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闻言轻笑一声,悄悄道:“当然是立威,再加报仇了,先生,青篱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错过?”

岳行文为之气结,斥道:“为师说过什么?”

青篱想了想回道:“莫要闹得太过!”

岳行文挑眉道:“你是怎么回的?”

青篱又想了想:“我醒得!”

岳行文斥道:“这就是你醒得?!嗯?!”

青篱不满的道:“兵法有云,机会稍纵即逝,有机会不抓那是傻瓜!”

岳行文闻言,更是脸黑如锅底,气得不知如何是好。青篱瞧了不由暗乐,这还是她第一次气着这假面狐狸仙儿呢。

半晌,岳行文才道:“说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青篱欲开口,又加了一句:“说实话!连你心中所想!”

青篱想了想,看看院子静无一人,才道:“先生可见了那道士?”

见岳行文点点头,接着道:“先生生在大宅院里,想必也知道这凡是沾到神鬼之事,会如何吧?有人想暗地害我,害不成,又弄这么一个由头来作贱我,我如何能忍?况且这由头又这般‘光明正大’。本来这王婆子一来,就是拼着被老太太,太太罚一场,我也得打了她出去。更何况”说着,她轻笑一声:

“那王婆子被我关在门外半晌进不来,想来是被气糊涂了,连个原由也未说,上来就泼。所以,青篱现在也不知到底为何事。即然她不说,我便让她一直不说。到时候到老太太,太太跟前儿打官司,这可是极大的胜算呢。再怎么说她是奴才,这么作贱我,我就是打死她也不为过!”

岳行文听了这话,脸色缓了几分,无奈扣了扣太阳穴,斥道:“连为师都被你气糊涂了!”

二更到,求推荐,求收藏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狗血事件(四)

青篱得意的轻笑一声,又接着道:“先生因是男子,想来不明白这其中的蹊跷。青篱敢赌,那王婆子一众人身上定是带着什么与巫术有关的物件儿,若我不把他们关到院子外面,她们定会趁乱将那东西藏在我的房中,然后再装作捉了个现形。至于要诅咒何人,青篱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大约是那赵姨娘腹中的胎儿罢。这般恶毒之事,若是叫真叫他们做定了,我可不一样要受老太太的责罚么?而且是比打一个奴才更重的责罚。还要背一个诅咒恶毒的名声,到那个时候我可真要气得吐血身亡喽”说着,感叹道:“又躲过一劫啊。”

青篱一行说,岳行文的脸又开始一行黑。说到最后,岳行文的脸已经黑到了极点。

青篱看了他一眼,叹道:

“生在这大宅院,这种事要想躲过,真真是不易,便何况我本就是个容易让人作筏子的庶出小姐身份。”说着顿了顿又恨声道:“先前那事儿,若是青篱但凡有个与她们闹的心思,前几日我就给她们闹个鸡飞狗跳了。现如今,我不闹,她们又闹将起来,即然她们要闹,就索性闹大了罢,看来我一味的躲,一味的忍,也让我消停不到哪里去。不如就从今儿开始,以后我包管府里天天有戏看!哼!”

说完,停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指着院子这一地狼藉:“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出苏府。先生可明白?”

岳行文瞪了她一眼道:“为师倒是不明白,你哪里看来的听来的这些东西?”

青篱无视他的目光,撇撇嘴回道:“哪里看来的听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青篱今日的应对是最最正确的。”

岳行文又看了她良久,才淡淡道:“今日之事,为师替你做证。”接着又道:“还不去换了衣衫?”

见青篱不动,皱眉斥道:“信不过为师么?”

青篱笑道:“先生,我知道我现在的模样难看吓人,可是这王嬷嬷众人一身的伤,我一身干干净净的,到时候打起官司,青篱会吃亏的,唱戏总得上妆不是么?青篱还想着一会儿弄个披头散发的模样出来呢,好诬陷那王婆子动作打本小姐。三十六计不光她们会使,这无中生有之事,青篱也会呢。”

岳行文听得她的话无奈道:“你那些个话哪里学来的?嗯?!什么叫唱戏总得上妆?一个官家小姐,满嘴的村言俚语的,为师何曾教过你这些?”

青篱撇撇嘴:“先生要说教过青篱的,只不过是认几个字罢了。还天天为师为师的挂在嘴边,先生也不知羞么?那日赏花会上,先生还说教过青篱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话,青篱怎么从来没听过?”

岳行文闻言,淡淡一笑:“这么一说,为师教你的确实不多。不若再加一样琴罢。”

青篱连忙摆手:“不可!没瞧见大小姐对先生的模样么?若是加了琴课,大小姐还不得我给我吃了”

岳行文闻言挑眉斥道:“这些话也是闺中女儿能说的?就再加上《女训》、《女戒》可好?”

青篱撇撇嘴,又是威胁。只得叹道:“先生,琴那般无用的物件儿,青篱不学也罢。”

岳行文淡淡道:“为何不学,不是喜欢琴么?”

青篱愕然。喜欢琴只有那么一个瞬间而已。这假面狐狸仙儿会读心术啊?

两人正一行说着,突然听见外面似乎有青阳县主的声音,青篱赶忙站了起来,刚走到院门口,便听见青阳县主的娇呼:“哪里来的这么多血?”下一刻便进了院子,身后毫不意外的跟着紫衣青衣二人。

看到院中血人一样的青篱,惨叫一声。声音之惨,分贝之高,直冲九宵云外。

青篱连忙笑道:“不知道县主、小王爷和胡公子这会儿要来,青篱和院子里的奴才们在排大戏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一身狗血“这不,还未来得及卸妆呢,倒惊了各位了。”

岳行文在身后又斥道:“为师方才才训过你,这说怪话的毛病还改不了了不成?”

青阳县主呆愣一下,才回过神儿来,怒道:“岳死人脸,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怎么弄得这般狼狈模样。”

胡流风高高挑眉,目光扫了扫整个院子,遗憾道:“看来我们来晚了,似乎苏二小姐的戏文排完了?不知苏二小姐排的是什么戏文啊”

青篱连忙上前道:“县主无需发怒,今儿,青篱可没吃亏呢。”

沐轩宇皱着粗粗的眉毛,走到青篱跟前打量了半天,才问道:“丫头,你排什么大戏要把自己整得这般模样?好不渗人,你这模样难看得要死,还不去洗了。”

胡流风很不满意自己被完全无视:“苏二小姐,胡某方才问排的是什么戏文?”

青篱淡淡一笑道:“回胡公子,这戏文的名字叫作‘白毛老道乱泼狗血,苏二小姐棒打刁奴’!”

沐轩宇抚了抚胳膊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皱着一张俊脸道:“丫头,你能不笑么?你方才那一笑,我得做几个晚上的噩梦。”

岳行文怒斥:“还不给为师把你的怪话收起来?!”

青篱无奈的摸摸鼻子。

青阳县主把青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番,点评道:“丫头,你还是赶快去洗了罢,你这模样被人看到,把不得人都吓傻喽,将来哪个公子少爷敢”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轻喝:

“青阳!”

呃?青篱迷惑了一下,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像胡流风?倒像是假面狐狸仙儿。

不止她愣住了,院中诸人也愣了。

岳行文叹了口气才道:“青阳莫不是也需重学《女训》、《女戒》?岳某虽不才,倒也愿意勉为其难的教你一教,可好?”

胡流风怪叫道:“啊呀,这真真是一场好戏啊!”

青阳县主也不恼,冲着岳行文道:“岳死人脸,你莫冲我发作。本县主现在没空理你”说着拉住青篱没沾狗血的左手:“走,本县主陪你去洗洗,你瞧瞧你这模样!唉。亏得你方才说你没吃亏,否则我便从此不认识你了。叫奴才们欺负了,真真是窝囊啊。”

青篱微微挣脱了一下,道:“县主,这身行头现在洗不得。演完戏总得讨些酬劳不是?现在好处还没有讨着呢,这妆一卸,怕有人不认账呢。”

青阳县主微微一愣,抚掌大笑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这你丫头。这性子我喜欢!”

这两个人在一边说的热闹,另外三人,一个脸色黑了又白,白了又黑;一个高挑眉头,笑意晏晏的看着好戏;另一个粗眉微皱,黑目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胡流风踱着风流才子步,在院中转了几圈,才道:“胡某瞧着这戏还未完呢,不知下一出叫什么名字?”

青篱看了看岳行文,不敢再答话,直怕把白狐狸气成黑狐狸。

青阳县主瞪了青篱一眼,恨声道:“本县主就不明白那岳死人脸有什么好怕的?偏偏把你吓得大气儿不敢出。还不快给本县主说?”

青篱唯唯诺诺好一阵子,才小声道:“下一出戏叫‘老太君责罚苏二小姐,二小姐凄凄惨惨戚戚’。”

“扑哧”是胡流风

“哈哈”是沐轩宇

剩下两人,一个满脸无奈,一个恨铁不成刚。

青阳县主恨恨道:“方才本县主还赞你来着,一会子你就给本县主”说着哼了一声。

青篱笑道:“县主莫恼,青篱虽然被泼了一身的狗血,却毫发无伤。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你看我们院子才这么三个人,便将那一众人打得七零八落,算起来,青篱这可算是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之战呢。至于接下来的戏嘛”顿了顿才叹道:“两军对垒,哪里能没有一点伤亡呢?”

沐轩宇将青篱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个来回,才奇道:“你这丫头受了什么刺激?才几天没见,怎么就变成这样子,莫不是疯癫了?”

青篱但笑不语。

青阳县主扫了一眼整个院子,感叹道:“本来今儿是叫你陪本县主去玩的,哪知道你这里又来这么一出。你这丫头就是麻烦事缠身,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好陪本县主去玩一场?”

青篱摇摇头,道:“怕是消停不了。”顿了顿,又满不在乎笑道:“不过也误不了陪县主去玩。等今儿这次的责罚了了吧。左右不过是打打板子,禁禁足罢了。”

岳行文斥道:“打板子禁足也是好事么?值得到处炫耀?”

青篱心道:本小姐哪里是炫耀?不过是自嘲罢了,你丫的总能把我的话听左,抓住一句猛训!

看了一他眼,也不接腔,只是转头对青阳县主道:“县主今儿来得不巧,叫各位空跑一趟,改日青篱设宴赔罪,眼下,只有请先回了”

青阳县主点点头。转头冲着岳行文道:“岳死人脸,你能说点好听的,有用的不?待会儿这丫头要受罚,你给本县主护着些,听到没有?”

说完也不等岳行文回话,扭头走了。那二人也跟着走了。

冲新人榜,请喜欢此书的亲给个收藏,给个推荐哈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狗血事件(续一)

青篱身上的狗血几乎干透时,老太太才带着众人到了篱落院。太太神色不明的跟在身后,苏老爷一脸的阴沉,身后的李姨娘双眼红胀得似核桃一般。再后面跟着几个年长的嬷嬷并几个贴身的大丫头。

进得门来,看见坐着的岳行文,为首三人一愣,老太太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青篱起身行礼道:“见过祖母母亲父亲。因篱儿现今这副样子实在无法见人,倒累着老太太太太老爷到篱儿的院子里走一遭,篱儿心中不安。”

太太黑着脸,抢先斥道:“府里有你这样的二小姐,老太太不累着也难,老太太和我不过一半天没在府里头,你就闹得这满府鸡飞狗跳的。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小姐的体面?往常里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没想到却是个最会生事的。”

青篱心道:果然做坏人是最需要天赋的,事情马上就败露了,你丫的还能临危不惧,倒打一耙。

老太太方才半天没言语,一双老眼透着精光,将院中众人扫来扫去。直到王夫人说完这番话,才淡淡开口道:“媳妇儿,二丫头该训,等问过原由再训也不迟。”说着转向岳行文,语气缓了几分,却带着疏离和暗示:“今日之事,有劳岳先生。若非今日岳先生在此,这府里头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府里管教不严,倒叫岳先生看笑话了。”

岳行文微微施一礼,淡淡冲着这三位道:“老太太不必客气。太太和苏世叔也不必动怒。家父家母常说,老太太、太太宅心仁厚,宽以待人,想必正是如此,才有恶奴胆敢寻藉机生事欺主,好在贵府二小姐机警,并未真的被欺了去。虽然二小姐思虑不周,处事欠妥当,倒底是年幼,圣人有云:教不严,师之惰,算起来,这也是岳某的失职”

青篱一边听一边暗叹:假面狐狸仙儿原来也能一口气儿讲这么多话呀。真是稀奇,不过,瞧瞧人家那说话的水平,几句话把她的过错撇了个干干净净,三言两语便将此事盖棺定论——恶奴欺主。

岳行文的这一番话,让老太太,王夫人,苏老爷的脸色更加阴沉。

老太太见岳行文并未因她的暗示而离开,却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心中诧异。

这岳行文一向淡淡的诸事不管的模样,今天为何要替二丫头强出头?况且但凡是个知礼的,都明白别人府里的事,是非曲直岂是一个外人能说道的?又想起方才下人们说青阳县主一行人今日正好来访,二丫头就这么一身血衣的与那些人相见,还在院子里谈笑了好一会儿,这三人如何会不问事情原由?这苏府的脸面都叫二丫头丢尽了,不论她今日对错,单是这一点就要狠狠的罚。坏了苏府的名声,在外人面前打了苏府的脸面,就是打她这个老太婆的脸面。谁来说情也不行。

想到这里正欲开口,又想起青阳县主的那副模样,若是单单小王爷等几个男子,倒也不担心他们会到处说道,但那青阳县主的一张嘴,若是罚了二丫头,指不定将事情传成什么样子呢。这二丫头何时与这些人走得这般亲近?

苏老爷思虑的却是另一番。他虽然不常管后院之事,却也不代表他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那王婆子再大胆,若没有主子授意,哪里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到二丫头头上?又想起李姨娘和二丫头整日一副小心谨慎,愁眉不展的模样,肯定是在背后受了不少委屈,若不是二丫头今日闹将出来,自己还蒙在骨子里呢。不由冷哼一声,双目布满寒光投向王夫人。

王夫人心中那个气啊,岳行文的一番话把她憋在那里脸一阵白一阵红。今日之事虽是她授意,不过是顺着赵姨娘起的头,顺道作贱一下二丫头罢了。却没想到二丫头如今这样的胆大,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她的人,原本有心要藉着孝道二字,狠狠的罚一罚,好叫二丫头知道她的厉害。

现如今这岳行文上来一句恶奴欺主,把她撇了个干干净净,倒叫她无从发作。不但无从发作,还得非严惩王嬷嬷不可,这拿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面,怎么想怎么憋气。没想到这个整日唯唯诺诺的丫头,藏得这样深,把整府的人都瞒了去。一时间即悔不该听了王婆子的话,一时间又恨二丫头闹出这么一出儿让她没脸,正思虑间,突然听见苏老爷的冷哼,唬了一跳,抬头看时,苏老爷已经别过了头。

这三人虽然心思各异,想的却是一件事儿,那就是二丫头到底是罚还是不罚,倒把事情的缘由给暂时抛到一边儿去了。

青篱在一旁瞧着,心中冷笑,你们倒是想抛开,可是本小姐偏不让你们如愿。于是悄悄的朝红姨使了个眼色,红姨领命而去,转眼瞧见岳行文微黑的脸色,知道他对自己再欲生事不满,只得摸摸鼻子,讪讪的低下头。

见红姨将那一众人放了出来,便上前对着老太太道:

“祖母,母亲,父亲,青篱自知今日行事太过鲁莽,让下人们看了笑话。可是这王嬷嬷带着道士前来,一言不发上来便泼了青篱一身的狗血,也着实让青篱难堪。她若用别的法子作贱我便也罢了,偏偏拿着这样的由头来,这叫青篱以后如何做人?还请祖母母亲父亲为青篱做主,问清楚缘由,还青篱一个清白。青篱就是受再重的罚也是甘愿的。”

老太太在听得下人来报时,便已知此事定是王夫人授意的,这么大的事儿,哪里一个奴才敢做主的。原本想着将那岳行文劝了去,再回头说道这件事儿也不迟,却没想着人不但没劝走,反而招出一番恶奴欺主的话来。如今二丫头又拿着话逼她,这不是故意叫她在旁人面前把府里面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掀个底朝天儿吗?心里更是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只得怒声喝斥篱落院三人:“还不去扶了你们小姐去梳洗!”

篱落院这三人,因为小姐的一身血衣受了几次的排喧,心想,这会老太太,太太,老爷都来了,小姐也该去洗洗了罢。便上前来要拉了小姐去梳洗。

哪知青篱淡淡一笑,回道:“祖母心疼青篱,青篱心中明白。即然这血衣已穿了几个时辰,再多穿一会儿也无妨,待祖母将事情缘由弄个明白,青篱再去梳洗也不迟。”

王夫人上前骂道:“跟老太太说话,你那是什么语气?孝道规距都学到哪里去了?连你父亲与我也不敢与老太太这般说话,愈发胆大包天,今日若不罚你,可不叫外人笑话我们苏府养出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

青篱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回道:“母亲切莫动怒,没得因为青篱气坏了身子。青篱也是因今日之事气晕了头。我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叫奴才们用这样的由头坏我的名声,若是祖母母亲父亲不为青篱做主,青篱怕只有一死方能明其身了。”

红姨杏儿柳儿早已被小姐方才的话吓呆了,听到这里,都唬了一跳了,齐齐跪下,死命的磕头:“求老太太、太太、老爷为二小姐作主!”

苏老爷瞧见刚刚放出来的众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又听了青篱对老太太的那番话,心中正气,再细一打量,这群人其中居然有赵姨娘院子的春草和夏草,心中更气,一个个都不消停,这赵姨娘的人怎么会参与其中?

不但他疑惑,老太太也正疑惑着呢,看来二丫头是打定主意叫她眼下就给个说法了。虽然恼她行事,到底是苏家的血脉,若是因此逼得她有个三长两短的,苏府的名声一样要坏,她还要担一个苛责庶出孙女的罪名。

想到这里,便冷哼一声,道:“二丫头即以死相逼,我这个做祖母岂敢有不从之理?”

出去吃饭,聊天忘了时间,更晚了,抱歉哈,某宝冲人新人榜,打滚求推荐,求收藏!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狗血事件(续二)

王夫人原本因着二丫头忤逆老太太的话,心中正暗自欢喜,谁不知道府里的老太太说一不二,二丫头胆敢那般说话,老太太岂能轻饶,却没想到老太太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此时,又见王嬷嬷众人跪在地上,不知如何作答,不住的朝自己看来。

连忙放下心思,略一思索上前答道:“回老太太,今儿这事儿啊,媳妇儿倒是知道几分原由。因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不利索,媳妇儿便没回老太太。依我看,今天这事儿,是二丫头小题大做了。先前赵姨娘来跟媳妇儿说,近些日子总是夜夜梦到有蛇缠着她,睡也睡不安稳,许是冲撞了蛇神,便求了媳妇儿,想找个道士做场法事,媳妇儿也是担心她腹中胎儿,便应允了。

哪知那道士说,赵姨娘只所以这般,因为府里有人与她肚子里的小公子犯冲,至于是何人,道士不说,只说是与蛇有关的人。

媳妇儿原先也不信这道士的胡言乱语,叫了道士来做场法事,也不过是图个心安,可哪知,赵姨娘院子的春草和夏草,在二丫头惯常去的假山背后的石洞里,发现两条一米多长的青色大蛇,赵姨娘说,正是是她梦中见过的呢。

媳妇儿这才重视起来,细细一想,原来二丫头是个属蛇的,指不定那道士的话是真的,这才叫王嬷嬷带着道士前来,想着做场法事,化了这场劫,媳妇儿也是为了府里的血脉子嗣着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出了事都不好。一时心急,思虑不周,倒也忘了提前叫人知会二丫头”说道这里顿了顿,冲着青篱道:

“即便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提前知会,为了你那未出世的弟弟,你不能暂切忍一忍么?”

青篱心中冷笑,果然与她猜得没错儿。不拿赵姨娘肚子的孩子作由头,太太也未必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可惜啊

青篱作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道:“原来是因为这等事,怎么那王嬷嬷一句话未说?若是她好好与青篱讲清楚,青篱如何能这般不顾大体?”

王夫人一愣,看向王嬷嬷。王嬷嬷连忙回道:“太太,不是奴婢不说,是二小姐先将奴婢关在门外,后来,开了院门,奴婢们进了院子便叫人上前就打,奴婢没机会开口啊”

一席话说得王夫人脸色黑如锅底,怪不道那岳行文一上来便说什么恶奴欺主。

杏儿等三人见王嬷嬷如此颠倒黑白,气得脸色胀红,不等老太太问话,气道:“你怎么不说,小姐刚开了院门,你便叫人泼了狗血?!小姐一身一脸的血,哪里还有机会开口问话?这全院子的奴才可都看着呢。你的话是真是假,老太太使人一问便知,你在老太太面前还敢这般颠倒黑白!”说着又冲老太太磕头道:

“老太太,二小姐好性子,本不想与她们计较,可是奴婢们在小姐跟前侍候,断不能容忍她一个奴才无缘无故欺负到小姐头上,这才与这些人起了冲突,一切都是奴婢们自作主张,与二小姐不相干,老太太太太老爷若要罚就罚我们罢”

说着三人齐齐的又“砰砰”磕头。

老太太此时也听明白了。虽然今天这事,是因着这媳妇儿的主意,闹来了道士,却倒底事关苏府的子嗣,谨慎一些是没错。而二丫头怒打这一群奴才,是因着这奴才一言不发便泼了她一身的狗血,并不知那道士做法的缘由。

事情说到这里,狗血事件的众人倒显得不相干了,相干的是那道士的话。若是二丫头真的如道士所言,与赵姨娘腹中胎儿相克,这法事少不得还要做一做,那可是老太太心中一直盼着的男孙呢。

青篱看了老太太的模样,也略能猜出她心中所想,暗自冷笑,冲着神色不明的岳行文自嘲一笑:瞧瞧吧,还有后招不是?她就说她们不把她作贱到底不算完!

什么狗屁道士的混账话。那小花园里多久没人打理?这天一日热过一日,有蛇藏在山洞里并不稀奇,那赵姨娘屡次梦到蛇,许是偶然间梦到一次,便思虑过重,过于忧心,以致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她前世还一连十几日梦到一个模样狰狞的怪物呢。

还有这一干人,一口一个未出世的小公子,天知道赵姨娘的肚子是个小姐还是个公子!老太太盼男孙,倒也情由可原,太太怕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思呢。那赵姨娘也不知避讳,也跟着一口一个小公子的宣称。青篱心中冷笑,看看到时候你生出个丫头来,你的脸往哪里放!

此时老太太心中主意已定,法事还须得再做,不但要做,而且要请那得道高僧来做。又看着眼前这院子里跪着的一干鼻青脸肿的众人,心中怒意又起,骂王嬷嬷道:

“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的这么不知经重?!二丫头是苏府的正经小姐,你也敢二话不说上来就泼?拉了去给我打二十大板,好叫她长长记性。”说着,又指了指春草和夏草骂道:“赵姨娘如今怀着府里的公子,你们不在跟前儿侍候着,跑到这里生什么事儿?一个一个都不消停,你们也给我去领罚!”

老太太话刚落音,旁边的几个婆子一拥而上,将那几强拉了去。

青篱想起自己的猜测,正欲开口,又觉不妥。万一那王嬷嬷身上搜不出什么来,自己可不正好撞到老太太的怒气之下么。这么一想,便住了嘴。

老太太罚完那几人,又冲着跪在地上的篱落院三人骂道:“我看二丫头今日的事儿都是你们撺掇的,府里有你们这样不安生的奴才,能消停了才怪。把她们也给我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青篱唬了一跳。这二十大板下来,三人的半条命不就没了。

突然一个念头闯入脑海中,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祖母,母亲,父亲,青篱实在不知今日这般居然是为了未出世的小弟弟。是青篱鲁莽了,即然那道士说青篱与未出世的弟弟相克,青篱甘愿为未出世的小弟弟吃斋念佛。听人说那宏远寺的主持方丈道行高深,不若青篱亲自去那宏远寺念足七七四十九日经,一来可以为小弟弟祈福,二来请那得道高僧为青篱转转命相,还请祖母母亲父亲允了青篱。”顿了顿又道:

“虽说这三个人该罚,可若青篱去那宏远寺祈福,还需得她们近身侍候着,佛祖面前见了血光,倒底是有些不详,还望祖母先将她们的责罚记下,待青篱为小弟弟祈福归来,再罚也不迟。”

你们不是说本小姐与那小子相克么?本小姐把自己送到高僧那里开开光,看看你们以后拿什么作筏子!

岳行文闻言,眉头一跳,目光刷的转了过去。

老太太,王夫人听得此言不由一愣。

老太太略做思量,觉得二丫头的这法子竟然比她想的要好一些,虽然她为这三个奴才求情让自己心中不快,到底与血脉子嗣比起来,罚几个奴才倒是小事了。便冷着脸点了点头:“即然你有这样的心思,便先暂免了你的责罚,好好为你那未出世的弟弟祈福,将功赎罪。你们几个奴才也给我好好的侍候着”

杏儿柳儿红姨三人红着眼睛齐声应了。

王夫人在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她才不管那赵姨娘肚子里的贱种是死是活,克死最好。可是老太太都发了话,连这丫头的责罚也给免了,不由暗恨,二丫头何时变得这样的通透?

岳行文跟在那一众人身后出了院子,临出院门前,看了青篱一眼,青篱瞧见那眼中写着一行大字:到草药园子给为师说清楚!

撇撇嘴,摸摸鼻子,点点头应了。

冲新人榜,继续打滚求推荐,求收藏

正文 第二十六章狗血事件(续三)

送走老太太众人,青篱狠狠的把自己泡在浴桶里,足足洗了三遍才停手。这一闹足足从早上闹到将近晚饭时,她可是累了一天,饿了一天,还被那狗血恶心了一天。不过想想今天的收获,她又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去宏远寺,当本小姐会乖乖吃斋念佛么?不过是听说那里的景色优美,藉机正大光明的去游玩一番罢了。

随便塞了几口东西,想起岳行文临走时的黑脸模样,连忙交待众人一声,说要去看看姨娘,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进得草药园子,远远刚岳行文站在那棉花田前,一身白衣在绿色波浪中尤为显眼脱俗。白衣飘飘,发黑如墨,夕阳如血,风清药香美景,美男,煞是养眼啊。青篱在心中感叹一番,才走向前去。

岳行文一动不动的径直盯着这棉花苗看着,青篱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只好也跟着不说话,盯着棉花苗看了一会儿,眼尖的瞅见有些棉花苗上已经长出明条和棉桃枝条,想起自己要离开一段时日,无法照看,便对着岳行文道:“先生,青篱不在的这段时间可否替青篱照顾这棉花?”

岳行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点头也不摇头。弄得青篱莫名其妙。只好把这人丢开,自顾自的在棉花田里穿行查看,碰到哪棵棉花上长出了明条,便伸手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