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娘毕竟是一个人干,见自己篮子里的比小茹的少,羡慕地道:“茹娘,你们这些不但够吃几顿,还真能晒个一斤干笋。”

小茹还没来得及回答,瑞娘又瞧见张氏与小源两人挖了满满一篮,不禁感叹道:“还是人多好干活。”

这时成叔的大儿媳香娘满足地提着一满篮子冬笋走了过来,问道:“瑞娘,你家洛生那个打水井的活啥时候能干完活?听说李家村后面的那个石头山被李地主包了下来,过两日就要开采了,正在到处拉人去干活,一日三十六文钱!我可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高的工钱!”

瑞娘也听说了这件事,她站了起来,看着香娘篮子里满满的冬笋,留连了好几眼,才慢慢道来,“不是说那个李地主很抠门么?大家怕他压着工钱不给,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的。”

香姨满脸红润,两眼直放光,兴奋地道:“今儿个早上李地主放话了,只要有人愿意去,他会当日结工钱,亏不了大家!那可是每日都能结到现成的铜钱啊,你家洛生干的那打水井的活,听说工钱还要拖到过年钱才能给。你可得趁早打定主意,我家那口子和我公爹这时已去李家村报名了!”

当日结工钱?瑞娘心动了!

张氏在旁听着也十分心动,就连在另一头寻冬笋的泽生听了个大概也跑了过来。

其实大家前两日都听说过要开采石头山的事,但居于对李地主这个人的了解,认为他说的三十六钱只不过是个噱头,到时候肯定给不了那么高的工钱。

所以村民们听了都没当回事,更没啥动静。

这时听香娘这么一说,他们都不太相信,一下子围上来许多人。

“真的假的?有这么好的事?”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香娘一下被这么多人关注来,更来劲头了,“当然是真的,我家那口子和我公爹这时都去李家村了,还能有假?若不相信,等他们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男女老少们听了这个好消息,便围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这件事。大部分人都发话了,说家里的男人肯定都要去,这么挣钱的活哪能错过。穷了这么些年,个个都想翻身呢。

瑞娘被大家说得也跟着激动起来,对张氏说:“娘,待爹和洛生干完了打水井的活,是不是也让他们去?”

张氏痛快地应着:“肯定要去的,我们不让他们去,他们也是要去的。好不容易有个来钱的路,哪里能错过?”

瑞娘听得喜滋滋的,心里在盘算着,一日三十五文钱,那一个月至少也能挣上一千文钱,这些钱在她的眼里,可算得上好一大笔钱啊。

泽生听了这些,眼眸也变得黑亮起来,他知道那座石头山的,若真要开采,够开采好几年的。还听有些人说,这种石头光滑亮泽,比那些送到京城各个侯府建院造园的石头都不差。

若这种活长期有的干,一个月能挣上一千文钱,那样就能存上不少钱了,小茹跟着他也不用再那么苦了,可以给她买花布做新衣裳,给她买好看的头花和簪子,还可以经常买肉吃。要知道,小茹做的酱爆回锅肉可香了。

再想到以后他和小茹还会有孩子,一间屋子住不下,还得盖几间新房。他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他必须得去。

他见小茹还一直在低着头在那块被人寻过好几遍的地方搜寻着冬笋,她似乎对这些人说得口水四溅、兴奋异常的事并不感兴趣。

他蹲在小茹的旁边,碰了碰她的胳膊,“小茹,你怎么都不听大家说的事,这可是件大好事,我下午也去报名吧。”

小茹全神贯注地盯着地面上翻烂的泥土,突然眼前一亮,“哈,这里还有一个!”

功夫不负她如此执着的人,终于让她寻到了一个被大家遗漏的冬笋,她边挖边说:“泽生,不行,你不要去。”

泽生急了,“为啥不行?我还怕人多了,到时候轮不上我呢。小茹,你刚才是不是没听清楚?当日结钱,一日三十六文!”泽生重复着吸引他的两点。

小茹头也不抬,仔细地挖着她的冬笋,慢条斯理地说:“一日三十六文钱,还当日结钱?哪有那么好的事,地主不是专门负责剥削老百姓的么?”

“话是那么说,可也不是所有的地主都那样。何况李地主正在发愁没人去才发下这话。他若说话不算数,大家不肯干了,他岂不是白搭?大家干了一日他敢不结钱,第二日就都不去了,那也只是吃一日的亏,怕啥?”泽生将事情说得透透彻彻,为了试水,他并不怕吃一日的亏。

小茹见泽生那么心急着想去,就把自己的担忧说给他听, “那可是石头山,干得累死累活且不说,最关键的是人身安全没有保障,这个年代又没有安全可控的火药,用的都是土炮,土炮若没放好,会出人命的!”

泽生听小茹这番话说得很生涩,用的词都不是平时听惯的,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道:“你放心,我的力气虽然比不上那些干了多年农活的男人,但好歹反应快,点土炮时,我准会躲得远远的。”

“有些石头被炸得飞起来时,可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小茹态度很坚决,“你说过要听我的话,现在可不许耍赖不听。”

“小茹…”泽生仍不死心,“等晚上爹和大哥都回来了,一起商量商量行么?”

“不行。”小茹心里明白着呢,这些人以前肯定没听说过开采石头的危险,只听说挣钱,就心痒痒的。哪怕和公爹、大哥商量,说不定他们也同意泽生去。

“小茹,”泽生央求道,“商量一下也不行么?”

“不行,我不同意。”小茹将挖出来的冬笋扔进篮子里,“现在真是一个也挖不到了,我们回家吧。”

泽生跟在她后面跟念经似的,“小茹,你就让我去吧,让我去吧…”

小茹就是不理他,这可是件大事,可不能心软由着他来。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去冒那个险。

瑞娘和张氏扎在那群人堆里,唠了好一会儿,才相伴着回家。小源不爱扎人堆,更不爱唠闲话,早早提着篮子先回家了。

这张氏和瑞娘跟在泽生和小茹的后面走着,听到泽生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要去,张氏就问:“泽生,茹娘不想让你去?”

泽生停住脚步,等着张氏,苦着脸道:“娘,我好说歹说,小茹就是不同意让我去,这可是个大好的挣钱机会,怎么能不去呢?一年能挣一万多文钱哩!”

张氏只是怕泽生吃不了那个苦,对于开采石头的危险性并没有认识,便朝前面的小茹说:“茹娘,要不你让泽生先试试,实在太累干不下来,到时候不去不就得了?”

小茹对泽生的性子清楚着呢,再苦再累,他是扛不住也会硬扛。

“娘,你还不了解泽生,再累他也会硬扛着。我不让他去,不只是累的原因。我担心的是点土炮时太危险,被炸起来的石头可是不长眼睛的。而且开采石头时,人会吸入很多石头粉末,对肺不好。”

张氏见小茹反对也是为了泽生好,她便不再说话了。小茹能这么心疼泽生可是好事,挣不挣钱,日子也总能过得下去。

瑞娘在旁打趣着笑道:“茹娘,你还真是会心疼泽生。你若总不让泽生干累活,泽生会被你惯得又懒又娇的。”

小茹听了却没当回事,回笑道:“大嫂,泽生不是那块靠干累活来挣钱的料,得量力而行才是。”

泽生听了瑞娘和小茹这番对话,脸上不禁涨红,他可不想变得又懒又娇,让人笑话他不够硬气。而小茹好像也认为他不是干累活的料,他有些不服气,便又央求道:“小茹,你就让我报个名,去试个一两日吧?”

小茹死活不松口,她知道,他说是去试个一两日,到时候肯定会去了还要去。

最后张氏打断了泽生念经般的央求,对泽生和小茹说:“你们先别争来争去的,等回去后问问你爹吧。”

小茹心里可不想让公爹做这个主,以公爹的性子,肯定同意让泽生去磨炼磨炼,如今泽生已立门户,让他吃些苦也是应该的,总得做个顶天立地的掌家男人才好。

可是婆婆都发话了,要听公爹的,小茹哪里还会再多说什么。

到了晚上,果然不出小茹所料,方老爹是同意让泽生去的,还说这次石头山开采,说不定以后这整个镇都会靠此发家致富,顺便展望一下会越来越红火的日子。

小茹坐在旁边一声不吭,她不好当着公爹的面说反对的话,哪怕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方老爹不是个眼拙的人,瞧出小茹的不乐意来,他又沉思了一会儿,对泽生说:“去不去,你还是听听茹娘的意思,爹的话你只做个参考而已。日子是你们俩一起过,得商量着来,别为这事闹别扭。”

“哦。”泽生嘴里应着,心里却很纠结。他知道自己怎么说,小茹都不会同意。

可是他真的太想去了,他不能整日靠着与小茹赶集卖多味花生来养家,他想自己能独挡一面。一个月才赶九次集,只能挣二百多文,还没个定数。而去开采石头,一个月可有一千文钱。

而且他去石头山,也不耽误赶集的事,小茹自己一人也能干得来。

方老爹与洛生怕报名晚了,会轮不上他们,晚饭都不吃,先要去李家村报名。

泽生想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就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方老爹见茹娘也没上前制止,便随着泽生,没说什么。

眼见着泽生低着头,不跟小茹商量,就直接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院门。小茹气得直咬唇,可是当着公婆都在的面,她又不好与泽生吵架。

想跟上去拉住他,可两人这么拉拉扯扯地闹事,又觉得这种行为实在让人看了笑话。

眼睁睁着见泽生出门了,小茹回到自己的屋里,气得直跺脚,自言自语道:“这个泽生,竟然开始不听我的话了。听老婆的话才有饭吃,他懂不懂啊!”

没办法,她还是先做晚饭吧。

她刨了两个大土豆洗了,准备炒个酸辣土豆丝,另外再炒一盘青菜芯。想到泽生很爱吃她做的酸辣土豆丝,便又把土豆放在一边。

不听我的话,不给你做酸辣土豆丝!

可在屋里找了找,又没其它的菜可做,光一盘青菜芯也不够呀。算了,还是炒酸辣土豆丝吧。

小茹嘟着脸将饭菜做好了,再等了许久许久泽生才回来。

泽生见小茹生气地紧绷着脸、噘着嘴,根本不理他。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将那些已经放凉的菜重新倒进锅里热一热。

待他将两盘菜热好后,见小茹仍不理他,就笑着哄她,“饭总是要吃的嘛!”

小茹斜眼瞪着他,“报上名了?”

“嗯。你都不知道,等我们去李地主家时,他家门前可是挤了满满当当的人。这附近几个村的人只要身体不病不残不弱,都去报名了,听说今日天黑前就有三百多人报上名了,还有不少六七十岁的老头子都去报名,但被李地主拒绝了。他们还说,估计从明日开始,离得远的那几个村,甚至不属于我们镇的好些村,可能都要来呢!”

小茹见泽生说得越来越带劲,不禁皱眉道:“我都说过好几遍了,这个活又累又危险!长期吸入浓重的粉尘对肺不好,会得病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身子虽然算不上健壮,但至少是健健康康的,你不用太担心。人人都想着去干活挣钱,我哪能袖手旁观。就连李三郎都报名了,前段时间人家还以为他得疫病快要死了,这次报名他可是头几个!”

泽生现在正处于兴奋状态,一味地想着干活挣大钱的事。小茹跟他说的那些大道理,他根本听不进去。

他也知道小茹是心疼他,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被女人惯得太不像话。

小茹被泽生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只是低头沉闷地扒饭菜吃。

床头吵床尾和

泽生见小茹沉闷地吃饭,很不开心。

成亲以来,他们俩一直过着如同度蜜月一般的温馨日子,后来遇到难事,也是两人一起想办法,一起面对,从来没有分歧过,更没有拌过嘴。

这次是小茹第一次跟他生气。

泽生不停地给小茹夹菜,知道小茹是因为担心他才这样的,他心里很不好受,“小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是一个大男人,现在家里又没有什么农活,我总得找些事干才行。打水井的活你不让我干,去开采石头你又不让我去,难不成我要像个女人日日呆在家里,这样会被旁人笑话的。”

见小茹仍然不理他,还眉头紧锁着,泽生又说:“你放心,我白日干完活,晚上再回来和你一起剥花生,不耽误你赶集卖多味花生的。以后凡是赶集的日子,我就早早帮你挑着货和凳子去集上,你一个人卖也能忙得过来。”

小茹一直在沉思,在想着该怎样才能说服他,让他去不成才好。可是苦于脑袋空空,实在想不出好点子来。

“快吃吧,再不吃,又得凉了。”泽生催着她。

小茹没滋没味地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碗筷。

小茹刚起身,突然一跺脚,大拍脑袋,“哎呀!明日赶集,多味花生还忘了做!”

泽生赶紧吃完碗里的饭,和小茹忙活起来。小茹一直在灶上忙活,都不看一眼坐在灶下烧火的泽生,当然,这时她也没那个空闲。

只是她一直不肯和他说一句话,这让泽生心里很不安。

待多味花生做好,已经到了戍时,泽生从李家村回来时就已经很晚了,又折腾这么长时间。按照这里的生活习惯,别人这时估计都睡上一个时辰了,早做梦去了。

两人赶紧烧水洗漱,上床睡觉。

爬上了床,泽生心里不安,根本睡不着觉。他想好好哄一哄小茹,都说床头吵床尾和,他不想让小茹心里不痛快,得把她哄好才行。

他见小茹背对着自己,他就伸手紧紧搂着她的腰,用一种低沉而又带有磁性的声音说:“小茹,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这般带着男人浑厚性感的声音,让小茹有些心痒痒,但她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范,故作生硬地道:“不好!等你啥时候说不去了,我再理你。”

泽生便更加用力紧搂着她,胸前贴着她的后背,用脸磨着她的耳鬓。

看他这种架势,是打算上演美男计了,“小茹,我的好小茹,你乖嘛,就让我做一回主,行不行?”

小茹听了浑身直酥麻,她怕自己就这么陷阵了,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装作丝毫没被勾引到的样子,淡然地道:“美男计对我不管用,你还是省省心吧。”

泽生当然不肯罢休,见小茹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他干脆一下翻身压在小茹的身上,“你就听我一回,以后凡事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不好。”小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红着脸羞道,“你啥时候学会耍赖了?你快下来。”

“你说我耍赖,那我就耍赖了,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不下来。”泽生压在她身上撒娇道,还朝她脸上亲过去。

男人撒娇起来,比女人撒娇更让人受不了。

“哎呀,你…你肉麻死了。说不行就是不行,来这一套没用。”小茹有些受不了了,“不许亲我,你快下来!”

“就不下来,你同意了我才下来!”泽生接着撒娇道,“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忧心那件事,我都好久没亲过你了。”

“不行不行,就不让你亲。你若听我的话,答应不去,我才让你亲!”小茹下定决心要坚守阵地。

“不要嘛,我一直都很听话的。你要知道,我也是希望家里能过上好日子,不想让你跟着我吃苦。到时候家家的日子都好过了,就我们一家穷,也会被人笑话的。说我懒,不肯吃苦,还让你跟着受罪。”

“你瞎想什么呢?谁敢这么说,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管别人。我宁愿穷,也不想让你吃苦受罪,何况还很危险。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小茹扬着声调说。

泽生听了噗哧一笑,“瞧你说的,哪里有那么严重,你无需担忧性命之事,李地主说了,安全得很。”

小茹知道怎么说,他都认识不到危险,便道:“若我能想出一个好主意,让你干别的活也能挣钱,你是不是就同意不去石头山了?”

泽生亲了亲她的唇,“好啊,只要有更好的主意,我就不去。”

“嗯…你别亲,先让我好好想想。”小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其实在吃饭时,她就想过好几个点子。种大棚蔬菜,不行!没有薄膜,没有温室!去城里开饭馆子也不行,没有本钱。做卤菜什么的,她又不会。

“泽生,我总觉得还是做买卖好一些。你不是干重劳力的那块料,何必受那个罪,做买卖可比干苦力来钱快。”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能做啥买卖?我们又没有本钱。”泽生先从她身上下来了,怕真把她给压坏了。

“你见过挑货郎么?”小茹突然惊喜地问道。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挑货郎了,能买到各种吃的、玩的,还有女孩子戴的头花,也有大人喜欢买的一些家什及各种衣袜之类的。

据说挑货郎挣得也不少,养家没问题。

“什么叫挑货郎?”泽生只见过有人来门前卖豆腐,偶尔也会有人来卖鱼,“你是说和那个卖豆腐的一样去卖东西么?可是我们不知道该卖什么呀。”

小茹有些小兴奋,脸泛红光,“就是挑着担子去各个村卖些吃食、小玩意,还有一些日常家什,也可以卖女人戴的头花。可以卖的东西很多,凡是老百姓需要的,我们都可以卖。对了,还可以顺带着卖我们的多味花生。”

泽生听了却没多大信心,“这样也能挣钱?大家想买什么都会去赶集的,会有人买么?”

小茹却信心满满,“若能在家门口买到,谁还费劲去赶集,赶集还要走那么远的路,耽误干活。而且,你不是说大家都要去石头山干活么,能赶集的空闲越来越少了。”

见泽生还在犹豫,小茹又道:“干这个还自由,天气好,我们就去卖,天气不好,我们就在家歇息,又没人管得了你。你若去石头山,稍歇息一下,肯定就会有人催,或遭骂,那种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泽生听了嘶了嘶嘴,“这个…可以一试。”

小茹见泽生有些心动了,再火上添油,细细分析道:“过几日家里还得种上半亩地的小麦,到明年开春,还得种谷子、花生、西瓜,忙着呢。闲时我们就去卖卖东西,忙时,就在家种田种地。”

这下泽生悟了过来,“是啊,若去石头山,平时农忙时,李地主也不肯让大家停工,那可是会耽误农活,要是家里没收成,可是连饭都没得吃,难不成还要花钱去买米买油买面?”

小茹乐了,附和道:“就是!还是这种挑货担的买卖适合我们做。你别小瞧卖的都是些小东西,其实很来钱的。再说了,现在大家都要去石头山,一日能挣不少钱,他们花钱也能大方些,我们的买卖估计也不差。我们不仅在本镇各个村子里去卖,还可以去别的镇子去卖,路上我们带足吃的喝的就行。”

泽生被小茹说得服服帖帖,“小茹,还是你脑子灵光,我简直就是一根筋。”

小茹乐呵得不行,这一晚上的忧愁顿时烟消云散,欢喜地说:“这才乖嘛,到时候你负责挑担子,我负责吆喝!明日赶集挣出来的钱,就可以拿去进货,先少少的进,慢慢来,能挣一文是一文。”

泽生听了直点头,“嗯,我都听你的!”

“那你现在不想去石头山了?”小茹笑着问道。

泽生高兴得又翻身过来,压在小茹的身上,乖乖地说:“不去了,以后你让我往东,我就不往西。”

“哼,说得好听,怕是遇到什么事,你又自作主张了!”小茹假意慎道。

“不会,不会!”泽生堵上她的唇,缠缠、绵绵地好一番亲吻。

吻到浑身谷欠火不能自抑时,泽生喘着情、欲的气息,双眼迷离地看着小茹说:“小茹,你上次往我身上爬,是不是…想…换个姿势?你若想换,我就听你的!”

小茹本来沉醉在他时而轻柔时而发力的缠舌深吻里,听他这么一说,她顿时脑袋清醒了三分,羞得满脸飞着红晕,支支吾吾地说:“你…想换么?”

“我听你的。”泽生欲、意升腾,含糊地说。

“讨厌,这个你也…”小茹话未说完,泽生忽然一把将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腰身上。

咦?他也懂这个?小茹有些惊愕,她还以为他在这方面木讷得无药可救呢。

只是这时两人的衣裳都还未脱。

小茹坐在他的腰身上,伸手解他里衣的衣纽,好在这时灯光昏暗,泽生看不清她那张绯红的脸,否则她羞得真想把头埋进脖子里去。

她将泽生的衣纽一颗一颗的解开,动作十分轻柔,却饱含着挑、逗意味,虽然她自己并没这么觉得。

然后她能模糊地看到泽生还算结实的胸膛,伸手触摸上去,火热火热的。

小茹将屁股轻轻一抬,泽生就飞快地将裤腰松开,然后用脚挣了几下,裤子就脱掉了。

小茹再往他腰身一坐,顿时感觉更加火热的温度向她周身传来,火热到有些发烫了。

泽生躺着伸手给小茹解衣纽。他的动作不像小茹那般轻柔,而是快速又霸道地将她衣纽解开,再用力往后一褪。

小茹滑嫩的香肩被昏暗灯光照得莹润发亮,一对饱满挺立的圆鼓鼓此时微微颤动着。

泽生双手握住她的柔柳细腰,将她的身子往他胸前一带,小茹上身便向前倾了下来。

泽生一下含住小茹的乳、尖尖,像小孩子吃奶般贪婪地吃着,饥渴到这边吃着,另一只手还要握住另一个浑圆,生怕它跑了似的。

这种姿势让泽生吸吮得更加痛快淋漓,也让小茹更加酥麻,浑身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