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秀心里很是不喜。

他当然是希望孟苹这第一胎一举得男的,这可是清远侯府的嫡长孙啊!不过他不屑于在侍妾面前喜怒形于色,于是保持了面无表情的面瘫状态。

云娘图一时嘴快,说了这么多,说完之后开始后悔,她偷眼看了玉成秀一眼,看他不是什么好脸,便补救道:“不过第一个若是女孩子的话,那么下一个就会把弟弟引过来的!”

玉成秀对清远侯府嫡子嫡孙的满腔期待被云娘给弄了个无影无踪,心情极差,抬腿就走了。

云娘屈膝送了他出去,转身就变了脸,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几下,嘲骂道:“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她早年是玉成秀的通房丫头,比玉成秀还大两岁,因为这个情分,所以虽然人老珠黄了,又没有正式的姨娘名分,却依旧被养在侯府里。玉成秀年轻漂亮的姬妾一大把,已经两三年没在她这里宿过了,好不容易大概是走错了道过来了,却被她一张乌鸦嘴生生给说走了!

且不提云娘后悔不迭,玉成秀带着气离开了自己圈养姬妾们的博雅苑。

到了外书房之后,玉成秀随意取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因为云娘的一番话,他心里也在担心着玉珂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因此拿着书看了半日,却一页都没有翻。

玉珂兴冲冲来向父亲报喜了。

他推门进了小书房,好看的眼睛亮晶晶望着玉成秀:“爹,苹果生了!”

玉成秀忙撂下书:“男孩还是女孩?”

玉珂一双幽黑猫眼笑得成了一条缝:“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玉成秀失望之极,脱口而出:“怎么不是男孩子?”

玉珂:“…”

第一百零八章为女出头

玉珂原本是兴冲冲的来向父亲报喜的。

临到了清远侯外书房的小书房外,他顿了顿脚步,想起了自己刚死了祖母,老爹刚没了母亲,自己似乎不应该太开心了。

想到这里,玉珂伸手用力抹了抹脸,很快收起了满脸喜气,变成了面瘫脸。

收拾身心做出假象之后,他推门进了小书房,脸上的表情似乎是难过,可是好看的幽黑猫眼却亮晶晶的泄露了情绪,望着似乎在借书解忧的玉成秀:“爹,苹果生了!”

他原本是想让老爹跟着自己一起开心开心的,谁知道老爹开口便是一句“男孩还是女孩”,当真是让他既失望又生气,于是气鼓鼓地斜睨着老爹,控制着自己不说出难听的话。

看着玉珂斜着眼看自己的样子,玉成秀心中大悔:虽然心里盼着儿媳妇生一个哥儿,怎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呢?

他立刻开始采取补救措施,一脸严肃道:“姐儿也好,这可是你第一个孩子,小名就叫大姐儿吧!”

玉珂平常没有这么好糊弄,只是初次当爹,心中欢喜,被玉成秀这么一说,立刻被成功地转移了视线,马上道:“大姐儿?做小名是不错的!大名唤作什么?”

玉成秀从书案的右侧翻了一个,拿出了一张红笺递给玉珂:“这是我拟的几个名字,看一看吧!”

玉珂接过红笺瞧了瞧,发现上面用黑墨写了好几排名字,他试着念了起来:“玉逢春,玉宙,玉胜天,玉尚武…玉顺和…”

念完这些名字,玉珂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爹,眼中带着不满和埋怨。

玉成秀心知肚明,却依旧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玉珂:“爹,这些名字哪个是大姐儿能用的?”

玉成秀:“…”

玉珂把手里的红笺扬了扬,继续埋怨:“你都不知道想个适合大姐儿的名字!”

玉成秀终于老羞成怒了,蹙眉瞪眼看着玉珂:“有本事你怎么不去生个男孩子?在这里啰啰嗦嗦干什么?”

玉珂原本是一团喜气来向爹爹报喜的,没想到爹爹居然嫌弃大姐儿不是男孩子,作为一个新晋爹爹,玉珂很生气,他向玉成秀匆匆施了个礼,转身欲走。

玉成秀看玉珂生气了,心里很是后悔,可是又抹不开面子开口向儿子道歉,只好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开了。

可是玉珂刚走出小书房的门,觉得自己喜气洋洋而来,扫兴没趣而去,未免有些堵心。他一向是“谁让我不痛快,我也绝对不会让谁好受”,因此已经出门了,却又回头看了玉成秀一眼,道:“爹,你正在孝中呢,别闹出什么笑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离开了。

玉成秀:“…”去博雅苑,真的不是去寻欢作乐的,只是有些苦闷,想找个人聊聊…

玉珂已经扬长而去。他把自己的不痛快转嫁给了爹爹,心中痛快多了。

玉珂回到青竹院,先进了内院,问了问守夜的丫鬟,得知明珠郡主和麦粒守在卧室里陪护孟苹,就自己去了青竹院的外书房——在他书房里有一个小卧室,有时候会在那里午睡,倒是可以将就一下。

第二天起来,玉珂盥洗之后,这才命亲随淮秀去把玉箫刮风叫了过来。

他先命刮风带人从库房取了几篓金银锞子出来,然后让玉箫和穆妈妈商量,按照身份和功绩,造出册子,论功行赏,大赏府里众人。

忙完这些,玉珂就去了内院。

他不知道明珠郡主起身没有,因此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候在外面等着,让小丫鬟过去看看。

明珠郡主得知玉珂过来了,带着麦粒从孟苹卧室走了出来,含笑对向她行礼的玉珂道:“孟苹已经醒了,正要找你呢,快点进去吧!”

玉珂感激明珠郡主对孟苹的照顾,先给郡主行礼却被郡主阻住了:“玉珂,快进去吧!”

说罢,明珠郡主急急地离开了,那一丫鬟妈妈们也好像有什么在后面赶着似的,一个都不留随着她离去了。

玉珂不知其意,看她这样着急,而且连孟苹的那几个贴身丫鬟诸如白菜、青椒、麦粒和谷穗都跟着离开了,就知道卧室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一定和孟苹及自己有关。

他当即掀开帘子进了卧室。

玉珂走到床边去看孟苹,却发现孟苹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大姐儿,白色中衣敞着衣襟,雪白丰满的胸部半遮半掩,就连左乳边那粒嫩红樱珠都快要露出来了。

玉珂嗓子有些干,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竭力控制着自己,眼睛不往孟苹锁骨下面看:“苹果,怎么了?”

孟苹抬眼看着玉珂,凤眼湿润润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儿,看上去既委屈又可怜:“玉珂,我奶水下不来,快要疼死了!”

玉珂这才凑过去掀开孟苹衣襟细看,这一看不打紧,他这才发现孟苹的两个咪咪已经肿胀起来了。

他用手摁了摁,发现昔日绵软温润的咪咪如今也变得硬邦邦的。他刚摁了一下,孟苹就疼得叫了一声,低声道:“好多办法郡主都试过了,用手挤,用热水敷,让陶妈妈开了通奶药喝了,全都没有效果,奶水都积了这里,疼得钻心,大姐儿也饿得直哭…”

得知妻女受苦,玉珂心疼万分,他心思敏捷,马上想到了解决办法:“要不,我帮你吸一吸?”

孟苹脸有些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陶妈妈和明珠郡主忙了半日没有效果,最后想出的也是这个法子。

玉珂先把大姐的襁褓放在了床里面,这才掀开了孟苹的衣襟,先捧着孟苹的左乳,轻轻吸了一下。

孟苹微闭着眼道:“有奶水没有?”

玉珂含着她的樱珠,含糊道:“还没!”

孟苹瞅了他一眼:“用点力吧!”

玉珂真的用力了,还用手揉捏着孟苹的左乳,随着孟苹一声痛呼,玉珂终于吸出了乳汁。

他爱女心切,妻子也往后摆了一点点,当即松开了樱珠,催促孟苹:“快先喂大姐!”

孟苹睨了他一眼,但是很快侧身向里,把樱珠塞进了大姐儿嘴里,开始给大姐儿哺乳。

大姐儿饿了良久,乍遇甘霖,当即闭着眼睛用力吮吸着,孟苹的奶水充足,她很快就吃饱睡着了。

孟苹正凝神看着大姐儿的睡颜,忽然听到玉珂说道:“苹果,还有右边那个没吸呢!”

孟苹:“…”

她翻了个身,面向玉珂,把右乳露了出来。

玉珂口手并用,很快就把孟苹的右乳也吸通了。他怕夺了女儿的食粮,吸通之后就不肯多吸了。

为了帮助自己抵抗诱惑,玉珂帮孟苹掩上了衣襟,自己隔着被子倚着靠枕躺在孟苹身边,同孟苹说起了正事。

他先是一脸忧郁地望着孟苹,道:“按照大金律例,官员父母死去是需要丁忧的,而且是丁忧三年。”

孟苹马上想起了自己以前不知道哪里看到的,父母死去的话,儿子如果是官员的话需要丁忧三年;祖父母死去的话,孙子需要丁忧一年。

她知道玉珂在仕途上正处于上升趋势,正是心热的时候,却赶上了太夫人去世,怕是因为要丁忧所以心里不好受,就出言安慰道:“这一年你正好可以守着我们母女,也算因祸得福了。”

玉珂侧身含笑看向孟苹:“可是,太祖皇帝在世的时候,曾经对这项律例进行了一个补充,对武将另行安排。”

孟苹瞪圆了凤眼:“…”求科普!

玉珂洋洋得意道:“武将丁忧不解除官职,而是给假100天!”

孟苹一听,当真是喜出望外,马上道:“那你岂不是可以陪着我和大姐儿整整三个多月了?!”

听了孟苹的话,玉珂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他淡淡道:“父亲已向圣上递交了文书,报了丁忧,请求安葬祖母呢,旨意今日怕是要下了。玉氏祖坟可是在西北黑水城外啊!”

说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孟苹想了想,这才想到玉珂怕是要和父亲一起扶棺回乡安葬,当即脸就有些白了。她还在坐月子,自然是不能同玉珂一起前去的,可是这样的话,从金京到黑水城,来回至少得两个月时间,再加上办丧事的时间,她就要和玉珂三个月时间不能在一起了…

玉珂看孟苹着急,知道她重视自己,心里仿佛被小猫咪挠着痒痒似的,欢喜极了,却故意徐徐道:“玉氏祖坟原本是在西北黑水城西的,祖父也葬在了那里,原本该把太夫人和祖父安葬在一起的,可是我听父亲讲,太夫人临终前说了,她不愿意同祖父葬在一起,而是要求葬在金京的玉家墓地。这本来是件好事,只是…”

孟苹一听,觉得此事有谱,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香车美人

原本玉珂还是在调戏孟苹,可是说着说着话题就说深了。他不准备往下再说了,因此故意闭上眼睛,双手枕在了脑袋下面,微笑不语。

孟苹好奇心极强,是典型的好奇狗。因此看玉珂又想耍计策逃避了,就掀开被子移了移身子,挨着玉珂磨蹭着,嘴里还恳求着:“玉珂,说出来吧。你不说,我急得慌。”

玉珂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孟苹温香软玉的挨擦。孟苹越是这样,他是越不会说的,一是为了多享受一点福利,另外就是他预备做的事情有伤阴鸷,他不打算让孟苹参与。

孟苹忙活了一会儿,发现玉珂无动于衷,终于开始暴走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撑开了玉珂的眼睛,气咻咻道:“好你个玉珂,你逗起了我的性子,却不再往下说,你起的什么心啊。你,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玉珂睁开了眼睛,却依旧是一幅“说不说就不说”的样子,斜睨着孟苹,翘着二郎腿,晃啊晃的,贱兮兮的。

孟苹是最能捏住他的软肋的。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到玉珂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玉珂的神情马上变得,幽黑猫眼变得亮晶晶的:“真的?”

孟苹一脸的正经:“真的。”

玉珂小心翼翼地瞟了孟苹的红唇一眼:“说话算话?”

孟苹下巴抬得高高的:“我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玉珂的脸马上轻松了下来。他依旧是那幅不大正经的模样:“你知道的.我母亲葬在金京玉家墓地。我怕祖母也葬了进去,她会欺负我母亲。”

孟苹:“…”

她此时是靠着软枕倚在床上的,而玉珂是枕在枕头上平躺在床上的。从孟苹的角度看去,玉珂的长睫毛眨啊眨,掩映得眼波格外的幽深,嫣红的唇也是微微抿着,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孟苹试探着问道:“阿珂,你不会正在想,如何在太夫人的墓葬上做手脚吧?”

玉珂故意眨了眨眼睛,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孟苹这下子断定说中了玉珂的心事。对于鬼神,她一向是半信半疑的,可是却知道玉珂平时是不信的。孟苹明白只是这件事牵涉到玉珂的母亲,不由得他不在意。孟苹能理解玉珂的心——对于一个借刀杀人害死自己母亲的人,若是她,也不会轻易饶了这个人的。

玉珂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却不肯在孟苹和大姐儿面前说,怕损了她们母女的阴德。他正要出去布置此事,睡在床里的大姐儿却醒了,发出一阵哭泣声。父女连心,玉珂顿时慌乱起来,忙提醒孟苹:“苹果,大姐儿饿了吧!”

孟苹比他有经验一点:“大姐儿怕是要换尿布了。”说罢,她抱过大姐儿的襁褓,眼睛却看着玉珂。

因为要给玉珂和孟苹夫妻来单独相处的空间,所以明珠郡主把房里侍候的人全都带了出去,因此房间里只有玉珂、孟苹和大姐儿一家三口。孟苹还不能动,大姐儿又哭个不停,只有玉珂能帮她换尿布了。

这些是难不倒玉珂的。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颗求知若渴爱学习的心。在孟苹的指挥下,他帮大姐儿换去了沾满屎尿的尿布,用温水给大姐儿于于净净洗了小屁屁,然后把大姐儿用大丝巾裹住,开始细细擦拭。

孟苹眼巴巴看着,生怕玉珂哪个地方做得不好,还指挥着:“把腿窝里屁股缝里用丝巾轻轻沾几下,不要留下水分。”

玉珂毕竟聪明,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很快就动作熟练起来,他在孟苹的指挥下把大姐儿用新的襁褓包好,放进了孟苹怀里。看着大姐儿开始吃奶,玉珂这才离开了。

到了外书房,玉珂命谢佳叫了惠璟过来。他向惠憬交代了一番,吩咐惠璟去寻找这方面的能人异士,务必要禁锢住蒋太夫人的灵魂,免得她去骚扰自己的母亲。

惠璟刚离开,清远侯的小厮明洛和明信就过来了。明洛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个刻花红木匣子;明信手里端的托盘里放的是一个稍小一点的红木匣子。

玉珂先打开了大一点得红木匣子,发现里面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红笺。他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着大姐儿的生辰八字,以及“玉润”两个字。他顿时明白了。“玉润”是父亲给大姐儿起的名字。玉珂把玉润念了好几遍,觉得发音也好,意头也好,心里很满意。

红笺的底下是一个玉质细腻碧绿纯正的翡翠佛手。玉珂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佛手手心里隐隐约约刻着“玉润”两个篆体字。他的心里这才满意了一点,把翡翠佛手放了回去,又打开了另一个红木匣子,这个匣子才是他老爹的风格——满满一匣子的银票。玉珂这大致看了看,觉得自己老爹的小金库怕是要大大失血,心里总算得到了安慰,含笑看向明洛明信:“替我谢谢父亲!就说他的心意,大姐儿知道了。”

“是,世子。”明洛明信行完礼退了出去。外面自有谢佳取了赏银给了他们。

春节快要到了,往年这个时候玉成秀和玉珂都很忙碌,忙着陪侍天昊帝,忙着见送礼的人,忙着准备过年。可是今年因为太夫人的去世,玉氏父子三人皆在守制期间,需要保持简朴,不得穿华丽衣服,不得进行喜庆活动,因此整个清远侯府难得的清静了起来。

因为是武将,所以玉成秀和玉珂父子都得了一百天的带薪假,把太夫人的棺椁葬下之后,父子都闲了下来。

玉成秀是个假正经,因府内豢养姬妾甚多,觉得自己只不过去博雅苑转了转,连亲生儿子玉珂都要误会他,那么别人怕更是要误会了,因此他命人整理收拾了金京城外玉氏墓园的房子,自己带着几个亲随搬了进去,准备住够一百天的假期再回来。

玉珂则是天天陪着孟苹和大姐儿。大姐儿玉润快满月了.可是因为处于太夫人的丧期,所以满月宴是不能举行了,玉珂觉得大姐儿大大地受了亏待,老想着要好好补偿大姐儿一下。

孟苹是顺产,恢复得非常好,早就能下床走来走去了,身子也复原得很好。

腊月二十二那日,因为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了,虽然清远侯府不能大操大办,但是明珠郡主还是指挥着人做了不少孟苹爱吃的食物,陪着孟苹用了。

明珠郡主本来和柳郡马说好了,要等腊月初六大姐儿玉润满月了再回家。.可是她正看着孟苹吃东西的时候,天昊帝的亲信总管太监秦玉衣居然把圣旨宣到了清远侯府——天昊帝宣明珠郡主进宫,虽然舍不得孟苹,可是明珠郡主不得不离开侯府进宫去觐见天昊帝。

临行前,她把侍候孟苹的人都叫过来交代了一番,然后又和孟苹单独谈了一下。最后一个话题是——要求孟苹,满月之后才能同玉珂同房。

孟苹这才明白为什么明珠郡主照顾自己坐月子,却坚持住在自己房中的窄榻上,原来好似怕玉珂同自己提前如何如何啊…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明珠郡主看了一眼孟苹红得快要滴血的脸,移开脸继续提醒她:“你们年轻小夫妻亲热一点没什么,可是为了自己的身子,一定要坚持到满月之后。”

“知道了,”孟苹面红耳赤地推明珠郡主,“烦死人啦,快走吧,秦总管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明珠郡主含笑看着她,在她肩上拍了拍:“傻丫头,记得听我的话!”她早就知道玉珂很疼爱孟苹,身边并无姬妾,即使孟苹身怀六甲,他也未曾召人侍候。这虽然很好,但明珠郡主却担心他们小夫妻守不住,将来影响孟苹的身体。她忧心忡忡进宫去了。

明珠郡主当然不会知道。玉珂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通过某种房内运动在某件事情上得到满足,可是却被孟苹用别的方式满足了,并没有欲求不满之意,反倒兴致勃勃,不断挑战孟苹的底线。

晚间和夜里明珠郡主陪着孟苹的时候,玉珂总是觉得里面都是女人,自己进去很不方便,因此很少进去,只在白天的时候抽空过去,最多也只是陪着孟苹和大姐儿睡个午觉。他老是觉得意犹未尽。得知明珠郡主被天昊帝宣进宫去了,玉珂大为欢喜,当即就回了内院。

他进去的时候,孟苹正在侧着身子奶大姐儿,大姐太小了,因此孟苹只能悬着身子奶着她,这样的姿势,令她丰满润洁的酥胸更加令玉珂蠢蠢欲动。

玉珂走到床边,看着大姐儿在吸孟苹的乳≡头,心里痒痒的,手比脑子反应更快,很快摸了上去,揉了揉。

大姐儿吃饱就松开了咪咪。孟苹把大姐儿的襁褓包好,递给玉珂让玉珂看。

大姐儿还没满月呢,可是玉珂觉得大姐儿已经张开了,白白嫩嫩的苹果脸.好看的丹凤眼,红红的小嘴巴,还有那粒小小的梨涡,当真是大金最美丽的女婴啊!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轻轻俯下身,在大姐儿的脸上亲了一下。

大姐的眼睛黑灵灵的,被玉珂亲了一下,眼睛眨了眨。

玉珂爱得极了,就对准大姐儿的小嘴轻轻亲了一下。

孟苹取笑他:“阿珂,到时候闺女长大了,得知初吻被老爹亲去了,看不埋怨你。”

玉珂一脸的理所当然:“大姐儿才不会埋怨的,大姐儿最疼爹爹了!”

看着玉珂逗弄大姐儿,孟苹提醒他道:“爹爹住在墓园里,条件一定简陋。你带点好吃的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老人家?”玉珂挑眉望着孟苹。

“呃…”孟苹想起才三十五岁正当年富力强的公公玉成秀,也觉得“老人家”这三个字无论如何不能用在玉成秀身上。她想了想道:“我命人准备了很美味的素菜,虽然是素菜,可是吃起来却有肉的味道,已经让人装进保温食盒里了。你于脆亲自送去好了。”

孟苹当了一段时间清远侯府的家了,知道府里诸人的口味——公公玉成秀素来喜欢食肉,平时是无肉不欢,有菜无肉毋宁死;小叔子玉琳虽是男孩子,却极厌吃肉,一点肉都不能吃,最爱吃青菜和豆腐。每次被逼着才吃一点点肉;而玉珂则介于他俩之间,是荤素皆可的杂食动物。因为守孝,爱吃肉的公公却不能吃肉。孟苹觉得对无肉不欢的公公来说,这真是太残忍了,因此命人请了望江楼的素菜师父,专门给公公做了一套素菜。想着让玉珂带过去,顺便看看公公。

玉珂点头称是,他又交代了两句,这才离开了。

已是傍晚时候,玉珂带着人骑马奔驰,终于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门。他虽然有出城金牌,可是用起来怪麻烦的。他每次都是尽量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出。

玉珂来到墓园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到了墓园门口.玉珂等人刚下马,就看到一个黑影正在往墓园里面跑。

玉珂看了一眼玉箫:“玉箫!”

玉箫会意,从腰间取下了弓弩和小箭,极快地瞄准,射出了连珠箭。

随着“嗤嗤”两声破空声,那道黑影闷哼了一声,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谢佳上前把那人提溜了回来,禀报道:“是侯爷的小厮明信。”

明信的两个腿肚受了伤,可是玉箫的力道把握得甚好,只是皮外伤,伤势并不是很严重。他眼巴巴望着玉珂:“世子,不要为难小的了…”

玉珂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看向墓园内侧的树丛——树丛里隐隐约约是一辆璎珞檀香车。

第一百一十章露水姻缘

守在墓园外的士兵原本看到来人是世子玉珂极其随行,因此就没有阻拦立刻放行,这时候听见动静,纷纷拿着刀戟涌了进来。

玉珂挥了挥手,那些人潮水般又散了下去。他略一思索,明信虽然不说,可是爹爹大晚上的让他守在这里,一定是在里面做些什么不愿让人知道的事情。

玉珂让谢佳、淮秀和随行的亲卫等在了墓园门口,自己带着玉箫放轻步子,悄悄往墓园深处走去。

傍晚他们出城的时候已是彤云密布,这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雪花簌簌地下着,遮住了玉珂和玉箫的脚步声。

玉氏墓园位于金京城外的丘陵之上,面南朝北,坐山面水,风水极好.是玉成秀登上高位之后才有了能力置办的。一进墓园大门,就有一条长长的青石铺就的甬道通往墓园深处,甬道两侧种植着苍翠的松柏,在这样飘着雪花的寒冷夜晚,黑魅魅的看着颇为阴森。甬道的尽头,就是守墓用的院子了。院子后面方是正经的墓地,玉珂的母亲陈夫人和蒋太夫人都葬在那里。

玉珂和玉箫走到了院子门口,用极慢的速度轻轻推开了大门,大门发出低低的“吱呀”声打开了。玉珂在前,玉箫在后,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大概因为布置了明信守在墓园门内,所以这里没有布置人守着;当然也许是怕人听到什么动静,所以把侍候的人都屏退了。

绕过院门内的青砖影壁之后,玉珂脚步停了停。这是一个简单的四合院.此时只有正屋东边的堂屋和西偏房的卧室点着灯,昏黄的灯光透过密集的雪花照了出来。玉珂沿着抄手游廊朝西偏房走去。

这时候他和玉箫的脚步都放得极轻,在雪花飘落声中似乎微不可闻。玉珂和玉箫在西偏房的窗子旁边停了下来。窗子上糊着月白的蝉翼纱.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映在窗纱上,对话声隐隐约约传了出来。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为何要对我如此残忍?”——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声音娇嫩。

“我只是你的长辈。”——这是玉珂老爹玉成秀的声音。

“我不要你做我的长辈,我要你做我的丈夫。只有你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那种黄口小儿,如何和你相比?”——少女似乎豁出去了,言辞激烈。玉珂秀眉挑起,看了一眼玉箫。玉箫一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侯爷的风流在侯府人人皆知——博雅苑那一大女人在那摆着呢他和玉珂都在猜想玉成秀的回答。要知道对于女人,玉成秀的方针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所谓的“不负责”指的是可以作为姬妾养在博雅苑,却不正式纳为姨娘。

玉成秀似乎颇为头疼,原本距离少女并不远,这时候却开始在房里走动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无奈地开口道:“玉琳虽然年纪比你小一点.可也算年龄相当.家世匹配…”

“小一点?比我小三岁也叫小一点么?”少女打断了玉成秀的话,声音愤激,“你成熟稳重,我倾心的人是你,不是玉珂,也不是玉琳。你不必想着把我往外推。”

玉珂和玉箫这时候已经能够断定这个少女是礼部尚书牛书宇的孙女牛婉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