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顾流墨先忍不住:“放心吧,从小的体能特训可不是白练的,小冽底子好,不会出什么大事。”一边不动声色把她的手拉回去。
这话,华灼可不爱听,不依道:“这还不叫出大事啊大神!小冽可是在你的地盘出了事耶。”为了表达内心的不满,还拿两根葱白的手指往他心口戳了戳。
顾流墨笑得纵容,一副妻管严的模样,连连颔首:“怪我,怪我。”
呃…她男朋友还昏迷着,在一颗受伤的小心灵面前就这么秀恩爱,真的合适么?
好想把人赶出去…
章若愿看了看从刚才把人领进门,到现在站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充当背景墙的楚辞,神情比自己不知坦然了多少倍。显然已经习惯了眼前这对恩爱夫妻一言不合就撒糖的相处模式。
她不甘心地回头又看了看身边的章若仪,见姐姐和自己一样满脸尴尬,顿时放心了。就这么想东想西,一不留神被点名了。
“你就是小冽那个小女友吧?”
华灼笑得和蔼可亲,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病号服的小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知道成年了没有。模样倒是粉粉嫩嫩,十分漂亮。眸光清澈,实诚孩子。现在一脸“我很乖得在回答”的认真表情,特别萌。
原来小冽喜欢这种萌萌哒小天使一样的小姑娘啊!
早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了,自然也知道小冽是因为这个女孩出了意外。以小冽的性情,能为一个女孩子做到这个份上,绝对不只感兴趣这么简单。
女朋友什么哒,简直不要太容易猜哦!
这种小学班主任出场的既视感是什么鬼?章若愿如临大敌,也顾不得为什么,下意识端出小朋友排队等发糖果的乖巧听话姿态,望着眼前笑面如花,眼神却一脸慈爱的女人弱弱问。
“您是…”
“小萌物一枚鉴定完毕,小冽眼光还是靠谱的。”说完华灼手痒不行,捏了捏章若愿的脸,满足得笑起来。
而长这么大,活了两世第一次被女人调戏的章若愿,彻底懵逼了?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女神,莫名其妙对着你笑得一脸慈爱,还以一种“哎呦不错哦!小丫头,麻麻看好你”的鼓励表情,摸了摸你,谁能帮忙解释一下,这到底什么情况?快点!
“咳咳。”这时候,看戏看够了的楚辞终于良心发现,挺身而出给双方做介绍。“这是从小看景冽长大的两位长辈,与詹家是世交,咱们跟着景冽一块叫墨叔灼姨就好。”
“墨叔,灼姨,这位是景冽的女朋友章若愿。”
一头黑线,章若愿终于明白,刚才那股违和感从和而来了。只因眼前的女神太过年轻,压根看不出来一丢丢妈妈辈的痕迹。
她压下心头一万条吐槽弹幕,乖乖问好:“墨叔、灼姨,你们好,我是章若愿,叫我小愿就好了。”
闻言,华灼笑得更开心了,一双明眸像月芽儿一样,又弯又亮:“好乖。”
她凝眸想了想,别有深意说道:“补充一点哦,我们家和小冽家不仅仅是世交,我还是他的表姨,大神是他的表姨夫。不过,大神不喜欢被别人表姨夫表姨夫的叫,才让小冽喊墨叔的。”
章若愿云里雾里,尚不明白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小阿姨想表达什么。
只见女神掩唇一笑,霎时春花摇曳,美不胜收:“所以小丫头,你现在也算是见家长喽!”
章若愿顿时小脸爆红,不自在的低下头。
这个小姨真是…好坏的…
余光看到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华灼采花心情尤为强烈。没办法,年纪大了就喜欢这些嫩得像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她挑了秀气的眉,柔声询问。
“这是…”
楚辞连忙站到章若仪边上,唯恐有人不按牌理出牌,顺便把他的人一道调戏了:“这是我的未婚妻。”
章若愿撇撇嘴,不由感慨。楚辞真真是个心机Boy,姐姐那么明白事理,不可能当着长辈面子否决他,让他下不来台。可一旦顶上了这顶“未婚妻”的帽子,再想摘下来,只怕不要太难!
果真烈女怕缠郎,千古箴言,古人诚不欺我!
“哦…”华灼附赠一枚“我懂得”的表情,似笑非笑道:“这么久没见,小辞都有未婚妻啦,还这么漂亮,真是好福气呢!”
顾流墨估摸爱妻玩得差不多了,即时叫停:“好了,人你也看到了,咱们先回去,改天再过来,别扰了小冽休息。”
华灼横了自家男人一眼,虽然意犹未尽,但大神发话了,也只能作罢。临别时还不忘对两只花骨朵抛出橄榄枝。
“等小冽醒了,千万让他带你来我们家玩。小辞你们也来,灼姨最喜欢热闹了。”
两姐妹礼貌着谢过。
宽敞无人的悠长走廊上,华灼对身后送他们出来的楚辞眨眨眼睛,笑得温柔可亲。
“小辞,要不要老实交待一下,你那鲜嫩多汁的小未婚妻是不是怀孕了哈?”
楚辞跟詹景冽称兄道弟了这么多年,去顾家蹭饭常有的事。因这缘故,跟顾流墨和华灼自然也相当亲近。本来便是一桩好事也没必要不瞒着,随即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开始还讶异还没显怀,灼姨怎么能看出来。仔细想想,若若自从有了孩子,一举一动都分外谨慎,有心人不难看出来。再加上灼姨本来便聪慧灵敏,心里也就释然了。
顾流墨难得出声,语气听不出褒贬:“现在的小孩子个顶个出息,未婚先孕那一套玩得真溜,生孩子跟闹着玩似的,我们做长辈的一不小心就要担惊受怕。”
明里暗里的嘲讽,楚辞听得真真切切,心虚不已。
“墨叔,您别埋汰我了,我明年都三十了,我爸妈做梦都等着抱大胖孙子呢!”
听到这话,华灼眼眸一眯,笑得更加灿烂可人了:“感情你把人漂亮姑娘弄大肚子,就为了生个孩子交差敷衍了事呗?”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不高兴的征兆。
楚辞当即正色道:“我是真的喜欢。”
华灼见他态度端正,神情真诚,完全不带敷衍,已信了九成。不过有顾流墨这个百分百纯种好男人榜样,珠玉在前,她还是有些不耻楚辞先上车后补票的行径,冷哼一声。
“那怎么还让人姑娘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
未婚妻?呵呵!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那不以扯证为基础的生孩子就很高尚吗?女朋友、未婚妻,只是渣男明目张胆耍流氓的借口而已。
“这…”楚辞难得语塞,俊脸满是挫败,低低道:“这不正商量着嘛…”
华灼本来就是个人精,瞧出楚辞的窘迫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满腔的怒火顿时散了。忍不住勾起嘴角,试探道。
“难道说…人家姑娘瞧不上你?”
楚辞:“…”
狠狠被插了一刀的某人,在华灼满脸揶揄,飞舞的眉毛都在欢喜表示:“啧啧,没想到成天眼高于顶,一群小姑娘追着跑的你小子也有今天”的神情中,简直无地自容。
华灼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小辞你很行嘛,人家姑娘不乐意你都能让人怀上,要是乐意了你不得上天?”
紧接着,她上前一步,神秘兮兮道:“坦白告诉姨,你是不是霸王硬上弓啦?”
楚辞:“…”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好想给跪求放过。
眼看把小孩子伤得不轻,华灼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她很善良的拍了拍楚辞的肩膀。
“年轻人嘛,这点挫折算什么,孩子已经在人姑娘肚子里,这人肯定跑不了了。”
楚辞点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鱼在锅里了,还要小火慢炖才好。所以现在才不敢逼得太紧,担心适得其反。不过经灼姨一提醒,他琢磨着还是得找个机会再撒个网,先匡人把证扯了,不然怎么想怎么没保证。
一不小心人孩儿两空就不好了。
这时候,秉持沉默是金的顾流墨很不厚道地笑了。
“现在的小年轻谈个恋爱真是啰嗦,想当年你追我的时候也没这么麻烦。”
华灼连忙小鸡啄米点头,无敌配合:“是啊是啊,我可是第一次见面就想给大神生猴子呢!”
自家灼宝还是那么上道,顾流墨眼底柔情浓得化不开,一把勾住她的楚腰,宠溺着揉了揉,顺便不动声色剜了楚辞一眼。
这一眼,直把楚辞看得浑身毛飕飕:顾叔,我啥时候得罪您了!
顾流墨蜜汁微笑,才不会告诉傻小子,这报复完全源自于华灼的手搭在他肩上超过了五秒。
一分钟被插刀了三回,浑身是血,满是伤痕的楚辞累觉不爱,无精打采道。
“叔、姨,您们恩爱着,没什么事儿我就不杵这碍眼了。您俩成双成对的,我还忙着追媳妇儿。”
看着某人生无可恋的脸,华灼终于良心发现。
“姨还是宠你的,所以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
一个人决心想走,没有什么能把她留下。同样的,如果她不曾离开,那么除了你,谁都不会是她留下来的理由,包括孩子。”
楚辞眼眸中陡然划过一些亮光,随即又比刚才更加迷茫了。
“可是她原本也不肯和我在一起,是有了孩子才…”
华灼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傻小子,哪个女人甘心给不爱的人生孩子?她爱孩子,因为那是属于你和她的孩子…”
楚辞心头一跳,忽然想起那天早晨,她面色凄凉又决绝的告诉他:“女人的一生,可以跟许多个男人发生关系,能让她心甘情愿生儿育女的,却只有一个。而我,只想给他一个人生孩子。”
当初,他被她的态度所伤,根本不敢对号入座。可如今,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生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代表着…
她不是朝令夕改之人,做了决定是不会变的,更何况还是爱人。
他是不是可以相信,其实让她情有独钟的那个人,从来都是自己?
楚辞抑制着心头难以置信的狂喜,对着华灼一连鞠了好几个躬:“谢谢灼姨,您可真是我亲姨!墨叔,我先走了!”
华灼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喟叹:“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不过,看他这样为一个女孩子心烦意乱,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在老公面前,她向来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对着顾流墨笑得俏皮。
顾大神早已看穿了一切,毫不留情拆台:“口是心非,既然乐得看戏,怎么刚才还提点他?”
华灼横他一眼,眼波流转,娇俏可人又兼女人的妩媚韵致,好看的紧。
“人家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可是你惯的呢,想赖账吗?”
顾流墨喉节滚动,含笑低头,在她饱满的唇瓣上轻咬一口。
“不赖账,随时欢迎你来讨回。”
言罢,揽着她慢慢走远。
“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柠檬水晶肘好不好?昨天晚上我才吃了一口,你说怕积食不让吃了,害得我昨晚做梦被馋醒好几次。”
“恐怕不行,早跟情情约好了中午去小鸿楼吃火锅,那丫头遗传了你,吃不到想吃的会闹脾气。”
“那好吧…致泉来不来?”
“已经到了。”
“要个鸳鸯锅吧,他不爱吃辣。”
“都听你的。”
…
送走了墨叔灼姨,也快到午饭点了。章若仪仔细叮嘱了一番,出去买饭。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章若愿守着昏迷的詹景冽,双手握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细细描画上面的纹理。
来来回回不知描了多少遍,就在章若愿的心渐渐沉入谷底的时候,位于他无名指的那个上骨节,忽地颤了一下。
章若愿直愣愣盯着那只手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抬起头。
正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笼着沉沉暮霭,神秘莫测。即使躺在床上,他依旧冷峻逼人,气势磅礴,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玄冰寒剑,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气与威压。
然而,目光触及她的时候,凛冽的温度渐渐消解。仅留下剑刃上的一点温凉,清彻如雪。虽不是蚀骨的温柔,却只能叫人感受到那份不可多得的与众不同。
不过隔了几个小时,眼前如同换了个人一样。
她心神巨震,颤抖得几乎不成言语。半响,才舔了舔唇,涩声试探着开口:“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宠你们的,所以撒糖章尽情笑纳哦╮(╯▽╰)╭
想念墨灼夫妇的小天使大家放心,他们过得很好,灼灼被大神宠得依旧如少女一样。
→_→如果不知道墨灼夫妇是谁的,从文案戳进《重生之墨华灼灼》可以了解一下。
下一章,太子霸气归来,期待一下吧!
第65章 回归 ( / )
“殿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詹景冽乌黑幽邃的瞳仁里分明掠过一道微亮的光。他并不开口,只是定定望着她的眼眸,观察其中一丝一毫情绪变化,细致入微。
直至确认眼前人,真是枕边那个口是心非的妻子,他高悬了许久的那颗心终于落定,回想这半个月来的经历,心头滋味,百味陈杂。
明明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红烛帐暖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醒来时那个总爱依偎在身边赖觉,一颦一笑娇憨可掬的小女人,离奇的不在身边。怀里空空落落一片,触手所及,被褥皆是一片温凉。
心头忽地落寞至极,他匆匆披了外袍要去寻她,撩开床帐的瞬间,见一人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战战兢兢望着他。
同样的衣着服饰,相同的身材相貌,连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眼角眉梢流露的神韵,都与记忆中一般无二。
可这一刻,他的心却直直下坠,堕入深渊般寒凉刺骨。
手心还残留着那种软腻如脂的温热,不久前还与自己交颈而眠的那个人,如今却感觉那么陌生,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
是幻觉吗?
他闭上眼,按了按憋胀的太阳穴,再睁开眼睛,重新审视着眼前,瑟瑟发抖如同抖筛的“妻子”。
十分肯定,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的娇气包会哭会闹,脾气比谁都大,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对他流露出又惊又怕的目光?
她的眼神充满了防备,没有任何情感,即使容貌身形宛如一个模子,却根本不是他心上那一个。
顿时,他眸光阴冷,语气寒凉。低沉的嗓音无尽薄凉,毫不掩饰展现出滂沱杀意。
“你是谁?”
眼前人一脸茫然,似不知身在何处,尚搞不清状况只能颤着声回答:“我我是章若愿,这是哪…”
“章若愿”三个字是他心中一道无人可触的底限,见事到如今,眼前人仍不知死活冒充自己的妻子,他掀唇冷笑,轮廓冷硬如刀。
没等她说完,直接赤足下床,身形如疾风卷劲树呼啸刮过,一把攥住她纤细而脆弱的脖颈,俊美非凡的脸上一团冷煞之气。
“不论谁人指使,胆敢冒充阿期,本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没有…”
她拼命挣扎着,由于无法呼吸,很快脸色涨得通红。如同一只蝼蚁于他鼓掌中渺茫脆弱、不值一提。
令人诧异的是,方才还唯唯诺诺的女人,在濒临死亡的关头,居然释放出顽强的求生欲望,眸子中的倔强熟悉非常。
即使知道于他而言,她命如草芥,仍然用尽全身力气地抗争,不肯放弃一丝一毫生存的机会。
她尖细的指甲死死尅着他的胳膊,胡乱抓着抠挖着。那上面染着好看的赤红色华棠丹蔻,就在昨夜,他还不止一次亲吻过同样一双笋白的指尖。
酱紫色的小脸、微弱的呼吸、渐趋渐轻的力道,无一不昭示着她支撑不了多久,可偏偏她的眼神里那份孤注一掷的疯狂,叫人撼动不已。
他神思恍惚,只是片刻犹豫,她已抓住时机咬住他的虎口。
这一口咬得极狠,犹如亡命之徒,命悬一线的反击,将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最后一口之中。纵使强悍如他也忍不住吃痛,猛地放松了力道。
就是这松懈的一秒,她终于找到机会,如案板上的尾鱼避开刀刃,滑不溜秋从他掌中逃窜出去。
意识到门外有侍卫插翅难逃,她急忙奔向妆匣那边,胡乱抓了一只钗子紧紧攥在胸口,目光愤怒、惧怕又仿佛无所畏惧的盯着他,大有拼死一搏的架势。
一件连串求生表现,让人目不暇接又刮目相看。
他负手站在原地,冷眼旁观她如跳梁小丑一般上蹿下跳,对上她戒备的目光,目光中熠熠闪亮的神采,忽然又觉得熟悉。
很矛盾不是吗?
刚才还是一种陌生人的感觉,可她慌乱却故作镇定,绝望到极点仍倔强不服输的性子,包括一慌乱便下意识咬唇的小动作,都与他的娇气包不谋而合。
究竟是与不是?人杀与不杀?他一生鲜有如此矛盾纠结之时。
快速在心里思量着什么,须臾,他凝了眉,大步走向她。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和你同归于尽…”
色厉内荏的小威胁,他半点儿不放在眼里,一边将她紧握的钗子挥出去,一边上手扒她的外衣。随着撕拉的裂帛声,不过眨眼,她身上质地良好的锦衣已化为碎片。
“你混蛋!”
她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后退几步,堪堪抵在梳妆台上,掌下正好是一只上等的碧云点翠金步摇。
接二连三的欺辱让她羞耻愤怒,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防御和反击,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那只金步摇已半寸插入他的血肉,鲜血从他肩膀上汨汨流出,瞬间染红他洁白似雪的寝衣。极致的白与红,对比出一片刺眼的惨淡。
她吓了一跳,步摇从手心滑落摔倒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恍若未觉,目不转睛盯着她腋下一指宽处的朱砂色胎记,嘴角牵起一弧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