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的繁华,丝毫没有被战事影响,无论是圣国的国力还是圣国的尊严,都让他们对邻国有压倒性的优越感。人们即便讨论也只会讨论圣国大军会击蛮夷几百多里。

大国国威,因有实力、因原理战场,而藐视着战争的残酷和危险。

花江音边尝着路边的小吃,边皱眉,打仗了吗?,不过圣国未来君主果然神勇,仅仅过去半个月,已经开始反攻!“就该让他们知道,咱们圣国的厉害!”纵然是叛逆的花江音走在圣国的街上,也没敢穿她那一身象征性的衣物。

而是长发盘起,裙衫飘舞,道另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

花江音吃下一粒灌汤包道:“我们要去哪里逸衣?”

狄易把自己面前的包子推到她面前,这样人来人往的嘈杂环境他有些不喜欢:“不用找,圣都的常来酒楼,你可以随便打听。”

“哎呀,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忘了,不过,你觉得我们能扫蛮夷几百多里。”

“这要看太子的心情。”心情不好了,连草皮一起给对方铲了也不奇怪。

花江音闻言,垂下头,向来洒脱魅惑的眼睛里有些伤感和迷惘,从耀目城到圣都,不管她怎么示好,狄易对她一直彬彬有礼,或许该说是不愿理会。

花江音不是没有感觉,狄易原谅她了,却无法再向以前一样喜欢他…。

可她现在却不舍得放手,甚至贪恋他给的温暖,就如林逸衣所说,这样对她的男人,这辈子也没有第二个,即便不是夫妻的关系,她也想永远霸着他:“一会我们去听戏好不好,圣都的《戏说三国》比咱们耀目城篇章更多呢?”

“一会让余生陪你逛逛,我有点事要办。”

江花音顿时觉得口里的蒸包索然无味:“这样啊…”但下一刻又忍不住魅惑的一笑:“你说小林知道我们来了,会不会很惊讶?她会不会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

肯定会,所以你浪费什么银子住客栈,还不如给了我,我让出一版房间给你。”

狄易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处没有回话。

花江音不禁想:莫非他真有事情要做…花静音突然站起来,高呵道:“谁撞了我!”

“呦,果然是美人,很漂亮啊。”

“少爷好眼光,此女果然够美,拿银子,赌输了的赶紧付我们少爷银子!”

狄易的目光在为首的人身上瞄了一眼,然后便不动声色,为对方出门没看黄历惋惜。

花江音闻言早已娇媚的走过去,柔弱无骨的手臂搭上为首的英俊少年肩膀:“这位公子,你好坏啊,竟然拿奴家打赌。”

男子表情陡然一变,脸上丝毫没有被美人投怀的高兴,反而如临大敌。

“公子总是这样,喜欢开奴家的玩笑。”

“好你个高长青!你竟然在外面勾搭女人!我回去一定告诉我姐姐,让她跟你解除婚约。”

“不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她,真的,真的,徐兄弟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花江音满意的看着追逐而去的一圈人,拍拍手,瞪眼周围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小心本姑娘挖了你们的双眼。”

春香端着橘子水进来,见娘娘还坐在位置上发呆,不禁走不过道:“娘娘,您已经盯着信看了半个时辰了,太子在信上说什么了吗?”

林逸衣神色茫然,虽然猜到了,却没有任何心宽的感觉。

待他回来之后宣布她有孕一个半月,完全是元谨恂从离开到回来的时间。

“娘娘…”

“拿火盆来——”

“是。”

☆、027

林逸衣把信扔进火盆里,看着火苗突然燃起,确定烧透了,才安心,这种事,还敢写出来留下了证据?

或者说根本就是心里不痛快,觉得越明目张胆越好。

春香小心的看眼娘娘:“娘娘…”

“相爷的信呢?”

春香立即笑了:“娘娘怎么知道该相爷了?”

天天都这样,有什么好猜的。

夜衡政的信从来没什么新意,索罗一下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含蓄的透露元谨恂很好让她不用担心,最后就是不太好意思的介绍下自己做了什么,或者模棱两可略几句他没有监守自盗,语气有时候平淡、有时候谨慎、有时候天马行空不知所云。

但无一例外她都有看:自己也够无聊的。

春香府身看眼娘娘不耐烦的脸色,突然一笑:“娘娘,您不是说丞相大人的信啰嗦无聊吗,为什么还看?”

“找虐不行吗?常来在各地的分店都开张了吗?”关于前者林逸衣不想多说,迂腐!元谨恂不在,他就没想过趁机做点什么的意思。

春香闻言不禁有些失望,娘娘是越来越不喜欢说相爷和太子了,弄的她和春思都不好判断娘娘现在更喜欢谁:“开张了,各地统计的首天收益已经送到圣都,但是…”

春香觉得现在重要的不是常来,而是边关:“娘娘,殿下在外面打仗您忙着常来的事…好吗?”就算…算是为了给太子面子…娘娘现在也该担忧才是。

林逸衣起身:“东西不是已经运往前线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了,可是足足十万军用盔甲,一百万两银子的事物。”

“不是那些啦…”春香嘀咕道:“是心态,在心态上您至少也该做做表现功夫吧!”

林逸衣找出夜衡政送来的众多奏折章中其中一个:“做给谁看!你?”折子上的批示真简单,但林逸衣觉得他送来不是为了表忠心,而是告诉元谨恂回来守先收拾这些居心叵测的。

“那…娘娘您心里就不担心。”

“担心,上次说过了。”

“可您…”

“我的担心跟你的担心差不多,都是站在一个子民的立场希望君主旗开得胜,要硬说有什么不同,或者是比你们的关心更强烈一点。”林逸衣突然恍然大悟,他们之间既然不用表忠心,那些写个她的那些话,是想说明什么?

“娘娘…”春香恨铁不成钢:“您不觉得太少了,而且,而且…”春香骤然小声道:“您从第一天露面后就没有出现在别人面前,军资的事也都是王侧妃在忙,最后与百官送军务百里之外也是王侧妃代劳,现在…”

春香都不忍心说来打击娘娘闲散的性子:“恐怕圣国子民对王侧妃的好感比娘娘好多了,尤其…”春香神色有些无奈:“好像所有的功劳都是她的一样,丝毫没提及娘娘…”

林逸衣神色凝重,站起来走到窗前拿起修剪花木的剪刀:“有什么不行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春香急的跳脚:“这还不够严重,殿下回来就不记得娘娘啦!要是王侧妃趁机邀功怎么办?到时候贵妃、皇贵妃什么都有可能?

娘娘啊,不是奴婢说您,您不在意那些虚名不要紧,可也得想想以后的生活,万一…万一她成了皇贵妃,娘娘的地位,可就不如她是四妃好过了。”

“那就让她当四妃就好,如果还不满意,嫔也可以。”是想说他在尝试忘了过去,进一位臣子的本分?

春香顿时怒道:“您当皇宫是您说了算吗?”娘娘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林逸衣神色突然有些颓然,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虽然觉得最后不过是这样一个结果,心里的不舒服是因为什么:“担心什么,凭元谨恂现在脑子发热的程度,只要不是让他把王云雪贬入冷宫应该都不是问题,”

春香闻言,瞬间表情瞬间古怪,继而突然想笑:“娘娘,原来你也看出来了!呵呵,承认殿下喜欢您后,心情如何?”春香难道活泼的凑到娘娘面前想看看娘娘羞涩的表情。

结果娘娘好似还是有点——魂不守舍。

“拒绝过了。”

“啊?”春香还没有回神。

“我说——我拒绝过了!”他做的那么明显,她不至于看不出来。

春香闻言,足足愣了三息,才突然抱起托盘:“奴婢去给娘娘盛汤。”

“你一说还真有点…”嘭!房门突然关上的声音“饿了…”

时光荏苒,林逸衣觉得只是下发文件的功夫,圣国的圣都已经从温暖的初秋,到了名副其实的时候。

林逸衣退了长裙,与众人一起穿起了上衣下襦,因为肚子已有感觉,林逸衣把下襦的衣裙上提,给腹部腾出更多的空间,上衣由修身变为宽敞,过多空隙的衣着在秋风吹过,如仙女凡尘,飘渺如仙。

“娘娘这样穿好漂亮。”

林逸衣无精打采的坐在亭子里向宁静的湖中抛着手里的鱼食:“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醉仙装。”其实就是无所事事的人穿的服侍。

“娘娘形容的好贴切,又漂亮又有如此好听的名字。”

“娘娘圣明。”

林逸衣不语,只是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的人拍马屁的功夫越来越高。

“娘娘,关大夫来给娘娘诊脉了。”

“让他过来。”林逸衣收回手,看眼开始光秃的枝叶,心想大军已经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了,掘地二百里,封地千亩,这是让对方绝种吗!

“是。”

人来人往的常来酒店内,花江音一个人孤单的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无精打采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神色忧郁的放下筷子。

她已经吃了八十份餐点,为什么还是没有碰到她,她不该是这样懒惰的性子才对?将近一个越不出来工作可不是她的性格?

花江音看眼窗外,去了林娇说的院子也无人居住,问下人,他们竟然也说不清林逸衣去了哪里。

花江音有些为难,这可怎么办?狄易好像等不得不耐烦想走了,明明提醒他太子即将凯旋,他好似没有任何看热的心。

再等不到林逸衣,狄易肯定会离开,写信夜是寄去了林宅,该怎么办?

无功而返?不可能!

花江音突然站起身,既然这样,她就来带你激烈的不信她还不出来!

花江音瞬间解下盘起的长发,如瀑的青丝如一汪幽深的湖水流泻而下垂入脚底。

顿时吸引力周围所有食客的目光。

“怎么回事?”

“这位姑娘好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举止轻浮、表情浮夸,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

“啊?快看啊,她在干什么,竟然脱衣服!”

正直的人们立即转头,羞愧的颜面低喃:“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又急忙高呼:“结账!快点结账!”

趁机起哄的人们,则在人群中叫嚷:“脱啊!继续脱啊,我们等着看呢?小二,再来一壶酒,美人,继续,再脱一件本大爷赏银子!”

“对!赏银子!”顿时,跟起一片起哄的声音。

姜掌柜慌忙跑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刚看了一眼,又赶紧捂住眼睛跑上去叫林娇。

花江音解着身上的衣物,却觉得好无聊,又没有脱出什么,一个个这么激动干什么,真想都带回去喂了猪也好,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秋天的衣服本身就多,花江音虽然很多时候不靠谱,但不会死的人别想占她的便宜,所以她也不过是脱脱外衣而已。

林娇赶紧下来,见一楼二楼已经乱成一团。

林娇一看是她,快速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小声道:“花小姐!您做什么!”

花江音神色冷漠声音冷淡:“脱衣服没看见吗?”

林娇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你——”

花江阴看了一眼她拉着她的手,目光如尖刀一般冰冷:“她好像从没规定客人如果觉得热了不可以脱衣服吧。”

林娇一傻住:“这——这——”

“放手!”然后冷静的低声警告道:“别忘了林逸衣说过,顾客是佛祖!放开!”

林娇吓的突然收手。

花静音不急不慢的继续脱。

周围的起哄声、呼吸声顿时乱成一团。

一位绝色美人,一段艳丽的解衣过程,大厅瞬间爆发出如雷的轰鸣还有元宝落定的叮当声。

连续三天,花江音不用脱了,常来酒店来了很多花街柳巷的来这里赚外快。

花江音坐在角落里,听着周围爆发的吵闹声越发无精打采,已经这么久了,她应该出现了才对。

林逸衣正在陪永乐王妃说话。

永乐王妃的笑声依旧爽朗的不可思议,仿佛这一年纷乱的朝局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一个区区侧妃还想接待我,皇嫂就你心眼宽。”

林逸衣放下水杯:“是在谴责我让王云雪招待你了?”

“聪明,再有下册,弟妹我可不依了。”

林逸衣莞尔,突然觉得永乐王妃十分可爱。

两位没事的闲适贵族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说着闲话,聊聊在大多数人眼里无存在的愁绪,让后教唆的一群人因为她们的情绪和吩咐风风火火的忙碌。

在永乐王妃又输了一局球后,她又想起一个八卦:“皇嫂知不知道最近常来酒楼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

☆、028

林逸衣无奈的看眼脚下的滚:“你能不能小声点,皇嫂皇嫂的叫,你真当皇上仙逝了。”

永乐王妃看眼周围,无所谓地缕缕发丝,狡辩道:“怕什么,皇嫂现在还能从床上挑起里砍了咱们两不成。”

“行,你有礼。”永乐王妃是标准的皇家儿媳,身份高贵,性格活泼,对政治敏感,敢说敢得罪人,奉承人的功夫也是一流,且有本事让人觉得不是无法接受反而率真的可爱。

不过这世界上能让她奉承的人可不多:“说吧,什么好玩的事。”最近身体懒散,已经有段时间没过问常来的事。

永乐王妃掩嘴一笑:“说出来笑死你,常来自称顾客就是神佛无论如何要敬着吗,这回啊,可恼大笑话了…”永乐王妃把这件啼笑皆非的事当成笑话讲了一遍。

然后还带着酸味道:“还别说,这样的好事恰巧就被我家那位什么运都没有唯独桃花运旺的冤家撞到了,哼,听他对那些知己们吹,那姑娘长的非常漂亮,长发落地妖艳无比,重要的是够不要脸豁得出去!”

林逸衣慢慢运动的脚顿住,然后突然看向永乐王妃。

永乐王妃一愣,茫然道:“怎么了?你——你不觉得好笑?现在全圣都酒楼业都等着看常来怎么应对呢?”

林逸衣放下球向回走去:“我突然想起件事来,你先回去,过两天我去找你玩啊,春香送客。”

“皇嫂你不带这样的,我——我——”

林逸衣换了衣服,向常来而去。

一路上春思不停的问:“娘娘,您真的确定是花小姐?她怎么回来圣都?”

春香也觉得该谨慎:“娘娘,春思说的有道理,万一是有人要引诱娘娘出来怎么办?”

林逸衣不禁莞尔:“你们想多了。”

“娘娘——”

林逸衣仅仅在门口站了一下。

花江音瞬间站起来,向外跑去,然后又快速折返回来,把正在被拥簇在中间不断脱衣服的女人一脚踹下桌子,抬起椅子砸了上去:“再让我知道有丑八怪学我,我就打死她。”然后飞跑而去。

留下带着众人下楼来与此谈判的林娇愣在当场,同样愣住的还有围在中间起哄的客人,当看到鲜血尽然了女子单薄的衣裙和对方挣扎的呼救时,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快!叫大夫!”

花江音跑出来,瞬间向不远处的林逸衣扑去:“太好了!逸衣我终于找到你了!——”

春思、春香见状吓得赶紧上前挡住,快速道:“慢点!慢点!花小姐我们家夫人有身孕了你不能随便撞!”

花江音闻言立即停下:“你说什么?”身孕?不是和离了?

林逸衣笑着上前,打量眼穿着比在耀目城‘保守’但依然妖娆的美人,主动上前抱住她:“江音,好久不见。”

花江音抓住她的胳膊,诧异的道:“你有身孕了?”

林逸衣抬起衣袖下意识的抚向肚子,宽敞的荷叶衣袖轻柔的遮住膝盖:“恩,一个半月了。”还是这么说吧,如果说近三个月,以她现在是身份,对孩子没有任何好处。

“天啊,你怎么一个人怀孕的,圣都的环境还管这个。”

林逸衣笑了:“别耍宝了,走,去我家,你怎么来圣都了,谁带你来的,不是我小看你,你可没有独自来圣都的能力。”

花江音挽住她的手:“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想去哪里还不是想走就走,你怎么不问问里面怎么样了。”