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们要迟到了。”她就是感觉他不会收了林船,偏偏大姐和夫人认不清事实,又在胡闹。

元谨恂最近很忙,但不管忙到多晚也会去重楼院走一圈,有时候用膳;有时候什么也不做;有时候坐了一会后,会突然屏退房里的人,隐忍野心的讲朝堂上他精彩的布局。

但后者很少见,除非特别令他有成就感的事他才会拿出来说,但另他觉得秒的事好像很少。

林逸衣也很忙,忙着常来第二分馆开张,忙着曲艺坊上映首台大戏。

不管朝堂风云怎样风起云涌,小老百姓关心的就是门前一亩三分地,偶然随着大众议论下当朝时政也说不出所以然。

但,曲艺坊重新搭台后,第一幕二十文钱剧,他们看懂了。

王华高人一等的身份,可怜的遭遇,仁孝仗义的人品,最后从乞丐成为九千岁的离奇身世,成为街头巷尾竞相戏说的故事。

“真的那么好看?”

“好看,好看,王华那样的品性,真是九千岁的福气,才二十文钱,也不贵,回头我再去听一遍。”

相比下面人的安逸,朝堂上风起云涌,整片两江府地人心惶惶、闹得腥风血雨。

庄少监身为第一发起人,站在肃清大道的理念上,法不留情的执行自己的职责。

偶然出来用膳,严肃的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疲倦。

东方治的笑容依旧温和,只是温和中有了对世事无常、朝夕万变的感慨。连林逸衣亲自为他们上菜,也淡了找麻烦的心思,人生在世,连最尊贵的人都可能一落千丈,什么又说得准呢!

☆、040我请

庄少监看了布膳的林逸衣一眼,眼中有些疲惫,最近他忙的根本没有时间休息:“谢谢。”

东方治微微颔首,现在前言的女人尚且不如美食吸引他。

“两位慢用。”林逸衣静静的带着人退下,关上门后道:“去让厨房熬一碗元气益胃汤送上来。”

“是。”

秦书悄悄松口气,里面两个人的气场太让人压抑,大气不敢喘一声。

最近整个圣都内,秀才以上级别的人,气氛都很诡异,连带着常来里要包房的人直线上升,仿佛都能因为永安王下狱,能说出子丑寅卯来。

而如今真来了能说出什么的人,他反而连旁敲侧击的胆量也没有。

秦书觉得自己历练的还是不足啊:“东家,你不好奇?所有圣都上层民众都在猜测永安王的妻妾是不是以他的名义聚敛财?永安王一路提拔的两江痞子官员是怎么风雨无阻的走上他的官场路?还有永安王被关押大牢后,他其中一个妾氏是不是携带家财跟幕僚跑了?东家,你不好奇吗?”

‘好事’是人的本性,尤其女人更甚才是?

林逸衣闻言,抬手敲了他一下:“忙你的吧?”天子脚下话题瞬息万变,习惯了也就看淡了。何况做酒店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变换不定的话题:“我在办公室,有事叫我。”

林逸衣刚转身。

小锄子搭着白毛巾欢快的跑上来:“东家,东家,相爷大人来用餐了,嘿嘿,相爷说让东家过去一下,二楼西湖厅。”

林逸衣闻言,含笑的看他一眼,她的手下‘出卖’她,定是毫无有心理负担吧,有空真该好好给他们开开会了。

小锄子挠挠头,笑的有些心虚,他,他没做错什么吧…

二楼西湖厅内。

夜衡政依窗而立,腰带斜搭在腰上,玉佩轻垂,相对他的身份而言,他的装扮可谓不雅,但本不雅的形象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随性、舒适,说不出的得天独厚。

“参见相爷。”

夜衡政回头,眼里的思绪一闪而逝,转而目光流转一派风情,俊美高贵的形象无需任何修饰,一如他此刻站在窗前,仅需一人,便装点了这个房间:“来了。”

林逸衣福身,如千百次应对客人一样,笑容真诚永不谄媚:“相爷大驾光临,民妇岂有不来的道理,相爷,用餐还是老规矩吗?”

夜衡政的目光在她袖笼上一扫,目光一凝:“你没戴。不喜欢吗?”

林逸衣含笑:“民妇的工作并不适合戴饰品,忘相爷见谅,那么好看的手链不送给适合它的人,真是可惜了。”

夜衡政似乎并不在意,长发束冠,双腿交叉,目光随性,没什么礼节规矩:“有什么可惜,不过是一条手链而已,到是我没考虑到这一点。正好,前些日子得了一根玉钗,林老板可以赏脸了吧。”

林逸衣看着夜衡政,似笑非笑:“相爷,民妇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明确的拒绝也是她的风格

夜衡政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一根钗子而已,收下并不能说明什么,不用这么紧张。”

“相爷,可我很紧张。”林逸衣苦笑,尽量做到张弛有度,不让气氛僵硬。

夜衡政也痛快:“好,我们谈点别的,恭喜你曲艺坊旗开得胜,这根簪子是礼物。”夜衡政说着,钗盒已直观的递到林逸衣面前。

林逸衣见状,哭笑不得,但夜衡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给面子倒显得她不懂事。

林逸衣伸手接过:“谢谢,既然是朋友来贺,这顿算民妇请。”

夜衡政走来入座:“还真是算的清楚,如果不是对着本相,本相一定更能欣赏。”夜衡政看向她的目光如多年好友。

“相爷见笑,老规矩吧。”

“东家请客,不加一盘亲手调的羹如何?”

“我的荣幸。”林逸衣淡淡一笑,刚要离开。

夜衡政突然叫住她认真的道:“衣衣,圣城最近地下交易的商铺、土地你别再参与了。”

林逸衣回头,茫然了一瞬,既然感激的一笑:“谢谢。”

永安王倒台,属于他的势力竞相抛售,想从中牟利的人不在少数,她自然也参与其中,但夜衡政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而他愿意提醒自己,她虽诧异,但很感激:“相爷稍等,我去去就来。”那道八蒸八煮的汤粉希望他不嫌弃。

“拭目以待。”

夜衡政最近亦很忙,但听说常来也参与暗中收购后,他随即决定来一趟,永平王看中的东西从不让人分羹,以他对永平王的了解,他现在不收网只能是在等更大的鱼上钩,常来没必要被殃及池鱼。

衡政略显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心中出奇的平静,圣都的风云才刚刚开始,谋国是一步错满盘输的局面,他如此,永平王亦如此。

只是繁忙之中,闲下来到她这里坐坐,看看她谨慎求生的脸,仿佛比自己想象中还能心静,不必她多热情,也想来看看。

夜衡政暗笑自己是不是太久不关注女人了,才觉得对着一张不热情的脸也美丽。或许他现在对林衣还谈不上爱,但心有好感是肯定的。

不一会,林逸衣端上一碗普通的砂锅排骨粉。

普通的只是它烂大街的名字,内在林逸衣下了苦工,单粉的成形便见过了八到工序,从粉到成条,蒸了两天两夜,排骨汤浇到米粉上又经过了六滚八烫,待排骨汤浇到米粉上时,已经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道美食了。

常来轻易不拿米粉待客,米粉便成了常来的私房品,只对熟客和有身份的客人开放,不见得要多上档次,但足以让食客有被重视的尊重。

夜衡政也不废话不讲究,接过筷子,一口下肚,又烫又香,香的让人觉得就是再烫点也要来第二口。

夜衡政也的确吸溜第二口了,一边扇风去火,一边开心的吃粉,中间还不忘来一句:“衣衣,你如果不出来当厨子是天下人的损失。”口齿留香、香味绕鼻,米粉更是劲道软滑,一吸到底,好吃,好吃,再来一口。

林逸衣看着他,嘴角僵硬的扯扯,心想,你还真是够不讲究的。

但下一刻林逸衣真心的笑了,任谁见一个身份尊贵的帅哥如此不顾形象的捧场,也会心情不错。

怎么说呢?元谨恂的修养和严谨是能把路边摊吃成皇家宴的人。相反,夜衡政是尊贵加身却活的放肆的那位。他仿佛不是很看中所谓上层的规矩,食会言,吃卖力,相比元谨恂在饭桌上从不发生的做派,夜衡政更让林逸衣看着舒服:“要不要再来一碗。”

☆、041手链

夜衡政抬起头,饭雾熏染的眼睛水蒙蒙的冲她一笑:“一碗就想打发我。”说着吸溜下嘴边的米粉。汤汁润在唇上,越发红润晶莹、粉嫩可餐,少了平日的威仪冷漠,多了邻家哥哥般的可亲

林逸衣也笑了,目光从他唇间一开:“相爷吃,当然管饱。”

这一刻她能感觉到夜衡政对她是善意的、讨好的,历经情场春秋的她知道,他对她的好感不是作假,是抱着追求相恋的目的。

可就是这样才麻烦,她不想与谁有牵扯,更不想盲目的与之周旋,自信没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林逸衣收回思绪,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见了,或者她再强硬一些,不给对方认为有机可趁的机会:“民妇再给相爷盛一碗。”

夜衡政闻言急忙咽下口边的汤赶紧伸出手拉住她:“你别走。”又快速放手:“待在这里陪我一会,我下午约了人,下一碗留着晚上吃。”

林逸衣眉头动了一下,手上的温度未退:“相爷,我…”

夜衡政赶紧道:“什么都别说,我还吃饭呢,你不忍心我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受刺激,消化不良食不下咽吧,尤其…”

夜衡政无赖的一笑:“这里可是常来,让客人不满意不是你的风格。”夜衡政耍无赖天下无敌。

林逸衣看着他,突然嘴角淡淡地一笑,感激他的认真:“好,我坐一会。”就为一份难得认真的心。

林逸衣静静地坐着。

夜衡政吃着。

夜衡政饱饱地吃完,满足的擦擦嘴:“好了,我要走了,这段时间你忙着分馆和曲艺坊的事也累了,差不多早点回去休息,不用等我过来用饭,回头见。”

夜衡政转身的同时突然拉过茫然的林逸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快速转身离开:“回头见。”

林逸衣哭笑不得的看着撒腿就跑的他,生气吗?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他做的虽然不合时宜,可竟没让人觉得反感,林逸衣举得大概源于他刚才给人的好感吧。

这个男人错,只可惜遇错了地方。

夜衡政心情出奇的好,以至于见到黑脸的永平王时,嘴角都带着笑:“特殊时期约您见面,您不觉得我忠诚你的心越来越强大了吗?”

“有话快说。”

夜衡政顿觉无趣,永平王此人就是太没劲:“洛详秋来信了,一切进展顺利,但永安王的事闹的这么大,他们那边停了动作,想再拿证据,还要等一等。”

元谨恂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任谁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被叫过来,也会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夜衡政的确很闲:“既然来了,喝一杯再走,正好找你有件事。”收点被惊吓的利息不为过。

夜衡政俊眉一挑:“王爷请客,本相自然奉陪,入凡茶楼的酒是出名的香,正好我也想来两杯。”王爷名下的产业当然是王爷请客。

元谨恂看他一眼:“你今天心情很好?”

“很明显吗?”

就差在额头刻上了。

夜衡政想到林逸衣最后呆愣的样子,便觉得心情不错:“有人请吃饭了。”

“想请你吃饭的人能排到圣国之外,值得你这样高兴?”元谨恂不甚在意的问:“谁请的。”

“秘密。”八字还没一撇,再惹恼了她。

元谨恂闻言颇为诧异的看他一眼,夜衡政能力一流,但无所拘束,万事随性,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高兴。

元谨恂本不在意的事也有了三分兴趣:“听你这意思,关系不一般,女的?”稀罕了,夜衡政对女人向来冷淡。

夜衡政笑而不语。

元谨恂摇头失笑,难得他开窍,让他好好享受吧,争取早日成婚,省的矗立在圣都之上,增加别人成婚的压力:“本王记得你有一条白玉珠?是不是?”

夜衡政闻言,诡异的凑近元谨恂一笑:“怎么,真要讨好你那个性情诡异的王妃?”

“就说还在不在,哪有那么多问题。”

夜衡政耸耸肩:“这回恐怕无能为力了,我的已经送人了。”想到她没戴,到底有三分失望,不过算了,做厨子的的确不适合乱挂东西。

“真没了?”元谨恂微微皱眉,想到林逸衣为难春思春香的样子,想来她是很喜欢那条手链。

夜衡政也稀奇了:“你还真为王妃在搜罗手饰品!你不会脑子糊涂了吧,就你个王妃…”算了,家务事,懒得给兄弟建议,如果不是两人交情深,他都想说永平王最该做的事是赶紧换王妃:“白色那条真没有了,不过有条红玛瑙是去年南方那边献上来的。”

“那就不用了。”元谨恂起身:“你喝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你不会因为一条镯子委屈跟我待了这么久吧。”

“你以为呢?”元谨恂对他诡异的一笑,转身离开。

夜衡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元谨恂的道行越来越高了,竟然让他也看不出他对他那奇葩王妃是什么态度。

“王妃娘娘,您气色真好,皮肤也越发红润了。”

吴相怡一头漂亮的长发藏起,头上的饰品波光流转,耗尽了无数心思,也赶紧上前巴结:“可不是,难怪王爷喜欢,王妃娘娘可不能藏私啊,用了什么好的胭脂,可要分些给妹妹们,妹妹们也好跟着沾光。”

姜氏闻言调笑道:“吴妹妹,就你那小模样,怎么涂抹也不如王妃娘娘天生丽质。”

年纪小的吴相怡立即符合“是,是,我怎么能比得上娘娘,妾身也就是走在不断向娘娘靠近的路上。”

林逸衣慢慢地喝着茶,任她们说的天花乱坠,知道王爷经常过来用完善后,全部都来向她请晚安,还真是够直接的。

不过,好在有了韩氏和年婳的教训,她们老实了不少,至少不再花枝招展的弄的人心烦,说话也懂看她脸色了。

这样就对了吗!大家各遵本分,谁也不妨碍谁,想见王爷就等着见,被给她惹麻烦就行。

林逸衣滑着茶盖,声音清浅的开口:“厨房的饭菜好了吗?”

春香立即挺直腰杆道:“回娘娘,好了。”

“上菜吧,这么晚了,料想王爷也在外面吃过了。”

“是。”

瞬间穿的并不艳丽但各个娇媚的美人们立即心思一转,急忙道:“娘娘,妾身伺候您用膳。”就不信王妃吃饭的时候王爷不回来,能见王爷一面也是好的,虽然不见得轮到自己侍寝,可一个月不见王爷踏足后院,心里怪想他的。

☆、042早安

众女见王妃没有不悦的意思,悄悄的松口气,急忙殷勤的上前为王妃娘娘布膳添食,笑容越加甜美:“娘娘,你多吃点,瞧娘娘又瘦了。”

“对,对,妾身看了好不心疼。”只要王妃不赶人,恭维王妃众人觉得是应该的,谁让人家是王妃,握着她们的生杀大权。

林逸衣静静的吃着,断不会棒打鸳鸯。她们就是想在此等一夜,林逸衣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思念相公是人之常理,至于共事一夫与否?既然人家女方愿意,她有什么权利干涉,更加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弄不好到最后她才是不懂事的那个。

天色越来越晚,林逸衣用膳已接近尾声。

罗红夕秋水潋滟的眼眸里露出一缕失望,气质高贵的落寞让人看了不免心疼,不愧是从小当正妃、皇后培养的姑娘,看着就比林逸衣多一分气度:“王妃娘娘,时候不早了,娘娘早些安寝,妾身告退。”今夜是她侍寝的日子,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回来。

“恩。”

等人走完了,林逸衣洗涑结束正准备就寝时,元谨恂来了。

“王爷?”这么晚了?

元谨恂已入内,急忙阻止林逸衣打算穿衣迎他举动:“别忙了,我待一会就走。”说着把三个小盒子放在她手里,宠爱的揉揉她的长发:“给你的。”

林逸衣不可能真听他的,接过东西放在桌子上,在外面披了一件外衣,:“王爷用膳了吗?”没用还不回去吃。

“用过了,不用担心。”元谨恂看眼被放在一边的盒子,没说什么:“如果累了就睡。”

元谨恂只待了一会便回了前院,与几个新来的书生谈了会话。

纪道来问用不用安寝。

元谨恂点点头。

罗红夕还没睡,听到传话,一双明媚的眼眸温柔的弯下,端庄严肃的容颜上露出掩不住的笑意:“我知道了,有劳纪小哥,丁儿,看赏。”

“姨娘,真是太好了,丁儿给姨娘换装。”

不同于见王妃时的素净规整,罗红夕换了一身晚霞漫天的百褶罗裙,衬得她少了年龄带来的睿智成熟,多了少女的青春美丽又比少女多了丝妩媚多情,漂亮的眼眸开阖间说不尽的千言万语。

罗红夕对自己的容貌有全面的认识,平日从不示人的妖娆面对永平王时才会尽情展现,她的宏愿也好、高贵也罢,此刻尽数收起,她也不过是一个等相公的女子而已。

元谨恂进后院的时候已经后半夜,:“吵到你了。”

罗氏清浅的摇摇头,人已经依偎进永平王怀里,身若无骨:“没有,妾身能等到王爷,多久都愿意。”说着眼眸羞涩的低垂,脸颊绯红:“妾身泡了新茶,王爷尝尝如何?”

元谨恂点点头,累了一天,现在才有时间休息,浑身像散架一样,喝杯茶也好。

罗红夕半跪在茶具前,慢慢的洗杯润壶,一手沏茶的记忆传承百年。

元谨恂一样是茶具前的高手,耐心的等待着,半靠在一旁的榻臂上,放松情绪。

渐渐地甘甜的香气袅袅升起,看着优雅大方的茶叶如不同的人生般晕染出不同的色彩香气。

罗红夕思念的情绪慢慢平复,突然道:“王爷对永安王的事有什么看法?”这是多好的机会,收拢永安的势力,建立自己的人脉,弥补永安王文政上的不足,以求能与永寿王一决高下。

元谨恂闻着茶香,神态闲适如旧:“哎,三弟这次恐怕凶多吉少,父皇有些生气,不过都是自家兄弟,父皇应该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后天他会上折子为三弟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