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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脏了,赏给你了吧。”她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便道:“都该去死的贱肉。”

娇娘想,我祝愿你下辈子也投生成低贱的人,让你也亲自体验一遭,贱肉们应不应该活着。

刀架在脖子上,但愿你也能慷慨赴死。

有本事的女人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没本事的女人才会专门找没自己有权势的女人出气,说白了不过是欺软怕硬。

胳膊上猛的一疼,娇娘蓦地抬眼看过去,便见杜元春正对着她笑,咬牙切齿,“你怎来了,怎和杜意浓搅合在一起。”

“大爷带我来的。”娇娘低声回答。

“我就知道!”杜元春气的扯了扯帕子,“他倒是很疼你。”不过,他心里喜欢的可不是你。

想到此,杜元春托了托鬓角,在娇娘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不似在杜意浓跟前,“你老实坐着听戏莫乱走,等天色将澜时,我自会领着你回去。”

“谢大奶奶。”

“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巧巧的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我也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你只看侯府里大爷的那些妾室便知我的为人,只要她们听话,我自然待她们不薄。你也是,别只顾着霸占爷不让他回家,你若是能劝着他回府,我到时亲自把你接来侯府,听清楚了吗?”

娇娘点头不语。

杜元春只当她答应了,当她看见一楼坐着的那些爷们正围拢着凤移花说笑时,便道:“咱们爷都多大的人了,还是不知好坏坏话,岳表哥就跟我说过,那些人总拿话讽刺他,可他倒好,还是一个劲的往那些人身边蹿,你也帮着劝劝,老大不小了,也该想想正经立业了。他若好了,咱们姐妹才能好,刚才你也看见了,就因他做的那官职不受人待见,我都招了多少白眼了。”

“大爷说那些人里有他要的东西,这才…”娇娘忍不住为凤移花辩护,谁知杜元春截住她的话头道:“他想要什么我知道,无外乎就是女人,玩乐。罢了,跟你说这些何用,像你们这些做姨娘的只要每日打扮好等着他的宠幸便好,谁管他的前程,还不是我这做妻子的帮衬他,所以,你给我老实些,别尽想些自己歪门左道,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你给我把爪子缩回去。”

“大姐这话说的我爱听。”杜意浓头都不转,淡淡插了一句。

杜元春撇唇哼了一声不作声了。

客满座,酒满桌,杯盘狼藉里,她看见了强欺弱,凤移花,你要我看的是不是这些。

一楼,亭子里,今日的东道主说话了,“你们这些人就别使坏逗他了,我这位姐夫恪尽职守有何不好的,六道主干路的防卫那也是很重要的。”

“就你会做好人。”一个和关青岳关系好的世子朝他一阵挤眉弄眼,笑的好不□,这里面似乎有旁人不知道的典故。

旁人不知,凤移花可心如明镜。

别是只是言语上挤兑他,可关青岳打击的却是他的精神。

有人敲打着碗碟笑闹道:“你们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来来来,让咱们曾经的青阳侯府世子爷给咱们讲讲今年的朝堂形势。花世兄,我且问你,你可知复唐会吗?”

凤移花心一动,垂下眼默默聆听。

“这种事,你听他说,也和听坊市里流传的差不多,关世兄,还是你说说吧,你可是翰林院的头一份,皇帝陛下定然常常招了你去倾谈吧。”

关青岳谦虚的摆手,笑道:“只是偶尔几次罢了。”

有人便恭维道:“关世兄若说是偶尔几次,那便是常常,你们还不知咱们这位状元郎吗,向来是虚怀若谷。”

“若说这复唐会,我倒是知道一些从西北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冒出了一位自称是唐朝李氏皇族后裔的人,在西北那边妖言惑众,企图复辟唐朝。关世兄,你怎么说?”

“确有此事,不过,不宜声张,各位心知肚明便可。这复唐会依我看,不过是小打小闹,咱们圣上对此并无任何表示。”

“我看也是。什么皇族后裔,我还说我是孔夫子转世呢。”此人话一出便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为了不至于冷场,紧接着便有庶子道:“关世子,我听父亲说,江南某地的一个刺史因贪污案被整下来了,你可知圣上属意谁去补缺吗?”

关青岳连忙摆手笑道:“此话不可说,各位,咱们还是谈些其他的,比方说台上那个唱女角的戏子长相如何?和咱们曾经的探花郎相比呢?”

“比不过,比不过。”有人连忙捧屁接话。

“我看不然,还是那戏子的身段好些。”

“…”

乱七八糟,嗡嗡嗡的,凤移花早修炼的一副笑如花的面具戴在脸上。

若说,这些人里面虽是嫡出的公子多,可是公子们身边多多少少都会带出些家中的庶兄,庶弟来给自己撑场面,为何独独容不下一个凤移花。

不为别的,只为,十年前杜氏无子时差点就请封了凤移花为世子,他也以世子的身份和那些嫡出的世子们结交,当时的关系也维持着平和,加上他又是才名在外的人,更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风光一时,在他风光时同样也引得庶出子弟们的不满,凭什么他就那么好运气,能封为世子,继承爵位,富贵荣华一身?

而在嫡出世子们眼中,这个金子堆里面的铜钱就有些扎眼,只是当时碍于他以后的身份并不扯破,待得杜氏生子之后,凤移花一落千丈,前情旧恨加在一起,嫡出庶出哪有一个肯放过奚落他的机会。

“啪!”

一个奴婢将茶水倒在了关青岳的华服上。

“奴婢该死,请世子降罪。”

“无碍,你下去吧。”关青岳笑道:“家下人手脚粗苯,在世兄们跟前失态了,容我出去一会儿,换身衣裳,醒醒酒。各位,随意。”

凤移花低头饮茶,嘴角浮一抹嘲讽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某山今天打鸡血大爆发有木有,明天十一点第一更。

花花花花乃要给力哇

51满座衣冠(三)

二楼夫人堆里,杜元春瞧着楼下的关青岳已起身离席,她焦作不安,半盏茶的功夫里瞅了杜意浓多次,杜意浓正看戏看到兴头上,拍掌笑道:“花铃,赏他一匹尺头,一把铜钱。”

“奴婢记住了。”戏演完之后便会给。

娇娘真不知这戏曲唱的是什么,情节不连贯,大概也只有听戏听多了的贵妇人们能搞懂戏台子上的人物关系,不过那男戏子的唱腔嘹亮婉转这倒是真的,听来很是耳目一新。

自关青岳离席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杜元春感觉差不多了,便瞅着众人都在看戏的功夫在兰翠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而后她便等着有贵妇离席解手的时候,也起身悄声离去。

兰翠扯了娇娘一下,轻声和蔼道:“玉姨奶奶,来,你到这里坐。”

娇娘看向那个舒适的椅子,可不是杜元春的坐位吗,她赶紧摇头。

兰翠便有些不耐烦,大奶奶身边的第一丫头,权威可比一个小姨娘大的多,她脸色一冷便道:“大奶奶好心疼你,你去坐着就是,大奶奶去净房了,等她回来你再让位。快点。”

娇娘垂下头,顺从的坐了上去,兰翠便长舒一口气,静立一边。

“大姐去哪儿了?”

兰翠身子一僵,转脸正对上杜意浓的眼睛,她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垂头缓声道:“回世子夫人,我们奶奶方才吃多了茶,去净室了。”

“哦~”杜意浓发出了然的音节,不知是不是她做贼心虚的缘故,怎会觉得四小姐意有所指呢。

杜意浓笑意盎然,眼睛一转又看向坐在杜元春位子上的娇娘,道:“原来是你坐在这里呢,若是不转眼看你,我还以为我那大姐一直在我身边坐着呢,都怪我,方才看戏看入迷了。”

娇娘垂眼不吱声,只擎等着这位世子夫人的下一步动作。

“正好,我也要去净房,玉妹妹你陪着我去如何?”

兰翠一听就慌了神,脚一动就想先走一步去报信,那花铃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后,淡淡着脸道:“别乱动,伺候着你们府里的姨奶奶去一回净房吧。”

兰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一身冷汗哗一下就都沁了出来,颤巍巍道:“四小姐。”她是家生子,老子娘却都在泰国公府里当差,因陪嫁才去了青阳侯府,因此,她称杜意浓为四小姐。

“别弄这副样子给我看啊,真是的,不过是让你伺候玉妹妹一回,瞧把你委屈的。”转过笑脸跟其余夫人们道:“你们且尽兴玩着,我去去就来。”

人有三急,夫人们也都理解,含笑冲她摆手,又继续听戏嗑瓜子,并无人发现异常。

杜意浓带着她们从胧月楼下来,那脸便慢慢沉了下去,走在花间鹅卵石小路上,她便问兰翠道:“你出自咱们泰国公府,从小受的也都是泰国公府的教养,为何要助纣为虐,帮着她来败坏咱们府里的名声?!”

兰翠吓的抖若筛糠,早已泪落如雨,避着没人的时候便噗通一声跪在了杜意浓的脚边,哀求道:“四小姐,奴婢也不想的,求您饶过奴婢吧。”

杜意浓摇摇头,“你错了,不是我饶过你,而是你们主仆何时才会饶过我,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要跑到我的地方来抢食儿吃,为何要来羞辱我。”

“他们,他们青梅竹马,是、是情不自禁。”兰翠颤巍巍道。

“好一个情不自禁,那我也情不自禁一回吧。”杜意浓弯腰拔下兰翠发鬓上插着的银簪,在她白皙的脸上比划来比划去,猛一用力就给她划出了一道血痕,兰翠压抑着尖叫一声,哭的更是厉害,哆哆嗦嗦道:“四小姐,四小姐,请您饶恕大小姐一回,看在咱们都出自泰国公府的份上,名声、名声要紧。”

“你倒是对她忠心,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杜意浓把银簪又给她插入鬓发中,“泰国公府的名声,我还要你来提醒,若非如此,你以为我能容忍她到今天。你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对‘苦命鸳鸯’究竟是如何一解相思的。”

“起来。”花铃捞起地上跪着的兰翠,胁迫着她拖着往前走,淡淡道:“你若老实些,便保全了你这条小命,若是不老实,大小姐的命为了泰国公府并威国公府的名声还可以保全,你的可就贱如草芥了。”

“是。”兰翠任命的垂下头,早吓的面白如纸,一手捧着自己滴血的半边脸一边踉踉跄跄的跟着。

“这就对了,我与大姐本是同根,为了家族,我也不会让她太出丑。”转身和娇娘道:“你瞧瞧这就是你的主母,淫,娃荡,妇一般的人物。”她恶意的冷笑,见娇娘一路上还是做出个哑巴状便道:“我让人查过你,你也是个可怜的,要怪就怪你不会投胎,长得如此打眼却生在那样的穷苦人家,原本你一辈子也没翻身之日了,可现在不同了,她自己将把柄塞入了你的手心里,玉姨娘,你要好生把握才是啊。”

娇娘心想,这位世子夫人原来是打了借刀杀人的主意,听她这话说的,竟然是在鼓动她造杜元春的反。

她淡淡一笑,真当她是没脑子的棋子吗,杜元春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怎样处置她自有人去做,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她一个小姨娘来落井下石,她若真蠢的去越俎代庖充当正义使者了,便轮到她倒霉了,正室的权威可容不得一个小妾去挑衅。

胧月楼,凤移花在看见关青岳离席之后,便密切注视着二楼的动静,待看见娇娘随着杜意浓离席之后,他也起身离开,从楼里出来果然便遇见一个小丫头,她朝他欠身行礼之后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凤移花心知肚明,抬脚相随。

“你放心。”杜意浓见娇娘不做声,保养良好的纤纤玉手搭上娇娘的手,道:“只要你能让她不痛快,我便许诺你将来的孩子一个前程,若是生个女儿,我便尽我所能帮她找一户富庶人家去做正房夫人,若是生个儿子,我的儿子现今已两岁了,还缺个玩伴,你觉得如何?”

“大爷也会来的是不是?”娇娘轻声道。

“自然,你还是次要的,他才是今日的重要人物。”

“婢妾猜的不错,大奶奶该是做下了对不起大爷的事儿,如此…”被戴了绿帽子,凤移花还能忍着不休妻?

“呵。我想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了,你是说,她既做了那样的事儿,你们大爷肯定会休了她是不是,那我告诉你,我不许,泰国公府不许,便是你们青阳侯府也不许,还有你们大爷,他的名声已够受人耻笑的,若再加上这一桩,他还能在长安立足吗?我那个好姐姐,当初选择嫁给凤移花时可是精打细算过的,她,可精明的狠,自以为能控制得了男人。”

娇娘一怔,叹了口气,暗道她还是不够了解这个时代,在她看来,离婚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了,可是她忘了,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注重的是名声,泰国公府不能接受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儿,青阳侯府不能接受休妻的恶名尀了,也唹?纛????。他若好了,咱们姐妹才能好,刚才你也看见了,就因他做的那官职不受人待见,我都招了多少白眼了。”

“大爷说那些人里有他要的东西,这才…”娇娘忍不住为凤移花辩护,谁知杜元春截住她的话头道:“他想要什么我知道,无外乎就是女人,玩乐。罢了,跟你说这些何用,像你们这些做姨娘的只要每日打扮好等着他的宠幸便好,谁管他的前程,还不是我这做妻子的帮衬他,所以,你给我老实些,别尽想些自己歪门左道,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你给我把爪子缩回去。”

“大姐这话说的我爱听。”杜意浓头都不转,淡淡插了一句。

杜元春撇唇哼了一声不作声了。

客满座,酒满桌,杯盘狼藉里,她看见了强欺弱,凤移花,你要我看的是不是这些。

一楼,亭子里,今日的东道主说话了,“你们这些人就别使坏逗他了,我这位姐夫恪尽职守有何不好的,六道主干路的防卫那也是很重要的。”

“就你会做好人。”一个和关青岳关系好的世子朝他一阵挤眉弄眼,笑的好不□,这里面似乎有旁人不知道的典故。

旁人不知,凤移花可心如明镜。

别是只是言语上挤兑他,可关青岳打击的却是他的精神。

有人敲打着碗碟笑闹道:“你们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来来来,让咱们曾经的青阳侯府世子爷给咱们讲讲今年的朝堂形势。花世兄,我且问你,你可知复唐会吗?”

凤移花心一动,垂下眼默默聆听。

“这种事,你听他说,也和听坊市里流传的差不多,关世兄,还是你说说吧,你可是翰林院的头一份,皇帝陛下定然常常招了你去倾谈吧。”

关青岳谦虚的摆手,笑道:“只是偶尔几次罢了。”

有人便恭维道:“关世兄若说是偶尔几次,那便是常常,你们还不知咱们这位状元郎吗,向来是虚怀若谷。”

“若说这复唐会,我倒是知道一些从西北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冒出了一位自称是唐朝李氏皇族后裔的人,在西北那边妖言惑众,企图复辟唐朝。关世兄,你怎么说?”

“确有此事,不过,不宜声张,各位心知肚明便可。这复唐会依我看,不过是小打小闹,咱们圣上对此并无任何表示。”

“我看也是。什么皇族后裔,我还说我是孔夫子转世呢。”此人话一出便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为了不至于冷场,紧接着便有庶子道:“关世子,我听父亲说,江南某地的一个刺史因贪污案被整下来了,你可知圣上属意谁去补缺吗?”

关青岳连忙摆手笑道:“此话不可说,各位,咱们还是谈些其他的,比方说台上那个唱女角的戏子长相如何?和咱们曾经的探花郎相比呢?”

“比不过,比不过。”有人连忙捧屁接话。

“我看不然,还是那戏子的身段好些。”

“…”

乱七八糟,嗡嗡嗡的,凤移花早修炼的一副笑如花的面具戴在脸上。

若说,这些人里面虽是嫡出的公子多,可是公子们身边多多少少都会带出些家中的庶兄,庶弟来给自己撑场面,为何独独容不下一个凤移花。

不为别的,只为,十年前杜氏无子时差点就请封了凤移花为世子,他也以世子的身份和那些嫡出的世子们结交,当时的关系也维持着平和,加上他又是才名在外的人,更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风光一时,在他风光时同样也引得庶出子弟们的不满,凭什么他就那么好运气,能封为世子,继承爵位,富贵荣华一身?

而在嫡出世子们眼中,这个金子堆里面的铜钱就有些扎眼,只是当时碍于他以后的身份并不扯破,待得杜氏生子之后,凤移花一落千丈,前情旧恨加在一起,嫡出庶出哪有一个肯放过奚落他的机会。

“啪!”

一个奴婢将茶水倒在了关青岳的华服上。

“奴婢该死,请世子降罪。”

“无碍,你下去吧。”关青岳笑道:“家下人手脚粗苯,在世兄们跟前失态了,容我出去一会儿,换身衣裳,醒醒酒。各位,随意。”

凤移花低头饮茶,嘴角浮一抹嘲讽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某山今天打鸡血大爆发有木有,明天十一点第一更。

花花花花乃要给力哇

52满座衣冠(四)

这是一处翠竹环绕的所在,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那一幢架于水上的竹楼便隐在其中。

水流颤颤,回廊上鸟雀呼情,便听见压抑着的女子呻,吟声,痛快一会儿,痛苦一会儿,转瞬间又把哥哥叫上。

屋内,那歪了鬓发散了钗环的女子倒在窗下书案上,酥胸尽裸,稍露,一个半退了裤子的男子正趴在她身上啃吻、撞击,啪啪啪声不绝于耳,散了一地的情诗艳语,真个好不风流快活。

屋外,溪水下游,一个青衣小厮正被两个粗壮婆子按在地上,塞着嘴,他呜呜朝着竹楼叫,每叫一声,那两个婆子便用臭鞋子扇他一回脸,但看他肿胀的红脸皮便可知他的遭遇。

兰翠也是披头散发,衣裙差点被扯烂了,嘴巴里头塞了一口不知哪个脏婆子的臭袜子,花铃就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淡淡道:“在我手里就没有不老实的人。”

溪水上游,回廊上,玉娇娘缩在凤移花身后,脸色略红,这种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抬眼去看凤移花正和他的目光对上,竟然看见他还在笑,皮笑肉不笑。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见他这样,嘴巴就缓缓裂开乐了,就是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瞪了她一眼,看向那个倚在门前,几乎要把门框抓烂了的杜意浓,目光泛着森森冷意。

这女子的打算她知道,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处置杜元春,而她在里面充好人,渔翁得利,趁机得回关青岳的宠爱。

此一番他心甘情愿被当成棋子使用不过是看在有利可图的份上,杜元春,是时候该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了。

“表哥,我好想你,为何嫁给你的是她不是我。”一边喘息着她一边道。

“傻瓜,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想我的时候便来府上找我,也便宜。”他粗噶着声音道,显然是入到了关键处,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

杜意浓几乎把自己涂的嫣红漂亮的指甲掐断了,她蓦地看向凤移花,眼神冷的要吃人,款步慢行,在凤移花面前停下,双眼几乎冒出火气来,“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压在胯,下,恣意玩弄,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还是不是男人?!”

“对于一个早就不放在心上的女人,她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她和谁相好吗,杜四小姐在设这个局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我和四小姐不同,四小姐心里还有那个人,而我却早就没了。”他扬唇淡笑,“如若我猜的没错,关世子不仅是杜元春的青梅竹马,也该是你的青梅竹马才对,可惜的是,他们是同年相知,而你却比他小了四岁,他和杜元春浓情蜜意时,他还把你当成个小女孩看,是也不是?”

“说那么多做什么,你还不是忌讳着关青岳的势力,你这个千年王八,你这个懦夫!”她不敢把满心的悲愤和不满发泄在关青岳身上,就直接对着凤移花开火,猛然的提高音量引得屋里偷情的那对人吓的一下子就泄了个干净,“谁!”

关青岳连忙从杜元春身上下来,裤子还没提上就被杜意浓踹开了屋门。

“关青岳,你欺人太甚!”杜意浓一见屋里衣衫不整的夫婿就哭了起来,娇娘发誓,她真的看见杜意浓在闯门之前拿帕子抹了一下脸,顿时,原本冷如冰雪的脸便换了个模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悲伤凄哭,此等变脸的功夫让她大开眼界。

“大爷!”杜元春拢着衣裙,抬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凤移花,那脸“唰”的一下就成了一张白纸。

“春娘在此好生的快活啊。”凤移花歪在门框上,态度颇为吊儿郎当。

“意浓,你小声些,别胡闹。”关青岳死死抱住哭的泪人一般的杜意浓,低声呵斥,这便刚安抚住了自己的妻子,那边便看向凤移花,面带不悦,“花世兄,随便闯入旁人的私密院落这可是有失礼数的事儿,你先出去。”

娇娘张了张嘴,看着那个关青岳真个打从心底里佩服,已被抓奸在床了,他竟还能如此坦然的面对凤移花,这人的脸皮究竟得有多厚。

“失礼了。”凤移花笑了笑,好心的把房门一关,拉着她便退了出来。

娇娘傻傻的看着凤移花,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情况?

凤移花点了点她的鼻子把她从震惊里拉出来,“让你装哑巴你还真成哑巴了不成?”

“可是…”那屋里你妻子正和人通奸哎。

“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凤移花淡淡道。

“那为何…”为何不采取行动,是抓奸抓不着吗?

“我的处境是在三年前才开始好起来的。前一刻我知道了她和关青岳通奸的事儿,后一刻我救了一个昆仑奴,再往后,这个昆仑奴帮我赚了很多金子回来,你不知,在没遇上阿金之前,我每月所领的月钱都不够花,在外面奔波想找个门路都被人讥笑。你说,我该不该感谢她?”

娇娘没有参与他的过去,不曾身临其境,可是心里却难受起来,悄悄握住他的手,默默偎近他。

“傻姑娘。”他轻轻一笑,抱住她,嘘了一声道:“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很有趣。”

“你真是…哭什么,乖。”他抱紧她,依旧笑道:“好吧,我跟你说实话,三年前刚知道的时候有些难受,三年过去之后,再看真的没感觉了。有没有觉得,我正如杜意浓骂的,是个懦夫。”

娇娘摇摇头,难受的想,一个有权有势的世子,一个无权无钱的庶子,如何反抗去。

屋里,杜意浓也不像泼妇似得去扯杜元春,而是小意温顺的窝在关青岳怀里哭,边哭边道:“你若是嫌我碍事便把我发配到范阳老家去,我带着孩子去守祖产,一辈子也不来烦扰你,我成全你们还不行,让你们长长久久的做夫妻。只是,我要奉劝你们一句,你们一个是我表哥,一个是我的长姐,我是可以对你们睁一眼闭一眼,可是外面站着的那个恐怕不乐意,爷,你给人戴了绿帽子了,人家可不会放过你。”

“他不敢。”关青岳胸有成竹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就知他肚里是怎么想的。还是小心点为好。”

“我会安抚他的。”杜元春的脸色虽还有些难看,但是已平静了下来,她一边整理衣裙一边冷眼看着杜意浓在那里演戏,淡淡道:“表哥,我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你若负我,我便和你同归于尽。”

“春娘,你知道我的心,我怎会…”关青岳刚要松开杜意浓,杜意浓黛眉一蹙,捂住胸口痛苦呻,吟,“世子爷,妾心疼。”

“怎么了?”关青岳连忙将她抱起放到里面的床上,抬眼一看就被杜意浓的两眼清泪打动了,“意浓,你…”

“表哥,你只记得和你玩闹的大姐,却不记得始终跟在你们身后像个小尾巴似得我了。”她的声音悲切之极,关青岳那颗怜香惜玉的心顿时就软了,也轰然想起了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表哥表哥叫着的小粉团儿。

人家正经夫妻在那里浓情蜜意便显得她这个外人有些多余,杜元春的心蓦地疼了一下,转身去开门,便见凤移花正抱着娇娘,她踉跄后退,面如土色,恍然间发现,这两个男人似乎都将不属于她了。

她慌了,怒声道:“贱人,你在做什么?”竟是率先发难了。

凤移花松开娇娘,没有任何征兆,扬手就甩了杜元春一巴掌,淡淡道:“贱人,以后最好夹起尾巴做人,若再让我听见一句你骂她,你就别怪我心狠。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眼下他是权势高于我,我奈何不得他,可是春娘,你焉知,几年后我不会高过他?”

杜元春捂着红肿的脸,又羞又怒,气的口不择言道:“就你吗,便是再给你一百年你也别想封侯拜相。我告诉你,当初嫁给你这个瘸子我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不然,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嫁给你?!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嘴巴严一点,不然,我表哥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