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蔷并不希望君杰成为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人,她对君杰说道:“再聪明的人也有做糊涂事的时候,你爹犯了错,君杰以后就不要犯这样的错…君杰,看看这里的书,你爹只读了半个书架,就已经成为了举人,我的君杰这么聪明,若是读完了整个书架,一定是个状元郎。”

君杰抬起头,有些不解,“娘,成为状元郎有什么用么?”

云蔷笑了,她捏着君杰的手说道:“当上状元郎,君杰就能做很多很多事情。”云蔷蹲下来,抱住君杰,小团子身子暖暖的软软的,云蔷贴着君杰的耳朵低声说道:“当上状元郎,君杰就能保护娘,保护妹妹,君杰可以当官,做一个为百姓办实事的好官。”

娘的君杰会长大,会考上状元,会娶妻,会有很多很多孩子,一生平平安安,顺顺当当。

只是娘看不到那一天了。

38第九目

原主是识字的,云蔷本身在古代呆了这么多年,所以教小团子启蒙还是没有问题的。

君杰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虽然原主教他识得字不多,但是凡是原主教的,他都没有忘记。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听着小团子的读书声,云蔷觉得心里很柔软。

齐老爷的病最终是好了,只不过病好了的齐老爷一下子老了许多,他也听下人说了,自己的媳妇似乎在教庶子读书,齐老爷知道的时候,君杰已经学了一段时间了,齐老爷觉得很有趣,于是就召来君杰,想要考考君杰。

云蔷意识到,这对君杰很有可能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云蔷攥着君杰紧张的小手说道:“君杰,就当是娘平常询问你功课那样回答就好了,不会就说不会,祖父不会难为你的,他是你亲爷爷。”

齐老爷符合这个时代男性所有的特征,他不觉得儿媳能教导的多好,只是抽了几句简单的话的上半句,让君杰说下半句,或者是自己说下半句,让君杰想上半句。

因为没有报太多的希望,所以君杰给了齐老爷非常大的惊喜,齐老爷越问越难,让君杰背诵的篇幅越来越长…

君杰在齐老爷的书房里背书,云蔷抱着琉璃就在门口焦急的等待,这一刻,云蔷真的感觉到了,前世那些守在孩子考点不肯离去的家长心态。

一个时辰之后,当琉璃已经在云蔷怀里睡过去了,云蔷手抱着琉璃已经没有多少知觉时,齐老爷书房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兴高采烈的君杰,云蔷连忙将琉璃小心翼翼托付给奶娘,自己上去询问。

“娘!娘!”君杰兴奋的小声唤着云蔷,他拽着云蔷的袖子说道,“娘,娘,爷爷出的我都会,爷爷可高兴了…”

说着君杰有些纠结,他抬起头,犹豫地看着云蔷,“娘,娘,爷爷说要亲自教导我,以后让我跟着他…”

云蔷大喜,抱着君杰说,“你怎么回答的?”她做了这么多,就是等待今天这个机会,就是要等齐老爷亲自教导君杰。

君杰小团子一般圆圆的脸上,满是纠结,他偷偷窥着云蔷,小声说道:“娘,儿子没答应…”

云蔷瞪大眼,“为什么?”齐老爷的学问是极好的,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进士,古代考上进士的几率比现代考上公务员的几率还要小,小团子怎么冒了傻气呢。

小团子君杰知道,娘一直希望爷爷能亲自教他,但是,小君杰小小声地说道:“娘,我舍不得您,妹妹跟着奶奶,我又跟着爷爷,你一个人守着屋子,一定很害怕…”

听到小团子的话,云蔷忍不住想要哭,她从来没有过孩子,也不知道当娘的滋味,但是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与以往每一次完成任务,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为人母的骄傲。

云蔷抱住小团子,然后说道:“好孩子,娘一定好好教你,等你再大一点,你再去爷爷那里,娘一会儿给爷爷解释。”

还没等云蔷娶找齐老爷,齐老爷倒是先找到了云蔷,出乎云蔷意料的是,齐老爷并没有不开心,相反,他还很高兴,云蔷去的时候,齐老爷正在练字。

“你来啦。”齐老爷看着云蔷,对他招招手,示意云蔷过去。

云蔷端着茶汤慢慢地走过去,将茶汤放在齐老爷书桌的空闲处,探头,齐老爷写得是一个“家”字。

齐老爷低头像是在看自己的字,他侧了侧身子,给云蔷腾了一些地方,意思是让云蔷看得更清楚,“你也是读过书的,亲家公的字也是极好的,你看老夫写的字如何?”

云蔷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道:“爹,儿媳看着爹落笔苍劲有力,隐隐透着风骨,这字是极好的。”

齐老爷没有答话,只是抽出来自己的字,又拿了一张宣纸,放在毛毡上,展平宣纸之后,齐老爷将笔递给云蔷,“你也写一个,老夫还从未见过你的字。”

云蔷诧异,我?

却见齐老爷已经将地方腾出来,沾满了墨汁的笔递给云蔷,“写,让老夫看看你的字,说来,你嫁入齐家六载,老夫对你竟是知之甚少,让老夫看看你的字。”齐老爷很固执,一定要让云蔷写。

云蔷点点头,“爹,那就献丑了。”

说着挥动毛笔,一气呵成,她写得也是一个“家”字。

云蔷写完,将毛笔放在砚台上,齐老爷探头看着云蔷的字,喉咙里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容,“好字,好字,这字温润中透着沉稳大气,好字好字…”

齐老爷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然后抬起头,看着云蔷,露出些许怅然,“字中窥人,你堪称表里如一,老夫生平一大恨事,就是没有好好教育子女,这一点,你比老夫强太多了…”

“一个‘家’字。老夫只会写,但你不仅会写,你还会做…你做得很好,君杰,你教的很好…”

云蔷忙称不敢,齐老爷却不欲与云蔷寒暄,之前做了这么多铺垫,如今却是够了,他插入正题,“君杰是个好孩子,好好教导,庶子也可以有一番成就,他既然舍不得你,老夫成全他一片孝心,等他再大一点,老夫便亲自教导他,下去吧,君杰一定在外面等你…”

齐老爷说着,负手转身,不再理云蔷,云蔷屈膝告退。

老爷子难得和云蔷说话,往日他们的话题大都是齐灏,如今竟是一个字都没有提齐灏,想必是有些失望了。

云蔷走出齐老爷的书房,果然,小团子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她,云蔷心里一暖,走了过去。

“娘,娘。”君杰过来牵起云蔷的手。

云蔷低头看着君杰,眼中无限温柔,“走吧。”

牵着小团子的手,云蔷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母子俩一同走出齐老爷的院子。

齐家二老,从病倒到康复,都是云蔷里里外外照顾的,在这期间,齐灏没有露过一次面,没有看望二老一次。

最初的时候,齐夫人天天询问齐灏的事情,渐渐地,齐夫人也不问了,下人们也不说,两方都跟有默契一样,绝口不提齐灏的事情,府里就像是从来没有这位“灏爷”一般。

云蔷的努力没有白费,齐夫人最开始是不接受琉璃的,因为琉璃只是一个庶孙女,虽然也是自己的孙女,但是齐夫人总是希望有一个嫡的,男女都可以,只要云蔷肚子里的,但是没有办法,儿子找不到人,儿媳一个人哪里能生下孩子,加上孙女本身很可爱,很乖巧,天天到她床边侍奉汤药,人心都是肉长的,齐灏有天天不见人,逐渐的,齐夫人对齐灏的一片心思,部分寄托到了琉璃身上。

比起琉璃,齐夫人更喜欢君杰,因为君杰是男孩,云蔷不指望齐夫人将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对待,眼下这种结果已经是非常好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齐灏最终还是回到了齐府,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走着进来的,而是被人抬进来的。

云蔷已经一月有余没有见到这位名义上的相公了,记得最后一次见面,齐灏虽然看上去羸弱了一点,但是大体还是正常人,但是眼下是怎么回事,竟然苍白虚弱至此?

将齐灏抬进来的是齐家的负责采购的管事儿,他将齐灏抬进来后,趁着丫鬟婆子都围着齐灏转的时候,竟然欲言又止地走到了云蔷面前,似乎有话要对云蔷说。

“奶奶,小的有事回报…”

齐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他想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想到这是哪里,直到他看到了云蔷。

这是他的房间,这是他和云蔷的房间!

齐灏最后一次躺在这张床上是五年前,那是他即将启程去广州的前一天…

齐灏陷入了长而久远的回忆,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躺在这张床上,竟然有几分惆怅的心思。

“夫君,你醒了,喝水么,小厨房给您温着药,一会儿趁热喝了吧。”

听到云蔷的话,齐灏不仅没有感激,反而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喝什么药,我身体没有事!我不喝!”

齐灏勃然大怒,看着云蔷就像是看他的杀父仇人。

活该!

云蔷心里痛恨这个男人,恨不得他立刻就死去,但是不能这样,她还有任务要完成,云蔷垂头,收敛嘴角嘲讽的笑容,再抬起头时,眼中一片平静,“夫君,妾身都知道了,您不用瞒着妾身,妾身是不会说的,爹娘也不会知晓,知道这件事的,妾身已经下令封口…”

齐灏脸色苍白,看着云蔷的眼神透着一股羞愤,“出去,给我滚出去,我不要你,滚,滚!”

看着发疯一样大吼大叫的齐灏,云蔷平静地躬身告退,“夫君,我去厨房看一下您的药好了没有。”

看着云蔷走出房间的背影,齐灏心里一阵慌乱心虚,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她一定在心里嘲笑自己,一定是,一定是…

齐灏啊,你也有今天,想到管事儿对自己说的话,云蔷就一阵暗爽——

“奶奶,那个女人给灏爷服用了极乐丸,奶奶也许不知道,那极乐丸是一种极为下作的药…掏空身子…小的请人把脉了,那柳烟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那柳烟小的已经绑了偷偷运进府了,灏爷知道这事儿,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极乐丸,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据管家的话,云蔷总结,这是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春药,短时间服用能让男人持久不倒,但是副作用就是药效过了,男人身子就虚了,长时间服用,不仅会掏空身子,还会杀精。

齐灏就属于长时间服用的那种,此时不用云蔷担心自己离开齐灏娶了继室生了孩子会威胁到君杰,因为齐灏自己都知道了,他现在是个废人,根本就生不出孩子了。

把脉的大夫将诊断结果告诉齐灏,齐灏原本身体就虚,听到消息怒发冲冠,两眼一翻,竟然晕过去了。

于是管事儿的只能差人,将齐灏从后门抬进来。

现在整个齐家都在云蔷控制范围,上上下下都是云蔷的人,原本大中午人就不多,所以云蔷直接将这事儿封锁起来,只等合适的机会,将普通炸药变成原子弹。

她要让齐灏在齐家二老彻底对齐灏失望。

人渣,下地狱去吧!

39、第九目

“夫君,该吃药了。”云蔷推门,柔声说道。

“出去!”齐灏冷冷地说道。

云蔷根本就不搭理他,她只是随着原主的习惯才说这么一句话。

端着药,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云蔷关好门,平静地看着齐灏,“夫君,这药一会儿就凉了,还是趁热喝吧。”

齐灏将头侧开,不看云蔷。

云蔷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端着药碗到了齐灏床头,“夫君,喝药吧。”

“滚!”齐灏高声叫道。

云蔷将碗端到齐灏脑袋持平位置。

齐灏大恼,他才是一家之主,这个女人竟然敢忤逆自己,怒气冲天的齐灏猛地推搡云蔷,云蔷连碗带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哎呦…”倒在地上的云蔷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碗里还很烫的汤药直接泼到了云蔷的手上,原主白皙娇嫩的手一片绯红。

原本是想将计就计倒在地上,没有想到一个不慎竟然真的伤到了自己,云蔷低着头咬牙切齿,齐灏果然是齐夫人的孩子,母子两个人真像啊,发起脾气都喜欢推人。

看着云蔷摔倒了,齐灏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齐灏看着云蔷通红的手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齐灏看着云蔷从地上爬起来,她裙子上被汤药浸染了一大片,整个人显得很狼狈,但见她拿起地上空空如也的汤碗,低着头,齐灏看不到她的表情。

“夫君,药洒了,我下去给你重新煎一碗,喝药也讲究时辰,过了时辰就不好了。”云蔷干巴巴地声音响起,说着,她转身走了,她走得很匆忙,齐灏甚至来不起说一句抱歉。

齐灏有些沮丧,他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七天了,整整七天,他躺在这个房间整整七天。

七天,足以让齐灏想通很多事情,他也不是傻子,往日没有想明白的一些事情,在这七天里,他彻彻底底想明白了。

柳烟,想起这个名字,齐灏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她骗了他,从头到尾,她都在骗他,她肚子里没有他的孩子,大夫都说了,柳烟身子亏损的太厉害,很难有孩子。

柳烟做得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理由,骗自己纳她进齐家。

为了这个理由,柳烟不惜对他用药,他原本还奇怪,怀有身孕的女人不是不能进行房事,怎么单单柳烟不同,可是他很快迷失在了柳烟编织的花言巧语里,他受不住她的蛊惑。

极乐丸,他吃的一直都是极乐丸!

那种药,贱|人,她竟然对自己下那种药!

齐灏一直都以为,柳烟是不同的,但是没有想到柳烟竟然也是这么俗的一个女子,她不仅俗,而且还有一副蛇蝎心肠。

齐灏异常悔恨,恨自己的双眼被假象蒙蔽,被花言巧语蒙蔽。

齐灏坐在床头,呆呆地看着门外。

没有想到这七日里,在他身边侍奉汤药,伺候他饮食起居的竟然是她,他的妻子,他一度恨不得休掉的发妻。

齐灏对她的厌恶大都来自柳烟,现在他和柳烟的爱情破灭了,那么对云蔷的厌恶也就全然没有了理由。

以前齐灏觉得,若不是云蔷挡了道,自己就和柳烟结为夫妻,白头偕老。

可是如今,照顾自己的女人却成了他一心想要休弃的妻子,更重要的是,对方竟然知道了他最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男人,一旦“不行”,就是彻彻底底的废人。

她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话,一定在看。

他好几次想要休妻,现在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指不定怎么在心里嘲笑他,这个毒妇!

齐灏狠狠地咒骂着云蔷。

在厨房里一边骂齐灏渣男一边煎药的云蔷打着喷嚏,我去,谁在背后骂我!

齐灏骂够了云蔷,眼睛却不由自主盯着门,她已经走了好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一个人在房间里么,她为什么不呆在他身边,万一他口渴了,想要喝水怎么办?

齐灏决定躺下,但是随即他脑中又浮现出云蔷被烫红的手…

一定很疼吧。

不对,她那样的女人才感觉不到疼!

这七天,足以让齐灏想起很多很多已经模糊的往事,新婚燕尔,是她一直陪着他彻夜苦读,他们感情一直都很好的。

直到他认识了柳烟。

柳烟像是一团火,对比之下,妻子就像是死水一样,了无生趣,她甚至都没有什么表情,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说好。

他们之间没有争吵,唯一的争执,就是她拦在他面前阻止她纳柳烟,而后他提出了休妻。

妻子越来越陌生,满口身份地位,她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一昧讨好自己的爹娘讨好他,一点点性格都没有,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妻子就像是白水。

稍微有些改观也是因为对方将庶子庶女教育的很好。

她一定很喜欢孩子。齐灏突然有些愧疚。

妻子一直没有孩子的理由,齐灏比谁都清楚,五年,整整五年多他没有踏入她的房间,他们怎么会有孩子。

等我好了给她一个孩子吧,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这一刻,齐灏觉得自己做出了很多很多的牺牲。

我呸!

你才可怜,谁要你的孩子,尼玛,你永远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在齐灏乖乖喝药后,云蔷寻了一个“黄道吉日”,先是“不小心”放出了疯女人柳烟,让柳烟齐家院子里大声嚷嚷,说齐灏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然后又“不小心”说漏嘴,将齐灏已经在齐家的事情告诉给了二老。

于是在齐家二老的严刑逼供下,管事儿的说出了全部的情况,极乐丸,还有齐灏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的事实。

当然管事儿的说得很委婉,齐家二老这样的人精如何听不出来。

看着齐家二老抱头痛哭,云蔷心里只有一丝对两个老人的同情,但是除了同情,她真的找不出一点点共鸣。

云蔷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了,齐灏这样的身子骨,若是想要调理好,最起码需要十年以上。

十年时间,十年时间足够她的小团子长成一个足够优秀的少年,到时候就算是齐灏娶得继室有了身孕,那么小的孩子,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小团子造成什么影响。

齐家是书香门第,杀人放火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去做,若是将柳烟放出府,到时候齐灏的事情就会闹得人尽皆知,若想要堵住柳烟的嘴巴,眼下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娶柳烟。

齐灏自然是不愿意,他再次和齐家二老顶上了,说宁死也不肯纳这害人匪浅的“蛇蝎女子”。

“你是我的妻子,他们让我纳妾你竟然同意,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看着一脸平静的云蔷,齐灏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云蔷虽然很想说,你纳妾关我什么事,但是眼下不是争这口气的时候,云蔷在齐灏愕然地目光中露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容,“夫君,我想什么重要么?你什么时候真正在意过我?”

说着留给齐灏一个惆怅无比的背影。

齐灏想要挽留,但是却找不到任何方法,他望着妻子远去的背影,呐呐自语,“我现在在意,行不行…”

声音小的,几乎连齐灏自己都听不见。

齐老爷原本还希望这次打击能让齐灏成熟一些,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儿子想事情还是这么简单,所有的事情,只按着自己的想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