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让它出来吗?”冯丞斐看着褚明锦意乱情迷的表情,无限受用,调笑着拧了拧褚明锦颤动的樱红,又摸了下面一把,“湿得很厉害,这是不要还是想要呢?”

褚明锦羞的满脸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么个样子,自然是想要,还用问吗?

冯丞斐却偏等不到回答不罢休吧,那物硬生生嵌在褚明锦体内不动弹,非要褚明锦说出想要两字。

褚明锦正行至快活酣畅处,这么不上不下一停,下头痒得几乎疯过去,食髓知味的密处受不得冷落,腰身左右扭了扭,下面不停地人为操纵着收缩,要让冯丞斐忍不住。

谁知那大炮竟定力非常,又湿又软的小xue嫩嫩地包裹着它不停地挤吮,它只自纹丝不动着。

也不是纹丝不动,在慢慢往外退呢。它的主人在假意体贴着道:“宝宝,我听你的话,让它出来了啊。”

这小傻瓜要作弄自己,想明白这一点,褚明锦怒火上涌,其实是欲-火烧身,脑子糊涂了。夹紧了双-腿不让大炮出去,磨着牙道:“它这么个样,要出去干什么?”

冯丞斐见褚明锦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万种绮丽风情中,却又添了无言的狂野诱惑,差点忍不住就要发动冲刺,勉强忍了又忍,可怜巴巴道:“你又不想要它,它只能一边凉快去。”

褚明锦气得狠了,扑过去一口咬住冯丞斐喉结,气咻咻粗言浪语:“让它射出来了再出去。”

“它吓坏了,射不出来了。”冯丞斐扬起眉,愉快地看着正行-逼-奸-良家好男的夫人,搂紧褚明锦的腰肢,忽地倒了下去,幽然长叹道:“夫人,它吓得不能动了,夫人疼疼它,动一动吧。”

褚明锦听得这么一句话,脸上红不得黑不得,体内欲-火如焚,委实熬不住,倾了身体抓住冯丞斐那头的秋千绳子,腰身一沉一压,真个扭动起来。

冯丞斐“啊”地一声,身体僵硬,那样子差不多是忍不住了,褚明锦要报仇,慢火煎炖他,遂不怕躁了,在上面时快时慢动了起来,觑得冯丞斐憋不住了,就慢了下来,体内的物事躁动得少些,便快速动起来。

如此这般,冯丞斐终于忍无可忍,忽一下弹起身,把褚明锦按倒秋千板上,也学着褚明锦的样子,握住那一头的绳子,开始一番狂轰滥炸。

68、瞋目扼腕

两人正得趣间,院门震天阶响起,冯丞斐略一停顿,使出全身气力冲刺,褚明锦惊心动魄地淫-荡地叫了一声,在淋漓的豪雨中攀上欲-望的顶峰。

“格非,快点,有急事。”李怀瑾气急大喊,心道这两夫妻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去怎么快?总得整理下战场,把流满秋千架的汁水擦掉吧?还得擦洗身体,穿衣梳发。褚明锦腹诽,心道最好是有急事,没急事她要在南苑外面再加一道围墙,不给这个王爷靠近南苑了。

冯丞斐看出褚明锦恼怒,安抚地亲亲了,道:“可能是杨御史过来了。”

“啊!”褚明锦惨叫,抬头望天,拧了冯丞斐软垂的鸟-儿一把,嗔道:“这都两个时辰不止了,耽误了正事,我剁了你。”

不带这么翻脸不认人的,冯丞斐捂住小-鸟,大步跳开,给褚明锦再拧弄下去,他的大炮又想发射,两人就走不出去了。

“格非,快开门。”李怀瑾奋力拍门,冯丞斐略皱了一下眉头,对褚明锦道:“你进屋去。”

这么个急狂样子,不像是杨润青来了,褚明锦抓起地上的衣裳,急忙往屋里闪。

褚明锦才抹拭了几下腿-缝,里衣裤子还没来得及穿上,便听得冯丞斐在外面叫道:“宝宝,快些出来商量事情,褚明容把闻人雄杀了。”

明容把闻人雄杀了!褚明锦手一抖,颤颤惊惊穿上里衣亵-裤,随手扯了件外裳穿上,套上裙子,长发草草梳了几下,不盘髻了,急忙走了出去。

情-事刚过,没有洗浴,褚明锦身上隐隐约约带着绮丽淫靡的气息,更兼匆忙中要跑出来,上裳衣领没有拉严实,半敞开着,桃红色丝缎抹胸掩不住大片雪白的山峰,温润的光泽耀眼迷离,李怀瑾突然间心快加快,一刹那间很想摸上那两片比丝缎还要细腻光滑的软肉。

“怎么回事?明容现在人呢?”褚明锦边走边问,柔软贴服的衣料将曼妙的身体线条勾勒出来,高高挺起的饱满双峰随着走动如波浪起伏,纤丽的细腰与臀部弓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婀娜惑人。

李怀瑾只看得这一眼,下-腹一阵火烧,那物瞬息间暴涨,险些泄了出来。脑子里失神昏眩,舍不得不看这折磨人的艳福,却又慌乱害怕,这可是他情逾兄弟的人的妻子。李怀瑾低下头,眼角扫向冯丞斐,怕冯丞斐发现他的异状。

冯丞斐没有发现,他的黑眸里只有褚明锦,眼神火热狂野,在褚明锦用目光再次问询时,才回过神来,沉着脸道:“在燕京府衙牢房里,君玉派人打过招呼,让暂时压下,不要审理。”

“怎么就弄到府衙去了?”褚明锦有些六神无主,看来这脸是丢尽了。

李怀瑾勉强压下心跳,长叹一声接口道:“那个褚明容杀完人后,把闻人雄的肉一片片割了下来,提到外面扔给狗吃,就这样给人发现了。”

“明容是不是?”是不是疯了?褚明锦难过地问不下去,娇滴滴的一个如花女子,如果没疯,是做不出那种行动的。

李怀瑾听出她要问什么,点头又摇头,道:“这行为跟疯子无二,只是听说没疯,好好儿的。”

冯丞斐问道:“宝宝,眼下怎么办?”

“让人去我家通知我爹和郭氏过来,咱们一起去看明容,先了解一下情况吧。”

褚明锦与冯丞斐两人飞快地梳洗穿戴,收拾完到大门外等着郭氏和褚玮伦的空隙,褚明锦方想起忘了交待一下,等下杨润青来了,让冯翌跟他致歉。

褚明锦招来守门人交待,李怀瑾道:“不需说了,人家早来过了,等了你们半晌方告辞的。”

试探的机会白白溜掉,褚明锦有些可惜,眼下也没心思去想,看向冯丞斐和李怀瑾,问道:“明容纵是杀了闻人雄,可毕竟是闻人雄施暴在前,从律法上,能保她一命吗?”

冯丞斐沉默不语,若只是杀人还好说,关键是褚明容把闻人雄的肉一片片割下,听说只剩下一副骨架,这样的行为,他想保也没法保,并且,这事已闹开了,怎么去徇私?

“锦儿……”褚府奢华宽大的马车疾驰过来,褚玮伦掀起帘子,褚明锦抢着道:“爹别下来。”转身招了李怀瑾和冯丞斐上马车,几个人同乘一辆车,路上方能觑空把事情讲了。

……

“老爷,求你救救明容,大小姐,求求你……”几日功夫,郭氏已整个人变了容颜,憔悴苍老。

褚明锦苦笑了一下,褚玮伦也没有接话,情况摆在那里,即便冯丞斐不顾官声,也极难办。

郭氏与褚玮伦怎么样,李怀瑾是不考虑的,他想的是冯丞斐与褚明锦的面子。

“褚老爷子,这件事不用我们说,想必你也明白不好办,此事是捂不住的,褚老爷子如果狠得下心,可以想个应对之策,保住褚家商号名誉不受毁。”

也保住冯丞斐的面子,这才是李怀瑾的目的。

“什么应对之策?”郭氏尖叫,掐住褚玮伦的手臂哭道:“老爷,明容是你亲生女儿呀,你要想办法保住她。”

李怀瑾提及保名声的应对之策,说穿了就是丢军保帅之策,他不说,在场之人也都想到了。就是不只不保褚明容,还落井下石,对外声称褚明容不守规矩不孝什么的,早已离了褚家,他褚玮伦没有这个女儿,如此一来,虽不能撇得很清,却也能减少一些影响。

那日若是及早追回,何至落到今日这般无可挽回的田地。褚明锦咬牙,这种落井下石之策,她心中是不赞成的。褚明容此时,想必是张惶惊恐,正等着亲人的安慰。

褚玮伦面色沉黯,眼神有些呆滞,半晌无力地问道:“锦儿,你的意思呢?”

“老爷……”郭氏见褚玮伦竟有许可之意,止不住哭了起来。

“见了明容,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再来作决定吧。”褚明锦从惊惧中略为回神,沉吟片刻,道:“爹,明容的性情,虽说爱拔尖出头,却不是刚强之人,若是不堪其辱,错手杀了闻人雄,也还说得过去,杀人后又割肉,我总觉得,不像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杀了人割掉肉,只剩一副身架骨头,这样的事,就是男子也未必做得出来。褚玮伦从昏愦中醒来,连连点头,看着褚明锦,眼泪止不住从浑浊的眼中流出,为什么三女儿没有大女儿的半分镇定?若得大女儿一半慧黠,也不至于弄到如此狼狈境地。

有冯丞斐与李怀瑾同来,死者又是没有背景的恶贼,燕京知府连考虑都不用,就命人开了牢门给他们进去。

褚明容单独关一个牢房,大约是李怀瑾打过招呼,关她的牢房中颇洁净,靠墙那张砖彻的床上有有褥子被子,牢房正中搁了张木桌,上面还有茶壶水杯,只是墙角边置有一个马桶,没个阻隔,有些臭味。

褚明容脸颊瘦削,眼睛红通通的,看来这几日没少哭,看到他们一行人进去,眼光落在冯丞斐身上,又飞快地调开了。

郭氏扑过去,抱住女儿声嘶力竭痛哭。

褚明锦也是一阵伤情,眼眶有些发红,冯丞斐看得心疼,人多不便搂着安慰,悄悄伸了手拉过褚明锦的手,使劲握了握,褚明锦心头一暖,回头看他,两人目光緾绵,许久方分拆开。

褚明容偎在郭氏怀里哭泣,视线却没离开过冯丞斐,冯丞斐修-长的大才握着褚明锦纤丽的手,那样的契合,褚明容心中闪过绝望,这种绝望的情绪,在闻人雄强-暴她时出现过,在这几天生不如死的生活中出现过,却从没有这一刻强烈。

褚明容在冯丞斐得中状元,夸官游街那日就喜欢上他了,其实那一天,喜欢上冯丞斐的人又岂只是她?她从没想过,冯丞斐不喜欢她怎么办?从小到大,她要什么,褚玮伦与郭氏都满足她,上好的绫罗绸缎,珍贵的首饰玩物,没一不是随心所欲,她的观念里,喜欢的就要得到,她从没考虑过冯丞斐的心情,更加没考虑过,这个男人是她的姐夫。

“舅舅说的是对的,冯侍郎不可能要我了,我照他说的办吧,我要把褚明锦这个害我落到这般苦境的猖狂女人踩在脚下。”褚明容在心中默默道。

褚明锦的怀疑没错,闻人雄不是褚明容杀的。

皇帝怒斥李怀琳,人为地设置障碍,郑皇后在宫中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宸妃的生日宴,更是使郑家乱了方寸,郑建业与郑怡春极为不安,可是处在权力核心的他们,与方廷宣一样,并不认为皇帝要立宣王李怀瑜为太子,但是皇帝如此迫不及待地掀风起波,却表明皇帝忍不住了,册立太子近在眉睫。

除了李怀琳,其他皇子册立太子都少不了方廷宣的支持,方廷宣会支持谁,郑建业把眼睛盯在冯丞斐身上。

褚明锦分析,冯丞斐的名字没有入皇室族谱,得封太子的机会渺茫,郑家却不这样想,方廷宣对冯丞斐的态度褚明锦不知道,冯丞斐自己也没有察觉,郑建业老狐狸却看出来了——方廷宣很欣赏冯丞斐,非常非常欣赏冯丞斐。

郑家一直派人盯着侍郎府的一切,方廷宣与褚明锦相处融洽,对褚明锦关爱有加,郑建业也得知了。夏家要从褚玮伦手上抢生意,也在密切地关注褚家的一切,褚明容出事,夏家在当天下午就得知了。冯翌出动所有人手寻找褚明容和闻人雄时,郑建业在得到夏家报来的消息后,也派了人搜寻闻人雄和褚明容,同时又派人召来郭从炎问话。

郭从炎名下的圈地,真的是替人顶包,替郑家顶包的。皇帝让诸皇子处置圈地,郑家要配合李怀琳让李怀琳揽政绩,却又不愿把全部圈地交出去,便分了一些,悄悄让人顶包,想着若是没被查到,就能保留下来。

郭氏在褚明锦卖掉她的心腹下人,而褚玮伦没有护着她时,找兄长哭诉,说褚明锦嫁了个侍郎,如今褚陈氏在褚府腰杆子挺直,连褚玮伦都忌惮着褚明锦,要郭从炎想法子往上钻,做自己的依靠。

郭从炎这么多年一直怀着不轨之心,想霸占兰氏,只是碍着褚玮伦的威严,不敢提,听了郭氏的话,色心加恶胆,登时不顾亲戚之义,他也没有什么亲戚之义的,送礼攀关系找上冯丞斐的对头郑家。

郑建业本不屑这等肖小之辈,听得他和褚家的关系后,登时变得热情起来,存了心拉拢,许了郭从炎不少好处,又回了比郭从炎送来的礼更重的礼物,把郭从炎喜得登天了一样快活,自那后便唯郑建业马首是瞻。

夏家从外围了解到的情况还只是皮毛,郑建业从郭从炎这里问到的,却是枝枝叶叶无一不清楚。

冯丞斐说,褚明容的事最坏也不过冯府和褚府声名受毁,可是,他没有料到,若是一步步设了圈套,却可将他置于死地。

褚明容当然设不了那么高明的圈套,但是郑建业却能,加上有郭从炎这个内线,一个死亡的陷阱,就这样朝冯丞斐铺开。

这个陷阱铺开的契机,是郑家先于冯翌的人,找到了褚明容和闻人雄。

褚明锦说,褚明容若是错手杀了闻人雄还有可能,把闻人雄剥皮割肉,却不是一个女子做得出来的。这就是郑家故意布下的迷局,一个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是褚明容所为的迷局。

这个迷局先要把褚明容套进去,然后,再转嫁到冯丞斐头上。

郑家的人在找到闻人雄与褚明容后,杀了闻人雄割其肉,其后对郭从炎道,为表联盟诚意,郑易理愿意娶褚明容为平妻,条件是要褚明容按他们的说话行事,陷害冯丞斐,诬蔑杀闻人雄的是冯丞斐。

冯丞斐杀闻人雄的动机就是,闻人雄曾污辱了他的夫人褚府大小姐褚明锦。郑家手里有证据,这证据就是,闻人雄曾跟人说过,冯侍郎的夫人是天下第一淫-娃,还绘声绘色地给人讲述过褚明锦在寒空寺时为图脱身说的那些话。

郑家手里,还掌握了褚玮伦在褚家千金从悬空寺回去后托人捉拿闻人雄的证据。

69、冲冠眦裂

郭从炎认为褚明容能嫁郑易理作平妻是天大的喜事,褚明容自忖残花败柳,得嫁入郑家那样的豪门贵阀为平妻也不错,不假思索答应了,郭从炎又按郑建业的吩咐,让她瞒着郭氏,怕郭氏告诉褚玮伦。

褚明锦与冯丞斐怎么也料不到,闻人雄之死背后是这样的隐情。此时,夫妻两个陪在一边,褚明锦暗暗伤神,冯丞斐虽则讨厌褚明容,然寻思到底是褚明锦的妹妹,怎么着想个办法帮她免了死刑。

褚玮伦见郭氏一直哭,再没有个止住的时候,忍了伤心道:“如云,别哭了,让明容把事情的经过说一说,请王爷和格非帮忙想办法。”

“姑爷,王爷,求你们帮忙想办法。”郭氏收了泪,哽咽着跪了下去不住磕头,不过几下额头便渗出血痕来。

褚明锦虽然恨极郭氏,此时见她爱女之心拳拳,也有些不忍,老爹站着不动,只能伸了手拉她起来,低声道:“四姨娘,先让明容把事情经过说一说,冯郎和王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大小姐……”郭氏流泪不已。转身看向褚明容,泣道:“明容,快些把经过跟你大姐和姐夫讲。”

“大姐?姐夫?”褚明容眼光在冯丞斐与褚明锦身上移动,神色变幻,忽然凄声大笑:“哈哈,没什么好说的,娘,那恶贼是我杀的,你们什么都不用问。”

“明容,即便是你杀的,也把经过和你姐夫姐姐讲一下,他们会想办法保你无事的。”褚玮伦见女儿愚顽,又气又急。

“保我无事?能怎么无事?”褚明容反问道:“能让一切都没发生吗?能让我还是清白之身吗?”

这是哪来的理儿?我们欠你的?褚明锦气极,想着褚明容遭此恶运,情绪激烈些难免,反复吸气,把到唇边的怒骂咽下,沉默着不开腔。

褚明容却接着又道:“大姐既然疼我,好人做到底,让妹妹嫁给冯侍郎作妾,好么?”

冯丞斐无边风华的眉眼打结,褚玮伦面上红红白白,老脸没地方埋,在冯丞斐发火前急忙开口,怒斥道:“别再给你姐夫姐姐添堵了,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褚明容不理他,紧盯着冯丞斐,多年爱恋,要致冯丞斐于死地,她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的,若是冯丞斐愿意点这个头,她就把郑家的图谋尽数说出来。

褚明锦见褚明容直勾勾看着冯丞斐,怒火霎那间在胸臆内点燃,褚明容这句无耻之极的问话挑起她的新仇旧恨,自己的夫郎被这般当物品掂记,自己的尊严被碾压在脚下,这样的姐妹,还理她做什么?

“爹,我和冯郎先回去。”

李怀瑾听得生气着,正想开口说要走了,见褚明锦要走,一言不发带头先走了出去,褚明锦不理褚玮伦的挽留,拉了冯丞斐,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牢房潮湿发霉的浊气在鼻息之间侵扰,两侧墙上挂着的油灯亮光随着走动的气流飘忽,带来阴森沉重的气息。三人走过长长的牢房走廊,快到走廊尽头的大铁门时,冯丞斐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宝宝,君玉,褚明容有侍无恐,丝毫不担心杀人偿命的死罪,此事看来另有隐情,咱们赶快回去,在一边悄悄听听……”

褚明锦与李怀瑾对视一眼,极快地点头,三人放轻脚步,急忙往回走。

牢房里面,褚玮伦正在怒斥褚明容。

“你与你娘心思不正,害了自己,关你大姐什么事?你大姐如今念着姐妹之情,还愿意帮你,你不该这般不思悔悟不知感恩?”

“怎么就是我们心术不正?”褚明容嚎啕大哭,“大姐如果不送那个恶贼回来,我何至于落得这么惨。”

这理儿不是从心里挖出来的,是从哪处粪便坑里掏出来的,李怀瑾听得不停摇头,褚明锦不气了,暗暗苦笑不已。

牢房里面,褚玮伦气得周身颤抖,厉声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你娘不找那恶贼污辱你大姐?褚家会与那恶贼有瓜葛?你大姐为保全褚家声名,忍了委屈没把那恶贼送到府衙,你还这般不识好歹,你若是不去柴房,会有今日祸事?去了,只要不是又愚又傻,能出什么事?这跟你大姐有什么关系?”

褚玮伦骂到后面,声音嘶哑,痛心疾首,李怀瑾点头,褚明锦却听得心酸,老爹还是好的,可惜摊上这么糊涂的母女。

“爹你如此捧着大姐,说她这好那好,不就因为她嫁了个好男人,有地位有名声吗?”褚明容冷笑了数声,尖厉刻薄地道:“爹,总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对我这么无情。”

冯丞斐眉头一跳,褚明锦就在此时,也觉察到不对了。褚明容言下之意,是她有朝一日,还会比自己这个侍郎夫人地位更尊崇。

“明容,别顶撞你爹了,赶紧把事情经过说一下,你爹好找你大姐夫想办法救你。”郭氏哀声道。

“不用你们救。”褚明容得意地笑了几声,冷冷道:“娘你别看他们此时荣光,回过头来,还得来求我救他们。”

闻人雄之死背后有阴谋!褚明锦看向冯丞斐,冯丞斐冲她和李怀瑾打了个手势,三人静悄悄走开。

走出牢房大门,李怀瑾摇头不已。

“褚明锦,你们褚家这出的什么奇葩啊?”

褚明锦没理李怀瑾的冷嘲热讽,冯丞斐也没有接腔,三人没有上褚家的马车,缓缓地走着。

“明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褚明锦自言自语般道。

“又傻又疯的,声名什么全没了,还做着不可一世的白日梦。”李怀瑾嗤笑道。

“不是简单的白日梦。”冯丞斐摇头,沉思着道:“你们想想,就算她在做白日梦,可闻人雄的死是千真万确的。”

闻人雄的死是千真万确的,所以,褚明容即便是在做白日梦,也是有人给了她做梦的理由。

“娘你别看他们此时荣光,回过头来,还得来求我救他们。”褚明锦低喃,学着褚明容刚才的说话,然后,脸刷地一下子变白了。

眼前平坦的青石板路在幻觉里骤然间变成高山陡坡,沟深林密,张牙舞爪的巨兽朝他们张开血盆大口。耳中催命鼓角阵阵,似乎有人喊午时到斩,然后刽子手举起寒光闪闪的大刀,被五花大绑着穿着白色囚衣的冯丞斐人头落了地

褚明锦整个人无法自控地抽搐颤抖,额头冒出颗颗冷汗。

冯丞斐在刚才已猜测到褚明容言语的背后是什么,见褚明锦着慌,也顾不得是大街上,伸了手把她搂进怀里,轻拭去汗珠,柔声道:“不用慌,咱们已猜到了,想法对付就是。”

李怀瑾在褚明锦重复说出褚明容的话后,也猜到了,气得狠狠跺脚,骂道:“这是要嫁祸给格非吗?年纪小小的,跟她娘一样的龌龊,褚明锦,你以后别再心软了。”

怎么可能再心软?褚明锦此时只恨不得一刀捅死褚明容。

要构陷冯丞斐的,不肖说是郑家,这个很容易推断出。杀人要讲证据,郑家想必已跟褚明容讲好了,褚明容将会做为冯丞斐杀人的人证。

“格非,对不起。”褚明锦有些凄然地看冯丞斐,自己的家人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此次,不知能化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