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得拜托您帮着办事了。”张小碗笑着请了她坐下,这时伶俐的张小妹已经上了茶,还给弄了一碟子芝麻糖上来了。

“哦哟,这么精贵的芝麻糖,怎地抬上来了?”金媒婆见着糖可吓了一跳,又转头看了张小妹,立马笑着道,“这可是谁?长得怪清秀的。”

“我小妹,以后许是还要得托您。”张小碗微微一笑,朝小妹说,“下去练字吧。”

张小妹先前是得了她大姐嘱咐的,她抿着嘴笑了一下,给金媒婆福了福礼,这才拿着盘子退下了。

“可不得了,这么知礼的姑娘!这还没说好人家吧?”金媒婆忙朝张小碗问道。

“没呢,刚说了,以后许是还要托得您帮着摸摸人家…”张小碗笑着说,“吃糖吧,待我跟您细说。”

金媒婆看着糖,捏了一块小尝了一下,就一下,她就掩着嘴对着张小碗不好意思地笑,“当家夫人啊,不是我不吃,这糖可精贵得很,舍不得吃。”

张小碗摇摇头,叹道,“也是,年景才好上一些,哪家能得糖吃…”

说着就对她道,“婶子,你帕子干净吧?”

金媒婆愣了一下,点了头。

“拿来给我。”

待金媒婆拿出帕子,张小碗把一碟的芝麻糖都给包上了,边包边笑着说道,“拿回去给您孙孙吃上一点,我家怀善可得了您不少鸡蛋,这次总算是能回过去几块糖,给您家孙儿吃了。”

“这可怎生了得?”金媒婆听着话好欢喜,也顾不上假意推拒了,接过她的东西便道,“我可不跟你客气了,你要跟我说的事,快说吧,我准帮你办成。”

张小碗也就跟她说起正事起来。

“说来得为难您一下,我这啊,有两个弟弟,两个都是未成家,眼看着这几年也是要呆在我身边的,他们啊,这些年为了干活挣些银子,也耽误了正事,年纪也有些大了,我就想着给他们找个媳妇,我这是有看中的一个,现下就是想让您帮我支个招,让我那个大弟弟远远地看一眼那个姑娘,要是相中了,改明儿就得托您去那姑娘家说说去。”张小碗慢慢地一一跟她说道。

“是哪位?”金媒婆奇了,不晓得这当家夫人这是看上谁了。

“这个,是你们村子里的,你也认识的,跟你家住得也近,就是叫赵桂桃的那个丫头。”

“桂桃丫头?”金媒婆先一愣,后摇头,“可不行,当家夫人,这可不行,这丫头没爹没娘的,一点子身份都没有,配不起您弟弟。”

“她勤快,还有这嘴啊,也是一等一的好。”说到,张小碗想起去年她去金媒婆的家中找她时,看到的这丫头跟人吵架的凶悍样,她不禁笑了起来。

金媒婆这时也想起了这事,也跟着笑了两声,但还是小声跟张小碗讲,“丫头家里没亲没戚的,单得很,怕是…”

“没事,我们家人多就成,”张小碗说到这,靠近了她,跟她小声地说,“我是看上她手脚利索,还有,不瞒您说,我也是看上她这了,日后我这弟弟是要开小店过日子的,虽然不会让她下地干活,但洗衣做饭这些家中后面的事,不得全靠她?我看她那样,要是愿意,也是担当得起这个家的。”

金媒婆跟赵桂桃的爹娘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这丫头的爹娘在灾年中全没活下来,就活下来了一个丫头,她平时也是能心疼得了一分就心疼她一分的,这时听着张小碗这口气,是真相中了那丫头,顿时喜得差点一口气都没上来。

待与张小碗又细问了几句,这时张小碗又让张小宝进来见了人。

她见到小宝那高大的样子,这时金媒婆再也顾不得分寸了,提了裙子就往大门跑,嘴里大声嚷嚷着,“当家夫人你且等等,我就领了那丫头来。”

张小碗刚站起来开口拦了她一句“不急”,她就扯开了门跑了,看得张家人一家子目瞪口呆,着实见识了一下这京郊媒婆的厉害。

张小碗本是要让她领着人,远远地看一眼,但真是这刚过午时呢,金媒婆就气喘吁吁地带着赵桂桃来了。

这门是张小碗让小宝开的,这下,小宝跟赵桂桃在大门口就这么见着了。

那一会,站在院中的张小碗就见到那大方的赵桂桃就那么一下,就一下,那脸蛋就全红了。

而张小宝见着这姑娘那红通通的脸蛋,还有那红得冒火的耳尖尖,嘿嘿一笑,挠挠头走他大姐边上去了。

张小碗憋着笑让金媒婆赶紧把姑娘领到堂屋去,她就稍后几步,先站在院中,问张小宝道,“可喜欢?”

张小宝点点头,但又不好意思地说,“就是看着太漂亮了,我配不上。”

张小碗笑着摇摇头,这时小妹凑过来说,“大姐大姐,我看这比咱大哥先前让媒婆讲的那个强上太多了,我看好!”

“那就是看上了?”张小碗捏了小妹的鼻子一下,笑着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在外人在时少说话,随后又朝张小宝确定般地问道。

她这话问得认真,张小宝收了脸上的憨笑,仔细地想了想,便认真地对张小碗说,“大姐,她要是愿意,就她吧。”

说着,又小小声地朝她说道,“我看她是个好姑娘,刚进门时,那婶子走错了步,是她托了一把才没摔着,看样子不是个不顾别人的。”

张小碗听了,新奇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着说,“你可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看人了。”

说着,眼里的欣慰是怎么掩都掩不住的,这时为了不怠慢了堂屋中的娇客,张小碗也不再多说,快步往堂屋走去。

这亲事说来也快得很,当刘三娘打量过姑娘,朝她点头后,张小碗便当着她的面向金媒婆提了个结亲的意思。

金媒婆听后,话都顾不上说,猛地伸手一拉赵桂桃,而那小姑娘被这么一拉之后,当下就猛点头。

见她那拙样,金媒婆急了,“说话呀。”

“愿意,愿意,愿意,当家夫人,我嫁,我嫁给你大弟弟。”赵桂桃被催,也急了,一股脑地话说了出来,随后,别说脸和脖子,连她那手,也都全红了。

那站在门边的张小宝听到这话,那粗脸也莫名地红了,偷看她嫂子的小妹这时回过头,正好看到了此景,顿时看着她大哥嘎嘎怪笑,嘲弄他难得的大红脸。

于是这亲事,上下没得几个时辰,就这么闪电般地定了。

关于这成婚的日子,金媒婆当即说要跟张小碗去镇里找算命先生算日子,如果不是张小碗说这日头快下山了,明早去不急,她还真就能拉着张小碗去镇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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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赵桂桃也是愿意的,张小碗给小宝与她订亲的日子就订在了六月的十八日,一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急是急了点,但张小碗也不打算亏待人家姑娘,知道她家里什么都没有,先送了些布过去,让姑娘家给自己缝衣裳。

聘金她也给得不算少,给了五十两,并让金媒婆传话,让这钱她留着自个儿用,可以随便花,要置办啥就置办哈。

“哪能随便她自己花?”刚接过钱的金媒婆忙道,桂桃丫头这可是凭白得了天大的福气事,她可不想让这当家夫人觉得这丫头是个心眼大的,“她啊,这银钱肯定不敢收您的,我还是会劝她收着,到时带过来,就让她花在一家子身上,这才是这银钱的归处。”

张小碗也不再多说,笑着点了点头。

小宝这边已经定下,张小碗操心起了小弟的事,小弟是个慢性子,但心里的主意并不比小宝要小。

这小宝的事一定,张小碗就把他叫来了,等她问他想要个什么样的后,他就与张小碗说,“等大哥这婚成了后,家中再歇一会,再说我的事吧,大姐你别太忙了。”

张小碗当下听得好笑不已,对他说道,“要忙一起就忙完了,要是一阵一阵的,大姐才累得很。”

因亲事定得急,她每每忙琐事要忙到半夜,已经有几天没好好睡了,她说这话时,眼底都有点黑眼圈。

张小弟细细地看罢她两眼,便还是摇头,慢慢地说,“大姐,还是缓缓吧,你别操心我的,待到明年了也一样,现如今我们刚来,要是我跟大哥两个赶在一起都结了亲,怕有人说你闲话,我不爱听。”

说完这句,他朝他大姐笑笑,说:“地里还有活要忙,我先走了。”

张小碗顿了一下,点了下头。

等到她点头,张小弟这才慢慢地出了门,他还是像小时一样,无论是走路,还是慢声慢气说话的腔调,都显得乖乖的,又有点呆。

这时站起的张小碗看着他慢吞吞走远的背影,眼角都酸了。

她没有白疼他们,一个两个三个的,个个都愿意贴着她的心,为她着想。

叶片子村最深处的那处宅子,这日喜气洋洋,村子里有不少人都拖着家中的儿女带了过来,因这汪家的当家夫人说了,今天是喜日子,家中有娃儿全都带来吃喜酒,来给他们家添个热闹。

于是这朝食刚过,尽管拜堂还要到晚上去了,村民们就被家中的孩子们催着过来了。

小孩儿们精得很,早在汪怀善那得了讯,知道今个儿他娘为他们准备了许多糖,他们就尽想着要早点来得糖,免得晚到就没了。

张小碗家中这时也忙得很,胡九刀早带了胡家村的汉子们过来去镇上拉桌椅了,这桌椅眼看午时就能摆得上。

今天喜宴的厨师也是胡家村的,他也一大早赶了过来,得了张小碗的一封喜银,这时正乐得带着人飞快地切菜洗菜,那手脚轻快得就像是他自个儿家中办喜事一般。

这时已来了不少村民,再加上胡家村里的人,还有先早先就带来了的孩子,就算是一大早的,宅子也热闹得紧。

人多,嘴难免也杂,呆在后面的村里妇人几个人一围坐在桌子上,嘴上飞快地磕着这主人家的瓜子,关于主人家的那碎话也就碎碎地说出来了。

这些妇人,无一不奇怪这汪家的人今天怎么一个都没出现,不过村里人多数也是远远见过汪大郎的,那般人物,那般大官,想来确实也是会嫌弃这糟粕妻的。

因张小碗是个厚道的,她们也并没有说太多的闲话,说来她们也有些怜悯她,不得丈夫喜爱的妇人日子总是要煎熬些。

可能人在背后说人,人就会到,这不,这后院的人刚说上几句,前院胡家的人就跑来了后面,对正在厨房干活的张小碗来说,“汪家的官老爷来了。”

“来了?”张小碗惊讶。

“是,大娘子,您快过去看看。”传话的人紧张得很,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小碗忙擦了手,快步往院前走去。

刚进堂屋,她就听得汪永昭说话的声音,“桌椅办妥了的话,就去镇里拉几坛酒过来,这里拿了钱去弄只羊,送到厨房,多添个羊肉。”

这时进来的张小碗已经完全看到了身着青衣的汪永昭,还有汪永昭的那三个长得跟他有点相同,但样子还是差上些许的弟弟。

“大嫂…”那三人一见她,弯腰拱手齐齐叫道。

张小碗朝他们福了福礼,算是回应,她这时直接看向了汪永昭,走到了他面前,也朝他福了福礼。

“大公子。”

汪永昭没看她,只是指着堂中的那几个他抬来的箱子淡淡说道,“左边的箱子你大弟的,第二个你小弟的,其余几个是你的。”

说着他一捋袍子站了起来,这时看着她颔首淡然说道,“现下,带我去拜见一下岳丈岳母。

汪永昭跪下,朝他们磕头时,张阿福与刘三娘吓得够呛,他们根本就不敢受他的拜礼,他一跪下,他们就惊慌地站了起来,老俩口手牵手的就要往门口逃。

还是张小碗在旁边拉了他们一下,这对老夫妻才没真逃走。

但接下来气氛也够冷凝,张阿福和刘三娘是根本不敢说话,他们知道这人是个大官,再加上汪永昭长的那样子,还有那通身的气派,根本就不是他们曾见过的人,所以哪怕汪永昭那张脸跟他们的小外孙长得一模一样,但在老张氏夫妻心里,他们还是怕他。

他们什么都不敢想,就是单纯地怕。

汪永昭起来站了一会,无人说话,张小碗对上他总是稍显冷漠的眼,不想再放他在这里吓唬她爹娘,于是就走到他旁边对他说道,“大公子,前面堂屋喝杯茶吧。”

汪永昭扫了她一眼,未语,这时又朝张阿福他们一拱手,“女婿告退。”

张阿福这时头低得不能再低,刘三娘也如是,就算女婿告退,那老俩口也没想抬头看他一眼。

等汪永昭走出了门,走了两步,听得屋内终于出了声响,只听有道声音道,“三娘,可是吓着了?”

这话尽管带着浓浓的乡下乡音,但话音还是清晰得能听懂的,于是落入汪永昭的耳里,也让他听了个明白。

“嗯嗯嗯。”说话的婆子那喘气都喘不过来的喘气声,听得汪永昭皱了眉。

张小碗慢他一步的距离,这时也听得了房中父母的声音,她不由摇了摇头,脚步往前快了一步,垂首对汪永昭说,“大公子,请。”

汪永昭冷看了她一眼,再细听,却听得那房里老妇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快,这时并不能再听得明白,他这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大公子何时走?”前往前院的一路上,张小碗垂着首,嘴里却是开门见山地问。

“晚上。”

“拜堂过后?”

“大公子很闲?”

“哼。”汪永昭听到这话后用鼻子哼了哼,脚步也顿了下来,他嘴角挑起嘲笑,看着张小碗道,“你知我为何而来,怎么,张氏,你弟弟成亲你不告知我就罢了,怎地,我亲自来了,你也不想领我的好意?”

他不来,确实有很多闲言碎语,不过她也不是受不起这些,顶多被外人说道说道几句罢了。

她不告知汪家人,也是汪韩氏之前就派了人来说话,说她娘家的事是她娘家的事,休想他们沾汪家的光,说完,还警告了张小碗也休想就此事说汪家人的不是,现在的汪家可不是那个还容得了她大逆不道说坏话的汪家了。

不过他来了,她该问的问过了,人也请不回,所以他想呆就呆吧,汪家的谁人有意见,都不关她的事…

事实上,确也跟张小碗预料的一样,这还没到午时,汪家的人就来请汪永昭,说是老夫人病了。

“请大夫,我晚间就回。”汪永昭回了这么句话。

这到了下午,小老虎跟着办事的小舅舅回来了,一听到人跟他说汪永昭来了,他立马寒毛倒竖。

就在他跑去书房找人,准备跟汪永昭掐架时,汪家又来人了。

汪家来人,因汪永昭没带仆人过来,他的几个弟弟也被他派出去办事去了,所以他们首先能找的人就是张小碗,而这时家中谁人都有事要忙,再加上那汪永昭冷着那张脸,身上那凌厉的气息也似有煞气,所以这村里人也好,还是那胆子大的小妹也好,连看都不敢怎么看他一眼,张小碗也不好派谁领人去见人,只得自己出马,领人去见那被她特地“请”到了书房坐着的汪永昭。

这不,她也是听得了汪家人两次的传话,上午时是老夫人病了,这次更是没新意,说是婧姨娘病了。

小老虎这时跑到书房,还没开口说道说道这个男人几声,就见到他娘来了。

他娘一来,他还吓了一跳,以为被他厉害的娘又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随后他听得了那仆人的传话,他不由瞪大了眼,满眼奇怪地向汪永昭问道,“你家的姨娘怎地这般不好?动不动就病,你就不能讨个好的,省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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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老虎心里庆幸不已,还好这家人搬出去了,要不然,那什么成天窝在屋子里,见不得光的姨娘又得花他与他娘的银子了。

他想得入神,想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大口气,都没察觉到汪永昭那向他射来的冷眼。

张小碗听得他那话,刹那有些哭笑不得,但笑容飞快在她嘴边闪过,看过小老虎一眼后,这时她看向了汪永昭。

她想看他什么反应时,正好对上了他冷冷向她看来的眼。

“这就是你教养的儿子?”汪永昭挥手让仆人退下后,对张小碗冷冷地道。

“他还小。”张小碗淡淡地说,把小老虎拉到了面前,蹲□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柔和地对他说,“出去玩吧。”

在她不容他反驳的眼神下,小老虎不甘不愿地出去了。

中途还回过头一次,张小碗不得不得朝他做了个“快走”的手势。

她笑着看他离开后,便转头对汪永昭说,“夕间就要迎新娘子进门了,您要去堂屋坐吗?”

于礼,汪永昭是姐夫,这宅子,名义上也是汪家的,再加上他是官员的身份,去堂屋坐她父母的下首也是可坐得的,他人看样子现在也不走,张小碗只得礼节性地问了他一声。

他要是自持身份,不坐,那便更好。

汪永昭又看了她一眼,简单地说了一字,“坐。”

张小碗后面还有得是事忙着,也不再跟他耽误时间,朝他弯膝一福道,“那行,到时就来请大公子入席。”

说后,她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侧头一看,看到了汪永昭走在了她身边。

她还以为他是出门吩咐在门外的仆人,哪想,汪永昭一直跟在她身边,在错过那仆人时,他淡淡地吩咐了句,“姨娘要是病了,也请大夫即可。”

张小碗让他跟了几步,眼看就要踏过到后门的那扇拱门,她只得开口问道,“大公子,可是书房坐得不舒服?”

“休得管我。”汪永昭不快地看着这个上午把他强请到书房,眼下眼看着还准备再请一次的妇人。

见他口气里还带着怒气,张小碗抬眼看他一眼,见他脸上也有薄怒,也就闭了嘴,随得了这大爷去了。

后院厨房等着张小碗的那些细碎的事确实多着,像到时客人入席,菜要什么时辰打出来,端出去,还有哪缺点什么了,就是缺块姜缺跟葱这些事,都需她这个当家娘子今日管着做主。

张小碗脚一踏进后门,那问话的人就一个个都来了,她平时不紧不慢的口气也快了些许,很是麻利地解决着各种小事。

汪永昭一来本是惊了后院的人的,连帮忙切菜端碗的张小妹一见着他,都慌忙躲张小碗身后,小声地跟她姐道,“看着他,怪害怕得很。”

还是张小碗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她这才扭过了身去继续忙去了,不过离得汪永昭远远的。

张小碗先是一口气等五六件等着她的事,这才有空对汪永昭微笑着说,“大公子,要是不劳烦的话,能不能请您帮妾身件事?”

“什么事?”汪永昭看着这个从来不叫他夫君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