开了按在她嘴上的手。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黛静叫得再大声也没有关系。

黛静喘了几口气之后就开始思考如何脱身。想想电视小说里有不少这样的场景。一般女人都是要佯装顺从,然后找机会逃跑反击。可是电视里介绍的都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首先卡留斯很强壮,自己再大力地攻击他都可能是蜻蜓捍树,要是惹怒了他恐怕还会被打得半死不活。其次她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即使能找到机会逃,恐怕没逃几步就会被抓回来,被抓回来之后恐怕会被整得更惨。她渐渐绝望了,正要崩溃号哭——其实也许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此时另一个方法忽然跳进她的脑海。她一阵狂喜之后是一阵恶心:这个方法虽然不错,但是太恶心了。恶心就恶心吧,反正没有被强暴恶心。

她故意作出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大人,我很怕。”

“怕什么?”卡留斯就喜欢看女人楚楚可怜的样子。黛静这副娇小玲珑的样子,配上楚楚可怜的神情更加诱人。

“怕痛。”黛静说这话的时候羞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现在危机当前,也只有不顾脸面了。

“我不会让你感觉到痛的。”卡留斯扬起嘴角笑了。

“可是我还是怕。”

“那你说怎么办?”卡留斯眯起了眼睛,绕有兴致地问。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黛静竭尽全力才挤出这句话:“能不能让我主动?”

卡留斯冷笑起来。想耍花招吗?她以为自己是谁?没见过女人的傻小伙?他看着她那副坎坷不安的样子,反而感到更有趣了。姑且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反正不管她耍什么花招只会让他更有兴致而已。他放开了黛静,黛静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今天豁出去了,媚笑着对卡留斯说:“请您躺下来。”

卡留斯半躺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怕她会忽然逃跑。没想到黛静一点没有逃跑的意思,朝他的腰带伸出手去。在快要碰到他的腰带的时候手忽然停住了,手指微微屈伸了几下,似乎非常犹豫。

“砰!”门忽然被撞开了,康薇尔公爵夫人带着一群高头鹅般的使女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第四十四章 防狼术

康薇尔公爵夫人一直冲到床前。即使是在晚上,她也涂了厚厚的粉,而且粉似乎还在不停滑动——估计是涂得太厚了,以至于她在灯影下现在变幻着微妙的表情。身后那群使女一律面无表情,像老鹅一样高高地抬着头,在微昏的灯影下显得面目可憎。

卡留斯连忙从床上站起来。黛静呆了呆后从床上滚爬下来,学着电视里看到的泰国使女的样子,跪在地上,把双手放在膝前,把脸贴在上面——之所以要选择这个姿势,是因为这样看起来最谦恭,也最不引人注意。康薇尔公爵夫人似乎对王子的印象很不好。如果不幸她记得黛静的长相,又发现黛静盛装出现在她儿子的房间里,说不定会红颜——不,白颜大怒:这狐狸精勾引完那个忤逆我的家伙又来我的宝贝儿子,立即给我打死——以她的身份,虽然不敢明里处死王子的随从,偷偷地乱棒打死大概还是敢的。

“卡留斯!听说你今天又去亚格耐斯那里了?”公爵夫人果然来了个狮子吼。不过她根本没注意黛静,准确地说根本没把她当人往眼里看——她儿子房间里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早就习惯了。再说她一直很蔑视这些“卑微”的女人。只是像猫狗一样的东西,她的儿子不会对她们动真情的。她们不可能威胁到她高贵的血统传承。

“母亲大人,不管怎么说亚格耐斯也是现在除了国王之外最有权势的人,我和他时常联络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胡说!”公爵夫人激动起来,脸上的粉“噗噗”乱坠:“你是去找蓝内特吧?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不许你再去找那个贱人!”

黛静不由自主地一颤。哎呀,贱人。这词实在太毒了。就算你不喜欢王子,也犯不着连他的妹妹都捎带上,而且是用这么恶毒的词汇。呵呵,亚格耐斯如果知道你这样说他的妹妹,他不跟你拼命才怪。

“喂喂,母亲大人,蓝内特好歹也是得到公主封号的…”卡留斯苦笑着说。

“有公主的封号又怎样?”公爵夫人脸上的粉脱落得更厉害:“她根本没有王室的血统!她只是那个下贱女人跟一个农夫生的贱民罢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黛静全身都剧烈地抖了一下。不会吧?王子的妹妹会没有王室的血统?那王子怎么会对她这么好?不过说起来她跟国王是一点都不像。难道说她和国王没有血缘但是和王子有血缘?天哪,难道说王子的母亲会红杏出墙?黛静如雷轰电掣般想起了辛迪和她说过的,王子是在边疆的村子度过童年的话,顿时悸动起来。她感觉到自己可能接近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知道跟你这个大色狼说多了没用!”公爵夫人气哼哼地说,用力敲了一下卡留斯的肩膀:“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再去找那个贱人,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你别想在我死后继承我的爵位!”也许是她脸上的粉脱得差不多了,或许是她真的很愤怒,她的脸颊上竟然隐隐现出了红意,怒气冲冲地带着使女就走了。

黛静在公爵夫人夺门而出的时候还沉浸在“可能发现惊天秘密”的悸动里面,丧失了最后一个夺门而逃的机会,等到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之后立即发觉不妙,赶紧回头看卡留斯。果然见卡留斯带着一脸邪气的笑容:“可以继续了,小猫咪。”

黛静听到“小猫咪”这个词的时候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指像被电击了一样感到一阵麻痒。没办法,虽然恶心,还是得“按计行事”!

“请您躺下来。”黛静的媚笑因紧张而显得很僵硬。卡留斯仍然是半躺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黛静咬了咬牙,把卡留斯的腰带解开。她那春葱一样白嫩的手指在灯下显出缎子一样的光泽,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伸了进去。

一根蜡烛在黄金烛台上孤独地吐着烛焰。亚格耐斯在灯下表情沉郁地看着宗教裁判所送来的处决巫女的报告。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关心国家的所有事务。俨然国家的统治者一样。他从来不信那些只能哀号着接受折磨,然后被送上火刑架残忍烧死的女人是巫女。如果她们真的是巫女,就不会乖乖受罪了。可是人们都相信她们是。与其说她们是公众愚昧的牺牲品,倒不如说她们是公众恐惧心的牺牲品。处决她们是公众安全感的必要保证。公众需要看到有异端被处决,让自己长期以来继续的恐惧感得到释放。人只有适当地释放恐惧感心理才能平衡。这就恐怕就是普通百姓不能得到好处却积极地告发所谓的巫女的原因。

说起巫女,他想起了黛静,那个唯一在神启式审判中逃生的女人。当时他并没有想要救她,甚至还觉得她真是倒霉,长得太像异端了,简直天生就是公众恐惧心的牺牲品。他只是好玩似地给她一个机会,看看自己从来不相信的天主会不会偶尔主持一下正义。没想到她竟在这么严酷的审判下逃生了。她的顽强令他震撼,她的正义感,乐观和勇敢也让他感觉良好。他渐渐对她有了好感,从而发现她的美——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无法感受美丽的事物了。所有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都像灰色的雕像。

他慢慢地合上报告,忽然想叫黛静来给他占个卜。其实他根本不想占卜。他只是纯粹地想见她。不过似乎上次战场上的事情让她受了不少的刺激,她对他似乎很排斥。

哼,不想这个还犹可,一想这个他的牙立即痒了。讨厌我是吗?那我就非要把你抓过来!如果再该忤逆我的话,就不只是抓来这么简单了…他正在咬牙切齿地乱想,冷不防席格冲了进来:

“王子殿下!请您救救黛静!”

第四十五章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王子一听到“救黛静”这句话,竟不由自主地身体一颤,衣袖在桌面上滑过,把对巫女的处决报告也带到地上。

“怎么回事?说清楚!”他沉着嗓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